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家徒四壁的屋子里，妇人哭着娓娓道来：“奴家姓邓，丈夫姓古，当日也是好人家的子孙，因不成器，成日在外拐骗小官，做那些下流的事，把个小小的家业都花尽了。如今家里没钱了，旧日相厚的狐朋狗友都撇开了他，他却还不死心。三日前又引来个小伙儿到家中。”

    说到这里，妇人的哭声似乎有些奇怪。徐湖没听出来，说道：“大嫂你先别哭，说完了再作商议。”

    妇人止住了哭声，脸色却有些发红，含羞道：“他做完了那档子事儿，没钱与人家，要叫我同那小伙子睡。想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肯做那样无耻下流的事？同他大闹了场，怒之下丈夫就出去了，三日不归。家中都被他典卖空了，柴米油盐样没有，我整整饿了三天。

    相公你想想，奴家这样苦命活着还做什么？蝼蚁尚且贪生，我难道就不爱命？可我实在饿得受不得了，寻思着投河自尽了百了，不想又遇着相公救了我。唉！眼下我也看开了，嫁了这样不成材的丈夫，只顾着图自己风流快乐，妻子饿着也不管。就算做些没皮没脸的事，他也怨不得我。不过好歹得相好个正经人家，不能把身子同兔子小厮睡了。”

    这话说着说着不免变了wèi dào ，原来妇人见徐湖虽然年纪不大，却文雅斯文是个正派人。先前救了命不说，且不顾泥污路上竭力扶持，能证明是个君子。

    是以邓氏就有了舍身报答jiù mìng 之恩的意思，也是为了报复丈夫，顺便结交于他，以便日后也好有人照顾自己。人到了快要饿死的地步，奢求礼义廉耻jiù shì 扯淡。

    奈何徐湖是个诚实的年轻人，根本听不出来。自顾自的问道：“你没有父母姐妹xiōng dì 么？”

    邓氏叹气道：“要有父母就好了，只有个哥哥，嫂子前年又死了，也是个孤身。以前见妹夫不成器，过来闹过几回，现在去外边做生意了，说四五月份才回来。”

    徐湖点点头，说道：“这事好办，大嫂不要胡思乱想，你个人。每月两银子够你盘缠了。我虽是个贫士，míng rì 也能替你想想bàn fǎ 。”

    他很聪明的没有道破家世，但也令邓氏为之精神振，问道：“相公贵姓？奴家蒙您这样大恩，怎么报答？”

    徐湖微笑道：“贱姓徐，救人之难，我辈理所当为，何必讲报答的话？”

    此时已经是二天了，徐湖dān xīn 妇人轻生。干脆坐在屋里闭门凝神，等天亮了再说。

    而邓氏见他年少英俊，而且是这般的仗义，心中感激不尽。寻思着孤男寡女共坐室。男人有个不动心的道理？万他先动起手来，岂不是伤了情面。干脆我zhǔ dòng 以身相酬吧，反正自家的名声也不好。

    轻轻走到少年跟前，邓氏轻声道：“夜已经深了。相公请去炕上歇歇，我在板凳上坐着好了。”

    徐湖闭着眼说道：“你请自便，我坐着就行。”

    邓氏见他推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遂退huí qù 坐下了，如此二人就这么枯坐了夜。

    等到天亮了，彼此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邓氏发觉徐湖是个真正的美少年，十分心爱，起身说道：“寒家连柴火都没有根，茶也没钟敬相公。唉！只剩下这清白身子了。”

    徐湖睁开眼来，看见邓氏颇有几分姿色，虽是裙布荆钗，也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如此人品竟遇人不淑，委实令人感叹。

    “大嫂我去去就回，定会取来银子，你可不要又寻了短见。”

    徐湖叮嘱番，匆匆回到家中拿了银子，把丫头的旧衣服拣了两套，又来到了邓氏家。

    妇人正倚着门望眼欲穿，见了他如约而来，欢天喜地的迎了进去。徐湖把两套衣裳放在桌子上，又掏出了五两银子，说道：“你昨日说令兄四五月来家，五两银子够你四个月用度，我到时会再来趟，如果没有回来还有接应。”

    又取了两百文钱交给妇人，说道：“恐时没人与你换钱，你饿了四日了，先买些点心充饥。”

    邓氏见他如此周到细心，流着泪道：“相公这样深情，奴家没有任何报答，若不嫌弃丑陋，愿意以身相报。”

    徐湖正色说道：“君子以德待人，岂能有不肖的念头？大嫂别会错了意，在下没有什么妄念。告辞了！”

    邓氏见他话说的斩钉截铁，知道人家不是好色之徒，赶忙千恩万谢的把他送出了门。

    等离家仅有百步之遥的时候，巷子口有位老妇人在和个少妇在那里闲话，见了他，少妇失口赞道：“好个俊俏郎君，怎么满身都是泥污呢？”

    徐湖抬头看，不认得是哪位邻居，淡妆素服十分标致，忙低着头走了过去。老妇人笑道：“这jiù shì 徐家的七少爷，才貌双全，有名的小秀才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少妇凝视着徐湖走回了家，沉思不语，老妇人依然罗里吧嗦的讲着闲话。

    徐湖先去给老爷太太请了安，他向懂事听话，徐增福很是放心。刘氏则向来视他为已出，见身上肮脏不堪，略微责备了几句，吩咐丫鬟把早饭送到他屋里。

    回到自己的房里，换了衣服鞋袜，用了早饭径自补觉去了。几个丫鬟和他也不亲近，虽说爱他俊美，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念想了。

    这边徐灏备了份年礼，亲自给张壹送去，到了张家还没等进门，就见姚远拉着张壹出来，见了他唬了跳，忙几步上前施礼。

    徐灏问道：“这是去哪？对了，你怎么认识先生？”

    张壹先解释道：“他是杨府的门客，街里街坊的自然认识。”

    姚远也解释道：“我家少爷同隔壁邬老爷结拜，今日聚会故此派小人来相请。既然相请不如偶遇，公子您是否？”

    因杨士奇还未回京，徐灏对杨稷自是担了份责任，随口说道：“也好，我陪先生去见识见识。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如此徐灏扮作张壹的下人。跟着道去了。进了邬家直奔花园，那三位酒肉xiōng dì 在暖阁里吃酒说xiào huà ，杨稷没认出徐灏，指着姚远说道：“快来给我们讲个。”

    姚远清楚他们说的xiào huà 都是限制级的，碍于徐灏在场不能说，笑道：“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了，少爷见谅。”

    “真无趣。”杨稷显得颇为失望，招呼张壹坐下。

    邬斯文笑hē hē 的道：“我有目睹之事焉。前偶到钟山之上去玩，观象之台有四五妇人焉，亦在其上。憩于山之麓。其同行之男子皆四散而游之。突有壮年之狂且至诸妇之前，解其裈而出其厥物，大而且刚，置之于石上，奋拳以捶之。诸妇有赧而避者，有嘻而笑者，疾呼男子而擒之。及众人趋至之时，此狂且则自后山而奔矣。岂不亦可笑乎？”

    徐灏在边，闻言顿时愣住了。暗道好个老八板，连说xiào huà 都这么讲究。

    唐富贵笑道：“你说的我听不大懂，我就说个自己身上的xiào huà 吧。我家奶奶有个丫头叫做仙桃，生得好不标致。有日我无心看了她眼。她也回眸望着我笑。哎呦，我从头顶到脚底板都酥了。不想正好被我家奶奶看见了，拿棍子把我脖子上打了十来下，几乎把脖梁骨都给敲折了。即刻把丫头卖掉。唉！你们说这事冤枉不冤枉？好笑不好笑？”

    众人听了，大笑回，徐灏心说这胖子倒也坦诚的可爱。

    因邬斯文有些近视。唐富贵笑着道：“我听见人说个瞎子的xiào huà ，二哥你不要恼我。”

    邬斯文说道：“无伤也，是乃xiào huà 也，何以恼为？”

    唐富贵笑嘻嘻的道：“哥不恼，那小弟就说了。话说个人专好弄屁股，同他老婆房事，十回倒有七八回弄后头。他老婆说：‘你既这样爱它，该替它起个名字。’男人说：‘zhè gè 眼子极有趣，就叫他趣眼吧。’

    他老婆又指着阴门道：‘zhè gè 东西你偶尔也用它，也该起了名字。’男人说：‘它同趣眼相近，就叫它做近趣眼’。”

    杨稷抚掌hā hā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邬斯文见唐富贵伤了自己，因看他素日有些呆气，说道：“我也有笑谈，说与诸位听之。男子呆人也，其妻阴门之内生其疮焉，呼其夫而告之曰：‘我此物之内痒痛不可忍也，子可呼医而治之。’

    厥夫延医至，命妇人裸而视之，告其患。医曰：‘此非汤丸力所能及，当以杀痒止痛之药敷于龟头之上，送入痒痛之处而擦之即愈矣。’

    其呆夫曰：‘我不知病在何所，汝医也，可自行之。’

    医闻而喜甚，即以药用唾调之敷其龟，送入其妻之阴，来往抽拽不止。呆夫大诧曰：‘汝擦药耳，何故动之不休？’

    医曰：‘龟头无目者也，安能入便见其病之处，须探得要害处而后可擦。’来回抽拽愈急。其妻乐甚，连呼曰：‘好太医，好太医。’其医亦乐极而泄，伏于妇人之腹。大叫曰；‘吾得其病处矣。’

    呆夫在旁zhù shì 良久，点头曰：‘汝二人若非用药，看此举动，吾疑之甚矣。’”

    这下别说杨稷了，就连张壹和徐灏都忍不住爆笑，周围下人们俱都捧腹嘻嘻hā hā个不停。

    唐富贵涨红了脸，认真说道：“二哥，你骂我是呆子也罢了，如何说我家奶奶与医生弄呢？说别的玩xiào huà 还可行，个老婆可是混说取笑的？”

    邬斯文慢条斯理的道：“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前言戏之耳，何愠耶。”

    杨稷身为大哥叫道：“大家好xiōng dì ，说xiào huà 怎么当真？”每人各罚了大杯酒，都不言语了。

    杨稷笑道：“我也有个xiào huà 说与你众位听。家弟兄两个，有个嫂子。他哥哥出门去做买卖时，许下了个心愿，若赚钱回来偿还神灵。果然出去得利，回家买了几斤肉，煮了还愿。

    那嫂子在厨房里烧火，他弟兄两个收拾供桌，香蜡纸马停当了，哥哥叫xiōng dì ：‘你看肉要好了，拿来烧纸。’xiōng dì 到了厨房里，见嫂子弯着腰撅着屁股烧火，裤裆破了，刚刚把阴门露了出来。

    那xiōng dì 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嫂子吓了跳，回头看，见是小叔，笑骂道：“斫千刀的，你肥肉能吃得几块。”他哥哥听见了，只当xiōng dì 偷肉吃，骂道：‘你害了馋痨了，还没有敬神，你就想受用。’原来妇人的这件东西都是敬得神的。”

    耳听这三位也越说越下道，姚远不禁dān xīn 的看了眼徐灏，生怕大人不悦拂袖而去。

    岂不知徐灏和军中xiōng dì 们喝酒吃肉时，比这粗俗下流的听了不知少呢，相比之下，这已经是很高雅的那种了，不但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听得津津有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