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作者:宁小钗

    夜之间，富氏的声望迅速刷到了崇敬，成为徐家奶奶们人人心中敬仰的英雌，敢于暴打丈夫，称得上是女中豪杰了。

    就连最贤惠的沐凝雪心里也不禁暗暗赞声tòng kuài ，心中着实羡慕人家的豪勇无畏，不如此那才是见了鬼呢。

    不管古今少文人极力讴歌贤妻良母，身为女人就没有不反感丈夫身边了个小三的，何况还是了堆呢。也jiù shì 古时的社会风气赋予了男人左拥右抱的资格，不然放到现代，沐凝雪保准会提出离婚。

    徐灏早知妻子心里面的怨气，除了抱歉还能说什么？这几年也不在勾搭丫鬟了，身为既得利益者，咱们还是难得糊涂吧。

    如此富氏离经叛道的举动，不但没有迎来长辈们的严厉训斥，反而明里暗里有的是人帮她说好话，长辈们为了息事宁人也不愿大动肝火，而徐灏等同辈xiōng dì 碍于妻子，也不好为他出头，只倒霉了徐江个人，除了亲娘和金桂，似乎再没旁人能帮他了。

    其实这也是常态，你夫妻间的事儿只能自己想bàn fǎ 去解决，就算是父母也只能起到越帮越忙的效果，人最终还得靠自己。

    朱巧巧和王玄清大早相约过来探望，很快袁氏和钟氏得了信儿，也跟了过来。妯娌们起坐在屋里陪沐凝雪聊着闲话，香菱拿着个翡翠盘子，装着盘荸荠放在花梨木桌上。

    朱巧巧顺手拿了个就吃，钟氏笑道：“大嫂好性急。”这时香萱方取了几根小银叉子，放在了边。

    朱巧巧满不在乎的道：“怪费事的，还不如用指头灵块。”

    王玄清笑道：“出了门回来，越学的不好了。”

    朱巧巧说道：“在关外哪有这么讲究，人人爽快，我初时还不习惯，时间久了才体会到好处来。繁文缛节少了，人也变松快了。”

    沐凝雪忍俊不住的道：“那你也是咱家排场最大的，光丫头就有几十人了吧？”

    朱巧巧笑道：“我也是没法子，家里不愿孩子出门做工，送我身边既轻快又体面，街里街坊的我又不好回绝。”

    忽然听人问道：“三爷在家里么？”

    朱巧巧高声说道：“谁找呢？”

    香菱忙解释道：“是桑奶奶。”

    朱巧巧yí huò 的道：“哪个桑奶奶？”

    这边沐凝雪忙安排人去招待桑奶奶，那位见真奶奶们都在屋里，笑了笑也不敢进来，随着丫头去了别屋。

    王玄清小声说道：“原来是红叶的奶妈，她当奶子的时候。不过十八九岁，生得有几分姿色，二老爷很得意她，这不惹恼了二太太，被打发走了又换了个奶妈，是以嫂子你不认得。

    这两年男人死了，女儿又送了人，二老爷可怜她，许了养她辈子的话。如今仗着老爷的势。从前灏儿也吃了她几天的奶，越发得了意，到处摆谱惹人生厌，时常自诩是姨太太呢。”

    朱巧巧扬眉冷笑道：“你们可真有出息。不明不白这就上面了个婆婆？瞧她刚才理直气壮的样儿，也不进来请安，到底谁才是主人家？”

    对此沐凝雪微笑不语，王玄清笑道：“嫂子别急。她鬼鬼祟祟的好了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说是过继来的儿子，叫做桑新柄。对二老爷说了。做个长随。

    好几次被人瞧见她跑到桑新柄的屋里，吃的脸儿红红的出来，垂花门的舒二娘为此回过几次，故此老爷就开始冷落了她。灏儿也不怎么待见她，可也不好怠慢了。”

    朱巧巧嗤笑道：“没想到还有这么出，罢了，横竖不关我事，理她呢？”

    这边桑奶奶个人坐在屋里，因来的次数了，又吃又拿的，连丫头们也不待见她，都借故躲了出去。

    枯坐了会儿，原来朱巧巧不让人送点心茶水过来，桑奶奶闹了个老大没脸，黑着脸出来。

    她怕被人讥笑，gù yì 在前方有徐灏似的，挥手叫道：“灏哥儿，灏哥儿。”顺着腿儿出了远门，不想走不到三五步，忽然仰面摔倒了。

    邬家花园。

    想姚远等的善于察言观色，见徐都督神色间不以为许，心里若有所悟，正好先前邬斯文和唐富贵有些闹僵了，杨稷说完xiào huà 后时不免冷场，而张壹是打死也不会轻易开口的。

    是以他zhǔ dòng 说道：“少爷说的是xiào huà ，然而确实是有这样的事。

    晚生前日往北门桥去，见家门口围着许人，晚生也挤了进去看看。原来是弟兄两个，有个老娘，还有个嫂子。他娘晌午有些困了，在堂屋里春凳上睡觉，怕苍蝇，拿只袖子盖着脸。

    这小儿子打外边进来，只当是嫂子，轻轻的爬上身，拿挺硬的膫子向胯裆中狠狠的戳。他娘惊醒了，见是儿子，骂道：“要死的奴才，你做甚么？”他见是娘，忙跳下来，说道：“哎呀，我看错了。”

    他娘道：“家只有我同你嫂子，你又没媳妇，你既说是错了，这明明是要偷嫂子了。’然后要送他到官，拉到街上，众街邻问知了yuán gù ，劝了回来，只叫哥哥打了他十扁担，撵了出去。这是晚生亲眼看见，也可当个xiào huà 。”

    远处的徐灏笑着点点头，确实是真有其事，不过不是前日发生的，而是两个月之前。

    瞧见有花美男在杨稷身边，端茶倒酒，隐约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那花美男不是别人正是被阉割的权仲雨。

    徐灏和刘茂刘智并不亲近，几乎没什么来往，只是路过店铺之时偶然看到了，也是权仲雨长得宛如女子，是以yìn xiàng 较为shēn kè 。

    这时唐富贵笑道：“你说这嫂子的事，我也想起个xiào huà 。个扬州人托个朋友做件事，说你要替我做成了，把我家嫂子让你热下。他哥哥听见了，骂道：‘混账，你的嫂子能容许别人热？’

    他xiōng dì 忙说道：‘我是哄他呢。嫂子的穴我不会热，肯让他热？’”

    杨稷笑了会儿，也说道：“个大老官带了个篾片去嫖婊子，叫婊子睡在床沿上。这大老官在地下弄，说道：‘我们弄着，要编只曲子唱着弄，才有兴头。’

    遂扛起那婊子的腿来，唱道：‘小脚儿高高竖了。’然后把膫子弄了进去，抽抽的唱道：‘卵子儿紧紧撞着。’却诌不出来了，唱不下去了。谁知那个蔑片在床底下听他们动作。见大老官编不出来了，忙伸出头来接腔，唱道：‘俺呵。’”

    大家顿时放声大笑，连邬合也;陪着笑了会，自嘲道：“大老爷道出晚生的本像来了。”

    唐富贵指着他失笑道：“姚哥，你呵！”

    姚远又说道：“晚生也有个xiào huà ，呵呵三位老爷罢。个大老官陪客坐着，忽然放了个响屁。那客道：‘是谁放屁？’那篾片知道是大老官，忙道：‘不是屁。是虾蟆叫。’少刻臭将起来，那客白了篾片眼，质问道：‘你说虾蟆叫，如何会臭？’那篾片没得答。只好说道：‘像是死虾蟆叫罗。’”众人笑了回。

    这几位说得兴起，好半天才发觉不知何时，张壹已经不辞而别了，姚远赶忙朝边看去。徐灏也已然不见了踪影。

    三xiōng dì 也不以为意，又说笑了yī zhèn ，杨稷对唐富贵说道：“咱们结拜了jiù shì 亲xiōng dì 样子。我与二弟个是萌生，个是进士，都算是现任官。贤弟虽然是个加纳的老爷，却算不得现任，还得弄个现任的官才妙。”

    唐富贵说道：“小弟倒也想过，但仔细思来，哥做官有老子做主，人不敢欺。二哥做官有同年座师护着，而我若做了官，上司说我是个财主老爷，张嘴就要吃我的好处，怎么处？我把银钱看得比命还重，怎肯白送给人？所以我点想头都没有了，还是在家做我的财主吧。”

    杨稷摇头道：“难道你今生就dǎ suàn 这样？”

    唐富贵笑道：“我只盼望老天赏我个儿子，大了送他去读书，像二哥似的，考个举人进士，大不了花钱买个，就算是现任了。”

    杨稷说道：“你儿子还不知在哪呢，就算将来中了进士，也算不得现任。”

    唐富贵说道：“我jiù shì zhè gè 想头，别的也没法。古语说得好：只愁不养，不愁不长。只要有本事养个儿子，长得快着呢，我记得当日六七岁的时候，我奶娘还抱着我吃奶，就像几日前的事儿。”

    杨稷笑道：“你如此盼儿子，不如娶几个小妾，自然就会有了。”

    唐富贵下意识的把脖子缩了缩，舌头伸了伸，神色紧张的回头四处看看，叫了两声人名，下人们说道：“刚才人出去了。”

    唐富贵松了口气，遂郑重其事的对着杨稷说道：“哥，说正经话，像这样儿戏的话不要说出口，万幸那小子不在这里，墙有风，壁有耳的，要是传到我家奶奶知道，旦疑心是我说的，哥你就再见不到我了，准被打死。”

    杨稷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儿子，到底得另想个主意出来才好。”

    唐富贵唉声叹气的道：“实在是想不出，只恨我生不逢时，若生在千年前好？不幸生在如今这时候，只能怨命苦了。”

    杨稷奇道：“为何？”

    唐富贵解释道：“我听人说，当初汉朝有个姓崔的，拿了几百万钱买了个什么司徒，说这司徒大得很呢，只有他吃人，再没人敢吃他。你想我若生在那时候，拼着花光所有钱也买个司徒做做。只当开了个大当铺，坐在家里利钱就花不完了，可惜生在如今，可叹可叹。”

    杨稷说道：“我团做官的兴头被你说得冷冰，但是天生我才必有用，不然老天生我们这些才子做什么？

    或者等待能卖司徒的时候也不可知。若幸运的有了那时候，咱们三xiōng dì 都做个司徒，若遇不到，干脆咱们优游林下，做个山中宰相吧。”

    邬斯文笑道：“长兄之志则大矣。独不思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至而至得命也乎？”

    姚远赞道：“好个山中宰相，奇思妙想。”

    唐富贵摇头道：“哥哥的想法虽好，只这山字不合。我们现在住在城心儿里，怎说得个山中？还是城字在理。”

    杨稷说道：“城字太俗了，不如村字还雅要些。”

    唐富贵说道：“村字好是好，jiù shì 太下贱了。村里可是容得我们这样大老官的？还得有个半俗半雅的字才好。”

    杨稷想不出来，问道：“贤弟既然如此说，定想出了个奇妙字眼。”

    唐富贵歪着nǎo dài 想了会儿，说道：“我当铺隔壁有个学馆，我听见那先生教学生诗，有句什么落御沟的，时想不起来了。”

    姚远笑道：“莫不是‘叶随风落御沟’？”

    “是极是极。”唐富贵大喜，“奇了，你竟是个顺风耳，怎么我家隔壁先生教诗，你就听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