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30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丽娟捂了脸,低了头,没有什么眼泪。小三骂道:“老实说出来是见了几次,哪里见的,她都说了什么,我才好帮你出主意。”
余丽娟只回答:“见了四,五次,她是念书的人,我跟她说不上话。”
见盘问不出来,小三坐在床边上想着,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最近还是不要去了,人家是念书的人,听了你嘴里说话不干净,惹恼了不让你来往。”
余丽娟心里想,你说话才不干净呢。天天让我弄银子,你出去赌,吃酒,同外面不干净的女人在一起。这个家还是不能呆,我要是能讨沈姑娘喜欢,我就让她为我作主离了这里,王府里压着,你敢不退婚。。。。。。
就又问小三:“你说帮我出主意,现在看来也没有主意。”
小三见她不怕打了,手捂了脸,眼睛里还是不服,哼了一声道:“我当然有主意,不过要看你受不受教。”
余丽娟就道:“你说。”
小三道:“当然是投她喜欢,她看书,你又不看书,弄明天我弄几本书来,你给她送去。她看得高兴了,自然当你是知己。”投其所好。
余丽娟一下子就警惕了:“你能弄什么书来,别不是好书,我拿了去惹一身不是来,我就把你供出来。”
小三一下子就乐了道:“什么叫不是好书,能印出来的都是好书,不然为什么能印呢。你送了去,别当了人给。她不喜欢不会当人发作,就是发作了你,你跪下来求她也就是了。改天再送些去,总是有喜欢看的。”
余丽娟还要反对,小三就瞪眼睛了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送亲哥哥亲妹妹那样的书进去的。我会找有墨水的人选一些好一点的书进去。哪有念书的人不爱看这些小说话本儿的。”
余丽娟只能先答应,心里叫苦,我不认识字,不知道她要我送什么进去。等他给了我,我先送过去给堂姐看,不,堂姐也不认字,不如请隔壁的赵先生,我和他的妻子见了面也说话,丢人也丢在自己家门口,横竖在他们家过着,也够人受的了。
天气先是闷热得不得了,天天都有阴天,却又不下雨。不上学去了,玉妙就整天在家里玩,一早上起来,见送进来一萝子花,也自己走过来穿在花簪子上,然后对了镜子往头上戴。
见荷花送进来,洗了手用玉瓶插了,往书房里来。
朱宣却不在房里,而是站在檐下,不时看了天上的阴沉,脸色并不好。田里庄稼马上要成熟了,这几天里要下雨了,不是都在烂在泥里了,忧了几天的心了,只有妙姐儿来才能开开心。
见了荷花开得好看,就夸了说好看,并不进去,还是往天上看阴云。
玉妙进去摆了玉瓶在桌上,也走出来站在他身边看。朱宣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去城外看一看,喊了:“朱福,带马来,取便衣来,我要出去。”
回过身来对玉妙道:“还回去玩去吧。这几天闷热,好好的放几天假。”
“是,”玉妙答应了,眼睛也是依恋的跟着他,也想跟了一起去。
朱宣换了衣服出来,见玉妙还站在廊下,就对她笑道:“不知道要不要下雨,不能带你出去淋雨。”
玉妙看了看天,有了上次喜雨的经验,就问了一句:“表哥是想下雨还是不想下雨呢。”
朱宣温和地道:“不想,所以我要出去看一看。”玉妙就站在廊下目送了朱宣出去。
当天朱宣就没有回来,倒也没有下雨,还是闷热,天阴沉着,第二天,第三天也没有回来,玉妙闷闷的一个人坐着,石姨娘易姨娘来看她,三个都闷闷的,随便说了几句,石姨娘易姨娘就走了,又恢复了以前,两个人不愿意走在一起。
玉妙闷无可闷,又没有可玩的,书房里的书都是上学的书,一本儿小说都没有,表哥态度明确,那些书是不能看,至少是不能带进来。
就随手坐针指,又去看祝妈妈带了人赶自己的嫁衣,全部都是里衣,外面的衣服是在哪里做,玉妙也没有问。
大雨总算下来了,打在房顶上啪啪地响。玉妙也担心,表哥说不想下雨,现在雨下来了,可怎么办。
毕竟是现代人,玉妙也想起来了,现在应该是麦子水稻成熟的季节。对朱宣又多了几分敬意,当王爷的还要想着民生,天天真操心。
傍晚的时候,薛夫人接了薛名时,见他浑身已经是淋得湿透,忙亲自取了衣服来给他换,问他:“老爷去了哪里,淋得这么湿,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薛名时接过干手巾擦着头上身上的雨水,也有汗水,一股汗水的酸臭味闻着都刺鼻,但是人是畅意,舒坦地道:“王爷命驻在城外的大军帮了农人们去收田里的收成,我也去割了几刀,这活还真不比上阵杀人容易。”
“都收回来了?”薛夫人问道。
“可不是都收回来了,我们都忙了这几天。王爷这个人真真是文韬武略,无人能敌。又命人一路传信,封地上的驻军就地帮着农人收成,今年打了胜仗,难得的风调雨顺,赶在了大雨前收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也不足惜了。”薛名时也很佩服。
薛夫人也笑道:“种了一年的地,如果收不回来真是可惜。老爷,水备好了,过去洗洗吧。”
薛名时一面走,一面笑道:“这雨下得这么大,不会下太久了,再出大太阳了,还要去帮着晒收成,扬场子呢。”这些话都是听了老农们说的。
薛夫人笑道:“老爷去洗,我得去佛前上炷香去。”一向对礼佛不以为然的薛名时也说了好:“你去吧。”
第一百六十章,难耐
朱宣回来得比较晚,他在外面书房里等信,一一接了,看了沿路的驻军都回复了:遵令。报回来都收得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
一年到头,竟然没有几个安生日子过。就进来洗了洗换了衣服,雨还是下得很大,看看时辰,快到二更。朱宣没有犹豫,还是想去看看妙姐儿,几天没有见了,如果去了是睡了,我再回来。
没有想到朱宣下这么大的雨还会来,丫头们接了他进来,玉妙却不在房里。如音笑回道:“姑娘在梳洗。”
朱宣就坐下来:“我等着。”在梳洗,这几个字突然让朱宣有些期待,还是病中见过妙姐儿穿寝衣的模样,那个时候只是怜惜她病了。
现在突然很想看一看,我就看一眼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我是她以后的丈夫。
如音不知所措了,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玉妙梳洗完了,往这里来。当然不是正装,长长拖地的寝衣拖在地上。
如音只能过去悄声提醒了一下:“王爷来了。”如果玉妙要回避换衣的话,去取还来得及。
哪里知道玉妙一听说朱宣来了,眼睛一亮,反而加快了步子往房里来,丫头们都呆了,这个慵懒的样子见王爷。
朱宣听了房外喊一声:“表哥。”玉妙已经进来了,朱宣眼睛一亮,出浴的妙姐儿,更是唇红肤色滑润,在阴暗的雨景中象闪了一层光泽。
玉妙看到朱宣眼睛也发亮,顺了他的眼睛看过去,才看到自己身上柔软的寝衣,脸红了一红,行下礼来道:“我去换过衣服。”
“不用了,你不是就要休息了,我坐坐就走。”朱宣才舍不得让她换衣服,真是难得看到,再说上下穿得严实着呢。
见她头发上还滴了水,就不悦了道:“丫头们都在哪里呢。”
玉妙走过来坐下来,春暖手都在发抖,为玉妙用干的巾帛擦头发。王爷今天是怎么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了。
如音见春暖手抖得厉害,就上前来替换了她。春暖逃也似的出了房,觉得嘴唇发白。。。。。。姑娘的名声。。。。。。这可怎么办。
朱宣笑吟吟的看到玉妙披了长发坐在那里,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和自己说话,问自己去了哪里。
朱宣就都告诉了她,玉妙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原来是作这个去了,心里对他的敬意又加重了一分。
娇柔地道:“表哥,你仗打得好,治理也是好的,这些意思应该是怎么来说才贴切呢?”
朱宣只贪看玉妙,随口说了一句:“文治武功。”
玉妙就应了一声:“是,原来是文治武功。”
朱宣看了玉妙啼笑皆非,这个小马屁精,夸我的好听话还要我自己说出来。说来也怪自己不好,脱口说了出来,看来自己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该检讨的是自己才对。
若花与众丫头都站在房外目瞪口呆,王爷还不走,怎么还不走呢。姑娘这个样子与王爷对坐了说话,王爷看起来比往常更高兴,这。。。。。。。。。。姑娘的名声,若花忧心忡忡,回过头来眼睛四处寻找着祝妈妈。
祝妈妈与杜妈妈走出了厢房,也看了看,对若花使了个无妨的眼色,与杜妈妈重新进了去,对笑了一笑,王爷有些等不及了。
也难怪,接了来一年多,只要在家就来陪她,姑娘今年身量长得好,除了有时害怕王爷,别的时候都是无忧无虑的,气质比宫里的公主还要好。
想想王爷也足够有耐性,一年多了守以礼法。今天想来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不然不会有些按捺不住的样子。
祝妈妈相信王爷会守礼法,一年多都等了,还在乎这最后大半年。
若花见祝妈妈又进去了,更糊涂了,牙咬了嘴唇有些发白。朱宣偶尔看她一眼,见她面如白纸,心里明白若花在想什么,就不给她好眼神。
天天撵我,都是母亲惯的。我今天就不走,就多坐一会儿。眼睛再看了玉妙,妙姐儿真好看。
廊外的雨声渐大,雨势象瓢泼一样,声声都打在若花的心上,丫头们以她为首,只能看了她。若花则茫然不知所措地看了房里谈笑风生的朱宣和玉妙,耳朵里听了更鼓响,已经这么晚了还没有走的意思!姑娘的名声。。。。。。
还是玉妙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朱宣一回来就来看自己,冒了窗外这么大的雨,她放了心,又刚洗浴出来,就微闭了眼睛道:“表哥,我要去睡了。”
若花更要晕倒,索性连行礼也没有了,您倒是象平日一样站起来行礼,王爷也就站起来走了。就这么娇懒还靠着迎枕:“我要去睡了。”难道又睡在榻上,王爷现就在,睡着了也有人抱到床上去,可这一身薄薄的衣服就这样抱到床上去。。。。。。有了什么事情,难见太夫人。
朱宣先站了起来,再不想走也只能走了,看了这么一会子,以后成了亲天天就看着。他转过头来往外面看了若花,说了要睡了还不进来服侍,还让她睡在榻上去。我今天就不抱她。
接触到朱宣眼神的若花这才清灵灵的醒过神来,忙走进来扶了玉妙,玉妙眼睛都闭上了,就倚了她往房里走。
大家一齐都松了一口气,见朱宣走出来,跪下来送他。朱宣没好气,这些臭丫头们,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踏了雨回到书房,一个人好笑起来,今天怎么了,难道是送上门去让小马屁精吹捧不成。现成又教了她一个词,改天说得更来劲儿,表哥文治武功。。。。。。
朱宣失笑了,我还是自己反省一些吧,还没有老就被她吹捧糊涂了可不行。
静夜以后,杜妈妈与祝妈妈还没有睡,悄悄地说私房话,声音里都带了笑意:“等了那么久了,也算是难得的。”
“可不是,以前天热也进园子里住着的,这两年都没有进来过,日子订在了明年生日后,大家这一场心就快操心结束了。”
两个悄声的笑了,各自睡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抱怨
这一惊对于若花来说非同小可,眼看着再有大半年就可以成亲了。出了这种事,以后要时时小心了,王爷一定要留,难道真的能赶他走。
太夫人又不在这里,这可怎么办。一向伶俐的若花有了心事。
第二天雨就不下了,玉妙心情舒畅,想想好几天没有去看李英华,就约了薛夫人,周亦玉,尹夫人,余丽娟去李英华那里。
周亦玉回复来不了,王爷军令,出大太阳就要帮了农人去晒收成。玉妙忍不住一笑,表哥当然也不在家。
到了李英华那里,不一会儿就都到了。尹夫人就先抱怨道:“当将军的去帮了泥腿子种田的去晒什么麦子,王爷他。。。。。。”
朱禄在外面听了好笑,若花在房里听了好笑,下一句是什么,怎么不说出来。
余丽娟却直接驳了尹夫人的话道:“辛苦种田一年,如果不及时收回来,昨天那大雨一打,功夫都白费了。夫人哪里知道泥腿子种田的辛苦,就算及时收了回来,不及时晒干,都霉烂了,功夫又是白费了。这一年可以种田的人吃什么。”
尹夫人一看就是个家里惯出来的娇小姐。
尹夫人被余丽娟说得没话了,只能听了,表情有些不自然。
到了客人少的时候,又请了李英华过来坐下来,听她讲她的游记,经过的地方。
余丽娟看了李英华的蓝眼睛,心里难过,她一个人可以飘洋过海,走沙漠,我就困在这里做童养媳,等着嫁那么一个地痞。
把在座的人一一看过去,无论看了谁自己都是难过的,我谁也比不了。
座中最耀眼的是沈姑娘,说一声要请客,人都要陪她。最近出来得这么勤,针指也做不了几件,婆婆一听了出去现在就不高兴。我也不想来,多做些针指攒些私房钱,有了钱心里就有底。
李英华又在评玉妙的首饰:“贵人这件首饰的质地是最好的宝石,但是做工不象是中华之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父亲是珠宝商的李英华也有一个毛病,就是看了好的珠宝就要评题一下。偏偏这位沈姑娘就象是没有带过普通的首饰,来一次李英华就要进来评一次。
薛夫人笑道:“怎么你每次都要评一下妙姐儿戴的东西?”
李英华也不好意思道:“就象夫人们喜欢看衣服一样,自小父亲就教我识别珠宝,我看了好的珠宝比好看的花儿,衣服都开心。”
玉妙就看若花,戴什么都是与若花有关。自从第一次李英华评过以后,象是自己来这里就没有戴重过首饰
若花眯眯笑,不是喜欢看好的珠宝,让你好好看看。
李英华只坐了一会儿就要出去,陪礼道:“客人多,生意好,要招两个帮忙的人,说了今晚送过来,我出去看一下。”
然后就说了为王氏做媒的事情。薛夫人笑道:“我已经去了,田夫人感激得不得了,我说了是你的意思,她们进来给你道谢了?”
玉妙笑道:“可不是,表哥说我没有成亲不能给人做媒,还好有你。”
尹夫人也很羡慕,道:“我成过了亲了,下次这样的事情记得让我做一次。丈夫听说了妙姐儿做主,薛夫人做媒,就问我有没有我,下次姐姐们让我去一次。”
薛夫人,玉妙都答应她,玉妙笑道:“我家里还有几位闺友,上次来你们见过的,我一并求了表哥。只是表哥最近没有时间,等订下来了,就请你去做这个媒人。
最爱热闹的尹夫人喜形于色道:“姐姐们说话算话。”
薛夫人也觉得有趣,笑道:“跟了妙姐儿就是好玩,你没有看到,田夫人,王氏有多感谢我。非要拉了我在家里吃酒席,现摆的酒席。我一个人坐了主位,田大人也敬我的酒。我去信家里问一下,如果还有没有求聘的姐妹们,咱们都替她们做媒去。”
薛夫人得意,薛名时也很高兴,对她说:“不想这样的美差也会落在你身上,这是你一年多来辛苦去问候沈姑娘的回报。”
薛夫人不觉得辛苦,就回话:“并不辛苦,我隔几天看不到她,心里就闹得慌。”我忘不了,没有妙姐儿,我日子都过不了。
尹夫人感慨了一下道:“我丈夫也说是美差,说妙姐姐做主,就是王爷在做主。这样的美差快点来吧,我也想坐了人家席上的主位去吃酒。”
大家就笑成了一片。薛夫人就看了余丽娟一眼,最近这几时,又帮过她一次银子,唉,如果能退亲的话,重新订一家不是更好。
可这话可不能说,也不能想,哪有劝别人退亲的。薛名时也极力反对,怕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七岁就在婆家,现在也不小了。丈夫是个地痞,如果是失了身的,让她退亲不是害了她,没有人再要她了。
薛名时也劝夫人照看一下,要点钱就给吧。不是只有一家姐妹在这里住着。
跟她们分手以后,余丽娟独自低了头回去,大家都要送她,她不要,只想一个人走一走。尹夫人抱怨回去得太早,又想和朱禄拌嘴了,朱禄只是对了她笑:“姑娘要睡了。”
尹夫人就对玉妙抱怨:“王爷不是不在家,奴才怎么管了你几点睡?”
玉妙就分辨:“朱禄,若花都很辛苦,他们也要担责任,我放了假,你天天来看我好了,我们园子里玩去,你睡在我那里都可以。”尹夫人才住了嘴。
等到出门又抱怨自己不是马车,是雇的轿子。
玉妙要用马车送她,尹夫人不肯,笑一笑才不说话。
薛夫人抱怨,时间过得这么快,刚高兴怎么就到时间了。
玉妙抱怨,为什么又是马车,我要骑我的小马。又把薛夫人的抱怨招了出来:“可不是,老爷不在家,我好几天没有骑马了,还是王爷劳军那几天,人人谈论击鞠,才有时间陪我骑马,现在家里也忙,我不提他压根就不提这件事了。”
尹夫人马上也跟了抱怨:“你们还有马骑,我就没有骑过。”她太小了,又作事任性,想到了就说,想到了就做,尹勇才不让她碰马。
朱禄很有耐心,等她们一一的抱怨完,看了玉妙坐上了马车,仔细关好了门。才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带了人跟了车。
玉妙又羡慕一次朱禄的马。
余丽娟在长街路口长长的叹气,我抱怨什么,这里面最该有抱怨的是我才对啊。
第一百六十二章,碰壁
回到了家里,已经是深夜,因为是走回来的,不想太早的回来。
房里居然有人,小三在房里坐着,余丽娟起了警惕的心道:“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小三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嘿嘿笑了几声:“又去会那些夫人小姐去了,我为你弄了来好东西,你明天就送到王府去吧。”
床头上摆了一个蓝布包袱,小三用手拍了拍,站起来笑道:“以后别再对我说,你和沈姑娘不好,不好还能喊了你一起去。只冲了你堂姐薛夫人不成,人家要什么样的夫人陪没有,特意喊了你去,你要记得抓住这个高枝儿,以后吃喝就不愁了。”
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才走。
他一走出门,余丽娟立即把门闩上,把蓝布包袱打开,里面是崭新的几本本,余丽娟一个字也不认识。
她跌坐在床上,眼睛里悲愤得很,虽然每一次去回来都有几分觉得世事对自己太不公平,可是有了这些人在一起,婆婆也不打自己了,小三的笑脸自己是不想看,至少家里别的人也客气了许多。
小三弄来的都不是好东西,这样的东西送了进去,惹怒了沈姑娘,自己可怎么办,有人见了沈姑娘不客客气气的么。
半晌,她把书又包起来,明天有时间送给隔壁的赵先生去看。
第二天小三居然也在家,看了余丽娟笑。余丽娟明白这是要逼着自己去了,她拿了包袱走出了门,小三也跟在了身后,笑道:“我帮你雇个轿子吧。”
余丽娟冷冷道:“不用了。省点钱你好用。”堂姐又给了一点钱,只给了他一半,剩下一半放在房里没有放严实,不一会儿就被小三搜了出来,自己反而又挨了几巴掌,只是不敢象以前那样打得青紫的罢了。
经过了赵先生家的门,余丽娟看了身后跟着的小三,今天是一定要看了自己进王府了。
余丽娟就回头道:“你等了我,我去一下赵先生家里,昨天他娘子问我一句话。”
小三就等在门口,过了一会儿,余丽娟出了来,手里还是一个蓝布包袱,这一次没有犹豫直接往王府里走去。
路程倒是不近,一天的大太阳,小三看了余丽娟走进去,就坐在外面等着。
玉妙在写字,上午做功课都成了习惯了。听说余姑娘来了,就放了笔走出来接了她。
见她手里拿个蓝布包袱,心里一跳,她没有想到是送东西来的,因为来了以后并不打开,而
是牢牢地抱在了怀里,就低了头坐着,问她话就说好。
玉妙就狐疑,冲了丫头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难道是过不得了,带了自己的东西跑出来了。
一见丫头们都出去了,余丽娟就冲过去跪在了玉妙的面前,泣不成声。一行哭,一行把事情说了出来。
又拿了蓝布包袱打开:“去了隔壁赵先生那里,请他看了,说是不好的书。外面小三跟了我不得不来,我就请赵先生换了几本可以看的书才拿进来,不好的东西我拎着来看姑娘,如果有人查问起来,以后就再也不能来看姑娘了。”
玉妙叹气,难怪表哥要搜检我的房间了。为了这个,我和丫头妈妈们都白挨了一顿训,表哥竟然是料事如神,果然有这种东西往这里送。
就往外面看,表哥今天是在家的,余姑娘这样的跪法哭法,表哥一会儿不知道来不来。
刚想到了这里,朱宣已经进了院门,脸色阴沉着过来了。玉妙也顾不上余丽娟了,连忙迎出去行礼。
朱宣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平时还说起来,今天就什么也不说,径直走了进来,居中坐了,才冷冷地看了外面的玉妙一眼。
玉妙忙又走进来,垂手侍立着。余丽娟跪下地上,人已经软了,怕就怕王爷知道,才换了书来求姑娘帮我脱这个火坑,宁死也拼一拼吧。
偷眼看了一眼朱宣的表情,竟然是狰狞的。朱禄见王爷来,不知道什么事,也跟了房外看,吓了一跳。王爷要杀人,才是这种表情。
房间冷寂得怕人,朱宣不说话。别人也不敢说话。玉妙想了想,为朱宣倒了杯茶来,朱宣接过来就摔在了地上。
我就等着呢,说这位余姑娘送了书来,跪在姑娘面前哭。不是送的不好的书,就是又求什么事情。
天天认识这些人,就是为她们做事情的。自己不认识字,还送书来。
茶碗“哗啦”摔在了地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玉妙很委屈,倒茶也有错,而且也并没有看那包袱里是什么。
看了朱宣的表情竟然是从没有看过的,冷冷地看了自己,这火气竟然是冲了自己来的。对了那冰冷的眼神,从来也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好象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玉妙禁不住就哭了:“表哥。”也跪了下来,平时就很少跪,这一次竟然是不得不跪。
房里房外的人都跪了下来。
朱宣就看了玉妙,自己这茶碗摔得也不是地方,妙姐儿跪下来离那碗碴子也不远。就压了压火沉了脸坐着。
玉妙想着自己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哭着道:“请表哥听余姑娘说完再发脾气。”然后越想越委曲,我做了什么要在这里陪跪。
哭着站起来,奔到了房间里伏在床上哭泣。家里不能回,我要回京里姨妈那里去。
朱宣见她站起来往房间去了,反而不怪她,看她差一点就踩到茶碗碎片上去了,又皱眉,又没有让你跪,跪下来就哭,现在跑到里面去哭去了。
示意丫头们进去照看,才对吓呆了的余丽娟道:“你说。”余丽娟就把话说了一遍,朱宣脸色更沉道:“跟了你来了,现在哪里?”
余丽娟又求朱宣:“总是订亲一场,求王爷开恩饶了他这一次,求王爷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为我退了这门亲吧。”
玉妙在房间里哭,一面也听了外面说话,听朱宣这样问,余丽娟也这样讲,应该是事情清楚了的,哭得更厉害了。
朱宣就脚尖挑了挑,看了那些书果然是一般的书,就没有说话。耳朵听了里面妙姐儿还在哭,而且哭了说要去京里找姨妈。
心里又后悔了,又吓到了她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整顿(一)
朱宣喊了朱福:“去请薛将军来处理这件事情,他们是亲戚,名正言顺。”让人带了余丽娟出去等薛名时。朱福是跟了来的。
走进房里来看玉妙,玉妙越发哭得厉害,口口声声:“要去京里找姨妈。”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劝她,踱步到窗下,看桌上打开的纸笔,妙姐儿在写字呢。
见玉妙还是哭,口口声声要姨妈。就走出来,外面地上已经收拾干净了。朱宣就在锦榻上坐了,只能听着,又不能吓,又没法劝。
事情一牵涉到妙姐儿,我连脸色都不能挂。如果不是那个余丽娟还有点规矩,把书换了,我要是看到那些书,我非立时就杀了那个地痞不可。
既然余丽娟自己都求情,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朱宣也很纳闷,凡是妙姐儿的事情,我样样都要压着脾气。
一面脸又沉下来,这样的地痞该管一管了,欺负到本王头上来了!
不是在军中,我时时要爱民如子,妈的!跟我玩这种阴的!
又喊朱禄:“去喊巡城游击去,让他陪了薛将军,好好的管一管这些地痞,杀几个报上来我也勾了。”
一整天,朱宣就坐在外间,听了里面玉妙不时的哭声,铁了心要杀几个。
打了胜仗,前方少操了心思,本来就要好好整顿一下后方。里面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只会让朱宣心里更狠。
玉妙就在房里,哭一会就睡了。朱宣听没有了哭声,进来看一看,原来是睡着了。也不想离开这里,就坐在外面坐着,手里拿了一本玉妙上学的书在随便看看。
玉妙醒过来,见表哥还在外面,说不上羞愧,说不上不好见他。想想自己跑进来哭着要去找姨妈,是谁听了也不会高兴,怎么也不肯出来。
难道进来教训我?玉妙还是有一些害怕的。反正我今天不再起床,就睡着。
朱宣进来又看了一次,见她脸色苍白,紧闭的眼睫微闪,知道醒了。在床边坐下来,也感觉出来玉妙的紧张,又站起来出来了。
到了晚上要睡了才往前面来,径直来到前面书房里。里面是灯火通明。
薛名时早就到了,一听说王爷在内宅,就不好进来。见来了,与巡城游击一起进来拜倒。
“办得怎么样?”朱宣冷冷的。
薛名时与巡城游击偷看了一下朱宣的神色,都明白了。王爷想要杀几个了,跟久他的人都熟悉这种表情,心里都是一紧。
因是自己的亲戚,薛名时就看了看巡城游击,让他说。
“回王爷,您交待的那个地痞已经抓了来,刑讯了,倒不是他主使的,主使的别有其人。也抓了来了,供出来听小三天天吹嘘家里有人与沈姑娘相厚,想弄点银子钱就打了这个主意,旨在讨好糊弄银子,并没有陷害的意思。”巡城游击如实回答。心里也纳闷,有这样讨好人的吗?送这些滛词艳曲进来。
心想,是这样对我老婆,我也想宰了他。
朱宣冷冷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名声,把这些人单独审问,为首的给我报上来。”
“是!”巡城游击和薛名时一起报上来。
“从明天开始,满城整顿,有这样的人只管报上来,我不杀一警百,以后还要被人欺负。”朱宣声音里带了一丝阴狠。
不仅是薛名时,巡城游击,外面书房里还站了朱福,朱喜,还有徐从安都吓了一跳。
“妈的!天天算计我。”朱宣又轻声用若有若无的声音骂了一句。偏偏薛名时和巡城游击都听到了。
巡城游击有几个轮换,都是朱宣的心腹人,管了城门并城里治安。这下子并不再怀疑,王爷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
见朱宣不声不晌的还在生气,大家都不敢起来。自从来了,薛名时提了一天的心,刑讯的时候亲自下去抽了一顿,还有亲自下去打人的,就是徐从安。
徐从安见王爷要杀人,心里才解气。算计了妙姐儿,我又面上无光了。
薛名时再也担不了这种心里压力了,连连叩头,这件事情是由夫人的亲眷而起的。幸好事情现在还只围在王府里,传了出去,自己也面上无光。
“起来吧。冤有头,债有主,本王还不糊涂。”朱宣发过了脾气,玉妙又哭着要去找母亲,面前又是自己多年跟随的将领,只能压了火气再压了火气。
大家站起来,都垂手侍立着,室内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朱宣对薛名时道:“你去办件事情。”
薛名时立即又跪了下来:“末将听王爷吩咐。”
“让你夫人去各处庙里敬香,为姑娘祈福。就说,就说在外面一起玩,治安不好,大家都吓到了。让尹勇的夫人也去,银子钱从这里拿。”朱宣想了一想,就有了这样的主意。
我天天算计别人,被人算计也正常。朱宣虽然不相信鬼神,偶尔的表面功夫也做一做。如果真的有鬼神,我也按时奉送给你。
汉武帝英才伟略,还弄了个铜人接仙露,接一盘子尘世上的露水难道不知道。
薛名时听了这件差事,倒松了口气,忙道:“末将该当的去办,银子钱末将自己出。”
朱宣嗯了一声,喊了一声:“朱福,去喊朱禄来。”
朱禄很快就来了。朱宣就对他道:“你明天开始安排车马,城里治安不好,妙姐儿身体也不好。让从沈家跟来的人去各处庙里敬香祈福,让两位姨娘也去。轮流出去,不要让妙姐儿知道。”
祈福是背地里的事情,不知道为好。
朱禄一下子就明白了。“走以前,让她们明天先来见我。”朱宣站起来又交待了巡城游击:“好好的给我查,今年大捷,后方依然繁华如故,这种人不会是那么一个,两个。”
听了他们答应了,朱宣才站起来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第一百六十四章,整顿(二)
第二天,玉妙上学去了,朱宣就来到玉妙的房里,喊了房里众人来。命她们:“房里都给我再看一遍,我在这里等着,除了书是不是还有别的外面来的东西,有就找出来。”
满屋里搜了一回,肯定是没有收到不好的东西。就是小丫头房里搜出了外面传进来的玩的东西,也不是要紧的。
小厨房里上灶的人那里搜了出来一些外面进来的调味品,说是为了做菜用,若花给了钱买的。朱宣看一看就放回去了。
朱禄走进来回:“车马已经准备好了。”朱宣就看一看跪在面前的众人,只留下了几个大丫头,几位妈妈,才冷冷道:“妙姐儿身体不好都知道,由朱禄安排,从沈家跟来的人轮流出去敬香祈福。不要让妙姐儿知道,就上午出去吧。”
大家都答应了。朱宣坐等了邢妈妈先带了春暖,水兰换了衣服过来给朱宣看,朱宣居中坐了,道:“去吧,不要让妙姐儿知道。”
又道:“去个人喊了管门上的人过来。”过了一会儿也来了,朱宣就当了众人的面道:“再有什么人进来,还是先报给我。”
邢妈妈等人答应了,等到出了门,才看到石姨娘,易姨娘也在。大家一齐上了马车往各处庙里来。
玉妙放了学,看朱宣在书房就进了来,站在面前低低喊一声:“表哥。”声音还是僵硬的。
朱宣就指指对面让她坐下,看自己的书也不说话。
让朱福传饭去。玉妙就低了头吃饭,朱宣挟了菜给她,就低了头说一声:“谢谢表哥。”继续吃自己的。
吃完了,让她坐一会儿才让她回去。
若花打发了玉妙午睡,祝妈妈才喊了她去悄悄告诉她。若花赶快说:“我知道了,姑娘睡了。我也在院子烧香去。”又让人去领了香烛来。
回来也不告诉玉妙。
尹夫人与薛夫人是结伴而行的,两个人不休息,每天各自约了地方一起去敬香。只有一处是与王府里的人碰到一起了的。
是看到朱禄。薛夫人就走了过来问朱禄:“妙姐儿好吗?”
朱禄就小声道:“王爷很生气,姑娘也不高兴。”尹夫人跟了后面也不敢说话。
敬完香,两个人就约了去薛夫人家里坐。薛夫人屏退了众人,两个人坐着说悄悄话。
尹夫人再不懂事,也知道厉害了。有些后怕道:“我的心都怦怦跳,丈夫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让我说治安不好,实在是治安不好。”
尹夫人穿了男装外面逛去,遇到被人看出来是女扮男装,也遇到有人轻薄她。她又爱往热闹地方去逛。
薛夫人也后怕道:“幸好交待了这件差事,可以抵一抵过。我们老爷这几天就没有好脸色,听说天天抓了一堆人来。”
尹夫人又有些高兴道:“我对丈夫说了,有几个对了我轻薄过的,他一起都抓了来。”这样倒挺好,以后谁还敢得罪我。
周亦玉来了,一进来就道:“关了门说话,还弄个丫头在外面守着。”两位夫人都看了她笑。
周亦玉也关了门,她要问的也是要紧话,坐下来就道:“怎么回事,张武,就是余姑娘的那个大伯子找了我,说他兄弟犯了事,问我能不能用他的军功抵罪。又是怎么了?”
薛夫人悄声道:“具体事情我也不明白。只是让我和尹夫人各处敬香,为妙姐儿祈福。王府里的人也去了,今天还见到了两位姨娘也去了。”
“薛名时呢?”周亦玉是来找薛史时的。军中都找不到他。
“每天早出晚归的,说是和巡城游击一起审人。”
周亦玉就出来了,去了审人的地方。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皮鞭板子声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在战场上闻惯了,并不觉得难闻。周亦玉进去后对那几个血人看也没有看一眼,没有看到薛名时,只看到当值的巡城游击在,就喊他出来问。
这一位巡城游击不清楚,只知道是整顿治安。时时整顿治安是有的事情,不觉得奇怪。
周亦玉又找到薛名时,才问一个清楚明白。薛名时最后说了一句:“你们天天在一起,你是个女人,你也去敬香去吧。反正是王爷每天把礼香的东西送来。”
又对周亦玉道:“我约了他们家的人明天给余姑娘退亲,你也来好了。”
周亦玉先是有些想笑,我去拜佛,要下辈子吧。明白了以后就知道该去哪儿来。她直接去了王府,先看看妙姐儿是什么意思。
管门的人一听就笑了道:“周将军请先去见王爷,王爷说了要先见。”
周亦玉心想,这事件象是升级得很大。不过听了薛名时讲完了,也觉得这不是件小事情。问了朱宣在哪里就过来了。
“王爷,地痞小三的大哥张武是我帐下的士兵,这一次论功也小有军功。虽然不值一提,可张武恳求再三,怕母亲伤心,请王爷留他一条活命。”周亦玉一进来就跪下了。
朱宣声音冷淡:“他有军功吗?我看过了。”生气我就乱杀人吗!
周亦玉一听就明白了,王爷并不是一点儿情面不讲,忙道:“据说不是主使人,王爷一向爱护军中士兵,又爱民如子,士兵们跟了去前面打仗,流血流汗的,只有王爷心疼他们。”
说起来好听的话,周亦玉也是不含糊的。
朱宣在心里早就有了主意了,就对周亦玉道:“你来了,这个人情我就放给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枷号三个月示众。主使的人是一定要杀的。等勾决了人,你去监斩去。”
周亦玉连忙谢了答应了,还是没有站起来,道:“我想让我母亲也去敬香,为妙姐儿祈福也是好事。也为一方百姓祈福,有王爷这样福泽恩厚之主。”
“好,那就有劳周夫人。”朱宣声音淡淡:“你去看看妙姐儿,小孩子又吓到了,话也不怎么说了。这些事情别对她说。”
周亦玉是一定要看玉妙的,进来以后,玉妙没精打采的,周亦玉问一句就说一句。
周亦玉问话也是问得干净,问完了,就好笑起来,劝她:“王爷生气摔个茶碗,你跪下来赔不是,就很好。怎么又要哭了去找京里太夫人。”
玉妙小声道:“我没有错,我什么也没有做错。表哥很吓人。”
周亦玉只能安慰她,当然知道很吓人。出了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不生气。
第一百六十五章,整顿(三)
晚上回了家去吃饭,一看到女儿回来了。家里人都很高兴。
连哥为周亦玉挟菜,周亦玉烦得不得了,就对他道:“你吃你的吧。”没事还三天两头跑去帮我收拾房子,我都快看习惯了。
周夫人就骂她:“不懂事。”
周亦玉一面吃一面对母亲道:“城里治安不好,薛夫人出门被吓到了,薛名时回了王爷,说要整顿治安。
又让薛夫人去敬香,求神佛保佑身体。王爷说既然去敬香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