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39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钱,你去逛窑子,还弄大了娼妓的肚子当宝贝。他看了朱宣也恭敬地跪了下来,心里才有几分舒服。
三位异姓王低了头,只看到几步远外皇上龙袍的下摆在面前过来过去的。
本来并没有这么大气,还想着这件事出来,正好收拾一下这三位功勋赫赫的异姓王。对于这三位王爷,皇上不时存了敲打的心。
等到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在面前,勾起了皇上心里另一股怨气。满朝的兵权怎么就落在了他们三个人的手里。
想想自己的皇弟们不行,天天走马斗鹰。皇子们也不行,可是在萧墙之争上却是这两年日见狰狞。
北平王心里恨着靖海王,该你用力的时候你不帮忙,现在害得我匆匆进京来领罪,这一次连点军功来同皇上谈价钱的余地都没有。
靖海王恨着朱宣,这只花蝴蝶,打仗搂钱都不会后于人,偏偏这一次他的事情最轻。
朱宣更觉得冤枉,你们都贪了十万两去,我们的才贪了五百两。三房的七叔从来是胆子小,一起同事,别人拿了他不能装清高不拿。
想想也恨,才五百两,害得我在这里请罪,你不敢找我来要,宗族里还有几个大财主的。再一想,我平时对亲戚们也并不薄待,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猜你们的心思不成。
殿上一时没有声音,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偶尔发出一声轻轻的劈啪声。过了许久,皇上才消了气,命他们:“起来吧。”
三个人谢了恩重新站起来,并不敢互相看。
皇上在龙案坐了下来,象是气得不清,闭目养了一下精神,才用平缓的语调道:“朕并不赶尽杀绝。卿等前方杀敌,朕也知道你们辛苦。
这样吧,你们各自写了议罪折子呈上来,看看这些人该如何定罪。“
朱宣觉得皇上的眼睛看了自己,只听到皇上道:“南平王,你的宗族让他去边境服役去,你看如何?”
“臣谢皇上恩典。”朱宣赶快跪了下来谢恩。去边境服役看着苦,其实却比削藉为民的好。去服役一旦有起复还可以官复原职,削职为民再遇到大赦也只能赦罪罢了,重新起复就要从头挣起了。
“去吧。朕累了,要休息一会儿。”皇上的声音听起来象是疲倦得很,三位异姓王叩拜了出了大殿,走下白玉阶,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拱了拱手,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前面流血流汗打仗,后面弄这个,这不知道算什么。三个人均有这个想法。
在宫门,朱寿带了随从,还有这几天里一直跟了帮忙的几个族人接了朱宣上了马,朱宣提了马缰,吩咐了一声:“我们去看七老爷。”
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了朱宣的脸上,心里不安,刚面了圣出来就去看七老爷,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见了三房的七老爷,朱宣也觉得有些心酸,还是刚回来的时候探视一面,七老爷原来是个白面胖子,那个时候已经瘦削了不少。
今天见面,可能是房间里阴暗的原因,看上去人又黑又瘦,折磨得活象个鬼。
七老爷跪在了朱宣面前,痛哭不止:“给王爷丢了脸,给宗族们丢了脸。”
朱宣的声音一如平时一样冷淡,道:“你起来吧,皇上已经定了,让你边境服役去。”旁边听的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脸上都有了喜色。
去边境服役,也是可以接济的,族里现在就靠着王爷,不管去靖海王,还是北平王那里服役,总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有照应的。
七老爷也愣住了,他是个熟知吏法的吏官,本来以为是要削职为民的了,而且也要服刑,这么一弄,倒象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仰起了一脸泪水的脸,将信将疑的看了朱宣,王爷本来就不是个开玩笑的人,这种事情哪里能来开玩笑,而且王爷的表情是郑重的。
见七老爷只是迟疑着仰着脸跪在了地上,一旁来的宗族们就有人提醒他:“七叔快谢过圣恩,谢过王爷。”
一语提醒了七老爷,忙跪下来重新给朱宣叩头:“谢皇上恩典,谢王爷相助之恩。”
朱宣这才冷冷地应了一声,问他:“一会儿就会有旨意来了,这几天你就要动身了,去北平王那里服役。我能照应你的理当照应,你走以前还有话要对我说的?”
七老爷竟然有些忸怩起来,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道:“想见一见我的儿子,应该是这几天就会生了。”
“生下来就抱过来给你看。”朱宣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见七老爷松了一口气,又提醒了他一句:“你的夫人和小姐,太夫人接去了府上,天天对着太夫人喊冤枉,你也见上一见吧。”
七老爷犹豫了一下,看了朱宣,神色里多了一丝烦厌,就象是不得不说:“我是不得不贪了钱,为了保儿子。”
见朱宣脸色不豫,刚才皇上还提了这件事不高兴,贪了皇上的钱去逛窑子,怎么听怎么大逆不道。
“就请王爷安排,见上一见吧,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七老爷赶快改了口。
第两百一十一章,家事
别了七老爷,朱宣带了人走出来,路旁的松树上不时滚下雪来,落在冻得结实的雪地上就是一声响。
想想刚才七老爷说的话,是不得已才贪了钱的。夫妻之间钱把得太紧也不好。再一想又失笑了,你逛窑子问老婆要钱,当然不给你。
看看天已经黑了,是晚饭时分,就回了王府,下了马吩咐朱寿:“让亲戚们吃了饭再走。”自己径直走到里面来见母亲。
一打了帘子,就有人往里回话:“王爷来了。”里面象是有隐隐的哭声,又住了。
朱宣还以为是玉妙又在闹脾气了,难道是为了新房里的东西理不清又在撒娇。想着又是两天没有见,紧走了几步走进房里,才看到哭的原来是跪在母亲面前的秦氏。
太夫人正皱了眉看了秦氏,见朱宣进了来,才对他略松了些眉头,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朱宣忙道:“儿子刚从宫里回来,又去看了七堂叔,就回来见母亲,七堂叔过几日要去边境服役了,特地来回母亲。”
太夫人听了就展颜一笑,对还跪在面前的秦氏笑道:“这下子大家都可以放心了。”又当了秦氏的面对朱宣道:“王爷还要多加些心思才好。”
朱宣忙躬身道:“儿子明白。”先不管秦氏,一定又是在哭冤枉,这下子可以不用再哭了。打量了太夫人估计也没有用饭,笑道:“儿子陪了母亲吃饭。妙姐儿不在?”
太夫人提起了来玉妙就更笑了道:“去了西山看房子,走的时候磨着我,一定要住一天,我没有答应,让了人多多的跟了她去。看了天快黑了,又让人去接了。估计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朱宣也一笑,总算找了一个好玩的事情了。又道:“这时候回来,饭肯定是没吃,跟的人都尽心,要回来也要过一会,会看了她吃了晚饭再回来的。咱们不等她了。”
太夫人这才起了身,安慰秦氏道:“七老爷的事情可以不用担心了,别的事情,你先回去用饭吧,我要和王爷有话说。”
秦氏知道一定是谈自己刚才说的事情,就叩了头离开了。
朱宣心想,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母子两个人吃了饭,重新回到房里来坐下来。太夫人才细细告诉朱宣。
“今天下午派去看着她的人来回话,一不注意,那个外面的女人带了快要临盆的身子不见了。我让人去找了。当时想着七老爷不在家,这也是他们家的事,就叫了秦氏来,都告诉了她,将来孩子生了下来,还希望她能看着带大。”
朱宣听完了只一笑,母亲这件事情弄得有些不清楚。时常听了别人家里,大老婆有了身孕,小老婆就下黑手;小老婆有了身子,大老婆就想办法折磨。
有时想一想,那些大臣们都是饱读了诗书,立于庙堂看着都明哲保身。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怎么就不聪明了。
女人争宠自古有之,哪一个女人看着别的女人生丈夫的孩子不嫉妒的。朱宣心里想,要是我的妙姐儿有了身孕,我是要小心再小心的。
我的风流债太多了,我去的时候个个都爱我,我不在的时候个个都恨我。哼,我陪不过来。
就对母亲笑道:“今天去看了七堂叔,又拜托了我这件事情,对秦氏母女竟然不闻不问。又说是不得不贪了钱,想来是秦氏也把得太紧了些。母亲只想着是七堂叔的骨血,就没有想到有几个象母亲这么大度的。”
父亲的两个姨娘都是母亲为父亲找的,平时也没有见父亲有多喜欢。
太夫人听了也有些犹豫,看了朱宣道:“可是她没有儿子,生下来就养着,当然是和秦氏亲。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好吧,等生下来问一问你七堂叔再决定吧。”
朱宣就没有再提这件事情,母亲既然派人去找了,那个外面的女人又大了肚子,冰雪天里能跑到哪里去呢。
太夫人还有别的话要同朱宣说,让人给朱宣倒了茶来。朱宣近前一步,先奉给了太夫人,才又接一杯是自己的。
“还是妙姐儿外祖父家,”太夫人捧了茶在手里,才慢慢道:“天天都派了人来见我。去年还在大门口拦了门要见,今年竟然态度好了许多。家里两个媳妇一天一个来请安,说成亲的时候让妙姐儿从他们府里起身。你的意思如何?”
朱宣只是淡淡的一笑,道:“有没有见到妙姐儿?”不是一直想见。
“见到了,还互相行了礼,不过她们没有明说,只是笑着看了。妙姐儿这孩子,你也知道乖巧的,你不告诉她什么,她也不问,平时来往的女眷也多,妙姐儿也许会当作是家里的亲戚。”太夫人想着就是一笑,这一次这些人竟然也不乱说了,只是对了玉妙多看几眼,这并不能引起怀疑,家里往来的亲戚哪一个见到玉妙不多看两眼,去年又不怎么给人见。
就是这个不乱问,不乱打听,还是我用点心思才拿下来的。朱宣这样想了。
就对太夫人道:“沈家姨丈是什么意思?”沈居安也来看过玉妙,是和卫氏分开来的。除了玉妙,别人都知道沈居安是住在卫氏那里,沈居安告诉玉妙说他是单独住了的,是为了玉妙成亲才来了京里,只是不愿意住在王府里。
太夫人听了儿子的话,笑一笑道:“他也有些松口了,说从西山起身虽然好,总还是王府的地方。如果妙姐儿外祖父真的是回心转意要疼她,从那里起身也比较好。”
朱宣不以为然:“西山的房契不是给了妙姐儿。”
太夫人更笑了道:“我对沈老爷说了,他说那房子到底是你置办的。”就念了那么几年书,较起真来分毫不比酸文人差。
朱宣更觉得这话没意思了,道:“我还养了两年呢,他又有什么办法。”一直就不想早给我。
就对母亲道:“妙姐儿外家是一直想要见我的,我来了京里就来约我,只是我一直没有时间。等我抽个时间去会一会,看看这事可行不可行。”
太夫人交待了又交待:“就是成亲的时候从那里起身,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能现在就去住。那里人又生疏,他们家里又爱闹酸规矩,可怜妙姐儿这个孩子身子骨又不好,要是让我们早上起个大早,天又冷,吃上又不多,再吃不习惯,快成亲了生场病那可不好。”
就想了一想道:“就是要去住,也就提前三天过去住就可以了。让他们把房子收拾好,我要去看过才行。”
朱宣也是这样想的,我和母亲都娇得不行,母子两个人等孩子都想得很。商议了这件事情,就听到外面有人回话:“姑娘回来了。”
太夫人和朱宣忙不说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出气
听到房门外脚步响,就有人高打了帘子,玉妙穿了一件大红色披风,兴高采烈的进了来。见到朱宣也在,更是高兴,不解披风就过了来。
先对太夫人行了礼,再走到朱宣面前拜下来,人没有起身,先抬了眼睛看他,笑道:“又是几天没有见到表哥。”
太夫人就发笑了,这一次真的是不用担心了。一天不见儿子,妙姐儿就有些想他。
朱宣坐着,伸出了手拉了玉妙的手扶她起来,看了她笑道:“表哥也几天没有见到你。”
玉妙一笑,我没有见到你,你当然也没有见到我。
“参见堂兄。”玉妙身后走出了朱兰芳,盈盈地拜下来。然后又是一个瑶池:“参见表哥。”
朱宣微拧了眉,往母亲那里看了一眼。太夫人也觉得这称呼有点怪,见儿子看自己,忙笑道:“她们也没有事,跟了一起去,既陪了妙姐儿,也出了主意。年龄都差不多嘛。”
知道儿子不喜欢这些人。太夫人看了朱兰芳,一双黑眸盯在朱宣身上,心里也有些不悦。自从儿子封王后,太夫人和老侯爷当了人和朱宣说话都是王爷长王爷短。
太年青了,又是一族里身份最贵重的人,人前没有威仪那还行。偶然太夫人对房里人说话,都是一句:“看看王爷在哪里。”
老侯爷也是一样。宗族里的人见了朱宣,又因为他年纪渐长,面孔渐冷,也是先论国礼,一口一个王爷的叫,有些人官阶又低,更是要行大礼。
听了朱兰芳与瑶池这么喊,太夫人心里也别扭。看看儿子的脸色不好,又有些好笑,除了妙姐儿喊他,他谁也不认。
朱宣正亲手为玉妙解开披风,笑道:“收拾得怎么样了?”玉妙眼睛发亮,先看了一眼太夫人,才对朱宣笑道:“过几天才能收拾齐整呢。就可以过去住了。”
若花垂手走上来,朱宣把解开的披风递给她。才笑道:“太早了,停一停再去住。”
房里的人都是微笑。太夫人就笑着探了身子问玉妙:“还缺什么东西,几天才见一次表哥,赶快问他要。”
玉妙就小心地看了朱宣的脸色,见他唇边带笑,姨妈也在身边,这才放大了胆子,对朱宣笑道:“我布置了书房,比表哥的书房还好呢。就是有一样没有。”
朱宣已经明白她想要什么了,笑着问道:“是什么?”
玉妙见他问,笑盈盈道:“表哥有那么多好看的刀剑,给我一把挂起来。”
朱宣好笑,要什么东西要不到手都不行,天天惦着。要做小子的衣服,到不了手竟是磨个不停。就低声在她耳边轻语道:“等表哥也过去住,都搬了去。”
玉妙一愣,天天收拾新房成习惯,提起来要东西再不会脸红的人。这一会儿,脸不能不红了。表哥过去住,那是成亲以后的事情了。
见太夫人一旁掩了口笑个不停,不好意思了,对太夫人低声道:“我磨着表哥做了小子的衣服,再给我一把刀,跟了表哥出去,那才象小子呢。”
太夫人更要笑了,指了玉妙道:“好孩子,你还想跟了你表哥去出兵放马去?”玉妙想了想,自己这话解释也不对。看了姨妈笑得前仰后合,只傻傻的站了脸红。
朱兰芳见了朱宣也是轻笑了,竟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一个人站了不由得也脸红起来。
朱宣伸手去端茶,却是凉的。玉妙见他又皱了一下眉,知道茶凉了,忙看看若花。若花会意倒了新的来,捧过来要递给玉妙。
眼前一双白玉皓腕伸过来取了茶碗,却是朱兰芳。玉妙接了个空,不由得看了她。朱兰芳笑着走到朱宣面前奉上茶去,唇边笑容有若一汪春水,脆声道:“堂兄请用茶。”
朱宣没有说话,随手接了来放在了桌上。见玉妙还站在面前发愣,就拉她在身边坐下来,抚了她的肩,笑问她晚上吃了什么。
眼角看到母亲站了起来,带了众人出去。若花拉了拉朱兰芳,把她也拉了出去。
瑶池跟了众人一起出去,见朱兰芳也出来,不由得心里鄙视,你没事上去奉什么茶,王爷尝也不尝。
朱兰芳接到她的眼光,心里也有鄙视,哪里来的一房穷亲戚,在府里白吃白住了这么久,也跟着我乱喊,我喊堂哥,你就喊表哥。
瑶池在府里住了这么久,跟族里的亲戚们并不往来。
两个人目光相对,又分开来,各自走开。
房里的玉妙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朱兰芳每天陪了自己,从来都是客气的。难得见一次表哥,她献献殷勤也是可以理解的心思。
谁都想到表哥面前来献殷勤。身边的朱宣正对了自己一一探寻晚上吃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得意,这个人是我的。
见朱宣要了茶来,又不喝。嘴角露出了笑容,对朱宣道:“表哥,我重新给你倒茶来。”
朱宣呵呵笑了,道:“去吧。一杯茶也这么计较。”
玉妙就去重新倒了来,一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谁在计较那杯茶。朱宣接了茶碗在手里,低了头眼眸里笑意深深地看了玉妙,问她:“表哥好不好?”
一杯茶都向着你。
见玉妙抿了嘴,颊上一个深深的酒涡出来,娇声道:“好。”
朱宣一时忘形,又带笑问了一句:“要姨妈还是要表哥?”这口气忍到了今天,可以出一出了吧。
姨妈在房里,表哥在眼前,玉妙理所当然地回答:“要表哥。”就为了要姨妈,表哥耿耿于怀到现在,玉妙抬头看了朱宣笑,不知道我们是谁更任性。
我离了表哥,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怎么就为了这一句话计较至今。
两个人都忘了这是在太夫人的房里。
朱福候在了太夫人房外,见朱宣脸上带了笑容走出来,就笑一笑,姑娘回来了,王爷见了姑娘就高兴,这是一定的。
忙迎了上去,跟在身旁低语:“吏部尚书章大人今晚过了北平王府,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朱宣看了看雪夜里天空静谥的星空,吸一口气更觉得清冷得让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淡淡听了,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思量,冷笑了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
第两百一十三章,算计(一)
此时此刻,北平王正看了坐在对面的吏部尚书章严之,呵呵笑道:“我听说去年那位未来的南平王妃一鸣惊人了,章大人也送了一份厚礼去恭贺了。”
见章严之尴尬了,北平王一笑,虽然我没有打听,可是冲着你今天说话的含意,一猜也就能猜得出来。
章严之有心再说几句,估计时辰也晚了,皇上也耳目聪敏,正逢朝野整顿之际,自己也是位高大臣,与在外带兵权的王爷们密谈太久,也会引起皇上的疑心,反正自己的话也说得到位了,就起身告辞。
北平王也没有留他,站了起来命自己的心腹家人王栓保:“送章大人。”你在我这里呆得太久,朝野上下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想勾结,我可不陪了你惹风波。
今年打了败仗,幸好还可以赖到靖海王的身上,说他袖手旁观,失了战机,才打败了。谁想到又出了自已推荐的人贪污的事情。
站在窗前的北平王觉得晦气,年年都有人贪污,贪了银子多了去的人也一大把,怎么今年就整顿吏治,正好整到我们三个异姓王的身上。
有心同其他两位王爷通个气,这还不象在封地上,还可以正常通个信,写几句隐语。在京里,朝野上下,多少眼睛盯了三位异姓王。
眼红兵权的,说我们富可敌国的,说我们骄奢滛逸的,哪一年就是人不进京,也是银子钱先行开道,派了家人来把上上下下,宫里新宠的美人,一个也不放过,都一一奉送了。
还落了个一身的坏名声。哼,北平王打心里冷哼一声,我这点儿身家也是用命换来的,谁看不顺眼,谁去打仗去。
身后脚步声响,王栓保进来,见王爷站在窗前想心思,一脸的怅然若失,忙陪笑猜测道:“奴才就想着章大人来,不会有好意。果然就惹了王爷不高兴。”
北平王转过身来,走过去坐下来,冷冷道:“他是不怀好意,不过刀尖不是对了我,只不过想让我来掂刀罢了。”借刀杀人的把戏玩到了我的头上来了。
我身经百战,还会中你这点儿鬼计。
王栓保听了就笑了一笑道:“那也太笨了,王爷也是好指使的,不过,不知道章大人要对谁下手呢?”
北平王哧的一笑,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问王拴保道:“你猜猜看能是谁?”
王栓保窥了北平王的脸色,小心道:“奴才哪里猜得出来?还是王爷告诉了奴才吧。”
“满朝中最招风的那一个,又有钱又有人,又有个智计千端的名声的,那是谁?”北平王平淡的提示他。
王栓保立即恍然大悟了,是南平王朱王爷。王栓保只想了一下,就对北平王笑着进言道:“南平王跟咱们也不好,章大人既然有这个心思,王爷何不顺手牵羊,正好报了朱王爷杀了圆通的仇。”
去年朱王爷当街杀了圆通,只有王栓保和北平王的心腹人才知道,北平王心疼不已,圆通乃是北平王的人。
不就是念了咒人的经咒未来的南平王妃,还没有成亲呢,护成这个样子,难怪招人眼红。再说了指使圆通念咒的人也不是别人,就是南平王自己的小妾,没人指使圆通就肯念了。自己的家务事先管自己家里的人,怎么好好的就把圆通给杀了。
圆通的这个角色,对于王爷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当初北平王是花了一大番心血才把圆通安顿在京里的寺庙里,圆通长得不错,一张小白脸,嘴巴又能说会道,凡是结交过的女眷们没有不喜欢他的,也是北平王一个不小的人脉,被朱王爷连根都拔了。
难道朱王爷看出来了什么,这个念咒不念咒的事情会不会是朱王爷自己指使才做出来的。跟了北平王的人心里都这样猜测过。
南平王实在是诡计多端的人,杀了人还要落一个为民除害的名声。
北平王也想起了这件事,恨恨地开了口道:“圆通那个笨蛋,从来不知道检点,我对他说了,不要贪一点银子,就帮了女眷们勾搭小白脸,挑唆了别人家里不和,他百劝不听,哼,现在在阴曹地府里去念经吧。”
王栓保听北平王也这么说,把自己刚才的话又捡起来,小声进言道:“王爷,何不帮一帮章大人去。”让他打头阵好了。
北平王的眼睛里一阵冷冽的光,声音也冰冷了,道:“哼,他想让我出面,我刚才也点醒了他,让他不要那么笨。
圆通手里是有章严之通敌的证据的,这个我知道,有一些书信圆通是送到了我的手里来。章严之一直对南平王不满意,觉得他太年青,又目无下尘,好在他还明白几分,他刚才也提到了圆通的手里的书信,或许有一些不检点的地方,他也怕南平王用这些书信来要胁他。所以章严之不发则已,一发必定要置南平王于死地。”
王栓保点头听着,有一些不明白,道:“王爷,圆通手里的书信不是都当街烧了吗?”大张旗鼓地烧东西,尽人皆知了。
“哈哈,哄那些蠢人罢了。”北王平哈哈笑起来,收了笑声才对立于面前的王栓保道:“他那是当街烧东西吗?分明是当街在炫耀,凡是与圆通勾结的人,证据都在他手里呢。你看兵部,今年怎么不卡他的军需了,难道就因为他能打仗,以前不是年年卡。”
王栓保这才明白了,啊了一声看了北平王,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了笑容道:“那此举,不是得罪了很多人。”这正是个除去南平王的机会。
北平王随意的嗯了一声,眼前浮起了朱宣那张看起来憨厚俊俏的面孔,当然那张憨厚俊俏的脸上是一双黑色难以见底的眼眸。
哼,我就不信你从圆通那里抄了来的东西你不看。要是我,我一定会看。不看的才是傻子呢,这是多好的机会,一把拿住了京里多少人的把柄,让多少人夜里睡不着觉,以前见了你客气,以后更要客气。
北平王越想越生气,提起了这件事就一肚子的气,我苦心安排了圆通这个人,竟然是送给了你南平王一把现成的利刃。
你拿了去慢慢宰割那些不检点的人,想来是用得顺手之极。
第两百一十四章,算计(二)
看了王栓保在面前伏首贴耳的笑着,北平王又冲了他来了气,斥道:“让你抓点儿南平王的错,怎么到现在也到不了手一点?他那么多的钱,我不信都是战场上搬来的。”
京里一帮不长眼睛的女人见了南平王就象见了珠宝一样,哼,花蝴蝶这么恣意的,不仅仅是因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吧,跟小白脸似的。
女人不爱钱还看什么。
亏了花蝴蝶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怎么就没有一道伤痕是在脸上。北平王一想起京里名媛看了朱宣的眼光,心里就觉得痛,怎么不把他那张俊脸上来一道伤痕,我才解气呢。,
王栓保知道王爷是迁怒于自己,提起了南平王,王爷就没有高兴过。忙陪了笑道:“不知道怎么了,还真的是在路引上拿不到他的错。去年拿了几张送给了王爷去,王爷又说不是的。”
北平王从鼻子哼了一声:“那是京里京外几处有名的绸缎庄子,为了路上进货方便,求了南平王府的路引,我也开了路引给这几家,追究下去,难道追究到自己头上。”
这几处有名的绸缎庄子,北平王自己也有股份,所以才会给开路引。天天交待王栓保要时时注意南平王府出来的路引,去年一见到是那张路引呈到自己面前,王栓保还得意的回话:“这几个商人都扣了下来了,他们急得要跳脚,说晚一天生意就要多亏一天钱,奴才是不放他们的。”
当时就挨了北平王一顿训斥,王栓保是不知道北平王在这几家里是有股份的。北平王看了王栓保站在自己面前,还提这件事。心里暗暗好笑,你这个奴才最会去王妃面前献殷勤儿,你要是知道了我的私房钱在哪里,你还不赶快跑去告诉去。才不能告诉你。
做别的事你尽心的很,就是在钱上面,你只对北平王妃尽心了。
想到这里,北平王神色有些悠然,老子后院不和,你南平王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这些不检点的官员贪了钱,弄得我和靖海王也急着进了京,倒象是特地来喝你的喜酒。
听说你那个小王妃娇纵得不行,等我拿到了你的私房银子在哪里,我就让人去支会她一声,也看看你的笑话。
想想新年的传闻,南平王妃没有成亲就穿戴了宫中赏下来的王妃衣冠,上殿去行礼,北平王在朱宣的封地上当然也有探子,他也相信朱宣与靖海王在自己手下也有探子。
看了这样的新闻,当时北平王也乐得不行,听说接来的时候才十四岁,妈的,北平王在心里骂,你南平王都什么年纪了,再过几年就而立之年了,娶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家里,哪里是你的对手。以后还不是任你风流任你放浪去。
北平王这样在心里骂朱宣时,就忘了自己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新纳的两个小妾也才十几岁,而且还是强霸了来的。
一边骂一边又想自己的王妃,北平王妃年纪与北平王相当,所以北平王事事都不能捏了她,北平王觉得后悔,自己那个时候也应该娶一个年纪小一点,屁事都不明白的小王妃才对,这样只有她怕我的,我才不会怕她。
象现在这样,封地上的进项全部都把在王妃手里,我外面找个女人,还要存点私房钱下来,真是累。
想到了这里,更恨那只花蝴蝶,要相貌有相貌,要银子有银子,哼,我天天想抓他一点错都抓不到。看你小子挣点钱累的,我就不信这满世界里挣钱的没有你小子的份,肯定你有伸一脚的地方。
至于京里京外几处出名的绸缎庄子,珠宝铺,王公大臣们入了股的太多了,就是你自己想不起来,他们也会找到府里来求着入股,以方便跑生意路上方便,南平王就算也有一些股份也是正常的。
北平王想拿是南平王采购军需挣钱的证据,想想自己一直没有拿到,心里深恨这只花蝴蝶挣钱太累。看你小子累的,挣点钱都弄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再一想,自己更累,为了拿他一点儿证据,年年忙乱也没有拿到。
见王栓保还站在面前陪了笑看了自己,北平王乐了,对他道:“站在这里干什么,新姨娘在哪里呢,领我去,我今晚要歇在新姨娘的房里。”
王栓保赶快笑道:“奴才领王爷过去。”一面心里寻思,王爷路上又纳了两房小妾,王妃车驾后天才到,还不知道这件事,来了以后又要闹一出子。
自己是两头受气,王爷有了钱不告诉王妃,让王妃知道了,首先就找自己这些心腹人的事情,王爷也劝止不了,只能一里一里地告诉王妃去。
所以跟了王爷的心腹人,见了王妃没有不怕的。王爷纳小老婆,外面风流去,王妃管不了,只能把着钱。把着钱也没有用,不知道王爷从哪里又弄了钱来,竟然我也不知道。
王妃听到了风声同王爷闹不赢,王爷是一甩手就走人了,外面住去。可我们这些人还是要受王妃管的,王妃就会骂我们引着乱走,真是冤枉,王爷要去哪里,我们有什么办法。
王栓保这样想着,一面引了北平王到了内宅里一处小院中,小院里远远就迎出来一排姬妾们,是北平王留在京里的姬妾,见了北平王就莺声笑语:“王爷好不容易才来京里,怎么就不爱惜爱惜我们,又有了新人,还要我们来帮着劝解。”
那两个新纳进府的小妾,年纪小小的,哭了一天了是誓不从的,姬妾们都知道北平王的脾气,怕北平王责怪她们,也劝了一天了,都累得不行。
看到王爷来了,都松了一口气,撒娇归撒娇,心里想,总算可以交给王爷了,随他要哄还是要打去。
北平王在群芳围随中,呵呵笑着被拥进了房里。
房里坐着两个年青的女孩子,都哭成了泪人儿,见了一大堆人进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人走在最中间,黑黝黝的脸庞上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只有这双眼睛看起来,才象是有王爷的威严。
两个女孩子连哭声都小了许多。
第两百一十五章,蒋家
第二天下了朝,朱宣看了看身后最近的人,竟然是靖海王,胡子花白的靖海王见朱宣回头看了自己,只是一注目。
这只花蝴蝶应该也知道吏部尚书章严之昨夜去了北平王府上谈了许久吧,如果连这点警惕心也没有话,那还当什么王爷,拿什么兵权。
靖海王站住了脚,在散下来的官员中寻找着章严之的身影,见章严之正与刑部的几位官员在笑谈,这也不奇怪,刑部的几位官员是科考出身,几科都是章严之的主考,算是章严之的门生。
靖海王见了他们笑,觉得身子有些发麻,刑部负责了刑狱,难道又要弄冤狱不成。这一次又从谁的头上先开刀。
皇上刚收拾了我们三个王爷,下一步该收拾京里的大臣了。想想自己的亲信贪了近十万两银子,靖海王也来气,买官卖官的多了去了。
这一位章尚书也一定是做过的,怎么就只收拾我的人。真是气死人。
靖海王只一扫视间,再回头来看走在前面的朱宣,已经是不见了踪影,靖海王嘴角边露出了一丝冷笑,这只花蝴蝶向来聪明,风波还未平息,头上的刀随时会落下来,我跟着他走,一定是没有错的。
老子虽然老了,五十的人了,可是看人的眼力却还不会错。我精力不足了,就跟着精力足的人走,看他如何处事,我再作决定。
大步走出了宫门,看到朱宣在几步外同一位中大夫正在说话,靖海王辩认了一下,哦,是蒋大夫,也是京里的世家,到了蒋大夫这一代,已经是三代为官,府上也出过几个举人秀才,只是家族开枝散叶却是人丁稀少,没有几个人。
蒋大夫正是玉妙的外祖父。靖海王不知道这个,看了宫门外自己的人迎上来,就上了马走了。
朱宣看了眼前的蒋大夫,在京里时是一朝为臣,天天见面的。为了玉妙的事情就没少和他闹别扭。
与母亲谈过了话,朱宣也仔细考虑了一下,让妙姐儿认外家也不是件坏事情,妙姐儿太单纯,多些亲戚扶持也好。
见眼前的蒋大夫已经是六十以上的人了,因为办事得力,官居从四品,皇上一直不肯放他告老,却还是腰板挺直,眼光明亮着。
这一次却是朱宣迎了他主动说了话,约了一同步出了宫门。
蒋大夫当然不会客气,出了宫门避开了人,就提起来玉妙的事情。去年在朱宣处碰了不少钉子,知道这个年青人实在难缠,这一点朝里都知道。
而且官阶比自己高,两个人现在都穿了官服,只能说话客气一些:“妙姐儿的外祖母天天是想得哭,既然来京了,我明天就派人去接了来家过一天,让她们祖孙两个好好亲热亲热,王爷意下如何?”
朱宣想了一想,才道:“妙姐儿象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过几天吧,等我对她说一下,免得惊了她。
蒋大夫只得同意,约了三天后去接,见朱宣拱了拱手要走,心里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接还是不让接。
突然急中生智,又说了一句:“妙姐儿先不来,山荆想先拜会王爷。明日府中摆酒,庆一庆王爷去年的大捷。”说得竟然是诚恳无比。
朱宣看了眼前这个倔强的老人,朝中都知道他清廉执拗的。不然也不会左右不了自己女儿的婚姻,就一气之下,父女再不见面,弄得妙姐儿长得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有外家。
见他说话这么客气,朱宣也有些不忍心了。是血亲又不是仇人。。。。。。。
蒋大夫见朱宣沉思,有些着急了,听说外孙女儿出落得好,下个月就要成亲了,自己父女临终前不得见面,就留下这一个孩子,难道自己一点儿也不看顾着,真的是成亲那天,王府里出来,再回到王府去。
又听人说如何娇纵,蒋大夫听了心里总是不舒服,蒋家三代在京为官,只出过贞妇节妇,从没有过女眷小姐们有过这种名声的。
这竟然不知道是沈居安从小没有教导好,还是南平王爷的错。蒋大夫初听时还冷哼一声,真是家门不幸,没有出嫁的小姐娇纵出了名。
再想想就心里难过了,自己就一个女儿,在家里平时规矩教导一点儿不错,官宦之家出身嫁给了沈居安这个小商贩子。
好在女儿不糊涂,亲事许给了南平王府。那个时候太夫人落难时,也到蒋家来过,蒋大夫当时年青怕事,怕受牵连,与太夫人家又只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只是一朝为官了才有走动,所以袖手了。
现在再回想这件事,也后悔不来。没有想到女儿背地里帮了太夫人。可怜太夫人一介女流,一个||乳|母相伴,两个女人远赴战场,找到老侯爷。
遇上了老侯爷也是个不嫌贫爱富的人,每次一听到嫌贫爱富这句话,蒋大夫心里就一阵痛。我嫌贫爱富,还不是为了女儿能嫁个好人家,结果落到了这种地步。
蒋大夫把杂乱的思绪抛开,对了朱宣继续诚恳地道:“山荆也想见见王爷,才能放心。也是为了外孙女儿,让王爷见笑。”
朱宣明白了,在京里的世家都知道我以前荒唐风流出了名,不见我恐怕不能放心。其实别人也许并没有这样的心思,外孙女要出嫁了,不给见本人难道见见未来女婿也不行?
这种心思,全是朱宣自己的想法。朱宣再想想也是一片爱惜玉妙的厚意,就不再思索,虽然没有笑容,但语气也极真切:“那么,明日晚上,我携了妙姐儿一同前去,有劳老大人招待。”
蒋大夫先答应了,答应了以后才奇怪地看了朱宣,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老大人?我是你外祖父才对,官高了就不论亲戚了。
朱宣没有理会他的心思,想了回去禀了母亲,还要好好地对妙姐儿这个孩子说才是。平白冒出了一个外祖父,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就别了蒋大夫上了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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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孩子
回到了王府里,问了一声,朱寿没有出门,上来回话:“今天化雪,路上不找走。太夫人不让姑娘再出去,正在后面陪了老侯爷,太夫人说话呢。”
朱宣想想也是,再想想母亲放的话,妙姐儿在这里,再不会生病的,又淡淡一笑。刚才下了朝,路上积雪泥泞,化雪的天气更是寒冷,不出门也好,就信步往内宅里来。
问了跟太夫人的人,果然是在父亲房里。外面的人看到王爷下朝来了,就有人进去回话,等朱宣步上了房阶,就有人高打了帘子,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朱宣迈步走进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