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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203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王妃就应该把王妃送走,安心打仗才是,战场上总是有不长眼睛的冷箭冷兵,王妃在这里怎么能行?”霍将军还是沈王妃来到军中才见到她,年纪十足和自己的女儿差不多,面容娇弱柔美,王爷过不去关的这个美人儿一到军中,军官们先看一个饱。

    朱宣一点儿也不想把妙姐儿送走,眼前霍将军从来是唠叨的,此人向来是耿直,从私分军费到全营大小事情,只要他觉得不对,他就会直言说出来,当然此人是心腹,可是太直了。

    妙姐儿在内帐里越听越专注,她也不愿意走,打仗就是这个样子,是让人害怕,可是都一一的过来了。

    看到人头乱滚,断臂一刀劈下来还在空中挥动两下才飞出去,自己也并没有做恶梦,这也许是与朱宣睡在身边有关。

    不管怎么样,妙姐儿不想走,只是留在这里,所以努力地找事情做,还要过问封地上来的信件,就是不让幕僚们将军们士兵们把自己看成是拖累,真的是很丢人。

    朱宣在军中名声越重,对妙姐儿在军中越觉得压力重重,想想自己初去帮医生的忙,看到伤口断肢上渗出有血,当时忍住没有呕吐,自己都很是佩服自己一把。

    而且这件事情也没有对朱宣说过,觉得说了也无用,不是让朱宣担心会让自己不要去了,就是会。。。。。。。会不会看轻自己?妙姐儿偶尔也会腹诽一回。

    听听外面仍然是霍将军在说话,妙姐儿由刚开始听着不乐意,再听到现在,才觉出来这位霍将军是好意,只是想想朱宣,嘻嘻,原以为在军中说一不二,不想也要听人唠叨,而且听了这一时了。

    只到朱寿送热水进来,霍将军才告辞出去,再想一想那柔弱面容的沈王妃,就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呆在军营里这种地方,到处是粗野的士兵真是不相趁。

    朱宣洗澡的时候,妙姐儿坐在一旁轻咬着嘴唇:“表哥,我跟着你,很拖累你吗?”至少一旦打起来,能听懂吐蕃话的妙姐儿可以听到混战中的吐蕃人哇啦哇啦地喊:“南平王往那边去了。。。。。。”

    这种时候朱宣从来不在自己身边,总是会离自己很远。沈玉妙牵挂着朱宣,朱宣在混战中当然也是要牵挂妙姐儿。

    “不用,”把水往自己身上撩的朱宣听了那么久的念叨,也不当一回事,反而宽慰妙姐儿:“霍老将军一向如此,什么事情他觉得有说法,就会说出来。”说了那么久,军人声音从来中气十足,妙姐儿要是有心听,也能听到。

    “我,”妙姐儿倚着床帐,有几分可怜兮兮:“表哥让我在哪里呆着,我就在哪里呆着。”朱宣看一看妙姐儿的小脸,就笑一下:“那是当然,”然后道:“过来,还在那里坐着。”

    沈玉妙红着脸走过来,从朱宣手中接过巾帛,在他宽厚的后背上擦几下,朱宣的身上也是有伤痕,平时的时候看到并不觉得显眼,经过战场上的混战再来看,妙姐儿也觉得惊心。

    用手指细细地抚摸一下背上的伤痕,朱宣觉得后背上只是痒:“你在搔痒吗?”沈玉妙笑一下,这才道:“没有。”

    过一会儿,夫妻两个人歪在床帐上,在说着孩子们。朱宣对着妙姐儿也说起来想睿儿:“睿儿又长高了,再回京去怎么也要把他带在身边。”世子不在身边,是南平王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就遗憾的事情。

    妙姐儿则是道:“毅将军不会再说我们偏心。”朱宣也是唇边有笑意,次子朱毅在回京前对母亲说的:“以后不说你们偏心。”让做父母的觉得可以松一口气。

    “请父母亲一起来,四个孩子一起在身边。”虽然觉得不可能,这却是妙姐儿爱提的一个心思。

    朱宣淡淡一笑,只是把怀里的妙姐儿搂紧一些,将军出征在外,京里肯定有家人留在京里,这也是防止叛变的一手。

    夫妻谈话到最后,朱宣对妙姐儿保证:“你跟着表哥在这里,”在朱宣怀里的沈玉妙这才觉得是松了一口气,抬起身子在朱宣脸上亲一下:“表哥你真好,我决对不拖累你。”

    两边停战足有一月之久,左贤王对这样停在这里当然是不肯,再一次请了南诏公主和五公子,二公子其木合过来议事。

    本来脸就不白的左贤王脸就更黑了:“南平王一向是喜欢轻骑出击的人,不想他这一次很能沉得住气,我们拖不起,只为了你们报仇,要在这里驻兵多久,这吃的用的一天要花不少钱。”

    朝中也是有压力的。

    其木合阴沉着脸色看着左贤王,愤然地说一句:“不管等多久,也要等到伊丹回来,三弟和四弟又去了,双木去打探南平王的营帐,一箭穿胸至今未醒,我们家与南平王不共戴天,不杀他决不活在世上。”

    伤重昏迷的双木郡主回到以后一直没有醒,身上的那支箭直到营中才被取下来,尾羽上刻着一个小小“朱”字,其木合随着父亲达玛与南平王交战多年,当时就一掌拍在身旁的木几上:“这是南平王的箭”

    南诏公主只是没有说话,双木郡主昏迷之中,多次喃喃呓语:“你。。。。。。你亲手射的我。。。。。。”然后就是:“。。。。。。。好疼。。。。。。。”让南诏公主心里只是悬心,这个“你”难道是南平王?

    后悔没有仔细盘问双木郡主在汉人京里遇到什么的南诏公主现在想问也晚了,那么重的伤势如果能好也是佛祖保佑。

    达玛家中余下的这几个人,南诏公主、五公子和二公子其木合在惨痛的现实面前,大家站到了一起。

    想想就恨,其木合对左贤王怒目:“那一晚伊丹偷袭汉人的营帐,左贤王,你被汉人的火药吓晕了头,不去帮忙反而后退,而且也让我和你一起退兵。”事后再想起来,伊丹那么容易就撞到南平王面前,让其木合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应该跟上去。

    面对这样的指责,左贤王不惊也不怒,只是道“二公子,你不是也退兵了?”说什么我让你退的,我让你退的,你也退了,还说什么呢?

    “如果早一点儿用我的计策,伊丹公子袭营不成,立即身退,只怕南平王早就被引来了。”左贤王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计策是对的。

    至于那位倒霉短命的三公子,如果也退兵的话,也可以活一条命。这仗打的,左贤王都觉得一心的烦闷,一开手四公子丧命,丧命倒也罢了,被南平王挑在枪尖上立威足有一会儿才丢下来,看得人人惊心。

    就是左贤王远远看着那枪尖上的人现在想想还是心里惧怕,不想那个长得象佛祖前面灵童的南平王有这样的威力,多年威震南疆,果然是名不虚传。

    “左贤王,请你再等待一时,伊丹公子去请援兵,一定会到的。”南诏公主看着二公子其木合气得脸通红,赶快说话了,当下只能稳住左贤王,这个人狡猾之极,手里几万人一直没有动过。

    混战中不过放放冷箭,本来人就是少,左贤王再不全心出兵,所以对南平王一再失利也是必然的事情。

    南诏公主此次上战场为的就是兵符和达玛的遗言,至少三公子和四公子的死,让家里人大家一心对公主来说不是件坏事情。

    这样一场仗打下来,伊丹公子还会和以前一样的心思?不遵从达玛王爷的遗言?其木合公子已经是表露悔意,私下里对南诏公主表达过,杀了南平王以后,愿意遵从父亲的遗言。

    眼下就只看伊丹公子是什么意思了,南诏公主在佛前祈祷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心愿:希望长公子能早日回头,遵从王爷的遗言。

    所以对于膝下儿子,南诏公主一向是护得周全之极。

    大军已经出动在战场上,左贤王不过是发发牢马蚤,对南诏公主道:“公主,我也有难处,问朝中要粮草都是我的事情,只希望长公子快点儿回来,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在这里驻兵的。”

    真是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南诏公主清灵灵的眼眸看向左贤王,看到他不得不低下头来,这才唇边是冷笑,你的难处是矫情,我们为丈夫报仇,为父亲报仇,为兄弟报仇,和我们比起来,你有什么难处,等你家人也死在战场上,一个一个地死去,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左贤王,王爷生前也是对你赞赏备至,说朝中虽然人才众多,饱读汉书的人却数你第一。”南诏公主适时的拍一下左贤王,此人一向自命汉书读的最多,就是打仗一般,在北平王手下都要吃败仗,何况是遇上南平王。

    其木合收起来怒容,也明白眼前要做的就是继续哄着左贤王,哄着他往朝中要兵要粮要物资,此时的帐中,对着左贤王一通好话,一直说得左贤王面有微笑,帐外一骑快马驰来,一个人奔进帐来:“伊丹公子回来了。”

    几个人一起奔出帐来,先是看到伊丹身边的一个报信人:“长公子陪着援兵在后面。”大家再一起快步走出营门,果然是一片尘土飞扬,光看尘土至少就有两万人,坐在木椅上被人推出来的其木合脸上有笑容看着,南诏公主双手合十,口中念叨:“佛神保佑。”左贤王则是满面笑容了,一起看着援兵到来。

    足的等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来的这一片人,两万人看起来就有漫山遍野的感觉,等到人走近了,左贤王脸上哆嗦一下,达玛称霸南疆二十年果然不是吹出来的,长公子伊丹请回来的这援兵居然是盘踞在山里的部落。

    这些人不受吐蕃朝中的招募,向来是自由自在地在山里,如果是没有吃喝的时节,下山来谁能打,吐蕃,大食,突厥,不管谁的东西都抢走再说。

    也奉命征讨过这样一批盗匪的左贤王在他们手下是吃过大亏的,看到伊丹面带笑容陪着这几个部落的首领过来时,左贤王脸上的肌肉不能不哆嗦一下,阴沉着脸色看着他们,过上一会儿才慢慢挂上笑容,对士兵们道:“准备迎接。”

    伊丹在这十几天里,差点儿没有把马累死,拿着兵符和父亲的亲笔信件把这几家部落一一的约齐也不是容易的。

    听到为达玛王爷报仇,几家部落的人一起跟来了,达玛在世的时候,在山里缺水缺吃的时候没有少给过他们东西,消息闭塞的他们一直在山里,直到伊丹公子找来,才知道达玛死了几年,以前也是达玛找他们的多。

    大家坐在左贤王的帐篷里时,几位部落强悍的首领都是沉着脸:“不想王爷去了几年,这个仇一定要找南平王报,杀了南平王方能对得起王爷这些年的照顾。”

    说话的这个人就是屡次从朱宣手下把达玛救出来的人,他与朱宣交过手,都是一触就过,救过人就走,所以不怕朱宣。

    左贤王自从看出来这些援兵是哪些人,就明智地少说话,听听他们是什么主意,光看来的这些兵就兵强马壮,一个个杀气腾腾地,就不是好招惹的。

    “我们会会南平王去。”听到这样的说话声,南诏公主才道:“双木郡主看到汉人的营寨变了样子,分开十处扎营,如果我们能有几队强兵,分头出击,一击就走,谁追上来就打谁,可以先赢一仗。”

    提起来双木郡主,伊丹才看到妹妹不在,先问一声:“双木哪里去了?”话一出口,就看到南诏公主,五公子,其木合脸上都有悲伤之色。

    “双木在哪里?”伊丹只有一个同胞妹妹,一下子就着急了。南诏公主拭了拭泪,这才说出来:“。。。。。。被南平王一箭穿胸,还在昏迷中。”

    话刚说完,伊丹就奔出帐篷,上了自己的马就往自己的营中奔去,南诏公主在后面这才款款和几位部落首领行过礼,然后大家一起来看双木郡主。

    先于一步到帐篷里的伊丹趴在床前正在流泪,十几天没有见到双木郡主,人瘦得皮包骨头,昏迷不醒中人还在喃喃呓语:“。。。。。。你放的箭。。。。。。”

    “妹妹。。。。。。。”伊丹痛哭失声,他是没有弄明白双木郡主在说什么,直到身后进来的部落首领们来劝:“伊丹公子,战场上找回来才能解恨。”

    伊丹泪眼中痛心疾首:“我与南平王不共戴天”誓要杀了他为止。

    眼前是一片杀机在各人心中都腾起,几个部落首领对天盟誓:“一定要为王爷报仇。”左贤王呵呵大笑,看一眼南诏公主,不是同意我的主张?

    南诏公主对着左贤王微微点头,一脸笑容看着这些部落首领,如果这些人胜了,当然是更好,乘胜追击;如果这些人败了,希望能够引得南平王前来。

    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在南诏公主心里闪过,她看着左贤王颔首的时候,左贤王也明白南诏公主的心思,看向这援兵的目光也更是笑逐颜开。

    一声新的大仗要开始了。

    第五百六十三章,战场(五)

    第五百六十三章,战场(五)

    朱宣差一点儿就被打一个措手不及,他时时在等待着伊丹能把达玛的援兵请来,是以并没有放松警惕。

    在这里驻扎一个月之久,士兵们出完操没有事情做,三五成群就结队出营去打猎,附近的小动物都遭了殃。

    伊丹请来的这些援兵当天到当天就没有休息,当天往南平王这里赶,一共两万人并不着急赶路。

    双木郡主是花两天两夜到南平王这里,他们花了四天四夜,只为尽可能的遮盖征尘,而且化成小队。

    前面有五、六骑或是单骑或是两个一骑,都是草原部落的服装,扮成游牧民,一旦发现朱宣放出来的流动哨,就装作问路上前去,近身的时候突起袭击把哨兵给干掉了。

    十几个哨兵只逃回来两个,在半路上用烟火匆忙示警。最近没有仗打,又放出去不少流动哨,各营中都是一片和熙气象。

    朱宣带着妙姐儿在小树林看着她上马正在笑,真是好不容易才上去了,妙姐儿成功自己翻身上马背,就要对朱宣甜甜一笑:“表哥,我又上来了。”

    “好,”朱宣就简短地说一声,这个时候一道烟火冲天而起,所有人的脸色都严峻起来。“回营,”朱宣说一声,不在马上的人也赶快上马,若花和如音这一次也不用乌珍扶着就上了马,还有时间互相笑一笑,跟在王爷王妃身上回营来。

    中军守营的将军王小虎迎上来:“王爷,有敌情。”征尘已经漫上天空,马蹄声也隐隐可见,神色严峻,眼睛里却有一丝兴奋的朱宣吩咐道:“准备迎战。”

    不一会儿,所有人收拾清楚,骑兵都在马上,步兵列队整装。朱宣站在大营上往外看,听着身边王小虎在安排:“弓箭手到营寨上去,长枪在下面,骑兵随便准备出击,后军保护粮草辎重。”沈王妃又在后军里。

    “来了”随着呼喊声,地面上是地动山摇的奔马声,王小虎交待完也赶到王爷身边去往营外去看,来的人都是面目狰狞,看起来比伊丹的兵还要凶恶十分,有的人脸上还涂了油彩,花花绿绿的衬着黝黑皮肤,更象是活鬼一样。

    营门上万箭齐发,也没有阻挡住他们的奔马,一排排火箭放到进来,为首的一个人脸色黑得象锅底,却是白牙,手里也是弓箭在手,嘿嘿咧着嘴不停的放着火箭。

    南平王一下子把这个人给认出来了,战场上见过两次,两次都相助达玛,果然是达玛的援兵到了,这个人叫噶尔东。

    旧敌相逢,分外眼红。朱宣斜身避开一块抛来的飞石,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用抛石来管理牛群羊群,所以石头扔得很准。

    身边不时听到:“哎哟声”,有弓箭手被击中了。军官们只是大声呼喝:“放箭,快放箭。”朱宣拿过自己的弓箭来,认准噶尔东就是一箭,却被噶尔东格挡过去。

    抬头寻找箭来处的噶尔东在日头底下认出来南平王的银盔银甲,一下子就高兴了:“这是南平王的营寨,攻进去杀了他。”

    又是一箭飞到,噶尔东觉得手上一震,自己的弓箭弦被朱宣一箭射断。“好箭法”噶尔东反而大喝一声,把断了弦的弓箭一扔,拔出腰刀来:“冲进去杀了南平王。”当先一马先往火起的营寨前来。

    王小虎匆匆奔过来:“王爷,后军已经全部撤出。”这里火起,两边相邻的营寨是霍端礼和苏南的,只要坚持半个时辰,他们就能来到。

    此时起火燃烧的营寨已经被人用绳子飞来抛住,几个人力大的纵马一拉,就拉开一大片来。朱宣立即上马:“迎战。”

    矛盾手和长枪手一排排列队出来,噶尔东在马上也是赞叹一声:“我们已经够快,不想南平王还是早有准备。”

    然后对身边的副手道:“达玛王爷是条汉子,雄鹰生了一群鸡出来。”没有打几天,死了两个儿子。

    副手一阵哈哈大笑声中,看着南平王已经来到面前,朱宣长枪一摆,对着噶尔东甚至脸上有一丝笑容:“我们又见面了。”老子今天也要报报前仇。

    随着后军退到一侧山岭上的妙姐儿再害怕死尸再害怕杀人,此时心里只有对朱宣的关心,站在山岭上往下看,看到营寨已经被攻破,表哥一身银甲银盔在人群中分外耀眼,手里是一杆长枪,正在对一个黑得象鬼,看着比乌珍还要黑的人。

    从妙姐儿随着后军撤过来,不到半个时辰,等到妙姐儿站在山岭上刚找到朱宣,就看到兵去如潮水一样,这些人居然一触就走,到处是唿哨声,然后就开始退兵了。

    “不打了吗?”若花胆子比如音要大,陪着王妃往下看。妙姐儿手指一下远处:“是看到我们的援兵来了。”

    一边一面大旗,上面各写着:“霍”和“苏”,霍将军和苏南也是快速集合兵马赶来。前后并没有多长时间,营寨已破,这些进攻的敌人已经要退了。

    “王爷,要不要追?”苏南带马过来对朱宣道。朱宣看着退去的这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对苏南冷冷道:“不用追了,朱寿”

    紧随在朱宣身后的朱寿正在擦剑上的血,立即大声答一声:“到”朱宣盔甲下的浓眉微微皱着,又略想一下才对朱寿道:“传谕各军时刻小心,这样的偷袭只怕还会有。”

    再对王小虎道:“修整营寨,也要小心,这群人指不定还要来呢。”

    答应一声的王小虎安排人修整营寨,亲自带着人去看绊马索,刚才就是这绊马索也还困住一些人,再往前面派出骑兵,以防备这些人随时杀回来。

    营寨修整的差不多,后军才从山岭上下来。妙姐儿和若花如音先到医帐,帮着烧水,一个一个伤员或往这里抬,或自己慢慢过来在,人数在多,有的人就在营帐外坐下来。

    轻伤的人就是先到也是坐着在外面等,等着重伤的伤员先治伤,不是伤太重的人手边都放着兵器,以备敌人随时来攻。

    也有医生出帐来,先给轻伤的人水和药,紧随在后面是一个秀气夺人的年青人,军中现在已经人人都知道,这是沈王妃。看着她帮着送水送药递包扎伤口的东西。

    一旁走过的霍端礼更觉得王妃应该离开这里,她并没有上战场,衣上手上也有血,正弯腰把一碗水递给一个伤员,就是半侧着脸也让人觉得颇有风姿,只是偶然抬起来的那张面孔看起来还象是个孩子。

    沈王妃走过去,身后两个伤病员在开玩笑:“兄弟,我这一会儿不疼了。”另外一个人表示很明白:“你光看王妃去了,哪里还有想到疼。”几个伤病员都是捂着嘴笑,军中都是大老粗,沈王妃实在美貌,人又和气,背着王爷开两句玩笑的人大有人在。

    朱宣自己背地里也听到过一句半句的,也只是一晒,这些粗人,敢到老子面前来说,老子才不客气呢,背地里说几句,南平王也没有办法,军中日子实在是太枯燥了。

    大帐里重新会议,附近的将军们都赶到商议如何应战。沈王妃在医生这里帮忙一直到深夜,实在困得撑不住,这才回到大帐里来。

    揭帘进来,将军们只是看一看沈王妃进来,继续商讨自己的。妙姐儿进到内帐里,乌珍跟手送进洗浴的水来。

    外面人不少,只有一帘之隔,妙姐儿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洗,内帐里不点灯,就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随便擦了擦。

    手上的鲜血在水盆里一闪就没有了,就用这洗过人血的水擦一擦身子,此时也计较不了太多,没有办法洗的人还太多,能一盆热水洗就不错了。

    外面会议一直到凌晨,将军们散去,朱宣这才进来看一看妙姐儿,倒在床上睡得香甜。因为怕夜里被劫营,所以晓谕全军,都是合衣而眠,妙姐儿是洗过以后再穿上战甲睡在床上。

    战甲上都是灰,妙姐儿怕弄脏还是干净的床帐,又铺了一块布在上面,这才倒在上面睡去。一旁的床头一块干净地方,放着朱宣的里衣,是妙姐儿拿出来预备朱宣洗的时候换的。

    帐里没有点蜡烛,只有外面透进来的一点儿光亮,南平王伏下身子在妻子小脸儿上轻轻亲了一下,看着她睡得香甜全没有动静,只是浅浅一笑再走出来。

    临睡前要巡营是朱宣一直的习惯,帐外站着的还没有睡的朱寿,就象明波说的,王爷什么时候睡,朱寿才什么时候睡。

    朱寿跟在朱宣身后,先去看了营防安排,对着守营的士兵们鼓励几句:“怕不怕,夜里没准许儿还要杀过来。”

    当兵的满不在乎,回答朱宣道:“王爷又把我忘了,我是老兵,跟着王爷杀过敌的,怕他娘的,再来跺了当饺子馅。”

    朱宣用力拍拍这个士兵的肩膀道:“好老子记住你了,多杀敌人,军功上都有一笔,打仗就不要怕,怕的回家抱孩子去。”

    身边又是一片笑声。朱宣再就去看了伤病员,有的伤病员躺在担架上,感觉有动静再醒过来,身前站的是王爷在给自己掖被角。

    “王爷,你还没有睡。”伤病员们就要一阵感动,这样的时候人人都是警醒的,一个人说话身边一片人都能醒。

    就有人跟朱宣要开玩笑了:“王妃今天给我递水来着,长的真漂亮。”看过了不忘了说一下。朱宣这个时候不能不骂了:“老子老婆让你看个饱,便宜你小子。”

    话说这里,朱宣突然侧着耳朵听一下,然后躺着的伤病员吃力的移动身子,耳朵贴地听一听,对朱宣道:“有马声。”

    “起来,让他们都起来。”朱宣大步往营帐里走,朱寿一脚踢醒一个:“快起来,有敌兵。”然后一个拉一个地都起来。

    王小虎也是大步跑出来,在往营门口奔。朱宣大步走到自己的帐篷里,看到乌珍先一步奔到内帐去:“王妃起来,有敌兵。”

    妙姐儿也是一跃而起,身上这么重的战甲一个月里天天就穿也习惯得多,书案上的东西一一背齐了,水醋酒干粮,这才对乌珍道:“表哥呢。”

    朱宣揭帘进来,看到妙姐儿已经收拾好,这才在妙姐儿头上拍一拍:“跟着后军走。”然后再转身出去。

    若花如音也走进来接王妃一起出来,帐外到处是奔跑着列队的人。今晚天空上没有星星,反而是阴云密布,“嗖”地一声响,升起一道烟火来,朱寿对朱宣道:“他们去了朱喜那里。”

    “王小虎”朱宣大喊一声,然后身边是人在一个一个地传话:“传王将军”王小虎急奔过来,对朱宣道:“已经派了五千人去救了。”然后看着王小虎喝道:“再点五千人我带着,老子抄他后路去。”

    这样的时候将军们都要阻拦一下,王小虎大声回话:“中军兵马是末将在管,末将自己去,不用王爷去。”

    朱宣往后面看一下,透过点着灯的营帐,隐约可以看到后军正在列队往后撤:“你护着王妃,我自己去。”看着王小虎还在犹豫,朱宣抬腿就是一脚,把王小虎踢得往后退了几步,骂道:“反了你了,点兵去。”

    从地上跳起来的王小虎这才重新大声回答一句:“是”一旁来了徐先生,对于朱宣这种屡屡喜欢自己亲身犯险的习惯,军中将军们人人头疼。只有徐先生还敢来劝,别人来劝就要挨打。

    看到徐从安过来,朱宣先沉下脸来:“徐先生,你应该是护着后军吧。”这家伙又跑来要说话了。

    “回王爷,后军还没有撤完,我最后来对王爷说一句,王妃在军中,她要担心的。”徐从安看着朱宣那冷脸儿,只当做看不到。

    朱宣摆摆手:“去你的后军吧,王妃才不会这样瞎担心。”徐从安无奈离去,听到身后又传来朱宣的一句话:“你别告诉她。”然后大步走开。

    后军这一次是撤到了另外一个山岭上,粮草辎重都在中间,徐从安带着士兵们在外面,夜晚风声烈烈,两边树叶子草丛吹得不是作响就是摇曳着不动。

    如音还在说笑话:“以前我最怕黑,有一次进园子,走的地方僻静点儿,风一吹那草丛看着象怪兽,我妈呀一声就吓跑了。”

    知道如音在说笑话给王妃解惧怕的若花也掩口低低笑一声:“要是我就不怕,你看这一旁的草丛吹得起了又倒,倒了又起的,倒有趣。”

    天空中一道闪电,然后传来隆隆的雷声,风吹得众人都是寒冷入骨,妙姐儿对乌珍道:“去看看伤病的人,盖得够不够,不够就把带的帐篷割开给他们盖上。再去问问徐先生,一会儿下雨了,粮草和伤病员在哪里躲雨?”

    乌珍去了一会儿回答,徐从安自己过来,看着自己的学生,徐从安也是欣慰,对妙姐儿道:“王妃不用担心,士兵都不是泥捏的,这仗打不到明天,淋一下没什么。我让人先临时搭一个小帐篷出来,倒是王妃进去避避雨去。”

    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太黑又只是临时避一下,没办法临时下木桩,只是寻了几棵相连的大树把帐篷展开架在中间。

    天空上又是几道闪电,然后大雨哗哗的下起来。沈玉妙不肯进去,先对徐从安道:“离树这么近,再有闪电只怕会起火,等一时没有闪电,让伤病的人进去避雨,我不用。”

    雨一下子就下得很大,过了一会儿,帐篷里进去的是伤病的人,沈王妃冒雨去看看是不是所有伤病的人都进去了。

    临时搭起来的帐篷只能够进重伤的人,别的人也在外面淋着。徐从安再一次对妙姐儿道:“帐篷里虽然有些气味,可是还有一块地儿,你也进去吧。”

    沈玉妙坚决不肯:“还有地儿就再让伤病的人进去,我就在外面。”雨水一下子从头却脚淋得湿透,徐从安也没有办法,突然发现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固执起来,都是固执的人。

    大雨浇身的徐从安在这黑暗的山岗上还有心情在心里走一下神,王爷夫妻两个人要是一起固执起来,不知道赢的是谁?

    陪着妙姐儿去看看盖好的粮草,看过没有进帐篷里的伤病员都尽可能是坐在石头这样的干爽地面上,屁股下面垫着东西,头上顶着东西,虽然还是不能避免被雨淋湿,总比坐在泥泞地里被水泡着的好。

    被浇得一个水人的妙姐儿只是喃喃自语:“千万不要再打雷有闪电才好。”这里树多草多,人也不少,护后军是分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出来,徐从安带了六千人过来。要是打雷中标的,只怕是机率很高。

    心里忧心忡忡地只是想着不要闪电或是打雷的妙姐儿,全然没有感觉出来自己身上的寒冷。若花和如音都觉得再有风一吹,身上冷得不行,看看王妃还在想心思象是不觉得冷一样。

    有感叹时会偶然抬头一下,沈玉妙一抬头就是大雨冲着鼻子眼睛就来了,这才打醒了她,失笑的妙姐儿这才感觉身上寒冷,从身上取下酒壶喝了一口下去,烈酒象一条火线下肚。只喝了一口却是不能再多喝。

    示意若花和如音也这样做的妙姐儿伸手拉她们起来:“顶着东西走动一下,会暖和一些。”能顶着东西走动一下在此时也算是幸福的,徐从安和士兵们都是一动不动地在雨中淋,头上既没有顶东西,也不能动一下。

    大雨声成了声音最好的屏障,可是也能听到山下的喊杀声,看到山下厮杀的人。第二拨敌人是在王小虎出兵援救朱喜以后杀过来。

    知道南平王就在这个营寨里,怎么能放过他,此次的目的就是杀了南平王。

    往外看着的妙姐儿在雨中勉力瞪大眼睛看着山下,可以看到王将军,也可以看到一些士兵,只是没有看到表哥,再努力擦一下脸上的雨水,似乎这样就能看得清楚一些。

    果然是没有朱宣的,而妙姐儿知道,朱宣决对不是一个躲在一旁让士兵们去厮杀的人,总有来说,南平王好战喜功,最喜欢自己亲身上战场。

    表哥不在这里,以妙姐儿对他的了解,和在说书人口中听到的。。。。。。想到这里,沈玉妙惭愧一下,对朱宣打仗的了解,他自己不肯说,有的只是听说书的说的。

    沈玉妙的直觉,朱宣不在这里,一定是去了能够致敌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也一般是危险的。看一下不远处站着徐从安,表哥说过徐先生能文能武,徐先生和士兵们如钉子一样站在雨水里,都是一动不动,

    去问一下徐先生?这个念头在想法里一闪而过,黑暗里虽然有雨声,可是也传音。如果让士兵们听到了自己在牵挂表哥,只怕会给表哥脸上抹黑。

    士兵们出征在外,与家人互相牵挂,只有自己在问来问去的不见得好。心里很是关心的妙姐儿只能在雨水踱两步,一只手扶着头上一个顶的东西,少淋总比大雨直接淋在头上的好。

    身上的寒冷和心里的关心相比,关心起来的妙姐儿把身上的寒冷给忘了。袭营里已经是凌晨,大雨倾盆而下,到天亮的时候止住,这个时候山下也停止厮杀,王小虎带着几个人过来接王妃,一夜的厮杀,王小虎依然是中气十足。

    面对着淋得一身水人一样的沈王妃,王小虎有些担心,沈王妃从来是细条儿身子,士兵们背后开玩笑:“王妃过来,可不能大喘气儿,不小心吹跑了王爷要发脾气。”

    现在战甲是不会贴在身上,手臂上的衣服都贴在身上,更显得柔弱无比,一头湿淋淋的长发上半点儿钗环也没有,妙姐儿自到了军中,就是男装的多,可是这雨太大打湿发髻都歪了,干脆就拔了束发簪子任长发披散。

    面着这样的沈王妃,乌亮油发雪白面容,王小虎也觉得惊艳,然后才想起来,那雪白面容是冻的被雨淋出来的。

    “请王妃回营。”王小虎来见沈王妃是有担心的,担心沈王妃问王爷在哪里,一向是王爷来接她。

    年前才在沈王妃举办的游园中订了亲事的王小虎,只听说过女人一旦担起心来就会哭哭啼啼,王小虎不怕沈王妃当着士兵们哭,女人想丈夫是应当的。可是王小虎不会哄,王妃要是问王爷,不能不回答,如果哭起来,自己可没有办法。

    眼睛找一下徐从安,送着粮草和伤病员先下山去,此时沈王妃要是哭起来,无人可救。好在沈王妃也没有哭,只是看一下四周:“等伤病的人都进帐篷,我再下去。”再用清灵眼眸看一下王小虎:“王将军去忙吧。”

    然后径直走过去照看着伤病的人先下山,王小虎跟在后面,和女人说话没有这个本事,王小虎只能跟在后面:“请王妃下山,伤病的兄弟也在下山。”

    沈王妃再次抬起眼眸看一下王小虎,象是在责怪我刚才说话难道你没有听明白。水波一样的眼波让王小虎有几分紧张,听着沈王妃再次道:“刚刚打完仗,王将军也累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呢。”

    “这个,”王小虎再次接收到沈王妃的眼神,只能自己先下山去,营寨里的确是有不少的事情。

    照看着所有伤病的人都下山去了,妙姐儿和若花、如音才下了山,因为下大雨的原因,这一次没有被火烧,没有被攻破营寨,也没有太凌乱。

    走进朱宣的大帐,早回来的乌珍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洗澡,不生病。”妙姐儿正在解湿衣服,眼前真的是很需要这一盆热水,可是比自己更需要这热水的人更多。

    “先给士兵,最后再给我。”妙姐儿看着不情愿的乌珍,对着乌珍一笑:“伙夫们才下山来多久,你就有一盆热水,你要别人不能不给你。先去给士兵们,送到医生那里去,那里最需要,所有的人都有了,你再来给我。”

    嘟着嘴的乌珍只能端着热水走了,这热水是乌珍早早下山候在伙房的锅灶旁守着才拿到的。真的是让沈王妃说对了,需要热水的太多,医生那里需要,士兵们也更需要,都是厮杀一夜,人困马乏,在泥水里就睡的人大有人在。

    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掌轻轻摇醒睡在泥泞中的士兵,眼前是沈王妃的一张笑靥和温柔的声音:“睡到干爽的地上去,睡这里会生病的。”然后手里也是拎着一个大热水桶:“拿东西来,喝口儿热的再睡。”

    一个不小的热水桶,沈王妃要拎着只能是装一半。一直把全营的士兵一一看过来,妙姐儿心里的担心更上一层,太阳高升了,昨夜被雨水打湿的身子也开始觉得暖和,只是表哥还没有回来。

    看一眼总是忙忙碌碌的王小虎,沈玉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朱宣不在,这些士兵将军们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总是有事情才不在这里。

    乌珍从后面过来,咧着嘴:“去洗澡,不生病。”妙姐儿对着乌珍一笑,看着乌珍身上的湿衣服道:“你去换过衣服再来。”

    不说话的乌珍拉过沈王妃就走,再不泡个热水澡真的会生病同。“我自己会走,”妙姐儿笑嘻嘻的被乌珍拉着回到大帐里,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已经放好,一旁还放着一桶,乌珍是铁了心要让沈王妃好好泡一泡。

    一直到下午朱宣才回来,沈玉妙正给医生帮忙,一听人说:“王爷回来了。”就匆忙跑过去,几个伤兵在后面挤眉弄眼的笑。

    朱宣回来也是一身湿衣服,可是和士兵们都是精神高涨,正在对王小虎说话:“遇到的是芒赞,他逃了,倒砍了不少首级回来。”就是朱宣的战马下面,也挂着几颗人头。

    “王妃在帮着医生,”王小虎不等王爷问,先回答道:“王妃先看着粮草和伤病的人回营才肯回来,一回来就帮着到处照看伤病的人,帮忙给士兵们送吃的。”王小虎也觉得挺不容易,谁不知道沈王妃是一个娇娇女,属于放在嘴里怕化了,捧高了怕摔的那一种。

    妙姐儿的身影出现了,先是欢快的一声:“表哥。”朱宣也是微笑,大步象妙姐儿走过去,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一旁的士兵和王小虎都是捂着嘴开始笑。

    朱宣搂着妙姐儿往大帐走,沈玉妙这才看到朱宣手臂上胡乱缠着布条,而且有血迹,就抬起眼眸看看朱宣。

    “划了一下。”朱宣这样对妙姐儿说一句,搂着她直到进大帐内,也发现不对了。沈玉妙也不好意思地对朱宣道:“淋了雨,象是在发热,我吃过药了,明天应该会好。”

    朱宣把妙姐儿抱在怀里好好的搂了一会儿,在她通红的小脸儿亲一亲道:“去休息吧,不用再出去了。”

    “我给表哥拿衣服来换。”妙姐儿摸一摸朱宣身上的衣服,被太阳照得半湿半干的,也是淋过雨的:“让朱寿打水来,我给表哥把伤口包扎一下。”

    内帐里一片温馨,朱宣在大的木盆里享受着妙姐儿给自己擦洗,帮着朱宣换上衣服,沈玉妙自己给朱宣包扎伤口,手臂上象是被剑或是刀划过了,伤痕不深,也已经止血,暗红色的血迹干了正好可以帮着止血。

    看着熟练的包扎伤口的妙姐儿,朱宣抬起另一只手在妙姐儿拍一拍,含笑道:“妙姐儿成了小医生了。”

    “医生就医生,怎么又小了呢?”一直在朱宣面前总是被看得很小的妙姐儿一面把伤口最后捆好,嘟起嘴道:“人家四个孩子了呀。”

    朱宣呵呵笑了起来:“原来四个孩子,这就不生了吗?”沈玉妙又嘟一下嘴道:“谁说不生的,只是。。。。。。”用自己身子在朱宣身上蹭一下,才道:“孩子们多了,表哥会不会不疼我?”

    伏下身子的朱宣在嘟起的红唇上狠狠亲一下,道:“表哥最疼你。”这句话是朱宣最爱说的,以前总是说在别的地方,无端引起妙姐儿时时伤心。

    就是书房里反目的时候,妙姐儿也说过:“不要再说表哥最疼我,我不要再听。。。。。。”此时说出来,夫妻两个人同时想起来书房里反目,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