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205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这暂时鼓舞的士气,南平王的心里只是焦躁,还不能让人看出来,乌珍去搬援兵,有没有逃出去还不知道。
护送乌珍的五百人遇到是十倍的兵力,乌珍只是骑术好,有好马,战场上的经验也是不多。如果没有援兵,或果是乌珍逃不出去,南平王心里不得不忧心,带来的干粮加上匡文超的人一起用,最多只能支持到后天。。。。。。
大部分的粮草在分出去阻敌的那一队人里,如果他们能早一点儿赶到也还可以多支持几天,可是想一想敌兵这么多,光是人海也拦着他们前进不得。
第二天营外的敌兵陡然多了起来,光是肉眼看过去就不止十倍。站在营门的南平王面色严峻,眼角还在瞄一下士兵们的士气,刚刚鼓舞起来的士气被今天多出来的不少人又打下去不少。
对面的大旗,左贤王,伊丹,南诏公主,其木合,还有噶尔东,有两面大旗昨天是没有,应该今天刚刚赶到的,南平王忧心忡忡地站在营门上,脸上一如平常一样面无表情。
这仗应该怎么打,朱宣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可是主将的悲哀,就是心里再没有底,脸上也要硬撑着才行。
在帮忙包扎的妙姐儿今天一早就起来给伤兵们熬煮伤药,带来的药草倒还够,可是粮食是不够了,妙姐儿也知道,从昨天来到这里,每个人分派下来的粮食就只有平时的一半,这样的话就可以多节约两天。
朱宣在心里只能盼望着乌珍还活着,而且冲出去了。这粮食节约下来,人人包括妙姐儿都是半饱,就是希望多撑一天有活路,
“给,”把一碗热气腾腾的伤药端给一个伤兵,看着他喝下去,沈王妃脸上才重新有了一丝笑容,看到这样的笑容,伤兵在背后议论:“王爷带着王妃在这里,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有人送死还带着自己的老婆来吗?再说南平王一向是有一个百战百胜的名声。
背后也有沮丧的话:“敌兵这么多,看来我们是活不下去了。”这样沮丧的情绪一传染也是一大片,虽然军官们听到就要喝止,可是却是阻止的情绪背地里传播得就越快。
沈王妃也听到这样的话,只是装作听不到,和若花、如音只是面带微笑,帮着伤兵送药递水,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尽自己的努力了。
有没有想过到会死在这里,妙姐儿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直到晚上朱宣问妙姐儿的时候,妙姐儿这才想起来应该是存在这样的一件事情。
“表哥你吃,我不饿。”人人都不能吃得饿,南平王夫妻也是一样,妙姐儿把自己的东西再分一半给朱宣,有几分羞涩地笑一笑,仿佛是在羞涩自己不能给得更多一样,一定要让朱宣吃。
含情脉脉地看着朱宣的妙姐儿,眼前的朱宣不再是那个时时整洁英俊的表哥,也不是那个雪亮银甲威武的王爷。
又是过了一天了,朱宣的眼睛里也有红丝,白天要出战,两天里出营两次,对方指名要的就是南平王,为了士气,这不是平时人多的时候,朱宣自己可以不出去,随便派一员将军出去就行。
南平王在此时只能身先士卒,点名要我,就得出去。晚上临睡前再巡营,装作没事人,身后随时会有大军过来的样子和士兵们说几句,最累的就是朱宣了,然后就是吃饭的时候,朱宣一样是和士兵们人人平等。
看着妙姐儿含有情意的眼光,朱宣觉得也能解除几分疲劳。夫妻两个人推来推去,妙姐儿大发娇嗔,坚决不肯吃,最后还是给了朱宣:“表哥明天还要打仗呢,你吃吧。”沈玉妙至此最为羞愧的是,自己也饿了,不然的话就可以全部都留给朱宣。
平时在家里,两顿饭不吃都没有关系,今天晚上回营帐前,妙姐儿还在想着撑一下,我不吃了,全部给朱宣,可是一看到那大饼和热水,就觉得饿得很,只有分一半给朱宣。
断粮还好不断水,雪地里的雪煮一下就是水,可是木炭柴火也快没有了,在这里冬天里可以冻死人,就是此时南平王的帐篷里也没有火盆,火盆先给了伤兵。
朱宣拿起来妙姐儿的小手,上面的冻疮又多了一个,妙姐儿一直动个不停所以冷又好一点儿,朱宣把自己的小妻子抱在怀里,紧紧抱着那柔软的身子,心里的沮丧感更加的加重。有些话是可以交待妙姐儿了。
“妙姐儿,”朱宣先轻轻喊了一声,嗓子这两天里忧心也有几分嘶哑。妙姐儿心疼的抚摸着朱宣满是疲倦的面庞,柔声道:“表哥。”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沈玉妙全没有死的概念,只是觉得陪在朱宣身边很好,也不再觉得这天气寒冷,反而希望自己能够给朱宣一点儿温度才好。
“今天表哥出战,左贤王说明天准备攻营。”朱宣不得不说这些话,眼看着是生死关头,士兵低迷的士气,断粮断了别的必需品,妙姐儿跟在自己涉身犯险。。。。。。朱宣看着妙姐儿也是带在疲倦的面容,这孩子这两天里也没有闲着。
朱宣的大手在妙姐儿脸上抚摸一下,这才艰难地说出来:“表哥后悔带你过来。”妙姐儿用自己的小手握着朱宣的大手,轻声劝解道:“妙姐儿没有拖你后腿。”
“是的,没有。”朱宣唇边有了笑意,就是要死,也要笑着去死吧。妻子依然平稳的情绪多少安抚了南平王纷乱的心情。
可是话还是要说的,朱宣温柔地看着妙姐儿,一一地把眼前的局势告诉妙姐儿,最后才道:“他们找表哥报仇,明天表哥决定战死,”说到这里,看着妙姐儿依然是一往情深地看着自己,分外的依恋,并没有一点儿害怕,妙姐儿道:“表哥,我陪着你。”
“好,”朱宣低下头来在妙姐儿脸上亲了亲,再抬起头来夫妻深情的对视:“表哥征战多年,薄有名声,就算是我去了,睿儿没有几年也就长大,家里有三个儿子,明天战场上,表哥决定战死,保全名节。”
南平王自从收到左贤王的战书,心里就一直在盘算,对怀里娇柔地小妻子说出来:“留些名节,儿子们好做人。”朱宣心里一阵痛心,妙姐儿还小,在表哥眼里还是个孩子,我明天战死,妙姐儿也不能独活。
沈玉妙心里完全听明白了,依然是情深款款地握着朱宣的手,看着朱宣:“是,留些名节,儿子们好做人。”还有孩子们,表哥战死沙场,就眼前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妙姐儿柔顺如昔,让朱宣更是难过,南平王对自己的妻子表露出后悔:“后悔让你跟着我,后悔带你到军中来,后悔表哥以前没有更疼你。。。。。。”一连串的后悔说出来,朱宣不由得情动:“你现在骑上表哥的马,敌兵虽然多,表哥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送你出去。”
明天死和今天夜里死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早死一会儿和晚死一会儿罢了,情动不已的南平王突然来了情绪,拉着妙姐儿站起来:“你骑上表哥的马,表哥送你出去。”
匡文超的人虽然士气低迷不可用,朱宣对自己带来的人还是有信心,跟着自己又不是第一次遇险,怕死的人不要当兵,这是南平王练兵时最常说的一句话。
至于此时只想着用多少人的性命杀出一条血路来,再把自己的座骑给妙姐儿骑上送她一个人走,这也是人之常情,人在临死的时候,只想救护自己的家人,一向爱兵如子的南平王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
妙姐儿不肯走,拉着朱宣拖着他:“不,我不走,我决定不走。表哥,”妙姐儿一双大眼睛一向是南平王最爱看的,不仅一次取笑过:“名字起错了,应该叫睐姐儿,”明眸善睐,可以形容妙姐儿的一双眼眸。
此时这眼眸中满是柔柔深情,妙姐儿嗓音更是柔柔:“表哥,我要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柔柔的深情和柔柔的嗓音都抵不过妙姐儿面容上的毅然:“我要陪着你”
朱宣停下脚步,凝视着深情满满的明眸,突然也下了决心,道:“好”重新把妙姐儿抱在怀里,南平王只是觉得感动,夫妻一共去死,南平王夫妻一起战死沙场,就是想一想,这也算是给儿子们留下一个好名声吧,妙姐儿也不肯抛下表哥独活呢。
依偎在朱宣怀里的妙姐儿柔情似水地还在埋怨朱宣:“表哥你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朱宣一扫心中的沮丧,突然开心地笑了,看着怀里的小噘嘴,朱宣笑道:“地底下表哥再好好疼你,以前不疼你的地方都好好的补给你。”
“嗯,”妙姐儿对着朱宣也是甜甜地一笑,还想说什么,营外传来更鼓声,妙姐儿心里有很多话突然涌出来,想对朱宣说,可是看着朱宣疲倦的面容,不得不道:“表哥休息吧,你也很累了。”
在此时沈玉妙在心里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夸张,全营里最累的就是朱宣,还有人比他更累吗?白天要出战,晚上要巡营,此时还在陪着说情话。妙姐儿真的很想在这怀抱里说一夜,可是明天怎么办?就算是决定去死,妙姐儿深深的看着朱宣:“表哥好好休息才是,不管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一场生死离别,被南平王夫妻演绎成温情不已。。。。。。。
第五百六十五章,战场(七)
第五百六十五章,战场(七)
此时的妙姐儿只是催着朱宣去休息,疲倦已极的朱宣却不愿意去休息,明天生死离别,南平王只想多抱一会儿自己的小妻子。
再一次在妙姐儿脸上亲一下,朱宣也是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如果你真的要随着表哥一起去,就早些来。”忍着心痛对正在青春的妙姐儿说这样的话,看着妙姐儿一双眼睛里充满着信赖,朱宣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妙姐儿的头发。
夫妻两个人深情互望,沈玉妙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甜蜜,表哥的眼里也有深情,不象他以前只有关心、关切、责备、或者是生气。。。。。。
朱宣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来放在面前的书案上,一样是一个小小的瓷瓶,一样是则是妙姐儿没事儿就要跟朱宣歪缠一下,想要的一样东西,一把精美的短刀,此时放在书案上,刀身上的宝石在烛光的光线下面闪着光泽。
“奴才们我都问过,他们也愿意跟着我一起战死,”朱宣一如既往的沉稳声音里有几分自豪,妻子要随着我去,奴才们也是一样。
再看看怀里有如一只温驯小猫一样的妙姐儿,说了半天的死一点儿惧怕都没有,反而贴在自己怀里只是温情似水。
把小瓷瓶推一下,再把短刀也推一下,朱宣柔声交待妙姐儿:“你看到表哥战死,就早点儿来吧,你下不去手用刀,用这毒药也是一样。”
南平王深情地交待自己的小妻子:“奈何桥上别让表哥等太久。”一向不信鬼神的南平王也能说出来这样的话来,既然没有鬼神,哪里来的奈何桥。
朱宣手指慢慢从妙姐儿细嫩的面容上一一抚摸过来。看到妙姐儿先是点头,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微微皱一下眉,小嘴儿撇一下,象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
到了这个时候,朱宣不会再当成妙姐儿是怕死,一定是有了别的心事。一向习惯于了解妙姐儿心事的朱宣柔声问道:“有什么心事?对表哥说。”
沈玉妙撇着小嘴儿突然不乐意了,听到朱宣这么一问,觉得自己太不应该,这件心事如何对表哥说,抬起眼眸看着朱宣一脸的疲惫,有心装出一个笑脸来,又只是强笑:“表哥你休息吧,休息好明天才能应战。”
朱宣把妙姐儿往自己怀里抱一抱,声音更加的温柔:“对表哥说说,难道奈何桥上才肯说,呵,你这个孩子,又有心事了,快说出来让表哥听一听。”
这样温情脉脉的声音让妙姐儿嘴唇先是动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抽泣道:“奈何桥上,奈何桥上。。。。。。有别人。”
此时此刻,南平王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以前的风流债感到羞愧,以前认识的人有没有去了的人,有,当然是有的。病死的人当然是有。
“好孩子别哭,表哥只等你一个人,不等到妙姐儿才不过那桥。”朱宣把妙姐儿抱着又是哄又是拍,没有哄两下,知道此时不是撒娇占朱宣睡觉的时间的妙姐儿自己忍着泪才说出来:“表哥会认错的。”
抬起泪眼在朱宣脸上亲一亲,妙姐儿才一古脑儿说出来:“有一个人长的和我一样,她也喊你表哥,表哥你就认不出来了。”
朱宣这才想起来妙姐儿有过的一次奇谈怪论,有一个人和我长的一样,但是不是我。觉得此时旧话重提而且会让妙姐儿痛哭的这个事情一定有内情,朱宣打起精神来,眼前再也没有比奈何桥上不能和妙姐儿相会再严重的事情。
“好孩子,你说明白一点儿,表哥不明白。”朱宣用手指为妙姐儿拭一下泪珠,看着她强忍着泪水,呵,这个孩子不象以前一哭就哇啦不停。
沈玉妙也明白就算是耽误朱宣休息,也一定要解释清楚,而且要快一点儿解释清楚。“就是有一个人长的和我一样,她是你表妹,她要是喊表哥,表哥认不出来我,只会陪她。”自己觉得足够清楚的话还是让朱宣云里雾里,她是我表妹,你是我什么人呢。
但是南平王赶快想了一个解决的方法出来:“原来是这样啊,那。。。。。。”朱宣一下子就想出来,对着妙姐儿柔声道:“表哥要是看到你就喊妙姐儿过来,你过来呢,要对着表哥说一句话,说一句只有咱们俩儿才知道的话。”
“什么话?”沈玉妙眼睛里有了光彩,看着朱宣含笑道:“你到表哥身边来,要说你是表哥的亲亲。”
唇边露出微笑的沈玉妙用力点了点头,这一会儿不觉得羞涩,这句话她肯定不会说,出于她的礼仪教养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一句话出来。
朱宣哄着妙姐儿先说一声:“说一声给表哥听听,让表哥先听一听,地底下好认你。”红着脸的沈玉妙低低的说了一句:“我是表哥的亲亲。”听着朱宣继续问道:“谁是表哥的亲亲。”
妙姐儿就回答:“妙姐儿是表哥的亲亲。”
朱宣大乐,妙姐儿也觉得心情荡漾,贴在朱宣身上全然没有明天死亡的感觉。“不要担心孩子们,”朱宣又一一地对妙姐儿说过来:“父母亲会教导他们成|人的。”
“嗯,”妙姐儿只是说一句:“只是觉得闵儿和端慧在我们身边呆的太少,”本来回京里是打算再也不同四个孩子分离。
朱宣此时觉得欣慰的是:“端慧的亲事订了,公主和你一向亲厚,会疼她的。还有两个儿子没有订亲事,母亲订亲事最好,一定会订如意的亲事。”南平王由一开始排斥太夫人订亲,到此时是深深的打心眼里感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订下来妙姐儿这门亲事。
最后是交待明天打仗,夫妻两个人再一次约定:“一旦表哥战死,妙姐儿早些来吧,不要让表哥等太久。”该说的事情都说完又是一会儿。
“好了,表哥,你快点儿睡吧。”妙姐儿站起来,拉着朱宣起来去睡觉。两个人走到床前,朱宣把妙姐儿按在床上,才含笑道:“表哥再出去看一看,你先睡。”在妙姐儿脸上又是温柔地亲了一下。这才站起来转身过去。
妙姐儿也重新站起来,把书案上的瓷瓶仔细收好,再把短刀也收好,南平王妃总算是有了一把小刀,不过是给她自裁用的。
走出营帐的朱宣把在帐内的思绪先放下来,夜空寒冷无比,南平王心里不能不是温情种种,妙姐儿明知道要去死,也要陪着我一起,还担心奈何桥上找不到我。朱宣心里有如揣着一个火炉一样地温暖。
各处都看了一看,对守营的士兵还要说两句话,士兵们这两天里都是亲眼看到王爷出战,都是佩服得不行,看着王爷早上要早起,白天要出战,晚上还要深夜巡营以后再休息,吃的喝的却都是一样,士兵们心里是真心的佩服。
“王爷,明天援兵能来吗?”一个士兵就问出来。朱宣略一沉吟,面上有了笑容:“咱们尽力的坚持,别等他娘的援兵到了,咱们先见阎王了,也对不起这援兵。”
这样的回答就让士兵们一阵笑声,几天里紧张的气氛就缓解不少,有一个士兵道:“我倒不怕死,明天援兵不到,咱们也娘的,找着咱们打能不打吗?我只是想着多杀几个人,我死可以,得有几个陪葬的才行,地底下也不寂寞,肯定找我打打架吵吵架什么的。”
朱宣负手含笑问道:“找你吵什么呢?”这士兵也是刚当兵不久,脸上还有稚气,对朱宣回话道:“王爷您想啊,我把他们杀了来垫背,他们当然要来找我吵架打架,这样我也不寂寞了。”
“好,”朱宣伸出手来拍拍这个说笑话士兵的肩膀,对周围的士兵们道:“兄弟们,你们要是不在了,本王决不独活,有地底下要跟人打架吵架的,记得来找我,是个帮手。”
抓住任何机会,重新鼓舞士气的南平王回到自己的营帐前,看一眼天上的星空,想起了星空下的家人。然后就进了营帐。多想无益,想有何用,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睡着的妙姐儿,朱宣心里就是感动和温情,再想一想身后名,我若战死,妻子不愿独活,这在朝中也是一件得意事情。
这样的一个夜晚,交待完后事的朱宣是含笑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早起来吃饭,昨天夜里极度劳累,极度没有底气的朱宣,一觉醒来精神恢复许多,大战前夕,南平王恢复平时的神采奕奕,含笑看一眼身边正在起床的妙姐儿,只要妙姐儿是跟着表哥,去哪里都行。
走出帐来吩咐把剩下的干粮都让人分了,死也做个饱死鬼吧,就是这样分光,也没有多少。
妙姐儿仍然是含情脉脉地分了一半给朱宣:“表哥,你多杀几个敌人。”朱宣欣然答应:“你好好看着,一定不会少杀。”
饭后走出营寨来的朱宣,看一看营外列队的士兵们,再看看自己的大旗在营寨上飘拂着,斗大的“朱”字迎风招展,不由得南平王豪气顿生,大丈夫要死得重如泰山,就是死也要有气节二字。
再看一看士兵们,站在最前面的是自己的亲随自己的奴才,看到王爷的目光看过来,人人向前一步,齐齐地道:“末将们愿意追随王爷,奋勇杀敌,决不后退一步。”
中军护卫的亲随都是朱宣自己亲手挑出来,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让人胆气更生,就是匡文超手下有没了士气的士兵,这么多人齐声喊出来这样的话语,再怕死的人听了也是觉得有了胆气。
朱宣一一的看过来,先看到的是一旁站着的若花和如音,两个人也是行下礼来,神色是决然的。
若花看一眼朱喜,眼神中也是甜蜜,朱喜夫妻两个人昨天晚上也是倾诉心事,朱喜说的跟朱宣说的又不一样,是直接了当的:“下辈子我还跟姐姐成亲。”就这么一句,若花只是含笑:“不就是死,活到老不也是一死。”
朱禄则是对着如音承诺一句:“如果这次死不了,我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咱们多生几个孩子”如音则是含泪又有笑容:“我有了孩子,让你自己过去,才不会理你,倒不如明天一起死了算了。”
“那下辈子,下辈子我好生地对你,你看行不。”朱禄走到如音面前来,对如音打了一躬,如音用手抹抹泪水:“当然行。”
此时在帐外,朱宣先走到朱喜和朱禄面前,在他们肩膀上拍一下,对朱喜和朱禄道:“如果我战死,记得把我送到王妃身边去,让我和王妃在一起。”
朱喜和朱禄都流下泪水来:“王爷战死之前,奴才们一定在前,如果还在,再遵从王爷的吩咐。”
朱宣怅然了,回身看一看身后几步远站着的妙姐儿,唇边是微笑看着自己。是啊,战场之上战死,马踩成泥,想和妙姐儿死在一起都是奢想了。
最后微笑看一眼妙姐儿,眼中情意无限,表哥一旦站死,你就快些来吧。。。。。。南平王毅然地转过身来,翻身上马,帐外已经是吐蕃大军在频频催促:“南平王难道不敢出来?”就看到营门大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斗大的“朱”字出营而来,旗下是银袍银甲的南平王。
留在营里的妙姐儿踩着营门下面的支脚的地方,站在营门上往外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象是看不到边,妙姐儿站在这里看着,眼里只是看着朱宣,袖子里放着那瓶毒药,手里紧紧握着那柄短刀,准备着一旦朱宣战死,自己就紧随而去。
站在这里最后再想一下孩子和家人,再想一下自己的家人,都没有尽过孝,看来只有下辈子了。。。。。。
战鼓声声响过,对面却只有左贤王,噶尔东,南诏公主在,别的人都不在。朱喜分出来的那几千阻敌的人这两天也是在努力拼杀,伊丹怕他们再同南平王会合,亲自带着人去了,这个时候不在这里。
两位王爷战场上相见,都还彬彬有礼,互相行过礼,左贤王是单骑出列,指名要南平王出列,朱宣也是单骑出列。
“久闻王爷百战百胜,今天你寡我众,可谓是英雄末路到了。”左贤王看着对面的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让吐蕃兵将一听到就要倒半边,就是这个人杀了曾经盘踞南疆二十年的达玛,此时这个人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左贤王不能不得意。
朱宣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时也运也命也,今胜我负,就是成就你左贤王这个英雄之时。大丈夫马革裹尸,也是一件快人心的事情。”此人也算是英雄?朱宣一向是个承认事实的人,不管怎么样,他杀了我,就是他的能耐。
左贤王哈哈大笑一声,笑完了再对朱宣不紧不慢道:“久闻王爷文武双全,我也喜欢读汉人的经史,其中李陵,李广利都是识实务之人。。。。。。”
李陵?李广利?眼前大战象是一触即发,这位左贤王在同自己鬼扯史书,李陵是家人被杀以后投降匈奴,李广利也是家人因朝中巫盅案受牵连不得不投降匈奴,朱宣听着对面的左贤王还在大谈汉人史书,只能注意听着。
再听下去,朱宣已经明白,一股熟悉的情绪贯穿南平王的全身,眼前这个家伙想要我投降,或者是说他想活捉我,我薄有名声,我一旦投降南疆大门为之洞开,听听左贤王想得极其周到。
就连京里的家人如何安排都想到了,大军全围之下,不会有人走漏消息,援兵都出不去,何况是往京里传消息的人。
可以派几个有能力的人接了家人出来,这厮想的京里有如草原上一样任意任为,可是朱宣此时要鼓励左贤王继续这样想下去,久经战场上的朱宣明白一件事情,只要有时间,能拖得起,就会有转机。
让这位一脑门子乱心思的人好好地想吧,文武双全的南平王用尽了心思应付左贤王的话,尽量不让他再起杀机,再撑一天,多撑一时是一时,到了明天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直到最后,左贤王才呵呵笑着把话说出来:“南平王如果有诚意,领着我们先取你三座城池,你京里的家人,我负责让人接来。”并且承诺:“先接家人来,你再取城池。”
汉书读多了有些中毒的左贤王想一想汉武帝的时候,都有汉将投降匈奴,南平王这么一员能打仗的将军,为我所用那是一件好事情,不然的话也不能杀他,活捉了问汉人要赎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杀了南平王,南疆依然是要重新攻一遍,攻不攻得下来还不一定,这十年来都是南平王在南疆练兵,哪里好打哪里薄弱南平王最清楚。
要知道活捉的可不是一员普通的将军,而是一向百战百胜的南平王,左贤王大军在握,有如猫玩老鼠一样。至于这样的主意是事先征求过南诏公主的。
南诏公主之所以会同意,她也是想着活捉朱宣,在达玛的坟前把朱宣宰了。所以南诏公主同意左贤王用一天的时间去说服南平王,当然在南诏公主的心里是不会相信朱宣会投降的,但是只要南平王不自杀,活捉他还是有可能的。
南平王出战,与左贤王在战场上废话多时,先在战场上就拖了足有一个时辰,两个人引经据典,你一言来我一语,最后朱宣要回营来同自己的将军们商议,与左贤王约定三个时辰以后就是下午再给回话。
如果围住的是别人,左贤王或许会害怕朱宣来救,此时围住的是南平王,一个援兵也没有跑出去,左贤王一点儿不担心,要么活捉你,要么你投降。
决定战死的朱宣好生生的回来,压抑住心里的兴奋感,直觉告诉朱宣,今天死不了,明天也未必能死。
和军官们重新商议安排一遍,朱宣这才来见妙姐儿,昨天晚上有事情表哥还不明白,眼前有的是时间正好同妙姐儿好好说说话。
“昨天晚上你说的话,表哥句句都糊涂。”朱宣搂过妙姐儿在怀里,含笑看着她的小脸儿:“你说奈何桥上有人和你长得一样,是我表妹,是我哪一个表妹?”朱宣想来想去想不到是谁,京里的也有表妹少年早夭,可是和妙姐儿长的一定不一样。
沈玉妙含笑看着朱宣:“表哥,我说出来你要相信才是。”朱宣微微一笑:“妙姐儿说话,表哥当然相信。”
说归说,朱宣听完以后,依然是觉得这离奇之极,听着怀里的妙姐儿说完最后一句:“那个才是你表妹,我不是的。”然后娇滴滴的撒娇:“表哥经常说从小的时候就看着我长大,那个不是我。”
朱宣只能乐一下,这是在说天书吗?可是妙姐儿有言在先,说出来要相信。朱宣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还有这样一件诡异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我。。。。。。可是。。。。。。”想说什么的朱宣觉得说不出来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一次深深的交待:“如果奈何桥上相见,你记得不要说错了才是。”
妙姐儿含笑点头,在临死之前把心底的秘密都说出来,觉得心里真舒服,老天待我不薄,表哥听了也没有太奇怪。
“你还有家人吗?”朱宣问了这么一句。妙姐儿点头:“有父母亲,也有一个弟弟。”不过看来是见不到了。沈玉妙心里不无遗憾。
朱宣用手在妙姐儿头上抚摸着,心里想着,可怜的孩子,妙姐儿这孩子要是说的是真的,她就是背井离乡在这里了。
回营前说好是三个时辰以后再回话,这才只有一个时辰,夫妻两个人不过只说几句,外面就听到战鼓声响,然后士兵们进来传话:“王爷,吐蕃人又出营了,要王爷出去。”
这群背信弃义的人,朱宣心里也没有就沉稳地以为会给自己三个小时,那傻蛋要是明白过来了,一定会再来找自己。
“表哥,我随你而去。”妙姐儿含笑嫣然又说了一句。朱宣也含笑温柔地交待:“这一次出营去如果回不来,记得你早些来。”
左贤王是被刚刚赶回来的伊丹咆哮了:“南平王向来诡计多端,你想要他投降,活捉了他再劝降不也一样,还给他时间再让他回营去劝他的将军和士兵们。你真是个大傻蛋。”
誓与朱宣不共戴天的伊丹既没有象左贤王那样中书毒,也没有南诏公主的妇人之仁,伊丹当即就要左贤王立即出战,不然就自己出战,朱喜留下来阻兵的几千人极其狡猾,他们进不来,又走不出去,就一直在草原东走西奔,寻机能逃出去或是得利的时候就打一下。伊丹就当即先回来收拾南平王,免得这几千人中有逃出去的援兵及时搬来救兵。
大家战场上见面,伊丹就只有一句话:“南平王,你要投降现在就可以了,你的兵有不愿意的我替你开导他们。”
朱宣呵呵笑了起来:“黄口小儿,比你老子真是差之千里,本王宁愿战死,不会投降”马上摘下长枪来,迎着伊丹一摆枪尖:“你只管放马过来。”
伊丹哇哇大叫一声,手一挥:“上。”然后自己催动马也过来了,一时之间,敌兵有如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站在营门上袖着毒药,怀揣短刀的妙姐儿突然看到一条白线飞也似地穿插进来,若花眼尖也看到了,欢呼一声:“是乌珍,是乌珍到了。”
仗着自己的骑术好又身着吐蕃服装的乌珍不一会儿就到了朱宣的不远处,用力挥着手。在乌珍的身后,吐蕃兵的阵脚一阵哄乱,援兵到了
先到的百余骑战马全部是将军们,将军们马快,把士兵都交给徐从安,先快马赶来解围。乌珍是一个营寨一个营寨去通知,白马实在脚力快,乌珍还是跑到了前面来带路。
朱喜朱禄也是一声欢呼,大声地喊着人:“王爷在这里,尹勇,你这个傻蛋,王爷在这里呢。周将军这里来。。。。。。”
百余名武艺精良的将军们一到,战场上顿时气氛就不一样。营里只留着不能动弹的伤兵,还有就是妙姐儿和五百弓箭手,这个时候也是看着一片欢欣。
“给我弓箭,”也有不少敌人就在营门口转悠,妙姐儿要了一张弓箭,自己箭法是不行,这么近试试看吧,权当为表哥出一点儿力。
再坚持一刻钟左右,先到一批骑兵,然后就是陆续地到来,朱宣回身看一下营门上站着的妙姐儿,正在张弓搭箭,也在射人。这孩子的箭法当然是不好,可是又让朱宣感动一下。
中军的战鼓声响起的时候,战场上已经分割成几块,不过就是多争取到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情势又扭转了。
徐从安满面笑容的带着从来没有带过的人数众多的兵,将军们的士兵全交给了徐从安,稍稍军阶高的军官们都是结队先来救王爷。
找到了迷路的钱德,朱寿和他来了。一到战场上就听到王爷吩咐:“去请王妃到我这里来。”朱宣退到近营寨的地方,离妙姐儿不到一千米。
妙姐儿骑上自己的白马赶到朱宣身边,正好看到车青飞骑过来,乐颠颠地奔到朱宣身边:“王爷,咱们比箭法。”这场中到处是吐蕃大将,比打猎比箭法要有趣的多。
此时打乱掉,在朱宣身边护卫的也有匡文超营中的士兵,人人听着王爷张口就骂一句:“老子不是你对手。”人人惊奇,王爷百战百胜,百战百胜的人自然就会被人传言成十八般武艺样样顶尖,再说朱宣在这里出战两天,箭法如何是人人看到,也属不错。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将军是哪一个?
“车青,快射”朱宣看到噶尔东的身影从眼前闪过,手指着噶尔东大喝一声:“射那个穿红袍的。”
一箭有如流星闪过,噶尔东背后中箭,临死前只来得及回头恨恨地看一眼,就倒在马上,那战马在乱军里乱奔。
朱宣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接住刚刚到自己身边的妙姐儿,第一句话就是:“昨天表哥给你的东西拿出来。”声音没有一点儿商议的余地,又象他平时发号司令时的语气。
把小瓷瓶还给朱宣,至于短刀,妙姐儿拿在手里有几分舍不得:“表哥,这个留给我吧。”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宣夺了过去收起来:“看割了手,有表哥在呢。”
一场混战整整打了一天,砍瓜剁草一样三军儿郎杀了一个痛快。张二毛一身是血过来见朱宣:“王爷,我杀了不少人,人头在这里,哗变的事情可以过去了吧。”
“哼”朱宣冷冷哼一声道:“算了吧,快滚回去杀敌吧。”张二毛在马上一抱拳:“多谢王爷。”重新回到战场上再去杀敌。
此时不需要亲临战场的朱宣带兵截住了左贤王,两位王爷此时相见,兵力多寡已经变了一个样子。
左贤王后悔不迭,此时只能强笑。朱宣长枪一摆:“我也放你一次,下次再让我遇到,长枪无情。”然后挥手:“去吧。”左贤王仓皇失措的奔逃而去,朱宣在他身后唇边是一丝冷笑,英雄?这位险些取了我项上人头,险些成了英雄的人,现在要成狗熊了。
又是一场大捷,南平王站在夜晚的寒风中,看着染成红色的雪地,心中分外感慨。每一次打完仗后,对着满目疮痍,到处是尸体,南平王就觉得有悲凉之感,大丈夫活在世上顶天立地,这些死去的好汉子也都想顶天立地才来到战场上,每每一念至此,朱宣只能是凭吊一番。
感慨过后这才打马回营,营中不用问是一片欢笑声。大帐内都是一身血迹斑斑的军官们,人人都在谈笑着自己杀了多少人。
外面喧哗声笑声就要可以把帐顶揭开一样,内帐里妙姐儿和衣倒在床上,唇边是甜甜的笑容正在熟睡中。
一场战争有人得有人失,南平王夫妻在这场战役里得到了彼此真心不渝的爱情。。。。。。
就地修整三天以后,南平王大军缓缓后退,用一个月的时间慢慢退到原驻扎地。军中喜气洋洋地过了一个安生的年,草原上积雪消融新草丛生,又是一片和熙气象。
朱宣从自己的大帐里走出来,寻找妙姐儿的身影。军中休息几天,仍然是每天在练兵,妙姐儿手里拿着她新讨来的一张小弓箭,和若花、如音,带上乌珍正在格格地笑在射箭。
一旁陪侍王妃的护卫都不忍心看了,看着王爷满面笑容走过来:“你这个孩子,一会儿没有看住,你又跑出来了。”伸出手来摸一摸妙姐儿的额头:“今天象是好了。”
不再打仗后妙姐儿的第一个心愿就是:“洗一个澡。”帐篷里火盆烧得暖暖的,热水也充足,妙姐儿仍然是。。。。。。话说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身体,淋淋雨就会生病的身子,虽然没有大病,又起了一夜的烧。
沈玉妙手里拿着弓箭还在得意:“看我刚才射中了一箭,”虽然不在靶心上,也足够自己觉得不错:“在帐篷里睡着很难过,我就出来走一走。”
现在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事情了,闲暇时间太多。上一次生病当时在打仗,吃了药没怎么管它,自己也就好了,那个时候哪有时间去生病。是以妙姐儿一觉得不发热了,手里拿着自己的小弓箭又溜了出来。
“你要玩就玩一会儿吧,表哥在这里看着。”护卫们依然是看得不忍心,朱宣倒是看得满面笑容,而且还要夸夸妙姐儿:“好,不错。”护卫们的脸上也都是笑容,王爷真是有耐心。
玩了一会儿,朱宣取出汗巾来给妙姐儿擦擦头上的汗:“回去吧,有风看再吹病了。”携着妙姐儿的手带着她走过来。妙姐儿格格地笑:“看看我的马去,好几天没有去看它了。”
白马和朱宣的战马栓在一处,看到妙姐儿过来,也扬了扬蹄子,沈玉妙抱着马头对着白马说了一会儿话。朱宣含笑站在一旁听着,听着妙姐儿嘟囔:“你最听话,你是个乖孩子是不是。。。。。”
然后再去抱朱宣的马,那马依然是躲开来不让抱,妙姐儿骨嘟着嘴回来了:“表哥,你的马还是不听话。”
朱宣哈哈大笑起来,把妙姐儿抱在怀里,这么大的人象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我们妙姐儿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还要跟马生气。”
“它都不让抱,从来不让我抱。”妙姐儿一直抱怨到帐篷里面,午饭时候到了,送上来的是单独的精致饮食,不过比起来自己家里还是差远了。
妙姐儿在想家里的东西,现在可以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了,因为要回家了,觉得格外地犯馋:“想吃狮子头,以前做我从没有好好吃过,回去再做了来,我至少可以吃半个。”那细嫩如豆腐一样的红烧狮子头,厨子从来好手艺,做出来的狮子头筷子挟不住,一定要用调羹才成。
几案上也有过年的各色水果,不过朱宣不让吃:“再好两天再吃。”而且看得严紧,妙姐儿嗅了一下果香,对朱宣道:“儿子说给我送糖葫芦来,不知道有没有放坏。”
几个孩子真的给母亲送了糖葫芦来,从封地上又送到新城里,就在新城里放着。朱宣含笑听着:“我们在新城里呆一天,封地上再休息两天,就要回京去复圣命。”这样的一场大捷,当然皇上要高兴,命南平王整顿以后速速返京,有功的将军们都要跟着一起去。
一旁的书案上整齐地放着不少东西,朱宣看看又想要笑了:“给京里带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说要回京,妙姐儿就去把战利品的单子一一地看过来,包括左氏的东西都带到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