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238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的妙姐儿也想见薛夫人,算一算有十几天没有见到薛夫人和尹夫人了,就象朱宣说过的:“淘气包们感情深。”向来就是常来常往。
种着不少花草的王府里一到花开之日的下午,满府里就是隐隐的花香,朱宣常常会说是隐士香,隐然在空气之中,象是四处都有。
送走薛夫人和尹夫人的妙姐儿站在廊下,嗅了一会儿这有花香的空气,想着儿子可以在家里多呆上几天,面上就时时有笑容,问一声身边的丫头们:“小王爷们现在哪里?”刚才薛夫人和尹夫人都在的时候,孩子们就回来了,见过母亲和客人都不在房里。
丫头们回话:“世子爷去了王爷书房里,毅将军,闵校尉和胖倌去了园子里玩了,小郡主说累了在房里歇着呢。”
含笑的妙姐儿一听世子在表哥书房里,先就是一声:“让他们父子说说话也好,”一定是有不少行军打仗的事情要是。这里沈王妃要去小厨房去:“下午交待买的新鲜菜,我还是来煮菜的好。”
刚行到小厨房门口,就看到朱小根大跑小跑地跑了来,跑得一身是汗过来,跪倒在王妃面前,语气也是惊慌失措的:“请王妃快去劝劝,王爷传板子要打世子爷呢。”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情,妙姐儿也惊了一下,朱宣打儿子的时候就不多,骂两句就成,再看看朱小根急得不行,妙姐儿知道这不是假话,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不是表哥高兴的很,儿子刚回家里来不过几天,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表哥发这样的雷霆怒。
“快带我去。”妙姐儿和丫头们都慌了手脚,急急地往书房里赶,路上再追问朱小根,语气也慌张了:“是什么事情惹王爷生气?”
朱小根只回答了一半:“先回来给王爷请过安还没有什么,再见过王妃出来,说是和小王爷们园子里去,走到园门口,王爷让人喊了世子爷去,奴才跟去了是在外面,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看到喊传板子,在里面说了什么奴才就不知道了。”朱小根还有一半的话没有说出来。
打听不出来的妙姐儿就急步地往书房里去,也顾不得姿态了,气喘吁吁地看到书房院门,已经是奔得腿酸脚软,勉力扶着丫头们手捂着胸口顺气往书房里去,进了院门眼泪就下来了。果然是表哥在打儿子,院子里一个春凳,世子朱睿趴在上面,一个小厮按着腿,一个小厮按着肩,身边是站着两个小厮手里挥动的都是宽厚的板子。妙姐儿惊叫一声:“不”眼睛婆娑地看向站在廊下的朱宣,面上已经铁青,是非常的恼怒了。
看到妙姐儿出现在院门口,朱宣更是大声喝斥小厮们:“谁让你们住手”妙姐儿推开扶着自己的人踉跄到儿子身边,带泪怒斥了:“不许再打了”看着儿子身上只是夹衣服,已经是有血渍出来,再急急奔到朱宣身边,这是沈玉妙难得主动地给朱宣先跪下来,扯着他的衣襟:“表哥,是什么事情你要打儿子”
回身听着板子响,妙姐儿回身再怒斥了:“停下来。”再回身来求朱宣:“儿子长大成|人了,你我应该高兴才是,表哥你,看在夫妻的情份上,有话好说”
朱宣铁青着脸瞪着两个手拿着板子的小厮,看到他们不敢停为止,这才对着跪在膝下哀哀痛哭的妙姐儿道:“你就不要护着,长不成|人的东西”
看着妙姐儿哭着站起来:“求你也没有用,这是我的儿子,你打他要先问问我。”转身又奔到世子身边,一把推开一个小厮:“滚开。”伏身挡在朱睿身上只是大哭:“是什么事情也要说个明白,表哥全然不想着京里的父母亲,也不想想我,我与睿儿分隔多年,就回来就送到军中去,我可有说过什么,这儿子是我的。”
院子里王妃大哭,跟从的人都跪了下来,世子朱睿忍痛一声呻吟也没有,听到母亲大哭声,劝慰道:“母亲,不要担心,我没有事。”
朱宣心灰意冷地转身走进去,近半年里来为儿子成长的喜悦化为乌有,不想生下来这个糊涂东西,什么样混帐人都结交。还好做父亲的不放心,对他还是一直关注。这样的孩子可以传承吗?
朱寿走进来,低声回话:“那一家人,是驱散还是关起来?”朱寿说的就是那总是会出现在世子面前的卖花姑娘阿紫。
“不要惊动她们才是。”朱宣面无表情地道:“敢来就有主张,看看还揣着什么宝”章严之的儿子章楠,章楠的女儿章紫。主意从京里一直打到封地上,打到我儿子身上来了世子是南平王的根,一听到人来回话,世子朱睿一时贪图聪明伶俐,言语机灵,每一次回来都会见上一面不说,而且次次都有馈赠,朱宣就差一点儿跳起来
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深知男女情事的南平王,当然是想得明白没有意中人的儿子要是图了这一时的小意儿,再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
想想自己把儿子藏得紧紧的,就是怕他有什么不让老子满意的事情突然就横一枝子出来,要是儿子去青楼,估计朱宣只会一笑了之,孩子大了去这种地方是有的。对妙姐儿一心专情的南平王骨子里依然是个男人,依然是一个古代男人。
可是这事情发展的,一个小贱人,就想系我儿子的心了。再想想自己儿子,傻乎乎地不知道去打听一下,而且在父亲喊来问话时,对着父亲颇有希冀地道:“是好人家的女儿,人伶俐着呢,如果父亲同意,儿子想房里多一个丫头。”这就是让朱宣暴跳如雷的一点儿了,这样愚顿,可以死多少次了,不明就里,居然就敢说是好人家的女儿了
对于珠围翠绕的深宅公子哥儿们来说,这样略带波辣的小家碧玉还是能得人心的。就是朱宣自己,年青时候相与了一堆贵夫人,逛青楼的时候就喜欢波辣点儿,嘴皮子厉害一些的,所以府里进两个姨娘,都是嘴上不客气的。
到后来再看出来不好时,一时打不到理由打发出去,就丢在京里给母亲。所以对待妙姐儿亦步亦趋地有人劝导劝诫,时时规范,步步要趁表哥的心思才行。不许学妖精狐狸精,也不许下流不尊重,少年的时候象是小树,不撸直了正是容易学坏的年纪。朱宣对着升了将军的儿子要动家法,原因就在这里。南平王已经是气得不行。
一个人手抚着额头坐在书案的朱宣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到朱寿还候在一旁,就问了一句:“王妃呢?”留下来的朱寿是想劝两句来着,看到王爷问,赶快回话:“王妃在世子爷房里照看呢。”然后朱寿小心翼翼地劝一句:“世子爷还小呢。”
朱宣恨恨地一声:“还小他是胖倌吗?自己连个分辨都不知道。”什么狐媚子妖精,有这么好,儿子心里都起了往家里弄的心思。
“王爷请息怒,她们藏得深。章紫寄身的那一家是久居咱们南疆的,如果不是袁大人从京里报信,咱们也不太容易查得出来。”朱寿实话实说。就是查j细也是查突然出现的人,在这里居住不久的,怎么想到这一家久居南疆的人家里有一个女儿,嫁到了申扬王的西北去,就这么一条线章紫就栖身下来。
朱寿从刚才王爷暴怒,到现在一直看着他手抚着额头在书案沉思,心里也是心疼朱宣。所以自己的儿子,朱寿想想明波生下来的那个小子,没有打几下明波也是象王妃一样哭哀哀:“你没有夫妻情份。”想想王妃这话,实实地是太重了。
朱宣压根儿就没有回想妙姐儿在说什么,自己气得不行,妙姐儿冲进来就大哭了,南平王的头就更晕了,脑海就只有妙姐儿一张泪脸,全然没有管这孩子又在指责什么,反正妙姐儿生气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她自己不觉得难听,天底下的女人不都是这个样子
送着儿子回房里的妙姐儿,不让别人动手,自己带着世子身边的亲侍丫头来看伤势,碧落和怜色慢慢解下世子的衣服来,都是:“妈呀,”低呼一声,然后就用丝帕捂着脸开始落泪。妙姐儿看着儿子腿上都已经破了皮,更是痛哭了让人:“取伤药来,传医生来,糊涂东西,怎么还没有到”
一向对下人很宽厚的沈王妃也急糊涂了,不管什么人先责备了再说。挨了打的朱睿倒还能撑得住,两年里仗打了不少,有伤也在战场上撑着,再说朱小根报信及时,母亲来的及时,虽然是破了皮,人还能忍。
看着母亲和房里的丫头一起痛哭,朱睿先骂了丫头们:“在这里招母亲哭,我并没事,出去。”再来劝母亲:“儿子没事,儿子不痛。”泪流满面的妙姐儿再一次口不择言:“等你好了,母亲跟着你军中去,让你父亲一个人过去。”
“母亲。”如果不是疼在自己身上,朱睿一定会笑出来,听过母亲的这句话,刚想笑一下,动动身子就扯动了痛处,又咧咧嘴,妙姐儿又接着往外训人:“伤药呢,医生呢,怎么还没有来。”
伤药是飞快地送了来,喊医生的人跑着出去,再和医生一起跑进来,朱小根这个在军营里呆惯的人当然是跑得飞快,而且催着医生:“快些,再快些。”把医生累得不行的进来了。
等到世子敷伤药,镇痛的汤也煎了来,妙姐儿自己亲口尝了,这也不怕苦了,再亲手端给朱睿服了,这才算是缓下一口气来,把人都打发走,自己坐在儿子身边为他打扇子擦头上沁出来的汗,才慢慢地问道:“是什么事情惹得父亲发火?这样大动肝火。”这样的事情就不多,朱宣多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还不知道阿紫就是章紫的朱睿现在只明白阿紫一定有问题,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往房里进人对母亲说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装着在想。身边的母亲一连串的话都出来了,是扳着手指头数落儿子。
“为你最上心,说你回来,从房里的丫头摆设到你住的院子风水,去军中看你,你帐篷里是什么样子件件说得清楚,”妙姐儿又要落泪了,这次是为了儿子不争气,无端惹表哥生气。这一冷静下来,想想如果是件小事情,表哥不会发这样的雷霆怒。
妙姐儿也很辛苦,刚才要护儿子同朱宣生分,这一会儿为了表哥数落儿子:“去年为了你,军中待了足有四个月,过年才回来,原本去的时候只说看看你,送了衣服就回来,想想别人家的父亲,有这样自己跑去送衣服送吃的送银子的吗?”朱宣比别人家的父亲有这样的便利条件,巡营外加看儿子一举两得。
身上依然是痛的世子朱睿忍痛咧着嘴笑:“没有,母亲说的很是。”有心喊过朱小根来,让他悄悄去朱寿那里打听一下,阿紫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这一会儿母亲就在房里坐着不走,数落一顿你不听话惹你父亲生气;看一回儿子伤势心里疼再怪朱宣,下这样的狠手;最后再提到京里的老侯爷和太夫人,要是知道了会有多难过。。。。。。
一直数落到朱睿沉沉要睡,镇痛汤里本来就有安神的草药,妙姐儿这才算是住了嘴,在儿子身边坐着打扇,看着他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走出来。
房外是候了一圈人,跟世子的丫头,家里有头脸儿的管事的,听说世子爷挨了打都要来看看才行。看到王妃出来,交待碧落与怜色:“看着一点儿,想什么吃去回我,打得这样狠,饮食上看着些儿,不该吃的东西不要由着他的性子吃。”
安顿好儿子的妙姐儿心里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儿子是安顿了,现在要去看朱宣了,父与子是做妻子做母亲的妙姐儿必不可少的。相对于辛苦的南平王,沈王妃也是辛苦之极,出了世子的院子先问上一句:“表哥在哪里?”然后再道:“随我去书房。”
在书房的朱宣已经消了气,负手站在窗前往外看着,就看到妙姐儿走进来,隔窗看着她往房里看着,面容上是担心的表情,朱宣哼上一声,是来和表哥理论夫妻情分的?南平王到刚才,才想起来妙姐儿护儿子的时候嘴里说的是什么,从来胡说八道张嘴就来。
“表哥,”在书房外让众人止步,妙姐儿自己走进书房里来,看着朱宣沉着脸只是回身看上一眼,继续转过身去负手立于窗前,高大的身影一如平时。
妙姐儿走到朱宣身边去,面露担心地看着朱宣:“表哥还在生气?儿子我教训过了。”朱宣听了这一句,就想笑了,要教训不早教训去,事后诸葛亮就是我们家的妙姐儿。勾起手指来在妙姐儿额头上敲了一下,看着她又呼痛,然后又是一句话出来了:“儿子错了,以后表哥倒是先教训我,表哥千万别生气才是。一家子的人都要心疼表哥。”
自顾自回到榻上坐着的朱宣看着妙姐儿揉着额头跟过来,挤在自己身边坐着,还是担心地盯着朱宣的面庞看:“要是还生气,等他好了再打他吧。”
“有你在,打不成。”朱宣看着这孩子这一会儿多大方,好了再打。刚才大哭的人又是谁。沉着脸长长地“嗯”一声的朱宣道:“那就没有夫妻情分了。”书房里的南平王,和世子朱睿算过帐以后,再和自已撞上来的妻子算算帐。
妙姐儿睁着一双明眸,略带几分抱怨:“看表哥说的,表哥说出来这样的话,真是没情义。”朱宣笑了一声,书房里一下子阴转晴天,轻轻叹一口气地朱宣道:“你才是没情义,你是个没情义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然后沉下脸来:“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不长脑子。”勾起手指来在妙姐儿额头前晃着,晃到妙姐儿手捂着额头,朱宣才又道:“最是随你。”
“我们都是不如表哥,所以表哥你凡事不要生气,”妙姐儿软语温存:“要是表哥不疼我们了,我们可怎么办。”这不是在房里,沈王妃也依然温情似水的一个小马屁精,说出来这样肉麻的话,还是为了孩子们。妙姐儿心里是找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朱宣又轻轻地叹一口气,把妙姐儿抱在怀里揉着,在她唇上亲了亲:“孩子们,还需要历练才行。”
仰起脸来被朱宣在怀里温存的妙姐儿一直在看着朱宣的脸色,此时才微笑央求道:“是什么事情,表哥说给我听一听?”双手扳住朱宣的面庞凑上去亲一口:“就是有天大的事情,表哥不生气最重要,嗯?”最后再轻轻地问上一声。
“你还是不要听了,听我消消气再告诉你。”一提起来朱宣又要来火了:“战场上倒是有些能耐,不是个脓包,这世事上倒是一个糊涂蛋。再这样上别人的当,照打不误。”然后又恨上来了:“哪个混帐奴才把你找来的,我让你治家,让你理事,不是让你没规矩。。。。。。”
然后话语消失在两个人紧贴着的唇齿间,过了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妙姐儿松开扳着朱宣面庞的手,微笑道:“咱们今儿不提这件事情,谁也不说了。”看看窗外天色晚,房里朦朦胧胧地只有夫妻两个人坐在一起,自有一分亲昵在。
过了一会儿,夫妻两个人站了起来并肩往外走。朱寿直到看着王爷夫妻走出院门,这才举袖子擦一擦头上的汗,家里上下都惊动了,总算是可以让人都松一口气了。
第六百章,回来(十)
第六百章,回来(十)
沈王妃从世子的房里离开,碧落和怜色带着一众丫头们守候在房里,不时地看一看昏沉沉睡去的世子爷,用丝帕给他擦一擦头上的汗珠。
两个人心里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怜色再走出来,到书房里来找自己的哥哥,却是跟朱宣的一个贴身小厮。怜色的哥哥也不大明白,对怜色道:“想来总是为世子爷外面不好的地方流连了。”然后就催着怜色回去侍候:“这书房院外也不是你久站的,不要乱打听,快回去吧。”
说过他自己先进去了。月色渐升起来,怜色一个人站在书房院外的柳荫树里,独自凄凉地正要走开,听到院内有人在说话:“今天的事情不许乱问不许乱说,有这样大胆的让我知道了,送到王爷面前发落去。”却是朱寿在说话,院子里四、五个小厮一起答应着。
院外的怜色不敢再站,匆匆回房去,路上看到不知何故树上惊起一只鸟来,叫上几声夜飞而去,怜色越发的要落泪。心坎儿里时时放着的世子爷被王爷打得动不得,让作丫头的人也是心里凄楚得不行,独自在路上又落一回泪的怜色在世子院外擦擦眼泪这才回去。
刚进房里没有站住脚,就看到王妃房里有人来喊:“王爷让跟世子的人过去一个。”碧落就去了,一直来到王妃房里,看到王爷王妃两个人坐着,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碧落还是小心地过了来。
朱宣倒不是问儿子如何,他今天不想问,喊人过来只是沉着脸交待:“世子外面嬉游去,总是房里人侍候得不好。世子大了往外面去,外面总是有人要引着下流不尊重,房里的人听到看到什么不好,赶快来回才是,不要只想着依着他,样样为他瞒着藏着,要是我知道了,是不依的。”
“是,”碧落战战兢兢地应下来:“奴婢们只在世子房里侍候,一应外面的话也不懂,要是听到了,也是赶快来回才是。”
沉着脸的朱宣这才“嗯”上一声,倒是沈王妃关切地问起来:“世子醒了,让他再服一回汤药才是,晚上的菜我都看过了,都是他爱吃的又能吃的,今儿刚挨了打,倒是劝着他少吃一些,七分饱才是,吃得十分饱克化不了又要有事情。”
碧落一句一句答应下来,这些话听得朱宣只是皱眉:“偏你这些话不过打两下子,我还不足够呢。”已经是战场上的一位将军,不再是怀里的娇儿子。
“是了,是了,”妙姐儿赶快息事宁人,刚才说世子是关切的神色赶快转为对朱宣的笑脸儿:“我只是说一说,表哥觉得不好,不说就是了。”这才打发碧落回去:“夜里看着些儿,我才让人送一床丝被去,一样暖和倒是重量减去不少,这样盖在身上不会碰到身上的伤。。。。。。”
朱宣“虎”地转过脸来瞪了妙姐儿一眼,妙姐儿笑容满面地这才对碧落道:“去吧,你去吧。”看着碧落走出去,笑盈盈对上朱宣的冷脸儿:“表哥,明儿一早想什么吃,我早起来好做去。”
朱宣这才把脸转回去,没有理妙姐儿这些罗嗦话,站起来才道:“你睡去吧,我去看会儿书。”妙姐儿也慌忙站起来,跟在身后看着朱宣走到一侧房里的书案后坐下来,手执上书卷,这才抽身放轻脚步回来,吩咐银文:“给王爷送茶来,要那个剔红嵌八宝大圆盒子里的茶叶。”看着银文把茶送过去,妙姐儿才重新回榻上坐着去。
过上一会儿,又缓步走过去,把镂空瓶灯里蜡烛芯用金剪刀拨了,对着朱宣只是抿着嘴儿笑一下,朱宣没好气地手执着书把身子转了一个方向,看着这孩子自己站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这才重新又出去。
一直到睡下来,妙姐儿也没有再能问一声儿:“到底是怎么了?”外面嬉游下流不尊重?先睡在衾被里的妙姐儿睡不着,难道是儿子去了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
睡在金银线锻绣牡丹寿纹锦被里的妙姐儿手抚着藕荷色玉堂富贵的枕头想想也不会,儿子要是去这样的地方,表哥才不会不高兴,这就随上他了。妙姐儿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什么事情会下流不尊重,就是儿子外面看上一个人要进来做丫头,当母亲的也不会觉得不好,自己沉思着,直到深夜才听到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朱宣这个时候才进房里来。
看着妙姐儿香肩膀和一只手臂都露在外面,朱宣轻轻拿起雪白的手臂放在被内去,一面自己低声自语一句:“这样睡一夜,明儿又要说冻着了。这五月的天气就贪凉也不行。”
背对着朱宣的妙姐儿嘴角噙了一丝笑容,依然是在装睡着,要是转过身来就忍不住要再问一回,想想表哥这样体贴,何况再让他不自在,一个人又要跑去看半天书才回来。
身后是朱宣解衣服的细碎声音,坐在床榻上的朱宣又低声喊了丫头来问一句:“胖倌睡了没有?”丫头们回话:“胖倌去陪世子爷了,今儿要在世子爷那里睡。”
“告诉胖倌不要淘气,让那个混帐好好养着,我还没有打够呢。”翻身向里睡着的妙姐儿听到朱宣这样一句关心关切的话,再也忍不住转过身子来娇嗔了:“表哥,你。。。。。。”就是一句关心的话也能这样表达出来。
红罗帐里的妙姐儿嘟起嘴来:“这又是什么话,你倒是打我好了。”朱宣抬起手来就是一巴掌轻拍在妙姐儿头上,笑骂了:“睡觉去,不是睡着了。”
南平王睡前还问一声儿的胖倌捣蛋小王爷,此时正在世子朱睿的房里。朱睿是被一阵哭声弄醒的,一醒没有睁眼睛,先是觉得身上疼痛,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地上坐着四弟胖倌,正在呜呜地哭个不停,旁边是无奈的碧落和怜色,正在低声地劝着:“小王爷您,会把世子爷弄醒的。”
从进来就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总算是把世子爷弄醒了,碧落和怜色赶快走过来,一边一个地问候:“世子爷想吃什么?”不然就是“王妃送了好些吃的来,这就去端了来。”
此时觉得身上疼得不行的朱睿心里只有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胖倌,没有理碧落和怜色,而是对着胖倌先招招手:“过来。”
哭得泪花流的胖倌怀里还抱着一个皮球,走过来站在哥哥面前,继续泪花儿流:“是胖倌不听话,所以打哥哥吗?”胖倌自己以为是这样的,不知道他怎么会出来这样的心思。
“啊,胖倌,”听着胖弟弟的童稚幼语,朱睿是想笑来着,只是身上疼,伸出自己的手在胖倌的胖乎乎脸蛋儿上拧一把,还是带了笑意:“是大哥惹父亲生气了,不过胖倌你照旧要听话了。”
胖倌点着自己的胖脑袋,还是眼泪花花的:“胖倌听话,父亲就不打大哥了吧。”朱睿趴着点点头,看着胖倌眼泪下面是笑脸,胖嘟嘟的肉堆在一起,看得朱睿更是好笑了,趴着笑就在牵动身子,觉得由腿至臀仍然象火烧,这顿打虽然有母亲护着,仍然是不轻。这个时候一个奇怪的想法跳进了朱睿的脑海里,父亲的家法都这么厉害,军中的军棍还是不挨的好。
面前的胖倌用袖子三把两把擦掉脸上的眼泪,把怀里的皮球递给朱睿:“大哥睡在床上可以玩这个,”然后自己示范着拍两下,再拿起来塞给朱睿:“胖倌屁股肿的时候就玩这个。”
再回身来从身后拖过一个大盒子来,这是一个红木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胖倌的宝贝,朱睿咧着嘴笑,看着胖倌一一地拿出来给自己看,一样一样地显摆完,然后得意地扭了一下小胖身子:“胖倌不怕屁股肿,屁股肿了可以要东西。”
朱睿笑得不行,又要不能笑太狠,一笑以后再皱一下眉。碧落与怜色看在眼里心里分外心疼,走过来伏下身子劝胖倌:“夜深了,世子爷刚挨了打要休息呢,小王爷请回去吧。”然后碧落再看着跟胖倌的奶妈:“孙妈妈,这么晚了,还不请小王爷回去休息吗?”
孙妈妈是劝不回来胖倌,听到碧落喊赶快要走进来,就听着世子朱睿发脾气了,斥骂碧落一句:“我还没说话呢,你倒上来了。”再骂怜色:“以后再有事情,不许招母亲哭。母亲已经要落泪,你们一起跟着。”最后是两个一起骂:“出去”
吓得孙妈妈只进来一步赶快先退出去,再看到碧落和怜色一起走出来,坐在房外用帕子掩面只是轻泣,孙妈妈只得怯生生地低声儿劝一句:“两位姑娘倒不用再哭了,世子爷才说不许哭,再说世子爷好了,王爷王妃总是有赏的。”这才把碧落和怜色的眼泪劝下来。
房里已经传来胖倌的哈哈笑声,胖倌总结自己肿着屁股趴在床上时的经验,把各种玩意儿都拿出来大哥面前亮一遍。
箱子里又拿出来一个风筝,小小的风筝象是屁股帘子那么大,胖倌把线头塞到朱睿手里:“大哥拿着,”朱睿就拿在手上,看着弟弟开始耍宝。
风筝线也不长,胖倌一直拖到房门口,然后命跟自己的丫头过来手捧着风筝,自己和几个丫头手里各拿着一把大扇子准备好,这才命捧着风筝的丫头松手。然后大家一起扇。一面得意对朱睿道:“看,房里也可以放风筝。”
朱睿嘿嘿笑几声,看着那小小薄薄的小风筝在五、六把大扇子的扇动下还是能在房里飞一会儿再落地的,一旦落地了就重新再来过,看着胖倌扇得一头是汗,朱睿招手道:“过来吧,看你一头汗。”
房外毅将军和朱闵,端慧郡主也走进来,三个人也都没有睡,听人回报世子醒了,一起都过来了,端慧郡主偏身坐在朱睿身边,也是要落泪:“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不许再哭了,”朱睿看不得母亲的眼泪,也不能看妹妹的眼泪。对着妹妹道:“你再哭,我就更疼了。”这样才把端慧的眼泪给止住,弟兄几人坐在房里抚慰朱睿。
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房里的世子朱睿虽然是身上还在疼,可是却可以感受到兄弟姐妹的殷殷情意。。。。。。。
妙姐儿是到第二天朱宣出去,才把朱寿喊来问了一个清楚,朱宣听到要差点儿要跳起来,妙姐儿听完气得脸发白,手里的茶盏差一点儿就要摔出去,沉下脸来的沈王妃对朱寿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先来回我才是。”
看着朱寿出去,房里的妙姐儿是难得的气怒交加,焦躁不安,难怪表哥会发这么大的脾气,想想从成亲的时候,表哥头顶乌云在京里还要成亲,然后就是频频不休止的与章家就没有停过,现在居然打我儿子的主意。
世子朱睿对于妙姐儿来说不仅是最心爱的儿子,也是意义非凡,第一胎生下一个儿子,人人都松了一口气,以后再有孕,也是全无压力。倚在小桌子脸一会儿气得发白一会儿气得通红的妙姐儿想想自己的傻儿子,也和朱宣是一样的想法,什么狐媚子妖精,要不是朱寿说过,王爷说不要惊动才是,看她们还有什么招这样一句话,妙姐儿立即就想赶去问问她,你安的是什么心。
当然是包藏祸心沈王妃房里一个人走来走去,心里不得安宁,再想一会儿,在心里埋怨的是朱宣,世子亲事迟迟不定,才会有这样的少男少女情愫出来,想想毅将军,他就没有。这件事情应该怪表哥。
定定心的妙姐儿在榻上坐下来,命银文进来倒碗茶来在手上慢慢吃着,才问银文:“世子爷好些了吧?”妙姐儿也和朱宣一样,此时也不想见儿子了。本来想着听朱寿说过原因,再去看儿子,好好告诉他你哪里做错了,现在去了就想责备他,倒不如自己房里坐一会儿静静心。
银文觑着王妃的脸色回了话:“一早去问过了,碧落说世子爷昨儿夜里醒了,小王爷小郡主陪了一会儿,吃了东西就睡了。早上刚刚醒了,挣着要起来,是碧落劝了说世子爷要歇着才好,反而被世子爷骂了。。。。。。”
听到这里,妙姐儿就笑了,喊过一个丫头来道:“去告诉他,让他床上睡几天才是。不要强挣扎着走动。”这才对银文道:“你再往下说。。。。。。”
房里和丫头们说了一会儿话的妙姐儿直到心气稍平,这才出门来往朱宣的书房里去,决定好好地和朱宣谈一谈世子的亲事,这一次妙姐儿决定自己拿主意,再不能由着表哥挑来捡去。
走到朱宣的书房门外,看到跟胖倌的人都在,想想胖儿子昨天去陪世子,妙姐儿不由得脸上含笑走进去。
朱宣坐在书案后,看到妙姐儿进来只是抬一下眼眸示意,继续听着胖倌在说话。胖倌也是刚来到不久,对着父亲小脸儿戚戚地正在回话:“胖倌不听话,才打大哥的吗?”听得朱宣一愣,胖儿子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来见自己,以前都是直接闯进来,这一次站在外面居然会让人传话,让朱宣又诧异一下,胖儿子真的长大了?
愣过以后的南平王听着胖儿子继续说下去,小脸儿还是皱着:“胖倌以后就听话了,父亲不要再打大哥。”
坐在书案后的朱宣和进来站在胖倌身后的妙姐儿听了这话一起微笑,朱宣站起来走到胖儿子面前伏下身子来,这小子圆滚滚胖敦敦的个子还不到父亲的腰际,做父亲的要过来对他温和地说话,就得伏下自己的身子来。
“胖倌啊,”南平王再诡诈,再会利用别人,也不能对着自己的儿子这样,是以朱宣对胖倌和气地道:“胖小子,打你大哥跟你没有关系。但是,”朱宣板起脸来:“以后要听话。”
胖倌的胖脑袋点得又象小鸡啄米了,身后走来母亲也柔声道:“父亲多辛苦,还陪着胖倌写字,你要听话才是。”然后母亲也板起脸来:“别学你大哥,惹你父亲生气。”
朱宣微笑,妙姐儿想来也是知道原因了,也对着儿子生上气了。转身走回到一旁榻上坐下来的朱宣招手让母子两个人过来,胖倌这一会儿已经是心情大好,过来挤到父亲膝前就握着他的手乐:“比力气,来比力气。”
父子两个人扳了一下手腕,胖倌才乐颠颠的跑出去玩了。房里只有夫妻两个人在,朱宣这才含笑握着妙姐儿的手,打趣道:“你又来看我生不生气了。昨儿不告诉你,不是怕你生气吗?”
妙姐儿也吁一口气道:“是挺可气的。不过表哥,”妙姐儿笑意盈盈:“我这会子来,可是来惹你生气的。”
“哦,”朱宣笑着举起巴掌来晃两晃:“表哥这样侍候你。”两个人调笑了一会儿,妙姐儿才把来意说明,而且坚持:“要怪,表哥倒有七分责任,世子这么大了还没有亲事,早早地订下来心里有一个人,也可以约束他一下不乱想别人。难道要学表哥么?”
低下头来飞红了脸的妙姐儿自己都不好意思,难道要学你少年时候你才会高兴不成。朱宣听着最后这话总是要怪到自己身上,温柔地道:“你就没有不怪表哥的时候。这又怪上我了,可是眼前说一门亲事也不是说订就订的吧,”朱宣长长出一口气,儿子的亲事这道坎今天被妙姐儿这孩子说破了,想想她说的也有理由,早订下来亲事也不会这样。
“眼前就有,表哥你想想,倒有好几家可以挑的。”妙姐儿一家一家地提醒朱宣:“。。。。。。这不是有好几家吗?”
沈王妃一家一家地说,朱宣一家一家地否,最后只有三家剩下来,妙姐儿故意道:“难道表哥订公主的女儿,是要给睿儿,”保不准朱宣能做得出来这件事情,可是妙姐儿知道朱宣是想订朱闵的亲事。
朱宣笑一下道:“好了,你如愿吧,还有两家都是你的淘气知己们。薛名时的女儿就罢了,姚家的女儿倒还行。”薛宝绢就是朱闵也评一句:“呆三分”,朱宣当然是也知道,为了给世子挑亲事,身边的这些姑娘们也是南平王都看过来的。
最后雀屏中选的就是陶秀珠的女儿姚雪慧。妙姐儿喜上眉梢,站起来往书案前走道:“我给秀珠去封信,再给京里父母亲去信,先把定礼下了。”
随后走过来的朱宣道:“你研墨吧,这信还是我写给姚大人的好。”妙姐儿“扑哧”一笑:“可不是,是我糊涂了,这信应该是表哥来写才是。”
书房里写过信,沈王妃乐陶陶,看着朱宣封信,道:“这信明天送才是,我这就去让人准备礼物去。”
亲事决定下来,一样高兴的朱宣喊住了妙姐儿:“你一天能准备什么?我信里已经对姚大人说了,一切定礼都按着规矩来。你好好花时间准备才是。请京里母亲帮着下定去。”
觉得自己又乐糊涂了的妙姐儿站着对着朱宣只是笑:“表哥没老,是我老了。”朱宣点头表示说的不错:“你是老了,你要是老了,表哥还能不老吗?”
书房里妙姐儿和朱宣在商议儿子的亲事都是笑容满面,世子朱睿在自己的房里却是笑不出来了,碧落和怜色在房外只是往房里倾着耳朵听着,却什么也听不到。
朱小根站在朱睿面前,低声地把话回了。世子朱睿心里什么感觉都出来了,那个在自己面前言笑自若的卖花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心机,初长成的世子朱睿遇到了平生第一个针对他的美人计
趴在床榻上的朱睿待心里的难过、别扭、不舒服过去以后,好似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恨恨地在床榻上捶了一拳,震得床榻一声响。
外面的碧落和怜色听到声音,赶快走进来。又被朱睿骂了:“滚出去,我在说事情,谁让你们进来的。”两个倒霉撞在气头上的丫头又赶快出去了,犹未出去,对着朱小根还使一个眼色,世子爷将养着呢,又在这里生事情。
这两天被朱睿骂了几次的碧落和怜色把气出在朱小根身上,站在外面悄声地骂朱小根:“又说了什么引着世子爷生气,这奴才最会生事情。”
“扶我起来,”挨了这样一顿打,朱睿心里原来还有一丝委屈,母亲及时就到,可是父亲动了气,是打得不清,还想着趴在床上歇两天享受一下母亲抚慰的朱睿睡不安稳了。
想想自己心里有愧,自己在床上歇的时候越久,母亲一定不会同父亲善罢干休。朱睿在家里还有一丝孩童的心思,身上疼的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在心里对父亲有想法。
刚想着从小到大就不疼我,这种心思立即就没有了,父亲还是疼的。扶着朱小根站起来的朱睿在房里走了两步,也没有到不能走的地步。走到窗前,听到房外又是一声惊呼,两个找挨骂的丫头又要尽自己的忠心,这一次就是挨骂也要说了。
碧落与怜色匆匆进来,争着去扶世子朱睿,然后一起骂朱小根:“你这大胆的奴才,世子爷没有好,你就哄着他起来走动。。。。。。”
朱小根咧着嘴看着这两个跟自己不对路的没眼色丫头又要挨骂了,朱睿一肚子的火气全出在碧落与怜色的身上,因为是父亲给的人只是不能打,但是躲过去骂道:“出去”这就是碧落与怜色这两天精心照顾世子朱睿得到的最多的话了。
站在房里的朱睿脸色也是铁青了,我是什么人?南平王世子在京里长大,官场上宫闱之中的事情听得不少。。。。。。忍痛转动一下身子,朱小根倒是真有些害怕了,看着世子面色越也越不好,小声劝一句:“世子爷还是身体要紧。”
“朱小根,你去书房里回一声儿,我要见父亲。”朱睿此时最想见的就是父亲朱宣,对他说一说自己的愚顿,朱小根答应一声,想说什么还是出来了。
碧落与怜色刚才出来又在房外落泪,这两个人见天儿就挨骂,可是心里还要是时时只有世子朱睿。怜色跟着朱小根走出院外喊住他:“你这个最会挑唆的奴才,王爷正在生世子爷的气,你不说劝着一点儿,等王爷消了气自然要见世子爷,你这会儿又听话的很了。”
“你这话进去对着世子爷说去吧。”朱小根看着怜色红肿的两只眼睛,取笑道:“我是奴才要听吩咐,你不听吩咐自己去。”然后就大步走开了。
气得怜色通红了脸,进来对着碧落摆了摆脸色,就听到里面世子唤人,怜色赶快进来,却是朱睿觉得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来。”这才看到怜色的两只红肿眼睛,朱睿皱起眉来:“你又怎么了?我好着呢,你又哭什么?”此时心烦的朱睿看着什么都烦。
怜色抓住这个机会跪了下来,恳求道:“王爷正在气头上,世子爷让朱小根又去说的是什么?请世子爷您好好将养了,免得再惹王妃难过,就是我们。。。。。。”怜色红着脸道:“心里也是时时想着,过不去。”
房里跪下来怜色,碧落带着丫头们也一起进来跪下,齐声道:“请世子爷不要任性,安心将养才是。”
朱睿对着面前跪下来的黑压压的一屋子人,倒笑了一下道:“这又是做什么,我不是饿了,都起来吧,”再看看碧落与怜色:“扶我一把,我不能总站在这里。”
“是,”碧落与怜色听着世子声气转变,赶快过来一左一右地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