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237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韦大昌是不敢接话了,王爷的家事可不是背后能乱说,听着说郡主,还是都支着耳朵,偏生又不往下说了。真是遗憾,两个年青的校尉在心里各自寻思上了,端慧郡主听说生的好,亲事是早早订下来了。。。。。。
在军中的朱宣接到妙姐儿第一封信的时候,正是儿子朱睿又得胜回营的时候,外面人马欢腾,南平王勉励过沈校尉,让他出营去,将军们都在外面等着恭贺,南平王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品味一下儿子的战绩。
打开妙姐儿的信慢慢地细观,信里当然是时时关心关切在军中的父子,另外为胖倌说了几句好话:“胖倌最近安生多了。”
帐外秋雨绵绵,深秋有雨的天色,灰天灰地看上去让人无端心生凄冷,帐篷里一天都点着明晃晃的牛油蜡烛,对信再看一次的南平王看着妙姐儿的来信,象是回到了家中,胖倌会安生?朱宣摇摇头自己笑一下,这是妙姐儿让表哥放心才这么写上的。
再往下看,是端慧写上去的几句话:几时回来带着端慧也去逛逛去?朱宣更是微笑,这个孩子,女儿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苦,军中是来逛逛来的,今天回营的长子朱睿身上又多了伤痕,朱宣看过信,手里拿着只是不丢,听到帐帘响一声,外面进来的是三子朱闵。
一进来脸色就不好,带着难过的样子的朱闵,被父亲骂上一句:“打了胜仗,人人高兴,你这是什么败兴的脸色?”
“我,”朱闵虽然不会跳脚,可是也要告状了:“大哥把泥巴甩到我衣襟上。”不过是去看看他,一出营就是一个月,做兄弟的也想亲近他。
世子朱睿一看到两个弟弟要过来,先就是瞪一下眼睛,就是韦大昌有些心粗的人都看出来了,也背后里提醒过朱睿:“老沈,小王爷们是觉得咱们最近有些露头角,又年青,所以来抚慰咱们,我知道你也觉得身份不合,是不太愿意深交,”
和小王爷们一说话,觉得他们和气,就要多说几句话出来,等到说完了回去自己想一想,这句话也不对,那句话也不应该说,韦大昌觉得朱睿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情才是。所以格外地提醒一下:“你不要一看他们来,心思就表露出来,我都看到你在瞪眼睛了。”
可是瞪眼睛也没有用,两个弟弟装作看不到,就是平时射箭出游,都要跟过来。外面秋雨不断,人人在雨中都是淋着,披油衣的都不多,兴高采烈地过来问朱睿这仗的细细情况,只有想亲近大哥又爱干净几乎成癖的闵小王爷是披着油衣,在这样的雨天里,一个沽世佳公子鲜亮地过来了。
对着大哥的新伤痕,朱闵是满面的心疼,世子朱睿在雨中说话,装作不经意地跺了跺脚,脚下一汪水,水里的泥点子奔着闵小王爷油衣下的一件蓝底绣菊花的衣衫下摆就去了。嫩黄|色的菊花蕊就变成土黄|色的了,虽然还是黄|色,可是闵小王爷低头看一看,转身就回来了。
进到帐篷里来被父亲接着骂:“又去他面前凑。”挨完骂的朱闵低着头进内帐去了,进去半天不出来,朱宣放下手里的信也跟着进去,看到儿子解了外衣,只穿着中衣在床上坐着不动。
“没有干净衣服了不是?”这一次呆的时候比原定的要久,再加上下雨,衣服是带了一套又一套的朱闵小王爷,总算是等到没有衣服穿的时候了,一个人坐在床上纳闷:“总有件半干的衣服吧。”也一件没有。
朱宣看着这个儿子不知道是可气的好,还是可乐的好,只能先提醒他:“你这几天没少出营去,出去一次回来换一次衣服,今天能有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我都觉得奇怪。”
“留着这一身衣服,好见大哥的。不想一句话没有说,先被他弄脏了。”如果是在家里,见到父亲的时候,父子都是衣着整齐,在书房里或是在母亲房里,父亲端坐着自然有威严。在军中呆了这么久的时候,父亲衣衫不整,夜里父子三个人解去外衣,在床上不睡的时候也有,当然是亲昵的。
朱闵也学会对父亲告状:“大哥是诚心的。”朱宣再骂一句:“下次你不要去。”看着儿子坐在床上不动,朱宣是来气了:“你今天就在帐篷里坐着吧,不要出门了。”一件蓝衫绣着菊花,光看衣衫就让人神往,只是溅了几个泥点子,这就要换下来。朱宣觉得不行。
骂完了,儿子还是坐着不动,对着那几个泥点子苦着脸,这样的讲究法,朱宣也叹气了:“穿你二哥的吧。”
“请父亲给一件吧,二哥的衣服他自己乱放,干净脏的自己都弄不明白。”朱显倒是注意的,毅将军自己才不管,又不是在家里,身上脏了手上也没有洗,解去弄脏的外衣,不洗的手就去抽一件干净衣服来,又不是在家里,时时有丫头跟在后面服侍。朱闵看着就坐在旁边皱眉头了。
朱宣皱眉,把自己的衣服拿一件给儿子,老子也没有你这么穷讲究,你就将就着穿吧。看着三儿子把衣服穿在身上,又肥又大,酷似妙姐儿的面庞衬着自己的衣服,让朱宣在心里又思念妻子。
妙姐儿也这样过,跟在后面要衣服,看到朱宣的衣服送来,先拉过一件来套在身上,又肥又大地就这么穿着过来嘻笑:“我就要表哥这一件,再瘦些再短些就成。”
摇着头拿三儿子没办法的朱宣走出来,不管这孩子他要怎么折腾,反正明天就回家去,最多再穷折腾这一路罢了。
出来的南平王把书案上妙姐儿的信收起来,心里还在想着朱闵,罢罢罢,再大两岁也到军中来,穷山恶水的地方无处讲究。
换上父亲衣服又肥又大,闵小王爷把衣襟掖起来,袖子卷起来,披上油衣又去看大哥了,决定这一次离他远些,至少在泥点的距离之外。这样还不能放心,临出去的时候再看一看父亲还有几件干净衣服,看一次大哥弄脏一次衣服,还够我看几次大哥的呢?
这个记不住的孩子又出去了,朱宣更加摇头,长子一看到弟弟们过去,先要瞪眼睛,就是朱宣有一次也看在眼里。孩子们手足情真是有趣。
草原上秋雨绵绵,一个月以后的封地上也是阴雨绵绵,妙姐儿坐在房里和端慧郡主相伴在做针指,端慧郡主看看母亲手上做的一个活计,低声地和母亲在商议:“花样儿要鸳鸯戏水的,”妙姐儿轻轻嗯一声。
“鸳鸯一个要飞,一个要游,”端慧继续娇滴滴:“鸳鸯要五色彩线,您别绣在脚尖那里,走路会磨到。”
妙姐儿这才抬起眼眸来,对着端慧百依百顺:“我都知道,不用你交待。”现在和端慧一起做的活是端慧郡主嫁妆上用的东西,有一些贴身用的,象房里穿的睡鞋,就是妙姐儿亲手在做。
看着端慧娇嫩的面容,妙姐儿低下头笑一笑,继续做针指,这些活有了端慧以后就慢慢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做起来,女儿的嫁妆当然要齐备才行。
地上传来“嗤”地一声笑声,对着母亲娇娇撒娇要东西的端慧郡主脸上挂不住了,对着坐在地上一张小书案前手拿着一个毛笔的胖倌嘟起嘴来:“你又笑什么?你又懂什么?”
“你就只缠着母亲给你东西,”胖倌一语揭破姐姐的心思道:“父亲不在家,你什么都要。”父亲不在家,时时跟着母亲的胖倌句句都听在耳朵里,虽然不懂,只是记住了。
端慧郡主小脸儿躁得通红,看着弟弟摇头晃脑袋地手里拿着毛笔还是在写自己的字,又不好骂这个小孩子,拧在母亲身上不依:“胖倌又取笑我。”
妙姐儿放下针线,搂着端慧在怀里抚慰,也是骂胖倌:“乱说最在行,写你的字,你父亲这几天就要到家了,我在信里帮你说了多少好话,回来你写的不好,以后再也不帮你说。”
胖倌这才得意洋洋地继续写字,一面自得:“我这就会认字,也会写字了,要是信里把我写得不好了,我自己也会看。”提起笔来在纸上“唰、唰”几笔,然后站起来两只手拿着给母亲和姐姐看:“这是姐姐。”
纸上一个大圆脑袋的人,两只圆圈眼睛,一竖作鼻子,一横作嘴巴,脑袋旁边有两竖比较长,胖倌做了一个讲解:“这是姐姐的两缕头发。”
“母亲,”伏在母亲怀里的端慧郡主把脸埋在母亲怀里,更是不依:“母亲不打他,我不依。”妙姐儿忍笑骂儿子:“快丢下来写你的字,攒着好些打呢,想肿一次屁股不是,等我告诉你父亲,分做几次打。”
这才把手里的姐姐画像丢下来的胖倌老老实实坐下来,又小声回了一句:“那我过年要趴在床上看炮仗了。”
才被弟弟羞的端慧郡主这一会儿又忘了,对着弟弟做鬼脸儿:“你呀,在床上趴一年都没有什么,吃也不少吃,喝也不少喝,就是淘气也一点儿不少,趴在床上睡着还让人往窗外去找,说是听到好几个蛐蛐儿叫,只有你才有这个本事。敢是那屁股长在别人身上,你就不疼?”
妙姐儿一只手搂着女儿,一只手轻点一下端慧的额头:“你又来招他,他没有好一会儿,你就要招他才是。”
地上坐着的胖倌把刚才画的画像递给丫头们:“送出去裱好了,过年我给姐姐挂起来。”端慧郡主对着弟弟皱皱鼻子,胖倌也对着姐姐做个鬼脸儿,丫头们忍笑接过那张鬼画,拿出去不提。
房里端慧郡主依然是娇娇抱着母亲的身子,一面在想东西:“妈,你那个珍珠头面,也给了我吧。”然后搂着母亲让她同意:“父亲年年给母亲首饰,母亲也戴不了,那个也给了我吧。”
“好,”妙姐儿搂着女儿柔软的小身子,母女两个亲热了一会儿,端慧也要长大了,武昌侯与公主一直生分,从端慧八岁开始就年年来信同表哥说端慧十二岁就要过门。表哥就年年同武昌侯通信,说留到十六岁。
端慧郡主就年年开始要东西打首饰做衣服,这还有几年,先把母亲的首饰匣子看过来,再时时缠着父亲:“库房打开来,给端慧再看一看。”就年年这么整过来。
地上的小胖倌又安心写了一会儿字,直到母亲说:“可以歇歇了。”丢下笔过来,姐姐已经坐到对面去,继续做针指。胖倌也过来挤到母亲怀里去要东西:“有一个玉盒子给了胖倌吧,可以装胖倌的东西。”
再回头来收拾姐姐:“过年送你一幅画,你给胖倌什么呢?”端慧把手里的东西亮一亮道:“这不是你的衣服,母亲做一半我做一半,你又争什么。”
对着这样的一双儿女,妙姐儿只能笑个不停,端慧一直独自“横行”家中多少年,总算是有了对手。
看着阴雨绵绵,自深秋就没有好好停过,停上一天再接着下,好在田里倒是早早地收过收成。妙姐儿轻轻叹了一口气,端慧立即笑靥如花:“母亲想父亲了。”
“去,”妙姐儿嗔怪一句,外面有人回话:“王爷和小王爷们到家了。”端慧郡主看着母亲眼睛立即明亮了,丢下手中的东西,站起来急步先去房里对着镜子拢拢头发,重整衣服,就差重匀脂粉了,这才笑容满面走出来,胖倌这个绊腿虫跟在后面也踩着凳子照照镜子,丫头们赶快扶着一点儿。
胖倌走出来的时候跟上母亲的脚踪儿:“看看胖倌,也帮胖倌看一看。”端慧郡主嘻嘻又笑起来,看着母亲含笑为胖倌拉拉衣服,也凑过去:“我的衣服也要整。”
朱宣带着儿子走进来,正看到胖儿子用自己的小胖屁股把姐姐往一边儿顶一顶。院子里小雨霏霏,也掩饰不了这房里散发出来的温馨气息,南平王走过来,去了油衣搂住妻子,夫妻两个人嘴角边都有笑容。
“父亲,”端慧和胖倌对着父亲行过礼,再过去和两个哥哥见礼,趁着这个时候,朱宣搂着妙姐儿往房里走,一面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小别要胜新婚。”妙姐儿抿着嘴儿笑,娇嗔地飞了朱宣一眼,儿女们都在身后,这说的又是什么话。
银文送上茶来,妙姐儿为朱宣送上来,端慧指使胖倌:“给你三哥端茶去。”自己取过一盏递给毅将军,闵小王爷看着胖倌摇摇晃晃地端着茶过来,赶快就接过来:“你小心着才是。”摔了倒也罢了,不要溅到我衣服上来,我这可是最后一身衣服了,总算赶在回来的时候,有了一身干净衣服。是跟从的人晚上在客店里灶上帮着烘干的。要是还在军帐里,朱宣就要发脾气了:“没到天冷就烘衣服。”
端慧笑眯眯提醒一下三哥:“我让人把你衣服拿来,你就这里换了吧。”闵小王爷嘿嘿笑一下,看看父亲依然是责备地看看自己。
到家当然是先说的世子朱睿,朱宣就是淡淡一句话:“往京里报军功要升将军,我扣了。”听到这样的话,妙姐儿就什么都安心了,这说明儿子很好,还有军功扣,不是好得不能再好。
毅将军一说起来就要语句纷飞了:“有夜宵呢,母亲不信,自己看看去。”朱宣也证实是有:“周亦玉有理的很,说这样的事情可以不听军令自己作主,不是调兵排阵。”周亦玉从来是没有做错事情不用怕见王爷,这件事情在她的军中她做主。
“就是总瞪眼睛,”两个儿子一起告哥哥的状,再告诫端慧:“你居然还要去看,你去看,只能看到他瞪眼睛。”
状没有告完,被母亲也责备了:“再不要往他面前去,跟着父亲去军中,是多学的,只是去缠你大哥。”两个儿子这才不说话,但是小声还是要告诉端慧:“大哥瞪眼睛,眼睛也没有你的大。”
“表哥这一次回来,倒是有一件高兴的事儿告诉你,”妙姐儿喜盈盈地把胖倌的字拿过去给表哥看:“看到我写信,就自己拿着看,问怎么写的他,告诉他写的好他也不信,从那以后自己坐下来就安生写字认字了,说以后夸胖倌的信都自己写才是。”
胖倌走到父亲身前去,告诉他:“胖倌自己写才最放心。”朱宣呵呵笑了起来,对这个儿子没法总板着脸,看一看胖倌写的字,朱宣也微笑:“胖倌,这字不好,天天写才是。”朱宣就没有跟着夸,虽然很高兴,胖倌也能安生坐一会儿了。
“母亲说好,”胖倌不服气,妙姐儿一开始是逗着儿子坐下来安生一会儿,给他一支笔再给一张纸,写上几个字让胖倌比着划拉,没有想到真的坐下来每天都能安生一阵子,等到朱宣回来,喜不自胜地要说这件事情:“胖倌长大了。”
朱宣看着正坐在一起说笑的儿子女儿:“取我笔墨来。”孩子们站起来,毅将军送了纸笔来,闵小王爷端了砚台和水盂来,端慧郡主站在父亲身前研墨,朱宣这才提起笔来,写了“胖倌”两个字递给胖倌看:“这是你的名字。”
一张纸是胖倌自己写的,一张纸上是朱宣刚才写的,哥哥姐姐看着胖倌拿着两张纸比着看,都有笑容,胖倌看得出来不?
“嗯,就象是我一开始捏的泥人儿不好看,后来捏的泥人儿好看。”房里一片笑声,做父亲的用手轻轻拍拍儿子的胖脑袋:“说的很对。”看着儿子拿着两张纸走到妙姐儿脚下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仔细端详去了。
入夜的睡房里,银薰球里喷着桂花香,朱宣怀里拥着妙姐儿雪白的身子,听着她细细地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才慢慢告诉她:“三个儿子三个坏蛋,怕我打睿儿,都争着往自己身上揽。”兄弟齐心,朱宣只有得意的。
“还有一个小坏蛋,也能坐下来一会儿,”朱宣语气里带着嘘唏:“以后表哥可以多陪着妙姐儿看花看水了。”
在朱宣怀里的妙姐儿嘻嘻笑着搂着朱宣的脖子:“还有一个小坏蛋,表哥忘了不成?”朱宣想一想女儿,道:“自从大了,知道是给她备嫁妆,天天就没消停。”这样一提,朱宣对妙姐儿道:“我先去了书房里,看到京里来的信,今年你不得如愿去京里看雪。”有明旨下来,今年依然是不能进京。
“说太子殿下今年要登基,我想着总要进京去,不想也不去。”妙姐儿一提起这件事情,也是淡淡了。皇帝于秋狩以后传位于太子殿下,未传玉玺,以太上皇的身份依然是在摄政。
朱宣也不说话,兵权依然是在太上皇手里呢。高阳公主加封长公主,郑贵妃娘娘进封为皇太后,依然是紧握手中权力不放。五皇子殿下遇到这样一对父母,人人不放权,这几个月是一位无权皇帝。
红纱帐里这一对夫妻各自想了一会儿心思,妙姐儿才重新开始取笑朱宣:“表哥要同公主再订儿女亲事,这就不怕人说你是赶热灶去了。”
“管人家怎么说,”朱宣一定要赶这个热灶:“晚上吃饭的时候,端慧还拉着我要重新开库房看一看,”夫妻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朱宣叹气:“现在表哥给妙姐儿置办一件首饰,都要背着端慧才行。”宠孩子是不能宠成这样子,现在后悔也晚了。
妙姐儿微笑看着朱宣面上又多不少皱纹,这是为儿女们操心,一条一条添到了脸上去。
第五百九十九章,回来(九)
第五百九十九章,回来(九)
纱罩里是淡淡的光晕照在夫妻两人的身上,躺着的朱宣看着妙姐儿支起手肘,对着自己面上目不转睛地看,遂抬起来自己搂在她腰上的手在妙姐儿身上轻轻拍一下,问道:“表哥又有皱纹了?看你看得这样起劲。”
“不是的,”有几分委屈地妙姐儿伏下身子在朱宣额头上亲了一亲:“人家在心里夸你,表哥就是有皱纹还不是为了孩子们。”男人四十多有皱纹,比年青面容光洁如一颗刚剥壳的白鸡蛋的少年还要有魅力。
听到妙姐儿是这样一句话,朱宣温和地再拍抚着妙姐儿柔软的身子,柔声道:“表哥说错了。”然后更正一下:“这皱纹一多半是为了你才出来的。”
“是吗?”妙姐儿用自己的身子在朱宣的身上蹭一蹭,不认这个帐:“我认一小半吧。”然后吃吃笑起来问朱宣:“我的皱纹又是为了谁而生?”三十岁的妙姐儿也有了细细的细纹。
朱宣一只手扳着妙姐儿依然秀丽的面庞,故作认真的看一看道:“哪里有皱纹,你这个最会淘气的丫头也会有皱纹?”妙姐儿吃吃又笑一声:“表哥,你夸人一句就要再说一句。”然后躺在朱宣的臂弯处,微微地笑:“今年过年睿儿又不在家,表哥,”
朱宣答应一声,听着这丫头又开始乱说一气了,是仰起小脸儿,眼睛盈盈地亮,唇角边笑容嫣然:“咱们都去军中过吧,你不是爱兵如子。”
“这样的主意从来只有你才能想出来。”又好气又好笑的南平王拿过妙姐儿白嫩如葱的纤掌送到口中咬一口,看着她颦眉呼痛,才道:“在家里好好过,儿子殿试也中的不错,父母亲来信,今年京里都要大为庆贺呢,独你要去军中过。”
妙姐儿就着烛光下夺回自己的手掌来,看着那咬红的一片,这次没有皱眉,而是象年青时一样嘟起嘴来:“这是我的手。”再拿起朱宣的大手送到朱宣的唇边:“表哥咬这个。”
接下来有一会儿妙姐儿没有说话,手搭在朱宣宽厚的胸膛上,就在朱宣以为妻子睡着了的时候,妙姐儿又神往地说了一句:“儿子都能打仗了,几时我也跟去。”
“睡觉吧。”朱宣抚摸着妙姐儿道。世子入军中,全家人都要跟去,朱宣满足地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两个儿子不是刚从军中回来,儿子朱睿到底要有多少保驾的才行。想想又含笑,父亲老侯爷今年一年来过两次信,老姜也要发辣性,也要到世子军中去,朱宣快马去信劝阻了,又命两个弟弟劝住父亲,这件事情才算过去。
屋外冬天的夜雨,“滴滴哒哒”地打在树叶上屋脊上,朱宣回想一下京里的报捷条子,朱睿殿试中的不是第一,也不在前十,可是今年父母亲家庙里祭祖先,也是足以告慰地了。这样想着,听着怀里妙姐儿发出轻轻鼻息声,忧国忧民忧家人的南平王这时才慢慢睡去。
头天晚上是刚回来,家里人当然是欢聚一堂,问候表哥的,问候妙姐儿的,问候儿子女儿这样热闹过了一晚上,又让胖倌好好写自己的名字,先把胖倌两个字写好,好给哥哥朱睿写信。
不想第二天一早,胖倌就过来了,身上还穿着白色小衣的胖倌衣冠不整地就过来了,手里捧着十几张纸。
外面下雨,朱宣就在廊下打了一趟拳,正在榻上坐着和犹在床上有困意的妙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说话,就看到胖儿子小脸儿笑嘻嘻地过了来。
虽然衣衫不整,人站在榻前还是对着父亲行过礼,把手上的字纸送过来,又要颇为得意了:“胖倌写的,”再下两个字的结论:“不错。”
朱宣接在手上看一看,果然是不错,全部是套在自己昨天的字上描出来的,数一数有十张纸,而且每个字都可以看出来是认真写的,朱宣今天也夸了一句:“不错。”昨儿晚上歇下来后,儿子再写这些字,要写一、两个时辰。
“胖倌,你几时睡的?”朱宣不能不问一句,是儿子从小就要打熬筋骨,可是这胖儿子现在还没有,因为他太淘气怕他不能安生不听师傅的话,朱宣的心思又先放在长子身上,现在长子功名已定,再看看手中胖倌的字,光从数量上数就足见用心,朱宣微笑看着胖儿子:“睡得晚吧?”
胖脑袋在得意的时候从来是先晃两下,然后再回答:“我听到更鼓过了子时,我还在写呢。”然后把父亲手中的字纸再往他眼睛下面推一推:“很好很好了吧。”
“不错,不是很好很好。”朱宣把字纸放在自己身边的小桌子上,不过是我回来以前,一个人天天坐一会儿对着母亲写的两个字胡划一下,昨天是认真套着父亲的字描了半夜,就要让人说他很好很好。朱宣觉得象是抓住胖儿子的一些小心思,以前总是抓不住,不明白好生生的为什么要淘气捣蛋到人人头疼的地步。
现在竟然找到了一点,这胖小子还挺好胜,这一点儿从长子到幼子都随南平王。看着胖倌脸上有不满意,朱宣先吩咐一句:“研墨。”看着丫头们答应一声去了,南平王这才下榻来,携着胖倌的手走到一侧摆书案的房里。
父亲站到书案后,从笔山上取过一枝笔来,丫头们打开砚台,已经从水盂里舀了水在研墨,胖倌是自觉主动地就爬到父亲在书案后的椅子上,两只小手雄踞书案的一半,仰着小脸儿看着父亲的动作。
看着墨研了一些出来,朱宣提笔一挥而就,看着胖倌乐开了花,小手虚指着道:“胖倌,胖倌,这个。。。。。。”最后一个是草书,胖倌犹豫一下,是猜出来的:“也是胖倌。”
朱宣把手里的笔给儿子拿着,再铺开一张纸,把胖儿子连人带椅子都往书案前移一移,温和地道:“你再写给我看看。”
“你等着。”胖倌一笔在手,雄踞在父亲的大书案前,乐陶陶的拿起自己面前的纸,就往父亲写的字上一套,立即染花了纸。“这个,没有干。”胖倌小脸儿上戚戚,想想刚才父亲随手写出来的好看字。把手中笔又还给父亲,讨好地道:“再写再写。”
朱宣接过笔来,看着丫头们把染的两张纸收走,重新展开一张纸来,又是几个字写出来。妙姐儿刚起身,就听到胖倌哈哈笑。家里所有人对这种笑声都是一个认识,胖倌又作弄人了。
移步走过来的妙姐儿这一次看到胖倌没有作弄人,而是站在书案的椅子上,看到母亲走过来,把书案上父亲刚才写的拿在手里,继续笑哈哈:“这都是胖倌。”
纸上行书和篆书两种字体,胖倌也是刚学着认。一看这么多不同的胖倌,胖倌就先要哈哈笑了。
“几时你都会写了,才叫很好很好。”朱宣对胖儿子说了这么一句,看着他认真的点头。觉得找到新鲜玩意儿的胖倌开始让父母亲松一小口气了,每天晚上妙姐儿同朱宣一起去看过还在伏案苦写的胖倌回来,夫妻两个人就相视微笑。
“这孩子一天写这么久,问他手疼不疼,他说我打岔。”妙姐儿帮着朱宣解去外衣,含笑对朱宣道:“还是表哥有办法。”足有大半年时间,胖倌天天如此,就象捏起泥人儿来天天捏,直到捏得自己觉得很象为止,现在的胖倌就每天能坐得住半天,对着父亲不时给的新字贴埋头苦写,一心想写得象。
只着了小衣的朱宣坐在床沿上,看着妙姐儿把自己的外衣搭在雕螭衣架上,也说一句:“比他三个哥哥还要用功。”这是兴趣所在,跟三个哥哥是明白上学去,又是两回事情。
“明儿睿儿回来,看到弟弟懂事也可以高兴一下。”又是五月熏风至,雕花窗户都半推开,可以望见院子里新开的石榴花,世子朱睿是回来补过端午节的。
朱宣倒没有乐观,只是道:“你倒是别管他的好,他高兴呢就坐下来写,哪一天写得不高兴了,甩下笔人就走了。”就象捏泥人儿,现在再也不玩。
夫妻两个人正说着话,房外传来小脚步声,写得一头大汗的胖倌“蹬、蹬”进了来,手里又是一张刚写好的字纸,兴冲冲进了来:“这次很好很好了吧?”未到父母面前,两只手先张开来给父母亲看。
母亲是莞尔,等着看表哥是怎么说。朱宣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只是招手命胖倌进前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想写好字,让别人都说很好很好,你得年年都写天天都写才成?”然后对着胖儿子板起脸来:“你这才写几天,我都看好了,你再写上几天就丢下来了。”
“才不会。”胖倌对着父亲不服气,胖脑袋晃两晃,再对母亲道:“明天大哥回来给大哥看,让大哥说很好很好。”妙姐儿也跟着朱宣激了胖儿子一句:“大哥要是说不好,母亲也觉得你就要丢下来了。”
胖倌对着母亲也不服气:“我捏泥人儿,都说不好,后来都说象。”然后扭过身子,“蹬、蹬”拎着他的字纸又回去了。
身后跟着悄步走来的南平王夫妻,儿子的房间就在一侧房里可以走过去,从厢房里开了一道门通往父母亲的房间。此时朱宣和妙姐儿站在这房门外,听着房里胖倌正在吩咐人:“灯挑亮,再研墨来。明儿大哥回来,我写几个大哥给他看看。”
含笑的南平王夫妻慢慢转回自己房里来,坐在床上对着笑。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用上激将法,这一对父母做的用心思。做母亲的犹有担心:“总是这么写,累到小胳臂怎么办?”听着朱宣道:“让他写吧,今儿晚上多熬,明儿就没有精力去淘气,让他安生坐下来,不打人不踢皮球往人身上,不摔东西不爬树钻洞,这就叫好了。”朱宣对于胖儿子的要求非常之低,安安生生的就行。
想一想没有说全,不揪丫头头发,不拿毛虫吓姐姐,不把姐姐端慧画成几个大鬼脸,再在姐姐不在房里的时候,送到姐姐房里自己上椅子贴起来。。。。。。种种,朱宣觉得这样就很不错了。
“银文,”妙姐儿还是喊了丫头进来,交待她:“给小王爷准备宵夜,候着他睡得晚好用。”这才同朱宣算是能安心睡下来。厢房里,胖倌小王爷正在努力写“大哥。”
朱睿是午时进家的,父母亲弟弟妹妹个个都挂念,最为挂念的就是让父母亲操心的四弟胖倌。才到十里长亭,朱毅和朱闵带着几个人在这里候着,兄弟见面嘻嘻哈哈一阵,朱毅朱闵拉着先要看的是伤痕:“又要伤没有,让我们看一看。”最关心的就是脸上没有伤:“怎么找媳妇?”
乱上一阵子往家里去,朱睿问过父母亲,再就问胖倌:“胖倌好不好?”朱毅和朱闵一阵挤眉弄眼:“好得不能再好。”世子朱睿不相信:“我在信里就看得出来他淘气,家信里凡是有胖倌这两个字的地方,都是字体不一样,要说是他自己写的,我是断然地不信。”
断然不信的世子朱睿一进二门就遇到站在这里候着的端慧郡主和四弟胖倌,端慧郡主迎接大哥就行一个礼喜气盈盈:“大哥回来了,我又给你做了一双鞋,还有一套衣服呢。”胖头胖脑袋的胖倌手里一个纸卷,“唰”地一下子迎风打开,就开始晃自己的胖脑袋:“很好很好吧。”
这一张映着二门朱红门内的绿树红花的纸上,写着大大小小的“胖倌,大哥”,朱睿惊喜一下,接过来这一次算是相信了:“你自己写的。”但是朱睿也不说很好很好,和父亲一样心思,夸了很好以后胖倌再也不会写了。朱睿也是两个字:“不错。”听得胖倌一阵皱眉,小眉头上是浓浓的不满,只是追问:“不很好很好吗?胖倌小一些,大哥大一些?”
所以这字体大大小小不同,“大哥”两个字就大一些,“胖倌”两个字就写得小一些,朱睿哈哈大笑抱起胖倌来在怀里抛了两抛,抛得胖倌也格格笑,这才抱着往房里去,还是摇头笑:“只是不错,要很好很好下次再说吧。”
妙姐儿和朱宣是候在房里,是朱宣劝着妙姐儿不要去廊下接:“往返军中是常事,你弄的象接什么客人一样。”这样的话来说妙姐儿,妙姐儿也要说说朱宣,是嫣然含笑:“表哥你这几天里心情都与平时不同,还只来说我。”想当然朱宣是不会认帐的。
天气暖和,门上换的是竹帘,看着几个孩子这样簇拥着进来,朱睿怀里的胖倌还在纠缠不休,声音最响亮:“真的不是很好很好,那么下次大哥小一些,胖倌大一些。”胖倌在想是不是字的大小弄错了。
妙姐儿和朱宣一起微笑,这个胖儿子,天天就要别人说他很好很好。丫头们高打起竹帘来,孩子们一起走进来,世子朱睿又长高了一些,妙姐儿是从儿子进门时,到门的哪里来衡量来的。看着朱睿在面前行礼,喜气盈盈:“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朱宣就是这么一句,妙姐儿和朱睿都更是笑容加深。依着朱宣去年是不让儿子升将军,是京里一道特旨到军中,晋升沈睿校尉为将军。
然后太上皇和皇帝都有旨意责备朱宣:“。。。。。。内举不避亲,责子过严当在家中,军中有法度,卿不可乱为。。。。。。”最后是抚慰朱宣:“。。。。。。领从五品将军衔,卿可再勉励之。。。。。。”也没有升得太高。
军中有京里的探子,也有将军们是京里来的,封地上也如此,北平王,靖海王人人如此,朱宣当然是心知肚明,所以这一道特旨下得也不算奇怪,南平王一步一步引导自己的世子,京里也是能看得出来。
世子军功频频被扣,太上皇和皇帝看过密报都想笑,这也叫偏心眼儿,拿着自己儿子一个劲儿地狠摔打,这更是偏心。再看看北平王世子,靖海王世子都是依着名衔到了军中,不象南平王世子朱睿看着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京里看不下去了,一道特旨到军中。
妙姐儿已经是有些话多,自己没有觉出来,拉着朱睿只是唠叨:“说你五月回来,虽然端午节过了,我们也等着你一起回来喝雄黄酒,今天就算是过节了。”胖倌又要插上话了:“可不是,胖倌还没有挂鸭蛋呢。”
热热闹闹地吃过了一顿团圆饭,精力向来充沛的胖倌拉着吃了几杯酒的朱睿一定要出去:“街上还有香囊卖,给胖倌买去。”把朱睿拉出去,而且不让别人去。兄弟两个人身后只跟着朱小根,长高了不少的胖倌依然是窝在朱睿怀里搂着他脖子,就这么出了门。
小手指点着往这里去那里去,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听到叫卖声:“卖花儿,早开的儿。。。。。。”朱小根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她?那个卖花的姑娘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了。
世子朱睿回到家里来的第三天,妙姐儿更加地乐陶陶,近中午的时候从小厨房里出来,先问一声银文:“小王爷们和小郡主都还没有回来?”
站在廊下让小丫头们送上热水来的银文回话道:“世子爷带着小王爷们和小郡主说在外面吃了。”
妙姐儿继续乐陶陶,在银盆里伸过手擦干,孩子们亲密,做母亲的也开心,把手里的干巾帛交到银文手上,妙姐儿才笑着道:“昨儿就说他们要出去吃的,倒约了我和王爷,只是王爷今天要见人,我当然是在家里陪着才是。”再回身来吩咐丫头们:“把新做好的菜拿着,随我送到书房里去。”儿子们不在家,妙姐儿今天特意单给朱宣做了几道菜。
丫头们把菜放在红漆食盒里,候着王妃进房里重新换过衣服打扮过,这才扶着银文的手出来往王爷的书房里去。
书案后站起身来迎的朱宣先笑了:“你没有进来我就闻到香了,敢是背着儿子们,独偏了我一个。”丫头们微笑把食盒布好,王爷不得出去,王妃虽然一心想时时和世子在一起,也留下来陪着王爷。
“可不是偏了表哥,”妙姐儿从房里一直乐到书房里,看着丫头们摆好菜,取出一个凤首自斟壶,两个梅花冻石杯,两双刻花银箸在桌子上,遂走过来亲手斟好酒娇声道:“表哥请坐。”
朱宣看了就大乐,依言先坐下来,也对着妙姐儿笑着道:“你今天倒是行礼科,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这是谢表哥的。”妙姐儿双手端着酒杯,面上的笑容是可亲可爱可疼可喜的,敬上朱宣一杯酒:“多谢表哥让儿子在家里多留几天,”敬过酒,然后调皮了,三十岁出去的人,虽然面容上依然年青,这调皮的时候儿已经不多见的,半歪着头打趣朱宣:“敢是表哥也想儿子了?”
朱宣笑上一声,把手中酒一饮而尽,突然来了兴致,指着桌子上两个酒杯道:“满上,儿子们不陪你我,只有我们互相陪着了。”
想想孩子们此时在外面一定也是把酒甚欢,做父母的妙姐儿和朱宣在家里也是夫妻小聚一下。夫妻对坐在榻上,看着窗外梧桐树的细荫,喝了三杯酒面如桃花的妙姐儿往窗外看上一看,称赞道:“这梧桐树荫越发地好了,倒底是表哥这里收拾的好。”
油绿的梧桐树下是垫得结实的黄土地,一土黄一油绿相衬在一起,看着倒是好看。朱宣也往外面看去,自己的书房院外看了多少年,只有此时和妙姐儿坐在一起看心情格外不同。
南平王想起来自己初封王时刚到南疆,一年一年地回想起来,到现在长子也当将军了,而且是京里的特旨,一笔一笔地细数了朱睿的军功,一件也没有落下,朱宣淡淡一笑,太上皇依然是耳目聪敏,这皇权他还是能再掌几年。
可是南平王就不会这样做了,看着妙姐儿为自己挟菜,朱宣告诉妙姐儿:“世子成亲过后,就让他袭了爵封,表哥带着你到处游山玩水去。”想一想在晋王封地上住几天,一个被盐商荼毒,一个被小老婆糟践,夫妻两个人相与欢笑:“再遇到这样的人,也要糟践他们才是,出一出以前的这口气。”两个实际年龄加起来近百岁的夫妻,在这里背后取笑人,说得一室的欢声。
有心在书房里多陪一会儿朱宣的妙姐儿,午后也不休息,因为中午多吃了几杯,命人泡上醺醺的茶来吃着和朱宣犹在谈笑:“总是表哥有这样的辛苦,胖倌也算是乖的多了。”朱宣伸出手来扳住妙姐儿的小脸儿取笑道:“让我看看,中午一样的饭菜,偏你吃过了嘴这么甜。”
妙姐儿这张小甜嘴一直就有,朱宣伏下身子欲亲一口:“让表哥尝一尝,是抹了蜜还是涂了糖。。。。。。”
此时此刻出现的就是大煞风景之人了,朱寿在外面回了话:“薛将军夫人,尹将军夫人来了。”有如受惊鸳鸯的南平王夫妻赶快分开,然后各自一笑,妙姐儿伸出手来在朱宣面颊上抚摸一下道:“晚上早回来,晚上孩子们都在,倒是早进来的才是。”
走出朱宣的书房来,妙姐儿用手里的丝帕拭一下唇角边,还是问一声儿:“小王爷们小郡主回来了没有?”听说没有回来。看着眼前就是红花绿柳景致的妙姐儿只是微笑,孩子们一定是哪里寻幽觅径去了,只是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向往的很。
这里不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