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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第240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的树荫看一会儿,可以让人心绪安宁,此时是欣赏这树荫的朱宣就看到院外进来一个人,是长子朱睿。

    朱睿是来对父亲说一件要紧的事情,对世子来说,要紧的不得了,天天叮嘱弟妹一次,以致于胖倌一见到大哥就悄声告诉他:“胖倌一定不说。”而端慧郡主就要笑得甜甜的:“当然是大哥更亲。”

    现在世子又进来提醒一下父亲了,一进来就看到父亲站在窗前,朱睿行过礼,小声地对父亲道:“儿子做错事情,请父亲别再提才是。”

    朱宣诧异地道:“我倒是想对你岳父说一说,只是他在京里。”朱睿笑了一下,对父亲行过礼走出去。

    窗前的南平王看着儿子出去的身影,这小子的伤一下子就好了,要是家里没有客人,一定会象胖倌一样,在家里多“哼哼”两天,不对着老子哼,妙姐儿那里肯定是要“哼”两声的。现在全无受伤的样子。看着出去这么快,指不定又是去交待妙姐儿了。

    居然也知道丢人朱宣从窗前走回来,不知道自己应该欣慰呢,还是应该和儿子继续呕气。老子会把这件丢光我人的事情说出去吗?到处名媛不喜欢,一个卖花姑娘动了心。想一想妙姐儿后来仔仔细细地问清楚了:“睿儿说心里倒没有什么,只是看着她旧衣劳作,想想到了咱们家里,房里亲侍的丫头都待的好,才起了这样的心思。”

    回到书案前坐下来的南平王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这话儿子只能哄住母亲是个女人,哄不了父亲这个女人堆里打滚出来的男人,没有心动哪里来的怜惜?

    象南平王这样世故多多,又深解女人心思,少年放荡不羁个够,中年悬崖勒马的好父亲好丈夫倒也算是一枝奇葩。

    此奇葩坐在书房里,此时悠然自得,照一照镜子还不老,身手依然灵活,头脑依然清楚,怀里娇妻,膝下儿女绕膝前,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端慧大了,过上几年就要给人;满意的事情倒不少,比如胖倌,足的有一段时间不怎么淘气,南平王决定以后的精力多花在胖倌身上,这孩子多有趣。

    此时人人皆大欢喜,独少准岳父姚大人。两位母亲每天都要坐在一起说一会儿话,今天又在园子里挑了一处以前少来过的地方坐下来。

    此时是夏天,罗衫儿薄薄的有风轻吹,身上就不再有暑热,手里的一把团扇就是摆设,看着这四面绿水碧树,陶秀珠是心满意足:“家里再订亲事,也不会有雪慧的亲事更满意的了。”看一看含笑的妙姐儿,陶秀珠羡慕地道:“你到是没怎么变?看我倒有了些皱纹。”然后叹一口气:“为家里上不完的心,也不落个好。”

    妙姐儿早就打量过陶秀珠并不老,人过了三十岁,经年不见的朋友们见面,先看一看彼此老了几分。听听陶秀珠的语气,妙姐儿窃笑:“敢是想姚大人了,就是我们家宴也是缺一位,空一个座儿下来,看着空落落的。”

    “你在心里想着他会来接我呢。”陶秀珠让妙姐儿快不要乱想:“这样的想法只好想一想,人家还有儿子,都上学了,我这一个呀,是我自己的,与他没有关系。”

    妙姐儿继续窃笑:“与姚大人没有关系,怎么长着同他一样的模样儿?”难以自圆其说的陶秀珠只得也笑了,无奈地道:“我们这一次出来,总算是不错,雪慧的亲事是我心里一件大事情,我们呀,就不客气地这里住上了。”

    为女儿亲事夫妻争执数年,姚大人是为了孩子,自己看过了觉得好,就让人来回陶秀珠,陶秀珠在雪慧小的时候还可以坚持得住,渐渐大了,亲戚们一会面,家长里短的也包括哪一家的姑娘长成了,然后就是问亲事订了哪家?

    有女百家求,这才是好事情。象姚夫人这样再坚持下去的话,只怕是不再会有人上门来提亲事,年青的时候或许可以不羁一些,为了孩子只能变一变。凡是姚大人看过的,陶秀珠都见一见,然后母女两个人也不明说不好,只是想着法儿的成不了。

    面对满园盛景,陶秀珠突然就感伤了:“我也不容易。”拖到今年不能再拖了,还要往南平王府里来一趟才能死心。妙姐儿重新手斟上香茶来,劝解道:“儿女亲事已成,何必再伤心,以后正是你我乐的时候,要说这事情,全怪表哥太固执。”

    “不能全怪王爷,他也是为孩子好的心思,”亲事成就,当然就不再说南平王的不是,这些年在家里要和丈夫争执,在外面要贬低南平王的姚夫人只是抽抽咽咽地:“我只恨我们家老爷,怎么就看不出来雪慧和世子是天生的一对,他们青梅竹马,从小儿就要好呢。”

    正在这里说着,远处走来世子朱睿和雪慧两个人,母亲们图阴凉,坐在假山石上的小亭子上,又有绿树掩映,听着世子朱睿和雪慧在说话。

    “以前见面时倒有几句话,”这是从父亲书房里出来的世子朱睿,出了院门来找母亲交待一下,就看到和端慧在一起的雪慧,端慧当然是会意:“大哥陪着逛逛,我要先看看胖倌,又要动我东西了吧。”

    端慧郡主抽身就走了,把跟的人也弄走了,雪慧一个人避着往这里来,世子朱睿跟在后面取笑:“是几时这样怕见我?难道以后。。。。。。”姚雪慧回身来急红了脸:“你再胡说,再也不理你。”

    跟在后面的朱睿喝彩:“说得是不错,你可是要记住了,理我的你是什么?”跟在后面比划:“你是只雀儿呢还是只。。。。。。”

    母亲们坐在亭子上看着雪慧只是避走,世子朱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说话,象是一人一句回得正快活,亭子上的陶秀珠越发的要抽抽泣泣了:“看看,多好,多么好的一对壁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这就是此时姚夫人心中所想。

    恨,只恨,家里那个越上了年纪越古板的师哥,全然看不到这一点儿,妙姐儿一旁劝解姚夫人心中所恨。一旁的小路上走来了一个家人,过来回话道:“王爷让过来说一声儿,京里姚大人到了。”

    收泪转喜的陶秀珠还要再问一句:“是哪一个姚大人?”家人也是会意回话:“是亲家老爷姚御史大人到了。”

    听到这句确凿的话,收泪的姚夫人再收了喜色,慢慢板起脸来坐着不动,见妙姐儿催着自己去见,才说一句:“我在这里乐着呢,王爷一定招待的好,咱们又何必去。”

    “你不去我是不管,亲家上门,我要去才行。”妙姐儿掩面而笑先站起来,然后拖着陶秀珠也起来:“见了以后再来乐,我呀,就不用陪你了。”这才把陶秀珠也拖起来往前面来。

    姚大人是看了信以后,请过假这才过来的,在路上就觉得大丢人,让南平王夫妻结结实实地看了一次笑话,所以进来看到朱宣的时候,是满面羞惭的见礼:“王爷,几年不见了,王爷依然是康健如故。”

    朱宣当然是要郑重接他,只是他一乘快马,带着一个小子自己上了门,也没有先送个信儿来,就无从接起,听到人回话,人已经在门口了,当然是说:“快请。”自己也急忙换了衣服来接他,与姚夫人前后相隔几天就到了,不用再问,当然是不知道订亲的事情。

    这一对夫妻带着儿子女儿送上门来,朱宣要笑只会笑这个。分宾主坐下来,姚大人才觉得不对,位置不对。

    南平王爵显,就是上门是客,就是夫人与王妃交好,姚大人看着一身冠服的南平王把自己让在了至亲好友的位置上,这才觉得他身上这衣服也不对。

    姚大人只能想是南平王刚会过要紧的客,没有换衣服,可是想一想这封地上谁又大得过他?除非是京里来了什么重要的人不成?

    正这样想着的姚大人听着朱宣让茶,问过家里人安好,这才徐徐地提起来:“令千金贤淑端宁,京里世家的老亲们都是夸赞的,”姚大人刚客气一句:“王爷过奖了,”正在狐疑南平王好好地提起来女儿,

    听着南平王继续徐徐郑重地道:“长子睿性虽顽劣,已中殿试,军中品阶是从五品的将军,大人若是不弃,愿结儿女姻亲。”

    对面坐着的姚大人反应比姚夫人要强烈的多,朱宣说过以后,他只是端坐着不动,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问出来:“敢问王爷,是哪一位公子要与小女订亲?”想来想去也只有世子朱睿,与雪慧年貌相当的毅将军已经订亲,三子朱闵又要小上两岁。

    此时坐着不动,可是脑袋里其实是在嗡嗡响的姚大人要再确定一下,是不是世子朱睿?姚大人脑海里只有世子朱睿挺拔英俊的身影,回京里殿试的时候是见过一面的。

    “是世子朱睿求大人的爱女为妻。”朱宣这一句话刚说完,姚大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幸亏平时古板稳重,不然的话他会直接跳起来,一起来就是满面笑容,对着南平王躬身行礼道:“此事大好,此事大好。”夫人天天吹耳边风,姚大人看来看去,南平王府只是四处乱看,全没有订雪慧的心思,才会与夫人天天争执,让夫人不要乱起念头,免得出门被人笑话。

    刚行了几个礼,姚大人这才明白过来,我是亲家呀,此时我的身份就不同了,不再是官职低于南平王的官员,我是他长子的未来岳父。

    世子的岳父,姚大人又想了一回,心痒难搔,我们家雪慧要做王妃了,高兴归高兴,人是稳住了。听着南平王再让座,从容继续道:“信是十天前快马送往大人府上的,请京里父母亲上门求聘的,想来大人是没有接到。大人驾临寒舍,我们夫妻也得以当面求聘。大人倒要多盘恒几天才是。”然后再让人去喊世子:“喊了世子来行礼,他岳父到了。”

    亲事就这样再对着姚大人也订下来,驾临了南平王这偌大“寒舍”地姚大人喜笑颜开,候着夫人和王妃过来,再候着世子朱睿过来行礼。一个英俊少年将军,殿试中得也不低,京里世家们提起来,也是有姑娘的人家要人人盯着,没有姑娘的人家是人人羡慕,这个好女婿落到自己家里,厅上的两位父亲也是笑容满面,正在谈论如何把酒言欢才是。

    等到两位母亲再过来,孩子们也一起到了,厅上一片欢欣热闹,见礼的见礼,说笑的说笑,姚大人看着夫人脸色犹是气呼呼的,趁乱过来对着夫人陪个笑脸:“久闻王爷这里地气和暖,园林大好,我托着夫人薄面也得以来小住几天才是。”

    雪慧只是坐着,不时要往朱睿的袖口看一看,刚才园子里跟在后面问:“妹妹说不理我,可是真的?要记到几时?”雪慧听不下去,用手中的丝帕就给了朱睿一下,被朱睿一把夺走,这是两个人从小儿就惯常玩的一出了,世子胡说几句,雪慧手中只有丝帕可以打人,最后总是被夺走在世子脸上擦一擦,这才得以归还。只是今天,朱睿不还了。

    前面是世子跟在后面贫,后面是雪慧娇怯怯跟在朱睿后面着急:“你还我的帕子来。”朱睿杂书看过七七八八,书中的才子佳人都有定情之物,总算是订了亲事,拿一个丝帕走,应该也是应当的吧。所以世子朱睿揣了起来在袖子里,全无归还的意思。

    驾临“寒舍”的亲家老爷当然要好好的招待,一直到夜深醺然,两家人才各自散去,雪慧还在担心长辈们发现自己丝帕到了世子手里,只怕要说。只是心里着急。

    刚回到房里,丫头们就送过来一样东西:“世子爷让人送来还姑娘的。”

    第六百零二章,回来(十二)

    第六百零二章,回来(十二)

    在房里着急自己帕子被朱睿拿去的姚雪慧,看到世子朱睿送来的一个小小檀木匣子,外面是镶着铜角和闪闪的珠宝。

    跟着雪慧来的随身丫头宝珠一看先是笑逐颜开,接过来送到雪慧面前去,下意识地往外面看一看天色,月上高空分外洁净,这才订过亲,世子爷和姑娘一如小时候一样亲近,宝珠心里先是高兴。

    姚雪慧把这个精致的小匣子接在手里,心里也是疑惑:这么晚送这样一个东西过来,又在弄什么鬼?心里先存上疑心,匣子又小,只打开来一条缝,立即就合上了。

    一旁的宝珠也想看一看是送的什么,明天告诉老爷夫人去,也好让他们高兴一下。只是没有看到,只看到姑娘板了脸,房里有公婆派服侍的丫头们,又不好板得太狠。把手中的匣子放下来只是对着送东西的人道一声:“生受。”

    下面的话是宝珠说的,笑容可亲地对送东西的人道:“麻烦回去对世子爷说,我们姑娘很喜欢。”姚雪慧面庞涨红了,斥责宝珠一句:“独你有这么多的话,还不去打水来。”

    宝珠答应一声,和送东西的人一起出来,又对着千交待万交待:“回去说我们姑娘喜欢呢。”房里的姚雪慧面上又是嗔又是喜,明天见到朱睿一定要骂他才是。

    那小小檀木匣子里,是一块洁白丝巾,却是世子朱睿的。坐在房里的雪慧嘟了嘴,拿了我一块走,又送了一块他的来,这人。。。。。。等明天没人,看我好好骂他去,谁要他用的东西。

    这样想着,看宝珠打水进来放下,又悄声地告诉姑娘:“老爷夫人又在争上了,姑娘先去劝劝去,再回来梳妆吧。”

    父亲母亲近年来争执不断,先是为雪慧的亲事,现在大局已定,雪慧想一想,全亏了母亲。自己见过的不是表哥就是表弟,再就是常来往的几个世家子弟,只有朱睿是最好的。又有陶秀珠这样的固执,在女儿面前长吁短叹,象是嫁不成朱睿别人都是烂泥巴,其实也未必。雪慧站起来往父母房里去,打算劝一劝父亲不要再和母亲争才是,这门亲事多亏有母亲作主才能成。

    在父母亲房外先看到弟弟的奶妈,问一声弟弟已经睡着。雪慧点点头,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听到里面的争执声音。

    女儿大事尘埃落定,现在这一对夫妻是为膝下姚夫人的亲生子在争吵。姚大人刚从女儿订定的喜悦中过来,就遇到夫人的当头一棒。

    觉得自己大事全对的陶秀珠,是在家里和自己的父母亲商议好的。所以说起来更是理直气壮:“德阳要姓陶才行,我没有弟弟,生一个儿子是为着父母亲。”

    一听就大惊的姚大人当然是不肯,恩师情重才娶了这位小师妹,姚大人是觉得挺好,妻子娇憨随性,自有动人之处,他是没有体会到陶秀珠没有儿子,心里觉得闷上这些年,还要为姚大人辛苦带他妾生的儿子,这样的感受姚大人当然是不会有。

    姚大人一听胡须就翘起来:“这是什么话?恩师百年,自有我养老,儿子么,当然是姓姚。我姚家的宗谱上已经写上了,难道涂去了不成。”

    陶秀珠眼睛就盯着姚大人看:“当初我让你不要急着写,你写了你自己看着办,我陶家的宗谱上也要写德阳的名字才行。”

    “当初你不让我写,难道你那个时候就有这样的心思了,这样的心思恩师与师母也有吗?”姚大人疑惑了,难道我平时不够孝敬,恩师这样的心思是从何而来?

    陶秀珠不客气地道:“我怀儿子不是为了你姚家,你姚家自有儿子,我儿子继承的是陶家的家产,这件事情父母亲也是同意的。”

    听到这里算是恍然明白地姚大人倒是明白三分了,换上笑容走过来抚慰陶秀珠:“师妹何出此言,没有师兄我,你这儿子是哪里来的。”夫妻成亲以后,就很少这么称呼,确切地来说,是姚大人有了长子以后,就很少这么称呼了。

    陶秀珠扭过身子到一边去,背对着姚大人坚持道:“你还要儿子不是,家里的姨娘们不能生,我让人牙子送人来,再给你挑两个年青的,只是我生的,是我们陶家的人。”再冷笑一声:“雪慧就便宜了你,以后的南平王妃是你姚家的人,你还不满意吗?”

    “是是,这亲事能订下来,当然是全仗着有夫人。”姚大人有些狼狈了,陶秀珠一年两年不生,才让姨娘生了一个儿子下来,不想此事翻旧帐在这里。

    姚雪慧在外面听着母亲说:“雪慧就便宜了你,”掩着口只是笑。听到是什么事情在争执的雪慧先松了一口气,我有两个弟弟了,以后我生孩子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出来。倒不是女生外相,公婆一定不会同意,就是朱睿知道了。。。。。。

    想一想朱睿生气的样子,朱睿生气的时候就不多见,不过他要是板起脸来,象是也不中看。姚雪慧看着父亲劝母亲,就慢慢退回来。外祖父和外祖母要德阳姓陶,入陶家的宗谱,这件事情商议已久,只瞒着姚大人一个,雪慧决定不进去搅和,让父母亲自己去商议吧。

    出来以后的,看院中小小玉石桥下,水波粼粼若泛银光,一时睡不着的姚雪慧在这里流连一会儿,仰起面庞来看着天上星光灿烂,心里到此时才起了一分得意,这一次回京去,亲戚们之间再问母亲自己的亲事,母亲可以扬眉吐气了。

    院子里雪慧在流连,房里争执的这一对夫妻又重新换了话题,姚大人是气呼呼,儿子的事情要回到京里去同岳父母说才行,可是眼前这件得意事,姚大人对夫人道:“你来错了吧,哪有人家要订亲,咱们就往门上送的道理,归你还住得很是舒服。我请假不多,要赶快回去才是。”

    这要是回去京里,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自己送上门来要的亲事。姚大人想起来这一点上就觉得面子上有些受损了,还一家人都来了。别人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说。

    下午觉得姚大人追来好的陶秀珠这一会儿只是恨他来了:“你不来,我们倒得自在住上一年,你来了就赶着我们走。”别人怎么想,姚夫人也不能全放到心里去。

    两个人重新为这件事情又争上了。姚夫人一口咬定:“住上几天才行,雪慧和世子又是一年没有见面,要让两个孩子说会儿话才能走。”朱睿的假期也就不多了,没有几天就要回军中去,姚夫人坚持到底:“等世子回军中去,我们再动身。”

    姚大人嘴上是只能叹一口气,心里却深以为然,眼前只想这件亲事倒是事事都好,不提别的事情今晚夫妻是可以和睦起来。

    十天以后世子朱睿离开家中,父母亲依然是不送,送到府门口的是岳父母一家。雪慧听着母亲一遍遍地交待:“自己在军中要好生着,你走了,我就陪你母亲几天和雪慧也要走了。”

    朱睿就抬眼看一看雪慧,道:“雪慧妹妹多住上几天就是。”雪慧这个时候顾不上羞涩,只是看着朱睿,想叮嘱他事事小心,又咽下去了。

    此时叮嘱朱睿的是岳父姚大人,姚大人比妻子还要话多:“冷了自己加衣服,饿了记得要吃好。。。。。。”听得姚夫人皱起眉头来,你是个女人吗?比我还要烦。

    姚雪慧听着父亲这样说,就要笑,看着朱睿眼睛看过来,这才红着脸低下眼敛来,又随即抬起来,站在父母亲身后对着朱睿只是一笑。

    最后上马的世子朱睿是被岳母摧上马去的,陶秀珠是听不下去丈夫的一堆罗嗦话,催着朱睿上马去:“误了卯就不好。”

    朱睿上了马,在马上对着岳父母一家笑一笑,再看一看雪慧有些泪眼汪汪的样子,说一句:“你不要哭,母亲想来必留你,你就住着,我过年或许会回来。”

    姚大人夫妻都是微笑,这一对未成亲的小夫妻这样亲近,不由得岳父母要乐开怀。看着朱睿要走了,雪慧才红着脸把话说出来:“我,要跟父母亲回京去,你,自己个儿小心才是。”

    “我知道。”朱睿这才看一看一旁笑嘻嘻的弟妹们,再要交待的是胖倌:“不要淘气。”这才打马离去。

    直到大哥的身影看不到,端慧郡主这才看看雪慧,笑眯眯地道:“咱们进去吧,你只是这里吹风,大哥要知道。。。。。。”只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不说,是姚夫人喜笑颜开,招呼孩子们进去:“咱们进去才是。”

    朱睿打马与朱小根一主一仆便衣奔出城去,看一看城外盛景,一气奔出去五十里,才驻马停了一停。刚停下来,路边的长亭上就有一个小孩子,看着是农家小孩的模样,跑过来问一句:“你是姓朱吗?”

    得到回答后,就递上来一封信:“一个姐姐让我在这里等着的。”然后就跑走了。朱睿打开手中的信,上面是两句古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阿紫用这两句诗来表达自己的复杂心情,虽然没有见过阿紫写字的朱睿心中明白,看过冷冷一笑,卖花姑娘也会写字了,这算是什么,给我留个念想?随手团了一团扔出去,这五十里长亭自己会停马想一想家人,也是自己对阿紫说过的。

    一念至此的世子朱睿冷笑过后,从此心里只想雪慧,此时想一想雪慧,我走了会不会哭,我要记得以后问问她,要是眼睛不哭肿,我就对她不高兴。

    在心里想主意同雪慧胡闹的朱睿也没有驻马的心情了,对朱小根道:“我们走。”主仆两个人重新上路奔驰而去。空留下地上草丛中一个纸团在风中,被风一吹,滚得更远了。

    送走世子朱睿,妙姐儿再忙碌的就是送姚大人一家,他们也订下来三天后就离去。虽然留雪慧住上一段时间,朱宣倒是不反对,只是姚大人是不会同意,觉得这样并不好。

    这是一段无忧岁月,妙姐儿坐在房里继续为女儿赶嫁妆,房里地上依然是一张小书案,胖倌坐在后面继续努力在写自己的字,胖倌现在都能安生坐下来了,还有什么是最烦恼的事情。世情官场上当然是事情多多,如果一一尽述,只怕是长而又长,书写不完。

    “母亲,”端慧郡主走进来,先去看胖倌,没有走近先是一声笑:“今天又写上了,我猜着你再写三天,就会去踢人钻洞了。”

    胖倌头也不抬,只是握笔的手沾饱了墨对着姐姐身上就洒过去,妙姐儿笑着摇头看着女儿躲过一串墨点,对着弟弟再皱皱鼻子,这才来到母亲身边看母亲手中的针线,同时嘟起嘴来:“昨天外面买来的那个就不好,上面那麒麟倒象是野牛一样。”

    “不好再去换,”妙姐儿对孩子们和对朱宣一样,也是百般的有耐心,低下头依然针指:“端慧呀,你的嫁妆样样都要换过几遍才行。我都习惯了。”抬起依然是明亮的眼眸看一看撒娇的女儿:“你要是说不用换,我和你父亲都惊奇呢。”

    端慧郡主搂着母亲的身子只是笑,又道:“妈,父亲昨天又给你首饰了吧,你原来不要的,要留给谁呢。”

    “留给胖倌娶媳妇。”地上书案前头也不抬的胖倌依然是稀里糊涂不懂话意思,可是接上一句。

    端慧郡主不理胖倌,只是抱着母亲的身子摇:“父亲再去军中看大哥,让父亲带了我去吧。有胖倌陪您就成。”

    “去,你去,”妙姐儿做了有一时,觉得累了,放下手中的针指,端慧郡主送上茶来,妙姐儿含笑接过来,在女儿头上爱抚一下道:“你去给你大哥补补衣服去,那个朱小根补的那是什么,跟八只脚的蜘蛛趴在衣服上一样。”

    朱睿又是一年没有回来,操练时战场上破了的衣服就是朱小根补,而且世子比以前更知道节俭了,来信家中:“一年的衣服送到了,就不用再送了,看看士兵们家里穷的只得一身衣服,才知道我是自小儿膏梁裹着长大的。”

    看过信的朱宣只高兴一时,高兴过了对妙姐儿道:“这小子象是在骂我,自小儿膏梁裹着长大的。”

    端慧爱娇的只是轻晃母亲的身子,连连点头:“我就是想去给他补衣服才要去的,还是我把那衣服拿来给母亲看的不是。”

    这里和母亲说过了,端慧郡主就去对父亲说去了,在门外问一声没有客,端慧郡主走进书房里来,看到父亲刚刚住笔,看到是端慧进来,就把墨迹未干的信往一边儿推一推,自己站起来迎上女儿往一旁的榻上去坐:“这里来坐。”

    那信是不能让端慧看到的,文昊也有十几岁了,郑太后从自己身边赐了两个美貌宫女给齐文昊,武昌侯写信过来告诉朱宣:“我和文昊都去宫里见过太后,请太后收回成命。”信末武昌侯不无得意:“我这件事情做的不错吧。”

    正在忧心的朱宣想一想太后娘娘这是何意,文昊的年纪也还不大,公主放心让他这么早就有房里人?就是睿儿,妙姐儿前面都是拦着的。朱宣只是担心这是太后娘娘显示自己地位权势的一种手段。这件事情当然是不能告诉端慧。

    端慧郡主越是年长,见到母亲就要抱着她身子撒娇,见到父亲更是会讨好,走过来扶着父亲到榻上坐下来,先就是甜甜地一笑,朱宣就开始猜了:“昨天备办的东西一定是不如你意,那就让人换去。”为端慧办一次嫁妆算是南平王夫妻心中一件大事,武昌侯也罢了,公主也罢了,端慧郡主不高兴才是最重要。齐文昊当然是更没有意见。

    “不是,”端慧郡主越发的笑眯眯:“父亲猜一猜,准保你猜得出来的。”朱宣想上一想对女儿道:“我猜到了,你又是你母亲派来跟着我的,回去告诉你母亲去,今儿晚上我回去吃晚饭。”

    然后在女儿头上拍一拍笑骂了:“你就是你母亲的小j细,我去哪里你要跟着。”朱宣偶然外面去,或是会什么客人,端慧郡主就要来问一个清楚才行。回去母亲面前讨好去:“父亲今天会的客一般,没有女眷。”就这么直白白的去讨好了。

    决定一心一意的南平王并不能决定外面没有人继续打他的主意,相反越是一心一意,家里没有姨娘,只疼妙姐儿一个,打他主意的人越多。

    端慧郡主继续摇头:“也不是,”看着父亲猜来猜去猜不对,端慧嘻笑一下:“我对父亲说过的,再去军中带上端慧吧。”然后推荐自己:“我可以端茶送水呢。”

    端茶送水的小郡主在房里磨了父亲一会儿,这才高兴地出来回房去告诉母亲去:“父亲同意我去,要我听话呢。”然后和以前一样告诉母亲:“晚上回房来呢,不会什么人。”

    失笑的妙姐儿只是点头:“端慧好女儿。”这样的想法还是端慧重新给母亲提到日程上来,妙姐儿固然不会完全放心,也不会时时就盯着朱宣,他要是想有,盯也盯不住。是三月游园,女眷们往王爷面前献殷勤去,让端慧郡主看得明白,毕竟是长大了。

    回来端慧就去母亲面前提醒她:“都往父亲面前去呢。而且恭维父亲,大了王妃这么多,这么疼她,真是难得。”

    妙姐儿把眼泪也快笑出来了,这样的人太多,年年都有防不胜防,而且背后有传闻:“要想夫妻恩爱,前提就是找一个年龄大过十四岁的,再就是忍着等着,总有等到的那一天。”

    想想这种人,不吐血真是闲着没事做。看到妙姐儿和朱宣就要推理一下,夫妻恩爱前提就是大上十四岁,这种人是看到牛顿成功,就会去树下坐着等苹果;要是看到时间简史,岂不是要学霍金全身残废去,劝他还是闭上眼睛别看了,越看让人为他觉得危险性高。

    好命的沈王妃淡淡一笑,你就忍着等着吧,等到老浪子不回头的也多的是。中间回头的也多的是,一定觉得自己聪明能为别人算一个规律出来,先给自己算一算最好。

    可是端慧这样的有警惕心,妙姐儿想想这也算是警惕心吧,就心里觉得可亲,还是自己的孩子最贴心,想一想陶秀珠,带大了妾生的儿子,还是只到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才算是觉得出一口气。

    思虑过的妙姐儿,交待一下端慧:“听你二哥回来一说,军中现在与我去的那时候都不一样了,我看我也不能交待你什么,不过是听你父亲的话罢了。”

    毅将军也是今年去的军中,依然是小王爷将军身份,过得很是自在。象是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世子朱睿的身上,就象朱宣在家里的位置一样。

    在军中的世子朱睿依然是“沈将军”。可是一样是将军,朱睿已经是在军事会议上侃侃而谈的一位。

    军帐内大小军官都在,徐从安微笑看着自己的学生。在军中这几年,不显水不露水,至今为止没有表露出来他世子的身份。知道的不过是王爷麾下十几位心腹的将军。

    也有人在背后里抱怨上:“毅将军和闵校尉都到军中来了,世子爷还娇养在京中,殿试中得高不过是秀才,听说是文武双全,只是不见人影,王爷上了年纪,溺爱也是有的。”再就是扯到沈王妃身上去:“或许是王妃溺爱,对着王爷哭哭啼啼,世子何等重要,战场上刀枪不长眼睛,所以别的小王爷都来了,只有未长成排行第四的小王爷和世子爷踪影未见。”

    “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朱睿站在帐中正在说话,正中坐的是朱喜,打仗不要命升的也很快的朱喜当然是得到了朱宣的额外照顾,朱睿今年是在朱喜军中,照顾上面当然更是优渥。军中已经是有人不服气了。

    朱睿说的是一场大仗,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一场大仗,伊丹草原上盘踞多年,为的就是父仇和已恨。

    两年里世子朱睿只带两千轻骑挑了不少分散着的各处伏兵,不仅是世子朱睿,朱宣命各处军中都要派出这样的轻骑出去,当然也有折损回来的,世子朱睿各处军中轮换呆着,数他出去的次数就最多。

    等朱睿说过,听得不服气的人也来说话:“沈将军说的固然是好,不过原本无事,一打起大仗来劳民又伤财,咱们好好的,何必又去挑起来。”

    再出来的就是朱睿的忠实朋友,时永康平时就是跳得最快的一个,就是别人说他,他也回的快:“你怕死吗?迟早要打的仗,咱们准备好了再打不是更好。”

    帐中一片笑声,被时永康骂的人就气得脸通红,在军中骂人怕死是最难听的名声。朱喜摆摆手:“不要闹了。”然后理当支持朱睿:“沈将军说的不错。我已经给朱宣上了条程,王爷不日就要到了,等王爷到了再定吧。”朱喜先分派一下眼前:“明天要出去的将军回去点兵去,早去早回来。”

    再看一看徐从安:“徐先生还有什么要说的?”徐从安笑一笑道:“我也觉得沈将军说的不错。不过朱喜将军说的对,这样的大仗要等王爷来,才能定下来,调动全军我们也做不到,等王爷吧。”

    军官们散出帐去,徐从安与朱喜相视而笑,世子爷胸有成竹的提出来,估计是和王爷商议过。朱喜坐着对徐从安抱抱拳头:“徐先生人人敬佩,我从来是佩服你的。”多年在京里把世子爷教的不坏。朱喜道:“我儿子再过两年就要跟世子爷,还请先生多多指点才是。”

    “王爷的儿子,天性里就随他。”徐从安微微一笑,也随沈王妃,至少性子比王爷少年时要好的多。朱宣少年时鞭打晋王,算是飞扬跋扈的一个了。

    走出帐篷的时永康和韦大昌还有身后几位将军,都是军中的年青校尉们,是朱睿的死党,一起往朱睿帐篷里去,进到帐篷里才觉得可以随便地说话。

    先骂的是韦大昌:“就会跟我们对着干,我们说打他就说不打,我看他也是怕死。”大家嘻嘻哈哈地开始捡着不顺眼的人骂,朱睿听着好笑。

    “再会议,要是他押粮草我坚决反对。”时永康是不高兴的样子:“上一次他押粮草就扣了我的,再扣我的,老子一剑宰了他。”然后只是郁闷:“怎么又是他。”就是刚才那个骂他怕死的人这一次又要押运粮草了。

    朱睿淡淡一笑,押运粮草的这一位却是军中多年的一位将军,却不是父亲的人,是晋王殿下的人。一直战战兢兢,所以军中一直存留,朱宣也无意赶他走,这样的人赶不完,走了一个再来一个,只有不是太离谱,也能留下来。

    这位将军丁飞虎却是与这几位在军中锋芒毕露的年少将军们不合,觉得自己升得慢,觉得他们升得快。时永康就要骂:“那一天我骂他,脱光了衣服,看看我身上多少伤痕,他身上多少伤痕,娘的又不敢脱”

    “明天我们出去,还是小心才是,”朱睿还是提醒:“我交待我的兵,粮草多带,对他嘿,还真的是不大放心。”上一次他摆粮草,等到快断粮了才送上来,还要抱怨:“你们跑得这么远,让我怎么找。”去催粮草同他一起来的人背地里回了朱睿:“丁将军走得慢,催他反而要打我军棍。”朱睿心里是一样的恨。

    帐篷里说了一阵,明天要早走,还有事情要准备,这才各自散去收拾不提。朱睿看着朱小根又在那里缝衣服,笑一笑抚慰道:“你缝的越来越不错,比先儿好看多了。”

    朱小根低头只是扁嘴,在朱睿以为这一次朱小根变出息了时,朱小根的话又出来了:“世子爷,您看到士兵们少衣服就要送给他们,家里又去信不靡费,你就只能穿我补的蜘蛛爬衣服。”

    蜘蛛爬衣服却是碧落和怜色收拾衣服的时候看到的,把朱小根好一通取笑。朱睿微皱眉:“我正要夸你呢,你又开始了。”把手中的兵书放下来,朱睿道:“这是新来的兵,家里穷的不少,衣服不够穿,我不能就看着吧。”要是老兵,打过几仗,战场上打扫过,倒是不会穷成这样。

    这才不说话的朱小根低着头扁着嘴,继续往朱睿的衣服上补蜘蛛,世子爷送衣服,朱小根也要跟着送衣服,所以朱小根内里的衣服也是蜘蛛在爬。

    第二天点兵出帐去,又是头顶星空出营去。朱喜在营门口送着一队一队的将军出去,回来以后着重地又交待丁飞虎:“再有要粮草的,丁将军要仔细了。”告他状的都是小将军们。这位晋王手下出来的人,只能摆在朱喜军中或是朱宣的心腹将军营中。

    他认路的本事一流,所以送粮草总是他。他要是高兴了,路认得相当的好,要是不高兴,妒嫉上年青的小将军们,就拖着说路认不清。朱喜不能不再交待一下,世子朱睿还没有告过他的状,可是别人说他的就有。

    几队人遥相呼应出去,互相之间都有联系,数十天后,朱睿首先是同韦大昌靠在了一处。两个人一见面就要骂:“这一次变得狡猾了,神出鬼没的。老子粮草被烧了。”

    世子朱睿也骂:“我的也没有了,他们就是来烧粮草的,一来就直奔粮草而去点火。我看着倒的是一种黑油,往粮草上一倒点火就着,气味儿熏人,而且还不好扑灭,这难道是书上写的,西域地下产一种黑油,用到我们这儿来了。”

    被烟熏得灰头土脸的韦大昌看着世子朱睿乐:“你这张小白脸也黑了,我看着心里高兴。我看的书没有你多,不懂什么西域的黑油,不过这东西想来也不是到处都有。要是有,我也弄点儿来浇到他们那里放一把火。”

    一语提醒世子朱睿,顾不得擦脸上的黑灰,拉着韦大昌道:“有倒是有,咱们一起去。”韦大昌一听也乐了道:“你是说他们带的一定还有。只是这营帐安在哪里我倒是不知道,再说我军中吃的不多了,你还能支撑几天。”

    朱睿算一算道:“全军三餐能支撑三天,我去看过你的了,也是支撑三天,刚烧我粮草那一天,我就让人回去催粮草了。这样你看好不好,”朱睿对韦大昌道:“他们轻骑袭我们,我们也轻骑袭他们去。只带一半人去,干粮全带上,只给留下来的人一天的干粮,让他们原地候着粮草到,不过三、两天就到了。这是秋天,草根也能吃,先仅着打仗的人。”

    世子露出笑容来,笑得有几分孩子气:“去不去,他们大老远跑来烧我们,不如就地在他们营地上全浇了,放一把火,让他们也自食其果,尝一尝这种滋味去。”

    两个人说得高兴,当下计议已定,一齐点了兵决定轻骑去用别人放火的东西去烧别人去。

    十天以后,朱喜接到了捷报,同时接到了丁飞虎将军被沈睿将军宰了的消息。帐篷里一旁坐的是依然是徐从安,两个人都是微微一笑,世子爷总算是发脾气了。

    朱喜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世子报捷的公文,同时还有丁飞虎的一个公文,上面写着:““押运粮草途中遇到敌兵,为护粮草,只歼敌前锋,逃兵遁往沈睿处。。。。。。”抢功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