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241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世子朱睿身上去了。
细细地写了一个公文的朱喜把这些一起封在一处,这就是丁将军的罪证了,晋王殿下在军中的人又少了一个。这个要留好,世子爷军中擅杀将军,京里应该会有人来查才是。朱喜把这个证据收好了,想一想世子入军中,从露锋芒开始,就一路不得风平浪静,王爷这样的安排,朱喜到此时才只能觉得是好。当然觉得不好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是军中埋名几年之久,世子在军中是越来越历练了。
出去的各路小队是先于朱宣到了军中的,杀了将军的沈睿将军自然是众人瞩目,只有朱睿自己不放在心上。想想还不解恨,明明是自己和韦大昌帮着丁飞虎解了围,到了他往上呈的公文里就变成他先歼敌,逃兵逃到自己手里,象是他先挫了敌人威风,再被我遇上一样。
想想自来军中,这些事情不比官场上的要少,再想想自己在家中挨的一顿打,果然是象父亲骂的一样:“这样愚顿,就不是我的儿子。”军中抢功劳,黑功劳的到处都是,这一次黑到了朱睿的头上,朱睿立即就结果了他。
与朱喜交换过一个眼神,朱睿觉得贴心,这都是父亲的人,为保自己稳稳接过军权,都是尽心尽力;身后还有徐从安只是在微笑,徐先生是步步跟随着自己;再就是钟林将军,总是板着脸也出来接自己,不过站得稍远,对着自己上下看一眼,就走开了。
此时朱睿突然很想见父亲,问一声朱喜:“王爷还没有到吗?”朱喜看着世子爷有几分思念的表情,笑着道:“一个时辰前说从周亦玉军中动身了,只怕就要到了吧。”
往远处一看尘烟起,朱喜指给朱睿看:“应该是王爷到了。”这里诸人都往营外看,然后露出笑容来:“是王爷到了。”
这样一行人簇拥过来就没有旗子,可是这一会儿可以看到马上来的是朱宣。朱睿微笑站着不想走,看着父亲马上的身影格外的吸引自己。
再走近些时,身边就有士兵们发出怪腔:“王妃也来了。”在王爷身边的一匹白马上的人,迎风乌丝飞舞着,面上罩着面纱,却可以看到她头上的首饰在日头照射下的宝光流转。只有朱睿看出来了那是妹妹端慧。
父亲居然把端慧带来了,朱睿回身去找朱小根低声吩咐他:“去把帐篷收拾一下,再在外面迎着郡主,不许到我帐篷里去。”两个男人的帐篷就是天冷的时候也有汗酸味儿,校场出操回来累了往床上一倒就睡,脱下来的靴子当然不会好闻。为防万一朱小根拦不住郡主,朱睿还是吩咐先把帐篷里收拾一下再说。
看着朱小根去了的朱睿再回过身来看父亲一行,已经快到营门口,身边的士兵们都在笑,端慧郡主在王爷身边跟着,白马旁簇拥着的十几匹桃花马,上面是朱宣专为女儿训练出来的一行女兵。
朱睿一笑,父亲还是偏心,我们家偏到端慧身上了,端慧的嫁妆从她小就开始置办,年年添东西,成亲那天如果都摆出来,一定几条街也摆不完,想来是会先送去一部分才是。再想想四弟胖倌这么“努力”,才能和姐姐争一争。
营前列队迎接朱宣一行,端慧郡主紧紧贴着父亲,眼睛只是在找大哥,看到他一身硝烟,应该是刚从战场上回来不久,虽然是整过装,可是脸上还是有风尘般的憔悴。身上又有了伤,却是在腿上,只扎着白绷带,上面渗着血。
果然和二哥三哥说的一样,大哥见面要瞪眼睛。面纱下的小郡主娇嗔地把自己的眼光收回来,对我瞪眼睛我就告诉父亲去,让他教训你。
“端慧,”南平王已经停下马来,眼角就看到端慧在东张西望,赶快喊她一声。儿子最烦的就是家人在他面前晃,老子无事从来不找他。
端慧郡主答应一声,也跳下马来,手提着乌木梢的马鞭子走到父亲面前娇声道:“我要看练兵,我也要去打猎去。”
这里列队空旷,娇滴滴的声音传音很远,朱宣满面笑容对女儿道:“好,你先进帐篷里去吧,我见见将军们。”
“那,我也去吧。”端慧看一看父亲,再看一看大哥。这一次朱宣不同意了,依然是满面笑容:“你进去不许再出来了,昨儿就说没有睡好,去歇着吧。”
士兵们和没有见过端慧郡主的军官们只是微笑,王爷的女儿自小儿就娇惯,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听这几句话,王爷对女儿和对儿子就不同。
站在王爷身后的毅将军和朱闵到军中,从来不是这样和气地跟他们说话。看着女兵簇拥着那袅娜的身影进去,刚才下得马来,至少每一个人都看过好几眼。
见过沈王妃的人会想看看郡主是象王爷的多,还是象王妃的多;没有见过王妃的人就要看一看郡主是长的什么样子。闵小王爷与郡主是双胞胎,可是双胞胎也有不同之处,人人都要偷偷看上几眼才是。
朱宣在军帐里见将军们只是一会儿,几路出营的人都是刚回来,朱宣看一看儿子伤在腿上,可是脸上毅然绷得紧板板的,象是在告诉自己,他没有事情。别的人也都有有伤,不要手上就在身上。朱宣只是简单问一下就道:“散了吧,明天会议,晚上都想一想,明天再来说。”
走出军帐来的朱睿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腿上虽然有伤,却是不深,所以一拐一拐地赶快回自己的帐篷去,而且拦着时永康和韦大昌不要去:“我累了,要自己歇一会儿,你们来了我睡不好。”
把喜欢跟着自己的人都撵走,朱睿还是赶快回去,一进去果然,妹妹端慧和两个弟弟都在这里。因为弟弟们总是往自己面前凑,朱睿扎帐篷总是在偏角那一块,帐篷前是粮草辎重这样的东西,可以挡一下别人的视线,随便他捡个地方扎帐篷也是他世子的特权之一,世子朱睿不得不用上这个特权。是以别人喜欢往他这里来,一个是因为要和他结交,另一个就是他这里偏说话骂上司批评同僚可以随意。
端慧正坐在大哥的行军床上,书案前的干净地儿从来是朱闵要坐。端慧郡主手里拈着针线,正在把朱小根补过的衣服重新补着,指使着毅将军坐在一旁拆钱,把朱小根补的蜘蛛爬都拆下来。
揭帘进来的朱睿一下子就来火了,端慧在军中走到哪里都招眼,父亲不让她出来她偏要跑出来。来火的世子更担心的是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上前夺过正在对着自己甜甜一笑的端慧郡主手上的衣服,不客气地道:“回去”
脸上犹有笑容的端慧郡主一下子就愣了,手上的衣服被硬生生地从手上扯走,手指也牵痛了。帐篷里的朱毅和朱闵赶快站起来道:“大哥,端慧是特意来给你补衣服的。”
“出去”朱睿板着脸手指帐篷外面,第二句不客气地话又出来了,然后第三句就是:“你一个姑娘家,坐在别人的床上,还有没有规矩。”
再也忍不下去的端慧郡主站起来,立即泪盈于睫:“我是不想坐,你这里倒还有坐的地方儿。”然后郡主脾气发作了:“谁是来看你的冷脸的,我去告诉父亲去。”跺跺脚就低头抹泪往外走。
“端慧,”朱睿这才急了,看着妹妹已经一步出了帐篷,还跟出去看了看,并没有别人在外面看到,这才松一口气进来,再教训两个弟弟:“怎么不拦着一点儿,让她跑来这里。”
毅将军受不了,看看朱闵再对朱睿道:“大哥,你。。。。。。真是一点儿兄弟情分也没有。”再环视朱睿这帐篷:“你这帐篷里什么味儿,你当我们想来。”
“那你还来。”朱睿这才笑嘻嘻坐下来,看一看自己身上的伤,对两个弟弟道:“好好闻闻吧,这个应该是我靴子的味儿。”还是出营前的一双泥里踏过的靴子丢在帐篷里就一直熏着这么些天,朱睿看着哭笑不得的毅将军从怀里掏出一个丝巾盖在靴子上,然后把靴子拎出去,再进来丝巾也不要手上,想来是不要了。毅将军嘀咕道:“要对父亲说,早些恢复你世子的身份,这是过的什么日子。”毅将军在军中,当然是明亮通风的帐篷,还有几个士兵天天去打扫。
坐着这样气味的帐篷里一直呼气吸气都要小心的闵小王爷下了一句评语:“无情大哥。”朱睿一听就笑起来道:“小王爷,你有情意,赶快去给我找个医生去。”看着朱闵真的站起来要往走,朱睿这才喊住了:“你还真去了,你找不来的,我吩咐过医生,要先给士兵们包括才行。”
“我去看看端慧怎么告你的状。”双胞胎之一的朱闵嘻笑一下:“大哥,一会儿再看你挨父亲的骂。”有生以来第一次,大哥对妹妹这么凶。
受了委屈奔出来的端慧郡主果然是去找父亲要告状了,没有几滴眼泪已经擦干,嘟着嘴就去找父亲。
朱宣站在外面和将军们在说话,看到端慧面纱也不带了就急步过来,先皱皱眉,再温和地道:“你又出来了,还不快进去呢。”
“我,”端慧郡主只是跺脚:“我。。。。。。”心知肚明的朱宣含笑:“进帐篷去,不是说了不要乱跑。”
低下头来的端慧郡主只能进帐篷里去,小嘴儿噘得高高的,自己坐了一会儿,才对服侍的人道:“去把世子爷的衣服取来,我在这里给他补。”要不是你妹妹,谁这样忍着你,端慧郡主哼上一声,回去对着母亲告状去,让母亲好好地骂你才是。
服侍的人还没有去,毅将军进来了,手里捧着一堆衣服自己拿了来,一进来先嘻嘻哈哈:“端慧,知道你没有补完会不舒服,我拿来了。”
然后安抚妹妹:“大哥受伤了,这个。。。。。。心情烦燥才会这样,你不要往心里去。”
第六百零三章,回来(十三)
第六百零三章,回来(十三)
毅将军把大哥朱睿的衣服给妹妹送过来,再就是对着妹妹解释一下:“他受伤了,所以说话不中听。”
只是娇嗔的端慧郡主嘴巴噘得高高的,接过衣服来,这一次不折不扣地皱起眉来:“朱小根这奴才,越发的出息了,衣服都洗不干净。”衣服上也是一股子怪味。
嘻嘻只是笑的毅将军不知道可不可以告诉端慧,刚才帐篷里的怪味儿是大哥在书案旁不大容易看到的地方放的有一双怪气味靴子,出来毅将军就取笑朱闵:“你常坐在书案旁,一定是熏你的。”
这衣服被那帐篷里的怪味熏来熏去,要是能好闻才是稀罕事。看着面前妹妹白玉一样的面庞,低下头来琼鼻旁的面颊有淡淡粉色,毅将军觉得还是不要对妹妹说的好,妹妹象母亲,一看就是一个干净人,再说此时正在为大哥补衣服,要是知道在大哥臭脚丫子熏香的帐篷里刚才坐着一时,再生气郡主脾气发作,只怕不给大哥补衣服才是。
帐篷外面又走进来朱小根,把世子其余几件衣服也送过来,对着郡主点头哈腰:“奴才补的不好。郡主这就回来了,回来的好,这帐篷里收拾的不差,世子爷那帐篷里象。。。。。。”朱小根咧着嘴笑着道:“世子爷自己都说过,象一个狗窝。”
手握着长线正在引针的端慧郡主板着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接着朱小根的这句话道:“嗯,我看也象是狗窝,世子爷住到你的狗窝里去了。”
“是,是,”朱小根嘻嘻嘻笑着赶快答应一下:“所以奴才赶快来赔个礼儿。刚去给郡主打清凉的水来烧茶,回来郡主就不在了,这些衣服要不亏了郡主在,奴才可怎么能收拾得好。”
转嗔怪为笑容的端慧郡主重新面有笑容,对着朱小根开始怪他:“你好好收拾才是,也要通通风才是。闻闻那是什么味儿?”这样的怪味儿小郡主从没有领略过。
朱小根继续哈腰道:“奴才一时忘了,世子爷一双靴子没有刷。”端慧郡主总算是知道大哥那帐篷里熏的是什么香?一下子面庞就白了,再看到坐在一旁的毅将军偷偷发笑,倒象是在笑自己经不起这军中一样。
想想自己跟着父亲来军中,父母亲在家里就千万交待百般先安抚:“军中吃上是不能随意,做的不好,不要挑剔。。。。。。”觉得此时要争这一口气的端慧郡主面容上只是不经意的一笑,听着朱小根手摸着头继续解释:“刚练兵回来就准备出营的事情,那靴子奴才忘了,”然后找个理由嘿嘿:“世子和我也都闻习惯了。”听到最后一句,端慧郡主忍无可忍地笑上一声,灵巧的手带着针线从朱睿的衣服上划过来。
看着那针线在郡主手上从衣服上划过,针线纹路就好看的多,扯破的太厉害的衣服上缝补过后也象是曼然开放的一朵花。朱小根由不得要羡慕:“郡主手真巧,要是能教教奴才就好了。”
“我不教,”端慧郡主的小脾气是一阵又一阵,这一会儿看着自己补过的地方浑然看不出来有太重的痕迹,还是要把刚才的气出一出:“我不在,让大哥浑身爬蜘蛛去。很好看吗?”抱怨完了,看到朱小根还站在面前,想想朱睿腿上有伤,再抱怨朱小根:“不是受伤了,你不回去侍候,又在这里站着看什么?”
朱小根是想蹭点儿吃的给受伤的世子,郡主在军中虽然说吃上不如意,可是一定比王爷还要强。进到帐篷里来的朱小根已经看到帐外火上小银吊子里专门为郡主在煮东西。听到郡主撵自己走,这才答应一声走出来,对着那火上小银吊里看一看,却是翻滚的燕窝,看着火候还不到,朱小根这才回去,一会儿指个事情再来,没准儿小郡主就能想得起来,我们世子爷最需要这东西。
回到帐篷里,朱睿的伤处已经是包扎好了,一旁是换下来的有血迹扎破的衣服,看着朱小根进来,朱睿微微一笑:“把我衣服快洗了去,这天晴朗一天就干,郡主在的时候让她快些补好,”妹妹既然在,何必要穿蜘蛛爬,刚把妹妹气走的朱睿问朱小根:“郡主有没有告我的状?”对弟弟瞪眼睛和对妹妹瞪眼睛就是两回事情,父亲指不定要把自己喊去骂一顿。
“郡主在补衣服,毅将军先送了一些去,先是不高兴,是奴才好一顿说,郡主才重新高兴。”朱小根看着腿上包扎得整齐的朱睿歪在床上,心里想的还是那小银吊子上翻滚的燕窝。朱睿这才一笑道:“好,这就好。”看着朱小根去拿有血迹的衣服,朱睿也想起来了:“再去郡主看看,她吃什么,给我要些来。”
真是不蹭白不蹭,在薛名时将军军中,热茶蜡烛一应俱全;到周亦玉将军军中,晚晚有一大碗肉汤的夜宵儿;在朱喜的军中,有时候也会私下里送些吃的让朱小根自己煮一煮,世子朱睿想想妹妹在这里,不蹭有些可惜。再说大哥我,不是受伤了。
看着腿上的伤,是伤动一下当然就会疼,这疼痛远不如父亲的那顿家法能烙上朱睿的心。这是一场混战中,被刀给割一下。歪在床上的世子朱睿,另一只没有伤的腿脚晃动两下,心里在想事情,明天会议,父亲应该同意我前锋,如果不同意。。。。。。在军中埋名历练几年的朱睿嘿嘿想道:别人请战都能军帐里顶上司,我明天就顶顶他去,想来当着众人,只要我说得有理,就是王爷也没什么可说的。
去河边洗过衣服的朱小根回来把衣服晾上,就去跟世子打一声招呼:“奴才去看看郡主的衣服有没有补好,”朱小根的脑子里还是在想着郡主的吃的,同时刚才没有解释清楚,世子爷受伤了,我朱小根没有事情,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可是战场上混战中,不是想到世子爷身边就能到的,人人身边都有人,总得先杀了自己身边的人。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个侍女的声音:“沈将军在吗?”军中此时的女人声音,不是端慧郡主,就只有端慧的服侍人了。
朱小根答应一声,看着揭帘进来的侍女,手里捧着一个小托盘,里面一盏有盖的银碗,侍女微笑道:“郡主让送过来的。”朱小根连声应是接过来送到朱睿面前,打开来看,朱睿也是一笑:“这倒是不少。”
小银吊子煮燕窝都有多少,没有哪一家用大锅煮的。朱睿看一看送给自己的,就知道妹妹那里剩不下什么来了。
侍女抿着嘴儿笑道:“郡主先是分一半出来让送来,后来又喊住,又分出一些出来。”听到这样的话,想想妹妹手捧着小脸儿,对着这盏燕窝分来分去的样子,朱睿笑容满面,还是妹我。对侍女道:“回去对郡主说生受,这很好,我喜欢,有什么吃的,背着人些再送来吧。”
朱小根脸上也露出笑容来,世子爷这话太合朱小根的心思了,此时不要还待何时,说要取衣服的朱小根同着送东西的侍女一起来到端慧郡主面前。
对着自己面前小银碗的端慧郡主正看着自己碗里的一点儿燕窝,同时嘴里嘀嘀咕咕:“这一点儿也应该给大哥才是。”想想大哥赶我出来,端慧郡主再狠狠心把自己碗里的吃了。毅将军和朱闵只是看着乐:“端慧,怎么我们就不能吃一口儿。”
“我在军中也是一样的苦,”毅将军做上一个苦脸,就被妹妹白了一眼过来:“你苦什么,小王爷。”哥哥们就嘻嘻笑起来。
在床上歪着的朱睿帐篷里到晚上就人不少,时永康和韦大昌向来是紧随而至,然后还有几位相熟的校尉和军官过来探伤,白天刚回营自然有事情,这晚上有空闲就过来看朱睿。
最后一个来的是时永康,一进来就是满面喜色:“嗨,外面来了不少人,都是品阶高的。”高兴到有几分手舞足蹈:“我看到车青将军了,军中第一神箭手。”
帐篷里坐着的几个人一起哄时永康,不管军阶高于他或是低于他一起笑:“下午就到了,你晚上才看到。”
在朱睿身边坐下来的时永康把挨着朱睿坐的一个人赶到一边儿去,犹是兴奋得不行:“我想跟他比比箭,比比就成,我心里会舒服得多。”军中射箭的人都想会会车青将军。
帐篷里依然是刚才在谈的话题:“看来是要打大仗了,今儿个我出营小河里打水去,听到有人说王爷的中军已经在往前开拔。”听的人更是兴奋:“王爷的中军才是让人眼红,他们一动都是大仗不是,而且中军当差的人,就是个伙夫,娘的,也傲气十足。”
“咱们怎么办?”韦大昌也心急难搔的样子:“我这品阶太小,想升官儿就得抢前锋去。”然后瞪眼朱睿:“你不许再跟我抢,你抢了多少次了。”
时永康看着韦大昌眼睛瞪得象铜铃就觉得可乐:“你别跟他抢才是,你就没有看出来,是位将军都偏心他沈将军,我就不服气,不就是功夫比我好一点儿,主意比我多一点儿,这几年我幸亏是跟着你沈将军身后,可可儿的明白了什么是偏心,要是跟着别人,我早就露脸儿了。”
帐篷里一片笑声,一起骂朱睿:“怎么前锋总是你,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是你马快还是你腿快。”
朱小根嘻嘻笑着旁边接一句:“是我们小爷的功夫快。”又招时永康骂了:“我看你这奴才也不舒服,护主子有用身子护的吗?几时你也教教我的奴才去,让他们也学着点儿。”
朱睿则是关心来的都是谁:“象是将军们到了,帐篷里一定有会议才是。”就是朱小根也觉得不能接受:“小爷不是受了伤,好好养伤的才是。”说得朱睿一笑:“你说的是。”与父亲书信往来,这场仗迟早会来。
到晚了大家都走,只有时永康不走,而且让韦大昌先走:“私房话儿,跟老沈学学女人。”弄得韦大昌只是狐疑但还是走了。
留下来的时永康被朱睿也是一通笑话:“我不是女子,你要学女人,我得先看让不让人动心。”看着时永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朱睿笑问了:“又是交待你的钱不是,要打仗了,如果你时将军回不来,你的钱要帮你送到你妈那里。你也是的,你回家怎么不对你妈说一声儿去。”
时永康还是不说话,只是期期艾艾地说不出来什么,朱睿往后一躺:“看样了你是得了相思病,只是我们军中没有女人,又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你不会相中了草原上的母兔子吧?”只有对着相好的几个朋友们,朱睿说话才会如此的粗。
“有女人的。”时永康还是低着头回一句。朱睿一下子就坐直了,全然不顾扯动腿上的伤痛:“你说什么”朱睿是震惊,心思敏锐的世子朱睿一下子就惊住了。看着时永康的面庞竟然是红了:“你。。。。。。”
时永康这样跳脱的人,就扭捏也不会太久,自己在心里扭捏了这么一会儿了,既然说出来一句,下面的就索性都说出来:“老沈,郡主她,是订的哪一家?”
“长公主高阳公主的儿子齐文昊,是武昌侯世子。”朱睿一下子就溜出来了。看着时永康听过不仅没有受打击的样子,反而象是我知道了,只是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道:“原来也订了亲事。”
朱睿只是细想着,端慧什么时候让他看到了,进营的时候是蒙着面纱。身边的时永康又道:“今天我来看你,看到郡主从这里走过去,她是不是来看你的,王爷爱兵如子,苏南将军新到的几个校尉也是打的不错,听说王爷也是一个一个去看过了。郡主要是来看,应该也去看看我不是?”
时永康的歪心思转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我回帐篷里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难道只是看你不成?”
“你又胡说,”朱睿在时永康身上捶了一拳,骂道:“哪里是来看我,我就没有看到。”然后在心里骂端慧:乱跑果然被人看到了。
怅然的时永康从朱睿帐篷里走出去的时候,从端慧郡主帐篷外面经过一下,看一看心中有无限绮思,心里只是恨订亲太早。表妹早就见过多次,看到只虫子也要叫三声,想一想白马上的郡主身姿婀娜,时永康轻叹一声,这才回自己的帐篷里去。
第二天校场大点兵,一大早就鼓声震震,被吵醒的端慧郡主这才起来问问服侍的人:“前几天早上出操没有听到这样大的动静去。”
“是王爷在点兵,”侍女回过话。端慧郡主也来了精神:“我也去看看去。”再让一个人去回父亲:“请父亲慢点儿去,也带上我。”
匆匆漱洗过,端慧郡主奔出来,看到父亲在帐篷外面果然是候着自己,看到端慧出来的朱宣,和蔼地道:“你又要淘气了,跟着我去做什么?”但是朱宣还是等着。
“母亲说,父亲很是辛苦,”端慧郡主找到机会就要讨好一下父母亲:“女儿也要跟去看一看,才能更体谅父亲的辛苦。”
朱宣呵呵笑起来道:“是你母亲说的,你和你母亲一样,说好话都是张嘴就来。”这种时候,南平王一般是不会记得妙姐儿说的难听话,比如不要表哥要王爷,比如表哥是个无情人。。。。。。
看着女儿一身戎装利落地上马,朱宣眼前浮现出来几年以前的妙姐儿在军中上马的样子,战甲太重上不去就摔在地上哗啦一下,人先就格格笑上几声,娇滴滴地伸出手:“表哥拉我起来。”
“走吧。”朱宣先上马带着端慧郡主先行,后面是郡主的侍女和将军们。车青听到苏南低声对薛名时说一句:“郡主看着倒象王妃。”车青也是一笑,有两个儿子的苏南盼着王妃再生女儿的心快要人人都知道了,王爷居然没有骂他,想来王爷也有这样的心思,看看端慧郡主在军中娇嫩一如沈王妃在军中没有打仗的时候,王爷偏疼的是女儿。
薛名时瞪眼睛,此时只有往校场去的马蹄声,无人说话中偏只有苏南说这么一句,他那嗓门儿平时压低了声音也小不到哪里去,今天居然也压下来了,薛名时瞪过眼睛只是好笑。想想苏南心思,同生共死的弟兄们都是知道的,女儿没有如愿的薛名时决定鼓励一下苏南,让他也去碰个钉子,这样就不会背地里笑话自己:世子爷订了京里的亲,你老薛功夫不到家。
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儿,校场上一排一排的士兵,军官们肃立两旁,候着南平王和他的心腹将军们过来。
走在一旁的端慧郡主从小儿是金镶玉裹着长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整齐如刀割的队伍,先是娇笑一声:“人真多。”而且齐整。
“多吧,”朱宣看看自己也觉得满意,对端慧:“在中军里只住了一天,你是没有看到,总是要比朱喜这里要强的多。”
身后的朱喜听着王爷自夸,赶快应声道:“是,奴才跟王爷比当然还是差得远。”将军们都是含笑,这个小奴才就是会巴结。别人背后称他是“奴才将军”,他见到王爷从来都是自称是“奴才”,大有宣称老子就是王爷的奴才,生怕别人不知道。
朱宣轻斥道:“要你多话,我在和郡主说话。”朱喜嘻笑一下,看着端慧郡主突然高兴手指长空:“父亲,那里有一只雁儿。”长空一只飞雁,正在草原上飞翔。
“车青”朱宣再轻喝一声。没有见过车青将军射雁的人今天是亲眼目睹,只听到一声弓弦声响,不知道车青将军几时取下背上的弓箭,又是几时张弓搭上箭,只听到一声雁鸣,直直地掉落下来。
自从看到郡主一起过来的时永康眼睛耳朵就一点儿不错地只有端慧郡主,此时这个殷勤被时永康拿到了,一看雁落,就打马奔过去不等落地抢在手里,然后再打马过来,在郡主面前跳下马来,单膝跪地双手呈上:“车青将军好箭法。”
只说了一声有雁儿的端慧郡主已经对着父亲微嘟起嘴:“这雁儿。。。。。。”再低声道:“可怜。”朱宣哈哈笑起来道:“我以为你要呢,既然是不要,那就拿下去。”然后更是要笑了:“真是跟你母亲一样。院子脏了不中看,要人扫时又怕伤了蝼蚁命。”
端慧郡主在父亲的笑声中,重新是笑意盈盈:“车青将军好箭法。”就跟在父亲马后去了。空留下时永康孤零零在场中,傻乎乎拿着那只身上穿了一支箭的大雁,心里觉得委屈,怎么不夸夸我,我打马奔去,就为着不等雁落于地一把正好接着,我这身姿不好看吗?腰只拧上一拧,伸手接住大雁。郡主偏心,就夸人也是夸王爷的心腹将军。
重新回到队列的时永康偷眼看一看韦大昌和朱睿,都是有笑意在窃笑地样子,更觉得不好意思,再自己安慰一下,总算是郡主面前露个脸儿,再见郡主她要是不认识,就提醒她一下,我是给你捡雁的那个人。想到这里,看一眼随着王爷坐在点将台上的端慧郡主,心里又喜又有些难为情,下次我提醒郡主我是谁,她会是什么话来回我?
“又是几年的太平日子,”朱宣立于高台上,开始侃侃:“后方安宁乐业,你们辛苦了,年年没有太平的时候。大仗没有,可是小仗不断。”
将军们都在马上侍立两旁,随着父亲下马坐在点将台上的端慧郡主,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抿着嘴儿笑,想起来母亲说的,看到你父亲在,哪怕是个影子,也会觉得安心。端慧郡主从来最明白,去母亲那里说父亲夸母亲的话,母亲最开心;去父亲那里说母亲夸父亲的话,父亲总是要呵呵笑。这一点儿,兄弟姐妹之中,只有端慧郡主做的最好。
“。。。。。。老子不耐烦这样零零碎碎地打,本王这一次来,吾意已决狠狠地干一场。”朱宣严峻的面庞环视着场中,大声道:“几年里各军中都报上来有建树的年青将军们。这一战助你们扬名,看看你们中谁打的最好。”
几年里军中走父萌的儿子将军不是少数,朱宣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朱睿,明年就要成亲,军权要交给他才行。太年青了,这也罢了,你自己看着挑起来,能挑多少是多少。
场中一片呼声:“奋勇杀敌,报效立功”身处于此中听着这震天响的呼声,端慧郡主也觉得热血沸腾,看着父亲坐下来,命将军们点兵,端慧郡主对着父亲娇滴滴地道:“端慧也要跟着父亲上战场。”
“你跟着我,”朱宣笑着看女儿:“父亲在哪里,你就在哪里好了。”端慧郡主笑眯眯:“眼前这么多能征善战的将军,还用父亲您亲自去吗?只是端慧要跟去。”眼睛就瞍一下大哥朱睿。
朱宣顺着女儿眼光看过去,道:“你又不生气他冲你瞪眼睛,为了瞪眼睛,你告状能说半个时辰。”
前锋,中路与后军,粮草辎重与侧应,一一地点完,第一个出来的还不是世子朱睿,是时永康这个初陷入情网的人,打马来到朱宣点将台前,马上行礼:“王爷,末将要当前锋。”抢前锋是为了自己的军功,可是时永康打马来到这里以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王爷身边坐着的端慧身上看一看,这一次又看清楚一样,郡主身上的衣襟上绣着的是一朵素馨花。此时真是亏了时永康还能分心思看得这么清楚。
然后身后是奔出十几骑来,纷纷来抢:“我要当前锋。”人人都来争抢中,世子朱睿当然也在其中。
这早就在朱宣的意料之中,人人来抢,儿子随自己好胜当然是不会往后退,他身上的伤痕就是他随老子好胜才得来的。
看着眼前的小将军们你争我抢,场中先就有两对打起来的,却是韦大昌对上一位,还有两位也是跃马争斗起来。
人人都笑看着,朱宣也是目不转睛,眼前士气高涨,正合南平王的心思。军中太平日子过久了,或许是有人愿意打仗,也会有人有厌战的心思。战前总动员是古往今来都会有的。
没有多大功夫,韦大昌已经胜了,手里是两把铜锤,冲着世子朱睿在喊:“从来没有赢过你,不过我从来也不服气,今天再来,要是我赢了,这前锋将军是我的,你得听我的。”
朱睿与时永康一起笑,韦大昌从来对上朱睿是不赢,但是就如他所说,从来也没有说过不再打,找到机会就要跟朱睿拼一拼。
眼看着这里十几个人先要混战起来,朱宣淡淡一笑挥挥手,看着一个亲兵拍马过去喝止他们。这里南平王才看看车青道:“你们要比也成,跟车青将军比射箭吧。”并不想让儿子这一次再前锋出战的南平王看出来儿子的心思,可是也不管了,随他去,如果能赢,他要去就去吧。
时永康继几年前被朱宣命人从帐篷里叉出去,这一次又不干了,拍马进前来抱拳道:“王爷,您这就偏心了,谁不知道军中沈将军箭法好,你这不是在成全沈睿吗?”
南平王一听就板下脸来,这个小孩子越来越大胆,不管什么地方都乱说话。眼睛看一看朱喜:“现在是在你的帐下?”朱喜出列把时永康喝回去:“放肆不许这样说话。”唯唯退下的时永康心中此时却是甜甜的,因为他这么莽撞地上来当众指责朱宣偏心,却得了端慧郡主一个笑容。
面纱内有如春花突然绽放,身子与肩头都是轻轻动了一下,时永康在心里猜测端慧郡主是一笑,其实端慧也就是在一笑,当着人指责父亲对大哥偏心,这个人胆子不小。直到此时,端慧郡主才对时永康算是看了一眼。
王爷有令,要争前锋的将军们与车青将军比箭,场中一片热闹,站在父亲身后的毅将军看着心动,也近前一步:“父亲,儿子也要下去比比去。”这风头儿都让大哥一个人出完了。朱闵也是不甘示弱:“儿子也要去。”
端慧郡主笑意盈盈:“父亲,女儿也想去试一试。”小郡主在家里人人称赞百步穿杨,当然是有虚头,朱宣含笑一夸赞就是:“比你母亲好太多。”就要引来妙姐儿一记白眼,我倒是有时间静心去射箭。
两位小王爷也下场中了,世子朱睿先是一笑:“小王爷们来了,我们可是不让着你们。”这次是毅将军和朱闵一起冲大哥瞪眼睛,这会儿是个瞪眼睛的好地方,随便瞪没有关系,谁让大哥要找着让人瞪他。两位小王爷一起不服气:“让人的是乌龟混蛋。”这句粗话斯文风气好似晋人,风姿翩翩有如玉树的闵小王爷也说得很顺畅,可见军中是一个锻炼人的好地方。
一个败下来,两个败下来,朱宣看着端慧一笑:“你还要下去比吗?”长子三军面前显威风,两个小一些的儿子去当了垫背的,虽然他们不情愿。端慧郡主对着父亲嘻笑:“父亲陪我射箭去,我才不要跟他射,他会瞪人呢,而且凶巴巴。”想想那么凶,我还要天天送东西给他吃。端慧郡主央求父亲:“以后哪里去找这样的场合儿去,我觉得有趣,父亲陪我下去玩一会儿。”
“这三军面前,岂是儿戏,”这样的孩子话做父亲的一听就要笑了,我们家的这一个没有吃过一点儿苦的孩子,看着眼前这样争抢还觉得有趣。但是看着女儿娇娇滴滴的,南平王还是站起身来:“带马,取我弓箭来。”
世子朱睿几年里在家里呆的时候都少,就和别人一起站在一旁看着,毅将军和朱闵嘻嘻哈哈地看着妹妹上马随父亲过来,父亲面前这才正色恭敬了。
情思中挣扎的时永康这一次得以好好地看看了,先看小郡主的白马,极其神骏,王爷家里有好马,这匹战场上弄来的马更是出名,不仅是时永康,别人也一起在看了。此时还站在队列里有没有出来争抢的人,后悔失去了一个近处好好看马的机会,也只能远观端慧郡主。
三军一起睁大眼睛,看着王爷举箭,流星一样闪过正中靶心,军中一片喝彩声。王爷四十多岁的人,举箭犹有威风不减,好似一个少年人。
紧接着一箭随之而至,并排在一起,这是端慧郡主所射。靶心不过一点儿大,不一会儿六支箭紧紧排在一起,端慧郡主顽皮地看看父亲,下一箭怎么射?
看着父亲毫不犹豫举起弓箭来,一箭飞去,劈开靶心中一箭箭翎,箭有余力穿过靶心而去。为陪女儿的南平王,箭程不过百步远,此时一箭神威,穿透靶心犹射出去多远。
喝彩声中,端慧郡主把弓箭交给别人,这才对着父亲低声道:“女儿输了。”朱宣哈哈大笑声中,时永康一缕情思从此牢牢深系,小郡主举箭的英姿,娇柔婉转地低声:“我输了。”字字柔美,语声娇娜,深深地烙在了时永康的脑海里,一时之间,只是神牵。
心神随着马上的端慧郡主而去,看着她随着王爷重新回去。端慧郡主等父亲重新坐下来,才过来行礼:“父亲百战百胜,是南疆之福。”弓箭娴熟的端慧郡主而且善颂善祷,点将台上的朱宣再次大笑声中,台下三军儿郎的旧心思重新浮现出来,身为女流之辈的端慧郡主也是弓马娴熟,两位小王爷不用说,虽然败在沈睿将军手下,却也是武艺精良。只是世子爷,又在哪里?这位将来要接王爷权位的长子小王爷,此时只怕是在京中王府里,过着他逍遥的日子。
大战在即军中繁忙,世子朱睿除了要会议,要练兵,要每日习练,刻苦兵书,还要用心地去解时永康的相思之苦。
大军向前开拔,朱宣命人向伊丹、芒赞和都松一一下了战书,几个人的落脚点就是这几年里轻骑所踏之处,倒是也好找的很。
南平王为了儿子朱睿军中扬威,主动下战书要决一死战。而芒赞回书,指名要的就是汉将沈睿的脑袋,以报杀子之仇。苏合丢了一臂以后,流血过多在送回去的途中断气而亡;都松要的是时永康,也是报杀子之仇。
骑在马上的时永康不时地往中间看着,大军开拔他们是随着朱宣的中军在中间,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赶上中军的队伍,而中间人最多的地方簇拥着的当然是端慧郡主一行。
“你又看上了。”朱睿见一次要说一次:“订亲了,订过亲了,从小儿青梅竹马的亲事,你家里不是也有亲事。”相思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相思上了端慧。朱睿为朋友两胁插刀,一心要打散时永康无端起的相思情。
时永康自从相思上了,就是愁眉苦脸:“要打仗,怎么不把郡主送回去?多不安全。”朱睿失笑:“这是两军列阵一对一,就是有冲杀,也冲不到郡主面前去。”对着时永康这样的垂头丧气地相思,朱睿也叹气:“你还是男人?你心里只想你表妹就是。”
“你对我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