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幸福生活 第274部分阅读
古代幸福生活 作者:肉书屋
妙姐儿走到一侧榻上坐下来,榻上丢着福慧郡主的几件小玩意儿,还在妙姐儿前天在这里丢下来的一件针指和针线篮子。
坐下来继续做着朱宣的一个活计的妙姐儿瞅一眼对面这父女两人,轻声道:“这倒好,睡觉就要找你,不见表哥她就只是闹着不睡。”
“这不是快睡着了。”朱宣抱着女儿在怀里道:“妙姐儿不是也喜欢贴着表哥睡。”对面妙姐儿赶快飞来一句:“我是怕冷,才往你那边贴。要是胖倌儿在床上,我就只贴儿子。”
把手中针指放下来,妙姐儿拿起来火箸在火盆里再添上几块木炭,听着朱宣问出来:“老2媳妇信里写的是什么?”
不奇怪这事情被朱宣知道的妙姐儿先提醒朱宣一句:“天近中午,让外面的官员们该散的散了吧,下午再来的好。”
“散什么,中午候着在这里吃饭就是。”朱宣抱着福慧道:“表哥下午可不陪你。”重新拿起来针指的妙姐儿道:“我也不能陪你,我还有事情呢。下午北平王妃要来,说是要给胖倌儿说亲事。”
朱宣倒是没弄明白:“他们家里没有未嫁的女儿,难道要给北平王纳上妾再生两个。”低下头来看着睡着了的福慧,朱宣道:“他不怕胖倌儿性子不服贴,只管说吧。”
“她今年只是说媒去了,出京去的十几个官员她倒说成五、六个,”妙姐儿挑一挑眉尖道:“次次瞒着我,给秀雅说亲事她对人说吃了亏,再不和我一起当大媒。这不,要给胖倌儿说,还有福慧,”听起来象是北平王妃要找回来这一口气。
看着朱宣把女儿放在榻上,用小被子盖好,妙姐儿才重新提起来顾冰晶:“信我是没有看,反正不是什么好的。我是不相信毅将军接到信就会和睿儿生分,只是这信我还是觉得不发的好。”
仔细把女儿脚头也盖严实的朱宣顺手把福慧郡主身上脱下来的一件衣服放在榻上道:“你这奇怪的孩子,你拦什么,她要想发顾家也可以发走。”
“她那个丫头又往顾家去了,这几天里去的勤的很。这我倒没有拦着。我说名字不好,让毅将军回来改了,”妙姐儿停针面上沉思道:“毅将军在战场上,顾家要是发这信,算他们是糊涂。”
朱宣露出笑容:“要表哥帮你说吗?”这就摆手的妙姐儿道:“不用不用,你一说小事成大事。”觉得这事情升级太快的朱宣道:“妨碍儿子我总可以说说吧,我上午在宫中见到顾大人,他还恭喜我呢。我说同喜,我抱两个,他抱一个。”
“这是婆婆的事情,不是公公的事情,”妙姐儿看看朱宣,脸上是有些坏坏的笑容:“我昨天说过她,说是哭了一宿,表哥再去说,要哭三宿才成。”
房外银文又进来低声回话:“一位陈公公,说是宫里御书房的人来见王妃。”惊奇的妙姐儿“啊”一声道:“好,我就来。”再对着只是笑的朱宣道:“这是怎么了,左一个右一个的,就是拜年也还早的很呢。”
匆匆披上斗篷走出去的妙姐儿去会这位陈公公,朱宣再看看女儿在榻上睡的严紧,这就书案上取过刚才没有写完的信在榻上小桌子上,一面看着女儿一面写完这信。
左一个右一个的,妙姐儿这孩子倒是不怎么爱管于她无关的事情,宫里今年风生水起的几位内相,这还没有来完呢。
这信是写给军中的将军霍端礼,那位罗嗦着王妃不应该在军中久等的老将军。这才写上几笔,朱寿从外面进来,看到王爷移到榻上去写,再就看到小郡主睡在一旁。
停笔微扬起脸来的朱宣凝神听着朱寿在说话:“顾家把信送到驿站的信使那里,是以顾大人的名义发的一封信。”
只是点点头的朱宣继续写自己的信,这样争世子的心思不会只有二媳妇才有,应该是两个媳妇都有这样的心思才对。
今天宫里见皇帝,倒是和蔼可亲的爱子心切,对自己和这一干进宫的臣子们道:“诸卿皆国之肱股,这太子之位,朕禀过太上皇和太后,倒是早定下来的好。”
思忖京中即将起来的纷争,相对于家中也是即将要起一波争斗,朱宣只是微微一笑,看我养出来的是什么样的儿子,这就可以知道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云涌(一)
第六百四十一章,云涌(一)
端慧郡主坐在小花厅上,面前站着一个管事的妈妈在回话:“王妃厅上会北平王妃,点心送去说好,北平王妃要见郡主和小王爷们,是王妃拦了。”
厅上有薰香味儿,端慧郡主在这薰香中,象是更见沉稳。对着管事的妈妈再问道:“二嫂房中可有什么人要什么?”
二嫂顾冰晶房中的丫头这几天里一会儿出去一次,母亲并没有拦阻,端慧郡主也只是看着,听管事的妈妈道:“倒没有再说要雇车要出门儿。”
点点头的端慧郡主这才有些放心,虽然母亲没有说什么,可是端慧郡主也大约能猜到一些,她过了这个年就要出嫁,女儿心事还是能猜出来。
端慧郡主并不觉得顾冰晶有这样的心思是出乎意料之外,权势对于人的诱惑,往往就象是一个热气腾腾包子对于一个濒将饿死的人。
与雪慧最好的端慧郡主一向于母亲是无话不谈,只有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对母亲提过,这几日里也看到母亲在沉思中。也觉得为难的端慧郡主随手翻一下小桌子上的摆件,如果换了自己是母亲,又会如何?
外面传来“蹬、蹬”地脚步声响,端慧郡主露出笑容,胖倌儿来了,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果然胖倌儿自打帘子进来,走到姐姐面前对着她道:“你又新得了母亲什么,给我看一看,我就不要你的。”
“你自己看看我身上,哪有新得到的东西,不信你再往我房中看去,只要是有就给你。”端慧郡主伸出白玉一样的手掌在胖倌儿头上抚摸一下,笑着道:“你又哪里听到的风声,只是和我搅和。”
从小桌子上暖罩里倒一碗倒茶来给胖倌儿,胖倌儿才说出来:“母亲前几天晚上灯下算她的帐本儿,我以为姐姐又得了什么,胖倌儿还缺一个大皮帽子,给我做一个皮帽子吧。”
摇头笑的端慧郡主先道:“你这胖脑袋今年也怕冷了?母亲说你戴皮帽子更显得脑袋大,给你换一个帽子你又不肯。”再来说胖倌儿前面一句话:“母亲灯下算帐本儿,也许是管家呢,你又想着是我要母亲的私房了,小子倒有这样心思,真是不害羞。”
没有要到东西的胖倌儿这就转身出去,端慧郡主这才轻叹一口气,思绪重新回到雪慧和冰晶的心思上来。丫头春华这才悄声道:“郡主可听说了,二夫人房里又有新的话出来,春轻那个丫头又换了一个说词,早上遇到二太太房中的姨奶奶,对着她说,二夫人只是不舒服,不然的话也可以帮帮王妃管家。”
立即就瞪了春华一眼的端慧郡主沉下脸来道:“母亲不说话,你只听着就罢了。”春华唯唯退下来,就手就是一碗热茶送上来:“这是宫里新赏下来的,就这么一点儿,长公主送来的。小郡主在哪里都有人疼不是。”
只是觉得头疼的端慧郡主无心再说什么,母亲没有说话,当然端慧郡主也是置之不理。想想家里以前多清静,两个哥哥成亲这是喜事,眼看着一出子事情就要出来。
坐久有一时的端慧郡主这就丢下茶碗站起来,对春华道:“随我父亲那里看看吧,福慧醒了倒要接回来才是。”
这里主仆出门,身后照例是跟着丫头们和妈妈,一径来到父亲的书房外,先看到的是胖倌儿和几个弟弟在一起。
端慧郡主单独对学哥儿又笑了笑,笑的学哥儿很是不好意思。象是家里人都为他时时悬心一样。
没有进去,先听到父亲的断断续续说话声,就知道福慧一定是醒了。果然进去以后,是福慧坐在父亲的大书案上面,下面垫着一个绣着五福的垫子,手里拍着一个手炉,正在同父亲“咿呀呀。”
含笑的端慧郡主想起来二太太方氏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小王爷们出息,王爷今年越发的闲起来。”这是方氏看到朱宣抱着福慧在家里走动时说的话。
“过来,”朱宣招手命长女到身边来,福慧郡主从坐着的垫子上下来,把手里的垫子拿给姐姐。朱宣父女一起笑起来,端慧郡主对着妹妹道:“姐姐不坐,福慧坐吧。”把垫子给福慧在书案上放好,再抱着她坐上去。
端慧郡主这才对着父亲娇滴滴:“我象福慧这么大的时候,也在父亲书案上这样坐过吗?应该是母亲给我缝的垫子。”
一只手扶着的朱宣,对着长女道:“你小时候哪里坐的住,只有在祖母房中还可以坐一会儿。”
说的端慧郡主嘟起嘴,作父亲的才赶快道:“端慧长大了这就文静的多。”拉着父亲衣袖的端慧郡主拧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笑:“我是来接福慧回去,父亲外面还有客不是,我来了只是和父亲说这些。”
朱宣也是知道外面还有人,听女儿这样说,只是感叹的一笑道:“这样的日子可是过一天少一天。”端慧就要是别人家的人。
已经抱起福慧的端慧郡主噘高嘴:“又说这一句。”抱着妹妹就往外面走,福慧郡主在姐姐肩头上趴着对着父亲笑嘻嘻,这就和姐姐一起走出去。
抱着妹妹的端慧郡主带着她回房里去,看到母亲已经在房里坐着出神儿,端慧郡主很是讨好地道:“北平王妃来说了些什么?”
妙姐儿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她只是说几家亲事给我挑,我回她不行,”说到这里,妙姐儿命丫头们出去,才和坐在身边的端慧道:“北平王妃来问我,今天上午你父亲和几位大臣们进宫去,定的皇嗣是哪一位。”
为着这个妙姐儿才在房中出神,对端慧道:“我对她说还没有问你父亲,我想着这家里一拨,外面一拨,端慧呀,”妙姐儿想对女儿说什么,又止住了。
端慧郡主却猜出来了,对母亲道:“母亲有什么只对父亲说就是了。”妙姐儿只是轻叹一声道:“我要是对你父亲说,他是一定会同意的。”叹气到这里就止住,妙姐儿和端慧一起微笑。再伸出手来把快要爬到榻边儿上的福慧郡主抱在手上的妙姐儿想想北平王妃下午说的话:“几位皇子府上咱们送的都有人,先知道是哪一位也好心里有谱。”
妙姐儿把怀中福慧郡主的小手从她的的小嘴里拉出来,得到福慧郡主的一声似抗议非抗议的“嗯”,做母亲的笑盈盈对长女道:“看看福慧就想起来你小时候。”
端慧郡主赶快讨好一下母亲:“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在母亲怀里吧。”妙姐儿挑起眉尖想上一想,对端慧歉意地道:“象是你父亲抱你多一些。”
听过以后反而高兴的端慧郡主一个人喜滋滋坐一会儿,看着母亲抱着也是重新高兴起来,房中还是只有母女三人,端慧郡主才对着母亲低声道:“妈,二嫂才有孕,并不是一点儿不能劳神,何不让她帮着妈管一管家。”
正在高兴的逗着福慧郡主的妙姐儿一听脸就沉下来,端慧郡主赶快再解释道:“我只是随便说一说,是我自己的一点儿想法。”
“我知道,哼,”妙姐儿沉着脸道:“我也听到这样的话,不想顾家这样的大家,丫头这样没有见识。”说白了叫没有素质。
端慧郡主却不这么想,对母亲道:“二嫂自小儿也在母亲面前呆的时间不少,母亲应该知道她是个冷淡的性子,来的闺友不过就那么一个,我看着也一般。想来她有话不好对母亲说,丫头们只是自己的私意说一说,这不算什么。”
沉着脸的妙姐儿看看正在劝解的长女,嗔道:“我何曾说要认真计较了,你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说过以后,妙姐儿回过头来看看外面的天色道:“我心里连今天都过不去。”全怪北平王妃来皇子们长皇子们短,想想媳妇们争世子,也是一样的心思吧。
抿着嘴儿笑的端慧郡主倒没有再说什么,胖倌儿都看到母亲在算私房,可想而知是为这件事情,不然母亲不是守财奴,好生生的算它作什么。
嫡亲的祖母妙姐儿原本是想着“立贤”,想来想去,这是一句不应该有的想法,睿儿哇哇落地即为世子,哪里谈得上“贤”,原本是为着疼两个儿子,不忍心委屈任何一个儿子或是媳妇或是孙子,现在觉得是自己大错特错。
心里决定下来,反而这就舒服,妙姐儿只是抱着小女儿同长女说话:“你二嫂房里明天再请医生来看一看。”
端慧郡主答应下来,又抿着嘴儿笑道:“还以为妈一生气,再不管二嫂的事情了,现在看来不是一个不偏不倚的母亲。”
“你这个孩子胡说八道,我几时不偏心来着,我偏着呢。”妙姐儿同女儿再嘻笑几句,心情正是大好,这就让人去请朱宣去:“请王爷下午到房里来,我有事情同他说。”
下午雪飘得更大,朱宣是被两个儿子朱闵和胖倌儿一起簇拥进来,进来时福慧郡主已经在房里睡下来,南平王仍然是进去看过才出来。
换过衣服,顾冰晶才过来,她在房中闷得久了,说婆婆让来有话说,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一会儿还不会有忐忑,因为那信应该只到驿站才是。
要么婆婆是喊自己过来陪陪她,这是好事情;要么就是那信从驿站里也拦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顾冰晶依着婆婆的话向一旁坐下来,看着今天房里一家子人多是齐全的。
袖手一旁的朱宣手抚在茶碗盖上,闵将军和胖倌儿正在讨论父亲书房里挂的一把剑应该是谁要对合适,做父亲的在一旁听着只是微微笑,全然是当我不在,儿子们要东西,越来越大胆。
只有坐在父亲脚下的端慧郡主和顾冰晶寒暄几句:“母亲今天还说明天二嫂房里要看医生,让我别忘了。”
听到这样的话,顾冰晶当然是有些感激:“多谢母亲和妹妹。”眼眸这才往婆婆面上看一眼,看着她倒是面沉如水,心里这才一沉。
一声茶碗轻响,却是朱宣用茶碗盖轻轻碰了一声响出来,闵将军和胖倌儿这就不说话坐好。清场的是朱宣,说话的是妙姐儿,手里拿着丝帕轻轻拭一下嘴角的妙姐儿今天很是端庄严肃,并没有看孩子们,只是对着朱宣道:“今天一家人都在这里,有一句话儿要回表哥。”
顾冰晶聆听着婆婆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世子妃也有了身子,生下来应该还是世子不是?”闵将军听过觉得与已无关,只是眼角往二嫂那里转了一下,只有胖倌儿高兴答应一声:“母亲说的对。”身边的闵将军不能不翻一下眼睛,四弟还是什么也不懂。
早就猜出来的端慧郡主眼睛看着地上,因坐在父亲脚下,肩头上被轻轻拍了一下:“端慧,去拿纸笔来,既然你母亲这样说了,这就给你两个哥哥写信去。”
目瞪口呆,觉得五雷轰顶的顾冰晶坐着僵直身子,眼睛都有些发直,一坐下来就听到这样一句,后面站着服侍的两个丫头也是呆了。
看着端慧郡主捧来笔墨纸砚,胖倌儿是一听到哥哥们的事情,也来献殷勤,走过来道:“我来研墨。”
锦榻旁围着水泄不通,朱闵就没有过去,心里也觉得母亲做的很对,二嫂最近的动静是大了些,冲着二哥,朱闵也要关注一眼这位有身子的二嫂,再说有了身子母亲多高兴。丫头们频频回顾家去,然后就是信从书房里被拦下来朱闵是知道的。
陪着顾冰晶坐着没有动的朱闵,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想想两个哥哥,再想想别人家里,我们家会象那样争来争去吗?
须臾信写好,朱宣写信还是一挥而就,放下笔命端慧念信:“念给你母亲听听满意吗?”本来是想看看两个儿子如何的朱宣觉得这样事情左也可以,右也可以,妙姐儿今天表情象是斩钉截铁要把这事儿订下来,思前想过的朱宣也不反对。
“。。。。。。世子之子,当为世子,”念到这里的时候,妙姐儿这个即将上任的嫡亲祖母还是要改一改:“加上一句,此非家训,后代人是可以择贤立之的。”
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泪流满面的顾冰晶再听到婆婆这一句就更觉得天旋地转,“此非家训,后代人可择贤立之,”这一封信只是针对我来写的吗?
泪眼模糊的顾冰晶还是可以看到公公提起笔来把信重新改过,婆婆自己接过去看过点点头,放在小桌子等墨干,全然不看泪如雨下的顾冰晶,此时看她不知道是应该教训她还是劝她?这两样妙姐儿都不想做,只是对着朱宣这才露出笑容:“明儿一早,让人快马送走,这事情我觉得最着急。”
胖倌儿问父亲:“大哥二哥过年回来吗?胖倌儿早去替换他们回来吧。”朱宣哈哈笑上一声,再提起笔再次修改这信:“我给你加上这一句。”
这信又写了第三遍才算写完,被胖倌儿这样打岔一下,妙姐儿这才能和颜悦色地看一看顾冰晶,再颦眉看看身后两个丫头,一个闲筝等人拨弹,一个真是轻,妙姐儿这皱眉不悦的表情看在丫头的眼里,还以为是顾冰晶在哭不满意,事实也是,好好地不知道为什么哭。
好在大赦这就来了,做婆婆的保持微笑道:“回房去吧。”幸好只是自己一家人在说话,要是在太夫人房里说,太夫人和老侯爷肯定是会奇怪为什么哭。再看看房中,除了胖倌儿和父亲在说信没有看到,朱闵和端慧都是视而不见,可见这事情早就应该解决了不是。
朱闵和端慧一起站起来对着顾冰晶身后说一句:“二嫂慢走。”两个人为着礼节不得不站起来送一下,心里想着顾冰晶装作听不到也成。顾冰晶当然是不能装作听不到,垂首回身来低声哽咽道:“多谢三弟和妹妹。”这才算是出去。
房里的朱闵和端慧直到那门上锦帘拉好才算是松一口气,朱闵走过来对着父母亲行一礼道:“二嫂有身子的人,母亲多多宽恕她才是。”
“你母亲要你说这个,”朱宣把朱闵说了一句,道:“天天再忙也要照看一下她,你这是兄弟情深还是心里高兴?”
闵将军一听就不干了,如果毅将军听到就要跳脚。朱闵对着父亲委屈地道:“父亲说哪里话来,儿子才不想着世子。。。。。。”说到这里,赶快拔腿就往外面跑,算是跑的快,才躲过朱宣抬手而来的一巴掌。
“不想着的话也能说出来,哼,”朱宣在房里骂:“混帐欠打的东西,是你的时候,不想着也不行,这不是你,想着也没有用。”
只跑到房外的朱闵听父亲说完,再等上一等没有说什么,这才在外面喊胖倌儿:“出来冲雪去。”把胖倌儿也弄出来天寒地冻的找乐子去了。
端慧郡主倒在坐在父亲脚下正在说过新年的东西,没有说两句话,就有人来请:“二夫人房里的丫头说要请个医生看看,又让门上的小厮给她们雇小轿子。”
坐着的妙姐儿这就要不高兴,又是往顾家去了。端慧郡主赶快站起来对母亲道:“我去看看去。”再对父亲道:“父亲再没有事情,陪着母亲坐一坐的好。”
“去吧去吧,这里有我。”房中一时儿女们走干净,朱宣这才对着妙姐儿打哈哈:“看你女儿多会指使,表哥要在这里陪你,看你这不高兴的脸色。”妙姐儿白一眼过来,朱宣继续哈哈:“你这一碗水不偏不倚的婆婆端了这几天,想来是端不平了,今天是什么风儿把你吹的这么清楚明白。”
妙姐儿先就一声叹气:“北平王妃。。。。。。”说了一堆话,都不知道从哪里学起的好。朱宣觉得可以不用说了:“你们的体已话儿自己慢慢享受着吧。”朱宣觉得自己消受不起这样的话。只是对妙姐儿道:“二房的媳妇有身子你也可以责备她,你天天拿着媳妇当成宝贝疙瘩一样,说几句又能怎么样?”
“我不是北平王妃,”妙姐儿伸手去端自己身边的茶碗,触手却是不热,把朱宣的茶碗端过来喝一口,道:“这体已话儿也分你几句听听。北平王的第二个媳妇有身子,一件小事情触怒北平王妃,北平王妃罚她跪了一下午,这样冷的天人晕过去了,还说她狠毒装相,认识她这么些年,算我眼光不好,这样一个狠毒还只会说别人的人,我总要停上一个月再和她说话去。”
朱宣已经站起来换了一碗热茶过来,听着妙姐儿又要开始絮叨上来:“毅将军不在家里,就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当没看到不是。。。。。。”
“我们妙姐儿是个好婆婆,”朱宣赶快插一句打断妙姐儿的话,这样一说就要半天,折磨媳妇这是家家都有的事情,只有我们家里没有。妙姐儿当媳妇的时候就是一个娇孩子,现在轮到她娇媳妇了。
接过那热茶来喝着的妙姐儿觉得意犹未尽,话还没有说完,对面朱宣一脸不想听,妙姐儿再转身来看那信,这才有些气平,看向朱宣的眼眸就笑眯眯:“有表哥就是好。”
“是啊,表哥就是帮你拿大主意的人,今天你自己拿了也还行,”朱宣嘿嘿笑:“嘟个嘴儿给表哥看看。”妙姐儿就嘟起嘴儿来,眉间眼角已经有细纹路,那嘟起的嘴儿在朱宣面颊上就是一口。
这一对夫妻在这里摆肉麻,要是让人看到,一准儿别人要麻死,南平王什么年纪,妙姐儿又什么年纪,只有他们自己浑然不觉得,自己挺陶醉,而且乐在其中。
想来想去该定的事情还是应该定下来的妙姐儿胸有成竹地候着顾夫人,看她会不会来?
第六百四十二章,云涌(二)
第六百四十二章,云涌(二)
稍有些气平的妙姐儿对着热茶再出一会儿神,觉得不够暖和,重新放下来,抱起手炉在手里。这是一件大事解决,心里舒坦不少,这几时里如果有人看不出来妙姐儿是有心事,以为她淡定到全然不放在心上,那。。。。。。没法再说。
身边的朱宣这才徐徐开始说话:“你这个孩子,现在不当好婆婆了,要依着我,还不写这信。”直到今天,朱宣才开始说话;“顾家给老2写的信,我都没有从驿站拦下来,看看他回来说也不说这件事情。”
房中温暖,微眯着眼睛的朱宣淡淡一笑,眼角可以看到身边的妙姐儿也是一晒:“表哥说的是,我拦下来那信,先是为着儿子想,怕他们分心思,也是给媳妇明白一个意思,她房里做什么我都知道。”
顾冰晶做了什么?不过是自己动动心思,这也是建立在她有孩子的情况下,她要是没有孩子,或者是雪慧有孕在先,顾冰晶她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心思,她要是还有这样的心思,只能正儿八经地干坏事了。
此时讨论,不是事实,所以说这样几句别人心思,不能当做她是个坏人的证据。把每个人的心里想法都拉出来,人人都不好。古代现代人还是人,不会古代人就高贵些,现代人就压力大些,明白许多。
朱宣听完,似是回想往事,对妙姐儿道:“我记得是五年前的事情,钟林自吐蕃回来以后,我又派了两个人过去,”南平王只能笑一笑:“不想过去以后荣华富贵,一下子就变了心。”人处于不同的环境中,会有不同的心思,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肯定的,只会说这样的话没有用,说这样的话同时请不要忘记光明与黑暗是并存,不要只是会说。
妙姐儿听过也是一笑道:“这事情也只能对我说,我还信你三分,要是对别人说,那人一定会说,我们这里多繁荣,吐蕃不在王庭上,各样用度是简陋的,她们怎么就能变心呢?”
两个美人就这样沉迷于吐蕃贵族的柔情之中,朱宣想想也觉得可乐:“这算是一件雅事,只要护好自己,人呐,有时候都有自己的心思,”带兵打仗,阵前人心都可以哗变,难道说这人不是南平王常年带出来的兵?有这样一定的规律吗,南平王身边的人,妙姐儿身边的人,全部要符合他们?
智者身边不泛愚人妙姐儿这才问朱宣:“我问北平王妃,她也说宫里的内相最近多起来,这些人吃赏银吃抽丰,听起来是皇子们原本服侍的人现在到了皇上身边?”
“是啊,”朱宣悠然地道:“最近新起来的几位公公,分别是三位皇后所出的皇子身边的旧服侍人,这都出息了,还有两位内相,是良妃所生的皇子身边人。”
妙姐儿这才微吃一惊:“表哥说的比北平王妃要清楚,”下面的话妙姐儿是说不出来,皇上这是何意?几位皇后所出的皇子争来争去还不足够,还要再饶上两个儿子。“这位良妃,就是顾家送进去?”妙姐儿这样在朱宣这里求证一下,只能轻轻叹一口气。
争嗣哪里都有,回头翻翻历史去,哪一朝没争?妙姐儿对朱宣道:“我倒不是不能说她两句。看着她犯这样糊涂,这事情不办到完就不明白回头,再说儿子不在家,”妙姐儿只是心疼儿子:“她有身子的人这不是身子安稳的时候,她这样折腾自己我都让端慧和妈妈们时时看着才行,再把她教训了,或是说什么,”妙姐儿一声轻叹:“我不怕别人说我,只是怕她真的不保重身子,这可怎么办?”
那孙子可是我的,妙姐儿对上朱宣含笑的眼眸,再道:“那两个丫头我也没有动她,我不担心别人说什么,只是想想,还是等毅将军回来,让他发落去。”
朱宣淡淡一笑道:“就是老大媳妇。。。。。。”妙姐儿也没有话说,在军中的事情也是瞒不了表哥,管家的人这就要好奇一下:“表哥你。。。。。。”那一笔庞大的开支是从哪里来?这么多的细作,这些事情妙姐儿是没有问过。
“等雪慧再回到京里来,我来对她说。”妙姐儿只能这样应承一句,冰晶也在心里想,雪慧也在心里想,妙姐儿没头没尾地对朱宣娇嗔一句:“人家不会做过婆婆,以前没有做过。”
朱宣哈哈大笑:“你会做母亲就成。”然后悠然:“这不是挺好。”突然对妙姐儿也有一丝责怪:“你这个孩子心里在想什么,是担心表哥教不出来孙子。”
对面这一位娇花软玉一样的小妻子,朱宣笑容满面道:“你不就是表哥教出来的。”我?妙姐儿明眸这就转过来,笑眯眯道:“我聪明呢。”
“你瞒了许多年纪才是,”朱宣旧事重提道:“是你说你不比表哥年纪小,”南平王取笑道:“只听说过男人瞒年龄娶媳妇,没有听说过做媳妇的瞒这些年纪下来。”
妙姐儿微嗔:“我说表哥会信吗?”说出来不是被人当妖怪,就是当成是中邪。朱宣一想起来妙姐儿孤身一人在这里,就要疼爱她一下:“傻孩子,以后表哥疼你。”南平王决定把一切孩子都否了:“儿子不中用,媳妇也不中用,女儿是人家的人,只有表哥最好。”
轻轻撇一撇嘴儿的妙姐儿刚回过脸儿来笑一下,房中就响起来福慧郡主的哭泣声,奶妈和丫头们和南平王夫妻一起进来,夫妻两个人站在床前看着奶妈抱起来刚醒的福慧在哄她。妙姐儿笑靥如花看看朱宣,不是说女儿是人家的人,这你倒挺关心。
朱宣伸出手抚在妙姐儿肩头上,只是看着哭的一脸泪珠的福慧对妙姐儿道:“这孩子看到我就不哭了。”果然福慧郡主在奶妈怀里迷怔过来,这就开始找床前的人,伸出两只小手要父亲,嘴里居然发出来一个音:“抱。”
朱宣抱着女儿走出来,妙姐儿跟在身后,看着福慧不让父亲坐下来,小手只是往外面指,然后“咿呀呀”,不出去就泪水盈盈,父亲坐下来也不乐意。
重新回到榻上坐下来的妙姐儿想一想冰晶,福慧这么小也知道往外面去,因为外面有花树她喜欢,冰晶不过也只是动一动心思,宅斗家斗的坏事她做过什么?写一封信就十恶不赦,她有这样的心思问问毅将军就不行,难道要她作心机深沉的人?动一动心思就要踩她再踩她,那就不会有一句老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顾冰晶离这句话还远而又远。就这么把一个十几岁才成亲的人看得从此是坏人。
天色已近傍晚,端慧郡主身边的秋实进来回王妃的话:“二夫人房中的丫头从顾家一个人回来的,看不出来是很高兴的样子。”
妙姐儿让秋实去告诉端慧:“派人去顾家请顾夫人来,我有话要对她说,”妙姐儿觉得今天都说干净才好,对着有身子的媳妇是心疼儿子才格外地怜惜她,朱宣出征在外,妙姐儿旧日心情都历历在目,好几时梦中惊醒,表哥身边都是敌人。不能就因为媳妇动动心思,这就不看着儿子。再说顾冰晶想把孩子折腾掉,除非她存心跳水摔跤,否则的话,也没有这么容易。
房中掌起灯来的时候,顾夫人才到。派去的人说话再客气,也只能说:“王妃请亲家太太来说要紧的话。”顾夫人不来,当然是听到丫头回来报信,世子之子当为世子这句话,顾夫人又气又羞又恼,不是不想来劝一劝,只是最近来的太勤,正在家里想主意,管她是如何来面对亲家母的主意,还是为外孙子想主意,主意没有想好,就有人来请,而且是非来不可。
南平王府以势压人是不多,偶尔也办一件半件的,来的人当然说话是言词恳切,可是顾夫人是心里明白人,所以觉得进来就特别的不舒服。
虽然是面带笑容,还是带着三分的不自在的劲儿。妙姐儿只是装作看不到,笑容可掬地分宾主坐下来,银文把丫头都带出去,妙姐儿这才含笑:“要到吃饭的钟点儿原不该请了来,只是我这些话想着必说才是。”
顾夫人看着亲家母满面春风:“大家说出来各自舒服。”顾夫人强笑一下,这事情你都定下来,还说什么?女儿动心思,和毅将军写信都是在背地里,总不至于到得罪亲家的地步上。
如果有人对顾夫人觉得在背地里的这句心思觉得不对的话,那翻翻古书,古人有一方有权势,上门逼着这样那样的也是有。
此时房中亲家母象是要撕破脸的样子,虽然是春风满面,却要大家说出来各自舒服,顾夫人静静心,决定听她说什么。
“就是冰晶的身子,我担心她呢。”妙姐儿对着顾夫人开口,当然是说顾冰晶:“平时一饮一食都是让人不错眼睛盯着,昨天亲戚们来,对太夫人还在说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妙姐儿轻轻一笑,继续道:“家里亲戚有一个房头,媳妇两个人比着生孩子,象是都吃了什么,我家里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只是丫头们外面乱行走,或是不知道的时候夹带进来也不好说。”
顾夫人一下子惊的手脚冰凉,觉得人这就有些晕,赶快端起来身边几上放着的热茶喝一口,心里虽然还是突突的跳,可是这就好一些。同时心里电光火石一样突然这就明白,为什么亲家母下午要让王爷写那封“世子之子当为世子”的信,而且后面还要加上一句:“此非家训。”
刚想到这里,妙姐儿再淡淡一笑又把顾夫人此时心里一点儿小心思给解开:“表哥说我糊涂,说他的孙子都是好的,是我想左了,我的孙子当然个个好才是。”
顾夫人只此只能满面通红,过上一会儿才勉强说出来一句:“我们家的孩子也还算懂事,”说到这一句上,就此又明白为什么亲家母让冰晶避血亲,顾夫人轻叹一声道:“小人儿家不明白,有些事情觉得和母亲说最好。这几天里冰晶的丫头来见我的多。以后让她来对你说的才是。”
“那是当然,就是我的端慧明年也要出门,只怕去到公主府上,也是和冰晶一样事事恋着母亲。”妙姐儿笑容可掬:“我还想多多拜托亲家母照看呢,”
顾夫人这就一笑,坐下来没有一会儿,心里经过冰火两重天,此时明白过来,觉得身上小衣有些湿意,一个人的心思当面被掀破,怕是都有这样的感觉。除非她心理素质特别强。
“我这些时也是不闲着,”顾夫人突然就有心思,要问问亲家母是如何看待这事情:“宫里的良妃是我们家的人,生下来七皇子和九皇子两位殿下,如今看着也是出息才是。”
妙姐儿默然,这话应该怎么说,生在皇帝家,你不争抢只怕也不能安稳。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样一想,妙姐儿再补补漏:“我进宫里也见到过两位殿下,昨天宫中一位内相来喝茶,听说是七皇子身边的服侍人,也是满口称赞两位殿下,俱都是娘娘所出,当然是一样的品格儿。”
顾夫人凝神细听,妙姐儿再徐徐道:“我想着冰晶的孩子一定是和毅将军一样才是,就是世子小时候,人人都说象表哥。”顾夫人只能笑一笑,亲家母最后这一句还是说出来了:“世子妃所出,不管长幼,一定是随着世子的。”
“那是,”顾夫人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这样想,而且世子妃我也是见过的,是多子的面相。”两位亲家这就把话交换完毕,一个这一次可以死心,不管风吹雨打,世子的儿子不管长幼一定是世子;一个这就可以安心,毅将军不在京中,这就不用再担心顾冰晶再有什么心思想头,早生孩子也没有用。
话已经说过,偏偏这一会儿银文又进来回话:“二太太让人回王妃,斌哥儿又不舒服,要请个医生这就进来看看才行。”
看窗外天色已经是星明月升,妙姐儿道:“那就快着些儿请去。”等银文出去,妙姐儿才再说一句:“这是二房里的长子,是二弟妹所出,只是,”妙姐儿尽量笑的可亲一些:“只是先天有些不足,积年的妈妈们都说是还差着几天,唉,可怜在折腾孩子。”
顾夫人莞尔,她们家二房里哥儿生病,又让亲家母多说一句,顾夫人这就道:“那是当然,孩子要足月的才好,傻人才做那样的事情。”顾夫人心里很坦然,这心思没有想过,就是刚才亲家母说的,世子妃所出,不管长幼,一定是随着世子,这心思也没有过,所以顾夫人坦荡荡在这里坐一会儿,这才出来:“我再去看看冰晶去。”
妙姐儿送几步道:“晚饭在这里用才是,一会儿打发人送菜去。”因外面天黑下来又有雪,让人多多点了灯笼送过去。
顾夫人一行人离开,妙姐儿可以坐下来吁一口气,都是我的孙子,我疼哪一个是的?这事情早就应该解决才是,不过谁是事情一出来不走弯路的?临门一脚不能错上半分,可是临门前也不会是步步都一步临门吧。
被送到顾冰晶房中的顾夫人先在廊下谢了送来的人,让她们回去对王妃说:“麻烦她费心。”这才解去外面的避雪之衣进房里来,与亲家母说了半天的话,顾夫人也要来对顾冰晶说一说才是。
一进来先看到站在榻前的女儿钗斜发乱,两只眼睛都肿起来。顾夫人苦笑一下,难怪亲家母非把我今天请来不可,顾夫人轻叹一声,这位亲家母呀,只能这样想一下。
顾夫人一来,留在房中的江妈妈倒是带着人出去,走以前对着闲筝和春轻只是笑一笑,这才揭帘出来。
“妈,你不是说明儿才来。”顾冰晶是还不知道母亲来,看到母亲来是很高兴,顾夫人苦笑道:“你婆婆让人请我来,倒是听她说了不少道理。”
顾冰晶有些不解,当然她只是担心:“想是为了把信送到驿站去,我才听妈妈们说,”顾冰晶放低声音道:“家里的事情,婆婆都知道;军中的事情,公公都知道。”
“哪里是知道,简直是了如指掌,”顾夫人这样说上一句,倒是挥手先让闲筝和春轻都出去,才把刚才的谈话都说出来,顾冰晶听的惊住了:“这,并没有这样想过。”
顾冰晶刚才的不舒服劲儿换一个方向开始不舒服:“大嫂先并没有身子,她成亲两年都没有,我要是生下来儿子,当然是希望当成世子来养。亲戚家里成亲多少年不孕的也多的是,不是我咒大嫂,”
此时淡淡一笑的是顾冰晶,对母亲道:“既然妈妈们说家里的事情,婆婆什么都知道,我这样说倒是实心话。难道大嫂她再停上几年不生,我生出来的儿子也要等她生出来的孩子封世子,不教导不成?就是给大哥纳妾,大哥总在军中,我却是明年一准儿要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