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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第16部分阅读

      神医王妃 作者:肉书屋

    回去路上,闫凌峰问起了刚才的事儿:“爹爹,安排什么?”

    闫丞相满面春风,笑道:“怕是我们家要三喜临门了,这药材生意给谈下来了,素素过几日要出嫁了,现在这拓跋王子,居然看上了玲玲,要和她约见一面,同游一日京城。

    这拓跋王子也极是心细,想的非常周到,说是怕到时候玲玲一人赴约,女孩子家和男人单独相处,难免羞涩害怕,所以一并邀请上素素和妮妮,给玲玲撞撞胆儿。

    素素,就在明日,你明日可有安排?”

    闫素素秀美微蹙起:“爹,你答应了?”

    “自然!”闫丞相还说的很骄傲的样子。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真的是无可逃避的吗?闫玲玲明明放心早有所属,却因为大娘李氏的“算计”,不得不蓄意讨好拓拔岩。

    初一晚宴赠礼献舞之后,拓拔岩再未来过闫府,闫素素还庆幸索性拓拔岩没有看上闫玲玲,闫玲玲还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机会,可如今看来,幸福又再哪里?

    她真是太傻了,她怎么会以为拓拔岩对闫玲玲没有动心呢?

    以闫玲玲的倾城之姿,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

    怕是柳下惠,见到闫玲玲的回眸一笑,也会把持不住吧。

    拓拔岩不是柳下惠,他是王子,能在他身边的,也只能是优秀的女子。

    而对于优秀这两个字,闫玲玲是绝对担当的起的。

    美丽动人,身份高贵,贤淑得体,才情超绝,只怕拓拔岩会不动心,都难吧!

    这样的女人,怕拓拔岩不动心,都难吧!

    一路上,车子晃晃悠悠的往前咕噜着,闫素素的脑袋里,莫名的涌起大朵大朵的悲凉。

    这种悲凉如同一颗茁壮发育的苗儿,浇灌了加速生长的花费,短短的时间内,就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开枝,散叶,到最后,挂下许许多多的树藤子,戳的心里每一块肉都疼。

    为了缓解这种疼痛,闫素素只能闭上眼睛,腾空大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去思考。

    迷迷糊糊间,尽然睡了过去。

    等到再度醒来,车子快要接近闫府了,闫凌峰见她睁开眼睛,关切的问道:“累着了吧?”

    闫丞相也过来问道:“是太晚了些,再熬熬,就到家了,回头上床睡,免得着凉。”

    闫素素干干的扯了扯嘴角,想对他们笑,却自己都能感觉到,笑容又多么僵硬。

    “素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困了?”

    “爹!”

    “恩?”

    闫素素好想问,大姐可不可以不去那个约会,因为大姐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可是她却清楚了然,问了也等于白问。答案其实是很清楚:不可以,她不可以不去,她也不可以喜欢上除了我给她安排之外的男人,让她死了这颗心吧。

    如果没有拓拔岩,蝶谷仙或许会被丞相当做乘龙快婿,但是和拓拔岩一比,一个江湖游医,就算医术如何高超,就算在丞相的说服下能进宫当御医路朝为官,最多也就能升个五品太医丞。

    这个地位,如何和拓拔岩的王子地位,未来的王上地位相匹敌?

    说了,不过是不守了闫玲玲那边的信用,出卖了闫玲玲的小秘密,外加让闫玲玲挨丞相一顿骂,一顿足够让闫玲玲哭的死去活来责骂。

    哎——“爹,没事,就是想问下,拓跋王爷身边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是谁?”

    “问这啊,怪不得脸色这么难看,哼,这次拓跋王爷进京,带了五十多人,具体是谁,我倒不知道,女眷带了七八个,我只知道有高云公主在列,其余人一概不知。”

    “今天这人,不会是高云公主吧?”闫素素问道。

    “不会,高云公主我曾见过一面,身材比较高大,在战场上是巾帼英雄,绝对不是今日见到的那娇小模样。”

    “蒙得儿还有别的公主吗?”

    “多如牛毛,可汗妻妾八十余人,每个都给他诞下过子嗣,除却拓跋王子和高云公主,另外还有十个王子,就是多个公主,怎么?你是怀疑今日的小雅,是其中一位公主?”

    闫素素点点头,继而转向了少言寡语的闫凌峰:“哥你觉得呢?”

    闫凌峰也颔首表示同意:“不是公主就是宠姬了,但宠姬怕是没这么大的胆子,估计是公主吧!。”

    父女三人,一致认同小雅是公主,至于是蒙得儿可汗的公主之中,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做小雅的,自然是有待考究,这考究的任务,便是落到了丞相身上。

    次日倾城,闫素素一早起来,丞相就差人过来请她。

    在书房门口,遇见了闫玲玲和闫妮妮,闫素素便明白是为了什么事了,闫玲玲尚未得到消息,面色宁静温婉,闫素素不敢想象这宁静温婉被打乱后揭起的泪海凄婉。

    闫妮妮见着她,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哼!”

    她对闫素素,是越发的恨了,恨之入骨,只因为原本只有大姐天天教导她不要和闫素素闹,但前天娘亲晕厥醒来后,忽然也很紧张的拉着她的手,叮嘱她千万要对闫素素客客气气的,前晚不能再招惹闫素素。

    对于娘亲的这个变化,闫妮妮归结为被闫素素下毒了。

    一种只有闫素素有解药的毒,只要惹怒了闫素素,她不交出解药,娘亲就得死。

    她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和闫玲玲说了一遍,闫玲玲一直护着闫素素,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最亲最亲的母亲和姐姐都帮着闫素素,都不站在她这一边,这让她对闫素素的恨,从恨到骨髓,直接晋升到了恨到灵魂,无时不刻的恨,无处不在的恨,却又偏偏是无法宣泄的恨。

    她虽然嘴巴毒辣,但是对姐姐和娘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她们两个这般叮嘱过,再三叮嘱过,她就算想把闫素素怎么的,也只能自己在梦里一遍遍的演习。

    真正遇到了闫素素,她就没有了这个“胆儿”像以前一样的辱骂她了,只能不甘的斜睨她一眼,冷哼她一声。

    “大姐,二姐!”闫素素和闫玲玲闫妮妮打了个招呼,目光移到闫玲玲身上之时,带着一抹疼惜。

    对于母亲忽然晕倒并且转性之事,闫玲玲虽然喝止闫妮妮不许胡思乱想,但是自己却也免不了胡思乱想了,更可怕的是,她的想法其实和闫妮妮是一样的。

    母亲从前巴不得弄死三娘这一房的所有人,现在却忽然好想想通了一样,让妮妮不要再来闹三娘这一房。如果只是想通了就好,关键是她对妮妮的叮嘱,带着的不是放下了的轻松释然语气,而是说不出的惊恐和道不明的害怕,甚至肩膀,都因为提到闫素素这个名字,微微的发抖起来,好像当真怕极了闫素素。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7021字)

    闫玲玲本能的以为,母亲可能是被闫素素下了药,一种只有闫素素才有解药的毒药,但是她的心底深处,又有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闫素素不是这样的人。

    即便是心底深处这般告诉自己,闫玲玲对闫素素,再也保持不了一颗亲近平和的心了,对于闫素素的招呼,她只是淡淡然的应了一声:“恩!你也过来了啊?”

    闫素素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恩。”

    “姐,和她说什么废话,赶紧进去吧!”闫妮妮不耐烦一句,打断了闫素素和闫玲玲有些微微僵硬的对话。

    姐妹三人,随后前后进了书房,闫丞相正在饮茶,看到三人进来,慈爱的笑道:“来了,都坐下吧。”

    姐妹三人按照长幼落座后,闫丞相又开了口:“妮妮,玲玲,你们既然是和素素一起来的,想必也知道了爹找你们来做什么吧?”

    闫玲玲微微一笑,摇头道:“素素不曾说什么,我们只是门口遇到的而已。”

    “哦,那由为父代为告诉你这个喜讯吧,玲玲,那拓跋王子,看上你了。”

    闫玲玲的脸上,满是震惊,转而观闫妮妮,则是喜上眉梢,惊喜异常:“爹,真的吗?拓跋王子真的看上了大姐吗?”

    “呵呵,爹还能拿这事和你们说笑吗?”闫丞相掳着胡子笑道,眼睛里带着某种算计的成分,“玲玲,当日你的心思,拓跋王子都知道了,所以让为父代为转告你,他对你也颇为动心,这不昨儿个,还和为父说要约你出去游玩,又怕你觉得生分羞涩,故而特地邀上妮妮和素素给你做伴。”

    闫玲玲只没法反应,呆呆的震在原地,闫妮妮则是兴奋的如同拓跋王子的看上的是她,惊叫起来:“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姐姐,真的太好了--只是,爹爹,为何要叫上我和她?这不是去煞风景的吗?”

    闫妮妮其实是想说闫素素是去煞风景的,但是碍于丞相在场,故而不能真刀明枪的抨击闫素素。

    闫丞相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细细想来,倒还很是去煞风景的,所以为父考虑了一番,你们两个虽然是陪大姐去的,但是中途要找个理由暂时离开,给大姐和拓跋王子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玲玲,你觉得呢?”

    丞相的目光,转向了一直都再发呆的闫玲玲身上,闫玲玲猛然惊醒,只觉得天旋地转,怎么会让他看上了?那天她的表现应该很糟糕才对,怎么会,怎么会?

    “姐姐,爹在问你呢,那样安排好不好?”

    闫妮妮见闫玲玲半天没反应,不由的开口催促了闫玲玲一声。

    闫玲玲抬起头看向丞相,笑容温婉,眼神却是说不出的凄楚:“一切但凭爹爹安排。”

    “既如此,那爹先去安排,你们姐妹三人,都各自回去换身得体的衣裳,一会儿拓跋王子的马车就来了,快些回去。”

    从书房出来,闫素素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闫玲玲嘴角那么苦楚无奈的笑容,她很想说什么安慰她,可闫妮妮在场,她纵然有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

    见闫素素一直用那般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姐姐,闫妮妮满是不悦,虽然娘亲和姐姐叮咛嘱咐不断,让她不要去得罪闫素素,但是现在,她却忍不住了。

    “收住你那幅嘴脸,你是羡慕我姐姐能嫁给拓跋王子,以后我姐姐,可就是拓跋王子的王子妃,将来会成为蒙得儿的阏氏,哼,你以为只有你能嫁入皇室,哼!”

    闫妮妮言辞间不屑的冷哼,让闫素素心里觉得不爽,闫妮妮果然就是大娘李氏的翻版,心心念念就想着闫玲玲飞上枝头,但是却从来不去想,她是不是愿意的,她是不是喜欢的,她心里怎么想的,她会不会幸福。

    闫素素本来不想回对她,但是看到她把别人的痛苦当做自己的快乐,闫素素就忍不住了。

    “二姐,既然嫁给那拓跋王子是这么光荣的事情,不如你嫁吧!”

    闫妮妮冷眼斜睨着她:“我可不是某些人,和自己的姐姐抢男人。”

    闫素素知道她这口中的某个人是指代谁,怕是闫妮妮还一心认为元闵翔该选上的,是闫家两个大女儿中的一个,而闫素素是横插一脚,抢夺了两人的王妃地位。

    闫素素正想回敬一句,一直在一面安安静静沉默不语的闫玲玲忽然开了口,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倦:“你们两个,别吵了,回去换衣服吧,不要让爹爹等了。”

    闫素素不知道,闫玲玲说这句话的时候,抱持着怎么样的心境,但是她可以猜得到,那该是一种绝望的,无奈的,没有出路的,暗无天日的悲怆和哀凉吧!

    暗暗了叹息了一口,闫素素率先离开了两人,走了回去。

    冬日的清晨,阳光有些薄凉,淡淡的在青石地板上洒下一层鹅黄|色的光纱,院子里的冬梅开的旺盛,一阵风,就染人一头一脸的香气,闫素素没有换衣,而是站在这薄凉的阳光下,熏着这涌动的暗香,心思百转千回。

    “为什么你不来?”她轻抬素手,折一支梅花,幽幽问道。

    “呵呵,说的是我吗?”一股好闻的竹香渐近,闫素素嘴角,暂放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的笑容。

    “三谷!”纵然他的真实身份已经不是个秘密了,但是闫素素还是喜欢称呼这个最原始的在两人之间形成秘密的称呼。

    身后男子,白衣翩跹,温文尔雅,脸上是千古不变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的勾着,弧度美好的让人沉醉。

    “呵呵,不会说的真是我吧!”蝶谷仙本是说笑而已,但当看到闫素素见到自己惊喜的目光时,心口,忽然猛烈突跳了起来,某种可能性,让他连笑容里,都盈满了某种深深的期待。

    “你真的来了,我说的就是你!”闫素素本不知道蝶谷仙满心满眼的期待,直言道。

    蝶谷仙的心,因为她的直言而跳动的更加厉害,眼神里盛放了某种喜悦,也愈发的浓烈:“原来你也……”

    “我都等你好多天了,你不知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大姐可能就要郁郁寡欢而终了。”闫素素急切的开口,打断了蝶谷仙所有的言语。

    他眼中的喜悦,也因为她的话,变得暗淡,甚至有些灰暗:“你等我,是为了你大姐?”

    “也不全是,我身上有病,自己发懒,不想医治,就想劳烦下神医蝶谷仙。”闫素素如平常一样和他说笑,却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只用一双受伤的眼睛,看着她的水眸,半晌,才淡淡的开了口。

    “最近我很忙!”

    他忽然之间的冷漠,让闫素素觉得奇怪:“怎么了?忙什么呢?”

    “一点事!”他的声线,依然是那么漠然,眼睛里那一瞬间的受伤已经收敛,换做了平静似水,“你大姐的事情,请你转告她,我早心有所属。”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具下的眼睛,始终看着闫素素。

    闫素素后知后觉,不是她迟钝,而是对于蝶谷仙,她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蝶谷仙说他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这个闫素素也听闫玲玲说起过,只是闫玲玲不是说,蝶谷仙是得不到那个他所喜欢的人的吗?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执着?

    “三谷,其实我大姐她……”

    “今日我来,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只是来看看我送你的原矛头蝮怎么样了。”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闫素素的话,蝶谷仙似乎并不想和她进行这个话题。

    闫素素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只是替闫玲玲觉得心疼,原来蝶谷仙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意,只是一直以来,却选择不闻不问,只因为他早就心有所属。

    最后一次,她想为闫玲玲争取下,最后一次:“今天,拓跋王子约了我们三姐妹游玩京城,其实只是因为他看上了我大姐,大姐似乎很伤心,你真的不能……”

    “不能!”

    “如此决绝?”

    “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

    是啊,有时候感情确实是勉强不来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闫素素只能放弃了做说客:“原矛头蝮很好,今天恐怕不能带你去看了,我进去换身衣裳,就要去赴约了。”

    “他既然喜欢的是你大姐,为什么连带着约见你和你二姐?”蝶谷仙跟着她进屋,问道。

    闫素素回头:“说是怕大姐觉得羞涩害怕。”

    “哦,我知道了,你身上……什么病?”蝶谷仙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文,不再冷漠如冰霜。

    这种转变,连带着让两人之间流动的气氛,也恢复了以往的轻松自在。

    闫素素笑道:“不是大病,就是体内有寒气,回头你给我诊诊,开两贴药估计就没事了。”

    “自己不就能医,还等我,这种病若是耽误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他有些责备的道。

    “这不麻烦吗,不是说厨子不吃自己做的饭,剃头的不给自己剃头,我这也是看病的不想给自己看病,不可以吗?”她俏皮的对他笑,他跟着笑,有几分淡淡的--宠溺。

    闫素素怎么都没有想到,今天到场的,不止拓拔岩一人,居然还有一个人:元闵翔。

    今日的元闵翔,与平素里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平日里的他,总是一身玄色长袍,一双黑色马靴,表情一丝不苟,神色冷酷的能把人冻结。

    可今日的他,却难得一见的束着发髻,发嵌宝紫金冠,穿了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长袍,金黄|色的要带上,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瞪着一双黑缎金底的小朝靴。

    一身的金红色彩,衬的他的身份,更为高贵。原本冷酷如霜的容颜,也在这金红色彩的衬托下,不再冻人了。

    相对于元闵翔奢华高贵的装扮,一边的拓拔岩则是简单多了,依然是一袭藏青色的长袍,穿着黑色的长靴,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腰带了。

    这是一条银色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片翠绿的玉叶,随着他步履的停顿和前进,叶子在腰带上旋转打弯,如同活了一般,飘渺起来。

    闫素素姐妹三人,穿的各不相同,当属闫妮妮的衣着打扮较为喜气俗艳,一袭大红色的兔毛边儿锦缎棉裙,包裹的她玲珑的身段紧紧实实,前凸后翘。

    头上的饰品,用琳琅满目来形容毫不为过,最为夸张的是她的妆容,红艳艳好比猴子屁股,这妆容配上这一身衣服首饰,虽然彰显了她的身份,但是却也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俗不可耐。

    相对于她的俗不可耐,闫玲玲全然成了一位脱尘而出的仙女。

    三千青丝,在脑后绾了个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一枚简单的木兰簪,身着淡粉色的对襟连衣裙,绣着鹅黄|色若有似无的连珠团花锦纹,外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在腰间用一条白色软纱轻轻挽住。

    一阵风起,吹动她的纱衣,送了阵阵她身上淡淡的木兰花香入鼻,当真让人陶醉。

    脸上的妆容,成了整身衣服的画龙点睛之笔,只因为,根本就是无妆。

    闫玲玲的皮肤本就是姣好完美无缺,晶莹剔透的如同水晶,平素里一直被胭脂水粉遮盖着,显不出其动人风姿来,今日她没有化妆,那羊脂玉般的肌肤,就这样赤果果的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空气中,娇嫩的如同水豆腐,好似一掐就能溢出水花来。

    闫素素身为女人,都为闫玲玲着迷,她自然明白,闫玲玲这一身的打扮,怕是也将拓拔岩给迷的七荤八素了吧!

    五人一行,在京城最有名的京华园内碰的面,碰面后,拓拔岩就提议大家去京华园湖上的画舫上小聚。

    闫玲玲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温顺模样,大家说如何就如何,偶尔抬头看向拓拔岩,眼神里带着某种怨恨的成分。

    进了画舫,大家都落了座后,拓拔岩吩咐人上茶水糕果,五人都是随意说着话,气氛算得上沉闷。

    闫素素原本以为会冷场,却不想闫妮妮居然会站出来说了个无聊至极的游戏来活络气氛:“闵王爷,拓跋王子,姐姐,还有--素素,既然今日是出来游玩的,游我们这正在游,玩又怎么少的了呢,我前些日子想了个十分好玩的游戏,我们一起来玩可好?”

    闫玲玲娇喝了她一声:“妮妮,不得无礼。”

    但听得拓拔岩开口爽朗的笑道:“不碍事,闫二小姐说的对,既然是出来游玩的,玩自己是少不了,只是不知道二小姐,这玩的是什么?”

    “很简单,我们这是五个人,便按照数字来排,排成一二三四五,然后按照自己的排的号序,说成语,比如我排的是五,就说五福临门,这样循环轮流,直到有人败阵,可以吗?”

    一听完她的解说,没有人开口搭话,许都是觉得,这游戏太过幼稚了。

    见大家都不回答,闫妮妮有些尴尬起来:“是不是很无聊,不然换一个!”

    “就这个吧!”开口说话的,是元闵翔,闫素素不知道元闵翔为何会答应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是既然他闵王爷都开口说了好,别人自己也不能驳斥了他的面子。

    拓拔岩随后也同意玩,而闫玲玲则是个只会点头应承的木偶娃娃一样,也点了点头。

    闫素素跟着点了点头。

    游戏算是开始了,这种比成语接龙都无趣的游戏,亏她想得出来。

    按照辈分等次,又因为闫妮妮对她可以的敌对心理,她自然而然的被安排到了五,而闫素素的未婚夫,本来该是身份比拓拔岩都要高一点的元闵翔,则被闫妮妮“无心”的安排成了二。

    第一,自然是她认为的她未来的准姐夫拓拔岩,她自己则和闫玲玲居第三第四。

    游戏是由闫妮妮开的头,第一个轮的自然是闫妮妮。

    “三从四德。素素,换你了。”

    闫素素:“五福临门。”

    “一心一意!”拓拔岩的成语,紧着她的而出,目光落在闫玲玲身上,看的闫玲玲脸颊一阵绯红,底下了头去不敢抬起。

    她却不知道,拓拔岩的目光看的虽然是她的方向,但是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了她不远处的闫素素身上,甚至再收回目光的时候,也有意无意的看着闫素素。

    这种无心的对视,谁都不会想入非非,包括闫素素本人,但是有一个人,却是读得懂拓拔岩的无心。

    在拓拔岩收回目光后,元闵翔忽然站了起来,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走到了闫素素身边,在她身边的空座落座,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独一无二。”

    这算是她在大家面前对她的表白吗?闫素素楞了一下,却见元闵翔已经收了目光,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好似方才他说的话里并无深意。

    接下来,游戏继续。

    “三生三世!”

    “四季如春!”

    “五谷丰登!”

    “一生一世。”拓拔岩的目光,再度对上了闫玲玲的,闫玲玲的脸颊,烧的通红一片,心口也有某种东西开始渐渐融化。

    闫妮妮在桌子底下,偷偷的用手指戳她,嘴角带着一个胜利的笑容。

    闫玲玲嗔她一眼,她又马上收敛,正襟危坐的看向元闵翔。

    “闵王爷,轮到你了。”

    元闵翔的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在拓拔岩身上,见拓拔岩气定神闲的喝着茶,仿佛他刚刚拿余光扫闫素素这一幕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可是分明的,元闵翔分分明明的感觉到了,拓拔岩那些话,看似对闫玲玲说的,实则,却都是对着他身边的人--闫素素在钟述。

    这样的感觉让元闵翔不悦,他的女人,为何会有这么多人觊觎?

    之前在英雄场,他也是分明感觉到了皇上对闫素素的“别有用情”,现在拓拔岩又如此,为何都是他在意的兄弟?是她的魅力太大了,还是他的兄弟们眼光和他太相像了?

    元闵翔不知道原因,但是清楚明白的一点就是,他不会让,对于闫素素,他绝对不会让。

    “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他的话,声音虽然平淡,但是气息却是有些狠了,闫素素坐在他身边,真真实实的感觉得到他身上透露出来的某种霸道和警告意味。

    拓拔岩喝茶的手,稍做停顿,脸上,有片刻的错愕,直到第三的那个人开口,他才恢复常态。

    “三不五时。”

    ……

    游戏在继续,最后以闫素素的败阵告终。

    闫妮妮自然少不了一番暗讽:“素素,五这个词,可比我这个四字要好说多了,什么五尺童子,五彩斑斓,五侯蜡烛,五鼎万钟的,我还以为你一定是最能赢的那个呢,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才女。”

    对于才女这两个字,闫素素以前以为是用来夸人的,但是经历了小雅和闫妮妮的“夸赞”后,她才知道,褒义词原来也可以有恶毒的用法。

    闫素素倒是不以为意:“一时记不起来了。”

    若是她回嘴狡辩,比如“准备太匆忙”,比如“如果给我点时间考虑,我就能答上来”之类的,闫妮妮则会狠狠的嘲讽她一番,却不想她居然会回答的如此的淡然,倒是叫闫妮妮无言以对。

    一场游戏,无趣之极,闫素素是这么觉得的,但是闫妮妮似乎玩上了瘾:“这次,不如我们以梅兰竹菊荷为话题……”

    “看,隔壁画舫怎么这么热闹。”

    闫素素会打断闫妮妮的话,不是当真想看隔壁的热闹,也不是不想给闫妮妮这个面子,只是觉得若是再玩一轮这无聊游戏,她估计想直接问画舫的主人借艘小船划船离开。

    正好,隔壁并肩齐行的画舫那边传来了一阵阵叫好声,闫素素便有了打断闫妮妮无趣题意的由头,也不会显得太过无礼。

    除却了闫妮妮咬牙切齿的看着闫素素,其余人的目光,则都是落在了窗外的另一艘画舫上。

    只见对面画舫的二层甲板上,围着一圈子人,人群中间,偶又一阵阵悠扬的琴声飘来,弹的是一曲欢快的曲子,一弦一拨都流淌出一股春天的气息,依稀从围观人群的缝隙望去,瞧见一个一拢裹身,玄纹云袖,席地而坐的男子。

    因为离的有些距离,加上男子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是以看不到他的容颜样貌,只是凭猜测,应该是个容貌俊秀,有阳光般灿烂笑容的男人。

    “我去叫人把画舫靠近一些,我们过去看看!”

    开口说话的,是拓拔岩。

    也无人反对,他下楼了一会儿,两艘画舫开始渐渐的靠近,最后都静止在了湖心,对面画舫上,画舫上的仆人,在两艘画舫间搭了个木板,闫素素等一个个的踩过木板,上了那艘热闹的画舫。

    上了二楼,许是因为五人衣着华贵,是以一上去,围观的人就自发自的给她们让出了一小个圈儿,闫素素被元闵翔牵着,走在前头,一进去圈子中央,眼前的情景,让闫素素有些吃惊。

    弹琴的男子,是很俊逸,甚至俊逸到堪称美丽,但是却居然是一个没有左腿的残疾男子。

    男子完全沉浸在音律的世界里,似乎并未察觉到周围的人群,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张俊逸的容颜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的头,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宛若谪仙的脸!

    上午温柔的阳光,透过密密的人群,打在他沉静美好的如同花朵一样的脸颊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并不阳光,却很温暖。

    【先上7000字,一会儿晚上再有3000!不用等,更的会很晚!】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2067字)

    他的曲子很是欢乐,阳光落在五弦琴上,给黑色的琴弦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而白皙,就算不听曲子,光是看他撩拨琴弦的动作,都让人迷醉。

    乐章上了高嘲处,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窜突兀的停止符。

    “怎么不弹了?”有人出声问道,有些心急。

    那弹琴的人,却只是悠悠然的眺望着天际的太阳,然后单手撑住了地面站了起来,跳着一只脚离开了。

    琴,被留在了原地,没有拿走。

    “喂,你的琴!”这把五弦琴,样貌古朴,琴音铿锵,绝对是一把绝世好琴,这人怎么不拿走,不怕被人踩坏了吗。

    “送你吧!”他的声音,飘飘渺渺的从楼梯上穿了过来,闫素素楞了一下:好一个怪人。

    白白得了一把琴,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想着这弹琴之人残缺了的左腿,这把琴抱在手里,居然有些沉重起来。

    “怎么了?”元闵翔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神色,关切的问道。

    “你认得他吗?”

    元闵翔皱了皱眉头:“认得,怎么了?”

    “真认得?”闫素素忽然激动了起来。

    对于她陡然的激动,元闵翔很是不满:“你就不能不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吗?你就不能不为别的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闫素素被他这一番带着浓重醋意的言论,给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忽然猛一把从他的手心里抽回了手:“神经病!”

    “你说什么?”古代没有神经这个词,是以元闵翔知道闫素素在表示不满,但是不知道她具体的在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闫素素斜他一眼:“闵王爷,别说我们尚未成亲,就算成亲了,我的人生自由还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若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男子,以及我问及的任何一个异性都会让你变成如今这般忿然模样,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把你气死,因为你不要指望我会三从四德,只围绕着你转圈子的拉磨骡子。”

    并不是故意挑衅他,只是闫素素觉得他的吃醋范围未免也太广泛了,这种广泛,不仅仅是霸道而已,已经开始变成了侵略。

    元闵翔闻言,脸色一片铁青,一双水墨黑眸,一瞬不瞬的瞪着闫素素,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命令:“我也送你一句,别说你已经是我认定的女人,就算你是别人强硬塞给我的女人,你的人生自由在定亲的那刻起,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的身边只能是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你的眼中只可以是我,别的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我会让你成为三从四德,只围绕着我转圈子的拉磨骡子。”

    两人之间,本来还不算太坏的气氛,如今劝转了剑拔弩张,知道拓拔岩看到了这边似乎有些不对劲,过来插了句话,才将这股剑拔弩张转为了虚与委蛇。

    “怎么了,两人都板着脸,吵架了?”拓拔岩试探的问道。

    “怎么会,素素问我,这把琴该如何处置,说不能无功受禄,我在劝她既然收下了,就安心收着,好生看护这般琴就可以了。”

    就算让任何人知道两人是在斗嘴,元闵翔也不想让拓拔岩知晓,只因为早成语比赛的那会儿,他就看了出来,拓拔岩对闫素素有情。

    拓拔岩信以为真,认真的看着闫素素手里的琴:“画舫在江河之上,方才那弹琴者估计也还在画舫上,若是真的觉得无功不能受禄,就把琴去送还给他便可,我派人去打听他住哪一间。”

    “他不会要的。”闫玲玲的突然开口,倒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了一番,只因为今天一日,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闫玲玲都不曾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闫素素追问:“大姐,此话怎讲?”

    “你们都不认得他吗?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残月公子,听说他的琴技超群,随时随地都背着一面古琴,但是弹完之后,那琴就会被他弃之原地,有人想要便要,不想要就一直丢在远处,京城里不是有句话吗,跟着残月公子走,古琴源源不断有。”

    什么怪癖,闫素素还真有些被郁闷到了。

    闫玲玲说罢这番话,闫妮妮紧跟着接了口:“素素,这琴你不要,给我好了,一看就是把上古好琴。”

    说罢,上来就要来抱闫素素的琴,却见闫素素轻巧一躲,淡笑一声:“二姐若是喜欢,大可以跟着那残月公子走,这把琴,既然是送了我,我就没有转赠的道理。”

    不肯相让,不是因为一把琴的缘故。

    而是这么高雅的琴,若是送给了闫妮妮这么庸俗的女人,闫素素会觉得糟蹋了古琴,糟蹋了残月公子那脸上和煦如春风的笑容。

    吃了个鳖,闫妮妮只觉心中愤懑,想发作又碍于今天的场合只能忍耐着,不过这不代表她真就是那么个忍气吞声的人儿。

    “素素,你也不能白白得这把好琴,残月公子估计还在船上,不如你演奏一曲,当时答谢他。”

    “妮妮,你做什么?素素是闫府的三小姐,怎么可以像个街头卖艺的当众演奏呢?”

    闫玲玲低喝了闫妮妮一声,一双眉目,狠狠的剜了闫妮妮一把,闫妮妮却只当看不到,继续道:“不如接了他方才的曲子弹,为了把你打造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爹不是有特地请琴师教过你琴技吗,方才那曲子,想必也有教授给你过。”

    一个“打造”两字,就好在现代,指着一个人说“你的鼻子是隆过的,你的胸是做过的,你的眼睛是割过的,你的颧骨是削过的,你全身都是做过的”一样让人觉得难堪。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4022字)

    只可惜,她想以此揶揄闫素素,怕是这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闫素素压根就不在意。

    而且对于当众表演的这个提议,她也并不推拒,大方的将古琴放在地上,她学着方才残月公子般席地盘腿而坐,把琴架上膝盖,手指拨弄琴弦,弹奏的,恰是残月公子所写弹的曲子。

    只是细细听,不难听出和方才的曲子又有些差别,方才的曲子若是调儿轻快明朗,闫素素所奏曲子,调调就有些委婉轻灵了。

    闫妮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残月公子弹的曲子,分明是自创的,她学了近二十年的琴,都不曾听过这首曲子,方才她会让闫素素跟着弹奏残月公子弹奏的曲子,分明就是想为难下闫素素,但是现今看来,她的那份坏心思,看来是打了水漂了。

    闫素素缓缓的弹奏着,原本散去的人群,又纷纷围观了上来,闫素素只沉浸在自己的音律世界中,轻拢慢捻,折返往复,乐章近了高嘲,也就是残月公子停止的地方,忽然间来了个大转变。

    这转的虽然急,但是并不显突兀,就像是平静无浪的海面上,忽然席卷来一个浪潮一般,又像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白云翻滚,大雨欲来,更像是车行在平坦的小路上,前面忽然变得坑坑洼洼,颠簸起来。

    本是婉约空灵的乐章,开始有了激昂蓬勃的转变,这样的转变让人亢奋,若是颓靡不振的人听了,必定会心潮澎湃,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这曲子,闫素素是自创的,说实话残月公子弹奏的曲子,她也从不曾听过,前半段能模仿的七七八八,是因为方才听了一遍,后半段残月公子戛然而止,她只能自编自创。

    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寓意,她只是纯粹觉得,下半段这么转,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事实证明,她的急转,是成功的,从边上人显示错愕,后是赞叹的目光中来看,她的乐章,打动了他们。

    一曲罢,闫素素收了音,看着大家居然都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她的琴音之中,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空间:“希望他也听到了。”

    元闵翔的眉心,皱的紧实,他知道闫素素口中的这个“他”指代的是谁,当下,他有些霸道的一把上前,从她手里抱过了古琴:“走,回我们的画舫去。”

    说罢,另一手揽住了闫素素的腰肢,足下轻轻一点,轻而易举的就上了并肩而立的那座画舫,拓拔岩见状,一手拉了闫玲玲和闫妮妮,也跟着飞了过去。

    这边画舫中的人,尚沉浸在琴音之中,看着弹琴之人离开,纷纷惋惜散去,两艘画舫,也渐渐的分散,各往两边去。

    “素素,你这曲子弹的真好!”闫玲玲真心夸赞道。

    闫妮妮却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怎么好,都比不过残月公子的。”

    闫素素淡淡一笑,对闫妮妮的话不予理会,转而看向了闫玲玲:“大姐,能陪我上甲板去看看外头的风景吗?”

    闫玲玲一愣,随后像是明白闫素素的心思,莞尔一笑,点点头:“好,出去透透气!”

    “我也要去!”闫妮妮一把拉住了闫玲玲手,任性道。

    有些话,可不是她能听得的,闫素素当下转向了元闵翔和拓拔岩:“闵王爷,拓跋王子,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的琴技,有一半可是我二姐教的,你们想听听什么是真正的仙乐吗?二姐,不妨你给两位弹奏一曲。”

    元闵翔听的懂闫素素的话外音,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