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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王妃 第15部分阅读

      神医王妃 作者:肉书屋

    了一身梨花白的衣服出来。俞氏蹙眉摇了摇头,怪道:“这可是去拜访客人,怎么可以穿的这般清素,若是计较一点的人家,要说我们没礼数了,挑拣些带着颜色的,去,快点。”

    俞氏想的周到,果然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儿。

    倩儿一会儿后,取了一席淡紫色的掐花长裙出来,勉强入了俞氏法眼,命倩儿给闫素素换上。

    衣服一换好,前厅有人来催了,说大人等急了,要闫素素快点。

    妆也没时间化了,匆匆梳理了一个简单的双刀髻,闫素素赶紧告别了俞氏,朝前厅而去。

    丞相和闫凌峰似乎等的有些急,但是见闫素素小跑着紧着步子而来,也知道她不是有意来迟的,都没有责怪她。

    出府,上了马车,闫素素问道:“爹,那礼物,你准备好了?”

    “恩,命人八百里加急,特地去蒙得儿运送来的,一路上用冰块贮存着,到这里,还是好的,味道估计没有刚出锅时的新鲜,却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八百里加急,这让闫素素忽然想到了中学时候学过的一首诗: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讲的是唐明皇为了讨杨贵妃的欢心,特地命人八百里加急从南方运送了杨玉环喜欢的荔枝来给她,一路上还跑死了好几匹马。

    闫素素在想,虽然身份换了,年代换了,但是事情,却是相去无几的。

    丞相为了讨好拓拔岩,这一路上,估计也折损了不少无辜的马儿,想到自己问皇上求的那匹残马,闫素素不由的为自己的“卤牛肉”提议后悔起来。

    见她不再开口说话,只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丞相从身侧取了一个盒子,送到了她眼前晃了一下!

    “素素?”

    “啊!怎么了,爹?”闫素素还神,才发觉自己的思绪走的太远了。

    “这是另一件礼物,你看看如何!”绿白花纹的锦盒打开,里头有一层棉黄的软布子做内衬,布子的正中央,躺着一个小西瓜。

    一个通体透明,皮儿青绿,肉儿通红的小西瓜。

    自然,这不可能是真正的西瓜,以闫素素嫌少的玉石知识来看,这玉应该是翡翠。

    翡翠是两个词,红色为翡,绿色为翠。但是真正红绿相见,才能生的那么匀称奇特的,当真是第一回见,这个西瓜,估计价值不菲吧!

    “怎么样?觉得如何?”

    “恩!”不懂欣赏玉,闫素素也不多加评论,只想着丞相送给拓跋王子的礼物,肯定是极品中的极品,毕竟拓跋岩是什么身份,他可是王子啊。

    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一会儿后就到了驿馆,长幼有序,丞相先下了车,接着是闫凌峰,再是闫素素。

    吩咐了车夫去驿馆后的马厩等他们,丞相捧着礼盒走在了前头,兄妹两人跟在丞相身后,往驿馆内走。

    闫凌峰忽然低头看向了闫素素,轻声道:“那小马儿,明天就能给你送来,还没痊愈,但是用的是上好的药,也好的差不多了。”

    闫素素面上一喜:“是有人会送来,还是要自个儿去取?”

    “有人会送来,我昨天和几个公子哥儿去英雄场,听饲养马儿的人说,他原本有个名字,叫安雄。”

    “这么这么个怪名字,我能给它改个名字吗?”

    “自然,反正都是你的了,想改什么,说出来,我参谋一下。”

    闫素素刚想说叫乌骓马吧,和霸王项羽的天下第一骏马乌骓同名,但忽然想到乌骓是一匹黑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只有四个蹄子是雪白的,便觉得不妥。

    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什么有名的马名儿,于是笑着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回去慢慢研究。”

    “恩!若是需要我帮你参考,尽管来找我。”

    兄妹两人在后面的交头接耳,惹了丞相注意,他转过了身,一脸的严肃神色:“都注意点庄重,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家不能说?别再交头接耳了,知道吗?”

    “是。爹!”兄妹两人,异口同声道,尽显默契。

    在丞相转回身去后,两人又是很配合的相视一笑,然后,不再发一语,跟着丞相往驿馆里头走去。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3009字)

    拓拔岩似乎早就在等待他们了,他们一进去,就有三个婢女迎了过来,伺候了她们入席。

    此处驿馆,专用来招待外国重要人物,所以虽然只是个临时住所,却也是奢华富贵。

    房间四角立着四根粗壮的汉白玉柱子,四周地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金白相间,清雅又奢华。

    垂在窗口的青纱帘随风而漾,倒是别添了一份诗意。

    在丫鬟的带领下,闫素素等分别入了席,主座之上,是一袭藏青蟒袍的拓拔岩,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衣着打扮以及那水灵灵的眼眸,总让闫素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原本以为可能会见到老二老三,但是找了一圈,桌子上也就她们五人,连带着边上伺候站着的,都是些面生的丫头,并没有老二老三的身影。

    必要的虚套客气后,拓拔岩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闫素素,然后,才命了人上菜。

    “丞相,我要恭喜你啊!”

    “王爷,这怎么说?”

    “三小姐的大婚,不是就要近了吗?”

    闫丞相恍悟,忙回礼:“多谢多谢,拓跋王子真是有心了。”

    “呵呵,我好朋友的婚礼,我自然记得,三小姐,以后,就要称你一声弟妹了。”

    这一声弟妹,闫素素知道是怎么来的,既然老二和元闵翔能认得,还称呼元闵翔一声哥哥,那不难猜测,老大拓拔岩也必定是认得元闵翔的,以年纪而论,唤元闵翔一声弟弟。

    闫素素淡淡一笑,薄唇轻启:“之前,多蒙照应,以后,也仰赖拓跋王子多多照顾了。”

    拓拔岩大把的络腮胡子下那抹动静,闫素素认为是在笑吧。

    “自然的!——来,我先敬你一杯!”拓拔岩说着,让丫鬟给闫素素满上了一小盏酒,自己,则是满上了大大一海碗酒,咕噜咕噜的一口闷干。

    他都一口闷了,闫素素自然不能扭捏娇柔,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自拓拔岩身上捎带的转到他身边的女子身上时,总觉得那女子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是妒忌,这样的妒忌,似曾相识。

    少顷,席间气氛和乐起来,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丞相见这个时机最是恰当,忙笑意盎然的拿起了带来的那包牛肉,对拓拔岩道:“拓跋王子,今日来,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知道蒙得儿的牛肉是天下一绝,恰家里有厨子会做你们那的牛肉,所以特地带了一点来,拓跋王子尝尝,看口味是否纯正?”

    闫丞相之所以撒了这么个小小的谎言,是不想让自己的贿赂做的那么明显。

    拓拔岩知道丞相今日来此的目的,不想丞相金不送,银不送,送的居然是一叠牛肉。

    从那牛肉熟悉的香味来看,丞相家的这位厨子,看来手艺还真的地道。

    拓拔岩命人取了盘子来盛放牛肉,牛肉切成了大块肉丁,这切法都和蒙得儿的一样,拓拔岩还真的有些惊喜了。

    伸手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才一咀嚼,他就笑了。

    笑容很浓,目光,状似无意的扫过闫素素,最后,落回了牛肉上:“丞相,你家这厨子是蒙得儿吧?”

    “呵呵,倒也不是,只是贱内是曾是蒙得儿下属的塔塔村人,懂这牛肉的烹制,后来传给了我们家厨子。”

    丞相说谎,居然可以脸不红心不跳,闫素素算是当面见识了,什么叫做老狐狸。

    拓拔岩早已经知道他说谎了,但是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明明是好事,是对方的一片心意,就没必要戳破了。

    他的目光,又轻飘飘的扫了闫素素一瞬,然后,转了回来,夹了一块牛肉,送到边上女子的碗中:“小雅,你尝尝,绝对地道。”

    那女子,原来叫小雅啊!只是她是什么身份?今天这样的宴席,她怎么能够入席呢?

    那蒙面女子蒙着面纱,实在不方便吃东西,所以并未把牛肉放入檀口,而是轻声道:“稍候再用。”

    拓拔岩也没有强求她,转而看向了丞相:“丞相大人有心了,人说金窝银窝,比不上自己的狗窝,哈哈,果真是如此的,再怎么山珍海味,珍馐美食,都抵不上这一盘牛肉啊!”

    果真是送对了礼,而且从拓拔岩的言语中推断,他的意思是对金银不屑一顾的,丞相捏着锦盒的手,本来要趁势打铁,再送过去的,现在,却有了犹豫。

    犹豫间,那蒙面女子忽然站了起来,盈盈对着大家福了个身:“各位,让小雅给大家弹奏一曲助兴吧!”

    “小雅姑娘亲自弹奏,老朽等真实有耳福了。”丞相不忘奉承,在他以为,小雅是拓跋王子非常重要的女人,不是未来的王子妃,也一定会是个贵妃,是以也想顺带的讨好下小雅。

    小雅微微颔首,面纱下的容颜,看不到任何一丝情绪。

    点完头,她击打了两下手心,清脆响亮,不一会儿,有丫鬟送了乐器上来,闫素素一看,顿然开朗了。

    就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小雅,原来她就是闵王府里头弹奏马头琴的那个姑娘啊!

    今日她要弹奏的,依然是马头琴,大家处于对她的尊重,都停下了手里夹菜的动作,专心致志的看着她。

    琴音起,初时平缓,并不见多深弹奏功底,到了终端,忽转了急,似有两军交战,战鼓擂擂,杀气冲天。。

    随着小雅手里的动作越来越快,这场战争也更加的激烈。两军决战,声动天地,瓦屋若飞坠。

    细细分辨,甚至能听到有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辟易声。

    收尾之时,是道不出说不明的一种深沉音调,战争收尾,遍地尸殍,寒鸦声声,无限凄凉。

    闫素素不知道为什么小雅要在这样的饭局上,谈这么不应景的曲子,看想拓拔岩,眼神有些不悦的看着小雅,显然,他也在抱怨小雅这曲子挑的太煞风景。

    小雅只当不知,还纯真的问大家:“好听吗?”

    丞相自然说好听,闫凌峰皱了下眉头,没有表态,闫素素则是微微点了点头,就曲子而言,是很不错,但是就今日的场合而言,太不应景了。

    “岩,好听吗?”女子居然能直呼拓拔岩的名字,看来身份还真的非同一般。

    只是为何,听到她亲昵的唤自己一声岩的时候,拓拔岩的眼神,会愈发的不悦。

    “小雅,回来坐着吧!”语气,倒还算和缓。

    小雅眼角勾了一抹得逞的笑意,走了过来:“我饿了。”

    本还以为她是个大家闺秀,端庄舒雅,事实上,忽略掉那首曲子不说,她之前确实一直举止大方,言谈得体的很,但现在听她带着孩子气的一句“我饿了”,闫素素就知道,自己是猜错了。

    正常人家的大家闺秀,不会不看场合,只顾自己喜好的谈曲子。

    正常人家的大家闺秀,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堂而皇之的带着撒娇味道的说饿了。

    不过,闫素素并不介意,因为,她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作作秀,装装样子罢了。

    听到小雅说饿了,拓拔岩夹了一个鸡腿到她碗中:“吃吧!”

    “戴着面罩,没法吃!”撒娇的意味,越来越浓。

    拓拔岩皱了下眉:“那就摘了,没有人要求你戴。”

    小雅也皱了眉头,只是拓拔岩的是不悦,她的则是小小的委屈:“我只让岩看我的脸,不能摘。”

    丞相干笑起来,似乎有些尴尬,闫凌峰本只是静静陪坐着而已,如今看到小雅的无理取闹,不由的开了口,语气淡漠:“小雅姑娘既不能摘面罩,又饿了,不如就回房,让厨房把饭菜送进去可好?”

    因为这可好两字带着商量和询问的味道,是以也算是客客气气。

    闫凌峰客客气气的说话,小雅虽然气他,也不能发作,只是赌气道:“偏不回去,你们快吃,吃完送走你们,我再吃。”

    言下之意,是开始下逐客令了。

    “小雅,放肆!”拓拔岩终于有了明确的态度了,“你今天发什么疯,给我回房!”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3031字)

    拓拔岩突然的训斥,惹的小雅瞬间红了眼眶,无限委屈的模样。

    丞相虽然对这个无礼的女子也心生不满,但是嘴上,却出来打着圆场:“拓跋王子,小雅姑娘是难得一见的真性情女子,小雅姑娘若是当真饿了,我们紧着速度用餐便可,怎么能饿着小雅姑娘呢!”

    换做别的女子,就算不领情,至少也不会再多言语,毕竟人家是给了你台阶下了,但是那个小雅,似乎是天生的刻薄性子,非但没有领情,放到冷笑一声。

    “闫丞相,既然你说我是真性情的女子,那你不介意我再真性情一回吧?你这牛肉,即便不用吃,就闻这味道,看这切法,就知一定是我们蒙得儿牛庄的货。闫丞相怕是八百里加急才运来这牛肉的吧?呵呵,丞相是有心了,不过你以为就这一盘子牛肉,那药材买卖的生意,就能交给你侄子了?丞相,那笔生意,可抵得上你这千千万万碟的牛肉,你未免想的也太美了点,哼!”

    那淡淡的嘲讽,不说丞相,就是闫素素也有些来气,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无礼的女子。

    显而易见的,她的地位根本就在拓拔岩之下,以丞相的身份,即便是拓拔岩也要客气几分,这女人她以为她是谁?

    闫素素很想开口讽她一句,说她这性情果然够真,比珍珠还真,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但赶在她开口之前,丞相已经起了身。

    以为丞相要勃然大怒了,毕竟叫一个小姑娘给了难堪,闫芳作为一个堂堂丞相,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气,但是闫素素却是小看了闫丞相。

    官场这么多年,这点定力都没有,他怕是早就让人踩到了脚底下,而不是踩着别人的肩膀步步往上了。

    只见闫丞相站起身来,老态龙钟的脸上,露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双手执起酒杯,对着小雅举杯:“小雅姑娘不但性情真,人也聪明,这牛肉确实不是家里厨子所做,而是八百里加急从蒙得儿运来的,小雅姑娘也说得对,老夫是想以这一盘子牛肉换中原和蒙得儿的药材生意,但是有一点小雅姑娘可就说错了。”

    “哼!”小雅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斜睨着丞相大人。

    丞相不以为意,依然失笑,眼神,却是转向了拓拔岩。

    “拓跋王子,既然小雅姑娘都猜到了,想必拓跋王子也知道了微臣今天前来的目的,这药材生意,与你们而言,和谁做都是赚钱,但是据微臣所知,这两年药农的生意,远远不如以前,原因很简单,没有战争了。

    而蒙得儿的药材,多为止血活络筋骨的草药,这些草药,在中原其实也比比皆是,若不是大批量需求,根本就不需要从蒙得儿药农处进购。

    王爷体恤民勤,勤政爱民,想必也知道很多药农因为药草囤积,已经断了生计,快要挨饿受冻了,微臣今日来,一则自然是有私心,但是更多的,是为了蒙得儿千万药农的生计着想。

    微臣有远侄一个,在江南做绸缎生意,钱财万贯无处去,挥霍无度流连花街柳巷,微臣看的心寒不已,于是和他说,四处散财不如助人为乐,让他收购了蒙得儿药农手里库存的药草,好让药农不必抱着一堆药草忍饥挨饿。

    他是极听我的话的,所以已经准备五百万两的黄金,准备收购药材,可是蒙得儿和中原的药材买卖是归属官府管制的,每一公斤以上的药材出货,都需要官府的印章同意,所以我才来想请拓跋王子,颁我侄子一个免章令牌,这样就可以直接和药农交易,省却了不必要的麻烦和程序。”

    闫素素只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却根本不知他居然会有这么厉害的口才,这一段话里,虽然他说自己是有私心,但是全部听下来,这句私心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倒把他衬托成了济世救人的活菩萨了。

    既为蒙得儿广大药农着想,又度化了自己的侄子从一个败类升级到一个菩萨,还给药农行了方便。

    这倒真显得那小雅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有心帮你子民解困,你还冷嘲热讽恶语相向,丞相这一番话,可谓一箭三雕。

    既树立了自己的形象,又让小雅无地自容,还让拓拔岩不得不动心,除非,他是一个不顾百姓生存的暴君。

    显然,拓拔岩不是,从他认认真真听丞相讲话以及不时点头的态度来看,他是赞同的,而且应该是很赞同。

    “闫丞相一番好心,为我蒙得儿药农着想至此,本王岂能辜负你的一片美意,既然如此,那等我回去后,立刻命人设自由交易令一块给令侄。”

    事情谈的相当顺利,所有人都是心情舒畅,除了那个小雅。

    因为在之后的饭席中,她除了用一双憎愤的眼睛瞄着闫家父子父女三人外,还不时的皱皱眉,很恨恨的样子。

    一稀饭,吃到尾端,闫丞相很庄重的执起了酒杯,对拓拔岩道:“拓跋王子,希望我们两国,能永为友邦。”

    拓拔岩也执起酒杯,两人碰杯,都是豪爽的一饮而尽。

    今儿个晚上,闫素素除了对丞相的口才气量有了个上层次的了解外,还额外发现了一件事,丞相不会喝酒,不但不会喝,完全是不胜酒力。

    因为他今天晚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人看上去就有些微醉了。

    丞相落座后,身子还摇晃了一下,拓拔岩见状,忙对丫鬟说:“备醒酒汤!”

    显然,他也发现丞相有些醉了。

    闫素素稍有些不解,官场上的人,不都能牛银狂喝的吗?为什么丞相才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酒力不支了呢?

    官场上的饭席,多如牛毛,要爬到当今地位,和大娘李氏的娘家是脱不了干系,但是关键还是要看他自己的修为造化。

    这修为造化,免不了用黄汤水浇灌才能开花,可看丞相的酒量,几乎算是浅酌可以,深饮就醉,这样的酒量,如何再官场上在饭桌上立足的?

    心里有了疑问,这尾端的小半餐饭,闫素素也没怎么的吃,只是不时的看看丞相,皱皱眉头。

    在外人看来,她似乎是个孝女,在担心父亲的身体,甚至连拓拔岩都被她的举动给蒙骗了,不时对身后的丫鬟道:“醒酒汤,快点上。”

    小雅见拓拔岩的目光,总是落在闫素素身上,看着闫素素的目光,越发的妒恨起来,看了眼闫丞相微微醉态,再看看闫素素,小雅忽然想要恶作剧闫素素一把,让她出出丑。

    端了酒杯,亲自拿着酒壶走到闫素素身边,她给闫素素满上了一大杯酒,眼神里,带着一抹j诈的笑,道:“三小姐,席间就我们两个女子,她们男人喝的欢,我们都被冷落了,不如,我们也来对饮几杯。”

    闫素素不知道她玩的是什么把戏,见她主动给自己敬酒,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于是,举起酒杯,和小雅碰杯:“好!”

    说完,干脆利落的一杯干到底,小雅见她酒杯落空,忙过来给她上第二杯,又是满满当当一杯,少说也有二两酒。

    “三小姐好酒量,这样,你饮三杯,我喝三杯,可好?”

    这下,她狡黠的目光,闫素素读懂了:这个小雅,是想灌醉她。

    至于灌醉她的目的,闫素素思来想去,应该只有一个:想让她出丑。

    意识到对方的j险用心后,闫素素倒也没推却那杯酒,而是继续接过,一饮而尽,她喝酒的样子,虽然算不上豪爽,但是却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又一杯落尽,第三杯眼看着又要被满上,主座之上的男子,忽然开了口,语气有些责备:“小雅,你做什么。”

    小雅面纱上的眼睛,露出一股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岩,今晚上你怎么总是冲我,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想着三小姐被冷落了一晚上,怪冷清的,就过来邀她喝几杯酒而已。”

    被冷落了一晚上?哼!这话,说的还怎有些刺激人,显然就是说闫素素今儿个晚上,就是个无足轻重,注定被忽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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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3006字)

    闫素素能听懂,但是假装听不懂,不是她和丞相一样,宰相肚里能撑船,而是于她而言,这种莫名其妙的挑衅,根本就不需要去回应。

    大方的执起酒杯,闫素素云淡风轻一笑,着对拓拔岩道:“王爷,这第三杯,算我敬你和小雅姑娘两人,谢谢你们今天晚上的款待。”

    说罢,她仰起头,一饮到底,然后对着小雅亮了亮酒杯:“小雅姑娘,三杯!”

    小雅看着她,面色不改,神色淡然,一点都没有喝醉的迹象,不免有些暗暗的着急。

    眼看着三杯轮到自己了,她忽然做恍悟状,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呀,对不住,三小姐,我忘记了喝酒要摘掉面纱,我这脸,是不能给别人看的。”

    “既如此,小雅姑娘随意便可!”闫素素落落大方的回答,疏离客套的笑容,一切都让小雅心下愤恨。

    本以为她讽刺她受冷落,她会生气,结果没有,她淡然莞笑,全然不以为意。

    本以为以丞相大人的酒量,做女儿的闫素素酒量也好不到哪里去,三杯下去,怕她也不会顶得住,甚至会比丞相喝的更最然后丑态毕露,却不想三杯落肚,她依旧如常。

    本以为拒绝回饮三杯,闫素素会不悦,但是她依然是淡笑莞尔,全不介意。

    这么一来,小雅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倒显得太j诈小人了点儿。

    在席的都是聪明人,拓拔岩都看出来了小雅是有意要灌醉闫素素,出言喝问,试问官场老狐狸闫丞相和闫凌峰,能看不出来。

    小雅今天是失了气势,又失了面子,敬完酒后,只能压抑着愤愤回到了座位。

    不一会儿后,丫鬟上了醒酒汤来,丞相连连说让大家看笑话了,然后仰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看样子甚至其实还不算混沌。

    醒酒汤过后不久,丞相就清醒了过来,虽然脸色依然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泛着潮红,但是言谈举止,不再恍惚晃悠。

    宴席,也走到了尾声。

    “小雅姑娘光看着我们吃,这会儿定然饿的慌了吧,那拓跋王子,我们先告辞了。”

    “不急,让小雅先回房便是,来人,伺候小姐回房!——闫丞相,本王特地给各位准备了几个蒙得儿的歌舞节目,赏光留下看一段在走吧!”

    拓拔岩热情的邀请,不容拒绝,事实上,这种邀请,也是一种交好的标志,丞相根本也没想过拒绝。

    言辞上,客气了几句:“拓跋王子真是有心了,那我们就留下开开眼界,素问蒙得儿百姓能歌善舞,今日能亲眼见见,当真是三生有幸了。”

    拓拔岩哈哈爽笑起来,闫素素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他笑音落定,发现小雅还在身边没走,丫鬟立在她身边垂首而立,拓拔岩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表情有些严肃:“怎么还不回去,刚才不就说饿了。”

    “她不走,我不走!”她说的这个{她},知道并不明确,丞相以为他在和自己怄气呢,忙对拓跋岩道:“不如,微臣先行离开,免得小雅姑娘恶坏了肚子。”

    闫素素却知道,小雅指代的那个她,估计是说自己呢,她只不知道,为何她对自己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第一,从闵王府初见,就开始发觉到异样了。

    莫不是?小雅其实是蒙得儿的公主,喜欢元闵翔?

    闫素素的这个猜测,从点点滴滴的推测,慢慢的在心里成了形。

    一个能和拓跋王子并肩而坐的女子,身份之尊贵,显而易见,而她居然愿意去闵王府,给一群公子哥儿当众表演节目,这是多么下身段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元闵翔,她何以会放下自己的身份,做一个歌女舞女弹琴女?

    想之前,她说话总是唇枪舌剑的,暗讽冷嘲不断,就算是拓拔岩的宠妃,也不至于如此嚣张,但是若是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公主,倒是有可能这般无礼骄横的。

    再想,若当真是拓拔岩的宠妃,也不可能连拓拔岩的话都可以听若未闻,整个席间,拓拔岩多次要求她回房,她根本就不予理会,拓拔岩的喝止,喝问,似乎都不能令她心惊胆战,唯唯诺诺。

    所以,眼前的小雅,怕根本不是拓拔岩的女人之类的,而是妹妹,是草原公主,而且是一个喜欢元闵翔的草原公主。

    这么解释,就能将所有一切都联系起来。

    一个被宠坏了喜欢元闵翔的公主,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娶闫素素了,所以对闫素素怀恨在心,连带着讨厌闫家任何人,肯定,就是这样。

    想到元闵翔那层关系,想到这女人或许是把自己当做了轻敌所以才这么敌对自己,闫素素哑然失笑:“拓跋王子,怕是我们今天再不走,小雅姑娘会饿坏了,这歌舞表演怎么比得上小雅姑娘身体要紧,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连闫素素都说要走,拓拔岩面上顿然无光起来,看着小雅的目光,多了几分冷酷。

    少顷,他什么话都没说,也不说你们走吧,也不说你们留下,就一把抓起小雅,往里拖。

    里外半间屋子,用一扇翡翠屏风阻隔着,见拓拔岩把小雅往屏风后拖,闫家三位也不好意思跟进去,只能站在外头等候。

    屏风后,传来了压抑着的低吼,毕竟隔着些距离,那声音也并不高,所以听不清具体在讲些什么,甚至零零星星的只言片语,也捕捉不到。

    闫素素等的百无聊赖,抬头看看闫凌峰,见他正望着东南方向的天空发呆,闫素素也望了过去,瞧见一颗闪亮的星星,在整个月空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哥,看什么呢?”

    她轻声问。

    “没什么!”闫凌峰轻笑一声,转回了目光。

    “呵呵!”闫素素也轻笑一声,兄妹两的对话,简短又没有意义,权当打发无聊时间。

    约摸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拓拔岩率先从屏风中走了出来,走在他身后的,是有些眼眶红红的小雅,一出来,一直低着头,也不再恶狠狠的瞪着闫素素了。

    “走,看歌舞去!”拓拔岩倒是如没事人一般,笑的爽朗。

    这是拓拔岩第二度邀请了,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几个人,包括小雅,前前后后的来到了大厅。

    大厅的八骏马屏风后,丝竹管乐师走已经就位,一进去,丫鬟上了糕果茶点,拓拔岩就拍了拍手,乐音起。

    有几个穿着蒙得儿服饰的男人先走了进来,然后,一个娇小的穿着白色羽衣的女孩也走了进来,起势动作是女孩被男人们围靠在中间,然后,忽然从男人们中间飞了起来,踩着男人的头顶,不停的来回旋转。

    这和闫素素脑袋里设想的蒙古舞太不同了,但是女孩的轻盈飘逸,以及随着她的旋转片片飞落的洁白羽毛,却让人联想到了草原上的白云和大雪。

    女孩舞了许久,停下的时候,又被几个男子围在了中间,男子开始在原地踏舞步,虽然人不动,却因为高壮,也踏出了壮观的味道。

    踏了一会儿,男人们做了一个让闫素素怎么都想不到的动作,集体下腰。

    闫素素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壮的男人的腰肢,也可以柔软如是,下到这种程度。

    下腰后,中间并不见那女孩,而是多了一朵,巨大的洁白的雪莲花儿,闫素素见闫凌峰本是静静欣赏着,见到这一个景象,忽然坐直了身子,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闫素素还一直都在寻找女孩的所在,猛然发现,莲花缓缓分开了,两个花瓣,做了手臂,两个花瓣,做了双腿,一个花瓣,做了腰肢,一个花瓣,做了脖子……

    天呢,方才那朵盛开的雪莲花,居然是那女孩盘起来的。

    这样的柔术,让人叹为观止。

    闫素素的眼眸里,多了一抹震惊,一抹佩服。

    是什么,能让她能够盘成那般模样,整个人完全以一种无法想象得到的姿势盘踞在一起,闫素素想,方才那多莲花,在二十一世纪,就算世界顶级的柔术师,估计多盛开不出那样的完美迷人。

    相识如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5047字)

    女孩舞罢,告退了下去,之后又上了两三个蒙得儿特色的舞蹈,闫素素欣赏着舞蹈,喝着香茶,惬意的很,忽然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闫三小姐!”

    闫素素抬头望去,只见小雅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侧了,开口叫自己的,正是她。

    “有事吗?小雅姑娘?”闫素素疏离客气的问道。

    “倒也无事,只是久闻江南女子温文婉约,贤德端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以想请教下三小姐一个问题。”

    闫素素可不认为对方是在夸奖她,而且从对方故作友好的语态之中,她就知道这“请教”,怕又是一场小阴谋,甚至是小迫害了。

    有句话叫做有备无患,既然看穿了对方是怀着不良企图的,闫素素自然也就心里开始暗暗的提防了,言谈上,更是小心翼翼:“小雅小姐过誉了,但说无妨,素素若能帮到你忙,定然竭力,若是帮不上,那也请见谅。”

    小雅纱布上的嘴角一勾,媚笑一声:“呵呵呵,我只是前几日逛市集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对对子,我觉得好生奇怪,就上去凑了凑热闹,我记得当时有个老者说了两个对子,都没有人能对出下联,我这也揣摩半天,楞是揣摩不出下联要如何对,心里堵的慌,听闻闫三小姐博览群书,是以想问问三小姐,那闷在我心里的两幅对子如何对。”

    闫素素优雅一声淡笑:“博览群书不敢当,小雅姑娘尽管说。”

    小雅娇笑一声,道:“这第一个联儿吧,挺奇怪,就七个数字:汝,一二三四五六七。”

    闻言,闫素素心下立刻明白了,这小雅,是打着请教的棋子,拐着弯儿骂自己呢!

    看一边丞相的脸色虽然笑容依旧的看着这边,好似根本没有听出这话中玄机,但是闫素素从丞相眼底深处,却看到了他对小雅的愤怒。

    确实,自己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下被骂了王八,是一件让人愤慨的事情——虽然,这句对联,怕是在场的多数人,根本就不能会议其中的意思。

    闫素素故作难解状,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稍候,“惊喜”的道:“有了,这下联小雅姑娘听听,这个好不好。尔,忠孝节义礼仪廉。”

    小雅露在外头的脸色,瞬间变成猪肝红,眼神里的愤恼,和脸上勉强要维持住的微笑,让她整个半张脸孔,呈现了好笑的扭曲。

    闫素素的回答,冲散了丞相眼底的愤怒,暗暗的,给闫素素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

    主座上的拓拔岩,似乎并没有参透两人话中玄机,还给闫素素叫了个好:“好对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对忠孝节义礼仪廉,当真是绝。不过若是上联能加个八,下联加个耻,那就更完美了,这处对子的人倒真是奇怪。”

    边上有个缺心眼的,邀功似的接了他的话:“王子,这中原人对对子,可不是闹着好玩,都是有玄机在内的,比如这上联,一二三四五六七,独独忘记了八,忘记了八,忘八忘八,这不就是王八吗,哈哈哈哈!这下联才绝妙无双呢,忠孝节义礼仪廉,没有了耻字,无耻无耻,这不就是无耻吗?”

    拓拔岩的脸,本来是带着平和的笑意的,却在瞬间冷却成冰霜。

    把缺心眼的解说的人,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噤声,缩头缩脑的躲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小雅倒是显得很生气,愤愤的小女生一样的剁了一下脚,对闫素素道:“我这是当真不知,有心求教,并不是说要占你便宜,你这倒好,作为一个才女,你怎么能不知道这话中玄机,居然直当当的骂我,岩,你看她。”

    原来使的是这一招啊,果然是个小阴险。

    闫素素站在原地,全无被控诉的委屈和可能被责罚的恐惧,而是对着小雅淡雅的笑道:“小雅姑娘,你这联子出处非你,你不过是转述那老者的而已,我这回的下联,自然也是对那老者所回。你之前可都说了,你只是憋闷的慌,向我请教而已,而并不是无聊的慌,要和我对对子。”

    闫素素的一番话,让小雅哑口无言,却又气愤交加。

    本是要控诉闫素素一番,破坏掉闫素素在拓拔岩心里的地位,但是在这一刻,她却发现自己完全说不过闫素素,非但说不过,而且在拓拔岩面前形象被破坏掉的,怕不是闫素素,而是她自己。

    本该灰溜溜的回位置的,但是她就是不甘心。

    于是压下了这股子怒气,道:“既如此,是我理解错了,你就帮我解答这第二个对联吧,这第二个对联,上联福如东海,海阔大,老大人,人寿年丰,丰衣足食,食的佳肴美味,位列三台,台享荣华富贵,贵客早应该来,来之是理,理所当然!”

    若是说上一幅是在暗骂闫素素,这一副,则是在讽刺身在官场的闫丞相了。

    这回,小雅的气势是十足的,怕是她以为闫素素绝对对不上这个对子,只能教她白白骂了自己的爹爹去,却不想闫素素只是思索了片刻,即可接口。

    “貌若鲜花,花有毒,毒妇人,人面兽心,心田不好,好个乌龟杂种,终究会死,死无葬身之地,地基未打莫来,来之后悔,悔之晚矣。”

    小雅那快要吐血的表情,闫素素是尽收眼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瞬,又画作客套的笑意:“怎么样?小雅姑娘,我这对的课工整?”

    小雅他的脸像猪肝一样的红,眼睛里瞬间冒出许多血丝,鬓角的头发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微微的地发着抖,眼里似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站的近了,甚至还能听到她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看来是气的不轻。

    只是即便是气的不轻,闫素素已经说了,她这回对的是处联子那人,小雅也无从发作。

    不但无从发作,还要“由衷”送上赞美:“对的可真好,三小姐果然是好才华,回头再看到那老头在街上卖弄,我就去杀杀他威风。”

    “小雅姑娘过誉了。”闫素素敲到好处的谦虚,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沉静又优雅,优雅中又带着疏离淡漠的味道,好似一朵盛开了的水仙花,美的让人心旷神怡,却又不敢随意亵玩。

    小雅两轮下来,气势算是彻底的给闫素素灭了,歌舞继续上演后不久,她就称饿了回房用餐,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路过闫素素身边的时候,她抬眼看了闫素素一眼,眼神里对闫素素的那种恨意,几乎要把闫素素给撕碎了。

    闫素素坦然承受之,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晚宴到深夜才结束,临走之前,拓拔岩和王爷单独说了几句话,闫素素瞧见王爷脸上满是喜悦之色,好像比那药材生意拿下来还要开心的样子,频频点头,一直说好好,我安排,我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