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不淑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第31部分阅
剩女不淑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 作者:肉书屋
都是我罢了。算了,不说这个,时辰要晚了,你身上一大股酒味,还要沐浴呢,咱们快回去罢。”言罢不再多看他一眼,垂头快速往前走。
听夏瑞煕一条一条地数落着他的不是,欧青谨默了一会,追上去道:“煕煕,对不起,你别生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碧痕,我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做,你处理得很好,今后我们院子里的事都是你说了算,好不好?”
一拉夏瑞煕,只见她眼圈都红了,只是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迎面走来吴氏,见状笑道:“哟,小两口闹别扭呢?”
夏瑞煕立刻灿烂地笑起来:“大嫂,你取笑我们,我不依。人家没有。”
欧青谨忙干笑:“是啊,是啊,大嫂别乱说。”
吴氏笑笑,凉凉地道:“今日不是要去祭祖扫墓上族谱么?怎么这个时候了,四少还是这副模样?也难怪煕煕要生气,要是你大哥这样无状,哼!”也不多说,自往上房去了。
欧青谨脸色颇难看,他大哥就怕他大嫂,这是一家人都知道的事实。不管家里人怎么给他大哥撑腰,让他雄起,他也还是那副乖兔子样,不敢在吴氏手里翻腾。但凭良心说,吴氏话不多,进门早,来的时候他才几岁,对他却是极不错的,犹如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的看待。所以他并不敢说吴氏什么,却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像吴氏。
吴氏一走,夏瑞煕就翻脸不理欧青谨,二人一进安锦绣园的门,夏瑞煕便吩咐人赶快准备热水和二人要换的衣服,也不管站在树下眼巴巴地看着欧青谨的碧痕,急匆匆地进了屋子。
夏瑞煕换好衣服,轻声问良儿:“怎么样?”
良儿笑道:“碧痕见了姑爷,就迎了上去,哭得满脸是泪,她说她不是故意的,让姑爷和您说说,饶了她。姑爷看了她一眼,说他忙得很,稍后再说。没有理她,冲进屋去让茗儿服待着沐浴换衣服了。”良儿笑得欢快:“小姐,今早您是没看见碧痕那模样呢,你走了以后,她扫雪边哭,又被酸角儿骂,又被其他人笑话,章管事把她住的屋子和用品也都给换了,今后你不必担心她会时不时地溜到姑爷跟前献殷勤了。”
夏瑞煕却想着,虽然现在是不能正大光明地到欧青谨面前献殷勤,但以后呢?她看不见的时候呢?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想了想,便道:“你记着,今后在衣食上要多给她一些照顾。”
良儿会意,这都是做给欧青谨看的,你想一个被照顾得好好的,衣食无忧的粗使丫头,又哪里会引起别人的同情呢?至于其他人嘛,也没谁公然就敢当着欧青谨的面欺负碧痕。
夏瑞煕夫妇在欧二老爷的带领下,恭恭敬敬地拜过欧家的宗祠,又去扫了墓。这是婚礼中必不可少的一环,随着夏瑞煕的姓名、生辰八字被写入欧家家谱,意味着她被家族正式接受,奠定了她欧家媳妇的身份和地位。
当着外人,夏瑞煕一天都笑得温柔得体,根本看不出她心中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就算是欧青谨借故和她说话,她也是好言好语地回答,等到了晚上,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欧青谨才知道,他惹着她了,后果很严重。
无论他怎么讨好她,怎么涎着脸凑上去想和她亲热,夏瑞煕都是笑得淡淡的,温柔但是坚决地拒绝他所有的要求,理由是心情不好兼太累了。她没有和他吵,也没有和他闹,但他感觉得出她对他的态度相比昨夜之前真的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比如,她再不会帮他宽衣,梳头,洗脚,也不会撒娇地让他帮她按摩头和脖子,更不会把水汪汪的两只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只有那漂亮,诱惑人的内衣仍然穿在她身上逗得他想入非非,血脉贲张,她一举手一投足间散发出来的那香气仿佛也更诱惑人了。可惜,他的手刚放上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就被她不客气地拿了下去,任他怎么说好话,怎么耍赖都不行。
其实有好几次夏瑞煕都忍不住心软,差点被他逗笑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这是第一次交锋,她是坚决不能失败、让步的,否则今后他还会变本加厉的来。得给他一个印象,那就是,真的惹到了她,她可没那么好说话,以后他要再做同样的事的时候,就会三思而后行了。
欧青谨哄了夏瑞煕一歇,哄得累了烦了,也赌气地翻过身去睡觉。夏瑞煕见他不哄她了,就连翻身的声音听上去都有那么一股子赌气的味道,原本已经消得差不多的气又呼啦一下子蹿了起来,猛地把被子一拉,牢牢裹在自己身上,不管欧青谨盖着或是没盖着。
欧青谨被她把被子拉去,露出半个肩膀在外面,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夏瑞煕越裹越多,他的身体暴露在外面的部分也就越多,时间一长,自然就有些受不住。他开始时不屑于和夏瑞煕抢被子的,便赌气只穿着贴身的亵衣起身去箱笼里面翻被子,翻了半天什么也找不到,反而冷得抖抖索索的,打了一个喷嚏,他哪里知道这些东西是放在哪里的?
第四卷 第五章 再见!碧痕
往常还有一个碧痕把欧青谨照管得无微不至,这会儿,外间守夜的丫头都是夏瑞熙的陪嫁丫头,平日里夏瑞熙要是有个风吹草动的,这二人警醒得像兔子似的,现在他闹这么大动静,哪里有人过问他一声?静悄悄的,全无一点反应。
欧青谨翻了一歇没人理睬,越翻越气,越翻越冷,清鼻涕都被冻得流了出来,想跑出去另找其他屋子歇着,又想起他这锦绣园里很窄很小,多余的房子都腾出来住人了,还有两间屋子,还打通给夏瑞熙做了库房存了嫁妆。只有一间书房,里面倒是有被盖,可很多天没住过人了,不用想也是冷飕飕的,他不想去。跑去其他院子里?他可不想被人嘲笑。
欧青谨委委屈屈地抱了一件夏瑞熙的毛皮披风裹着坐着生闷气,转念一想,这也是他的屋子他的床,开始和夏瑞熙抢夺被子。
夏瑞熙也不是吃素的,早把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犹如一只大粽子,欧青谨去拉她的被子她就和他急,用牙齿咬,用手掐,用脚踹,揪头发,所有女人能用的招数都用上了,欧青谨被她咬、掐、揪、踹,疼得不时闷哼一声,但他并不还手,只是一边按住她的手,一边使劲拽被子,二人闷不作声,你来我往地拉扯起来,力量的悬殊委实太大,最后当然是以夏瑞熙的惨败告终。
当她被欧青谨固定住手脚,牢牢压在身上,分去一半被子的时候,她哭了:“你这个坏蛋,仗着自己力气大,总是欺负我。”
欧青谨气喘吁吁,正在暗想没想到夏瑞熙这么娇小的一个人,力气这么大,还挺泼的。见夏瑞熙突然哭了,不由愣了,她先前还那么厉害,怎么现在突然就哭了?而且怎么哭得像撒娇一样?夏瑞熙的身子又暖又软又滑又香,贴着他微微颤动,搞得他心里那点子火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唉,到底是女人,不讲理的女人。他暗叹了一口气,道:“母老虎,我怎么欺负你了?明明是你欺负我,想冷死我,谋杀亲夫。”虽然在骂人,但那声音听上去就是外强中干的。
夏瑞熙哭得更伤心:“你才是母老虎,不,你是只坏老虎。你欺负我,你欺负我,你扔下我不管,害我被全家上上下下嘲笑,害我被丫头欺负,你言而无信,你心里没有我,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才过门三天,你就想着纳小妾,你就开始偏心……呜呜……你太过分了……枉自我那样喜欢你,那样对你……人前人后总想着要给你面子,多大的委屈都一个人忍着,你倒好,你这个没良心的。”说着使劲咬住他的肩膀不松口。
欧青谨一会儿听夏瑞熙她说喜欢他,心里甜蜜蜜的,一会儿又听她说她委屈,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总之他被夏瑞熙绕的晕乎乎的,就连肩膀上的那疼都没那么明显了,情不自禁就伸手去拍她背,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啊?你饶了我吧,下不为例,松口,松口,我疼死了。”
夏瑞熙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什么,你真的就想着纳妾了?我就这么不招你喜欢?”
咬咬抓抓无所谓,可要揪耳朵?欧青谨平时也许不会容许夏瑞熙做出这样有损于他威严的事情,但此时非比平时,他只想夏瑞熙快消气,忙按住耳朵:“轻点,轻点,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纳妾了?你从哪里听说的?”
夏瑞熙放开他的耳朵,哼哼唧唧地说:“娘说的呀,我当时差点就没哭出来,又不敢哭,怕娘说我小气,可我心里就是难受。我这才知道碧痕是你的通房丫头,难道你将来不打算纳她为妾的么?要不你这样护着她?明明是她欺负我,你偏怀疑是我欺负她。”
欧青谨叹口气,抱紧她:“你胡说什么呀,她哪里是我的什么通房丫头?我要是想收她做通房丫头,还能等到你进门么?我又什么时候怀疑你欺负她了?”
夏瑞熙闻言窃喜,通房丫头都不能做,妾就不用说了。得了这句话,也不枉她费尽心思演这么一场大戏,忙趁热打铁:“那她这么大年龄了,你还留着她做什么?先前我还不觉得,只当她是受了人挑拨,才故意把那春宫送去给娘,告我的黑状,挑拨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今早听娘说了将来时要她做姨娘的,我才明白过来,她这是恨我呢。因为她的缘故,我是受了不少气,你看怎么办吧?”
欧青谨叹口气:“你怎么没完没了了?碧痕好歹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要打发出去,我怎么也得给她选个合适些的婆家吧?要是随随便便配了,将来人家嫌弃她近身侍候过我,害了她一辈子,我岂不是做了缺德事了?”
像碧痕这样的丫头,最好的去处就是被收了房,做通房或是做姨娘,要是主子不喜欢,打发出去,遇上那真心喜欢的老实人,也能好好过一辈子,但若是遇上那不识好歹,嫌弃她的,便会找许多话来说,非打即骂,一辈子就算交代了。
听欧青谨这般说,夏瑞熙心里的气消了一半,眨眨眼睛:“你干嘛不早和我说清楚?害我白白难过这一天一夜。她这般折腾下去,我就是气量再大,也禁不住她气几回。我可不是胆子小,怕谁,而是讲道理,不想让爹娘不高兴,不想让你没面子,可要真逼急了我,做出什么来,你可莫怪我过分。反正谁都知道我粗野。”
欧青谨道:“你又没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心眼这么小,会这般爱吃醋?先前我一直觉得你气量挺大的。”其实他原来想的是,女人心眼都小,都爱莫名其妙生气,夏瑞熙要是知道他对碧痕如此上心,还不知会如何收拾碧痕呢。碧痕服侍了他这么多年,尽心尽力,他对碧痕,没有男女之情,却是有感情的。
夏瑞熙闻言怪笑一声:“好,我心眼小,我这就去把碧痕给收拾了。”言罢当真要下床。
欧青谨忙拉住她,哀叹一声:“姑奶奶,你消停会儿好不好?我说错话了还不行么?你要怎么才相信我对她没那个意思?”
夏瑞熙就势倒在他怀里,幽幽地说:“我也是个女人,也是个父母娇养惯了的,也受不得委屈,可是做了你的媳妇,不是一个人了,就得为你考虑,再大的委屈,该受的就得受。我只希望我为你受的委屈,不是白受,只要你对我好,真心实意,其他的事么,不算什么。”
她一席话说得欧青谨动容,紧紧搂住她亲了她的头发一口:“熙熙,好宝宝,你的好我都知道,记在心中的。我今早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说话不算数了。”
夏瑞熙叹口气:“碧痕这事吧,我理解你是好心,可她未必理解。你再由着她这样继续闹下去,只怕我有那个容人的雅量,娘也不会留着她。我觉得你还是该抽个时间去和她说说清楚,免得害了她。”
欧青谨专心地亲着她的手指,心不在焉地道:“我怎么和她说?”
“你可以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没有,有没有看上的人,若是有就最好,若是没有,我帮她寻一个,你我给她做主,再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呀。怎么样?”
欧青谨道:“好,我改天去问。”就伸手探入夏瑞熙的衣服里,开始不老实。夏瑞熙按住他的手:“明日就去问。”
“好。咱们睡觉啊,我好想你。”他圈紧她,夏瑞熙轻叹一声:“你刚才可真下得手,我的手腕现在还疼。”
“还说呢,你就像个疯子一样,看看,我这里,这里都是被你咬破的,抓红的,看见没有?我要不按着你,明日就不能见人了。我除了按着你,不让你发疯以外,我可是一个手指都舍不得动你呢。你瞧你这身上,可有一点儿油皮破了?”
他说的倒是事实,只是制止她,而没有还手,这点夏瑞熙还是满意的,她偏要耍赖。“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受了内伤了。”
还受内伤了呢,她以为这是武林高手过招呀?欧青谨忍住笑,去掀她的衣服:“哎呀,心疼死为夫了。我瞧瞧?我瞧瞧?我吹吹,给你治治啊。”趁夏瑞熙不注意,往那绣着怒放的牡丹花的胸衣一口覆了上去,大手往她腰间一搂,轻轻就将她拉入了身下。
夏瑞熙只觉胸前一阵酥麻,奇怪的感觉顺着敏感的神经迅速游走到全身,让她全身无力,任由他温存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坚决地按住他的手:“不行,你昨夜喝多了酒,我身子也不太舒服,改天再说,咱们快睡觉。”
欧青谨撅起嘴:“说到底,你还是在生气,没原谅我。”
夏瑞熙似笑非笑:“刚才是谁说他心疼我的?我累了呢,身上又疼,你就是这么疼我的?”她就是不给,看他能怎么着?
欧青谨给她压紧被角,无奈地说:“那好吧,那你给揉揉!”
第四卷 第六章 茗儿
夏瑞熙起了个大早,收拾得神清气爽,漂漂亮亮的,先去正房请了安,托辞欧青谨喝酒太多,有些不舒服,早早便回了锦绣园,她指了指碧痕的房间,拿眼看着欧青谨。
欧青谨干笑一声,“你和我一起去?”
夏瑞熙斜瞅着他:“怎么?不敢去?还是舍不得?”
“呀,呀,你又胡说了,我为何不敢去?为何舍不得?”他讨好地贴着她耳朵轻声说:“我只舍不得你。”
夏瑞熙淡淡地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或许此时是,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等过几年,新鲜劲一过去了,还不是什么妾啊,通房啊,狗尾巴花啊,烂石头啊,什么都往房里拉。恨不得气死我才行呢。”夏瑞熙拉拉白狐裘镶边的兜帽,水红色的缎面披风越发映得她脸若春花,十指尖尖。
“不是,是真心话。”欧青谨看着夏瑞熙唇角那抹狡诈却可爱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怎么瞧怎么顺眼:“我不会的。”
夏瑞熙微微一笑,用手指点点他的胸脯:“好啊,你记得你这句话,还有你那句再也不会言而无信的话。我等你吃早饭。”也不催他,仰着头自进屋去了。
欧青谨头疼地问他的随身小厮茗儿:“碧痕是住在哪间屋里的?”
茗儿从夏瑞熙身上收回目光,弯腰道:“爷,奴才带您去。”
夏瑞熙吩咐纯儿去安排早饭,让良儿把针线盒端出来,纯儿去了,良儿却立着不动,道:“小姐,您不去瞧着些,就不怕碧痕不要脸不要命的贴上去?”
夏瑞熙道:“管得住人管不住心,我去守着做什么?把针线盒端出来!”眼看就要过年,她怎么也得赶件衣服给欧青谨才行。
良儿见她神色沉静,稳如泰山,只得端出针线盒,自己急抓火燎地跑去外面听动静。
不多时,“哐当”一声巨响,一扇门被踢飞,欧青谨气急败坏地从碧痕屋里出来,劈手抓住守在门外的茗儿就是一巴掌。茗儿什么话都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良儿脚下生风,忙跑去喊夏瑞熙:“小姐,小姐,姑爷在打人呢,您快去瞧瞧?”
夏瑞熙不急不缓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稳稳地往外走:“准备开饭。”良儿不明白地看了她一眼,“哦”了一声,低着头跑去通知其他人准备摆饭。
夏瑞熙的时间拿捏得很好,她刚走到门口就迎着了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欧青谨,先递上一条冷热正好的毛巾,柔声道:“怎么了?好好地生这么大的气?”
欧青谨擦了脸和手,还在生闷气,夏瑞熙便不再多问,让人摆好了饭,先盛了一碗豆浆粥递给他:“不冷不热,正好。”
欧青谨闷着头喝了一口粥,咬着牙说:“等会儿你让人去给三嫂说,重新给我配个憨实些的小厮。茗儿年龄大了,不能再进内院。”
明明是去找碧痕的,为什么会是茗儿遭殃?夏瑞熙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忍着没问,答道:“好的。吃了饭就让巧娘子去办。”
欧青谨闷着头说:“你昨日说给碧痕物色一个,有现成的没有?说来听听?”
夏瑞熙不动声色地道:“没有,我对家里其他人的情况也不太熟,我去请大嫂帮着瞧瞧?”吴氏选的人,将来就算是配错了,他也怨不得她。
欧青谨点点头,“大嫂做事很稳当。”
夏瑞熙见他心情烦躁,便专拣那轻松地话题和他说,问他有没有去过她陪嫁的那两个庄子,说等过了年,开了春,就要种地,也不知该种些什么才好,收入才会更高。他年纪轻轻地,不能入仕,与其这样整日里闲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还不如把那几个铺子和庄子交给他去管理,也让他学些生活求生技能,她自己算账拿钱就好。
欧青谨来了兴趣:“等我抽个时间去问问三哥,他有经验。左右无事,等过了年,咱们就去住些日子,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瞧瞧种什么好。”
外间一阵嘈杂,巧娘子立在门口惊慌失措地道:“四少,四少奶奶,碧痕上吊了。”
夏瑞熙闻言吓了一跳,忙立起身来问:“人怎么了?”
巧娘子道:“还算发现得早,人没事,只是哭个不停,说是若要她出这院子,她便不活了。这会儿大家正劝她呢。”
欧青谨本已经放下了碗,闻言厌恶地皱起眉头,重又端起碗来:“坐下吃饭。”
夏瑞熙轻声道:“我去瞧瞧?年节下的……”
欧青谨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来,拉住她的手:“让你坐下吃饭!”夹了一箸素炒冬笋放在她碗里,回过头瞪着巧娘子:“你去跟她说,她若是不闹,爷还记着她的好,若是还要闹腾,就领了家法赶出去!死活不管!”
巧娘子害怕地看了夏瑞熙一眼,低低应了一声:“是!”倒退着退出去。
巧娘子去了不多时,院子里果然安静下来。
吃完饭,欧青谨伸了个懒腰,去拿夏瑞熙的披风:“说办就办,我这就去找三哥,你和我一起去?”
二人出得门,走了没几步路远,欧二老爷身边的管家欧墨过来行礼道:“四少爷,老爷有急事请您去书房一趟呢。”
欧青谨只得对夏瑞熙道:“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又来接你。”
夏瑞熙自回锦绣园,只见茗儿还跪在墙角边的残雪里,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青,看上去好不可怜,便让纯儿过去问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让欧青谨生那么大的气?
谁知无论纯儿怎么问,茗儿都只是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夏瑞熙冷笑道:“茗儿,我问你话你不答,显见是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呢,难怪得四少不要你了。”说完就走。
茗儿瑟缩了一下,犹豫片刻,膝行到夏瑞熙面前拼命磕头道:“奴才做了对不起四少奶奶的事,还请四少奶奶大人大量,给奴才一条活路!”
夏瑞熙心中一动,笑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莫非你没服侍好四少?”
茗儿咬着唇:“奴才若是说了实话,还请少奶奶帮奴才在四少面前说句好话,给奴才一条活路。”
夏瑞熙皱眉道:“还敢和我讨价还价?我若是不肯呢?我看你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我问你,是瞧得起你,否则你以为我真没其他法子知道?”
纯儿闻言劈头给了茗儿一下:“你活该!”
茗儿缩缩头:“奴才知错了,纯儿姐姐饶命。”
纯儿道:“你需要喊饶命的应该是少奶奶。既然知错了,还不快说?难道还要等少奶奶请你?”
剩女不淑 第四卷 第七章 四少被暗算了
原来茗儿和碧痕都不是家生子,而是买来的。像他们这样外来的奴仆,自然要比家生子弱势一些,为了生存得更好,他们一般都会认认干亲,以便在有事的时候互相寻个依靠。茗儿比碧痕小了几岁,到了欧家后多得碧痕的照顾,二人便认了干姐弟,互相扶持。
自夏瑞熙进门,欧青谨对她的喜欢和宠爱都被下人看在眼里。这已经让碧痕对自己前途担忧不已,又不知什么人和碧痕说,夏家的女人是不许丈夫纳妾的,现成的例子就有夏夫人、夏大小姐,家里不要说妾室,就连通房也是没有一个。
碧痕几次想寻欧青谨试探一下他的意思,都被夏瑞熙给看死了,竟然是连句闲话的功夫都没有。再接下来发生了她激怒夏瑞熙的事情,她知道自己要被发配出去,便去找茗儿哭诉,二人商量之后,决定铤而走险。
于是便发生了先前的那一幕,他把欧青谨引进碧痕的屋子,他趁欧青谨不注意便把门锁死。至于屋里发生了些什么,他是不知道的,只听见两人说了几句话,碧痕请欧青谨喝茶,没多少时候,欧青谨便砸了茶杯,去推门。他听见推门,却熬着不开,谁知道欧青谨竟然很快就踢开门出来。
听了事情的原委,夏瑞熙虽然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凭脚拇指也想得到。她这才明白欧青谨为何会如此生气,那般恼羞成怒,不愿意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被最亲近的丫头和小厮联手算计,想必是又羞又恼的,他那般好面子,日日和她说碧痕是个好的,此时出了这等事,自然不好意思和她说。
这些奴才,当真是狗胆包天,夏瑞熙冷笑连连:“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似你们这些刁奴,若是依我,当时便要乱棍打死扔去乱坟岗子上喂野狗!你还敢向我求情?四少已是手下留情,你该知足了!”
茗儿连哭带爬,撵着夏瑞熙追:“少奶奶,奴才当时是糊涂了,您是个好人,求您大发慈悲,和四少说一声,饶了奴才吧!奴才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
夏瑞熙沉着脸让人拖开他:“你既然敢做下这种事情,就该想得到现在的结果,我不需要你记我的什么大恩大德,我先前那般对你,你不也算计四少,算计我么?我对人好,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好,对你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我下手只会比四少狠,休要来求我。”
回头见巧娘子在一旁探头探脑,便道;“巧娘子,你马上去和三少奶奶说,请她给四少物色一个憨实些的孩子进来,顶替茗儿。”
巧娘子陪笑道:“回四少奶奶的话,三少奶奶协同夫人管家,每日清晨正是最忙的时候,您看这事儿是不是缓缓?”
夏瑞熙笑笑:“你的意思是,你此时去,便办不好这事?”
巧娘子轻声道:“三少奶奶忙起来脾气有些不好,奴婢下午去,您看可好?”
夏瑞熙道:“那就是办不好了。酸角儿?”
酸角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谄笑道:“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
夏瑞熙道:“我有一件事,你马上去给我办,办好了,重重有赏。”
纯儿把她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酸角儿抿嘴笑道:“奴婢这就去办。不知道少奶奶除了要求憨实些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夏瑞熙道:“模样周正些,既然是要跟着爷的,肯定是要识得字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知道谁是他主子,该对谁忠心,能恪守本分。”
酸角儿行了礼,抿着嘴扭着屁股去了。夏瑞熙瞧巧娘子脸色怏怏的,淡淡地道:“巧娘子,你给我传话下去,若是这院子里还有谁办不了事的,趁早说出来,我和四少好另寻其他能办事的。”
巧娘子见夏瑞熙句句话都是冲着她来的,心知自己已是得罪了夏瑞熙,正忐忑不安之时,夏瑞熙又笑道:“当然,我初来乍到的,大家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我是个讲理的,也是个赏罚分明的,谁要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他,可是要敢欺生,不把我放在眼里,呵呵,我另买几个奴才的钱还是有的。”要用公中的钱买奴才,那还需要家中管事的人首肯,可若是她自己出钱,那可就是谁也说不起她的话。
等夏瑞熙主仆去寻吴氏为碧痕物色人选,巧娘子便抽了个空特意去寻她表哥——锦绣园的管事阿章抱怨道:“这位新奶奶,变脸可真快。前几日里,我们都觉得她是个软善大器的,就算是碧痕那丫头,她也是手下留情的。谁知刚入两天宗谱,便似换了一个人,两下便将碧痕和茗儿一并给弄了出去。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咬人的狗不叫,是吧?”
阿章沉思片刻,正色道:“你我是亲戚,你和我说这话,说明你相信我,但我也真心实意劝你几句话。我知道你和碧痕向来在这院子里做主惯了,可那是从前,四少奶奶还没进门的时候,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四少大老爷们就不管这些小事,现在四少奶奶进了门,就是这院子里的主母,锦绣园里就该是她和四少说了算。你既然也看出来她不是善茬,不好惹,还敢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巧娘子闻言一惊,干笑道:“我不就是随口说说而已,发发牢马蚤,你还当真了?我这是寻你讨主意来的,她眼见是恨上我了,要扶酸角儿起来呢。你向来聪明,跟我说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阿章道:“没有什么好办法,你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她让你往东你就往东,让往西你就往西。趁着现在她还是新媳妇,脚跟未站稳,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好好立点功,扭转一下印象。”
巧娘子担忧地说:“那她要是一直都记恨我怎么办?”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你好多次,你还是和她们一般的没颜色,总想着欺生,你莫忘了,那不管如何,始终是主子。”阿章见巧娘子好似要哭出来的神情,安慰道:“算了,你先干着,要实在干不下去,我再另外想法子,给你换个差事。”
却说欧青谨回了锦绣园,见茗儿还在墙角残雪里跪着,怒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自出后院去么?还等着讨打呢?”
夏瑞熙闻声迎出来,让人把茗儿带了出去,牵着欧青谨的手笑道:“你和一个下人置什么气?”
欧青谨收敛了心神,掀开披风围着她进屋:“这么冷,你外衣也不披一件,就这样跑出来,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夏瑞熙搂着他的腰道:“我要是着凉了,就该你伺候我了。对了,爹找你没什么大事吧?”
欧青谨叹了口气:“阿恪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夏瑞熙第一个反应就是该不会和夏瑞蓓跑了吧?
欧青谨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摇摇头:“他是一个人走的,我刚刚去看了,他取走了他所有的积蓄和他喜欢的所有物品,带走了家里的一匹马,估计若是不衣锦还乡,就永远都不会回来。”
夏瑞熙奇道:“好好地,他为何要走?很快就要过年了。”
欧青谨扶她坐下,低声道:“他离开,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
欧青谨长叹一口气:“他不是我家的远方亲戚,而是我姑母所生的亲表弟。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知是什么人,也许,大概,是个胡人。”
“啊?”夏瑞熙惊讶无比,难怪得欧二老爷对夏瑞蓓和阿恪要私奔的事情那么宽容,假装不知道呢,原来是自家也有这样的事。
“阿恪是个可怜的孩子,没见过母亲,也不知道父亲是谁。因为爷爷痛恨他,恨不得他死掉才干净,就算是爹和娘求了情,也不肯为他请奶妈。他连奶水都没喝过一口,是靠着米糊活下来的,两岁之前,他连站都站不稳,三岁才会走路,四岁才会讲话。所以我明知道他有错,有不是的地方,总也不忍心去说他,只想和他讲道理。谁知道,反而是让他的脾气一天天的越发怪了起来。他那脾气,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
夏瑞熙握住欧青谨的手:“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有衣锦还乡的那一天的。”
欧青谨笑笑:“但愿吧,我刚才遇见三哥,已是和他说了我们要过去,咱们这就去?”抬眼瞧见桌上的针线活,笑着拿起那深紫色的布料道:“你怎么喜欢这颜色的布料?你应该用些粉嫩的颜色。”
夏瑞熙逗他道:“我就要用这个颜色做件外袍。你不喜欢么?”
欧青谨瞧瞧她,又瞧瞧那布料,脸色怪异,违心地说:“喜欢。你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夏瑞熙笑着往他身上比划了一番:“可是你脸这么黑,穿上它岂不是浪费了这块好布料?”
欧青谨道这才明白是做给他的,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我脸黑,你就不喜欢了么?”
夏瑞熙笑道:“只要心不黑,就算是全身漆黑,夜里灯光昏暗些就看不出来你在那里,我也还是喜欢的。”欧青谨闻言涎着脸凑过去:“熙熙,要不然我们改个时间再去三哥那里,好不好?”
夏瑞熙飞红了脸:“青天白日的,没个正经。对了,我刚才去找了大嫂,说起碧痕的事,她说她正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
剩女不淑 第四卷 第八章 春日(一)
碧痕到底是赶在年前被发配了出去,她没能留在府里,而是配了个乡下庄子的二管事。欧青谨见过那人,还算满意,夏瑞熙当真从自己的嫁妆中取了些银两布匹给碧痕备了一份奴仆中算是体面地嫁妆,打发了她。
良儿拦着不让给,说碧痕这般无礼,还给她钱,以后岂不是谁都敢这样冒犯夏瑞熙了。
夏瑞熙道:“我不是滥好人给她钱,而是为了四少和我考虑。她不好,可其他人不知道,只知道她怎么也服侍了四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是什么也不给她,别人会说我们闲话的。我们总不能出去嚷嚷让人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怎么勾引四少的吧?那样,我也没面子不是?”
欧青谨嘴里不说,心里却是觉得夏瑞熙真好,考虑事情真周到。夜里便乖乖地把碧痕怎么勾引他的事说了出来。
夏瑞熙闻听得碧痕先递给他茶喝,转眼就把自己给脱了个精光抱住她,他挣扎之中碰到了碧痕的事,醋意大发,问他是哪只手碰的碧痕。
欧青谨不明所以,说是他没想到碧痕居然是这样的人,当时他又羞又怒,只想着赶快逃出去,记不清了。夏瑞熙扑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疼得他惨叫连连,好不容易才哄得她松了口,捏着她的脸颊问:“你为何又咬我?”
夏瑞熙沉着脸拍开他的手,磨着牙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我要是也碰了个捰体男人,我看你怎么办!以后你要是再碰上谁,自动把那只手砍了来吧,否则别来见我。”
欧青谨这才回过味来,她这是吃醋了,不由哈哈大笑,赌咒发誓,说自己心里只有她一人,绝对不会去碰别人。从此真的不要其他丫头贴身服侍,只要新来的小厮团儿服侍。
夏瑞熙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这个年开始可真的不错。
这一年冬天,大秦从京城开始,大部分地方的天气都特别古怪,该下雪的时候不下雪,日日大晴天,气温堪比初夏。很多地方的水源断流,地里干的龟裂,不要说日常用水,就连人畜饮水也成了困难。
皇帝让人吃斋拜神的举措一点作用也没起,本来自古民众就有掏春荒的习俗,现在瞧着那好不容易省下来的一点种子就是种到地里面,也不可能发芽生长起来,更是觉得没了指望,只得拖家携口地外逃。西京算是比较富庶,水源足,气候正常的地方,自然成了这些人逃荒的首要目的地。
朝廷害怕灾民逃荒会误了春耕,便派出军队管制了四处的交通要道,不许人出去,还在村子中实行连坐,谁要敢逃,就要重重地罚他家的亲戚,可能会坐牢,也有可能会罚没家产。这样严苛的管制下,开始是起了一些遏制作用。但随着旱情一天天的加重,人们觉得再留下去,就算不渴死也要饿死,便有那胆大的,干脆举族迁徙。
灾民犹如蝗虫过境,只要有机会,便遇到什么吃什么,遇到什么抢什么,陆陆续续地往西京开来。因为消息闭塞,交通不便,西京城里还是一派繁荣,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无论富人和穷人,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平时的日子。
就算是有人提起哪里的人被灾民杀了、抢了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一笑而过,灾民哪一年没有?哪里没有?灾民也是良民,多数人混过这段难捱的时光,都会选择重新回到家乡种地生活。都只是要饭,给人打短工而已,说他们会偷会顺手牵羊不奇怪,可要是杀人抢人,那却是极少数的,不足为患。此时欧二老爷接到京城里送来的一封信,从此日日开始长吁短叹。
欧二老爷的坏心情和旱灾的消息并不影响众人盼望过年的好心情,热热闹闹过了年,送走了往东京去任职的夏瑞楠、武子安夫妇,不等夏瑞熙催,欧青谨先就主动安排好了带她去温泉庄子里住段时间的事情。
辞别欧家诸人,从上了马车的那一刻开始,夏瑞熙心花怒放,仿佛是出了笼子的鸟儿般自由自在。
此次出行,他们一共带了三辆马车,一辆车拉诸人的衣服用具,一辆车坐随行的婆子和媳妇子,夏瑞熙和欧青谨坐的这辆车最大,因此还坐了纯儿和良儿,外面车辕上还坐了一个团儿。还有几个护院骑了马跟在周围,夏瑞熙一会儿掀起窗帘,一会儿又放下:“这么多的人跟着,不像出去玩的,反而就像是去打老虎的。”
欧青谨笑道:“你是去玩的吗?你不是和爹娘说你要去种地的?”
夏瑞熙扬起眉头:“是我说的吗?是你说的。我就是去玩的,等到了地方,你去种地,我玩。我天天泡温泉。”说着又去和纯儿良儿咬耳朵,问她做的比基尼泳衣是放在哪里的。
欧青谨眯着眼静静地看着夏瑞熙像小孩子一样的在车里欢喜玩耍,眼角眉梢都闪着快乐的光芒,不由生出许多怜爱来,暗想以后要多带她出来游玩才是,在家里规矩多,平白让人老沉了许多。
马车出了西京的城门之后,便不时会碰上些衣衫褴褛,满脸菜色,拖儿带女的灾民向沿途的行人哀求吃食,问要不要人干活,都说自己不要工钱,只要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
欧青谨停下马车,随手招了个人上前,给他一些吃食,询问其他地方的灾情。那人说了一些情况,叹气道:“灾情越来越严重,已经有很多人饿死了。后面来的人更多。”
众人喟叹了一回,虽然觉得他们可怜,却因自己无能为力,也就将这事放下,继续赶路。
西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城南郊区有温泉,有钱人便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