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求之不得 作者:颇愚
庄励26
曾经我一度认为的阳光,此刻成了其他人的依靠。
我起身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他,让他再平白扰了自己的心绪。
幸好我转头,才看得我爸那气得发红的眼睛。
我心想不妙,立刻从我爸背後抱住他,那时他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要不是我拦的快,估计已经招呼上了铭之的脸。
对面两人估计是被吓得不轻,也是,都是从小被宠得养在蜜罐子里的,哪里知道世界上的父亲还会有打孩子的。
我压低嗓子吼了一声,“庄勉你还不带人滚,杵著挨打啊!”
庄勉闻言转身拉了夏铭之就跑了。
我和我爸跌坐在沙发上,他气得气息不稳,chu重地喘著气,隔了半晌才问道,“那个小子害了我两个儿子,你拦著我干嘛?”
我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我不知道庄勉是什麽情况,但是我不是被他害的,我在遇到他前就清楚地清楚了自己的x向。”
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是不解,也难怪,一个直男,要理解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确实有点困难,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儿子。
“初中我第一遗j,是因为我梦到了我初中的语文老师,男的那个,我妈开完家长会回来说比女老师还漂亮的那个。”
“我不懂,我和你妈都是挺正常的人,”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说错了,“我也不是说你不正常,但是我就是不太懂。”
我笑,但是我没有说话,因为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原因。
作为一个心理承受能力无比强悍的人,当时的我还是很容易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也没有上查资料或是有那种自己是变态的想法。
一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为我是个同x恋而感到过自卑或者觉得自己异於常人。
我妈最後还是没什麽大事,医生的叮嘱就是好好休养,不要刺激她。
我回了公司,邱笑最近伤风感冒了,身体不是很好,她偏要上班,被我瞪了回去。
去超市买了个大锅,炖补汤,给邱笑和我妈每人送一份,我和我爸喝汤渣。
我爸从汤碗里抬起头来,试探道,“你和邱小姐有可能吗?我前几天查资料,除了异x恋和同x恋,还有一种人是双x恋。”
“爸,你知道空姐吗?”
疑似一抹红痕在我爸的老脸上飘过,然後我看他艰难地机械地点了点头。
“我看到她x前那两团就很不舒服,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爸那种尴尬而又极力掩饰的表情,我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示,只能埋头喝汤。
哎,老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怎麽喝都喝不够!要不回去买个更大一点的锅?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回了那个许久没有回去的地方,去拿过冬的冬衣。
我和铭之都是很有条理的那种人,见不得自己的东西东歪西倒,乱七八糟。
那时候,我们的衣服都是按照春夏秋冬分好衣柜的,每个衣柜都足够大,我的靠右边,他的靠左边。
现在打开放冬衣的那个衣橱,本来最挤的衣橱,突然只剩了半边天,我的衣服没有铭之多,所以还是小小的半边天。
我拿了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往箱子里面塞,塞著塞著,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把所有的衣橱都打开看了一遍,才确定下来,那件我给铭之买的大衣,铭之确实带走了。
坐在床上,烦闷地埋进被子里,却被被子里的一股不太干爽的味道熏了出来,“c,被子搁个一段时间就发霉了,更别说是人了。”
收拾完,赶快走人。
把衣服送回家之後,我便赶去我爸妈那里吃晚饭。
进了屋,却发现屋里没有人,不是说叫我回家吃饭吗?难不成还要我做饭?
我往厨房走进去的时候,却听见里面的房间传来了声音。
“好好,你走,你要走尽管走,关我和你妈什麽事?我们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我爸气得连声音都变了。
“爸,你以前是最疼我的,你现在怎麽对我这麽狠?我哥也喜欢男人,你怎麽不怪他,都怪我啊?”那是庄勉的撒娇声。
“你也知道那是你哥,那你就不该和他抢人?你别跟我说那人不喜欢你哥?喜欢不喜欢那是他们的事情,你去掺和一脚算什麽?”
“爸!我只问你,你为什麽可以接受我哥是同x恋,而不能接受我是!”庄勉声音变得极其尖锐,难听得很。
“你要是和你哥一样,我们倒是放心了,你哥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呢?你从小到大哪一件事情是真正经过你大脑思考的事情!”这是我妈的声音。
庄勉估计是已经抓狂了,“你们从小到大,就说我不如我哥好,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啊!好,我走,反正我这个月二十九号十点的飞机就飞去法国了,省得你们看著觉得心烦。”
听闻庄勉的话,我才彻底明白了我爸妈的教育方针了──激将法!让我们两兄弟互相竞争,相互促进,初衷是好的,问题就如我爸所说的,他们太自以为是,从来不肯征求我们的意见,所以最後导致了这兄弟相残的局面。
然後是“!”的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我缩进贴著厨房门的耳朵,假装自己不在。
我真不是怕,是避嫌!
庄勉走後,我妈是红著眼睛出来的,看到我有些尴尬,连忙用手去抹眼睛。
“妈。”我低低地喊了她一声。
我很能理解我妈的想法,生了两个儿子,都成了同x恋,而且兄弟俩还是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是谁心里都会难过。
我妈挥挥手,“阿励,你什麽都别说了。我相信你都听到了,算了,他不懂事,将来总有一天会懂的!我和你爸就是太宠他了,宠得他都无法无天了。造孽啊,我和你爸都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了,求什麽啊,就是求你们两个好好的,不用多兄友弟恭,只要能够有困难时互相帮助就可以了。谁想到现在你们两个……”
我爸低著头,疲惫得都直不起腰来。
我也心酸得难过,“爸妈,对不起,我和庄勉不孝,让你们担心了。你放心,我不怪庄勉,只要将来他有困难,我有能力,我一定帮他!”
静下心来想,我有什麽立场去责怪庄勉呢?我又有什麽立场去责怪铭之呢?
铭之不过是不爱我而已,庄勉只不过是爱上铭之而已,他们只不过是相爱而已。
我只不过是p灰了一次而已。
爱不爱的,从来就是没有对错。
作家的话:
家庭伦理剧啊有木有啊~~~~本来按照剧本的发展,应该会是庄励去机场的。。。。但是我废话太多了。。。明天写吧。。。。ap;ap;gt;_不能使用特殊htl妖孽童鞋,你猜错了啦。。。来来,看这里。。。。
庄励27
二十八号晚上,我想出去喝酒,把自己喝醉了,然後第二天早上睡过去。
但是我最後还是宅在了家里,早早地躺上床上去养j神了。
其实,我就是在跟自己憋气较劲,我要用此来证明,其实我是真的走出去了,夏铭之从此以後,便和我无关了,无论是走还是留,都是他的事情,对我压g儿就没有丝毫影响。
我和自己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越斗争越兴奋,转眼时针就转到了十二那里,我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从床上爬起来,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後就试著什麽都不想,开始数数,数著数著,便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但是,我睡得并不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便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梦里的是一片血红色,我看到铭之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然後又是飞机的碎片和残渣,以及庄勉的头颅和四肢。
我胃里翻滚得难受,起身倒了杯热水,吞了几颗胃药,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只有两点锺。
原来我睡了两个小时都没到,但是我是毫无睡意了,脑子里都是那些红色的鲜血,本来空调开得挺足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冷,准确来说是毛骨悚然。
我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几度,坐在沙发上枯坐到了天亮。
匆匆吃完早饭,我便开车去了机场。
我去的比较早,但是我直觉上,他们应该更早,我便四处找了起来。
我当然不会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安检口,马上就要进去了,然後我傻逼兮兮地冲过去,一把拉住铭之,然後死死地拉著他说不要离开我,跟我回去,他更加傻逼兮兮地感动得一塌糊涂便跟著我回去了。
事实上是这样的:铭之的父亲也在一旁,正和庄勉说著什麽,两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g本看不出什麽离愁别绪来。铭之在一旁打电话,挂了电话之後,庄勉不知道说了什麽话,铭之的父亲哈哈大笑,铭之伸出手来,在庄勉的脸上捏了一把。
我转身紧了紧大衣,骚包地戴上墨镜,像是个特务一样地进了停车场。
因为一个梦而特地赶过来的我,真是傻得没救了,脑子进了水,不是水,是硫酸,不,也不是硫酸,是浓硝酸,整个脑子都被化成了渣。
梦果然是反的,我梦到你们悲惨得连命都不保,你们便让我看到,原来你们活得好好的,不仅活得好好的,还甜蜜恩爱,就连家长都给予了祝福。
我就是自虐,去给自己的眼睛找刺激。
刺激得我现在模糊一片。
我把车窗打开。机场建在郊外,有一段高速,我把车速提得老高,冷风灌进来,吹得我脸刺痛。
当那辆绿色的大卡车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慌慌忙忙踩下刹车,但是那辆车还是越来越近。
然後是一声轰响,我的脑子是片刻的空白,然後我的意识有点恢复过来,疼的,我的脚被什麽东西卡著动不了,眼睛里有股黏腻的感觉,然後那热流一直流到了嘴里,腥稠的。
我艰难地动了动手,然後往兜里去淘手机,车子已经变形了,空间很小,我几乎拗断了胳膊才拿出手机,屏幕已经黑了。
我脑子越来越疼了,我记不得我爹我妈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号码,只除了夏铭之。
我艰难地按著号码,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明明是很短很短的时间,我却觉得过了一世纪。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後再拨。sorry,the nuber you ……”
那机械的女声,简直比丧锺还难听,我挂断电话,但是还是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中文的女声完之後,是英文的男声,反复交替,仿佛魔音入耳,刺得我的脑子立刻都能炸开来。
铭之,我想,这次我终於可以彻底死心了……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邱笑憔悴著一张脸,边哭边笑,真是有够丑的。
我艰难朝她笑笑,然後她哭得更凶,犹如孟姜女再世。
我的嗓子干得厉害,像是要冒火,我想安慰她,也无能为力。
她哭著出去喊了一声,然後那些医生极其不温柔地给我检查,後来,我爸妈都赶来了,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的心在此刻也是难受的要死,让他们一个个担惊受怕,当真是不孝不义。
从此以後,过去的庄励就当死了吧,今後的日子,我为我自己而活。
引子2
庄励平静地把他的故事讲完了,但是我隐隐可以看到他眼里其实是暗涛汹涌,即使他一再地隐藏,还是微微地泄露出了他的心绪。
他最後一句是他要为自己活著,要彻底斩断自己对夏铭之的念想,但是我总觉得,他其实没有放下夏铭之,他用低沈的嗓音说出来的那些话,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妥协。
他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讲得我口干舌燥的。”
我喝了口水,问道:“你以前一直是在上面的,为什麽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
庄励把杯子放到一边,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的样子,“就是看到你的时候,突然想到当年铭之说不愿意在我身下被我像个女人一样压著干,我想你也肯定不喜欢我压著你,所以我就躺好等你压咯。”
我突然开始感谢起眼前这个被人伤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对我如此善良的男人,那时候,我家逢变故,为了让哥哥继续学业,我没办法,就进了娱乐圈。
但是娱乐圈也不是那麽好混的,没有背景没有钱财,就只能做其他人的配角。
第一次见到庄励是去庄励他们公司拍广告,当然,我不是主角,而是众多背景中的一个。
我看到他在窗户前抽烟,侧对著我看著窗外,楼底是热闹的下车水马龙,当时一眼,我便看出了这个男人的落寞以及还有一种同类人的气息。
他是也是个gay吧。
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来,我看到的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和一双黑沈沈的眼。
我下意识地朝他笑了笑,然後他也扯动嘴角,朝我抿嘴笑。
我看得出他的西装做工优良,肯定是这个公司的高管,但是他的笑,没有丝毫的高高在上之感,有的只有平淡的笑意,让人很舒服。
後来,他便给我打电话,说得直接到让我差点惊死,他说,“我想包养你,我会让你很快红起来!”
我很犹豫,因为哥哥上大学了,念的是医学,很贵,我接的那些小广告小角色g本就无法支付这笔昂贵的学费。
然後就是那句让我放弃挣扎的话,“我让你在上面。”
那时候不知道,觉得庄励这个人长得好,就是脑子有点病,包养个男人去干他,而且庄励那样子,怎麽看都看著不像是一个受。
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我看到他皱著眉头,然後问他:“你是第一次?”
庄励摇摇头,“不是,不过你还是轻点,我其实挺怕疼的。”
我想,你怕疼这个事实,可能只告诉故我一个人,你有多苦,都不肯说,所以不招人疼。也挺像我的,从小也是死倔,不像我哥,不疼也要喊疼,让我妈心疼得要死。
我不知道夏铭之是个什麽样的人,从你的叙述来看,他肯定很美,但却不是个明白的人,他的智慧都用到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哲学上面去了,脱离了现实,看不出庄励有多爱他,也看不出庄励有多麽的优秀和体贴。
我和庄励其实做的次数并不多,与其说是p友,更不如说是很好的交心的朋友。我们总是喜欢一起聊天,庄励很毒舌,那种敏锐的措辞,尽管有时候刻薄了一点,但是真的很有思想,一针见血。
“哎,严桐小盆友,你想什麽呢?”
我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转醒过来,然後朝他笑了笑,突然之间又想到了什麽,我问他,“我觉得你的故事其实还没有完,你只讲到了你醒过来,但是你醒过来之後到遇见我,其中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呢,还有就是小乐乐的事情。”
庄励撇了撇嘴,快三十的人了,居然有点可爱,“我醒来之後没多久,邱笑就病倒了,医生说心脏衰竭得很快。他爸过来说,希望我能娶她,她大概活不过半年了。我答应了,我知道她一直喜欢我。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活得最好的、平淡幸福的生活,每天回家就可以看到我可爱的妻子,我们吃完饭,然後去散步,晚上盖著被子纯聊天。後来我们还是觉得缺了什麽,想来想去,决定去领养一个孩子。在孤儿院里,我们就领养了乐乐。我们不知道乐乐的父母怎麽想的,这麽可爱的孩子,居然舍得放弃,当时收养乐乐的时候,乐乐已经快半岁了,她陪了邱笑半年多,都学会叫妈妈了。邱笑去世的时候,很开心,她说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遇到我。她去世的时候我没有哭,因为她说,如果我哭了,她会不安心。乐乐後来一直问我妈妈去了哪里,我说是天堂,那是一个好人都会去的地方。”
我听得心里更加酸涩起来,我觉得我不该提起这点的,不过庄励没有生气,甚至还在笑,“你别这副样子,我没有很伤心,天使本该就该回到天堂的。”
我点点头,是的,邱笑真的是天使。
庄励拍拍我的肩膀,朝我眨眨眼睛,疑似卖萌,“该你了。说说你和你哥吧。”
我想了想,“我觉得我其实挺惨的,但是听了你讲的以後,我觉得我也没那麽惨了。至少他一直在我身边。”
庄励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少废话,快点说。”
那些故事,可真得从我们小时候说起了。
作家的话:
渣速。。。。。明天开始就是严桐和严梧两兄弟竹马竹马了。。、、、、
严桐1
我哥比我大一岁多,也就是我妈生完我哥没多久,我就到我妈肚子里面了。
出生後没多久的事情,我肯定不记得,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她说小桐,你从小就特别黏糊你哥。
然後她会拿出她珍藏的相册,给我和严梧翻照片,我光著屁股,握著同样光著屁股的严梧的脚不撒手,或者是我吮著严梧的手,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
每次严梧都靠在我妈的肩膀上笑话我,我就威胁他再笑我就打他,然後无一例外地被我妈打一顿。
我有记忆的时候已经是上幼儿园了,我比我哥小一岁,但是我爸妈偏要我们一起上学,然後三岁的我就跟著四岁的我哥直接进了小班。
幼儿园里有很多小朋友,但是我觉得他们长得都很丑,我和严梧这麽说的时候,严梧扫视了一遍,然後指著一个穿粉红裙子的小姑娘说:“那个小朋友长得挺好看的。”
我顺著严梧胖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一个扎著两个小麻花的小女孩,大眼睛,小嘴巴,皮肤白得有点透明。
我转过头去,看著收拾书包的严梧,恶狠狠地盯著严梧:“我好看还是那个小朋友好看?”
“当然是我弟弟好看啦,我弟弟是最好看的。”严梧眨巴著大眼睛对我说。
我满意地笑了,然後把和严梧一样的书包从背上取下来。
老师来了之後,要给我们排队,虽然我比我哥哥要小一岁多,但是我一直和他差不多高,我就排到了他前面。
老师按照身高,两个两个一对地提溜走,当我看到前面还有三个小朋友的时候,我心道大事不妙,於是把严梧後面那个小朋友扯到了我前面。
那个虎头虎脑的家夥死活不肯过去,倔得要死,正当我想使出暴力手段让他屈服的时候,我就被人给制止了。
那个嘴巴画得异常鲜红的阿姨柔声细语地跟我说:“小朋友,不能欺负同学,这是不对的。”
“我才没有欺负他,我就是想和我哥哥坐一起!”
严梧过来拉住我的手,对著老师说:“老师,你就让我弟弟和我坐吧。”
老师看了我们哥俩一眼,然後转头去问那个虎头小孩,“这位小朋友,你愿不愿意让他们两个坐一起啊?”
那个小子很识相地点了点头。
我和严梧手拉手就进了教室,然後那个虎头小破孩坐在我右边,隔了一条道而已。
小虎头其实人挺好的,也不怨我刚刚凶狠地对待他,还跑过来问我和我哥名字,“你们好啊,我叫文定,你们叫什麽?”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小气的人,立刻笑著回答:“我叫严桐,他叫严梧,我们是梧桐树。”
文定後来成了我和严梧特别好的朋友,当然,我的好友也不是那麽好做的。
虎头在做我好朋友之前,曾和我狠狠地干了一家。至今唯一的一次。
我妈一度怀疑小时候我是个多动症患者,因为我坐著安静的时候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分锺,但是那时候我们上一节课的时间貌似有三十分锺,所以好不容易熬了二十分锺,我实在是太煎熬了,於是便开始不安分,拿起乖乖地放在两条腿上的严梧的小手玩。
那时老师在讲拼音,严梧听得很认真,嘴巴里也跟著念,我拿他的手,他不理我,也不恼我。
我哪里受得了我哥不理我,看著那小白面团似的小手,就掰开一g手指头往嘴巴里塞。
刚开始老师也没看到,但是估计是我声音太大了,引得老师吓了一大跳,立刻从讲台上跑下来,把我的嘴巴掰开来。
“你,你怎麽能咬同学的手指头呢?”
我看著那个惨白了脸蛋的老师和一脸不解的严梧,“我没咬他呀。”
“你没咬他把他的手指往你的嘴巴里塞干什麽?他的手指又不能吃。”
其实我很想说我就吮著玩,但是“吮”那个词难度太大,我g本就不知道怎麽说,所以只能说:“老师,我就是喜欢把他手指往嘴巴里塞啊,他手指味道好。”
老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这个小孩子怎麽回事啊,手能有什麽好吃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不喜欢女人的,觉得女人特别聒噪而且喜欢自以为是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她,我就是觉得我哥的手很好吃啊?
不过好在严梧从小就聪明,他对著那个老师说道:“老师,他是我弟弟,他从小就喜欢拿我的手指头玩,还喜欢放进嘴巴里,他不咬我,你看,都没有流血。”
说完还把手伸出来,过了这麽久,我的口水都干了,一双小白手,一点痕迹都没有。
老师看了看严梧的手,再看看严梧那张乖巧的脸,才放过了我们。
老师又上了讲台,严梧趁机凑过来,凑著我的耳朵,“小桐,你乖乖地坐著上课,要不回去我告诉爸爸妈妈。”
我一听就蔫吧了,只能乖乖地缩著,好在没多久,就下课了,我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屁股都坐开花了。
文定跑过来,瞅都没瞅我一眼,就冲我哥那去了,拉起我哥的手就往他的大嘴里塞。
我哥吓得要死,直把往回缩,结果文定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怎样,牙齿直对碰,严梧的手指画了一道血痕。
我看到那道血红在严梧那白嫩的手指上,手一挥,就把文定推到了地上,还拿脚踹了他几脚。
他在地上嘶喊著:“严桐你个骗子,你哥的手指明明没有味道,一点味道都没有!”
老师赶过来的时候,文定已经起来和我乱成一团了,一个男老师和一个女老师把我们两个拉开,狠狠地训起我们了。
但是我们才不管他们呢,只管扯著嗓子对骂。
一个说骗子,严梧的手指不好看。
一个说我哥的手指谁让你塞嘴巴里了,居然还敢咬出血。
事实上,我们的家长都在第一天被叫到了学校。我们回家各自被胖揍了一顿。
第二天上课挂彩上阵。
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如此。
作家的话:
严桐来啦~~~亲爱滴~~~~~恋兄癖哦亲~~~~~~~~
严桐2
我的幼儿园时代,自第一天就是个灾难。
那天回去之後被我爸揍了一顿,我哥被勒令上课不准搭理我,也不准我去拉他的手玩。
我无聊地直想找点事情来做,我左右闲得慌,眼神飘忽,看到文定那小子也是贼眉鼠目,当下一拍即合,前怨尽消,趁著老师没注意,离桌就去碰他一下,然後又坐回椅子上,对著他傻乐。
他不服气,等著老师转过身去,快速跑到我身边,推了我的手臂一下,笑得比我还傻,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种无聊的游戏,我们居然还能玩得不亦乐乎,不过这个游戏也没有玩多久,因为世界上又一种人,有一个特别可恨的爱好,叫作打小报告。
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第一个打我小报告的小胖子,那个小胖子晚上就被我们堵在厕所门口打了一顿。
第二天上课,我和文定就被拉了出去训了一顿,除了老师,还有一个戴副眼镜的胖男人,肚子大得像是在肚子里塞了个大皮球,虽然他的表情凶悍,但是我还是很想笑。
老师批了我们一顿,让我们进去上课,我们便在那男人恶狠狠的眼光下进了教室。
傍晚放学的时候,我爸来接我的时候,被老师拉住了,後边跟著那个有著皮球肚的胖子。
我心道完了完了,这下屁股又要开花了,文定那小子也不好过,被他爸提著衣领,狼狈得很。
我们互相使了个眼色,来了个抵死不认。
光凭那小胖子和大胖子在那巴拉巴拉叫个不停,我和文定死咬著没打,结果闹了一个多小时,都没闹出什麽所以然来。
我爸当时没说什麽,回去之後差点就没劈了我,严梧的小身子骨挡在我身前,“爸,你不准打弟弟,老师说打人是不对的。”
我妈看著也心疼,连忙过来劝著。
我爸的劝没几下实际招呼上我的,但是招呼上的也实在是够令我r疼的。
可惜我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幼儿园里照旧惹是生非,和文定像是两只大害虫。
一晃眼,我们已经是小学生了。
我和严梧因为我爸妈的安排,还是在一个班上,但是和文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爸妈的安排,没有能够再续前缘,被分到了两个班上。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我吃多了还是怎麽的,我的个子一直蹿得就比我哥快,排位子的时候,已经排到了我哥後两排去。
小学的时候流行那女生做同桌,我的同桌就是个女生。
虽然她是个女生,但是我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女的看过,直到现在。
连名字都很中x,肖凡。
我张脖子看了看我哥,他也恰巧回头,我咧嘴朝他笑,他也眯著大眼睛,笑得很开心。
肖凡戳戳我的手臂,“哎,以前幼儿园的同学?”
“我哥!”
“亲生的?”
“亲生的不行啊!”
“没说不行,就觉得你们长得不是很像!”
我伸了个懒腰,有些兴致缺缺,但是我还是告诉了她,“我比较像我爸,我哥比较像我妈。”
事实上,我和严梧真的长得不太像,除了皮肤都像我妈很白以外,真的都找不出什麽相似之处来。
小时候如果我不是那麽皮的话,也会和严梧一样,被大人狠狠地夸奖,“啊,这两兄弟长得都好看,好可爱。”
不过渐渐长大了,我哥还是那麽可爱,因为一副娃娃脸的缘故,头发软软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嫩嫩的,连脾气都是好好的,所以一直会有一群花痴女生看到就大喊:“哇塞,好卡哇伊哦!”
我是越长越男人的那种,当然,男人是我自己给自己的褒义词,因为出道以後,我的标签一直就是阳光美少年,我是挺阳光的,但是我实在想不通我到底美在哪里啊?明明很帅气和阳刚好不好!
第一天上课的时候,我哥连续两节下课都跑来问我拿铅笔。
铅笔是妈妈削好了分别放到我们文具盒中的,每个人大概会有五六支。我哥来问我要,我当然是二话不说,就算是我没有铅笔写,我也会给。
但是我觉得好奇,我哥到底是怎麽折腾那些铅笔了。
於是上课的时候,我便伸著脖子去张望我哥。
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什麽门道,脖子酸死快要放弃的时候,才看到我哥前面那个女孩子的头发太长,头发一挥,就把我哥的笔扫到了地上。
下课後,严梧又歪下腰去捡,捡起来看了看笔尖,皱了皱眉。
我看不下去了,起身便走过去,正好那个女生的头发正好又扫到了我哥的桌面,气不打一处来,当时也没有什麽男生不能欺负女生的观念,狠狠地就扯了那个女孩子的马尾辫。
那个女孩子“啊”的惊叫出来,回过头来已经是眼泪汪汪,迷离著泪眼问我,“你干什麽呀?”
我一看,不是孟思悦嘛,就是那个幼儿园时就和我们是一个班的,我哥说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
即使是熟人,侵害到我哥,我也不会手软,“你的破头发把我哥的笔扫到了地下。”
孟思悦一抽一泣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哥忙起来安慰孟思悦:“孟思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了,我弟弟他确实做的太过分了,我让他向你道歉。”
严梧又把头转向我,扯了扯我的衣袖,“小桐,道歉。”
我翻了个白眼,觉得我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我明明就没有错好不好。
“小桐,你不道歉我就回家告诉我爸!”
我气呼呼地对著孟思悦飞速地喊了一句“对不起”,然後跑了出去。
我把文定从教室里拖了出来,向他转述了我的不公遭遇,没想到文定那家夥居然开口就道:“你哥的事情你老管那麽多干什麽,自己的事情还管不过来呢?”
我一掌拍在他脑袋上,“那是我哥!”
作家的话:
恋兄癖恋兄癖恋兄癖恋兄癖恋兄癖。。。。。
哇哢哢。。。。。小桐桐是个恋兄癖。。。。。
严桐3
对於我来说,学习是件痛苦的事情,每天要早起不是什麽困难事,但是每天要端坐著上些自己听得晕晕乎乎的课实在是痛苦至极。
每天的上学对於我来说,就像是坐牢一般的痛苦,还没进学校,就开始盼著放学,放假。
但是我还是挺期待上音乐课的,音乐老师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老师,弹著钢琴在那里教我们唱歌。
她很喜欢我,因为她唱一遍,我基本上就可以把歌给唱出来,而且我还很喜欢唱歌,老师叫起来唱,我就大大方方地唱出来。
不过小时候要唱歌好也没用,大家看中的都是成绩好,而且就算是你唱歌唱不好,只要你成绩好,成绩册上音乐那门科目肯定还是优秀。
不像我这种人,从小成绩单上就是良好一片,偶尔还会有及格的,也就体育和音乐这两门看著最不需要智力的科目是优秀。
好在我爸虽然对我惹是生非这件事情下手很狠,但是对於成绩要求很松,再者我哥他成绩很好,我这个整日里就知道玩的二儿子也就不那麽放心上了。
我妈更加夸张,“你妈我初中没毕业,後来嫁给你爸,不是挺好的,整天在家里只要看著你们两个就行了,也不用工作,不是挺舒服的嘛,倒是你爸,一个值钱的大学生,忙死忙活的,挣钱养家啊!”
我很赞同我妈的想法,但是我哥不赞同,“可是妈妈,小桐他是个男孩子,他不可能嫁给女大学生,然後让那个女大学生养他啊,爸爸说,养家是男人的职责!”
我妈严梧的脑袋,“反正你爸会挣钱,将来就算你们不自己工作,也用不完。再说小梧你成绩好,将来多赚钱,赚钱给弟弟用啊!”
严梧立刻点头,“恩恩,我赚钱给小桐,我养小桐!”
我听了开心,直扑上去抱住严梧:“哥哥最好了!”
小学的时候,还有一件让父母面上很有光的事情就是当班干部。哪怕是当个劳动委员,也比我这种连个组长都当不了的人强。
文定居然还当了他们班的劳动委员,而我则是什麽都没捞到,有片刻的时间,我觉得我自己特别没用,但是也只是片刻,随後,我还是那个无所谓厚脸皮的严桐。
严梧当选了我们班的班长,孟思悦是副班长,两个人时常一块被班主任留下吩咐些事情,然後我就不得不留下来等他一起回家。
那个时候我们俩兄弟已经是自己步行回家了,但是我哥方向感实在是差得没谱,我妈吩咐我一定要和严梧一起上学放学。
幸好文定当了劳动委员,每天都会留下来监督其他人打扫卫生,我们就在走道上打打闹闹,弄得飞狗跳的。
其实现在想想,小学的时候真的能有什麽事情呢?值得老师一直把班长和副班长等若干班干部留下来开会什麽的?
小学说说有六年,但是总让我感觉其实我是翻了几页纸就过去了,而且对於一二年级的事情记忆特别模糊,甚至想不到自己会有那麽小萝卜头的时候。
有特别清楚记忆的大概已经四年级了。我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说不上太烂,说不上太好,上课开开小差,下课打打闹闹,跑去和我哥玩玩,或者去和文定扯几句。
上课开小差的时候确实挺多的,但是也有不少时间是和我那天才般的同桌一起看小人书。
《隋唐英雄传》、《水浒传》、《三国演义》,肖凡什麽书都有,而且肖凡说:“我爸说上课太无聊了,不让你上课干点其他的,就坐著听课,太惨了。”
所以她爸爸就给她一堆一堆地买书回来,她说五年级以後就开始看文字的,再看这些图画,太丢人了。
她的那些书,著实是惠泽了我的上课时间。我比较喜欢看《三国演义》,当初看的时候,觉得那种挥剑战群雄的感觉实在有够热血沸腾的,後来看香港的古惑仔系列都没有那种感觉。
正好那时候电视里面正在播央视的《三国演义》,当时央视版扮演诸葛亮的那位演员,可谓是n油小生的典范,只记得当时我妈妈天天守著电视机看,我爸说男孩子要多看看这些东西,增加知识,於是我便陪著我妈看电视,严梧乖乖地做作业,做完作业才出来看。
严梧当时最喜欢的是郭嘉,他说郭奉孝若是命长一点,估计整个三国都会改写,言下之意就是郭嘉的智慧可能在诸葛孔明之上。
我对这些文官没什麽兴趣,对於颜良文丑赵云关羽之流比较感兴趣,也恨不得生在那个时代,策马出征,建功立业。
我和严梧显然在这方面的兴趣就不是很相像,我哥天生就是温温和和的,肯定是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活计,而且他脑子好使,放古代也是当谋臣的。
不过我倒是和肖凡在这方面聊得比较多,她喜欢赵云,甚至能把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情节片段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所以她可以每天不听课作业照我抄,当然我是照我哥抄,但是考试的时候每次都和我哥第一第二轮流做。
她很聪明,她父母都是高级工程师,南京很有名的工科大学毕业的,生出来的女儿没有正正得负,而是正正更正。
我和肖凡处得很好,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很多书可以给我看,而是因为她的脾气太不像是一个女孩子了,一点娇气都没有,这点让我十分满意。
我顶顶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什麽事情都不愿意做。
每天放学前为了方便值日,都会让学生放学时把椅子翻到桌子上去,那些穿著裙子的女生,就连椅子都不愿意搬一下,都会让人代劳。
尤其是长得还不错的女生,比如说孟思悦。
说起孟思悦,我对她的意见不是一点点大,而是相当之大,我年纪大一点之後就知道了,男生不该打女生,而且也不该随便说女生的坏话,但是对於孟思悦,我确实有一堆一堆的坏话要说。
我希望所有的女生都像是肖凡一样,而且大概是初中的时候,我还和肖凡说过这件事,当时肖凡说:“其实,我也挺希望成为孟思悦那样的女孩子的。”
当时我觉得肖凡脑子秀逗了,孟思悦令我的讨厌程度,让我一度觉得也许她也算得上是让我从小失去对女x欲望的关键人物之一。
作家的话:
下一章小桐桐开始说孟思悦的坏话。。。哈哈哈。。。。。
其实写严桐写得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会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破事来。。。哈哈。。。。
今天刑诉修正案出来了。。。。各种吐槽啊。。。。上课的时候偷偷揣手机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