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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之不得 作者:颇愚

    严桐26

    我记得听谁说过,一眼望到底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这句话说的很对,但是当我们迷茫彷徨时,我们真的需要一盏明灯,来指引我们。

    我一直以为,无论如何,父母都在,他们会给我们指导,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那麽快那麽快地离开我们。

    严梧十八岁的生日没有过多久,在那天上课的时候,我突然就被老师叫了过去,说医院打电话过来说,我们的父亲从他公司的27楼上坠楼,当场死亡。

    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正好赶到,见到我们两兄弟,立刻开始嚎啕大哭,哭了没多久就倒地不起。

    几个小时後,脑溢血抢救无效死亡。

    我和严梧的外公外婆爷爷nn早年就去世了,父母已离开,刚刚成年的严梧,居然就成了我的法定代理人。

    我们就这样,突然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

    我们昏昏沈沈地从医院出来,还是处於震惊中,等到意识到这个事情真实发生时,严梧才开始崩溃地大哭起来。

    我只是默默地流泪,我伤心,但是我只能克制著,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不能够都软弱地倒下去。

    我把软弱的机会让给了严梧。

    他自小就和父母比较亲,我想他肯定比我伤心。

    父母死後第二日,有人来我们家看我们,我认得他,是父亲的一个下属,很受器重,姓关。

    他知道我们家里还有两个不算太大的孩子,然後来帮我们处理父母的後事。

    我也从他那里知道了父亲的真相。

    父亲越来越忙,我和严梧从小就看著爸妈亲密恩爱,从未想过父亲会对不起母亲,直会觉得父亲忙著挣钱,很辛苦。

    但是再好的如花美眷,也有凋谢的一天,一直被我喊著老妈的女人,真的老了,纵使比同龄的女人都要年轻很多,但是到底比不上那些年轻貌美的女人。

    男人有钱容易变坏,我爸包养了那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事事宠她,让她,疼她,但是都磨灭不了女人的野心。

    里应外合,把父亲的公司弄到破产,还转移了父亲个人户头上的所有钱。

    父亲受不了打击,从那麽高的楼上跳了下去。

    关叔叔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所顾忌,我知道,告诉我们兄弟那个模范父亲在外面的那些事,实在是太难。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那个一向儒雅而又对著母亲温情脉脉的父亲所作的这些事,我只是庆幸,我妈没有听到这些而已,她至死都以为那个男人爱她爱得一尘不染。

    这样就很好。那个男人,骗了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都幸福,无论是否是真的幸福,但是至少她从来都是开心的。

    家里的钱所剩的只有妈妈那张卡里的三万多块,那是爸爸定时给妈妈打的钱,妈妈拿这些钱买家用,给我们兄弟零用,但是这张卡从一年前就没了进账,妈妈迷糊chu心,也没有看出来过。

    关叔叔带著严梧去报了警,那个叫穆颖菁的女人,却早就把钱转到了国外,现在人也不知道哪个国家逍遥快活。

    关叔叔要给我们钱,但是被我制止了。

    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去给我和严梧一个明天。

    父母葬礼後的晚上,我们坐在饭桌前,像大人一样交谈。

    我说出了我的想法,我要辍学,我的成绩中下游,而且我不愿意再去念书,我天生不是念书的料,我也不喜欢念书。

    我喜欢唱歌,我把我在景岩叔叔店里唱歌的事情和严梧说了,当然,我不可能告诉他,那是个gay吧,而只是单纯地说了是酒吧。

    就在不久前,有个星探在酒吧看中了我,说要包装我,严梧的叔叔明显是认识他,他说要我考虑一下。

    我当时就委婉地拒绝了他,他把名片塞给我,说若是想通了,就给他打电话。

    其实我当时有点心动,但是知道父母不会同意,而且我也想和严梧在一起学习,所以我选择了拒绝。

    此刻我的心境完全不同,我需要工作,但是我什麽都不会,只有一张脸和一个嗓子,所以我只能靠他们。

    严梧睁著肿了很久的双眼问我:“你自己想做明星吗?”

    我毫不躲避他投过来的眼神,“喜欢。”

    我不是虚荣,我喜欢唱歌,我享受唱歌给我带来的荣光。

    我们结束了那个沈闷的话题,严梧算是默认。

    各自回房洗澡上床。

    我还是觉得很不真实,我完全无法适应这个安静得有点诡异的房子。

    只剩下了两个人,再也没有妈妈的唠叨和爸爸有点严肃的教导。

    他们都不在了。去了另一个地方。

    於是我们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的人生从此开始绕著不同的诡计运行。

    人生不允许假设,我无法假设如果父母还在,我会怎麽样,我只知道,我既然选择了,就不能够放弃。

    我在浴室大哭一顿,温热的水冲刷下来,把我的眼泪冲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我拨通了那个星探的电话,约好了时间详谈。

    躺在床上,我突然不放心严梧,光著脚跑到严梧的房间,却看见他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

    “哥。”我轻轻地叫了一句,像是会把他吓到一般。

    “我睡不著。”他有些委屈地说道,像是在撒娇。

    我这才慢慢地安定下来,走到他窗前,和他拥抱在一起。

    “哥,不要担心,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有温热的东西沿著我的脖子一路往下流。

    我轻拍著严梧的背,像是在哄孩子,“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不要憋著。”

    严梧哭得越来越大声,像个无措的孩子,彷徨而又迷茫。

    哥,我们只剩下了彼此,为了彼此,我们都要坚强。

    那天晚上,我们像是小时候那样,相互搂著睡觉,像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彼此。

    作家的话:

    哎哎,造孽的两兄弟。。。在後妈笔下。。。。。

    严桐27

    我办了休学,签了合同,自此彻底地进入了另外一个领域。

    我已不再是学生,而是一个所谓的艺人。

    真的是要出了学校,才能察觉出老师到底有多好。

    我没有经过专业的声乐培训,更没有舞蹈的基础,一个多月来,我就只能从这些最基本的学起。

    我的声乐老师还好,舞蹈老师简直就是个暴君,天天恨不得拿鞭子抽我。

    “严桐,你只有一个手吗?为什麽平衡都掌握不了?”

    “你身体怎麽会那麽僵硬?那个身体是你的吗?”

    “你连你身体都控制不了,你说你能控制住整个舞台吗?”

    我被骂得像个孙子,但是我还不敢还嘴,人家又是金牌编舞又头牌教练,反正由他来叫我练舞,就是我祖上积德,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好不容易一个月培训期过去了,结果公司上层整顿改革,介绍我进来的杨经理的後台都被赶下台了,本来给我准备的那些华丽丽的打造计划全部泡了汤。

    最後只能让我去参加我们公司举办的一个大型歌唱选秀节目。

    那是个选秀大热却没有限娱令的年代,选秀舞台上红过很多人,当然,红得快,消失得更快的也大有人在。

    我就是在那个坏境下出来,风光过一段时间,但是又差点被淹没的那类人。

    那个节目很火,还在分赛区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毕竟人长得不错,唱歌水平也不错。

    一路过关斩将,我很轻松,无论是评委,还是人气,我都是遥遥领先。

    我的每一次演出,都有大批的人举著我的名字为我加油,他们自称是“梧桐叶”。

    严梧也会在学习之余,在上找我的视频看。

    有时候,我会陪他一起看,每次都会收到他怀疑的目光,“啊,小桐,那个真的是你吗?好帅啊!”

    我会很自恋地摆个充满力量的姿势,然後得意而又欠抽地问道:“你不觉得其实我本人更帅吗?”

    严梧无辜地摇头,最後两个人就笑闹著抱成一团。

    严梧高考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慢慢地从选秀选手转向一个合格的艺人,接一些不大不小的配角,寻求在电视上露面,和那个选秀节目的十强选手合出一张专辑,唱一首不温不火不是那麽好听的歌,在女歌手的v里扮演男主角,参加些公司电视台里的活动,总之就是活动不断,但是没有那个活动能够让人印象深刻。

    高考成绩出来,严梧考了全市第八名,那个成绩算是他的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我刚刚帮他查完成绩,告诉了他,他就跑到爸妈遗照前嘀咕:“爸妈,我考了全市第八名哦,是全市,不是全班哦。哎,现在是全国名校随我挑啦,而不是学校挑我了。”

    严梧很得意,我也很得意,我跟我的经纪人,外加我的经纪人下面的那些没啥名气的艺人得瑟起来,“我哥今年高考考了全市第八啊!”

    我们这些人年纪都差不多,最大的也不过是22岁,平时一起被前辈欺负,一起抱怨,关系都不错,也玩得来,所以毫无顾忌地就跟他们得瑟起来。

    他们纷纷道起喜来,称赞我哥牛逼。

    对於这些赞扬,我是来者不拒的。

    “哎,小桐,你年纪这麽小,为什麽不跟你哥一起念书,看你也不像我们这些不肯念书的人啊!”年纪最大的ark问道。

    ark平时就像大哥哥一样关照我,我也不打算瞒著他,索x就告诉了他,“本来我也是s高的学生,不过成绩不是很好就是了,我父母出了意外,没钱,我哥成绩好,我就辍学出来赚钱养他。”

    ark拍拍我的肩膀,“好样的,老子就是佩服你这种有担当的男人!”

    前段时间不是还把我当做小屁孩吗?现在居然就把我当做男人了?

    成绩出来之後就是填志愿了。

    我和严梧第一次那麽严重的冲突起来。他要学医,我不反对,但是他想去北京b大学医,这我就反对了,我希望他留在这个城市,t大和j大的医学院g本就不比b大的差,而且离家近,不能每天回家,一个星期也是可以的。

    “小桐,我那麽拼命地念书,就是想去最好的学校。你不能因为舍不得我就让我放弃我的梦想。”

    “哥,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怎麽能舍得去那麽远的地方。”

    “小桐,我们最终还是要分开的,但是我们是兄弟,我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距离而有所改变。”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哥,你想想我好不好?你在学校,你有同学陪著你,可是我呢?我每天回来就只剩下这个空荡荡的房子,说句话都是回音?你要我怎麽办呢?”我说著说著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难以忍受没有严梧在的日子。一天都难以忍受,纵使我回不了家,但是只要想到我最後的堡垒是空的,没有那个我爱的人在那里,我就觉得绝望。

    我听到严梧沈重的叹息,最後是那一句:“好,我答应你,不去北京。”

    即使是险胜,我还是心有余悸。

    若是严梧铁了心要去北京,我真不知道我会怎麽做。

    也许,我也会采取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在各自去学校之前,我们六个聚了一次餐,买了熟食在我家吃饭。

    据说是文定怕我走在街上被围追堵截,所以不肯跟我一起出门。

    其实,他真的想多了,我的人气没那麽高,最多被认出来,然後拍张照,签个名,我又不是大腕,没那麽多的粉丝上演那种追捕的戏码。

    严梧和季萱也没那麽形同陌路了,像是普通朋友那样相处著。

    肖凡考了全市第二,她不想去北京,就进了s大,文定发挥的也不错,进了t大。这让我怀疑肖凡是为了文定而选择留在s市的。

    景岩和季萱全部去了北京,景岩在b大,季萱发挥失常,在f大学法,也算是不错了。

    看到他们一个个马上变成了大学生,我心中还是隐隐有点羡慕的。

    似乎是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作家的话:

    继续懒,不想分段。。。明天最後一章严桐的回忆。。。。然後就开始现实了。。。。

    严桐28

    我的压力越来越大,我的星途一篇晦暗,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我能赚到的钱越来越少,严梧的学费生活费一概不能少,严梧从小过惯好日子,生活品质更不能降低。

    所有人都以为我或多或少是个小明星,但是谁都不能想到我的艰难,受排挤,没有活动接,被大牌指著鼻子骂。

    我和严梧从小到大都没有金钱概念,我是这一年来才慢慢知道的柴米油盐到底有多贵,但是严梧还是不知道,他没钱,问我拿。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我们的钱越来越少,而且所能预计的是,我能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少。

    到时候,估计就只能卖肾或者卖身了吧。

    我开始失眠,每天想著怎麽赚钱,再去“遥不可及”的gay吧唱歌?然後顺便傍上个有钱的男人?

    睡眠不足,脾气就越来越差,随便一点小事都能让我爆发起来。

    ark安慰我:“你还年轻,多的是机会,不要急。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先借你周转一下。”

    我很感动,难得平静下来,从公司回到了家。

    周末,严梧在家,他的大学第一年不是很忙,回家的次数不少。

    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打电话,看到我进来,朝我笑了笑,继续打电话。

    我疲倦地坐在沙发上,靠著沙发背,一动都不想动。

    “知道啦,师姐你好烦啊,我会好好把视频赶出来的,一定不开天窗。”虽是嫌弃人家烦,但是那语气却是甘之如饴的感觉。

    对面传来一阵轻笑,然後是一个悦耳的女声,“嫌我烦?回学校我收拾你。”

    我紧紧地握著拳头,等著严梧挂断电话。

    两个人又扯了一段时间,才挂断了。

    我找准时机,就把严梧压倒在了沙发上。

    靠得极近,我看著严梧大而澄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清浅的呼吸著,嘴巴很红,微微嘟著,看得我极有把他拆之入腹的冲动。

    “小桐,你干嘛?谁惹到你了。”

    还问谁惹到我了?当然是你,可是你只要一这麽无辜而又可怜地看著我,我就不能把火撒在你身上。

    “哥,你是不是要交女朋友了?”

    严梧脸红了一红,随即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眼睛:“是又怎麽样啊?”

    “我不准!”我恶狠狠地强迫严梧看向我。

    严梧盯著我,问道:“为什麽?”

    “你是我的。你不准谈恋爱。”

    严梧笑笑,把这当成是小孩子赖皮的撒娇,伸手抚我的头,“我暂时不会谈恋爱的,不过我们总有一天都会谈恋爱的,谈了恋爱,你还是我弟弟。”

    “不,你不准谈恋爱,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能是其他女人的!”

    “好了,小桐,你别撒娇了,快起来,别说傻话,我们将来总会娶妻生子的。”

    “哥,我不会让你结婚的!我爱你!你知道吗?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看的严梧的瞳孔急剧地收缩,看著我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严桐,你别胡说。”

    我不打算再和他废话,直接凑过去,就亲上了严梧的嘴唇。

    那就是我觊觎了好久好久的嘴唇,柔软而又甘美。

    我反复的吮吸,吻得投入,恨不得这辈子就这麽贴著他的嘴唇,永不离开。

    直到我的嘴唇被重重地咬下,我才清醒过来。

    严梧重重地把我推开,我重心不稳,跌下了沙发。

    严梧气急败坏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想要逃到他的房间去,但是被摔在地上的我抱住了小腿。

    他拼命地抽腿,我发狠地不撒手。

    “放开我,严桐,你清醒一点!”

    “不放,哥,我爱你!你也爱我是不是!你说,你也爱我!”

    “严桐,我不爱你!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哥哥!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我们都是男的!我不是同x恋!”

    我紧紧地抱著严梧的小腿,像是抱著最後的救命稻草,“哥,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无论是季萱,还是其他的女人,都没有人会比得上我,哥,我是真的爱你!哥,你也爱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声嘶力竭地喊著我的爱,绝望而又崩溃,除了一遍一遍地诉说,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麽。我不停的喊,因为一停下来,我就会被无边的绝望和空虚淹没。

    我每说一遍我爱你,严梧就否定一遍,直到两个人的嗓子已经喊不出话来为止。

    我松手,他逃开。

    我听到他房门落锁的声音,只剩下整个空荡荡的客厅里的我,一个人癫狂。

    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最终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最终还是求之不得。

    我在客厅中坐到第二天早上,滴水未进。

    严梧的房门打开,他一把把我扯到父母的一照前,大声呵斥道:“严桐,你给我跪下!”

    我撑起自己筋疲力尽的身子,看著父母照片上的笑颜,等著严梧的发落。

    “你怎麽对得起他们,他们养了你这麽久,你就这麽对他们?你进娱乐圈,你都学了些什麽?好的不学,学同x恋?你怎麽对得起他妈呢!”严梧的嗓子很哑,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那麽尖锐,刺得我血流如注。

    我没有说话,多说已经无益了,我什麽都不能确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严梧不可能会答应我。

    “和爸妈说你错了,保证以後不再做这种错事,昨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我们还是兄弟。”

    “哥,要是我不说呢?你会怎麽办?”我的喉咙干涩难受,每说一个字都是一种煎熬。

    “那麽从此以後,你就别再叫我哥,我也就当这辈子没你这个弟弟了。”

    哥,你真傻,你要是没了我,你怎麽继续你的学业,继续你的梦想,甚至你连生存都会有困难。

    你又何必逼我,我爱了你那麽久,我也曾挣扎徘徊,如若可以不爱你,我早就断得干干净净,何必像昨日那样踩碎了自尊求你。

    可是我知道你,你太倔强,如若我今日不如你的愿,那麽我们就真的形同陌路,到时你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向我低头。

    我爱你,我也懂你,我不愿让你受伤,所以我向你妥协。

    爸妈,如果你们在天上真能看得到,请不要相信我说的话,我爱他,但是我不再祈求他的回报,我只在他後面看著他就好,你们保佑我。

    “爸妈,我错了,我昨天不该胡说八道,我以後保证再也不做这种胡事,认真工作,以後娶妻生子,给严家传继香火。”

    我面无表情地说下这些话,然後站起来,去了浴室。

    我把浴室里的广播开出来,开到最大声,然後无所畏惧地大哭大闹。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作家的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於把严桐和严梧写完啦!!!!!最後把小桐虐一把!!!!hiahia~~~~~~~~

    庄励,後妈叫你回家虐夏铭之~~~~~~~~

    引子3

    回忆完,我才觉得其实我有点失算了,算起来,可能我说得还比较多一点。

    哎,之前还以为能以我自己那些小事换取一个大故事的?结果我罗里八嗦得居然讲得比庄励还要多。

    庄励在我的杯子里倒满了水,这让我微微窘迫起来,感情真的觉得我罗嗦呢?

    “严桐,你喝,喝完继续?”庄励绝对是会读心术的。

    我摇头,“故事讲完了呀?之後就是碰到你了呀?然後我就借著你的东风顺利红起来了。”

    “你答应了你哥不在对他有非分之想,但是你会那麽容易就放弃了?”

    “当然没放弃了,只不过是小心翼翼地暗恋罢了。”我软趴趴地回答他,他是存心觉得我没有他惨,故意要戳我伤口吧。

    “那你哥正如他所说的,仍是对你像当初一样?当做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

    “你觉得可能吗?”我反问。

    庄励笑著摇头,却有点感伤。

    严梧虽是说了会当那件事没有发生,但是说是容易,实际上还是很难。

    面对一个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弟弟,即使是同为男人,心中肯定还是会发毛的。

    纵使他总是想要显得没有区别,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我靠近时他的僵硬。

    我们不再拥抱,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抱作一团相互打闹,更不会同床而眠。

    我不忍心去怪他,但是心中却还是悲哀。

    事业一帆风顺,越来越红,粉丝越来越多,但是心中却越来越没有依托。总是千人呼唤,也抵不过一人的冷遇。

    我做明星的初衷就是供严梧上学,现在严梧都已经大学毕业开始实习了,我存的钱也够他硕士博士读的了,我却已经找不到前进的方向了。

    太迷茫了,因为总也看不到什麽希望。

    “严桐,你的路还长著呢?千万别想著什麽现在要急流勇退,你总得做点什麽,否则这辈子就浑浑噩噩稀里糊涂过了。你可以去尝试尝试不同的事情,比如说,你可以去演个恐怖片或者是喜剧片,寻找突破,或许会有所不同。”庄励语重心长地劝解我。

    我彻底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这个人未免也太聪明了一点吧。

    我怀疑地看著庄励,心里寻思著他不会在我身上安装了什麽芯片吧?

    庄励便坏笑起来,“你小子不知道你想什麽都放在脸上吗?不是我聪明,是你太藏不住事!”

    “其实,我就对比较信任的人才这样子而已。”我委屈道,容易让人看穿,这就是不成熟的表现啊!

    庄励晃动著他的长腿,“很荣幸,我能成为你信任的人之一。”

    “没有之一,现在我连严梧都不信任了,因为他总是防著我。”

    庄励伸出手折腾我的头发,叹了口气:“试著去爱别人看看,这圈子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会少的,试试吧。”

    我推开庄励不老实的手,“说得容易,要是真这麽容易,你不也早找一个了?你不也是忘不掉夏铭之吗?”

    庄励也没有生气,但是还是再次伸出魔爪,把我的头发弄得一团糟,“我也在积极寻找中。”

    信你有鬼,“那你觉得我怎麽样?我们两个还挺搭的是不是?反正我们俩个都没人要啊。”

    庄励败下阵来,“你就非要我承认我忘不了夏铭之?这对你有什麽好处?”

    我哈哈大笑起来,“没有好处,就是不想看你嘴硬的样子。”

    庄励在茶几上拿起烟,点燃抽了起来,随即就烟雾缭绕,他的样子也看不清了。

    “夏铭之回来了?你准备怎麽办?”我问道。

    “能怎麽办?s市也不小,若是没有心,没有缘分,想碰到也是不会碰到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是看著办了。”

    庄励姓庄不姓装,但是还真能装,明明是很期待重逢,却偏偏要否认。

    不过我也懂他,夏铭之就是罂粟花,好看却有毒,明知道要戒毒,但是瘾头太大,总是徒劳。

    庄励亲自下厨,做了顿饭,我们两个大吃大喝了一顿,典型的最後的晚餐。

    吃完饭,我狗腿地跑去洗碗,庄励在一旁监督。

    大功告成之後,庄励把我送到门口,我问他:“我们以後还能见面吗?”

    庄励挑眉,邪气异常,“当然了,我们是朋友,正如你所说,可以信任。”

    我微笑转身。

    求之不得,即使千疮百孔,却仍是舍不得。

    他的夏铭之,我的严梧。

    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或许不会相遇,更别说相守。

    所以我不去假设我们之间的可能x。

    我们都知道彼此,太深刻的执念,已经难以g除了,只能一头黑地走下去。

    万幸,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家的话:

    近来遭遇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不能保证日更了,我会尽力,但是难免会有些情绪波动。

    很多时候,我们无能为力,所以只能听天由命。我在等著结果,结果可能会不公,最多难过一下,我还是会回来更文的。

    现实1

    庄励没有想到,会就这麽遇见夏铭之。

    周末陪乐乐出去玩,想来快夏天了,应该给乐乐买些衣服了。

    一个大男人,带著自家女儿买衣服,才是温馨得惹人眼球,尤其是个帅哥带上一个萌死人的小姑娘。

    给乐乐买了几条裙子,商场外面就是一个肯德基,乐乐搂著庄励的脖子,死活要去吃。

    庄励威逼利诱,软硬兼施,都没能抵住乐乐的眼泪攻势。

    明明前一刻还是泪眼汪汪,後一刻就喜笑颜开。

    庄励抚额,想著自家女儿,还真有当演员的天赋。

    商场的大门,是那种很容易被夹到的旋转门,反正有了乐乐之後,为了防止乐乐被夹到,庄励自己是被夹过几次。

    被夹了多次之後,他也就不由著乐乐瞎玩了,一把抱在肩上就往外冲,搂得死死的,坚决不让小魔头有下来祸害自己的可能x。

    旋转门,进进出出,隔著玻璃,擦不了肩,却也能熟人交错而过。

    庄励看到了那张依旧漂亮的脸,脸上的表情淡淡,仿佛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

    却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眼底一亮,亮得极快,让庄励以为那是他的错觉。

    夏铭之後面跟著的依旧是一张熟悉的脸,似乎是成熟了一点,却仿佛还是那副尘俗不染的死样子。

    庄励有些急切地抱著乐乐就往外走,却听见後面有熟悉的声音喊他,“庄励!”

    明明四年未闻的嗓音,却清晰得恍如昨日,像从来未曾中断过一般。还是那麽熟悉。

    庄励没有回头,依旧带著乐乐往前走。

    乐乐尖锐的嗓音却不合时宜地响起,“爸爸,後面有人叫你。”

    庄励头疼地回头,看见夏铭之在他身後几步路之远,就这麽看著他,灿若星辰的眼睛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庄励想,莫非,刚刚旋转门里进去,出来时就被夹了,还是夹了脑袋?

    四个人就这麽坐在肯德基的桌子上,庄励和乐乐一边,夏铭之和庄勉一边,庄励正对著庄勉。

    夏铭之和庄勉买了很多的东西,庄励看著就没有胃口。

    两个人在外国呆久了,这些快餐似的东西,闻著可能就想吐。

    惟独乐乐看著满桌子的薯条汉堡炸腿笑得极其开心,肥嘟嘟的小手拿过一包番茄酱就要撕。

    无奈手太chu,力气也不大,死活弄不开。

    庄励成心要看乐乐笑话,听她糯著嗓子求他帮忙,也就兴致勃勃地看著。

    总有人不识相,伸手就把另外一包番茄酱给撕开了,笑容满面地递给乐乐。

    乐乐接过番茄酱,很有礼貌地道了谢。

    夏铭之伸手她的脑袋,笑得更加纯良。

    庄励暗自扯了个冷笑,明明是只大灰狼,装什麽小绵羊。

    夏铭之忙著和乐乐互动,没几下都把老底给抖了。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庄乐,你可以叫我乐乐。”

    “几岁了呀?”

    “四岁半了?那你呢?叫什麽名字?”

    还好还好,庄励轻叹一下,还晓得反问一下。

    “我叫夏铭之,你可以叫我夏叔叔。”

    乐乐听完就把眼光转向庄励,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闪著喜悦,庄励问她:“怎麽啦?看爸爸比较帅?”

    乐乐咯咯直笑,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早晚得笑出笑纹来,这姑娘,太不淑女了。

    “恩,爸爸帅。终於有了下叔叔了,我要去告诉上叔叔。”

    公司里来个小年轻,姓尚,让乐乐叫尚叔叔,乐乐便叫了,但是时常问,有了上叔叔,那下叔叔呢?

    今日果真来了个下叔叔。

    夏铭之也笑,乐乐也跟著傻笑,庄励也笑,不过是冷笑。

    庄勉有些恍惚地看著三人,然後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

    这一点上,他们兄弟俩倒是极像,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庄励对上庄勉的眼神,也无甚感觉,甚至还点了点乐乐的脑袋,指向庄勉:“叫叔叔。”

    乐乐乖乖地叫了一声叔叔,然後又开始发问:“他是什麽叔叔?难道是左叔叔,或者右叔叔?”

    庄励看著巴巴地望著她,也不嫌烦,耐下心来告诉她:“他是你亲叔叔,你只管叫叔叔就好了。”

    庄勉一愣,庄励让乐乐认了他做亲叔叔,也就是他承认自己还是他亲弟弟?

    庄勉还没来得及思考深入,乐乐又发问了:“他是青叔叔?那红叔叔呢?”

    庄励只觉得自己的太阳x突突直跳,恨不得拿食物堵了乐乐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红叔叔不在,下次带乐乐去看好不好?”夏铭之温柔地哄骗著小孩子。

    “真的吗?好啊!好啊!”

    夏铭之温和地点著头,心想,姓洪的人还不好找?

    乐乐吃饱了,就要去肯德基里专供小孩子玩的地方去玩。

    庄励伸手去抱乐乐,却被夏铭之制止了,“让庄勉带乐乐去吧,我想和你谈谈?”

    庄励更加确定夏铭之的脑袋是被门缝夹了,或者说是看哲学书看多了疯了,且不说他们没什麽好谈的,在肯德基这种地方,也适合交谈?

    各种嘈杂,尤其是背後一群小孩子的嬉笑声,简直能让人的脑袋吵得炸开来。

    但是他没有制止庄勉过来把乐乐抱走,或许正如严梧说的,其实他期待著。

    他也确实好奇,时隔多年,夏铭之会对他说什麽。

    庄励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双手环x,一副你且说,但是听不听就是我的事情的模样。

    但是事实上,庄励环著手,手心都是黏糊的汗。

    他在商场上混的也算风生水起,这点面子上的功夫,对他来说,也算是游刃有余。

    很多时候,他也是这样,在那个刀枪剑戟的商场上,紧张得汗流浃背,却依旧笑得自信潇洒。

    人生在世,常常都是装。

    夏铭之看著庄励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微微苦笑,却还是问出了口:“你过得好吗?”

    就像是当年被迫分开的情侣,一别数年,再度相逢,一方问另一方,你好吗?

    有意思吗?我不好你是开心呢还是不开心?

    去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现在就是我若按好,便是想气死你!

    你有什麽资格问这句?我好不好干你屁事?滚你丫的,边去!

    我现在好得很,吃好喝好,还有可爱的女儿,事业顺利,身体健康。

    总之离了你,我也过得很好。

    庄励轻轻地嗤笑了一下,笑得讽刺,但是嘴巴却还是留了口德,没把心里的咆哮给骂出来,没必要这麽失了风度,显得他有多麽在意这件事。

    纵使他真的是很在意这件事,但是他也要显现的不在意起来。

    他想起了有个女明星的一句话,要把脱下的衣服一点点穿起来。

    他想要把被他踩碎的自尊一点点地拾起来。

    他不想再被看出他仍尚有一丝的在意。

    他该不在意的,对於夏铭之这种高傲的人来说,忽视才是最大的武器。

    他们自以为发光,总以为所有人都该看著他们,绝对不允许别人绕过他们,当他们不存在。

    所以庄励只是淡淡地吐了一句“不错”便不再开口。

    矜持闲适地像是在高贵的西餐厅品著上好的葡萄酒,完全不顾对面夏铭之尴尬的那张脸。

    作家的话:

    现实1,现实2。。。神马的,果然我标题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