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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御天下 (女强)第92部分阅读

      妖御天下 (女强) 作者:肉书屋

    ,忍不住拧紧了眉头,他不曾想,刚才,莫如云对他,已经生了杀心,若不是邪冥,此时,他……

    在一路上听了行千里的解释,风清水紧张的从他的怀里跳下来,一起赶往刑室,却在刑室外听到了一声令她胆战心惊的鞭响,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冲了进去。

    刑室中,血罂粟依然被缚着手臂,满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邪冥挡在他的身前,一道自右肩至左腰的血色已经染红了里衣,莫如云退在墙边,眼中尽是惶恐,一条银色的软鞭被丢在地上,在火把的光辉中,闪着骇人的冷光。

    “怎么回事!”见血罂粟没事,风清水略微放心了一些,但是,从邪冥背上的伤来看,血罂粟的“没事”,应也只是千钧一发,想及此,忍不住本能的散发出了令人窒息的威压。

    “水儿,你,你要相信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气极了……”见风清水的目光转向自己,莫如云的身子缩的更厉害,看向风清水目光里,尽是乞求,乞求她信自己,乞求她不要怪自己,他真的没有想要对血罂粟下死手的,他当时,真的是被邪冥气极了的!

    “我信你。”风清水微微一愣,她感觉的到莫如云的惶恐,他没有说谎,此时,他远比挨了一鞭子的邪冥更害怕,远比差点殒命的血罂粟更畏惧。

    听了风清水话,血罂粟和邪冥都是微微一愣,继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如此清晰的一切摆在眼前,她却说,她愿意信莫如云!他们的生死,在她的眼里,竟是都比不上莫如云的一句求饶么!

    “罂粟哥哥……”邪冥轻轻的咬了咬薄唇,眼中,尽是失望之色,他没有想过,他的神仙妹妹,竟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他们,他本以为,只要等到她来了,他们就不用再挨打了呢!可是现在,她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伤说,她信莫如云!

    “我在。”

    血罂粟的眼中也是无尽的失望之色,她信莫如云,那么,他们,算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妖魅的笑容,却是带着浓浓的哀伤,手腕微微用力,挣脱了锁住他的铁镣,以他的境界,怎可能被这种小玩意锁住,他只是不想让她因他们反抗了莫如云而为难罢了,可是,此时看来,她,却是一点儿都不会为难呢!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们,何来为难之说?

    本书由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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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妖王治第九十六章离去〗

    见血罂粟牵了邪冥的衣袖,要向门外走,风清水忍不住微微一愣,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低低的唤了一句,“罂粟哥哥?”

    听了风清水的低唤,血罂粟只是自嘲的一笑,没有应答,往旁边让了一点点,绕过了她的身边,径自走出了门去。

    他从来都是骄傲的,她可以不爱他,但是,却不能用怜悯来侮辱他,此刻,在他看来,她昔日里对他的好,应都只是对他十八年来,他为她守护那一丝神魂的回报,不然,为何她知道了他对她有欺瞒,还没有定罪给他?若是爱,尚可理解为,她不忍可是,现在的一切,不是很清楚的说明了,她根本就只是爱着莫如云一人的么?没有爱,不是怜悯,又是什么!

    “罂粟哥哥?!”

    没想到血罂粟会无视自己阻拦的绕道离开,风清水的肩膀微微一滞,转身,看向了他的背影,又唤了一句,他不是一直都很大度,很能体谅自己的么?为何,这一次,却不肯了呢?莫如云没有说谎,相信是个人就能看的出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自己只是说了一句,相信他,血罂粟就要突然变得这个样子了呢!

    听了风清水的第二声低唤,血罂粟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继而,便重新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移步继续向门外行去,自己,又在自作多情了吧?她会为自己的离开难过么?呵呵,怎么可能!根本就没有爱的,不是么?她只是可怜自己,不想让自己……可笑,真是可笑,他,血罂粟,也会需要别人的怜悯么!

    “宝贝,别怕,哪怕只有爹爹一人,也绝不会让你shou苦的。”血罂粟用没有抓着邪冥衣袖的那只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胸口,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爹爹带你回血族,回,爹爹出生的地方。”

    “罂粟哥哥,你,要回血族?”听了血罂粟的话,邪冥忍不住微微一愣,刚才跟了血罂粟出来,他也只是本能,要去往哪里,他还真就没有想过,此时听了血罂粟的话,不禁微微一愣,血罂粟要回血族,那么,他呢?血族一向排外,除了对王族拥有忠诚之外,对其他的种族,都是极为排斥的,他此时离了皇宫,自然会失去被册封的王族的身份,所以,要跟他去,是肯定不行的,“那我……”

    “我不可能带着你的。”

    血罂粟第一次拒绝了邪冥的请求,此番离了皇宫,他是会失去封位的,在对王族绝对忠诚的血族,他这样的人,是会成为万夫所指的下等人的,即便,他孕育出的孩子,是妖王的子嗣,也丝毫改变不了这一点,他以后的路,会无比难行,他不可能带着邪冥跟自己同去。

    以邪冥的性子,若是见了自己被人唾骂指点,定会不依,动起手来,他固然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以他天狼族族长的身份,怕是要引起两族的矛盾的。

    让占仙国人口最多的天狼族,与仙术最为血腥的血族起了战事,那仙国,恐怕就真是要内忧外患了……

    风清水可以不爱他,可他,却是极爱她的,他不要她的怜悯,是他的骄傲使然,但是,这并不与他想方设法的护着她有什么冲突,因爱生恨,这句话在他的身上,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的,他爱她,哪怕只是在暗处默默的爱着,亦是无怨无悔。

    “那……我回天狼族领地,呵呵,算了,还是回蔽日峰去吧……”

    邪冥的眸色微微黯淡,本以为血罂粟会带了他一起回血族的,可是,他却未肯,细想来,应是怕自己跟了去,与他的族人们起什么争执,给风清水惹出麻烦,他的爱,始终都是这么的让自己自惭形秽。

    说实话,刚才,他是对风清水生了恨意的,若不是血罂粟拉了他走,现在,或许,他已经对她动出杀招了,他的爱,始终都是占有,不可得,他宁可毁去!但是,此时,他却突然改变想法了,他不想再去做有可能伤害她的事了,莫说自己杀不了她,便是能杀得了她,又能如何呢?那些人,会允她与自己葬于同|岤么?不会的,定然,是不会的!既然不能,那不如,还是默默的守着吧,至少,在想她了的时候,能偷偷的跑来看看她,也是好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风清水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摔倒,还好行千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没让她磕在地上或者墙上shou伤,见她神色恍惚的样子,行千里不禁心疼的咬紧了薄唇,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

    都怪自己!真不该喝酒的!若是不喝酒,就不会酒后失言的把事情让莫如云知道,若是没有让莫如云知道,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以血罂粟的性子,定是不会再留在帝都的,那么,以他血族的身份,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那就是,血族的领地,可是,在血族的领地,一个被妖王离弃的亲王,要面对的,可是生不如死的折辱,以他的骄傲,当真,承得住么?若是不能,那个孩子,又会如何?

    再说邪冥,他的性子那么偏激,从刚才来看,就已经对风清水动了杀机了,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是不是说,在不久后的将来,仙国,将不得不面对内忧外患的境地?

    “水儿,不去留下他们么……”

    行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在嗓子里堵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他也犯有欺瞒之罪,若要同罪论处,他亦免不了挨五百软鞭,而且,从莫如云所说的来看,风清水对他,亦不是如以前那般的无话不谈了,现在,他对她的劝,她,还会听么?

    风清水没有回答,就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站稳了身子,转身,走出门去,行至门口,停了停,转身向谦妖殿的方向走去,她感觉的到,此时,邪冥正在往那个方向而去。

    谦妖殿。

    邪冥站在寝殿的圆桌旁,身上已经换了他来时的衣服,有些失神的收拾着东西,他要带走的东西极少,只有他爹爹给他留下的那一盒信函,他还未全部看完,此次带回去了蔽日峰,也刚好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至于那些风清水送给他的东西,却是毫无例外的被放在了桌上。

    拈起桌子上的一枚绿的像要滴水的翡翠扳指,邪冥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枚扳指,是风清水在第一次在梦境中见他时送给他的,梦醒了之后,这枚扳指便诡异的留在了他的手上,十年了,他从未舍得离过身边,此时摘了下来,只觉得拇指上那道因长期佩戴扳指而留下的白色印痕很是扎眼,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的别扭。

    “神仙妹妹……”邪冥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把那枚翡翠戒指重新放回了桌上,叹了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十年,呵呵,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了呢,那时,你还是小的吧,并不知道,送一个男子扳指,是对他倾心的意思才是……”

    “冥!”

    寝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风清水的唤声,紧接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便扑到了邪冥的怀里,八爪鱼一般的缠在了他的身上,“别走!”

    “风清水,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么?”邪冥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颤,想要伸手抱住风清水,却是在手即将碰到她的那一刻,蓦地想起了她刚刚对莫如云说,她信他的情景,肩膀一滞,伸手,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下来,一句狠话本能的便说了出来,“我已经不爱你了,别再缠着我了!”

    听了邪冥的话,风清水本能的滞愣在了原地,缓缓的抬头,目光停留在了桌上的那枚绿的像要滴出水来的翡翠扳指之上,唇角,缓缓的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微笑,“好,我,给你自由。”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出言解释的邪冥顿时捏紧了拳头,她说,给他自由,呵呵,多么可笑,妄他后悔一场,她竟是连要留他的意思都没有!

    “多谢!”

    邪冥阴沉的应了一句,咬紧薄唇,拂袖而去,却没有看到,在他的背后,风清水缓缓的行至了桌边,从桌上拈起了那枚翡翠戒指,攥在了右手的掌心,一滴金红色的晶莹,自她的眼角跌落,滴到了桌上,是血泪。

    尊妖殿。

    血罂粟已经穿上了一件紫色的血族贵族制式的袍子,手里,拿着他的那支墨绿色的长笛,数日前,风清水让灵儿送来给他的妖王令,此时,正安静的躺在他身边的圆桌之上,妖王令的旁边,是风清水送他的鞭子,美得刺眼,美得凌厉。

    此时,他的手正在抚过鞭子上的根根倒刺,回忆起昔日里的那些美好时光,一抹浅笑,滑过了他的唇角。

    “罂粟哥哥,别丢下我……”风清水的步子有些虚浮,靠近血罂粟的时候,竟是失去了平衡似的倒向了他,而她却是本能的一抓,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血罂粟只感觉自己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是花语者,对味道的反应最是敏感,此时,风清水的身上,明显的带着邪冥身上才会有的香味,想来,她应是先去了邪冥那里!

    想及此,血罂粟原本已经伸了出去,准备环住风清水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里,闭眼,嫌恶的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推到了一边,怒道,“陛下,请自重!”

    “罂粟哥哥,你刚才……叫我什么?”风清水愣了一下,颇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了血罂粟,似是想确定,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陛下保重,臣血罂粟告退。”

    血罂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朝着风清水行了一个臣礼,转身,快步离去,他怕,再多看她一眼,就再也移不开步子。

    可是,他这一时的匆忙,却使得他错过了风清水脸上的表情,在听到他喊她陛下,看到他向她行臣礼,而不是亲王礼的时候,风清水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身体,都似被抽空了般的变得缥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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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妖王治第九十七章结界完成〗

    皇宫东门。

    邪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金雕玉砌般的皇宫,缩在衣袖里的双手缓缓收紧,拧身,便向门口走去。

    突然,一道绿影突兀的出现在了距离他不足三步远的地方,伸出一条胳膊,挡住了他的去路,来人不是别人,是素以冷漠著称的,情云。

    “你来做什么?送我么?”邪冥的眸子微微一闪,似是随意的问道。

    对情云,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上次,他与行千里殴斗,力竭之时,便是被情云送回了妖王殿,而情云临离开之时,还告诉了他,可以去跟子夜讨要抄好的宫规,若非他的提醒,那五十遍宫规,他还当真是不知要抄到什么时候了……

    “你不能走。”情云近前一步,到了邪冥的身前,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沙哑,显示心急所致,引得邪冥一阵蹙眉,自己与他,应是只有一次交手的交情吧?他会因为自己要离开而心急?这,似乎有些说不通吧?

    “给我个理由。”邪冥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竭力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无奈,他多希望,此时,站在这里挽留他的人,不是情云,而是风清水,若是,她肯多一句挽留,他,愿意留下,哪怕是不能守着她的爱,哪怕,只是能卑微的在一旁看着她,他也心甘!

    从谦妖殿一路走来,每走一步,他都后悔无比,不然,以他的境界,又怎会走得这样慢,这许久了,才到达东门?不该把话说的那么决绝的,把话说得如此决绝,以后,怕是连要见她一面,也难了吧?自由?什么是自由?他所谓的自由,始终都是能与她相伴,不是么?没了她,他还何来的自由!

    “陛下,在渡情劫。”情云咬了咬他那带着微微青紫的唇,把右手平举到了邪冥的面前,张开手掌,把一枚绿得像要滴出水来的翡翠扳指展现在了他的目光之下,“我们发现水儿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手里,死死的攥着这枚扳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应是你的。”

    听了情云的话,邪冥忍不住微微一愣,看向他手心的眸子蓦地瞪大了开来。

    渡情劫,风清水竟然是在此时陷入了情劫!

    这,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传闻仙国的第十七代妖王,会死于情劫,但是,他却不曾料想,她会因自己而陷入情劫!

    只有在失去挚爱之人时,才会引发情劫的,不是么?难道说,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并不是不爱他的,而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她都爱,只是,有的人,多一些,有的人,少一些,但是,她却离不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离了谁,她都会……

    “她在哪里!”想及此,邪冥猛的抓住了情云的手腕,抢过了他手中那枚翡翠扳指,口气里,大有他若是不肯告诉他,就要把他毙于掌下的威胁味道。

    “妖王殿,大祭司殿下正在守着她。”情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你应是知道的,情劫只得五日,若五日之后,还不能醒来,便会,神魂俱灭……”

    不及情云把话说完,邪冥便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天狼族的秘术,影行术,对妖气的消耗非常严重,正常时候,除非是为了逃走保命,不然,任何一个天狼族人都不会去使用这种秘术,此时,因为着急去见风清水,邪冥竟不惜用出了它。

    皇宫西门。

    血罂粟一边走,一边用衣袖擦拭着他的那支墨绿色的长笛,刚刚,他经过尊妖殿的院子之时,那满园的罂粟花瞬间凋零,让他的心人不住微微不安。

    那是他的本命花,用的,是来自血族的花种,养料,更是邪冥送给他的用亡灵兵甲研磨而成的骨粉,若非要有与他有关的大事发生,那些花,绝不可能那么莫名其妙的凋零的!而对他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大事,无非两个,一个是风清水,而另一个,则是生长在他胸口处的灵种,那个还未曾出生的,他和风清水的孩子。

    “是你么?”血罂粟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胸口,灵种栖身的位置,自言自语的问道,“你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才让那些花都凋零了,是么?”

    没有回答,四下里安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突然,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罂粟哥哥,你不能走。”

    “启言?你怎么来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认真的文启言,血罂粟忍不住微微一愣,他本以为,会来留他的人,是行千里,却不料,竟是文启言。

    “来留下你。”文启言快步上前,抓住了血罂粟的手腕,从来都波澜不惊的语调里,此时,竟是多了一丝急切,“你不能走。”

    “不能走?”血罂粟自嘲的笑了笑,拧身,看了看身后的皇宫,许久,才重新转回了身来,看向了文启言,“为什么?”

    “水儿,身陷情劫。”

    文启言赤唇微启,吐出了几个字,却是使得血罂粟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那关于风清水命数的占卜,他是看过的,那上面不是写着,会让她陷入情劫的人,是莫如云么?而且,时日,也应是五年之后才对,怎么,怎么会现在就,就……

    “我们发现水儿的时候,她晕倒在了你的寝殿里。”文启言缓缓的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几不可闻,“晕倒之前,她应是徒手去抓了那条鞭子,一只手上,尽是被鞭子的倒刺划伤的痕迹,血,染红了半只衣袖。”

    “水儿她……在哪里?”血罂粟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哪里还能不明白文启言的意思!

    能为一人引来情劫的人,定是那人的痴爱之人,他怎能这般的糊涂,连她对自己的是爱还是怜悯都分不清!可恶,当真是可恶!明明答应过,要永远都护着她的,可是,他怎就成了伤她的人!

    想及此,血罂粟竟忍不住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妖王殿。”见血罂粟想通了,文启言似是微微松了口气,扯起他的衣袖,便向妖王殿的方向而去,“大祭司殿下正在照顾她,我们,得快些赶过去,得,在大祭司殿下布置好结界之前赶过去!行殿下虽然天赋卓绝,但,终究是不善防御之术的,凭着他的拆解,恐是阻止不住愤怒中的大祭司殿下太久的。”

    妖王殿。

    莫如云已经与行千里开始了大打出手,一个要布下结界,一个要阻止其布下结界,两人境界相同,虽莫如云的天赋多偏向于的防御,但他平日里勤奋钻研,一些原本不适于成为攻击性法术的天赋也被他琢磨出了攻击的法子,在单打独斗之中,配合着防御的法术,自成攻防一体,竟是比行千里占了几分上风。

    “云儿,不要胡闹!”行千里虽一直在与莫如云纠缠,却是每每出招都小心翼翼,他只是要阻止他而已,并不想真的伤了他,“他们两个是让水儿陷入情劫的人,你把他们阻在门外,这不合适!”

    “他们已经把水儿害成这样了!”莫如云却是招招狠毒,他知行千里是想阻止他,所以,心中愤怒更甚,“我绝不允他们再接近她,再伤害她!”

    “云儿,要如何对待他们,不是你可以替水儿决定的,他们虽然有错,但终究,还是水儿的亲王!”行千里一时不慎,被莫如云所控的纸剑划过了肩膀和大腿,留下了两道血痕,因为疼痛,使得攻击也变得先前慢了几分,“你是水儿的正室亲王不假,但是,要如何对待其他的亲王,却不是你可以独断的,这个道理,想必你也不是不懂的,你之前对他们两人动刑,便是违了规矩的,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我执迷不悟?呵,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说得很可笑么?!”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先是嘲讽的笑,继而,一个带着怒气的法术砸了过去,“他们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帮他们隐瞒,难道,你都不会觉得对水儿有愧么!我对他们动刑,是违了规矩?我倒要听听,我这是违了哪一条规矩!”

    “云儿,不要!”

    随着最后一道金光滑过,莫如云的防御结界彻底绘制完成,行千里奋力上前,想要抹去法阵的一角结线,却终是未能赶得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黄|色的结界升腾起来,把整个妖王殿的寝殿,笼罩在了其中。

    “情劫只得五日,若渡不过……”说起情劫,莫如云的眸子微微黯淡了一些,占卜中说,他会是风清水的情劫,所以,他每日每夜的勤奋努力,才改变了自己不能达到云之境的命数,从而,更改了天命,可是,却未曾想,那原本会由他引来的情劫,却变成由别的人来引起,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情劫,竟是比占卜早出了整整五年!

    他还有好多事都未来得及与她一起做的,还没有与她一起看遍仙国的美好河山,还没有与她一起孕育子嗣,还没来得及与她一起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天命,为什么竟要这么的残忍,为什么他努力了这么多,却依然改变不了不能与她相守的结局!难道说,这是他篡改天命的惩罚么?如果要惩罚的话,为何不只惩罚他一人?!他才是该被惩罚的人啊!为什么他还好好的活着,她却要深陷情劫!如果可以,他情愿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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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妖王治第九十八章允许〗

    血罂粟和邪冥近乎同时的冲进妖王殿,却不料,只是看到了结界宣告完成的金光,撞上去,便被重重的弹了回来。

    邪冥终究不比血罂粟带着身子的笨重,动作敏捷的先一步从地上爬起,扑到结界旁边,看向了正怨怼的看着他的莫如云,心中猛的一颤,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乞求,“大祭司殿下,烦您打开结界,让我进去。”

    “呵,又要装可怜了,是么?我真是后悔!当日,若是不看你不顾身份的下跪,对你软下了心,让你留在了皇宫,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情况了!”莫如云怨毒的瞪着邪冥,若是目光能够伤人,邪冥现在定已是千疮百孔,“放你进来?哼!做梦!要不是为了不让你再接近水儿,我何需废了妖气做出这等屏障来!”

    血罂粟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垂着头走近结界,在邪冥的身边,也跪了下去,“大祭司殿下,要打要罚,血罂粟都愿意领,唯独,求您,不要把血罂粟挡在结界之外。”

    骄傲如血罂粟,竟说出了“求”字,这使得莫如云也忍不住微微一愣,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疏远的态度,向后退了半步,冷眼看向了他的脸,淡淡的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不信她,又有什么资格再跑回来,求我放你进去见她?”

    “我……”被莫如云问的语结,血罂粟只是张嘴吐出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了,垂下头,以额头触地,朝着莫如云行了一个最是卑微的礼,起身,看向了他,“情劫只得五日,若不得过,便是神魂俱灭,大祭司殿下,求您,放我们进去,毕竟,陛下的情劫是由我们二人引起,我们……”

    “云儿,不要胡闹了!”行千里扶着随后赶来的情云的手臂站起身来,也跟着上前一步,低声劝道,“我们现在,应该做的,该是不惜用出一切的办法来帮水儿渡过情劫,而不是在这里胡闹的浪费时间!”

    “渡过情劫?说得好听!”听了行千里的话,莫如云身上的戾气更重了起来,连带着看向他的目光,也变得凌厉了起来,“自古情劫几人度,万人不得一人醒!你问问站在你身后的文启言!这情劫,可曾是有人渡得过的!”

    “大祭司殿下,据启言所知,曾有一人是渡过了情劫的。”听到莫如云提起自己的名字,文启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变,缓步上前,朝着他行了一个标准的拜礼,“不过,是在上古神族尚在的时候,只为极少数人所知罢了……传闻,用的法子,便是让那引来情劫之人,在那渡情劫之人的身侧叙话,唤起那渡劫之人的求生之志。”

    “当真?!”

    听了文启言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此时此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在场的众人也都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尝试的!

    “当真!”文启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态度恭敬谦和,“启言是在藏书山里的一本藏书中看到过的,难道,诸位还对启言的记忆力有质疑么?”

    “听到了没有!”

    行千里松开扶着情云的手,一瘸一拐的上前,用力的捶了几下结界,冲着莫如云喊道,“快把结界打开!难道,你要连水儿最后的生机都抹杀掉么!”

    “她若死,我相随。”莫如云深深的吸了口气,扬了扬左手,打开了结界,却并不让到一边,“她若生,你们当如何?”

    “悉听尊便!”血罂粟缓缓的起身,走到了莫如云的近前,认真的说道。

    “我会用天知术,封住她关于你们的记忆,除非,她再次爱上你们,否则,这些记忆,将会永远都被封印。”莫如云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血罂粟,又看了一眼正在从地上爬起来的邪冥,“你们若是肯答应,我便让你们进去。”

    血罂粟想都不想的点了点头,以后会如何,他已顾不上了,只要她能平安的醒来,莫说是让她忘了他,便是让他用自己的命换,他都会毫不犹豫!天知术,他是知道的,一旦被使用了这种仙术,被施术之人便会被封印掉所有的关于某人的记忆,除非,能再次相爱,否则,便会永远都恢复不了与那个人有关的记忆,而被遗忘的人,不能出言告诉,因为,若是告诉了,那被遗忘之人说了多少,自己便会永远的遗忘多少,而那被施术之人,亦会再无恢复记忆的可能。

    “我……也答应。”

    邪冥上前一步,虽有犹豫,却也是强忍着答应了下来,若是跟莫如云动手,他应是不会落下风的,但是,也同样不会占到上风,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浪费了,刚才,文启言说,与风清水叙话,便有可能让她渡过情劫,所以,此时,他一刻都不想浪费,只要她能醒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哪怕,她会因为被施以天知术而忘记与自己在一起时的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信心,让她,再次爱上自己!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如云转身让到一边,给血罂粟和邪冥让开了进入妖王殿的路,“你们依然可以留在皇宫里面,如果,她会再次爱上你们,我,亦不会再追究过往,过去的一切,一笔勾销。”

    见莫如云让开了路,血罂粟和邪冥毫不迟疑的冲了进去,他们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骄傲,尊严,都是狗屁!若是没了她,他们还要这些破烂玩意儿做什么!只要能让她醒过来,好起来,让他们一步三叩头的从仙国的最南边走到最北边,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的犹豫!她,是他们的一切啊!

    看着血罂粟和邪冥冲进寝殿的背影,行千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扶住了子夜的肩膀,刚刚还不觉得疼,此时,却是突然觉得连站立,都有些难了。

    对于莫如云的攻击能力,行千里很是意外,半年之前,他与自己殴斗,凭借的还是他手中的那本书型神兵“知天下”的附带能力,以妖气转换为控制力,而半年后的今天,他竟是在用纯粹的仙术在跟自己较量了,最主要的是,他一个以防御见长的仙术师,竟然,会伤到自己这个以攻击见长的仙术、武技双修的,与他境界相同的人!

    “行殿下,我们,也进去吧?”

    子夜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瓶,打开塞子,倒出了一粒丹药送到了行千里的唇边,出言询问。

    “好。”行千里接了子夜送到他唇边的丹药,嚼了几下,咽下肚去,顿时感觉到一股温软的气息弥漫全身,只几个呼吸的工夫,刚刚还在疼痛着的伤口,便开始产生了搔痒的感觉,竟是在生长痊愈了!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风墨夕手指微动,率先经过行千里的身侧,跟着莫如云,向门内走去,从刚才,他就在紧张风清水的情况了,虽然,他年纪最小,最不谙人情世故,但却是最最离不了风清水的人,他对她的爱,很纯粹,在知道她是妖王之前,便爱上她了,直至今日,他依然只称她为风主,而非陛下,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他的妻主,只是他的所爱,他的依靠,再无其他!

    文启言第二个移步,跟在了风墨夕的身后,朝妖王殿的寝殿而去,他与风清水,经历了太多的错过和意外,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好不容易有了他们两人的子嗣了,再有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便能破壳而出,叫他们爹娘了,而她,却深陷情劫,让他看不到了未来。

    若说恨,他远比莫如云来得更浓,但是,他却不会如莫如云那般的冲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如何能让一切最合理、最有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已经成了他的本能,所以,刚刚,他亦不惜为血罂粟和邪冥两人说话,这,绝不仅仅是因为他与血罂粟有着很深的交情,更多的,是因为他知道,这样将有一丝可能让风清水渡过情劫。

    情云与子夜相视一眼,也上前一步,与他一起扶着行千里向寝殿里走去,刚才去留邪冥,并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深明大义了,而是,文启言告诉了他,在那本古籍上所看到的,有可能帮风清水渡过情劫的法子,他虽然性子好勇斗狠,但是,却也是有耐心的很,他不介意,等风清水醒来了之后,或者,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之后,在找两人动手,反正,他的时间很多,此生,除了与她相伴和修习武技之外,就再也没了别的非做不可的事。

    锦榻之上,风清水仰面躺着,身上盖着一条白色的毯子,一如她此时的脸色一般。

    身上的外袍已经被褪了下来,丢在地上,虽然,被团做了一团,却依然能隐隐的看到其中的赤金色血迹,一只手上,被缠了薄薄的棉布,点点血丝透过棉布,那点点赤红,扎得血罂粟双眼刺痛,都是因为他,她才做出这般伤害自己的事情,都怪他!

    屋子里,除了风清水,剩下的八个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或站、或跪在了床便。

    血罂粟和邪冥是跪着的,每人握住风清水的一只手,另外六人,是站着的,站在床尾,安静的看着风清水,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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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妖王治第九十九章醒来〗

    一日日光阴过去,转眼,已是风清水陷入情劫的第五天,也就是,有希望让她醒来的最后一天。

    两日前,血罂粟诞下了一个公主,许是他连日来的情绪起落过大和不眠不休所造成的疲惫过巨,未能提供给灵种足够的养料,灵种投身到妖莲卵中之时,竟是没有显出完整人形,这意味着,这个孩子出生之时,将有可能先天不足。

    但是,在此时这样的一个时候,这种小事,已经完全的引不起众人的在意了,先天不足,也是王族,便是不幸有什么残缺,亦不会少了人服侍,而风清水,就不一样了!

    若是渡不过情劫,那么,众人,就不得不与她阴阳两隔,不,甚至连阴阳两隔都不能!因为,一旦情劫渡不过,她便会神魂俱灭,他们,即便是求死,亦不可能与她再有任何的相逢可能!

    诞下子嗣之后,血罂粟伤了元气,加之这几日什么都吃不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原本莹润的皮肤,亦有些变得粗糙了起来,不曾修剪过的胡子,在下巴上密布了一小圈,泛着青色的胡茬,颓废之色尽显。

    因为风清水突然陷入了情劫,并没有来得及安排信得过的人哺喂血罂粟诞下的孩子,而血罂粟亦是状况不佳,没有能力照顾,于是,这个照料血罂粟诞下的小公主的事,便落到了邪冥的手上,此时,他正抱着那枚妖莲卵坐在床侧的地上,沉沉的睡着,衣襟半敞,比之血罂粟此时的样子,好不了多少。

    整个寝殿之中,只有莫如云、行千里和血罂粟三人还醒着,各自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风清水的脸不放。

    血罂粟已经因为说了太多的话而嗓子都肿了起来,说出得话,已经是完全都听不清楚是在说什么了,但是,他还是在不停不歇的说着,只希望下一句,便能把风清水唤醒过来。

    莫如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几日前的戾气,相反,是一片平和,仿佛,他又变回了那个处事不惊的大祭司,并非是他原谅了两人了,而是,他已经想通了,如果,风清水不幸渡不过情劫,神魂俱灭,他便让人打一口寒玉的棺材,把她的尸身存放在里面,等他为她完成了一切的愿望,就自毁神魂,与她同眠于地下,她说过的,生同寝,死同|岤,他,愿意为她完成所有的愿望,也包括,这一个。

    行千里斜倚在床柱上,平生第一次这么安静的盯着风清水看,她的美,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是,却是有着一种让他忍不住沉迷瞩目的气质,即便是睡着,也同样的让他舍不得移开半寸目光,她的灵动,她的聪敏,她的机智,她的好,她的坏,她的一切的一切,无一不让他难以自拔的想念。

    “粟,你的声音,已经完全都听不出来正常时的样子了。”突然,行千里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到了血罂粟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沙哑,“不如,吹一首曲子吧,你曾经吹给她听过的曲子,有么?”

    “有。”血罂粟点了点头,声音难听至极,五天了,不眠不休的说话,任凭是谁,也不可能还是正常的。

    血罂粟沉吟了片刻,伸手拿起了被他放在身侧的墨绿色长笛,凑到了干裂的唇边,吹奏了起来,正是他曾跟风清水一起在尊妖殿种植罂粟花时,吹给她听过的那首《长相思》!

    曲声悠扬动人,如泣如诉,带着吹曲人的相思和期望,飘入了风清水的耳中。

    突然,风清水的手指动了动,引得行千里和莫如云同时瞪大了眼睛,猛的扑到了床边,盯紧了她的手。

    血罂粟也看到了风清水的手指动了,眼泪忍不住溢满了眼眶,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她听到了!听到了!她有反应了!她,在告诉他,她听到了!

    这般想着,血罂粟便继续吹奏了起来,他要告诉她,他在,在等她,一直都在!

    睡梦之中,风清水已经在一片荒原上行走了半月之久,那荒原漫漫无际,目力所及之处,荒凉的连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