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洗 第10部分阅读
夜凉如洗 作者:肉书屋
咳了几声,那男子才恍然大悟的放开玉华。
“有个人我知道她一定知道的,她平时和大平很熟昵!”玉华顺了顺气,才能继续说话。金银,我何不趁这个机会来个借刀杀人,玉华心中冷笑。
“你去把她带来,别想玩什么花样。你已经中毒了,没有解药的话是活不了的。最后识相点,明白吗?”男子对玉华威胁道,并对身后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暗中跟踪玉华。
“放心,我可还想好好的活下去呢。”玉华展齿一笑,极致妩媚。
那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并对那两名男子说道:“如果那人不来的话,你们就直接把她打晕带来,明白了吗?”
张敏宁静静跟在玉华后面,对于玉华今晚的所作所为,她知道肯定没安好心的。
张敏宁的手中已经暗自揣了几根银针,周围的空气有些窒息,张敏宁早已发觉有高手在暗中监视她们。看来自己不乖乖跟去的话,他们就算用强的也会把自己带去。只是玉华何时认得那些高手的?张敏宁心中疑惑。
走过那静悄悄的院落,玉华在一排破落的小平房面前停下来了。张敏宁知道这是安排给醉红楼的门卫和保镖们的住处。玉华在其中一间房间门口停下,轻叩了一下木门。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衣蒙面男子出现在眼前。后背被人重重一推,张敏宁和玉华不由自主的走进了那房间,那跟踪着玉华和张敏宁的两名黑衣人也随后进入房间。
张敏宁心中有些憋气,自己的武功现在流到这种地步。要是以前的话,非得让眼前这群可恶的男人看看自己的厉害。可终究还是以前了,张敏宁心中不无丧气的想到。自己修练之路还真是路漫漫兮其修远。
那男人看到来人是张敏宁的时候,眼神有些诧异,没想到竟然是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张敏宁平静的看了对面男子一眼,虽然是蒙着脸的,但是张敏宁那还一直保留着的功能就是只要看过一个人的眼睛她就会认出他来。她知道对面那黑衣男子正是来过醉红楼的那外族男子。
“你说的那人就是这个丫头片子?”塔尔对着玉华冷冷的问道。
“是的!她平时和大平最要好,相信大平的秘密也知道不少。”玉华带点奉承的笑着。
秘密?这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再看了趴在桌面上昏死过去的大平一眼,张敏宁的脑袋在飞速的转动着。金银她是不知道,但是她张敏宁百分之一百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秘密是什么。
塔尔把眼光转向张敏宁,眼神冷酷的对着张敏宁说道:“知道大平他把藏宝图藏到哪里了吗?”
张敏宁一脸平静,眼神坦然的望向塔尔:“藏宝图?什么藏宝图?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位大人,你们千万不要被她的样子骗了,她最会装疯卖傻了!”玉华指着张敏宁气愤的说道。
塔尔转而恨恨的继续盯着张敏宁说道:“快快说出来,不然我就把这大平给杀了!”说完,塔尔的手已经放到大平脑袋的上面。
张敏宁不置可否的笑笑:“别说你要杀大平了,就算是你要把我杀掉,我也不知道那什么鬼啥子藏宝图的事情。再说,那大平跟我有什么干系呀?要杀要剐,随便了,可是这位兄台小心把这唯一的线索自己给中断了,那可划不来呢。是不是呀?”塔尔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玉华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玉华气得全身发抖,指着那一脸云淡风轻的张敏宁说道:“你这死丫头,亏大平平时待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你这个白眼狼,大平真是白疼爱你了!”
张敏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自腹诽:这女人是不是被忌妒心冲昏头脑了?实在够愚蠢的。
塔尔听到玉华的话,眼睛为之一亮。他往大平体内输入一点内力,昏迷中的大平终于悠悠醒转过来了。
看到张敏宁也在的时候,大平眼皮不禁一跳,但是还是试图保持冷静。但这一切显然没有逃过已经在暗暗注视着他的反应的塔尔,塔尔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已经知道威逼大平说出藏宝图所在的方法了。
张敏宁看到塔尔眼中精光暴涨,心中暗叫糟糕:看来那塔尔是想用自己来威胁大平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塔尔的利爪已经紧紧掐住张敏宁的脖子了,眼神一片阴狠:“大平,现在你该说实话了吧?如果你不想这位小姑娘因为你而遇难的话!”
大平脸色一派镇定:“什么说实话?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塔尔阴冷冷的说道:“还想装蒜吗?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你就是在天瞿城负责修建藏宝地主要工匠之一于修的儿子于平。你的父亲于修当年修建那藏宝地,可是快竣工的时候就被你们那狗皇帝给杀了,但是在他那的藏宝地地图却来不及被销毁已经随着他子女的失踪而杳无音信了。没想到三年前,他的儿子也就是你又重新踏入了天瞿城。萧家的人如此待你们家,你还要为他们那么卖命吗?只要把藏宝图乖乖的交出来,我们包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大平却笑了,神情也不加掩饰:“荣华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风轻轻一吹就散了,一点痕迹也难以查寻!再说我们于家不是为了萧家卖命,而是为了全嘉宋国百姓的安定。你天举国狼子野心,要是让你们得了这批宝藏,那咱们的百姓可还有安稳的日子可过?”
“那她的生死你也不顾了吗?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她就是你的妹妹——于衿!”塔尔再次勒紧了张敏宁的脖子。
大平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脸上青筋暴出。玉华听到张敏宁是大平妹妹的时候心中也暗叫后悔。
大平突地往地上一跪,方向却是向着张敏宁的:“衿儿,哥哥对不起你呢,总是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你放心,哥哥也会在路上一同陪伴你的,你不会感到孤单的!”
张敏宁心中暗骂,这副金银的身体麻烦也还真是不小呢。看来这名义上的大哥那么愚忠,定是不会把这藏宝图交出来的,看来还得自己自救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敏宁一直藏在手心的银针已经向塔尔射去。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塔尔为了躲避银针的攻击也不得不放开了自己勒紧张敏宁脖子的手。
张敏宁大大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这才觉得喘过气来。其他立在场中的黑衣男看到自己的头目被攻击,马上就要围击了上来。
“慢!”张敏宁的声音此刻显得格外洪亮。
那些黑衣人都讶异的停住了脚步,不知道张敏宁意欲何为。
张敏宁望向塔尔,晃动着手中还仅剩的一枚银针,对着塔尔说道:“昨晚和余香共渡春宵的那名男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余香的安全吗?”
银针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张敏宁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得天真烂漫,笑得乖巧动人!
第 36 章
谢容静静的立在屋顶上,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事还会关切到那小琴师身上,而且还其中还有关天瞿城的藏宝图,这其中似乎隐藏着很大的阴谋。
刚刚看到那小琴师临危不惧的样子,谢容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笑了。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某人,也是那么狡黠冷静。谢容觉得自己应该帮帮她,于是飞身往醉红楼里张秀宁的寝室飞去,依旧是那样悄无声息,似乎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
张秀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失眠症一直都在困扰着她。从她逃亡的日子开始,她就一直睡不好。各类鬼魅惊险的噩梦总是来侵袭着自己薄弱的神经,不期然的坐起身,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速度极快的往自己飞来,然后自己就进入了重重的昏眩当中。
谢容望了望被自己点了睡|岤的女子一眼,那少女他曾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她跟张敏宁长得并不相像。张敏宁是高贵雍雅的,张秀宁则是娇美可爱的,可是如今的她,也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妩媚的女人气息。她总算也成熟起来,看来这女子似乎也得到了真正的教训。谢容把张秀宁轻松抱起,离开了她的寝室。
塔尔有些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额上青筋条条暴出。就连大平和玉华也是满脸掩不住的诧异,这张敏宁她究竟干了什么?
“兄台,你脸上的面纱可以扯下来了,我早就认出你了!”张敏宁一脸从容 的说道。
塔尔怒气冲冲的把脸上面纱揭下,果然那深刻的五官就显现在众人面前。玉华眼里掩饰不住的惊讶,却也不得不佩服张敏宁的聪慧。而大平似乎早知道那人是他,脸上表情倒也平静。
塔尔走到张敏宁近前,脸色沉郁的说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张敏宁笑嘻嘻的说道:“兄台,小女子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大家彼此彼此。”
塔尔都快气炸了,脸上表情也开始扭曲起来:“你把余香怎么了,如果她了出什么事,我要你们全部人陪葬!”
“兄台,你太见外了。如果小女子没有什么事的话,余香姑娘也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塔尔内心确实非常焦躁不安,所以连带的判断力也稍微的失常了。旁边的男子摇了摇他的手臂,示意自己和张敏宁去察看一下余香是否真的和张敏宁所说的被劫持了。
塔尔思索了一下,很快下定了决心,不过却是他和张敏宁一起去,因为怕她太诡计多端那男子应付不过来,其实真正原因大家只怕是心知肚明了。张敏宁心中暗笑,看来这外族男子火候跟自己比起来还差太多,性格太直率了。
张敏宁和塔尔悄悄往张秀宁的房间靠近的时候,张敏宁就一直算计着如何从塔尔手中逃脱出来,最差的时候不过是拿张秀宁威胁威胁他好了。转眼之间,两人已来到张秀宁的房间门口了。房里面静悄悄的,可是塔尔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直接推门而入。
塔尔把手掐紧张敏宁的脖子,狠狠的威胁着张敏宁去开门。张敏宁无奈只好用力推门而入,并且随时准备好发难。但是进入房间之后,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张敏宁在心中暗呼好险。正在疑惑间,张敏宁似乎在那浓郁的女子芳香的房间敏锐的闻到一抹淡淡的熟悉的香味,张敏宁不由得偷偷笑了。而看到张秀宁房间大空的塔尔,果然脸色大变,眼光像要把张敏宁撕开似的盯着她。
张敏宁无惧的迎上他的眼光,知道如果张秀宁的安全没有保证,这塔尔根本不敢动自己。
重新回到大平的房间的时候,另外那三名黑衣人再加上大平和玉华依旧如样的在原地呆着。
还来不及喘息,其中一名黑衣人对着塔尔开始发话了:“大人,军师大人发来信息要我们即刻赶回别宿,还有这三人也要带走。还有军师大人要属下告诫大人您,不要因为私事耽搁了正事,不然四王爷这次决不手下留情了。”
塔尔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把张秀宁先放在一旁。于是他们点上张敏宁三人的|岤道,背着他们在夜色中狂奔。张敏宁在心中不禁冷笑,无论什么样的女人,在他们所谓的男人心中都敌不过“正事”两字。女人嘛,永远是男人锦上添花的附属品,但是权势地位往往才是男人的主心骨。
塔尔跟他的下属携着张敏宁他们回到别宿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张敏宁|岤道被人家制服,全身不能动弹,心里觉得真是窝囊。而一边大平的状况就更加不善了,脸色发青,受过重伤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对于玉华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说,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头发胡乱披散着,可哪有醉红楼头牌的半分样子。
张敏宁三人被重重的扔在那硬邦邦的地板上。张敏宁眯着双眼打量着房间的四周,这只是一间很普通民宅的房间,普通的摆设,普通的装饰。跟时下平民 的房间未有什么区别。但是张敏宁天生的警觉和谨慎,使得她无论去到哪个地方,她都要好好的仔细打量一番。因为有时候状况是不断发生的,唯有能够随机应变和谨慎利用所有的条件才能够自救。张敏宁并不认为那呆愣的大平和愚钝的玉华真能帮上什么。如果真的可以逃走的话,也许张敏宁真的会舍弃他们。她既没有舍己救人的伟大情操,也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舍身报国的高尚胸怀,她只是她,一个浅薄的为自己而活着的自私的女子。
好人是不能长命的,张敏宁在她还是张敏宁的时候就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涵义。
室内的氛围开始紧张起来了,饶是镇定如张敏宁心中也不觉有些突突 的跳着。而玉华的额头上不禁香汗淋淋,神色恍惚。大平也觉得有股强大的气压向自己迎面袭来,使得自己不自觉的想要把头低下,不敢迎视那冷得犹如地狱般森冷的眼神。
那带来强烈窒息气息的男子正是四王爷的军师丰。他一身乌黑的装扮,就连眼睛也是空洞的乌黑,那脸上纵横的伤疤更给他增添了几分慑人的鬼魅。
张敏宁紧盯着眼前那面容丑陋的男子,眼光冷不防的和他对上。张敏宁也算阅人无数,就算高深莫测如萧皓也没有那么一双诡秘空洞的眼睛,那双眼几乎不染一丝活人的气息。丰微眯着双眼,看着眼前那个子娇小的女子无所畏惧的对上自己的注视。很少有人敢直视自己眼神,但是眼前那年纪小小的女娃就敢大剌剌的看着他,并且脸色一派平静,丰心中也不免好奇。
周围的空气一片冷凝,塔尔附在那丰军师的耳边窃窃私语,那丰军师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对策。末了,塔尔似乎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交待完了,丰开始讲话了,声音也果然如同他的人一样,不带一丝波澜和感情。
“大平,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丰锐利的双眼直视着大平那闪闪烁烁的双眼。
大平勉强抬起头,不让自己的气势被压下去,心中其实有些害怕这恶魔般的人物会想出什么残忍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对付自己大平倒不会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的妹妹和玉华如何承受他的折磨。大平知道他手段的厉害,自己这身上累累的伤就是给他发现自己来这里跟踪打探而被他所重创的。
“不用,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过是贱命一条!”大平力图保持镇定的说。
“很有骨气,是不是?来人,给他和他的妹妹喂上我们特制的药物。”丰的嘴角扬起一抹鬼魅的笑容。
张敏宁心中冷飕飕的,这所谓的军师的所谓的药物不会是蝽药吧?确实够狠的。
丰走到大平面前,看着大平那张惴惴不安的脸,声音轻柔了几分,但是话中的阴狠却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没尝过自己妹妹的滋味吧。给你喂下这粒小小的药丸,你就会飘飘欲仙了。”
大平脸色苍白的跌趴在地上,头突然用力的往地上撞去,试图自杀。
“给我点住他|岤道,想死?没那么容易!”大平|岤道已经被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恐怖的挣扎着,看到那黄|色的小小的药丸像见了鬼一样。
一旁的玉华也像看了鬼似的看着那军师,挣扎着要站起来把他推倒,奈何实力不济,旁边的黑衣人顺手一点,她就只能乖乖的定住了,各类复杂的情绪在她眼神里面闪现,眼泪也在眼眶里面打转。
但是一旁的张敏宁冷冷的看着这场面,那张脸犹如陷入半明半暗 的灯光中,让人琢磨不定。
就算是丰,也不免被她的超脱的冷静所惊讶。难道她一点都不怕吗?丰的脸上阴冷的笑容更甚。
“你这妹妹倒是比你这哥哥的有大将之风。不过你的妹妹还是处子吧,如果被自己的哥哥夺去第一次会怎么样呢?”丰似乎很欣赏戏弄手中猎物的快感,那恶意的笑容让大平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声音狠厉,但是丰脸上的表情更是狠厉,那被冰封的空洞的瞳子发出强烈的邪恶的光芒。
大平还是绝望的颤抖着说出不,似乎倾尽他所有的力气。
“很好,那就让你变野兽吧!”丰那张恐怖阴森的脸在大平的眼前不断放大。丰手一用力捏紧大平的嘴巴,大平的嘴就不自觉的张开了,那黄|色的药丸就落入了大平的嘴中。
嘴角依然噙着笑意,丰逐渐的向张敏宁靠近,玉华的脸上已是润湿一片。
第 37 章
谢容屏气看着这房内发生的一切,心中还在犹疑要不要为了救下面那几个人暴露掉自己。谢容并不是心怀慈悲,路见不平之人,除非是对自己有利的也许他才会展示一下侠义行为。但是眼下的暴露自己去救他们的话却是百无一利的。因为他不清楚那丑陋男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但是看来应该不输于自己,而且旁边还有那么多高手,要救下他们三人也无意于有点痴人说梦,说不定就连自己也会栽在他们手上。但是眼前那个跟自己难得投缘的小琴师,究竟救还是不救,眼看这药丸就要被放入她嘴里了,谢容觉得第一次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谢容还在犹疑的当头,那黄|色小药丸已经被丰快速的喂入张敏宁的体内。那速度之快,让张敏宁暗暗赞叹他功夫之深,看来比起自己前生的武功那丑陋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敏宁一脸平静,那药物现在在她体内还没有发挥效用。张敏宁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坚定,是因为坚信他不会对自己置之不理吗?可是如果还是再一次背叛的话,张敏宁突然觉得心里一片阴凉,为何自己现在到了现在还有相信别人?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吗?
那边的大平可没有张敏宁那么镇定了,他脸色苍白,全身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呀,大平有些无语问苍天。他于家对萧家忠心耿耿,却因为为那宝藏保密的缘故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现在只不过想和自己的妹妹平静默默无名渡过下半生,为何这些魔鬼还要找上自己。人善难道真的被人欺吗?
大平正在思忖的同时,丰的声音又开始淡淡的在这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响起。
“药效还有一刻钟才会发作,我就再给你一点点时间考虑一下。如果你识相的话,我就乖乖放你们三人一条生路,否则的话。”那白玉茶杯在他手里遽然变成一堆粉末,丰蹲在大平面前,拿出一张帕子温柔的替大平拭去额上的冷汗:“兄妹之间干这等苟且之事,你说会不会天打雷劈呢。”
丰缓缓起身,扔掉手中那已经沾上汗水的帕子,向一旁挺直而立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黑衣人会意的点点头。
“现在先来个预热吧,如果呆会大平你还不答应的话,那唱主角的就轮到你和你的——妹妹。”丰话音刚落,刚被丰示意的黑衣人走到玉华面前,把浑身不能动弹的她一把抱到那屋内的小茶几上。才一瞬间,玉华的衣服已经全被剥落,那性感美丽的胴体就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那几位蒙面黑衣男看得眼睛都呆住了。
“啊!”玉华忍不住失声尖叫,但很快的她的哑|岤也被点上了,有苦也不能言,那屈辱的泪水簌簌的往外流。
大平瞳孔扩张,脸孔痉挛,脸上条条青筋暴出,他恨呀,恨自己的愚忠,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当初为何不死去,不然也不会拖累到她们。
“说吧,如果你说了,对面的女子就可免去一难。”轻柔的如同微风吹拂到湖面的低语,但是在大平听来无疑是催命鬼符。
“你这个恶魔!”大平忿恨的红着眼睛瞪着丰,然后回头看着玉华那双哀戚绝望的双眼说道:“玉华,大平真的对不起你了。但是我有话一定要告诉你,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玉华那黯淡的眼神顿时为之一亮,就有如枯木逢春,给整个人注入了一股道不明的活力。玉华虽然不是什么清白女子,可是众目睽睽之下被那么屈辱的对待,而且还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刚刚那刻玉华真想就那么死去。可是,现在她真的很庆幸她现在还活着,还可以从大平嘴里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那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而且他还说他喜欢她。玉华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就算自己受到什么对待也不重要了,那个男子正悲伤哀戚的专注的看着他,他喜欢她,玉华觉得自己真的快要频临死亡了,在幸福的天堂中死去也是美差一件不是吗?玉华的眼睛是轻轻阖上的,但是脸上的唇角一直微微勾起,有个男人正在她体内狂暴的肆虐,她不介意,她没有感觉,她只记得那哀伤专注的黑瞳。
张敏宁就这样一脸平静的看着那陌生的男子在玉华身上施暴,其他一切都没有注意到,但是张敏宁一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恬美安详到极致的笑容,也是她在玉华脸上看到过的最美丽的笑容。
张敏宁知道,此刻她是幸福的,她的内心也是充盈的。
丰注视着场内的变化,空洞的眼神注入一丝暴怒的神色。他厌恶那个女子脸上的笑容,非常之厌恶。记忆中似乎也有一个女子对自己这样笑着,那是谁,究竟是谁?怎么他都记不清她的脸庞了。
谢容也有些动容的看着场下的一切,但是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他还得等待机会和救兵。刚刚在张敏宁吞入那黄|色药丸的那一刻,他心里涌过一丝颤抖,这个女子她不要当初张敏宁那样自己无力伸出援手。他知道自己现在只等着蓄势待发了。
一刻钟的时间不短,但是也不长。那男子在玉华身上已经发泄完欲望了,离开了玉华的身体。玉华无力的躺在那张茶几上,身躯摇摇欲坠。白皙晶莹的皮肤上面星星点点的,布满那男子留下的爱痕,身体完全暴露在逐渐变明的屋内。羞耻,玉华已经顾不上羞耻那两字了,余光中她看到大平那扭曲的脸孔,被深深伤害的神情,极力抑制药效的痛苦,玉华真觉得那木无表情立在自己面前的丑陋男子是地狱派来的罗刹。
张敏宁知道那蝽药已经在她体内发挥效用了,一股灼热的气流在自己的体内乱串。张敏宁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打坐上面,微闭着双眼,极力不受药效的控制。大平已经忍受不住的呻吟了,被制止住的|岤道已被丰放开了。他难受的用力揪着自己的衣服,不断地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药效最强的蝽药,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在这药剂下,即使最忠贞的女人也会变成荡妇,大平,快说吧,说了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丰贴近大平的脸庞,在他耳边催眠似的低低呢喃道。
大平咬牙切齿的说道:“不……不会……说的,即使……是死,给……给我……个痛……快……快杀……了我……吧。”
“你这是在哀求我吗?”丰的右手轻轻拂过大平 的脸蛋,大平不禁全身战栗了一下:“你的身子现在好敏感。再不说,你就真的变野兽了,你看你眼睛都涣散了,快失去神智了呢。”丰依旧贴在大平的耳边低柔的轻喃,大平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理智在随时崩溃的边缘。
那边的张敏宁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汗水,有什么东西麻麻的在体内叫嚣着,一直得不到纾解。张敏宁很想呻吟,但是她强忍住不开口,唇角已被张敏宁咬破了,那森森的白齿上面染上了唇角流出的猩红的鲜血。
大平的理智也频临在边缘之间,衣服已经被他自己扯破了不少,衣已经不敝体了。他的全身都染上滛靡的气息,只消轻轻一触碰就会爆发。
丰的脸上笑容越来越肆惮,他和其他黑衣人包括塔尔,还有随便披了一件衣服的玉华已经默默退在房内的另一处。而大平和张敏宁则被丢放在一起,他们在静待好戏的上场。
大平和张敏宁现在的距离不到十公分,张敏宁能感觉得到大平身上所散发的灼热的气息。张敏宁的理智还在体内,但是张敏宁知道大平已经失控了。因为她看到大平那双手正颤抖着朝自己的方向伸来,带着滛靡的堕落的气味。
第 38 章
张敏宁眼看大平神智已经不清了,那双手朝着自己伸来,于是急中生智的低低叫了声:“哥!”
顿时,大平全身似被电击过一样痉挛了一下,脑袋顿时瞬间恢复了清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正是金银——自己的妹妹。大平于是趁自己这会清醒的当头,头往下的直直的用力的往地下撞去,可那丰的速度更快的飞到他面前,阻止了他的自伤行为。
“想要自伤?可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哼!”丰冷冷一笑,把大平安放在地上。大平的眼神又开始狂野起来,那蠢蠢欲动的蝽药早已把他的折磨的不轻。
而另一边张敏宁的理智也在逐渐散失当中,她觉得很热很热,整个人似乎快要爆炸一样。她总想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可是脱到一半,张敏宁那强韧的神经恍然又醒悟过来,于是又重新套上,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而那大平已经爬到张敏宁面前。他嘴角含着笑,眼神痴迷,在他眼中张敏宁仿佛成了一道美味的食物。张敏宁的眼神也开始发痴了,不经意间,两个人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顿时天雷勾动地火,大平整个人像凶猛的野兽向张敏宁扑去。
谢容眼看事情已避无可避了,整个人不加思索的向屋内飞去 。张敏宁已被大平扑倒在地上,脸上嫣红一片。大平正准备撕开张敏宁的衣服,被谢容重重推开了,张敏宁的人此时已经落入谢容怀里,嘴里不停的呻吟着。谢容立刻把她的哑|岤都封住了。
塔尔看到谢容一霎那,脸上顿时一片惊讶。他怎么也想不出那谢容竟会出现在这里。
但那丰的军师在看清谢容面貌的霎那,一向深沉的脸上竟然也有丝崩裂的迹象。是他,竟然是他,长得可真像他母亲,原来他还活着!空洞的眼神顿时闪现出一丝生气和喜悦!
谢容脸上一片冷凝,冷冷的盯着那丰看:“几位可真是英雄豪杰呀?对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也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难道天举国都没人了吗?”
说话的同时,张敏宁手脚齐下的在谢容怀里挣扎着,谢容干脆把她的全身|岤道都制住,张敏宁也只好乖乖的依在谢容怀里动弹不得。谢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场硬战,不谨慎一点是不行的。可是,看眼下这种情况要把那三人都救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边大平仍在地上苦苦挣扎着,上串下叫的像发疯的野兽。玉华马上跑到大平身边,把她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到玉华温暖的体温,大平的眼内闪过片刻的清明,玉华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温柔的笑了,对着大平魅惑的说道:“抱我!我喜欢你!”
那群黑衣人已经围攻上谢容,谢容一把搂住张敏宁,一把游刃有余的跟那几位黑衣人对打着。塔尔眼光复杂的望向谢容,静立在丰的身边。而丰还是思绪不宁的盯着场中那抹矫健的白色身影。他也早已忘了此刻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那么专注的看着谢容,想着心里另外的一个人。
本来的他该有美好的前程,心爱的女子,聪慧的儿子,都是那该死的阴狠的萧皓,把这一切的幸福都毁之一旦。
他一直以为玟儿死了,他的煜儿也死去了。
没想到上天对他终究是不薄的,他的萧煜还好好的健康的活着。
塔尔看着此刻有些失态的丰,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暗忖:这少年和丰军师有什么牵扯不成?可是看那少年并不认识丰军师呀?
谢容一边和那几位黑衣人对打着,一边暗自思忖。塔尔和丰并没有加入战局,所以谢容对付那几位男子可谓绰绰有余。谢容在天瞿城并没有京城那样广布耳目,甚至可以说谢容在天瞿的暗处力量还是很薄弱的。现在救兵还是迟迟不来,可是如果救兵真的来到的话,谢容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如果现在趁机逃走的话,说不定还是很有机会的。谢容又偷偷的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奇异的,塔尔和丰都有些失神。再望向大平和玉华那一边,谢容脸上不由得一片躁热。
大平正把玉华紧紧的搂在怀里,那紧憋在内心的一股躁热的冲动正发泄在玉华身上。玉华脸色一片苍白,可是脸上还是带着鼓励的温柔的笑容。现在的这刻是叫幸福吗?煎熬而又甜蜜的幸福,跟自己心爱男子的结合,玉华觉得这一点都不痛苦。也许之后的他们面临着死亡,但是他们却想在这一刻灿烂的微笑着,用力的感受着脉搏还在热烈跳动的频率。看到谢容扫向他们的带着一丝查询的眼光,玉华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是为何?玉华对着他微笑的幸福的点点头,她知道怀中男子的决定跟她也是一样的。终究还是自己把金银拖入这盘浑水当中的,自己和大平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就让金银解脱出去吧,大平,对吗?玉华温柔的把大平的头更深入的埋入自己胸怀中。
谢容对着围攻他们的三人一阵猛攻,那三人已经不支的重伤在地。谢容刚想抽身而逃,那塔尔已经飞身上来和谢容缠斗在一起了。谢容知道缠斗的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如果那丑陋男子也加入战局的话,自己是毫无胜算可言。塔尔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谢容还是胜他一筹。谢容不想和他久斗,于是趁着和他对打的同时,靠近塔尔的耳边低声说道:“余香在我手上,想要她活命的话,自己知道怎么做了吧。”塔尔错愕了一下,顿时明白谢容的意思。谢容和塔尔交手过程当中,谢容给了塔尔当胸狠狠一掌,塔尔本可以避去,但还是硬是受了这一掌,顿时觉得全身气血汹涌,不支的倒在地上。谢容趁此机会,已经抱住张敏宁逃得杳无踪迹了。
那群受伤的黑衣人立刻起身要去追赶谢容,丰马上站立喝退了他们:“不用追了,他们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大平,不要顾此失彼了。”
塔尔默默看了眼丰,心中略微诧异:这丰军师分明是有意放过那少年。难道他和那少年是什么关系?
丰冷冷的瞪了塔尔一眼,塔尔看到心中突地一跳:自己刚刚的行为不也是包庇那少年?和他也算是一丘之貉了,看来识相点还是大家心知肚明便好了。
于是,塔尔慢慢的垂下眼睑,敛去一脸犹疑的神色,丰这才满意的调转头回去看看玉华和大平那两人。
玉华和大平两个人已经累摊了的趴在地上,不断的喘着气。大平的神智已经恢复清明,看着玉华一脸疲惫的样子,大平的脸上满是疼惜。
大平轻轻的把玉华额头上那几缕湿漉漉的长发拨到一旁,声音也是柔柔的对着玉华说道:“对不起!我害到你了!”
玉华温柔的微笑着,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平继续呐呐的说道:“对不起,伤害到你了!不过还好是你,否则后果真是……”
玉华此刻连唇色也苍白了:“我不介意的,我很幸福,明白吗?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你的妹妹,你不用担心她,那位白衣公子已经把她救走了,我看他会好好待你妹妹的。”
大平把她温柔的搂在自己的怀里:“谢谢你,玉华!”
玉华在他怀中轻轻的颤抖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像说着无关要紧的话一样:“大平,我们死在一起好吗?那以后我们就不会再孤单了!”
大平放在玉华腰间的手有加重了几分,声音里面带着一丝难掩的激动:“好!我们会在一起的!”
玉华在大平的怀中满足的笑了,此刻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兜兜转转中,他们也都捉住了对方伸出的双手,是该知足了。
丰和塔尔向大平和玉华望去的时候,那两人的姿势已经石化很久没动了。
塔尔忍不住凑到他们面前,对他们这副鹣鲽情深的样子有点却之不恭。
映入塔尔眼帘的是两张同样安详满足的脸孔,他们的双眼是轻轻阖着的,但是却像是了无声息了。
塔尔一个惊讶,把他们翻转过来,才发现,他们的肚子里面都染上了鲜血,汩汩鲜血正在流出。
一把锋利的短剑还插在大平的肚子里面。
这短剑是从何而来,如果大平就这样死去的话,那他们不就这样无功而返了吗?
丰和其他黑衣人显然也是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之处,走到近前一看,就看到那已经死去了还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那把短剑从何而来?真是失策!”塔尔在一旁不禁懊恼的说道。
丰在脑中略微思沉了一下,看看自己忽略了什么,突地眉心一跳,是萧煜这小子!
“那把短剑百分之一百应该是那白衣公子推开大平时塞到他怀里的。这小子竟然把我们都骗过了!”丰不由得心生感叹,是喜悦还是懊恼多一点就不甚明了。
“把他们尸体都葬掉了吧,不然被发现了麻烦也不小!”丰对那群黑衣人下令道。
谢容看着自己怀里逐渐发热的身躯,脚下更加不敢停留,使足全身的功力往自己的住处狂奔。
谢容回的不是自己所住的客栈,客栈现在有没有被别人盯梢尚未得知,所以他要回的是自己在天瞿秘密布置势力的分处。
那地方也是间普通平房,一个小院落,主厅再加上几间给他下属居住的房间还有一间特意空出的空房。谢容把张敏宁轻轻的放回床上的时候,张敏宁觉得自己好像发烧一样,全身热辣辣的,被制住的|岤道更加让她有苦难言,整个人几欲捉狂。
谢容找了剂平时解一般蝽药的解药给张敏宁服下,至于是否有效谢容并不能确定,毕竟天举国和嘉宋国的药物药方处理方法本来就非常不同。张敏宁服下了解药,可是看起来并不有效,一般蝽药其实都非常难解除,更何况丰给她服下的是特制的蝽药。其实更有效的方法,就是男女结合,无论何时都不会失效。
谢容沉默当中,为了不让张敏宁更加难受,他已经解除她的哑|岤了,但是其他的|岤道他不敢解除。命令下属抬来一大桶冰水以后,谢容把张敏宁那小小的身躯放入冰水当中。冰凉的冰水总算暂时压制住张敏宁体内的躁热,张敏宁神智总算找回了一些,嘴里也不呻吟了。
朦朦胧胧中,张敏宁似乎看到谢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似梦还真,似真还假,遮遮掩掩,明明暗暗,一切如同裹上一层薄纱。
张敏宁真要怀疑自己是否醉了,为何周围的景物看起来都那么虚幻。
“容容……容!”不自觉的,张敏宁已经急呼出声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张敏宁确实被蝽药下的脑子有点钝钝的。
坐在张敏宁对面默默关视着她的谢容石化了,像被雷劈中一样全身不能动弹。记忆中只有一人会如此叫他,带着调侃的狡黠的笑容叫着他“容容”,难道她是?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有如此荒唐的事呢?
“容……容容……我还是很……难受!”泡在冰水里的张敏宁不由得向谢容抱怨道。
一直与张敏宁保持在安全距离以外的谢容不由自主的向着水桶方向走去,神情里满是掩不住的窃喜。末了,谢容终于走到水桶旁边,谢容托起她的下巴,与张敏宁的眼光相接,急促的问道:“你说什么?”
张敏宁一脸娇憨和天真的看着他:“容容啊!你是容容啊,不对吗?”
这个笑脸,是自己熟悉的笑脸,带着揶揄,带着天真!
谢容的体内涌过一阵激流,她还活着,虽然变了副模样,但是她还活着!
谢容的唇已经迫不及待的贴上了张敏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