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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64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命了小然子去留心朝堂之事,若有波及后宫 他们也好心里有底。

    如此过了一月,年羹尧笔误风头渐消,皇八弟允禩一党一月之内三次被贬,再加之弘时过继的事,满朝文物皆以为胤禛会接着重击允禩一党。不料这时风向又有变化,三月下旬整整半月,山西驯服伊都立、都统范时捷、川陕总督岳仲琪、河南驯服田文镜等人相继参奏年羹尧。

    至四月,见人证物证俱实,胤禛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从京贬官调任杭州将军,此时暂告段落。(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雪梅手打)

    随着朝堂风波渐歇,慧珠筹备的选秀一事也渐进尾声,只等众闺秀进京,她动身回紫禁城便是。如是,这日子也跟着溜至五月,待初五端午过后,日头是热的没法,即使待在通风阴凉处,也是浑身汗湿沾衣,暑热之气更胜往年。

    好在异常高温的天气未持续几日,一日午后,本事九九艳阳天,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转瞬间就是大雨倾盆。

    是时,慧珠正半眯着眼靠在凉炕上打盹,手里持了一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给胤禛打扇子,听得外头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忙睁眼看一看竟是哗啦啦的下起大雨,眼里满是惊喜;手里撂了扇子,就去推胤禛一把,声音难掩喜悦:“皇上,下雨了,这暑热定是下得去,您也能安生的吃顿饭了。”

    胤禛自五月来,夜里未得安睡,只得下午在慧珠这里眯会觉,精神十分不济。当此,他整刚入了睡眠,被慧珠扰醒心生不悦,却闻话里话是下雨,立马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半晌。渐渐地。多日来紧的眉头舒展开来,眼里划过一丝笑容,吁了口气道:〃见了雨就好,否则照前几日的势头下去,朕倒有些担心会有干旱。”

    听得胤禛似松了口气的调儿。慧珠不由一怔,直至窥见胤禛眼里几不可察的喜悦,才会心一笑,柔声说道:‘皇上不用担心,看着雨势就知道今年雨水定是丰沛庄稼也会长得好,倒是等了丰收。,多了的粮(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佐熙暗手打)食还可运去给棚民救济。”

    棚民指在浙江、福建、江西、安徽、湖北、陕西、四川等地山区或丘陵地带居住的外来农民。他们因生活所迫,到异地谋生,或开山种地,或开炉铸铁,或当雇工,因系搭棚而居,故称“棚民”。棚民生活没有保障,故而迁徙不常,一些地方还曾发生过棚民的起义。

    棚民近来暴动不断,胤禛为此烦不甚烦,这会儿经慧珠一说,仿佛棚民起义一事已被解决,脸上露了笑意道:“京畿周边田地皆为良田,收成不错。到时调了直隶,保定等地的粮食过去,想是可解决大半棚民的安置问题。”说完,脸色一沉,不打自然的瞟了眼慧珠,微咳一声掩饰道:“熹妃,朕有些食欲了。唔……你让厨房备些吃食过来。”

    如此过了一月,年羹尧笔误风头渐消,皇八弟允禩一党一月之内三次被贬,再加之弘时过继的事,满朝文物皆以为胤禛会接着重击允禩一党。不料这时风向又有变化,三月下旬整整半月,山西驯服伊都立、都统范时捷、川陕总督岳仲琪、河南驯服田文镜等人相继参奏年羹尧。至四月,见人证物证俱实,胤禛命年羹尧交出抚远大将军印,从京贬官调任杭州将军,此时暂告段落。

    慧珠闻言一喜,也没注意胤禛的别扭,一心盘算着这七八天里,胤禛每日就食几口白粥勉强果腹,夜里又不得睡眠,整个人清瘦的厉害。这会儿总算主动开口要用些吃食,慧珠自是一扫多日的担忧,连忙去了厨房,亲自张罗了吃食过来。

    然,世间之事往往难料,一解燃眉之急的及时雨,一下就未有停过,直至半个月后,京畿之地发生灾情,直隶大水成灾,导致京城周边良田被浸,家宅被毁,霸州、保定等七十二州县厅厅饥民流民遍地,开始转向京城乞讨。(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花影与转瞬的距离合打手打)

    (这章是过渡,也算是写慧珠与四四的亲密)

    第272章 陪驾

    小然子陡着一身半湿的衣裳,急匆匆的撩帘跑进来,顾不得脚上带湿了一地水渍,抹了一把脸上溅起的雨水,焦急道:“主子,奴才去万岁爷那看了,从晌午到现在一直没有出来。方会打算回来的时候,禄公公恰好出了屋,便让奴才请了主子过去,最好带上些吃食一块。”

    彼时慧珠正倚窗而站,闻言回首,见小然子一身狼狈,皱眉道:“本宫知道了,你自己下去喝碗姜汤换身干衣服,一会你就不用跟了。”说话时节,眼睛频频看向几上摆钟差一刻申时(16点45分),不禁眉稍处又添几分愁绪。

    未几,慧珠已收拾了几样青菜小粥并一碟鸡肉拉皮卷、一碟御膳豆黄(饽饽),冒着瓢泼大雨出了院子。好在胤真住的地方离这不远,绕过一处九曲回廊,又一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便是胤真所住的院子。

    院前十几名黄衣侍卫、宫监外头站立,见慧珠裹着披风过来,齐唰唰跪地请安道:“奴才请熹妃娘娘金安,娘娘吉祥。”慧珠随意摆手免礼,唤了离得最近的宫监道:“去传话,本宫要不了,去找禄公公,说本宫给皇上送吃食了。”宫监在雨里淋得瑟瑟发抖,领了话连忙往院子廊下跑。

    也不知宫监怎去传的话,慧珠在外站了半盏茶功夫,也不见有人回个消息,豆大的雨珠顺着风直往身上脸上飘,饶是打了雨伞、带了披风,时间一久也不顶事。

    “主子,这也没遮雨地,要不去那头的亭子等吧?”小娟指着不远处的水亭说道。

    慧珠侧首看去,心里掂量了一下,正欲点头依允,忽听“啪嚓嚓”连声世响,下意识的止步不前,即刻就听胤真暴怒的声音传来:“朕是白养了你们,棚民暴丶动没解决,现在又添饥民流串。。。京畿重地,居然在京畿重地出现流民乞讨,你们让朕如何面对天下黎民。。。还敢紧闭城门,不让流民进城。。。”

    慧珠正听得心惊,就见小禄子撑着一把伞跑来,陪着不是道:“让娘娘受委屈了,快随奴才进屋里去。皇上还正在。。。头上,娘娘需等上一会,想是也快了。”

    说着话,已到了院子廊下,慧珠将手上的食盒暂交宫人提着,自行去了披风、掸了掸身上的雨珠。

    正打理着自身,只见上殿朱门一开,几名朝中大臣面有菜色的晃步出来,慧珠避之不急,只好连退素步半垂螓首。大臣们被胤真狠批一番正是垂头丧气,又乍一见慧珠杵在这,忙打了千儿匆匆行过一礼,旋即脚下似有生风,自打了雨伞就往外走。

    慧珠看得暗自心惊,望着半阖上的门扉顿生怯意。小禄子看在眼里,皱着一张苦瓜脸道:“娘娘,奴才就指望您了,皇上他一天滴米未进。”慧珠幽叹一声,接过食盒,又命了小娟在外等候,独自提了食盒推门而入。

    前脚甫一迈进上殿,“啪”一本奏折摔至脚尖前,慧珠愣的未及反应,胤稹巳劈头盖脸的骂道: “混账东西,还有脸见联,看看写的什么!不为水患饥民作想,一个劲的讨好联有何用!哼,将雍亲王府升格为宫殿,就可以解决水患!” 怒气犹未发完,抬头一看,见是慧殊身子僵直的立在门前,脸色倒和缓了些,口气依然不善道: “熹妃,你来何事?”慧珠勉强压下心里的发憷,扫了眼地上还未收拾的碎片等物,边走边道: “地上乱了些,臣妾让人收拾一下,皇上也正好休息一会,甩些臣妾备制的吃食。 ”

    听了这话,胤稹眉毛一竖,冷森森的盯着慧殊,又怒道: “吃食?今年直隶、保定等地颗粒无收,京城附近几乎全是饥民。朕的子民风餐露宿,朕却在这华服美食不成!”一宇一句的敲打心头,胤稹语气下是隐藏不住的乏力,慧珠听得鼻腔酸涩,也不顾胤稹怒气未消,一径走至案几,默不作声的揭开食盒,将碟碗一一摆桌,盛了粥、布了菜端至胤稹跟前。

    胤真眼里火气上升,沉声道: “熹妃,看来你听不懂联在说什么了!”话音刚起,伸手就要扫翻一桌吃食。

    慧珠忙压住胤真的手臂,眼眶忍不住的泛红道:“皇上,您也顾忌些自个儿行吗?您不遗余力的打击八王爷一党,又对付年家,两方势力都在反扑,您还要留着劲对付他们。再说,京畿饥民众多,难道他们一日不食,皇上您就陪着他们吗?”

    不待慧珠说完,胤稹厉声喝道: “熹妃!”慧珠蓦然噤声,迎面对上胤稹如炬的目光,见他眼窝下隐隐泛了乌青,终是没止住的低头道:“臣妄也担心您……”声音渐消不见,慧珠深提口气,退后一步,福身说道: “是臣妾妄矩了,请容臣妾告退。”说罢,也不抬头,一手抓过食盒,便往里收拾碗碟。

    一只微带薄茧的大掌覆上细腻白润的柔荑,慧珠手上动作瞬间即停,垂敛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相触的两手。

    胤稹感到手心下温腻肌肤发出的微微颤抖,不由重重地握了握,声音稍显生硬道: “联知道你的心意,不用收回去了,你陪联用些吧。”慧珠低低的应了是,抽回手,饲候着胤稹用食,心里却不无后怕。 方才一时失言,将胤真对付允共、年羹尧一事说了出来,实属过了。 膳食毕,饮过茶,胤稹渐是心平气和,突然伸手拉过慧珠,道:“准备一套衣服,明日陪联出宫。 ”这是哪跟哪?慧珠拧眉回望,胤真沉呤道: “联明日打算微服出巡,去保定一趟。

    慧珠心里突地一跳,目光不掩钦佩的定定看着胤稹,这个男人为了夺权隐忍他人所不能忍,舍他人之不能舍,本该是个权欲熏心的人。 其安不然,他的心中自有丘壑,于大义上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更不枉为一代帝王。

    转至次日,三更天内,慧珠已着了一身寻常贵妇妆扮,带了小娟跟着,便随胤稹派来引路的宫监穿梭夜雨而行。

    行约一刻半钟,就见几名家仆打手穿着的男子神情严肃的簇拥着一辆式样简单的马车侍立,夜色苍茫,/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雨雾迷蒙,慧珠也看不清楚,遂也不多瞧,直接踩凳上车。

    挑帘入得车厢内,只见里边灯火煌煌,再一看除了对着车门而坐的胤稹,左首边还坐着一人,俨然是乔装过后的皇十三弟允祥。

    慧珠面上露出惊疑之色,允祥眼里亦是闪过诧异,但也只是微怔片刻,继而就摸摸鼻头讪讪一笑,起身对着拱手道: “臣弟见过熹妃娘娘。”慧殊收回惊讶,回了半礼,又客套的寒暄了几句,方举止枸谨的坐到胤稹身边。

    胤稹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将目光落在慧殊身上道: “朕让十三弟跟着,是让他先看看那边的情况,也将朕的意思给他说一下,到时由他负责流民的事……朕打算解决饥民的同时,看是否能开通水田,如此也不怕水患毁地。”慧殊对胤稹所述一窍不通,便闷声不吭气儿的点头作罢。

    一旁无从插口的允祥将兄嫂的互动看在眼里,尤其是对胤稹出言解释一行的目的,以及告之以后对京畿施政的看法大感吃惊,又联想近年来朝堂后宫的形势,不由暗暗虚惊,随后又有些得意,兆佳氏早作打算与这位熹妃娘娘有意攀交,现在看来倒是不错。

    允祥正想着,忽听胤稹唤了他名字,忙敛了心神道: “皇上请说。”胤稹问道: “通水利、名声的下级官吏,可是安排了?”允祥正色一对,遵: “臣弟已明察暗访过,此次找得三名官吏,皆是五品以下的汉臣,他们对水利农田多有心得。 ”听完,胤稹点点头,便闭目未发一语。

    一时,车内三人相对无言。 马车在夜色暴雨中疾速前行,至天际翻了鱼白,已驶入京畿周边小县的官道上。

    猛地,只听车夫大叱一声,马车一个踉跄停了下来。 胤稹立即睁眼,沉声道: “什么事?”蹲在马车外隔间的小禄子探头打量了一下,回禀道: “外面流民过多,道路不通。 需得疏散一下,方能继续行路。”胤稹不悦的皱了眉,发话道: “尽快,不要耽搁行程。 ”小禄子忙领话行事。

    此时,慧殊也无了困意,一手持锦帕掩嘴打了个呵欠,一手掀了帘子住外着。 一看之下,震惊的无以复加,前世所处和平年代,这世又享尽富贵,即使耳有所闻灾民情况,却远远不如当下亲眼所见。

    只见官道两旁,本该枝繁叶茂的树木,皆被扒光了树皮,啃残了树叶,只余下光秃秃的树干还在暴风雨中颤动。再至视线拉进,围着马车不远处涌满了人群,个人衣衫褴褛,面黄饥瘦,神情呆滞的无目的的缓慢流动。

    (前面那一章,知道写得不好,所以今晚熬夜又补了一章。。。。。。算是加更吧。。。。其实上面一章,虽写得有些潦草了,其是俺是想表达,半年的时间,慧珠和四四一直在一块,四四工作休息啥嘀)

    第273章 保定

    “哗——”慧珠倒吸口凉气,一手因着情绪激动死命地拽住床帷而不自知,一手僵直在空中,不知是捂住双唇以防发出惊呼,还是拍打雕栏的窗几,让那对形如枯槁的夫妻不要丢下摔在泥浆里的老妇人。

    “啊,不可以!”抑制不住的惊呼破出口,慧珠狠狠的拍打窗几,手指颤抖的指着外面的一幕,两名饿得干瘦的汉子一脸麻木的拖着一名看不出年龄性别的孩子,不由愤怒道:“怎么可以,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没看见那孩子都昏厥了,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胤禛顺着慧珠指着的方向看去,仅仅一眼便收回目光,淡然道:“放下帘子。”什么?慧珠不可置信的回首瞪视,胤禛却恍若未见的闭目不语。

    允祥见兄嫂间有所误会,从旁解释道:“此次灾情多年少遇,直隶近乎全部被淹,京畿之地亦有七十余州县被淹,像这样的流民遍地都是,成|人抬了昏厥的孩子去食,也是有的。再说,出行人马不多,若是帮了他们一人,其余的流民都会涌来,到时后果堪忧。”

    话音刚落,“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起,小禄子在外禀道:“爷,马车前有妇人拦车,又跟着涌了些流民过来,奴才已命人拖开妇人,马上就可以启……”

    “程”字未出,一个哭嚎声叫道:“贵人,行个好,收了妇人的儿子吧,一个子儿也不要,只要能赏口饭吃就行。”小禄子手里的伞被撞开,气得啐了一口,吆喝道:“拖开,马车丈尺以内,不可近流民。”

    车厢内妇人绝望的哭声听的分明,允祥悄悄窥视了眼兄嫂二人的神色,心里自计较,朝胤禛通告一声,便挂了帘子,推开车门探头一看,见马匹前一名形似乞丐的妇人正被磨着泥浆拖走,再前头起码堵了二、三十号人跪地乞讨,路两旁还有流民往过涌来。

    粗略一看,知是情形不好,允祥心下一狠,断喝道:“流民打死了也无事,谁再来拦车,直接给爷往死里打!”此话一出,人群出现马蚤动,外围的流民开始散去。

    正形势大好之际,那名妇人浑浊的双眼忽然一亮,朝着马车大喊道:“四娘子!四娘子!我是张婶啊,卖粥的张婶子啊!求求你了,赏口饭吃,给我家的二小子赏口吃食!”与张婶子同村的妇人一听,也惊声叫唤;其它流民见状,眼里纷纷露出饥渴的神情,目光直直的瞅着马车不动。

    允详不想情况有变,当机立断夺过马鞭,在雨中“啪”地一声凌空抽响,神色凌厉道:“胡言乱语的贱妇!休管她,继续赶路!”说罢,朝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当下明了,步履逼近张婶子,手里大刀一番,刀刃在雨中闪过一道亮光。

    “叮”、“啊”刀剑声、惨叫声,愤迭至耳。

    一道血水喷射出来,张婶子子只及痛叫一声,仰倒泥浆。

    “不”慧珠摇头呢喃自语,突然双目眼光一凝,猛地从位上起身就要冲下马车,这时身后伸出一手,极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重重的往回一拉。脚步踉跄一下,身子又重新跌坐位上。慧珠惊慌的抬首,是胤真,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呜呜。。。”视线相交的刹那,慧珠哭咽出声,随即往胤真怀里一扑,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埋头闷声呜咽道:“是张婶子,真的是张婶子,臣妾、宝儿都喝过她熬的粥。皇上您也是见过她的,她真的是张婶子子呜呜。。。。”

    胤真由着慧珠趴伏在怀失声哭泣,垂放两旁的双臂几经犹豫,终是慢慢回圈住怀里的身子,手上僵硬的抚着背脊,道:“朕记得她。。。。以后不会了,京畿之地,朕不会让它再有水患出现!”动作仍是轻缓,眯眼瞥向允详的目光却是狠厉。

    允详乍一回首,竟见兄嫂相拥,当即怔愣原地,直至胤真以眼神示意,这才忙点头回应,一个转身钻出车厢,手里挥斥着马鞭,不顾未及反应的流民,径直驾车开道。

    不多会,马车驶开人群,允详回到车内,道:“皇上,流民已经打发,马车再行一个半时辰,便可到保定。”闻言,胤真低头应了声,慧珠却听得身子一僵,双手抵着胤真胸口一用力,连忙退开一臂之遥,又微掀眼觑了允详一眼,声若蚊呐道:“臣妾失礼了。”

    允详晓是慧珠尴尬,不在意的笑道:“娘娘不必在意,臣弟什么也没看见。”说完,自知失言,又摆手道:〃不。。。臣弟不是这意思,是说。。。。“言语未清,慧珠已被允祥闹了个脸红,又见他一副手脚无处放的慌张模样,倒破涕为笑道:”十三弟别解释了,越解释越有误〃允祥嘿嘿一笑,起身行一大礼,也不再多言。

    经此一闹,马车内压抑沉闷的气氛得一缓解,慧珠心底那种无力感亦淡化不少,随着理智渐渐的回笼,也明白当时的情况刻不容缓,只是对于张婶子的死仍是难以放开。

    而后面的行程还算顺利,未在遇见流民拦车的情况出现。不过一路行来,只要一掀开车帏。即可见流离失所的民众;一闭目静心,就可听见混着雨声传来的哭嚎。。。。

    至辰时将到,保定到了。允祥跳下马车张罗随行人员,晓娟从后面马车里,拿了定顶纱幔垂直腰肢位上的帽围过来伺候。

    一时,慧珠戴好帽围,允祥领了三名汉臣在外禀道:“爷,外面雨势甚大,卑职几人认为您不宜下的马车。若是定要看了灾情,可让马车沿保定城内走一圈。”胤禛否决道:“直接驾马车去城外河坝。”允祥一急,忙出声阻止:“爷,城外那边。。”多说无意,胤禛已执意前往,一行数十人又直奔河坝而去。

    出城必经过城内,听胤禛兄弟二人对话,慧珠猜想城内情况还行,不料城内一行,过眼处皆是一片萧瑟之景,街道两旁几乎无行人过路,只有杵着路旁卖身接口饭吃的男女孩童,不多时,马车行至城外河梯,胤禛不顾众人阻拦,亲自与允祥、三名汉臣,以及若干侍卫赴河梯下游,并查看被淹农田情况。

    慧珠坐在马车内等,但掀了窗帷,周遭的灾情她也能窥个一二。从马车内看去,已看不清城外原貌,及眼处积水遍野,几百里内原隰难辨;路人皆是在漫至小腿的水里行走。

    “主子,您看那!”小娟指着一处惊叫道。

    闻声,定睛看去,一处小洼地里浸满恶水,两具死尸赫然漂浮在上!慧珠一把捂住嘴,几个呼吸后,勉强镇定道:“少大惊小怪,有灾情的地方必有死尸,而这死尸一旦不处理好,还会有瘟疫出现。”一语毕,慧珠霍地起身,语无伦次道:“夏日,疫情发展迅速。对了,水源,它一定会受了污染,还有恶臭的死尸、家畜尸体得处置了,不然疫情必得爆发。不对,洪水退了后,应该还有鼠类、蚊蝇等虫类,会导致疾病蔓延”

    小娟目瞪口呆的望着慧珠,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唾液,怯怯的拽了拽慧珠的衣角,唤道:“主子,您怎么了?”慧珠猛一回神,目光犀利的扫了眼小娟,继而专注盯着路上的遍野积水,突然高声叫道:“来人,去把爷和十三爷他们找回来。”

    外面未有反应,慧珠又提了气道:“没听见吗?这水里蛇虫鼠蚁什么都可能有,爷若有个什么,你们”

    犹言未了,只见车门推开胤禛走了上来,蹙眉道:“何事?如此慌张。”慧珠没有立即回话,双目全凝在了胤禛面上,见他面色如常,这才吁气摇头道:“没,没事。臣妾只是一时想起,水患过后必有疫情横生,地上积的恶水里毒虫不少,有些担心。”

    跟着胤禛身后上马车的允祥一听慧珠所说,苦笑道:“娘娘,你担心的没错,皇上和臣弟倒真是被水蛭咬了,另外跟着的汉臣也遭了毒虫。”慧珠一听,忙瞩目一看,就见胤禛挽起裤脚的腿上,趴着两条的暗绿色,手指粗壮的蠕动物,想也不想,一下冲了过去,伸手就往胤禛腿上去。

    胤禛一把抽开慧珠,横眉竖目道:“胡闹,知道这是什么就去碰,你一边待着!”慧珠倒坐在地上,允祥见场面尴尬,只好说道:“娘娘,水蛭不能用手去碰,得另用了法子去掉。您不用担心,它没毒的。”末了,见小娟扶着慧珠起身,又道:“城里已打理好了院子,到时在用了土法子,一去就掉。”

    听得允祥一说,慧珠倒也稍稍放心地坐到一旁,可一不留心就瞥见胤禛的小腿上,粘附着一个看上去软绵绵,胀鼓鼓的绿色蠕动物,似还有尖尖的嘴还插进了肉里,心里一阵恶心害怕,脸上也随之显出几分苍白。

    第274章 解忧(上)

    马车比来时驶的快,约莫小半会就停了下来,慧珠透过窗几外看,此地是一条古旧幽暗的青石深巷,巷子两旁是一座并排起的砖瓦院子。不待多看,一处院门吱呀打开,小禄子就张罗着进院。

    院子里陈设极为简单,只有正对院门的一明两暗三间屋子,青石板铺设的百步见方的院地,并一棵老槐树、一口水井,以及东面的一间草顶灶房。

    许是察觉了慧珠的打量,迎出门外的中年妇人畏缩着道:“夫人,妇人家屋舍简陋,委屈您了。”听到说话声,稍行在前头的几人回头,妇人不由更是胆怯,跟在胤禛身后的一位汉臣摸了摸额头,低声斥道:“去灶房,沏茶水。”妇人慌张的福了个身,急急回了东面灶房。

    由了这个插曲,慧珠倒有些歉意,接下来的时辰,皆是就着小娟的搀扶,眼观鼻鼻观心的静到一旁。直至看见一名衣衫半旧的老汉泼了醋在水蛭的身上,及水蛭圆滚滚的身子缩小,又拿了一个细木条子刨落水蛭,却不再处理伤口,不由出声道:“血口没止住,又没给伤口消毒,若是遭了赃物染了伤口怎么办?”话落,屋内众人显然敦促不安,眼神惶恐的望向慧珠。

    洪水未退,身处灾地,自是没有宫里那么讲究。慧珠自察失言,又转念一想,咬胤禛的水蛭是从恶水里生长,恶水又漂浮了死尸、家畜尸体,极易染了疫症,她可没忘康熙五十年那场时疫。于是又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里可配有消毒伤口的药水?”

    众人面露为难,慧珠想了想,再问道:“那烈酒呢?”……又一次问了消毒的物什,却一无所获,无奈道:“醋,方才拿的醋总归有吧。”众人依旧沉默,老汉上前叹道:“水患全淹了,道路也不通,从水患至今,前日才疏通了路,你们还是第一拨过来的人,又怎会有这些烈酒、盐等物。方才那点醋,已是仅有的。”说完,老汉摇头出了屋。

    慧珠望着老汉佝偻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陡生羞愧之心。妇人在一旁踌躇良久,瞄了瞄自家男人的脸色,搅着衣服盯着脚:“妇人这其实还有点米酒,不知道哦啊成不成。贵人老爷腿上伤口渗出了血,妇人家乡有土办法,拿了竹叶捣碎摸上,正是去水蛭咬伤清血的。”

    胤禛惦记着水患一事,随意的点头允了,小路子忙接话道:“如此,有劳了,捣些竹叶过来。”说着,又掐看了时辰,补充道:““看能将就些吃食不?眼看着晌午了。”妇人是早就得了自家男人的话,昨晚就备了食材,倒也答的顺口。慧珠心知胤禛他们还有政事要谈。就叫住道:“大婶,我主仆二人也随你一起去吧。”妇人不敢不从,领着慧珠主仆去了屋外

    竹叶好寻,隔壁院子就有竹叶,慧珠摘了些,用清水洗净,将它们捣碎分成两份,就这妇人准备好的温水,米酒,与小娟一人端了一份回了正屋里,给胤禛兄弟清洗伤口。正屋里,胤禛兄弟和三名汉臣正围着一张有些残旧的八仙桌讨论水患一事,见慧珠主仆进来,也未暂停歇话,仍旧讨论的正是热烈。

    商讨间,胤禛并不多言,大多都是由三名汉臣侃侃而谈,至多时不时插上半句,或提出意见。慧珠从三名专营水田河坝农事的汉臣的神情来看,他们对胤禛颇为推崇,由此可见胤禛句句是说在了实处,想来他事前也是下了许多功夫。

    一时,胤禛在桌上下意识的“笃笃”敲打了两下,道:“畿辅一带是三代时期的井田之区,可是今年雨还没下半个月,地里的庄稼就已经淹没在水中了,这难道是地利不如从前了?不,其中人的原因不少。”四人洗耳恭听,胤禛道:“直隶、保定等地平地千里,多是低洼之地,却少有沟渠排水。”允祥抢言道:“正因这两点,今年雨势一大,才造就灾情严重,流民过多。若是造了沟渠,或是储水,说不定还能造福。”

    胤真也不恼被告抢言,点头道:“夫水,聚之则为害,而散之则为利;用之则为利,而弃之则为害。依朕看来,若是用了这水,也是一利。”因屋内只剩知情之人胤真也不隐瞒身份,略一沉思,道:“朕七八年前,就已开始着手了解江南等地的水田。朕认为,既然江南可建水田,防止水患,并旱涝保收,北方也同样可以。十三弟,朕打算借此机会,以京畿周遭开始开展水利营田,从而再推广至整个北方。”

    原来如此,胤真竟早在多年前已有打算,她一直知道他对农事重视,没想到竟是筹备多年。这让她不由想起康熙末年,她陪他养伤圆明园,他就一心捣鼓水利营田一事,看来就是世人都认水利营田,用水为利,首先必须治水!这治水却往往极难,是一项费时费力费财之事。”另一名汉臣接着说:“水患淹地颇多,皇上也去河坝亲眼看了,许多地方皆有损毁改变。若真要水利营田,首先需得到京城各地查勘河流原委,水势特点,水害程度,以及造成水害的原因,再治理河道。”

    属院子主人的汉臣道:“京城之地,说来就是直隶。而直隶之水总汇与天津,以达于海。至于具体如何,又需要实地考察。但现在雨水未停,水患可能再袭,当务之急,还是得要安抚流民赈灾啊!”胤禛眼里赏过赞赏,赞同道:“等汛期过了,洪水全退,能尽心与水利营田,也是入冬的事。现在紧要事解决流民。”

    一提此事,众人脸上无不黯然,允祥愁眉苦脸道:“流民饥民聚集之地,恰好是京城周遭。每次天灾后,皆有文意横生,就是早早做了准备,都要死伤甚多。而今年发生在皇城外围,疫情极有可能传到京城。如此只有封闭入京城门,可个各省政事皆需每月传达唉。”话至一半,已是连连叹息。

    闻言,胤禛眼里一冷,心头大怒。他登基不过三年,国库空虚不说,先有青海叛变等战事不断,后有棚民暴动,现在京畿重地又近乎全毁,若是再让疫情传至紫禁城里,他还有何颜面当这个皇帝!念及此,冷声命道:“水患后一切事宜必须妥善处理,疫情决不能蔓延至京城!”众人惶恐,连允祥在内齐齐跪地。

    胤禛阴鸷的目光扫过几人,沉声道:“先从各地调粮食,再将朝廷存的粮食算在内,自明日起即刻发粮。草药之类也不可少,夏日正是疾患病发时节,各种防治药草必须尽快抵达京城。至于那些死尸、或疑似有疾的人”声音陡然剧降,冷酷道:“全部烧毁,一个不留!”

    众人大惊,高呼不可;允祥率先发对道:“此次死伤惨重,且京畿之极多为土豪劣绅,他们与各地达官显贵皆有往来,若是将死尸、有疾之人尽数烧毁,必会引起大势反对,就是八他们也会紧抓此点不放,反对皇上!再说,舆论一起,又是京城周边,只怕会有失民心,还请皇上三思。”

    慧珠已为胤禛清过伤口,正要放下裤脚,却忽感胤禛腿上大力紧绷,刚止过的血水,隐隐往外冒出。慧珠心头气极,恨胤禛不留心自个儿,却又明白允祥所说。古人常言死者为大,若是胤禛执意烧毁死尸,遭至反民诋毁也是可以想见,就怕那时不是失去民心可以歇事。

    想到这里,慧珠忽觉不公,心为胤禛不平。胤禛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于朝廷,且不说他作为丈夫、父亲、兄弟如何,但就为一个帝王,他无疑是让人钦佩的!然,偏偏他一心为流民做想,却反要以此受逼,何其公平?可若是不以此法杜绝灾后疫情,稍一不慎,疫情传至京城的话……

    为何水患流民偏偏是在京畿重地?慧珠无声自问。

    正一筹莫展之际,脑中念头一闪,慧珠猛然抬头,就见胤禛沉着面,眉头深锁,终究心头不忍,搁下手里的棉布,起身说道:“皇上,臣妾曾在书籍中见过水患后的处理事宜,不知当讲不当讲。”胤禛危险的眯眼,目光审视不放,直至慧珠忍不住的身子微颤,才一派淡漠的道:“说吧。”

    慧珠反射性的抚上胸口,稍舒了口气,避开胤禛如电的视线,背过身道:“水患过后,最应防范的是鼠类以及蚊蝇带来的疫情,其实死尸倒不那么严重,并不是非要烧死不可。”胤禛眼睛微微一闪,面部绷紧,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慧珠,道:“说下去。”慧珠本有些犹疑,不知模糊的记忆可是有用,却听胤禛如此一问,只得老实说道:“将死尸全部聚在一起,然后寻了未被水淹的山地,挖地唔,六尺一下,将尸体埋入其中,便不会遭至疫情。”

    说完,一回身见众人面露怀疑,又道:“其实说水患后的疫情,也就是鼠类以及蚊蝇在死尸、动物尸体上衍生,带了恶疾传至人。只要将尸体埋入未淹过水的高地,鼠蝇接触不了,便可无关死尸之事。”话一顿,复又隔着纱缦迎上胤禛的目光,福身道:“臣妾认为,大力灭蚊灭鼠才是防治疫情的首要之事。”

    (算是挽救四四的形象,咳咳咳。。。。求p)

    第275章 解忧(下)

    众人心里正颇不以为然,听见慧珠后面所说,稍是一想,顿觉有可行之处,都抬起来看向慧珠。

    一下子几道目光齐刷刷的投注过来,又不知光灭蚊灭鼠是否有用,难免心下惴惴的。慧珠勉强镇定,脑海里极快的循着记忆搜索了一遍,有些底气不足的补充道:“若是诸位对深埋死尸不放心,还可洒上生石灰,用来以防万一。”

    “生石灰?”允祥不解,咦出声响。慧珠以为事有不妥,忙向众人问道:“可是生石灰有何问题?”胤禛不答反问道:“你说的石灰,是混合糯米砌墙所用?”

    慧珠一怔,生石灰与砌墙有何关系?她只是隐约记得石灰分为生、熟两种,其中生石灰具有消除病菌的功效。但是以众人的反应看来,分明是对生石灰不甚了解,难道此时石灰并未普及?

    念头在心中一闪,慧珠当下冷汗涔涔,立马就欲矢口否认,不想一抬头正好对上胤禛紧盯不放的目光,心虚之感油然而生,只得暗自琢磨了一番,硬着头皮,避重就轻道:“臣妾对此也不大了解,只是许多年前在一本关于地质方面的游记书上见过,上面曾说过石灰分为生、熟两种,生石灰可用于灾后防治疫情,清理死尸之效至于石灰究竟为何物,臣妾从未见过。”

    对于慧珠含糊不清的回答,众人显然不满意,却碍于身份不好刨根问底。允祥凭借了皇弟的身份,大抵顾忌少些,不待胤禛免礼起身,已径直站起身大步上前直逼慧珠跟前,追问道:“娘娘事关重大,还请您说清楚。就是记不清,也请告诉臣弟是哪一本游记有所记载。”

    她哪里知道哪本游记有记载!这要她如何说清道明!

    暗下不由恼怒允祥,面上慧珠却后退一步,不掩受惊的低呼一声,为难道:“十三弟,你”言未过半,已恰到好处的止了对方的步步紧逼,允祥懊恼的自拍了脑门,拱手作揖道:“臣弟越礼了,还请娘娘恕罪。”

    慧珠要得就是这个台阶下,又怎会怪罪,遂微微向前抬手,一派温和道:“十三弟也是忧民之心,本宫又岂会怪罪。只是本宫一妇道人家,实属所知有限。“说着,环顾四周一眼,目光落于地上的水盆,朝胤禛福身道:”想是皇上还有事情与诸位商谈,臣妾也 不多做打扰,收拾了地上的物什出去,正好看午膳备的如何。“说罢,低唤小娟一声,端起水盆等物,也不顾背后胤禛炯然的视线,快步出了屋子。

    到了外边,慧珠自是不会再进了屋头,和着小娟一起去了灶屋,说些闲话,或看妇人弄晌午饭。

    正屋里头的几人在城外河坝那走了许久,回来又就着赈济流民、水利营田说了几个时辰,直到晌午已过,妇人备了菜粥、几个鸡蛋饼子。胤禛兄弟也不嫌弃,三五两下的吃完了,继续待在屋子里商讨。

    如此过了一个下午,也无人来询问,慧珠大松了口气,由着妇人作陪待在了偏房。至日头偏西,天色渐暗,雨势又大了起来,胤禛才歇了谈兴,命人准备马车离开。

    夜里赶路,没得流民相堵。临近三更天之时,已回到了圆明园。胤禛随慧珠去了她的院子,二人各自沐了浴,换了干净衣裳,来到内堂。堂内点了亮煌的灯,燃了淡淡的熏香,炕席中间的小几上摆着还冒了热气的饭食。

    慧珠脚步一滞,周身阴冷疲乏之感顿消,不禁露了浅浅的笑容,盛了碗热乎乎的鸡汤递了过去,道:”白日淋了雨,晚些又连夜赶路,喝碗鸡汤去去乏。“胤禛却不接碗,反是向后靠到了引枕上,半眯着眼,好整以暇的看着慧珠,慵懒道:”说吧,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顿了顿,眼神瞬间变厉,复又合眼说道:”朕不希望有所隐瞒。“

    冷不妨胤禛出声质问,慧珠笑容一僵,手里止不住的一抖,鸡汤溅落,”啊——:一声痛呼即刻溢出口内,她忙慌张的搁了汤碗,也因此未见胤禛眼睑的波动,双拳听见痛呼时的紧握,只余一道冷冷的话语至耳畔:“说!”

    慧珠眼里划过了一抹黯然,心中却换了从容,不徐不疾的就着锦帕去了手背上的汤汁,面上倒现了笑容道:“皇上也知臣妾喜欢看些杂书,其中关于灾后事宜也就略通晓些。至于是哪一本书中看的,臣妾却是不知了。当初从王府搬入皇宫时,大多书都没带,有些也让没入宫的奴才来去换了钱财,所以想寻了也是难的。”

    胤禛对此不置可否,又问:“你对所言把握几分?”人命关天,慧珠静默了会,有丝不确定道:“臣妾也不知是否有效只是可以言定书中所言属实。”胤禛猛的一睁开眼起身,一把拽住了慧珠的手腕,不容有半分闪躲的避开了他的审视,语气肃然道:“当年时疫,你力排众议,所用之法,与今日所言相比胜算是多少?”

    胤禛肃穆的神色让慧珠当下一愣,尔又定神一看,见他眼里满是认真,不经严阵以待,仔细的将两者分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