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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朝的生活 第63部分阅读

      在清朝的生活 作者:肉书屋

    岂会让三阿哥如此仓皇出宫?”

    乌喇那拉氏眼似刀子,须臾又满目感激的看了眼允禩,相劝道:“皇上,让弘时即刻搬出皇宫,未免不合祖制,还忘皇上三思。”允祥向来敬乌喇那拉氏长嫂为母,也出言相帮。如是,慧珠、年氏、武氏三人无法,也只得附和其声。

    胤真对此仿似早有预料一般,面不改色的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半响,才“叮当”一声和上茶盖,似笑非笑的扫了眼众人,目光落至允汜道:“的确宗法不可改,朕不可让身为皇子的弘时当即搬出,永不出现在皇宫内。”话一顿,弘时潜然落泪的唤了声“皇阿玛”,胤真却置若置若罔闻,继续道:“但是朕金口玉言,岂可出尔反尔。”

    允汜眼面色微变,与弘时相觑一眼,忙要再言,却被胤真摆手止住道:“八弟,若是朕未记错你只有一子一女,其子还是一名妾所生。”允汜一知胤真何意,心想静观其变,于是点头应是。

    胤真见之,反蹙浓眉道:“八弟你为朝廷大清尽心竭力,没想到唯一一子居然是名妾所生。朕将弘时过继与你为嗣,一可园你子嗣稀少出生低贱之差,又可解了驱逐弘时而不合祖制之围。”

    过继?将皇帝的子嗣过继给宗室为子。慧珠听得瞠目结舌,她从未闻过哪朝哪代将皇子过继为子侄,至多是皇帝无子,选子侄为嗣一说!就算胤真再恨铁不成钢,将弘时圈禁就是,却要将之过继给他的政敌,这无疑是将弘时推向死路,甚至剥夺其应有的身份!慧珠震惊的想着,不期然目光与胤禛交汇,却见胤禛双睦深的可怕,脑子忽的”轰隆“一声,闪过一个念头,他如此作为,是向他的政敌、甚至是所有人警示,与他为敌,哪怕是亲生子也一样能舍!更是彻底绝了弘时继承皇位的资格,也绝了他那些兄弟的贰心念头!

    慧珠想的明白,在场之人想的只会比她更明白更通彻。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至被炸得回过神,忙纷纷跪首齐道:”请皇上收回臣名,此事万万不可啊。“胤禛岂会理会,径自起身就要离开。

    ”噗通“一声,乌拉那拉氏抢先一步挡在殿门口,跪首乞求道:“皇上不可啊,这样弘时的将来,他的子嗣将来必将俱毁,皇上三思啊。”胤禛驻足,低头敝了一眼道:“皇后,你可记得你在为李氏求情时,朕说过的话。”

    乌拉那拉氏脸色一白,身子如受雷击的瘫软下去,口里已无意识的呓语道:“臣妾记得,不会再为李氏母子请求。”说完,颓然的低下头掩去眼里的笑意,任由胤禛阔步离开。

    胤禛行至宫阶时,暮然回身,殿内众人不约而同失叫出声:”皇上!“胤禛环视了储秀宫一众宫人,忽又眯眼看向乌拉那拉氏,眼里掠过一抹厉色,转身决然说道:”储秀宫宫人一人不留!“说完,不顾骤响地的大片哭嚎,迈步就走。

    (其实这几章想表现的四四,不过貌似效果不好,不过终于李氏母子88了 )

    第268章 宫签

    每年的冬日,大雪纷飞之时,总有生命的飘零。看着眼前拿刀持戟的黄衣侍卫,似乎空气里也渐渐漾起了浓烈的血腥味,鲜红的血,洁白的雪,也终将染浸奎壁辉煌的储秀宫。

    “主子,又起风雪了,还是早些回去,说不定公主和四阿哥已经在景仁宫等着了。”小然子撑开油伞,脸色发白的看了看身旁走过的侍卫,勉强说道。慧珠紧住身上的披风,轻应一声,便头也未回地拾阶下槛,走入雪色苍茫的宫廊。

    风疾雪虐,路上难行,至回得景仁宫,已费多时,衣裳也霜雪浸湿。入了宫内,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宫人扫着积雪,见到慧珠一行人回来,忙拘谨的上前请安。

    慧珠身体僵冷着,未没注意宫人们的异样,随意的颌首应了,直接脚步不停的进了正殿,一面掀帘子进内,一面哈着热气道:“手炉子没热气了,外面阴风吹的厉害,本宫冻得不行,素心先予本宫一碗杏仁茶,要滚的”一语未了,甫一抬头,只见胤禛正闭目靠在炕上,小禄子半蹲地为着脱鞋去袜,一旁还立着三名手端盆子、捧棉巾、奉茶水的宫娥。

    胤禛听到声响,掀眼皮瞅了一眼,旋即又耸拉了下去道:“回来了。”话里的疲倦,听的慧珠心里一酸,也不知自个儿是怎般想,朝素心摆手免了热茶,又径自解了披风,走至炕前道:“本宫来吧。”

    小路子一怔,忙觑眼看去,见胤禛眉眼间微有波动,心思一转,将手上的活计给了慧珠接手,又亲自寻了方小机子过来,打发了一众宫人悄悄退下。

    胤禛脚很白很瘦,青绿色的经脉在脚背上显得纹路清新;他的脚趾长得并不好看,粗大的骨节甚为显眼,不过脚趾闭合的很紧。老话说过,脚趾缝间隙小的人,是能守住钱财,会过日子的。

    想到此处,慧珠滔水的手一顿,忆起今年夏日的午后,她小憩刚醒,身上汗湿湿的难受,便随口问道:“皇上少年时从军,也习得一身好骑射,为何现在到了盛暑,反不去热河避暑行猎?”胤禛沉默了一会,咕嚷道:“一次木兰秋闱花费白银十几万两,朕的国库没那个闲钱。”

    十几万两?她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喏喏道:“热河行宫还是的好,回头得让弘历别老惦记着木兰狩猎威风的事了。”胤禛猛睁眼,蹙眉训道:“胡说,妇人之见!弘历等后世子孙应当遵行皇考所行,习武木兰,毋忘家法!你岂能让弘历不去木兰秋猎。如此,她当下无语。

    正出神的想着,冷不防胤禛出口问道:“想什么?”有关胤禛小气守财的话决计不可说,慧珠深知胤禛性子,遂另道:“皇上今留这用晚膳吗?正好弘历、宝儿也要和臣妾一起用膳。”说着,拿过棉巾为胤禛擦了脚。

    胤禛抿了口普洱,舒服的吁了口气,闭眼仰头道:“倒不知你还会揉捏脚踝,以后在你这,就由你服侍好了。”说着,感觉慧珠手上一僵,低头微露了丝笑意道:“你安心,朕今晚就摆膳景仁宫。”听后,慧珠忙拭了手上的水,起身说道:“臣妾先去唤了人进屋伺候,也好换身素衣。”说罢,也不等胤禛回应,扬声唤了小禄子进内,转身就绕进了屏风后的寝房。

    不多时,慧珠去了头面换了常裳出来,见胤禛一手持着书册却没看,双目却全神贯注的盯着红漆小几,右手也沾了茶水在几上写着什么。

    怎么回事?右手手背红肿了大片,还冒了水泡?慧珠看着吃惊,三步并两道小几前,想也未想的抓起右手,瞪眼质问:“怎么起的?好生生的手上怎么回事?小禄子他们也没个颜色,不知道烫伤要上了药。”嘴里抱怨过,还不忘张罗着唤道:“小然子,去把匣子里的药膏拿出来。”

    小然子得令应了,一旁侍立的小禄子忙要上前解释,却见胤禛一个冷眼扫过来,忙讪笑的躬身话道:“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眼拙,竟没注意到圣体有伤。”慧珠也是一时性急口快,这会儿才觉未免损了小禄子的体面,忙闲了眼看,见他乐呵呵的全无懊恼之意,方才仔细着抹药膏。

    抹了药,慧珠冲几上收拾了药膏盒子,忽见朱红漆的几面上落着未干的水痕,看着像是二字,牵前头一字看不清,另一字却是〃时,心里蓦地一叹,再心冷如石的人,终归难抵亲子常伦

    胤禛憋见慧珠目光所凝处,下意识的移了移茶盏遮盖,后又掩饰性的说道:“伤大概是在储秀宫烫的,朕没觉得疼,倒也忘记了。”闻言,慧珠不知道如何接口,轻飘飘的应了句“恩”,移身亲自去放了药盒

    一时,场面冷了下来,巧事外面正值高声报道:“宝莲/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肉串手打本段/公主到!四阿哥到!”慧珠闻声一喜,顾不得胤禛在场,手里拿着药膏就出了内堂,转眼就见一大一小两个红彤彤的身影溜滚来,一个微嘎着嗓子,一个奶声奶气,齐齐唤着“额娘”跑来。

    母子三人在外堂热络络的嬉闹了好一会,闻听素心来禀晚膳备好,这才回了内堂。随后兄妹二人又给胤禛跪首请了安,胤禛自是端着严父的架子训了话,又嘱咐了弘历去景陵致祭的事,方移至暖阁用膳。

    晚膳毕,已是掌灯时分,胤禛摆驾离开,母子三人围着暖炕说话。正说的起劲,忽感一股冷空气钻了进来。遂转头看去,就见小然子一脸慌色的站在帘帐处。慧珠心知有事,摒退了左右,又让宫人引了宝莲出去,一脸正色道:“什么事?”

    小然子忙行到母子二人跟前,从袖子口里摸出一方宫签字,凑身说道:“主子四阿哥,奴才送了万岁爷离开,回了景仁宫命人关宫门时,突然听到一阵极短促的敲门声。起初奴才还以为是万岁爷的人,忙让重新开了宫门。可开门一看,只瞅见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远远地跑开不见。后面还是低头一看,才发现这方宫签搁在了宫槛上。

    慧珠结果宫签一看,只见木黄|色的两寸见长的宫签上写着“熹妃亲启,今晚一更天正,冷宫一行,必有所获〃。又细看一会,慧珠思量不解,直接就着手里的宫签往火盆里一撂,看着即刻噼里啪啦烧得直响的宫签,摇头道;“又不知是何人所写,也不知这人有何目的,为防有诈,还是 不予理会的好。”

    弘历眼里却闪了好奇,从旁另解道:“额娘。也不可这么说。虽说不知这人是何目的,可冷宫一行,凭着额娘的身份,三哥母子既定的事,那人想诈可额娘根本不可能。所以儿子觉得可去一趟看个究竟,说不定真有意外收获。”说着,见慧珠一副不赞同的样子,眼珠儿一溜,调了尾音道:“若是额娘不去,不让让儿子去探上一探。”说完,自觉如此甚好,一个劲地缠着慧珠依允。

    慧珠呗闹的没法,又唯恐弘历阳奉阴违,说是四阿哥所,实则去了冷宫,只好狠剜了眼弘历,板脸道:“你老实回了毓庆宫,本宫自会去了冷宫,若是让本宫遇见了你,你就仔细些了!弘历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的回了毓庆宫。

    待弘历离开,慧珠见摆钟已至戌时三刻,心里还犹豫不决,却也因此被勾带起了一丝好奇,终又磨蹭可一刻钟,方搭了件石青色连帽披风,把自个儿裹个严严实实后,才让小然子拿了提灯,主仆二人匆匆向冷宫行去。

    冷宫地处偏僻,当此又阴风不止,主仆二人越走心里越是渗得慌。渐至冷宫方位,狭长的幽僻的宫廊,竟连盏宫灯也无,只能靠着忽暗忽明的微弱光晕印着路什。

    “喀嚓——”一阵狂风呼啸,铁链磨得响声阵阵。

    小然子忽然眼前一亮,抬高提灯一口吹灭了灯火,扭头说道:“主子,您听到响声没,那边估计就是冷宫的后廊。”慧珠正想斥了灭灯的事,却听小然子这般说,只好作罢,跟着小然子亦步亦趋前行。

    走进冷宫后廊,狂风呼啸声愈来愈烈,鼻息间酸臭腐朽的气味也渐趋浓烈。

    慧珠捂住嘴鼻,借着细微倾洒的月光看去,只见冷宫内枯枝残叶遍地,四处土尘积封,又有蛛网纵横,原本漆红的宫墙已残缺不全,殿檐外的画栋也因风雪的侵袭,七零八落的掉色而残迹斑斑。

    慧珠看了大概,心里暗生悔意,正欲叫了小然子离开,晃眼一看竟在枯枝后隐着一座殿宇,殿宇内正燃着明煌煌的灯亮。于是深吸口气,主仆二人又对视一眼,提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趴伏上殿宇宫墙,透过残垣的窗柩往内看去。

    未几,待慧珠双目看得适应光亮,看清殿内情形,惊得一把捂住嘴巴,情不自禁的迈脚后退。

    不对!后面有人,后面怎么会有人?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身后那人单手圈过她腰肢一个用力,她反应不及的往后一倒,瞬时跌进一个硬实的怀抱。慧珠脑海里再无思考之能,口中当即就要尖叫出声,却被那个擒住手腕,一个旋身,猛地以身将她死死顶住墙壁,并一手覆盖她她唇上,压低嗓子道:“别叫,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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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下药

    慧珠瞪大眼睛看清来人竟是胤真!她顿时有些转不过弯,胤真怎么会出现在冷宫?难道那张宫签是他的?可胤真又何必如何大费周折?

    胤真没去理会慧珠心满脸的疑问,挥手让退了前面杵着的小然子,手里扣着慧珠的腰肢倾前一步,目光深沉的望进一角残垣的窗漏,不发一语。

    脸上渐升的灼热,让慧珠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却又别生另一番新奇感受,风雪肆虐的夜晚,她与胤真倾身相贴,躲在冷宫逼仄的狭角处听着墙根!不及胡想,忽感腰间一紧,她忙转头无声询间,一眼就瞥见胤真眼底滑过一丝深深的荫翳之色,不由收了心思,凝神注目的看向灰暗的殿内。

    这一看,慧珠不禁想起方才一幕,吱呀声响的木门一开,乌喇那拉氏赫然出现在殿内。

    此刻亦然,整个倘大的殿内,除了李氏与一名服侍她的老妪,便只有乌喇那拉氏以及随同前来的两名宫人。

    这两名宫人看着极为面生,可以确定他们绝未在储秀宫当过差,那乌喇那拉氏为何会带他们同来?想及此,王嬷嬷、小福子的面貌忽然跃入脑海,心道:无心腹之人可用,饶是贵为皇后,身处在这深宫大院之内,为了谋事也不得不涉险,另用生人。

    这厢慧珠唏嘘的想着,殿内只见乌喇那拉氏命宫人缚了老妪,面色发狠的走向李氏,随即一个掌锢过去,怒道:“贱人,你与本宫果真不是对盘,到了如此地步,也害得本宫”犹言未完,她却颤抖难言,良久方压下积压至极的情绪,又很锢一掌,恨意森然道:“若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个贱人,本宫的||乳|母王嬷嬷、亲信小福子又怎么会被活生生的杖毙!”

    李氏两颊高高肿起,她恨得双眼赤红,几欲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反击,何奈身后两名宫监一左一右的钳制,她根本无法动弹,只得压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液,“呸”的一口朝乌喇那拉氏吐去,骂道:“你个妒妇,竟敢给本宫下了迷幻药,让本宫在皇上面前失疯,更害得我儿”

    〃啪〃一掌很扇,李氏当场住口,乌喇那拉氏凑前俯下上身,一手紧箍住李氏的下颚,挑眉笑道:“一个冷宫妇人,胆敢在大清皇后面前自称本宫,凭你也配。不过好在,今日你让本宫看到了精彩一幕,你是如何将自己的亲生儿推进万丈深渊,让他失去皇子的身份,被赶出宫。”说着,假意惊呼一声,一脸惋惜之请的咂嘴说道:“对了,本宫还忘了说一事,你的嫡亲媳妇不幸落胎了,那可是一个成形的男胎啊!你说皇上若是看在嫡帝皇长孙的份上,会不会饶了弘时呢?可惜一切都晚了。”

    李氏犹如气喘之人,“呃——呃——”全身抽搐急喘,突然面色一红,大叱一声,用尽全身之力往前一扑,乌喇那拉氏吓得连连后退,一个脚步不稳“咚”的一声朝后倒翻下去,当场气得面色发青,指着被按压在地的李氏置气道:“打,给本宫狠狠的打!”两名宫监得令对着李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李氏已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乌喇那拉氏厌恶的摆手叫停道“她怎么了?可别给本宫打死了。”一名宫监躬身禀道“请主子放心,奴才们都是留了心,好只是昏了过去过去。”乌喇那拉氏目光一转,落在一掉了漆的铜盆上,冷笑道:“打了井水,浇醒她。”宫人得令。

    “啊——”一盆森冷的进水在寒冬腊月天里,从头到脚的对着李氏一浇泼,刺骨的冰冷激得她凄然大叫。随之,李氏彻底清醒,冻得瑟瑟发拌的瞪着乌喇那拉氏,牙齿打着冷颤恨道:“乌喇那拉氏你个心肠歹毒的恶妇,在世人面前你装得贤惠大度,谁知你心比蛇蝎,骗了皇上,骗了所有人!可这又怎样,你是皇后又怎样,你连一个儿子也没有,这二十来年里,你每夜都被噩梦所拢,每日都活在恐惧当中,你害怕,你惊恐,怕有一天你不是雍王福晋,不是大清的皇后,不是...”

    “住嘴!住嘴!你给本宫住嘴!”乌喇那拉氏猛地尖叫出声,但多年来的教养,深入骨子里的一言一行,让她很快的又恢复了一派贵妇的端庄,慢慢向前行上几步,然后驻足,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氏,缓缓的说道:“本宫何尝不贤惠,何尝不大度!你当初初入王府,本宫是如何待你,是如何待阖府上下。想本宫十一岁嫁给皇上,虽是年幼却谨记皇家媳妇之责,与皇上在阿哥所相扶相持。你可知当时的处境有多难?太后只疼爱十四弟,皇上那时不过是十二岁的孩子,却只能靠自己在这深宫中活命。”

    乌喇那拉氏深呼口气,慢踱开步子,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之中,口气惯常的温和道:“整整八年,本宫与皇上在阿哥所受尽众人白眼八年,直到最后一年,皇上被封为贝勒,本宫身怀有孕,才微有好转。但现在本宫仔细一想,可笑的是,那处处小心谨慎活着的八年,竟是本宫最为快乐的时光。”

    听到这,慧珠似能想想阿哥所内的生活,不觉下意识的偏头去看胤禛,不过一眼,她又有些惊慌的收回视线。果然所有的女人当中,唯有乌喇那拉氏在胤禛心里有所不同,那毫无他人插足的八年,那紧守彼此相濡以沫的八年,已落进胤禛冷硬的心底。也或许就因为这最为记忆深处的八年时光,才有方才胤禛眼底那浓化不开的深深愧疚。

    慧珠不愿多想,再次将目光投注殿内,只见乌喇那拉氏脸色一变,语气陡然一促,无比恨意道:“本宫随皇上搬出皇宫,皇上又得几名妾室伺候,本宫也谨守大妇之责,在王府里,近乎十年的光景,本宫对你处处忍让,为皇上尽心竭力的打理后宅,可谁知你个贱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眼红本宫的嫡妻之位,弘晖的嫡长子之位,不惜心狠手辣将弘晖害死。”

    李氏脸色聚变,犹不可信的反问道:“你知道弘晖是我害死,所以你才处心积虑的要害我和弘时?”闻言,乌喇那拉氏眼眶泛红,继而又满是恨意的盯着李氏,悲愤难掩道:“贱人,果真是你害了本宫的弘晖,让本宫自此之后一直深陷无子之痛中……李氏,你害本宫如斯,本宫也要你受尽折磨,要你好好在冷宫苟且偷生,看着弘时一步步走向死亡之路!”

    殿内的对话可谓是骇然听闻,慧珠亦听的震惊不已,一直都知道乌刺娜拉氏于李氏二人必有结怨,不想府里德大阿哥就是李氏害死的。早在她嫁入雍王府前,已有耳闻,四皇子胤禛深宠嫡长子弘辉,若无弘辉早逝,只怕弘辉早是雍亲王世子,以至于如今的皇太子。

    慧珠犹自的想着,不由往前又探了几分,还欲继续探听下去,却被身后人用力一圈,二话不说,直接连拖带拉的将她拉出狭角。慧珠被胤禛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有不敢出声询问,只能由着胤禛拖着她离开,直至远离冷宫,回到进入冷宫后门的那道漆黑无光的悠长深巷,她这才忍不住痛呼一声,挣扎道:“皇上放手,您弄痛臣妾了,手腕”

    胤禛紧拽慧珠手腕疾步一僵,慧珠以为是要放开她,正面色一喜张口欲言之际,不料出口之余一声尖叫。转眼间,只感到眼前一黑,随即身后被重重一锤,还未及至身有同感,胤禛已经反扣她双手顶靠宫墙,欺身压上。

    慧珠被胤禛连番动作唬的惊吓连连,好不容易强制自定,抬眼一看,竟然见胤禛一脸冷然,一双妙目也染上了浅浅的怜惜,若不是双手被束,她许是一伸手抚上那张冷硬的面庞,抱住他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孤独身影。

    今日,乌喇那拉氏、李氏都谈及亲子被害的疼痛,可世人却忘了弘晖,弘时亦是胤禛的亲子。他听着弘晖被害,看着弘时被利用,却只能一个人独舐伤口,永远以一副坚强冷酷的面孔面对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了她。

    想得越深,知得越多,慧珠愈发心疼这个男人,随着他眼底的黯色益沉。她眼里益发酸涩。烫人的泪珠顺着眼角默默滑落。微启双唇几欲张合,最终只能颤微微的发出呢喃的低语:“皇上……还有臣妾……”话语未完,却再难成声。

    低吟轻颤的话语,却如大石重落至心,惊起轩然大波。

    只见胤禛眸底黯沉的幽光旋起无尽的风暴,双眼微眯打量,对视片刻,出乎意料的放开钳制,却伸出一手遮住那双眸子,一手紧紧锁住柔软的腰肢,有些急迫的烙下细密密的吻痕。

    他的急切,他的渴求,深入她心。慧珠似有推拒又似相邀的回手还住他的身体,细细碎碎地呻吟溢出口内,唯有所剩无几的理智还在无力的挣扎出声;“臣妾是您的……回宫去……”

    “呼——呼——”猛烈的北方狂烈的呼啸。漫天漫地的雪花飘散。狭长深巷的浓情亦在继续……

    第270章 新年

    子正一过,交了岁,便是新年。二更天的时候,歇了会觉,左右不过一个半更次,便心里惦记着初一拈香拜祖事,早早的摸着黑起身了。素心取了银碳要进屋,听见室内窸窸窣窣声响,知是慧珠起身,招呼了阿杏拿了烛台一同进屋侍候。

    室内亮堂了起来,素心又往炭盆里添了新碳,噼里啪啦烧得好不热闹,屋子里一股红彤彤的暖和气儿。素心瞧得满意了,这才转身去了内间,边挽了床幔,边笑道:“主子,怎不多睡会。皇上这会儿该还领着群臣在殿前拜天,想是回宫还要个把时辰。“说着招了宫娥捧了衣饰进屋,亲自侍候穿戴。

    慧珠由着素心摆弄,暗下心不在焉的想起旁的事。那夜冷宫里头,胤真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向她寻求慰藉,她亦心有怜惜的回应,不过理智之于全心全意仿若空气般不可或缺。于是,他们离开了冷宫逼仄的深巷,胤真随着她回到了景仁宫,打破了近两年的侍寝规矩,与她相拥而眠一宿。

    而自那一夜后,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同了。犹记第二日胤真早朝离开时,向她问道:“朕让弘时在宫里过了新年再出宫,你说可好?”她先是一愣,本能地想随声附和,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止住,另说道:“皇上与三阿哥二十多年的父子之情,不是朝夕可改,皇上尽管留了他在宫。如此,皇上也是仁至义尽。”最后一句胤真听得舒坦,微沉思片刻,点头允道:“朕就依你所言。”说完,似浑身一轻,如释重负的大步离开。

    他撩帘离开,她笑靥难掩,冷硬的胤禛原还有这一面,挪不开面子,自顾自的拿来了她找台阶。然,这一切不过是她想得过于理想化,胤禛若行一件事,此事必有几重目的。

    同年十月末,年羹尧又平定卓子山叛乱,入京觐见受封。十一月,京中盛传胤禛奖赏军功,是接受了年羹尧的请求;并且整治大臣阿灵阿,也是听了年羹尧的话。京中谣言自是入得胤禛耳内,而阿灵阿又是皇八弟允禩一党;因此,如下当头,胤禛决计不可继续打压允禩,将弘时过继。

    但今日已是正月初一,开笔之日,不知隐忍近两月之久的胤禛,会挑何时发作;可以料想,过继皇三子弘时予宗室的圣旨一发,无疑会在朝堂京城贵胄圈内,旋起惊涛骇浪,这个年也会“热闹”非凡。

    梳洗停当来到内堂,慧珠拉回思绪,正要遣了宫人去唤宝莲起身,就见身着崭新宫服的小然子,咋咋呼呼的跑进来,一双眼睛发亮盯着她,拱手贺了句大喜,眯眼笑道:“丑时,万岁爷在养心殿东暖阁明窗处开了笔,又写吉笺后,就颁了新年里的头一份圣旨,将三阿哥过继给八王爷为嗣。”

    内堂都是素心、小娟等人,她们本是知晓这事的,但此时一听,当下仍是一愣,隔了好半阵醒过味来,俱是喜形于色。素心更是大喜过望,难压惊喜道:“主子,四阿哥是长子了,是皇长子了!”

    “皇长子”三字如惊天巨雷砸在慧珠心头,她一直琢磨着弘时何时会被过继,却忘了弘时一旦不是皇子,弘历就是胤禛的长子,有名有份的皇长子!意识到这一点,慧珠突然有些晕乎乎的,直至带着宝莲出了景仁宫,被冷风一吹,顿时头脑一片清明,望着前方通向乾清宫的长廊,尽管它隐于纷飞的漫雪之下难寻路况,却终会至乾清宫外;一如历史的长河之水,向着它既定的地方流去。

    乍一踏上丹犀,乾清宫内女子闲谈嬉笑的银铃声响已飘至耳内,慧珠脚步顿住,停在汉白玉铺设的台阶上,抬头望着重檐廧殿为顶的乾清宫殿,嘴角扯出一抹似嘲似笑的弧度。大年初一的早膳,是一年里唯一一次由胤禛与皇后、宫眷共同进食的一日。这日不过刚天晓时分,就有宫妃的笑声传来,也是可以想见的。

    心念辗转间,慧珠已提着脚边曳地的紫貂大麾,跨过宫栏,款款漫步于猩红色翻毛地毯上,向殿内走去。

    众妃正在闲话,听到宫监尖嘎着嗓子的声音,齐齐侧目而看,迎着积雪透亮的银光,缓缓走近涓着一紫贵之气的女子,一旁还有一裹着火红亮色、身量尚小的女童一起行来。一紫一红,煞是炫得夺目,亮得潋滟,晃得众妃微眯眼睑酿起别样心思,却又忆起今早震惊后宫的圣旨,再也难以按捺,纷纷起身相迎。

    视线遥遥远望于上位右首的乌拉那拉氏一眼,慧珠微微一笑,上前半步,一手虚扶懋嫔宋氏,一手触上裕嫔耿氏,笑得一派温婉谦和道;“自家筵席何来如此多礼,何况皇后娘娘还在此。岂不是折煞了本宫,妹妹们快起。‘说着。又收回一手,对着宁嫔武氏轻轻一抬。

    众妃依言起身,又各自退开前路,慧珠牵着宝莲继续行至上位前,母女二人便要行礼,却被乌喇那拉氏结实一扶道:“熹妃妹妹也身子不好,这倘大的后宫都由妹妹一人操持,姐姐实属受不得妹妹一礼。”众妃附和。

    正说笑间,殿外太监高喊:“皇上驾到!”随即就见胤镇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跟着弘历、弘昼兄弟,以及抱在太监怀里已有四岁大的福惠。

    进了殿后,乌喇那拉氏领众妃行了礼,胤镇颔首应了示意诸人归坐,又见宫人正在摆桌,遂随口说道:“熹妃身体虚寒,受不得冻,再加个炭盆过去。”她身体虚寒? 慧珠想起她日渐圆润的脸颊,心头纳罕不止,却也忙起身回道:“谢皇上关心。”

    乌喇那氏带着病容的面上又染一丝憔悴,却越发温和的说道:“皇上来时,臣妾也正和熹妃妹妹说起这事。这些时日来,多亏了妹妹打点宫务,才能让臣妾安心养病,想来以后还得多多仰仗熹妃妹妹操持了。”

    众妃一听,面色皆变,眼里闪过一丝恼恨。年氏也微微抬眸,捂嘴轻咳几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乌喇那拉氏道:〃皇后娘娘真是大度,让熹妃妹妹协管六宫,臣妾佩服。“话音刚落,只见年氏面色一怔,又偏了头一阵咳嗽。

    乌喇那拉氏面色不变,转头看向年氏道:“年妹妹你可得紧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八阿哥虽说由宁嫔妹妹照顾,也缺不得亲生额娘的关心。再说若是妹妹身子好起来了,也可帮着熹妃妹妹解忧,一起协掌六宫。”众妃噤若寒蝉,垂首敛眸。

    年氏闻言双肩剧烈一颤,半响方微止了咳嗽,凌厉的目光冷冷的看向对面正抱着福惠的武氏。

    武氏顿时打了个哆嗦,巴掌大的脸颊刷的一下全白,却又似强撑的起身,对着年氏行礼道:“娘娘,臣妾就住在您正殿后头,这两天冷得厉害,八阿哥身子有些不好,才没给您请安。不过娘娘和八阿哥到底是母子娘心,八阿哥这两日老是念着娘娘呢。”年氏这话听得受用,又心知众妃中唯有武氏对福惠真心疼爱,倒也不再冷了脸,只哼了一声便过。

    乌拉那拉氏见场面有些冷,大约也察觉出来是受了今日弘时过继一事的影响,遂心里计量一番,捡了喜欢头子,便欲开口打破僵局。

    一声未出,就听一声“皇后”唤来,乌拉那拉氏忙歇了打算,眉目含笑的凝向胤禛,问道:“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臣妾?”胤禛道:“朕看皇后精神不错,想是疾已大好,这六宫之事,还是得由皇后掌管才是。”

    乌喇那拉氏温和的眼光里掠过淡淡的喜色,未及开口,却听胤禛又道:“后宫事情繁杂,熹妃又要照顾一双儿女,难免应付不过来。再说,正月过了,熹妃还得处理圆明园的宫务。”乌喇那拉氏面上一僵,扫了眼对面下首的慧珠,笑了笑说道:“是呀,臣妾这些日子病糊涂了,还以为熹妃要留在宫里呢。”

    见胤禛未接口,垂目掩过黯然,复又抬首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妾这次病的时日久了,精力大不如从前了,勉强管理六宫还是行的,毕竟还有懋嫔妹妹帮衬。只是今年选秀在即,三月就要开始筹备,臣妾实属接不过手……”略已沉吟道:“便想将选秀的事交给熹妃妹妹,正好弘历也到了年纪,熹妃妹妹也可以给弘历挑挑。”

    不行!弘历刚晋为皇长子,绝不能在这个当头选了亲事。慧珠心里一定,忙起身推迟道:“弘历心性不定,又一心专营学识,臣妾觉得还是再等个一两年,由皇上和皇后娘娘亲自为他挑选门亲事,这才是臣妾母子的福气。”胤禛也想到此处,否决提议道:“弘历、弘昼都过于惯养,朕想等锻炼他们一两年再说。不过今年选秀若是有不错的,就给兄弟两留了牌子好了。”

    乌喇那拉氏一连两次被拂了面,却也不恼,只是捂着帕子轻咳几声,有丝气虚道:“皇上后宫空虚,此次选秀也得给皇上选了闺秀充盈后宫。这些年来,都是熹妃妹妹服侍皇上,必是知道皇上的心意。”稍一停顿,看向慧珠语有恳求道:“还请熹妃妹妹助姐姐一力,代为主持选秀一事。”

    众妃视线微灼的看向慧珠,乌喇那拉氏此举无疑是让权,予了慧珠附后一权。想到此次,众妃深吸口气,各掩心思。一时间,气氛凝滞。

    容不得她愿与不愿,况且这于众人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她又怎能婉拒?慧珠压下心头的不快,起身道:“臣妾愿为皇上、皇后分忧。”

    第271章 灾情

    转眼正月已出,转至下月头一日,胤禛再次动身至圆明园。期间,因怜惜幼子体虚,特命宁嫔武氏带皇八子福惠随侍圆明园。

    时值二月,春意渐深。这日拂晓,慧珠睡意正酣,忽感一阵凉意袭来,片刻又闻嘈杂之音,遂半睁眼瞅了瞅,迷糊中见了素心身影在屋内晃动,意兴阑珊的翻了个身,蹭着枕头问道:“什么时辰了?本宫乏力的很,就是醒不过劲。”话没说完,已是呵欠连连。

    素心笑道:“初二龙抬头,得把上扇支了起来,倒把主子给吵着了。这昨日收拾院子,弄得大晚才歇,主子尽管再睡一会,奴婢去厨房张罗些应节的吃食,想是晌午万岁爷会过来用膳。”

    一听这话,慧珠顿时没了睡意,咬牙发狠的回道:“皇上不来,合该咱娘三就不食了。”素心脸色一正,仔细的看了眼四周,见无外人,这才没了好气道:“主子发倔了,这话可不能给旁人听了去。”慧珠哼哼唧唧的背过身去,不吭一声。

    到了午时,胤禛真是过来,素心喜得眉开眼笑,越发用心的备了一桌子菜式,除了应节的春饼、配菜备的俱是齐全,冷盘、热盘、糕点也是样样都有。

    慧珠往食几上扫了眼,唤了小然子到了隔帘子处吩咐道:“去厨房看看还备的有没?本宫这晌午吃的晚,弘历、宝儿又都没回来,这才到了午时真有些食不下。”言毕,挑帘回了里屋,见胤真眼神淡漠的看来,有些持不住了,又极不甘心,只好一面卷着春饼,一面低头咕哝道:“正月里,亲王福晋、郡王福晋的都来了景仁宫,说选秀压了一届,好些个小子没得门亲事,眼看年龄大了,是万万拖不得了。这一听臣妾在理了选秀,便来托了事。所以,臣妾每日应付这些事,饭食自然是用的晚。”

    胤真顺手接过春饼,就了一口,搁下道:“还有呢?”慧珠心下有些凉慌,可以见不惯罪魁祸首一副大爷样,索性豁了出去,咬唇说道:“可好的也不能都给了宗室去,总要把素来得了名声的,选了出来,留给皇上充盈后宫。”末了,看胤真不语,越发觉得近月来委屈不少,人人都当她讨了便宜,谁知她压根不想拦了这事。不管她和胤真是何般,名义上胤真总是她的丈夫,弘历兄妹的生父,她自问做不得给胤真寻了妃子的事。

    心里越想越是窝火,脸上不由带出几分,胤真看的分明,只道是女人吃醋,且他心头又存了旁的事,两头遇到一块,便不耐道:“当下朕也没那个心思,你也少在那心口不一的,若真是心头顺服不了,宫里随便选个几名就是,其余不错出挑的全配给宗室。”

    听胤真这样说,慧珠心倒是真舒坦了不少,却又转念一想,少不得心里腹诽一番,话说得倒是轻松,谁不知京畿圈子里,众人是摩拳擦掌奔着皇妃的名头来。不过在胤真这里,慧珠深知见好就收,又见胤(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星云幻海手打)禛眉头深锁,略也猜到最近诸事繁多,便也不再拿了事烦他,开始着手准备六月选秀一事。

    后宫里,慧珠因从未接手过选秀,难免费了心神在这上头,一时倒心无旁及,亦不知朝堂又起风雨。同月中旬,天出异象,上显“日月合璧,五星连珠”,钦天监视为祥瑞。朝廷重臣按照惯例,内外臣工皆上贺表。

    其中,年羹尧自年前平定有功后,被胤镇留于京城,受命总理事务大臣,即与总理事务大臣马齐,隆科多一同处理军政;于天降祥瑞,年羹尧自是得写了奏折恭贺,不料年将“朝乾夕惕”语写成:“夕阳朝乾”。胤镇当即大怒,一改往日态度,对此事死咬不放,纠缠素日。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胤镇连日早朝皆借:“夕阳朝乾”一词发怒,久而久之就传至后宫。一日,慧珠处理完公务回到里屋,见胤镇正批阅奏折,上面所书又是“夕阳朝乾”一事,以为胤镇对此忌讳,便暗自斟酌了话什,宽慰道“皇上”日月合璧,五星连珠“是自然是天降祥瑞,但仅因年大人上表有所偏差,而惹怒了皇上龙颜,委实划不来。”说完,又盯了会朱砂打差的折子,轻“咦”一声道“有人上奏,说年大人是书写有误,将“朝乾夕惕”笔误成“夕阳朝乾”,倒也是说得过去。

    “啪”地一声,胤镇重合奏折,冷笑道“年大将军威名在外,(本段由百度在清朝的生活吧首发肉串手打)人却忘了他是进士出身,曾在翰林院当值,如此颇为学识之人,岂会犯了笔误之错,只怕他断非无心。”话里冷艳,令人不寒而栗慧珠心有所怵,转念便知胤禛此举虽是小题大做,却是存了实心要对付年羹尧,不由纳罕道:笔误虽是一处所差,但终究难掩悠悠之口,有无其他实证,实难有所获。”

    胤禛眼里精光大威,莞尔道:水至清则无鱼在朝为官 何来清官一说 实证又岂会少得了。”慧珠一听,心里犯了嘀咕,胤禛既然心知水至清则无鱼,那严惩户部一事,弄得人仰马翻,又从何来。

    但经此一谈,慧珠倒隐有所察 胤禛八成事谋已成要对年家开刀。如是慧珠除了继续手头上选秀一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