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流星再现
盛宠凉薄娇妻 作者:疯子棠
随着沈如眉来到后院,带着浓郁花香的微风迎面吹来。
简云裳并未感觉心旷神怡,反而难受的捂住鼻子,跟着再次不停的打起喷嚏。
难受抬头,视线迎着微风吹来的方向随意望去。
不同于前院简单明了,后院曲水流觞,姹紫嫣红的开满了各种应季鲜花,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在花间翩翩起舞。画面美得如同大师笔下,浓墨重彩的国画。
百花从中,角亭子掩映在绿树环绕的假山顶上,远远望去可见有精巧的石桌、石椅。周围翠环碧绕,清凉自招,堪称点睛之笔。
“啊嚏!”又声喷嚏过后,简云裳尴尬捻着鼻子,脸色通红的小声解释:“妈,我有些花粉过敏……”
出门前,为了遮掩遍布身上的吻痕,她特意穿了件款式保守的藕色衬衫,搭配利落干练的黑色长裤。却不料,她捻鼻子时,胸口的扣子意外撑开。
沈如眉回过头,眼看见她锁骨上的青紫印记。须臾,她了然的笑了笑,语气温和的说:“都怪我太粗心,要不要去看下医生。”
“不用了……”简云裳越来越难受的捂着鼻子,含糊摇头。
沈如眉心里高兴得不行,之前操心儿子结婚是为了敷衍自己,这会亲眼看到他们亲密的证据,心里比喝了蜜还甜。
想着,立即化身好婆婆,刚想上前搀她把,冷不防蒋牧雪从身后冲过来,把抱住胳膊摇晃:“伯娘……”
“鬼丫头,又挨骂了吧?”笑着掰开她的手,拉了简云裳起,走楼后的旋梯去了二楼茶室。
远离了过敏源之后,简云裳打喷嚏的次数渐渐减少,只是鼻头被自己捏得通红。
沈如眉自责之余难免担忧,遂关心的问起这个过敏症状,不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她其实想问的是,会不会影响到生孩子,只不过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还是有点影响的,不过我平时比较注意,而且有按时用药。”简云裳直觉她的关心来得突然,转念又想是自己太心。
就算心里不待见自己,表面上的好总是要装装的。并且又不住在起,不如起装,好让大家都开心。
沈如眉听她这么说,稍感放心,视线转落到旁的蒋牧雪身上,随口问道:“牧霜那丫头最近忙什么,十来天不见人。”
“我也不清楚啊,她上周给我打来电话,号码显示是在国外。”蒋牧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语气埋怨:“她闯了那么大的祸,说走就走了,点责任心都没有。”
简云裳微怔,虽然知道蒋牧霜的去向,却不好贸然插嘴。
沈如眉素来就不喜欢蒋牧霜,听说她去了国外,也就不再追问,叫来佣人上茶。
闲聊半晌,蒋牧尘突然从外面进来,拉起简云裳的手就要走。
沈如眉心急的将他拦住:“午饭厨房都准备了,你这是要干嘛。”
为了早点抱上孙子,她刚才可是特意交代厨房,专门煲了罐子滋阴补阳的药膳汤,他走了给谁喝去。
“公司那边还有事,过两天我们再回来,今天不行。”蒋牧尘瞥眼简云裳还隐隐发红的鼻头,面露不悦:“她花粉过敏,以后家里不要摆那些花啊草啊什么的,有花粉的都不行。”
这话听在沈如眉耳中,顿时五味杂陈。
既高兴儿子里外都护着简云裳,又生气他当着儿媳妇的面,半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当娘的。
气氛冷却些许,忽听蒋牧雪乖巧的开口:“大哥,嫂子花粉过敏好像蛮严重的,你赶紧带她去找医生吧。”
蒋牧尘侧眸看她眼,点头紧紧抓着简云裳的手,语气温和下来:“妈,我们先走了。”
说罢看着沈如眉,见她点头,才从容转身。
下楼回到车上,直到车子离开蒋家大宅好远,他才松开手,体贴的帮她揉肩膀:“我在涮味斋定了位置,云容已经先过去了。”
“为什么不留在家里吃饭。”简云裳不过随口问,心里压根就没想过真留下来。
蒋牧尘眯了眯星眸,忽然倾下身子,薄唇贴着她的耳朵,意有所指的笑开:“妈让厨房弄了壮阳汤,你想的话现在可以掉头……”
简云裳没有忽略他故意少说的那个字,白皙如瓷的脸颊略有发烫,又羞又怒的支起手臂,狠狠撞了下他的胸口,没接话。
蒋牧尘得意大笑,双手铁钳般稳稳的箍着她的腰,埋头在她颈窝里着迷的轻嗅。
前面的驾驶座上,司机脸严肃,目光专注的看着路面。旁的副驾座上,卓辉眼观鼻鼻观心,耳朵自动忽略所有杂音,手心发潮的危襟正坐。
过了大半个小时,车子来到涮味斋楼下,简云裳脊背发僵的推开身上的男人,绷着张俏脸先下车。
蒋牧尘意犹未尽,跟着下去几步追上她,陪着笑给她揉肩膀。卓辉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索性坐在车里等着。
刚出电梯,眼看见鲍铭禾恬着脸,点头哈腰的守候在门侧。
简云裳看也懒得看他,冷冷吩咐道:“叫后勤经理中午下班留办公室等我,另外通知财务部,把上个月的财务报表送份过去。”
“好!我马上去办。”鲍铭禾擦了擦汗,直把人送到雅间门前,才恭恭敬敬的离开。
蒋牧尘回头扫了眼仓惶离开的背影,唇角含笑的替她推开门:“你没事老针对他干嘛,我可听说别家店直想挖他。”
“挖他?”简云裳不咸不淡的勾了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挖坟还差不。”
“姐,你们可算来了。”雅间休息室里的简云容,估摸着是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高高兴兴的蹿出来,显摆的扬了扬手机:“姐夫,我通关了。”
蒋牧尘侧眸望眼简云裳,见她没什么反应,立即板起脸,本正经的说:“臭小子没事就知道玩游戏!”
简云裳默了默,越过他们两个,径自去了洗手间洗手。
关门声响,蒋牧尘立即搂着简云容的肩膀,笑嘻嘻的压低嗓音:“怎么通关的,我怎么每次都死在最后刻。”
简云容忍着笑,拿着手机把游戏打开,俨然老师般,严肃的教了起来。
“咳……”简云裳拉开门,双手抱胸冷冷的斜倚在门框上,皮笑肉不笑的说:“很好玩是吧?云容,秦老师去非洲之前,留的作业做完没?我让你看公司的财务报表,心得写了吗。”
蒋牧尘闻言,背着手佯装无事人般,轻松惬意的走开。
“姐……”简云容苦着张俊脸,怯怯解释:“我会抓紧时间尽快完成。”
“我今天晚上要看。”简云裳面无表情垂下手臂,走到餐区坐下。
蒋牧尘等了几秒,没听见她继续发作,含着笑从休息区里伸出脑袋,帮忙说情:“今天周末嘛,他又不是24小时都在玩。”’
“你闭嘴!”简云裳懒洋洋的斜他眼,说:“晚上我想吃面,你做的!”
蒋牧尘棱角分明的俊脸僵了僵,瞬间垮下去,笑容凝固在嘴边,小声哀求:“过几天行不行?”
简云裳慢悠悠的转过头,笑了:“行啊,正好我明后天需要出趟远门。”
蒋牧尘闻言倏然变脸,慷慨激昂的挺起胸膛走出来,鼓励的拍拍简云容:“云容,我们不能让你姐失望!”
简云容狐疑的看着他,心说你的事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到底没说,还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
“笃笃笃”清晰的敲门声响过,有服务生推门进来,恭敬请示:“大小姐,外面有位先生想见您。”
简云裳纳闷回头,赵子重已经旁若无人的自顾走了进来。
眼神淡漠的扫了他眼,红唇凉薄的勾起嘲讽的弧度:“赵先生属狗的吗?”
赵子重不动声色的笑笑,视线停到蒋牧尘的脸上:“好久不见。”
蒋牧尘挑了挑眉,优雅得体的坐到简云裳身边的空位,也笑:“确实好久不见,我险些以为,来年的清明节得去给你扫墓。”
含义深远的句话,该交代基本交代清楚。
简云裳何等聪明,温顺待他说完,立即换上敷衍的笑脸,偏头对上蒋牧尘的眸子:“原来赵先生是你的朋友,刚才的话有得罪。”
“无妨,子重素来就不是心胸狭窄之人。”蒋牧尘说这话时,双眼危险眯起,云淡风轻的窥着赵子重。
赵子重情绪平平,语气极为平淡的附和:“还是牧尘最了解我。”
简云裳听出话里的火药味,佯装不经意的起身,招呼简云容:“云容,刚才鲍经理说,店里新推了你爱吃的四色鱼,我们去看下鱼鲜不鲜。”
“好。”简云容难掩紧张的起来,先出了雅间。
“赵先生,刚才实在抱歉,请您坐下慢慢聊。”简云裳也起来礼节性的欠了欠身:“失陪。”
赵子重微笑颔首,目光随意的从她身上扫过,主动挪开位置。
姐弟两走,雅间的气氛也随之冷却下去。
蒋牧尘慵懒的往椅背上靠,冷笑:“知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最让人见之生厌。”
赵子重似乎不意外他的怒气,姿态随意的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句话,人能不能出来。若是能,凡是赵家给得起的,任你予取予求。”
蒋牧尘敛眉,幽暗深邃的眸子,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瞬不瞬的盯着他,说:“你要搞清楚几点:、老子不是公检法的,管不到你弟弟的事;二、国安部大门朝前开,你想捞人自己去;三、老子最特么的烦,陪老婆时被人打扰!”
赵子重的脸色变了变,阴柔的嗓音倏然变得凌厉:“既然蒋少不愿高抬贵手,给赵某这个薄面。日后简家姐弟若出了什么事,别说赵某没事先提醒!”
“威胁我?”蒋牧尘挑眉轻笑,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松自在的轻叩着桌面:“你当国安部是我蒋家开的?”
赵子重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原本阴郁的脸色,仿佛裹了层浓得散不开的黑雾:“他只不过有点小偷小摸的毛病,怎么会扯上国安。”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蒋牧尘淡漠起身,漫不经心的下了逐客:“你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姑且忍下,若今后再有今天这样的事发生,赵家的基业我要定了!”
赵子重深深的望他眼,绷着张黑如墨汁的脸,拂袖而去。
蒋牧尘坐回椅子里,不悦的捻了捻眉心,稍后待情绪趋于平复,才摸出手机给简云裳打过去。
呼叫铃响了声,那头便直接给挂断。不消片刻,姐弟两神色愉悦的从外面进来,像是遇到了很好玩的事。
他眼神古怪的看了看简云裳,又看看简云容,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简云容嘴快,边拉椅子边笑着说:“我们在大堂遇到了许教授。”
蒋牧尘也笑,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丝醋意。
心话:许振霆看着是长得憨厚老实,也没什么竞争优势,可谁知道他私底下,是不是也在打简云裳的主意。
说曹操曹操到,蒋牧尘正郁闷着,许振霆竟脸平静的敲门进来。
见到蒋牧尘也在,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神情略显激动的跟简云容说:“云容,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想到答案了。”
“真的?”简云容欣喜的跳起来,马上拉着他出了雅间。
蒋牧尘见状,阴阳怪气的哼了声,说:“云容是不是活泼过头了,怎么见着谁都副很熟的样子。”
“我们本来就很熟。”简云裳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别的意思。
蒋牧尘让她噎得哑口无言,俊脸好似被人泼了强力胶水,瞬间僵住定格。
——
用过午餐,简云裳因为要盘点店里的账本,让蒋牧尘带了简云容先走。
涮味斋的办公室就在前台后方,由于客人往来频繁,导致她完全静不下心。
草草翻了翻支出账本,正好听见许振霆和人在外说话,想了想起身开门出去。
先前以为他是自己来的,不料竟是和友人起。
“许教授,你这么快就吃好了?”简云裳故作惊讶,礼貌的看着他身边的美人,开玩笑的说:“你女朋友?”
美女比她矮了半个头,生得眉目如画,白皙的鹅蛋脸上染着圈淡淡的红晕。身上穿着el早春系列的黑白裙子套装。
线条流畅轻盈的围裹式短裙摇弋生姿,以打褶的雪纺材质,配轻薄透纱布料上衣,腰间系着条指宽的腰带,外面是件轻薄斜纹软呢夹克。
身体的玲珑曲线,在色系简单的装束中显山露水。尤其是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勾人,偏又没有令人厌烦的低俗之气。
整套打扮使她看起来,既有职业女性的干练,又给人以女孩的天真和娇憨感觉。
只不过女朋友三个字,似乎令那位美人的娇颜,显得愈发红润。她低垂着头,不安的绞着手指,本是几幼稚的行为,却给人种风情无限的遐想。
不同于她的扭捏,许振霆听到这三个字,顿时急红了脸,白皙却又骨节分明的双大手,不停摆动:“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同事。”
美人漂亮又清澈的眼底,飞速闪过深深的失落,脑袋垂得低了。
简云裳略略觉得尴尬,只好把鲍铭禾叫过来,轻声吩咐:“这位许教授,是我很好的个朋友,你去帮我准备张白金卡,另外,以后他的帐结算在我的名下。”
“好的!”鲍铭禾恭恭敬敬的欠了欠身,转身进了办公室取会员卡。
“许教授,这家店是我母亲开的。这么久也没想起来,给许老教授送张卡,真是不好意思。”简云裳的语气充满了歉意,神色也带着淡淡的哀伤。
“云裳,我不经常出来吃饭的,你给我卡我也用不上。”许振霆略显慌乱,清俊儒雅的面容,红得像似关公在世:“真的不用如此客气。”
“无妨,这张白金卡,就当是我感谢许老教授送的结婚礼物。”简云裳说着,回头从鲍铭禾手里把卡接过来,硬塞到他的手里:“对了,许老教授什么时候回京都,我想去拜访下他老人家。”
“来消息说月中回来,到时我给你电话。”她的手很凉,许振霆无意间碰了下,立时如触电般缩回来。
简云裳见边上那位美人,清澈的眸底已经泛起,不加掩饰的醋意。陪着闲聊两句,借口有事退回了办公室。
“许教授,想不到你居然认识这里的老板,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好漂亮。”美人不光人美,嗓音也十分动听。
简云裳摇头失笑,懒得去听许振霆如何跟她解释,随手关了虚掩着的办公室门。
忙到下午两点,沈亮上楼敲门,告知蒋牧尘等在楼下,说是有要事。
大周末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早上答应他起去选壁纸。
抬手摁了摁眉心,简云裳放下账本,起身去了鲍铭禾的办公室,大致说了下账本上看到的问题,命他通知财务部重新核对。
之后带上包,不疾不徐的下楼。
疲惫坐进后座,男人有力的双手重重搭到肩头,动作却是无比温柔的开始揉捏。
“蒋牧尘,你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讨好别的女人。”简云裳不过随口问,不想蒋牧尘突然黑了脸,难掩怒气的说:“什么别的女人,除了你之外,我就给我妈摁过。”
“……”简云裳原本想噎她,你妈也是女人。话到了嘴边及时忍住。
“公司的事,以后交给手底下的人就好,你那么累干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蒋牧尘揉着揉着,禁不住有些心猿意马。
“我不需要你养,也没想过要谁养。至于公司的事,这个时候你让我如何放心交给外人。”简云裳懒洋洋应着,间或打起哈欠。
蒋牧尘揉了阵,眼看车子进了建材城才停住,顺手将她搂进怀里,狠狠抱住:“我真的是想养着你,你可以考虑下。”
“没的商量!”简云裳火气上来,突然使力挣开他的怀抱,正色道:“再说次,我不需要。”
蒋牧尘怀里空,讪讪的摸了下鼻子,转瞬又嬉皮笑脸的黏上去:“要不你养我也成……”
“……”简云裳这下连个眼风吝于给他,车停稳,立即开了车门下去。
后边的蒋牧尘见她当真生气,吓得愣愣的,心都差点跳出胸口。迟疑半秒,马上忙不迭的跟着跳下去,敏捷牵起她的手:“刚才的话当我没说,不生气好不好。”
简云裳俏脸涨得通红,还是没理他。
两人进了建材城,直接根据区位示意图,去了墙饰区。
简云裳喜欢素净的颜色,看了几家不是颜色不正,就是质感不如预期。
转了差不个小时,蒋牧尘怕她累着,便让她去中庭的咖啡馆坐着,留下沈亮。自己带着卓辉,把整个墙饰区跑了遍,拿回无数的样品。
这些事,以前只要他个电话,京都至少有大半的厂家和代理商,挣破头的给他送到牧天去。
可是那样来,他就没有理由,直赖在简云裳身边。
相比能时时看到她的满足感,跑腿打杂简直是小儿科,不值提。
“这个好像不错,颜色比较淡雅,你觉得呢?”简云裳神色专注的翻了会,忽然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呃……”蒋牧尘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她,星眸渐渐荡起温柔宠溺的神色,深情款款的说:“我没什么喜欢的,除了你。”
简云裳淡淡的给了他个白眼,继续翻看样品。
选定墙纸的花色和品牌,俩人从建材城里出来,她就直沉默着,直到车子驶进沁梅园的车库,才慵懒开腔:“晚上我要吃面,你做的!”
说完丢下目瞪口呆蒋牧尘,径自下车。
“不就是吃面吗……”蒋牧尘嘀咕句,垂头丧气的从车上下去,进门就去了厨房。
这次,厨房里所有的配料应俱全,他抹不开脸让卓辉帮忙,只好电话跟简云容诉苦。
简云容正昏头涨脑的写心得,接到电话,同病相怜的把笔电抱去厨房。边忙自己的事,边帮忙找菜谱,找面的做法。
经过数次的反复试验,蒋牧尘的面在天黑前总算出炉。
兴高采烈的端到简云容面前,服务到家的将筷子递过去,示意他尝尝。
“噗——”简云容不忍扫他的兴,接过筷子吃了口,结果无法下咽,喷了桌。
“真这么难吃?”蒋牧尘大受打击,俊脸也变得有些扭曲:“你姐定是存心的!”
简云容喝了水漱口,想笑不敢笑的安慰道:“也不算是太难吃,主要是盐太了。趁着我姐还没下楼,你还有次机会,实在不行把厨师叫过来帮下忙,我不会告密的。”
蒋牧尘不服气的自己尝了口,盐不止是放了,是太了。
“噗噗噗……”使劲吐完又漱了口,转身回了梳理台,重新调配酱汁。
这幕被在门外的简云裳看了去,她勾了勾唇角,转去客厅给鲍铭禾打电话。
“送三人份的套餐,底料不加辣,醮水也要少放,送来太府西路112号沁梅园。”说完低头看了看时间,补充道:“40分钟内送到。”
通话结束,她抱着平板给墨珍回了邮件,忍不住起身,又去了厨房。
这房子虽然年代久远,不过厨房的设计,遵循的是欧洲人的使用习惯,整体空非常的宽敞。
蒋牧尘身上系着围裙,从背后看过去,宽肩窄腰的身形愈发明显。
窗外夕阳正好,橘红色的光线暖暖透进来,照亮了他专注在个方向的冷硬下颚,画面温馨而美好。
简云裳看着看着,脑海里轰的下,竟诡异的忆起昨夜的某些画面,从心底冒出来滚烫的热浪,瞬间烧到了耳朵根。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随意的下个厨房,也可以这般性感到极致……
——
转过天,身体仿佛被拆散过重组般疼醒过来,天色刚蒙蒙亮。
简云裳难受的翻身坐起,眼睛渐渐适应光线,偏头望向身侧。
男人的呼吸平稳绵长,俊逸得撩人心魄的脸柔和而安详,唇边隐约带着满足的笑意。那双有力的大手,占有欲十足的霸道横在她的腰际,生怕她飞走般。
“早……”正看得出神,黑暗里忽然响起,男人带着餍足的嗓音:“你再睡会,早餐好了我来叫你。”
简云裳沉默秒,使劲拿掉横在腰间的手臂,下床。
9点整,她准时出现在简氏总部,进办公室即叫来汤燕玲,宣布召开董事例会。
汤燕玲将命令传达下去之后,特意提了下京都交警,对闫万琴车祸事的处理结果。
简云裳听罢,什么指示都没有就请她先出去。
根据现场视频,对方虽存在过错,但已及时刹车,所以闫万琴家属所获的赔偿相当少。
她不是慈善家,公司也不能开高额赔偿的先河,以免有人效仿。考虑许久,她拿定主意,再次通知汤燕玲进来,简单说明赔偿的标准。
此事翻篇,简云裳想起之前预约,后来又无故取消会面的喆跃李总,脸色渐渐变得严肃的问:“喆跃最近直没有消息吗?”
“没有,我听说李总的家里似乎出了点事,暂时忙不开。”汤燕玲翻了翻资料,又问:“要不要我替你正式约他。”
简云裳摆摆手,话题转说道:“你忙去吧,顺便把裴秘书叫进来。”
汤燕玲欠身,欲言又止的走了出去。
裴亚枬进来时,简云裳正在冲咖啡。
笑着示意她坐下后,自己却端着咖啡随意走到窗前定:“裴助理结婚几年了?”
“三年……”裴亚枬不妨她无端端问起私生活,紧张的低下头,眼神闪躲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晚婚晚育,看来裴助理比较在意事业。”简云裳依旧背对着她,淡漠疏离的语气,隐隐令人头皮发麻。
裴亚枬脊背发凉,手心里黏糊糊的全是汗水,犹豫了好几秒才答:“不是因为事业,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是吗……”声叹息,意味深长的自简云裳口中溢出,跟着听见她似乎在笑:“从业6年,换过三份工作,最早是在穆裕民名下的永安锁厂,担任厂长助理。之后跳槽去了广沣,与同学黎姗姗共事,担任总裁秘书。最后才来的简氏,我可有说错。”
“……”裴亚枬死死的抿着唇,额上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双手也跟着颤得厉害。
简云裳慢悠悠的转过身,目光戏谑:“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还是你自己心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没有。总裁说的不错,我确实在永安和广沣呆过。”裴亚枬的声音越说越小,到了最后几乎听不见。
简云裳满意的笑出声,折回大班台拨内线把汤燕玲叫进来,轻描淡写的吩咐:“汤姐,裴秘书觉得总经办无法锻炼人,主动申请去保洁部门,我已经批了。你看什么时候给安排下。”
汤燕玲脸上浮起职业化的微笑,模糊说了个时间。
沙发上的裴亚枬吓得身子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简云裳余光扫她眼,却觉方才的话分量不够。
低头优雅的轻啜了口咖啡,绝美的容颜泛起森寒的笑意:“汤姐,正好现在大家都有空,麻烦你带裴秘书去保洁部,办理下转职手续。还有,帮我联系鹤叔,问他员工违约解聘,按照公司新签订的合约,大概可以索赔少。”
话音刚落,裴亚枬便扑通声跪到地上:“我知道错了,总裁求你放过我吧。”
“我还没死,怎么个个都喜欢提前给我上坟。”简云裳清浅的笑着,随手放下咖啡,带了资料和平板径自往外走:“对了,听说穆董事的发妻是母老虎,去年还把小三扒光了丢太府广场展览。”
高跟鞋踏过木地板的“笃笃”声,在门后倏然停住。
简云裳侧眸望眼汤燕玲,伸出食指和中指,动作潇洒的戳开虚掩的房门,婀娜走了出去。
“汤助,看在大家曾经共事场的份上,求你帮我说说情。”裴亚枬抖着身子,颓丧瘫到地上,喷薄的汗水,已经浸湿了她身上衣服。
看起来就像似刚从水里捞出般。
汤燕玲目露怜悯的望着她,抿了抿唇,没接话。
这时,简云裳似笑非笑的嗓音,却鬼魅般从门外传来:“汤姐,泰美那边的中标通知,是不是该到了。”
此话出,汤燕玲下意识的蹙起眉,裴亚枬却身子僵,全身冰凉。
原来她早知道,却故意将自己耍的团团转!
——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只不过简云裳从未想过,会如此之快的再见到许振霆。没料到,会是在这样个,气氛沉重压抑的场合。
接到墨珍的电话,她第时间从珠宝展会的布置现场,匆匆赶到京都三院。
icu门外,许振霆神情萎靡,似仍未从巨大的打击中走出来。箫碧岚估计是来得急促,身上的制服都来不及换下,看起来英姿飒爽,脸上却不掩悲伤之色。
朝着箫碧岚苦涩笑,她蹲到许振霆身边,软着嗓子安慰:“廖院士定可以挺过去的,许教授你也别太难过。”
“谢谢……”许振霆感激的牵了牵唇角,双眼继续盯着暗青色的地面发呆。
简云裳沉默着陪他坐了会,抿着唇起身去找墨珍。
廖院士是许振霆的博士导师,同时也是京都217研究所的负责人,是此次致命性病毒课题研究的发起人。受伤被人发现,已经是8小时之后。
两年前,同样也是217研究室,曾经做过同个课题的冯教授,死在自己家的浴室里。也是过了8个小时才被家人发现报警。
警方勘察后在现场的墙面上,发现签字笔留下的‘流星’图案,后国安介入,并以‘流星’命名此案。
简云裳也是在那个时候,首次以红客身份,参与反间谍的追捕行动。
而今两年过去,‘流星’依然藏身暗处伺机活动,国家却再次失去名,在植物病毒学领域内,建树极高的资深专家。
想着人已经到了墨珍身边,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许振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秒,黯然移开。
“情况如何?”简云裳深吸口气,心情始终无法感到轻松拍拍墨珍:“刑警队侦查科的结论是什么?暗杀还是自杀。”
墨珍咬着唇,示意她去不远处的走廊。
简云裳会意,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装出打电话的样子,转身往走廊的方向走去。
“刑警队的调查结果排除自杀,结合廖院士最近的科研论文,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间谍暗杀。”墨珍随后跟上来,嗓音很轻,眸中涌动着幽暗的仇恨之火:“实验室的地板上,同样留下了流星的图案。另外,飞图受邀参与协查,你要不要参加。”
“你说呢!”简云裳肯定的给她个眼神,又听她说:“我怀疑,‘流星’故意公布你曾经的红客身份,是扰乱视线的障眼法。”
简云裳怔了下,很快做出判断:“师兄被人牵着鼻子带沟里了。”
“对,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恢复他的身份。”墨珍眯起眼眸,定定望向远处的某个点:“这次,必须要把这伙人个不剩的揪出来!”
简云裳清楚的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指谁。
那晚两人从沁梅园离开,沈亮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原以为抓住赵子敬,就能顺藤摸瓜,将藏在暗处的其他人也揪出来。哪知他在提审时直装疯卖傻,搅得顾旭之毫无头绪,调查也再次陷入死胡同。
沉思片刻,她忽然想到了个被忽略许久的人,急忙说:“墨墨,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留意过,薛立珩的具体去向。”
自从被蒋牧尘打伤之后,他好像忽然之间就从京都消失了,半点音讯不留。
就连兴盛被牧天收购,也是其他的人替他出面签署协议。
墨珍听她提起,顿时也觉得不对劲:“根据三院这边的住院记录显示,他只住了两天就被朋友接走了,有护士作证,我调看过交警支队的录像,遗憾的是什么也没发现。”
“我有个想法,中午你和anne来趟沁梅园,我们仔细分析下。”简云裳余光见有人朝这边走来,飞快转开话题:“这次珠宝展,有件展品你定会喜欢。”
“我喜欢的是玉石,你确定那件展品合的我意?”墨珍配合的笑起来,扭过头佯装不经意的望向来人。
是医院的清洁工。
她佝偻着背,张脸被口罩遮去大半,露在外面的那双眼,黯淡、浑浊。
视线移向她的手,眉头禁不住微微蹙起。
虽然带着手套,但是那双手给人的感觉,并不太像是女人的手。
手指的骨节比较粗大,但又给人修长的感觉,好像那双手应该拿着进口的钢笔,或者是弹奏钢琴,而不是拿着拖把,推着垃圾车。
想着,那清洁工已经清理完走廊里的垃圾桶,费力地推着推车离开。
咕噜咕噜的声音渐响渐远,眼看他即将进入后勤电梯。墨珍的视线聚焦在她的鞋子上,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双男人的脚!
心思电转,她来不及通知简云裳,拔腿就追了上去。
简云裳见状,低呼声赶紧去追。
路过icu门口,意外撞进许振霆木然呆滞的目光,简云裳直接忽略过去,口气追到后勤电梯门口。
“该死!”墨珍眼睁睁的看着,那双充满嘲讽的眸子,消失在电梯门后。气得连踹数下门,跟着扭头冲进旁的消防梯。
简云裳随后赶到,余光扫了眼楼层键,敏捷跟上。
口气跑到下两层,墨珍死命的摁住下行键,后勤电梯总算哐当下停了下来。
然而电梯门打开后,里面的保洁员已经摘下口罩,目光古怪的看着她们。
在她手边是辆推车,医院专用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散发着怪味的垃圾。
两人楞了下,面色铁青的僵在当场。
与此同时,她们身后的外科病房中,名身姿颀长,身穿白色医生服的男人,嘴角噙着抹鄙夷的微笑,对着探视窗口,轻轻打了个响指。
戴在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随着男人慵懒而随意的动作,在空中划出道炫目的耀眼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