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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9

      那些玄剑宗的天才又如何?敢抗我劫界,都是死路一条!”

    说着,她举起手掌一握,便要捏碎谢昼的头颅,彻底了解这一场战斗。

    城内流花宗与古木门等人见状,顿时面如死灰。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

    流花宗老者须发皆乱,一副癫狂仓皇的模样,一把拽住跑进来的那对师姐弟,目中射出强烈的期盼,“东西呢?生机强盛之物呢?你们两个有没有将那棺木内的东西带回来?说话啊,莹儿!”

    王莹一脸惊魂未定,目光呆滞地讷讷道:“棺、棺材……”

    “唉。”

    古木门的木凤仙子沉沉叹了口气。

    她之前三四十岁的容貌似是变得更为苍老了些,此时她站在未完成的大阵中央,望着外面蔓延的猩红浓雾,摇头道:“元婴级别的大劫数……果然是十死无生。”

    “王道友,别为难莹儿了,”她苦笑道,“看来他们毫无所获。我们如今,便是能抗一时,算一时吧。”

    此言一出,流花宗老者身形便是一僵,肉眼可见地枯老佝偻下来。

    周围所有修士也都面如死灰,仿佛已然看见了自己如谢昼一般凄惨至极的下场。

    场内突然寂静,只剩下王莹发怔一般的讷讷低语:“棺材……棺材……”

    流花宗老者抱住王莹的脑袋,两行老泪落下,正要出手安抚自家后辈的心神,却忽然看见王莹涣散的眼神一凝,颤抖的唇中终于吐出了完整的一句话:“棺材……棺材里,有人!”

    像是为了回应她这句话。

    停放在城门口的那副黑木棺,突然发出了一声令人牙酸的嘎嘎轻响。

    原本在诡异之力的作用下缓慢闭合的城门也倏地一停,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僵住不动。

    门上血色的波动如遇天敌般,尖叫着退去。

    红衣女子浑身一震,想要握紧的手定在了半空,仿佛落入了凝固的泥沼。谢昼身上淌落的血水也滞住了。

    风静,大雪亦凝。

    城门前的一片天地好似瞬间固作了一副静态的画般,尽是无声无息,静止凝然。

    就在这令人无法反抗的寂静里,一只手从那口黑木棺里伸出来,按在了棺材边缘,稍一用力,便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跃而出。

    这身影跃出的同时,拈来一片雪花,轻轻一扬,变作了一袭素白的僧袍,裹在了身上。

    他做完这一切,却没立刻对谁动手,而是垂眼看向棺内,探手屈指,狠狠弹了棺内人一个脑瓜崩儿。

    “哎,疼……”

    又有一只手,快速捉住了年轻僧人的手,一道清越委屈的声音传出来,“刚醒你就欺负我。”

    无厌反握住程思齐的手,将人拉起来,重塑身躯复得光明的眼中含着纵容又促狭的笑意:“还和我赖着?你的好徒弟都要被当西瓜捏了,你个做师父的,也真躺得住。”

    “不赖你。”

    程思齐跪在棺木边缘,仰头亲了无厌一下,埋首在他衣领处深深吸了一口,闷闷道,“还是这样好,我想我们都活着。”

    说完,他终于舍得抬头看一眼被钉在城门上的谢昼了。

    “徒弟。”

    程思齐从棺内翻身出来,边弯腰捡起棺内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边道:“为师教你练剑十年,一直都是口述,从未真正教过你一剑。本以为你天资不错,能够领悟,却不想你真是个十足的蠢蛋。”

    他持剑转身,“也罢,今日为师就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剑修。”

    话音落,无厌心神一动,这片犹如被封禁的天地便瞬间活了过来。

    谢昼从城门上坠落,边吐血边爬起来,满目茫然与惊愕。

    红衣女子尖叫欲逃,却还没容动作,便有一点无形锋芒,落在了她的眉心。

    “道友何必用化神之身,以大欺小?”

    剑芒将落,苍穹西方忽然传来轰轰震响,伴随着苍老女声,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灯笼,在不断地滴着血。

    程思齐却不理她。

    迈步向前,他偏头看了身旁浑身是血的谢昼一眼,道:“看好了,徒弟,这是为师的极情剑道的第一剑。”

    他抬手,朝着西方天空挥出一剑。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难道你灵界想提前挑起两界大战不成?”

    血红灯笼阴狠冷笑,骤然燃起一道猩红火焰,烧得周遭流云与虚空都扭曲,就要抵抗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剑。

    “此乃稚子之剑。”

    程思齐轻声道,“为师年幼,于万剑冢中选中了极情剑道,一腔纯真赤子之心,暗合大道至简,于是得以窥此道入门。”

    随着程思齐的话语,那一剑已然落下。

    不需什么花样与招式,便是如此简单的一剑,直接便砍断了那簇火焰,将那只血红灯笼刺了个对穿。

    有白影从灯笼内飞出欲逃,被剑锋余光扫到,化为灰烬。

    “极情剑……”

    那白影发出最后的尖啸声,充斥着难以置信的惊惧,“你是程……程……”

    谢昼望着消失在天穹尽头的那一抹剑光,神色震撼。

    “这边,是回家的路。”

    燕北城的上空云开见日,一扫压抑,程思齐却没朝城内去,而是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迈步。无厌笑了笑,轻轻握了握程思齐的手。

    谢昼不明所以,但自然是要紧跟上去。

    方才的这一剑,是他这一生都未曾见过的。

    简单,质朴,却又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