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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规则,好似如火的炽烈单纯。
谢昼不知道程思齐选的是什么路,好像只是几步下去,周围的景象便飞快变换,陌生至极。
时而有悬崖深涧,时而有高山大泽,时而有荒野星空。
走了一阵,前方出现一道紫色的虹桥。
“玄剑宗余孽,程思齐。”
那虹桥里传来冰冷的声音,“没想到你当初不过是个小小出窍,如今却历劫不死,修成了化神。不过便是如此,也容不得你嚣张!”
程思齐瞥了那虹桥一眼,转头对谢昼道:“看着,这是第二剑。”
白衣翻飞,一剑横斩。
引动天地为脊,日月为锋,锋锐无匹,一往无前,直劈向那横亘虹桥。
“此乃少年之剑。”
程思齐道,“少年疏狂,有志乾坤。我修行多年,不曾受挫,战无敌手,曾入十万大山斩妖,也曾于冥狱深渊历练,养就一身杀伐无匹、气势轩昂的剑意,最是锋利。”
“程思齐,你敢与我紫衣盟动手!”
虹桥震颤,那声音陡然变得惊慌,似是启动了什么阵法,令虹桥的紫光倏地黯淡模糊,撑起了一面防护阵。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罢了。
那防护阵几乎在撑起的刹那,便如气泡般破碎了。
这锋利无比、气势冲霄的一剑落下,直接将那虹桥拦腰斩断。无数紫衣修士自上如蝼蚁般四散坠落,惊恐逃离。
程思齐没再追杀,只是眉眼一冷,喊了声:“告诉其他宗门,吃了我玄剑宗的,是时候都给我吐出来了。”
“今日我回玄剑宗,拦路者,来多少……杀多少!”
杀意冲天而起,引风云变色。
周遭虚空中无数窥探的眼睛都是悚然一惊,其中大部分思忖之下,悄然撤离了。
谢昼望着那半边残破的虹桥,心中恍惚地闪过了些什么。
三人继续向前。
又不知走了多久,路边出现一位拄着拐杖的无头老人。
老人坐在一块巨石上,断颈稀稀拉拉地淌着血,那血汇聚向下,全数流进了他手捧的破碗里。他晃了晃那破碗,从腹内传出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
“恭喜剑主与佛主历劫而归,修为更上一层。”
这声音阴笑道,“灵界既然不仁,两位又何必同他们讲义?不如加入我劫界,我等定会奉二位如灵主一般,忠诚不二。”
“林空鱼让你来的?”
程思齐一路上已从无厌口中得知林空鱼才是真正的灵主的事,他见老人应了声,便又一笑,再度挥出一剑,“那你就回去告诉林空鱼,别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异想天开。”
剑光起,老人立刻一甩手里的破碗,倒出一片血色江海。
“徒弟,这就是为师的成道之剑。”
程思齐目露回忆道,“极情剑道难成金丹,古来困死无数天才。为师为了结丹,选择了入凡,神魂投胎。却不想,那时负责为我测算投胎命盘的天机宗早已背叛,令我沦为魔种,尝尽辛酸。”
“我本要生情再斩情,以成此剑道。”
他看向无厌,双眼如星般明亮,“但那时候你师爹自封修为来凡间,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我。即便他或许只是为了任务,但我还是深陷其情。”
“我咬过他的喉咙,他碎过我的金丹。轮到成道那一刻,我选择了最不保险的一条路,将自己的道放在了他身上。此情,我斩不了,断不开,为它疯狂欲魔,为它痴嗔化癫。”
“所以称极情,至情至性。”
话音落,前方道路忽成一片绝崖。
却原来是这一剑,竟直接斩断了此片陆地,化高山为深谷,重塑此方规则。
“他竟然……这样强了。”
遥远的冥狱深渊,林空鱼端坐在一方古老的祭坛上,蓦地睁开眼,透过一片流火的天空,遥遥地看向无厌与程思齐所在的方向,“齐暮,这就是你固执的依仗吗?”
他怔怔出了会儿神,才干涩地闭上了眼,低叹道:“可是,我也有我的不可说。”
这一剑,也同样落在了许多人眼中。
所以当无厌三人终于走到昔日玄剑宗的山门处时,侵占了此地数十年的那些宗门早已逃得一干二净,唯有一些重建的房屋楼阁,还伫立在原地,空空荡荡,寂然无声。
程思齐抱剑站在山门前,注视了远处被填作湖泊的深坑片刻,便抻着一身懒骨头,往无厌背上一趴。
“好累。”
他嘟囔了声,像逃避噪音的某些小动物一样,使劲儿往无厌后领里钻了钻,心满意足地咬了口,闭上眼不说话了。
谢昼犹在那三剑的震骇中,却不想一转头就看到如此令人牙疼的一幕,顿时捂着腮帮子挪了挪,吞了无厌给的丹药,蹲到一边疗伤去了。
以前老的时候就为老不尊,眼下模样年轻了,还更不要脸了。
看程少宗主装逼装累了,无厌把人揽过来,单手抱住,向着四面翻滚的云海扫了一眼,扬眉笑了声:“落入尘网中,一去七十年。诸位,好久不见。”
他说着,挥手捏山岳作剑,聚云峦为风,只几刹那,便重塑了记忆里的半个玄剑宗。
就在这翻云覆雨间,无厌往前轻踏一步,便有啪地一声脆响。
虽轻,却震彻天地。
“他……突破大乘了!”
无数惊悸震撼之声响在那些遥远的宗门内。
与此同时,无厌的声音传向四面万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