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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强求别人守什么仁义之名,就算长公主守寡一辈子,秦将军也无法活过来,又何苦委屈长公主呢。

    不过长公主说得也有道理,以她的身份地位年纪,恐怕很难找到真心待她的驸马。顾玄茵正在脑中飞快搜寻合适的人选,却听明德长公主道:“我倒是不在乎门第出身,大不了给他家些银钱罢了,我也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反正都是要遭人笑话的,多一句少一句也无所谓,我只想,能找一真心待我之人。”

    长公主声音轻柔,说起这番话,别有几分惆怅,听得顾玄茵不由跟着叹息了一声,可身在皇家,家财权势才干容貌皆易得,偏偏是那“真心”最难。

    “阿茵,姑姑把你当大人了,才与你说这些的。”长公主眼中含泪,望着顾玄茵,“其实姑姑已经遇到了这样的人。”

    “是谁?”顾玄茵追问,绕了这么一圈,原来是早有人选。

    “此人是丞相府的一名小吏,姓韩名景泓,他发妻早逝,如今和弟弟一起过。若你心疼姑姑,就让他做我的驸马吧。”

    第6章

    提起韩景泓,明德长公主眼中的温柔爱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人很好,又善诗书、通文墨,更重要的是,他待我极好,并未因为我的身份而小意奉承,始终不卑不亢。”

    顾玄茵听她说着,眉头不由皱紧,“你们认识多久了?”

    长公主想了想,“去年冬天,我去骊山赏雪,正好碰上詹相带着丞相府的一帮人在那边小聚,我走路不小心,脚下一滑,正被他扶住,如此这般便认识了。”

    顾玄茵虽未亲至,但通过长公主的描述,也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还真是个浪漫的开始。“听说前朝公主常有豢养男宠之风,姑姑何不……”

    长公主眼眶瞬间红了,打断顾玄茵道:“他那样待我,我若把他当作男宠,岂不是在侮辱他?阿茵,我和景泓是想结为夫妻好好过日子的,并不是只未男女之乐。”

    以前有人跟她开玩笑说顾家出情种,顾玄茵从前还不以为然,如今看看长公主,在想想自己的父皇,方知此言非虚。“行行行,等哪天闲了,朕召他进宫来瞧瞧,若是真如姑姑所说,朕便答应这门婚事。”

    长公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姑姑日后的幸福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

    顾玄茵睨了长公主一眼,“我可承担不起,若我见了此人觉得配不上姑姑,这门婚事我可是不答应的。”

    “除了身份地位,其他都配得上。”长公主还在极力为韩景泓说好话,“他生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丝毫不输当年的詹相。”

    “当年的詹相?”顾玄茵笑,“听您这意思,詹相如今大不如前?”

    长公主思忖片刻,“倒也不是,只是他入仕后便学了些官场的做派,说话做事老气横秋的。”

    顾玄茵回想了一下詹夙那张总是板着的脸,觉得长公主所言甚是有理,忍不住笑出声。

    长公主还在回忆,“想他入仕之前,上巳节还带着詹霖去我府上玩过,那时候真是风神俊秀的美少年,言谈又颇有趣,不知吸引了多少世家小姑娘的目光。也就七八年的时间,他的性子就变得跟个老头似的,无趣的很,怪不得一直未娶妻室,一般的小姑娘谁受得了他。”

    在顾玄茵印象里,她与詹夙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詹夙已经在平章帝身边做郎官了,每次她去找父皇玩,都能看到他冷着一张脸,似是十分不满。

    她当时对他的印象就很不好,她找父皇玩,他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后来听说他看不惯的不止她一个人,上至平章帝,下至宫里的内监,他都能挑出毛病来。

    以至于她一直都觉得父皇给詹夙安排错了官职,他不该当丞相,该去御史台,有他在,御史台其他官员都可以歇了。

    长公主说的很对,像詹夙这样四处挑刺的人,想讨个老婆的确不易,怕是天上的仙子在他眼里也全是毛病。

    “不过话又说回来,詹夙这人虽不讨人喜欢,却着实是个好官,有他在,你该省了不少事。”长公主道。

    顾玄茵心说哪里省事,他不找事已经千恩万谢了,沈三公子下狱,刘太傅已经来求过情了,不出意外,下一个就该轮到詹夙了。

    第二日詹夙果真进宫来了,却未提起沈家的事情,而是道:“越王那边来信说,越王身体抱恙,经不起舟车劳顿,只好派世子和郡主进京给大行皇帝吊唁。”

    顾玄茵闻言担忧道:“二叔病得严重吗?”

    “臣不知。”詹夙道,这孩子是不是傻,越王这哪里是真病了,分明是在向皇上表态,表让皇上对他放心。“陛下,越王此举是为……”

    顾玄茵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解释,“万泉,去太医院选一位太医,并备一些名贵药材送去越国。”

    吩咐完,顾玄茵就发现詹夙一直盯着她瞧,她不由一笑,朝他眨了眨眼睛,“朕又不是小孩子了。”

    詹夙半晌才挪开视线,问道:“是太傅教您的?”

    顾玄茵骄傲地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