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看刺刀 作者:淮上

    封的小说。窗外晚春的阳光洒在他床头的百合花上，房间里萦绕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切都静谧和谐得像画样。

    唯打破这幅画的暴力因素就是韩越。因为楚慈沉默的拒绝，他攥着那个钥匙盒子的手简直青筋直暴，看上去颇为可怕。

    “也是个三居室公寓，位置就在你单位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房子我已经叫人装修好了，家具床铺什么都是现成的，连你的专业书都照样搬了橱子进去。”

    韩越顿了顿，低声说：“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没有搬进去的话，小心我……”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面对楚慈的时候威胁是必要的，但是明着说出口的威胁又很伤感情，所以韩越思考再三后选择了说半句留半句。

    其实当他回来楚慈要是没有搬进去，他也当然不会打断楚慈的腿或者是把他锁起来。他最把楚慈拎回家去，好好在床上教训他番。

    想到这其实韩越是有点兴奋的，楚慈住院这段时间以来他都快憋疯了。虽然他能找别人解决，只要他愿意，立刻会有人在十分钟内把各色美人送到他面前，但是他仍然不想这样做。

    韩越慢慢有种想法，觉得上床这件事的确是需要感情的，如果身体和灵魂完全分开，那性行为就只有泄欲这么个用途，人跟发情期的野兽又有什么两样呢？

    人毕竟是高级灵长类动物，有生理需要，也有精神上的、感情上的需要。

    楚慈正翻页的手指停了下，抬起头盯着韩越，带着种说不上来的、绝对称不上善意的表情，问：“如果你回来以后，发现我已经失踪了，那你又上哪去打断我的腿呢？”

    不能怪楚慈把韩越没说出口的威胁直接当做了“打断你的腿”，实际上韩越这句话是口头禅，经常拿出来威胁人，被威胁最次的就是楚慈。

    “失踪？你能失踪上哪儿去？”

    “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个北京的。”

    韩越瞪着楚慈，不怒反笑：“哦，你打算工作不要了，财产不要了，无所有的从北京跑出去，找个小城市隐居下来躲我辈子是吗？你是不是觉得你跑了就跑了，我不会跟在后边路追查？我能查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反正不需要我亲自动手，只要我发个话下去，自然有人争着抢着帮我查，并且查得比我用心仔细。但是你呢，楚慈？你打算用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辈子的时间来躲我个人吗？”

    楚慈默然不语。

    “然后你这辈子就真的毁了，不能正大光明出来工作，不能用真名买房买地，不能做生意，甚至不能上医院看病。你堂堂个工程师，竟然要沦落到隐姓埋名偷偷过活的地步，辈子都见不得天日见不得光，你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来逃离我吗？”

    韩越笑起来，用粗糙的大拇指摸了摸楚慈面无表情的脸，放缓语气：“这样对你来说不划算的，楚慈。你跟我在起，虽然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会学着怎么当好人，而且我真心喜欢你。我现在有很地方做得不足，但是说不定十年八年的过下来我就全改掉了呢？”

    韩越低下头，亲昵的蹭蹭他的脸，俯在他耳边说：“你看，就算你不耐烦等到那时候，你也能祈祷我早死。我给你留了遗产，我这边死那边你就自由了……”

    楚慈猛的把他推，韩越猝不及防，脸被推到了边去，但是紧接着他就慢慢笑了起来，没有点生气的样子。

    “不用担心。”楚慈冷冷地道，“我会比你早死的。”

    韩越想说你还年轻，别把死啊活的整天放在嘴上说，那样不吉利。但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凑过去飞快的舔了下楚慈的耳朵：“好了别生气了，你真该去看看咱们新家的布置，老子绝对用了心的……我必须得走了，车还在楼下等呢。我到就给你打电话。”

    任家远这时候正巧推门进来，刚好看见这幕，咳了声：“喂喂，医院里注意影响！”

    韩越笑嘻嘻的把楚慈抱了抱，“老任你少装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值班室调戏女护士结果被你家老爷子大耳刮子抽的事情！”

    “咳，我那就是过个嘴瘾！”

    “嘴瘾也说明你思想不纯洁。”韩越放开楚慈，又在他嘴角上亲了下，“宝贝儿，出院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回头就乖乖回家去吧啊。”

    任家远很少看到韩越临走前跟什么人告别，他小时候韩家颠沛流离，长大后又去参了军，到哪都是行囊背、开路走人，有时候连声再见都等不及说，潇洒得很。这样珍而重之告别的待遇，就是韩老司令和司令夫人都没享受过。

    任家远看看楚慈，忍不住说：“……他是真心喜欢你。”

    “但我是真心不喜欢他。”楚慈看着韩越的背影，冷笑着道。

    2.

    韩越离开北京后不到两天，楚慈就出院了。

    这时他的身体已经养的非常好，根本不用任家远开车送，自己溜达着就出门招的士去了。任家远方面为了尽责，方面对这个工程师又有点愧疚，就坚持要在私人会所里请他席，庆祝他出院。

    楚慈在电话那边迟疑了下，才说：“中午没时间，……晚上吧。”

    “那行，晚上就晚上。听说你车还坏着？到时候我去接你好了。”

    楚慈嗯了声，挂了电话。

    到晚上任家远果然来接楚慈，两人都是刚下班，都穿着白大褂，里边恰巧又都是衬衣长裤，看上去就像同事般。任家远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你说咱俩这在块儿像不像兄弟？”

    楚慈脸都没偏下，淡淡地道：“我可没这荣幸有你这样的兄弟。”

    任家远被活生生哽住了：“……喂楚工，我说你在跟赵廷说话的时候不也有说有笑的嘛，怎么跟我就阶级敌人似的？”

    “我对韩越的朋友都个态度。”

    “喂你这是无差别攻击，你这样是不对的！喂你……”

    楚慈不温不火的打断了他：“你可以理解为我不识好歹。”

    任家远僵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楚慈走进酒店大门。

    说来也凑巧，今晚光顾这家私人会所的不仅仅是任家远和楚慈，韩强的帮朋友也在这里。

    韩强本人没来，但是赵廷来了。他们帮人在楼上包了个房，叫了大帮少男少女陪着喝酒唱歌，气氛搞得十分high。任家远中途离席去洗手间的时候还看到赵廷，两人着说了好会儿话。

    他回来的时候楚慈正坐在扶手椅里，边看包厢电视边慢慢品伏特加。边上酒瓶已经空了小半。任家远看就炸了，冲过去把夺下酒杯：“你疯了！胃出血才好的人喝什么酒！你想韩越回来找我的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