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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那个受 作者:非天夜翔

    赵飞鸿忙道:“黄老说笑了,孟哲本性不坏,自然不能拿去威胁游孤天,想我武林正道,也不能与魔教般行事,到时还得让他留在京师……”

    声音小了些,身边小孩儿又在放炮,游孟哲便听不见了。

    “哥哥。”林家那大儿子问:“你和你爹怎么住这么小的地方。”

    游孟哲道:“我爹?”

    几个小孩端详游孟哲,其中个又道:“对啊,不搬去扬州住么?”

    游孟哲道:“我爹住青华殿啊,怎么这么说?”旋即意识到什么,说:“那是我师父。”

    “赵大侠不是你爹吗?”小孩儿问。

    游孟哲道:“不是,怎么这么说?”

    游孟哲心中动,那小孩儿又道:“你们好像啊,你爹真好看。”

    游孟哲和赵飞鸿穿的衣服都是天青色长袍,看上去就像两父子般,般的俊朗,心想或许是认错了,他朝小孩儿们说:“我爹比师父瘦呢,平时喜欢坏坏地笑,嘿嘿,嘿嘿,这样,你们看,唔就这样。”

    游孟哲侧过脸,学着游孤天的邪气笑容嘴角吊,学了个十足十:“帅不?”

    众小孩纷纷揶揄,游孟哲笑了笑,忽然想到自己也长得不像游孤天,但平时总喜欢下意识地模仿他,毕竟从出生起就只有这么个亲人。

    如今亭县过年十分热闹,玉衡山上还是那般冷冷清清,也不知道游孤天个人在青华殿里过得如何。

    游孟哲有点想他了。

    自懂事起,游孤天给他的印象就有点奇怪,说陌生罢,也不全然陌生;说熟悉,却又未必,父子之间总像隔着那么层。

    每天早上游孤天会叫他去见面,让他练转阳功,傍晚时也会叫他过去次,按他的脉搏,摸他的经脉,察看是否荒废了功课。

    除此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放养,从来不管游孟哲,让他漫山遍野地跑着玩。

    小孩儿们纷纷放鞭炮,玩得嘻嘻哈哈,游孤天陷在了对以往的思索当中。

    十六年里,游孤天居然从来没抱过他,除却有客上山,游孟哲才出来同席吃饭。那些西域的,汀城的,东海的……乱七八糟的人奇装异服,红毛蓝须,各个稀奇古怪,吹捧他顿,送大堆宝物,游孤天不管是马屁还是礼物,俱照单全收。

    除此之外,平时三顿都不与游孤天在处吃,游孟哲对着冷冷清清的青华殿,感觉十分孤独,但平生也没怎么热闹过,自是无法对比两者滋味,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要思念个谁罢,又不知该怎么想。毕竟生母连面都没见过就撒手人寰了,那时宇文弘连个影儿都没见。

    后来游孟哲就对着空气自说自话,妄想出个山神陪着,次被魔教教众见着了,以为游孟哲中了邪,回报游孤天后,游孤天方又拨了点空当,每天炷香时间专门与游孟哲说话。大部分以闲聊为主,偶尔也会说说武学。

    游孟哲那时还小,自然记不太得,不知人情冷暖,游孤天说什么,他就记什么,全当作金科玉律,行事也是想当然而为,孰善孰恶,全无概念。

    游孟哲妄想出那个山神居然也是有的,恰好就是宇文弘。

    只是宇文弘出现得太晚了。

    当然,整个魔教上下也都是颠倒黑白,善恶不分的,也没人觉得有什么稀奇。

    而身为魔教少主,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在山上乱跑,有玩伴的时候就起玩,没玩伴的时候游孟哲便四处自行冒险。藏经阁可以自由出入,论剑阁里的神兵随手拿着玩,炼丹房里也可以随意出入——还有后山的魔陵,葬着魔教的历代先祖,里头据说还有游孟哲娘亲的骨灰瓮。

    游孟哲自小拿珍珠当弹子玩,用金叶子打水漂,不缺别的,只觉得十分没意思。

    从来没有个人像赵飞鸿这般,会照顾他,带他去买菜,告诉他许事。他的眼神中没有敷衍,只是珍惜,看得出彼此都需要陪伴。赵飞鸿说过,已有许久没过年了,料想这些年里也都是单身人……

    而游孤天呢?游孟哲隐隐约约,又想到这个奇怪的老爸,游孤天要能像赵飞鸿这般,就算每天督促他在山上练功砍柴,带他下山买菜,说不定游孟哲也不会觉得无趣要偷跑出山了。

    正胡思乱想间,来客告退,小孩子们纷纷回去,游孟哲与赵飞鸿朝宾客们道别,各自都说不送不送,小孩子们的兄长,娘,爹各个面带忧色,检查自己的儿女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淤青,或是被下了什么月后暴毙的奇毒。

    “盟主,不送了。”众人拱手。

    赵飞鸿谦谦而立,将来客送出门外后坐在前院的石椅上发呆。

    游孟哲看着赵飞鸿,看了会,忽然生出股想亲近他的冲动。

    “又做什么!”

    游孟哲刚扑过去,赵飞鸿便警觉抬臂,游孟哲道:“师父,让我蹭会。”

    赵飞鸿:“……”

    “你也不磕头……”赵飞鸿道:“置我颜面于何地……好了好了,你什么意思!住手!”

    游孟哲搂着赵飞鸿脖颈,骑在他大腿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赵飞鸿俊脸通红,起身要走,游孟哲却猴儿似地挂在他身上,晃晃被他拖着走。

    游孟哲:“!!!”

    赵飞鸿:“……”

    游孟哲摸到赵飞鸿腿间,那物直挺挺地硬着,游孟哲忙道:“双修罢!”

    赵飞鸿的脸马上就黑了,游孟哲只得放开他,出院外转了几圈进来,赵飞鸿坐在厅堂里,脸色稍缓了点。

    游孟哲道:“师父你何苦呢这是?咱们是师徒,古法也没说不能做旁的事嘛……”

    赵飞鸿怒道:“昨夜之事是情非得已!此事有违天地伦常!再动这等龌龊念头,马上滚出师门去,再不管你了,随你去何处!”

    游孟哲刹那就傻眼了,赵飞鸿不管他了?先前自己直想着跑路,然而赵飞鸿这么说,游孟哲又发现不想走了。

    当真是奇怪。

    游孟哲据理力争道:“什么有违伦常的,你又没娶,我也没娶,武林人玩个小倌都没人说……况且只是双修……”

    赵飞鸿没有回答,游孟哲咕哝半天,出去拿了竹竿,在院里扫来扫去,呼呼风响。

    游孟哲体内已有赵飞鸿充沛真气,那真气乃是纯阳诀,本十分霸道阳刚,然而经昨夜双修后,受转阳真经功法调和,武功路子赫然竟是同源,化作绵绵浩瀚修为,充满了游孟哲全身,举手投足间隐有高手风范。

    那内劲蕴而不吐,厚积薄发,游孟哲俯身个横跃翻,背持竹竿,连着翻了十来下,又反手棍挥出,朗声道:“喝!”

    浑厚少年声音嘹亮,连游孟哲自己都有点诧异,先前赵飞鸿教过的棍法现在演练开来,竟是气呵成,浑然流畅。当真是难以置信。

    赵飞鸿不知何时又出外来,在廊前指点道:“十六式‘挑河山’须得留力。”

    游孟哲:“哦。”

    “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时你接续不上。”赵飞鸿取来自己乌金棍,抖了个虚影,说:“棍意在于源源不绝,力未竭,力又生,你有许地方用得老了,跟我演练次。”

    游孟哲收棍,眼角余光瞥向赵飞鸿,师徒二人动作完全致,横棍当胸,出手整齐,同时朝右边挥,开始套六十四式棍法。

    院内桃花在棍风下纷飞,赵飞鸿练起棍来翩翩身材潇洒无比,游孟哲专心致志,大小,步步相同,挑,砸,收,抖,游孟哲直练得酣畅淋漓,出了身大汗,第次感受到练武的快乐。

    师徒同时收棍,赵飞鸿淡淡道:“不错,有进境。”

    身后传来拍手声,唐晖声音响起,笑道:“好棍法。”

    游孟哲潜心练棍,没发现又来了客人,赵飞鸿却早知道,转身时见正是唐门少当家唐晖带着四名亲随。

    赵飞鸿与唐晖互相抱拳,见过礼,唐晖抖开折扇摇了摇,笑吟吟地朝游孟哲道:“又见面了。”

    赵飞鸿吩咐道:“自己再练次,唐公子请,还未回西川?”

    唐晖笑道:“武林大会开完后正好还有点事,办完赶不及回家过年了,于扬州城里歇几天再上路,盟主请。”

    赵飞鸿把唐晖让进厅堂,游孟哲心生好奇,到门外偷听。

    17、亢金龙

    唐晖笑吟吟道:“赵盟主怎么把神教的公子养在自个家里了?”说着暧昧地朝赵飞鸿挤了挤眼。

    赵飞鸿云淡风轻道:“孟哲决心悔改,拜赵某为师,从此与魔教刀两断。”

    游孟哲:“……”

    游孟哲心想你妹的刀两断,早知道昨天晚上骑你的时候骑完顺便就把你那话儿给刀两断……

    唐晖遗憾笑道:“怕就怕玉衡山那边不愿善罢。”

    游孟哲心想是啊是啊,你等着被我爹找上门来吧。

    赵飞鸿哂道:“当年的恩怨,迟早要做个了断,不劳唐少主费心了。”

    “哦——”唐晖似乎知道点什么八卦内幕,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嘿嘿嘿。”唐晖眉毛扬,眼神里充满戏谑:“魔教少主拜了咱们的赵盟主为师,只怕同道听说了,私底下少不了议论。”

    赵飞鸿随口道:“今天已经把消息透露出去了。”

    游孟哲微微蹙眉,难怪,早上来拜年的那波人会出去说么?只听赵飞鸿又道:“既然做得,自然不怕旁的人私底下议论。”

    唐晖摇了摇扇子,莞尔道:“赵大侠光明磊落,自然是不惧人言的。我父亲最推崇盟主这点。”

    赵飞鸿忙谦让,两人相对无语片刻,游孟哲内心道既然做得就不怕人议论,那昨晚上的事呢?这可真是着说话不腰疼,不怕议论是别人不知道而已,你要真不怕,就连这事也可以捅出来了。

    半晌无话,唐晖也坐不住了,扇子收,起身告辞,赵飞鸿将他送到门外,唐晖又道:“对了,听说玉衡山上已经在找他了?”

    赵飞鸿道:“月前张贴的布告。”

    唐晖道:“据说他身负种功法,名唤转阳真诀……”

    赵飞鸿说:“确有此事。”

    唐晖睁大双眼道:“果真?”

    赵飞鸿淡淡道:“过几日赵某正想携他上京,请我那把兄弟散了他这歹毒功夫。”

    唐晖缓缓点头,笑道:“张大侠精通点穴截脉,易经洗髓,想必是极好的,盟主,这就告辞。”

    唐晖离去,赵飞鸿闭门谢客。

    “这就歇息了?”游孟哲问。

    赵飞鸿道:“你不是不喜欢有客人来?”

    游孟哲道:“你怎知道的?”

    游孟哲确实觉得今天的客人有点烦,来了波又是波,赵飞鸿居然也能察觉到。

    “那只鸡什么时候吃。”游孟哲实在忍不住了,指着院里拴着脚,咕咕叫的茫然的阉鸡,是几天前邻居送的,赵飞鸿直养着,过年也不杀。

    赵飞鸿莞尔道:“去烧热水。”

    游孟哲啊的声大叫,晚上终于能打打牙祭了,转身去厨房烧水。

    赵飞鸿割鸡脖子放血,烫毛,破膛,游孟哲在旁呆呆看着,两人都不说话,游孟哲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像是不舍,又像是想像先前那样,过去蹭赵飞鸿。

    当然赵飞鸿现在满手鸡毛鸡血,不能乱蹭,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游孟哲专心地看着赵飞鸿,他的侧脸笼着层温润的光,眉毛,鼻梁,带着阳刚之气,却儒雅谦虚,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气势,没有游孤天那拒人千里之外,或切掌控于手心的冷冽傲气。

    要是游孤天找上门来,与赵飞鸿打将起来,游孟哲有点怕了。

    但赵飞鸿双修过,武功有进展,游孤天说不定还打不赢……游孟哲心里七上八下,只觉谁输了心里都不好受,最好能别打。

    “喂,打个商量。”游孟哲说。

    “什么?”赵飞鸿不以为意,埋头杀鸡,边问道。

    游孟哲:“你别和我爹动手了。”

    赵飞鸿道:“十六年前就该与他打场的,此事不许再谈,再宠你,这件事也不能顺着你。”

    游孟哲道:“你宠我个屁!”

    赵飞鸿道:“天底下不知有少人想拜我为师,你不知道?”

    游孟哲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想宇文弘说过“你跟着他,他是好人”,再加上这些日子里耳濡目染,赵飞鸿的言行里学到的许,心底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样的。

    先前劈柴练武把他折腾得够呛,混熟了以后发现赵飞鸿也没有那么严厉,虽依旧每天督促,但心底直在关心他。

    游孟哲说:“反正你不就是为了我娘呗。”

    赵飞鸿:“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为了晴儿?”

    游孟哲道:“那你为了谁。”

    赵飞鸿随口道:“为了你。”

    霎时间,游孟哲的心里有那么点呼之欲出的情愫在隐隐震荡。

    赵飞鸿起身去洗手,游孟哲直看着他的背影,高大伟岸,充满安全感,充满种近乎俭朴与真诚的信赖之情。

    “我的师父十六年前率领正道同盟上玉衡山。”赵飞鸿道:“当时我找了你很久。”

    游孟哲道:“所以我不是来了么,反正你也把我给上了,咱俩你情我愿……”

    赵飞鸿怒吼道:“我说过什么!此事不许再提!到墙角去面壁!”

    游孟哲面无表情起身,磨磨蹭蹭过去,到墙根去,问:“什么时候吃饭。”

    赵飞鸿的肺也被这徒弟气炸了,铁青着脸,不再与游孟哲说话。

    游孟哲转过去对着墙,嘴角微微抽搐,赵飞鸿又起身以竹竿抽他,怒道:“直了!”

    游孟哲个哆嗦,忙挺直背脊,赵飞鸿回去继续杀鸡,游孟哲偷偷看他脸色,见赵飞鸿不现喜怒,眉毛却紧拧着。

    这时候,游孟哲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揪了起来。

    那感觉十分奇异,仿佛有什么东西远在天边,却又近在咫尺,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喜悦,却伴随着永远得不到的心酸,纯阳真气在体内乱闯乱撞,带着股暖意……

    厨房传来香味,赵飞鸿也不管游孟哲,在灶前忙活许久,直到日暮时分,炒了盘腊肉冬笋,蒸了只黄嫩的肥鸡,炖了个豆腐,出得廊前,说:“吃饭。”

    “孟哲?”赵飞鸿微蹙眉。

    “孟哲!”赵飞鸿色变,个箭步上前去,见游孟哲侧躺在地上,呼吸滚烫,吐了小摊血,已经结冰了。

    赵飞鸿摸游孟哲额头便知是走火入魔,昨夜游孟哲得了赵飞鸿身真气,未按功法调顺内息,赵飞鸿竟也是忘了这事,游孟哲体内又有先前宇文弘,孙斌留下的真气,三股真气互相冲撞,乃至走岔了筋脉,浑身滚烫,动弹不得。

    赵飞鸿忙把游孟哲抱进房去,放在床上,按着他肩头,输入真气助他调气,然而赵飞鸿那内劲极其霸道,三股内力并压制了游孟哲体内的转阳功,互不相融,犹如三股兵力把他身体当做了战场,激烈冲突交战。

    赵飞鸿试了几次俱压不下去,片刻后游孟哲喷出口鲜血,双目发红。

    先前未及时发现,游孟哲走火入魔许久,再压不住真气,再这么下去势必会瘫痪,赵飞鸿暗道不行,须得令他体内转阳功法自行吸收,再作调息才行。

    赵飞鸿抱着游孟哲,片刻后吁了口气,除下他的长袍,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解下自己衣带,从背后把他搂在身前,取了床头油膏。

    少顷两人在被里赤身裸体地抱着,赵飞鸿闭上眼,从背后缓缓顶入。

    游孟哲呻吟出声,浑身大汗,手微微痉挛地乱抓乱扣,被赵飞鸿大手握着,彼此手心相贴,轻轻摩挲,继而十指交扣。

    “啊!师父!”游孟哲的喊声中带着丝哭腔。

    赵飞鸿呼吸窒,没有再说什么,紧紧抱着他,从背后开始冲撞。

    体内繁乱的真气随着赵飞鸿的顶入逐渐松动,丹田中升起股热流,游孟哲不住发抖,旋转的真气团犹如浩瀚星云,将冲进经脉的真气卷回了气海之中。

    游孟哲咽了下口水,直到赵飞鸿再次深深顶进时,已恢复了神智,发出声含糊的呻吟,他侧过头,反手揽着赵飞鸿的脖颈。

    赵飞鸿有那么刹那的迟疑,但当游孟哲的唇凑上来时,他没有别过头,而是顺势吻了下去。

    每下顶中阳心,游孟哲的呼吸都发出阵震颤,赵飞鸿注视着他俊秀的侧脸,翻身将他压在身体下,赤裸的背脊,健美的臀部与大腿上满是汗水,赤条条地趴在他身上,扣着他的手指,下接下地猛顶。

    游孟哲的声音欣喜而细微,闷在枕头上断续传来,赵飞鸿专心地亲吻他的耳朵,把鼻梁抵在他的侧脸上,轻轻摩挲。

    许久后,两人都吁了口气。

    黑暗里,游孟哲心里满足得很,嘴上假惺惺道:“对……对不起,师父,又害你破功了……”

    赵飞鸿淡淡道:“没什么,是为师的不对,吃饭罢。”

    游孟哲侧过身,刚刚有瞬间,心底在隐约动摇。他随手抹了抹被褥上的滩滑腻的精,赵飞鸿已穿上衣袍出外去。

    厅里饭菜都凉了,游孟哲本来预备着赵飞鸿要说点什么,或者副“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悲怆嘴脸,然而赵飞鸿却什么也没说,就像平时样。

    破罐子破摔了?

    游孟哲偷看赵飞鸿脸色,心里窃喜,那以后不就可以常来了?果然,回生二回熟……

    赵飞鸿重新热好饭菜,将两个肥嫩的鸡腿都给游孟哲吃,游孟哲登时眼就绿得如黄鼠狼般,肥鸡本身未放盐,蒸出来原汁原味,就着葱花,姜末与花雕酒,酱油调就的碟佐料,简直是好吃得不能再好吃了。

    游孟哲狼吞虎咽,边吃边心里打鼓,赵飞鸿却仿佛有什么心事,未几,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

    “师父。”游孟哲道。

    赵飞鸿眉毛扬,注视游孟哲。

    游孟哲道:“要么咱俩成亲罢,你和我爹也别打了……”

    “开什么玩笑。”赵飞鸿冷冷道。

    游孟哲心底确实对赵飞鸿有着难言的依恋,仿佛在出生之前就已认识——就像宇文弘般,有种冥冥之中的熟悉感。

    这么日子也挺好的,游孟哲确实从内心深处觉得什么也不想做了,就在这住着吧。

    “我认真说的。”游孟哲道,那刻他忽然不敢与赵飞鸿对视,生怕赵飞鸿露出点什么嘲弄的笑容。

    赵飞鸿冷冷道:“赵某也是认真的。”

    “你我辈分有别。”赵飞鸿起身道:“我与你娘曾是挚友。”

    游孟哲声不吭地吃饭,赵飞鸿又随口说:“况且同为男子,如何成婚?”

    游孟哲道:“孙斌寻小倌……”

    赵飞鸿道:“寻小倌归寻小倌,成婚又是另回事了。”

    游孟哲心内喜,赵飞鸿却道:“况且我也没这癖好。”

    游孟哲又百无聊赖地吃饭,赵飞鸿道:“明日就带你上京去,寻我把兄弟帮你散功,近日须得收敛心神,不可再胡思乱想。”

    游孟哲筷子掉在桌上,赵飞鸿道:“此事不容商量,若不愿意去,便滚回你的玉衡山去。”

    游孟哲眯着眼,想的却是另件事,试探着道:“那我留下来……你就不用上去与我爹打了是么?”

    游孟哲隐约也有点怕,赵飞鸿武功本和游孤天不相上下,然而被自己胳膊肘子往外拐地这么个骑……万比游孤天厉害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赵飞鸿道:“八月十五之事容后再说,这不是买卖,不与你谈条件。”

    游孟哲心想好吧,半拖着拖着就没戏了,本来就想上京顺便见见余长卿,要散功么,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走步算步就是。

    18、房日兔

    翌日赵飞鸿早早便起来,收拾好包袱,在门上贴了张字条,嘱咐左邻右舍帮照看着,带游孟哲路出来,于芦河处坐船北上,前往京师。

    时值开春旱期,寒江上游枫山处还未破冰,浅浅不到六尺水,芦苇片枯黄败色,偶有几只水鸟飞过。赵飞鸿先是搭的大船,北上第波去江州的人甚,俱是行商货郎之辈,大船里熙熙攘攘,十分吵闹,到处都是人。

    赵飞鸿坐在船内偏僻处,双手搁在膝头似在练功,又似在闭目养神。游孟哲凑到船舱的篷边,把篾抠开个洞朝外看景色。

    “小子。”侧旁有老人递来个包花生,说:“给你爹。”

    游孟哲手肘碰了碰赵飞鸿,随口道:“喂,爹。”

    赵飞鸿忙接过花生点头感谢,与那老头斟了两杯小酒,随口闲聊,旁的人问他上何处去,赵飞鸿道:“带他上京访友。”

    “年轻人。”老头子捋须道:“常走走是好的,他娘呢?”

    游孟哲说:“我娘翘了,他是我娘姘头。”

    老头子:“……”

    赵飞鸿哂道:“我是他师父。”

    老头子又道不妨不妨,日为师,终身为父,赵飞鸿谈吐极有风度,两人聊了几句,整个船舱里所有乘客竟是停下交谈,整个船舱,都听着赵飞鸿和那老叟闲聊。

    “天下太平,江湖方能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