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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那个受 作者:非天夜翔

    。”

    张远山摆手,游孟哲说:“我看看嘛。”

    张远山蹙眉,游孟哲说:“不想让我看?”

    张远山点了点头,眼神又带着点不安,眯起眼,避开游孟哲的目光。

    游孟哲耸肩道:“不看就不看罢。”

    张远山收起那笺儿,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让游孟哲出去,自己也随后出来。游孟哲心想指不定是老妈写的情信,看了也是白看,然而又按捺不下好奇心,说:“叔,你怎么也不问我就把我娘的信拆了。”

    张远山:“……”

    张远山停下脚步,静了很久,游孟哲只觉头雾水,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又问:“我师父拆过了?”

    张远山摇了摇头,游孟哲十分茫然,说:“到底写的什么,你不对劲啊哎!让我看看……”

    张远山脸色沉,游孟哲只得道:“好罢,我肚子饿了。”

    张远山缓缓点头,注视游孟哲,眼里满是复杂神情,而后招手叫来小厮,打了几个手语。

    小厮战战兢兢解释道:“游少爷,老爷说……老爷说……对不起。”

    游孟哲:“??”

    张远山打手语只用左手,有点急促,仿佛心底带着激动,那手势却十分好看,五指握撒之间有种潇洒气势。

    小厮:“不该没问过你就拆信,给你赔个不是……”

    张远山沉默良久,似乎在考虑措辞,游孟哲马上笑道:“没关系我就问问,其实我也不关心那玩意,我爹说不是给我的……”

    张远山阻住游孟哲的话头,继而单手比划,小厮道:“叔……叔……本不该看,但方才时鬼……鬼迷心窍,又想你娘亲,忍不住就拆了。里头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迟早你会知道的……”

    说话间张远山停了手势,小厮和游孟哲都静了,没人敢说话。

    因为张远山的眼眶发红,眼中仿佛有点什么在闪烁。

    然而只是刹那的失态,张远山便即转过身,袍角飞扬,入了饭厅。

    游孟哲与那小厮面面相觑,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厮尚是头次见到自家老爷有这表现,时间骇得呆了。

    掌灯时分,饭厅内灯火辉煌,大桌菜。

    “游少爷。”张伯躬身道:“老爷请您坐过来些。”

    游孟哲自己搬着圆凳,凑过去些,张远山又招了招手,示意再过来点。游孟哲便与张远山坐得很近。

    张远山洗过手,亲自给游孟哲挟菜,管家与小厮俱是盯着游孟哲看,游孟哲却看着院外。

    外头几名小厮扛着灯笼进来,分开挂上,游孟哲笑道:“这就过元宵了?”

    管家道:“老爷从前直不过节,这次是预备着给游少爷看的。”

    张远山微蹙眉,似有不悦,管家便不说话了,该说的也说了,游孟哲内心领情,朝张远山笑了笑。

    张远山示意可以吃了,游孟哲便埋头吃饭,饭粒四飞,随口和张远山说你家的菜好吃,连玉衡山上都吃不到这等佳肴类的话。张远山吃吃停停,顿饭只吃了小半碗,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游孟哲。

    “叔你……不舒服么?”游孟哲小心翼翼问:“吃不下,不高兴?”

    游孟哲见张远山早饭吃那么点,午饭没吃,晚饭又吃这么点,撑得住么?

    张远山忙摆手,手指轻轻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朝他笑了笑。

    游孟哲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他在说“我很高兴”。

    游孟哲颇有点莫名其妙,问张伯道:“他平时都吃几碗?”

    张伯答道:“少爷不须担忧,老爷平日里都吃两碗,应当是少爷来了,老爷心里高兴。”

    游孟哲心里颇有点没底,随口道:“饭得吃。”

    这么来反倒像是游孟哲在嘱咐张远山,张远山只点了点头。

    饭后游孟哲左看右看,越来越觉得张远山不太对劲,不过生平第次与哑巴相处,也不知他是不是平日都这样。饭后小厮生了个火盆旺旺的,映得游孟哲脸上发红,正要回去时张远山又让他留下。

    于是游孟哲便留在张远山房里,冬夜漫长无事可做,拿了本棋谱,半趴半睡在矮榻旁看,游孟哲看棋谱,张远山则看他。

    “叔,你在想什么?”游孟哲倏然抬头,张远山表情有点不自然,避开游孟哲的直视,手指头居然有点发抖。

    游孟哲嘴角微微抽搐,他这人向是恃宠而骄,熟了就开始蹦跶,若张远山直保持下午那模样游孟哲还不敢做太出格的。然而张远山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似乎有点失常,游孟哲就忍不住想折腾他。

    游孟哲扒着张远山肩膀,两人都穿着暖暖的兽裘袄子,凑在处,游孟哲问:“说说你罢,我都说这么了。”

    张远山注视游孟哲,片刻后左手伸臂揽着他,右手摸了摸游孟哲的额头。

    游孟哲抬着头有点懵,而后枕在张远山腿上,外头飘起如丝般的细雨,二人裹着毛裘坐在榻上,有种安宁静谧的感觉。

    “师父不抱我的。”游孟哲眼中映出外头的雪。

    张远山的手指在游孟哲耳畔轻按,股纯清真气注入灵台,游孟哲霎时神智清明,十分舒服。

    “小时候我爹也不抱我。”游孟哲说:“小舅抱过我,只抱了次,你没见过他。”

    张远山的手指在游孟哲耳朵上敲了敲,示意知道了。

    外头春雨细密,房中火盆暖融融的,棋谱扔在边,游孟哲眼皮渐重,打了个呵欠睡着了。

    又过了许久,张远山把他抱到自己床上,拉过被子盖上。

    游孟哲迷迷糊糊,听到关门声,半夜又似乎有人过来,检查有没有蹬被子,大手摸了摸他的脸,游孟哲翻了个身,拍开那手,继续睡觉。

    翌日起来,听到外头有人大声说话,游孟哲便醒了,光脚下地凑到窗户前去看,见太监在院外宣旨,数人捧着御赐的金银,布帛。

    张远山头还未梳,长发披散,显然也是刚醒,着听旨。

    “钦此——”太监抑扬顿挫道。

    “谢主隆恩!”院内地人下跪,张远山却仍着,随意拱手,转身回房去。显然心思全不在圣旨上,刚进来就险些和游孟哲撞了个满怀。

    游孟哲昨夜睡的是张远山的房间,此刻正光脚在毯子上,张远山指指地上,示意春寒,快回去穿鞋。

    游孟哲:“叔,早。”

    张远山点了点头,小厮们过来伺候刷牙洗脸,张伯将盘子捧进来,上面俱是皇宫里赏的东西,又笑道:“陛下听说游少爷来了,还寻回太后的金龟,特地赏的。”

    游孟哲不知怎么回答,只见盘子上头俱是银器金器,金馃子,玉碗象牙筷,也没甚兴致。

    张远山与游孟哲在同个房内洗漱,片刻后游孟哲以为要上早饭了,张远山却指指软榻,示意他稍等,转身出去。

    昨夜场春雨,院中满是落红,游孟哲走出院外,练了次棍法,出了身汗,心想今天早饭怎开得这么晚?张远山也不知去了何处,找来个丫鬟问了,丫鬟笑道:“老爷今天亲自下厨,公子有口福了。”

    游孟哲动容,张远山居然还有做饭的兴致,也不知做出来能有好吃,少顷又名小厮过来,躬身道:“游少爷,今天城里来了个人姓余,说想见见你。”

    游孟哲马上就知道是余长卿,跟着那小厮穿过后院去,余长卿早就来了,先是在正门外等着,门房答道少爷还在睡觉,也不放他进去,而后宣圣旨的来了,门房又让他到后门去等,余长卿足足等了个半时辰,才等到游孟哲起床。

    游孟哲心里不好意思得很,忙道:“以后要是余大哥,请他进来就行了,怎能在外头等?”

    小厮喏喏赔罪,事实上张宅规矩就是这样,张远山从不见外客,就连六部尚书登门造访,也律闭门不见,挡个捕快又有什么的?

    余长卿在外头靠石狮坐着,见游孟哲来了起身笑道:“睡得起不来了?”

    游孟哲道:“春天困得很,不知不觉就睡到这时候了,进来罢。吃早饭了么?”

    余长卿道:“不妨,吃过了,昨天写了休书,与甄家也算好商好量。”

    游孟哲道:“那就好。”

    说完这几句,游孟哲忽就觉得两人有点生份,时半会寻不到话头来说,只不住让余长卿进来,余长卿摆手道无需客气,又问:“今天是元宵了。”

    游孟哲点了点头,不知余长卿何意,余长卿又道:“晚上若无事的话,大哥带你去城里走走?今夜皇宫设宴,帝君给大哥发了张帖儿,让大哥去吃赏,还能带上人……”

    游孟哲想起京师繁华,过节城里定十分热闹,不比亭县,正要说好时忽又想到张远山个人在家里,颇有点踌躇,想了想而后道:“改天罢,我和我叔起。”

    余长卿马上会意点头,说:“陪陪他。”

    两人又无话了,余长卿道:“那就这么说,咱们改天再约时候。还想找你喝酒。”

    游孟哲:“呵呵好的,下回你别自己来等,派个人送信就成了。”

    余长卿点头,就这么走了,游孟哲着发了会呆,忽然就有点失落。

    “少爷恕小的不会说话。”小厮跟着游孟哲回去,笑道:“余长卿那厮就是个风流浪子,咱家少爷什么身份,不好跟他混处瞎来……”

    游孟哲:“你哪里不会说话?真是太会说话了。”

    小厮又谄笑道:“听说余长卿当年在春满楼里掷千金,将他爹留下来那点家底全给败光了,还想给小倌赎身……”

    游孟哲面无表情地看他,小厮嘿嘿赔笑,不再说下去。

    过午时方开了饭,张远山以棉布擦了手,示意游孟哲坐,房中摆张小饭桌,桌上三个菜,只蒸鸡,调了碟姜蓉,碗鸡汁炖冬笋,蒸鲈鱼,炒青菜。

    简简单单的四个菜,游孟哲本就饿了,米饭晶莹剔透,张远山这次也吃得,边给游孟哲挟菜,自己也边吃。

    去了连几天的油腻味,游孟哲只觉这顿饭实在是做得太好吃了,那蒸鸡肉嫩皮滑,又带着淡淡的花雕酒清香,蘸酱鲜咸美味,鸡汤带着冬笋的清香,游孟哲旁的都顾不得,把那鸡吃了个光。

    “叔你这么做顿。”游孟哲道:“我连别的都不想吃了。”

    张远山莞尔,示意他吃就是。

    游孟哲悲愤道:“总算知道你怎么吃不下家里的饭,怎么能吃得下!你说!以后还让我怎么吃饭!”

    张远山笑了起来,摸了摸游孟哲的头,有种不言而喻的亲切感。

    游孟哲还在吃,张远山又打了几个手势,让管家进来,管家躬身应了吩咐,朝游孟哲道:“游少爷若想与朋友出去过灯节,待会傍晚咱们就预备辆车,到西街的万灯桥去,那处……”

    游孟哲摆手道:“不去,我才回了他。”

    管家怔,还不知道游孟哲已回绝了余长卿的邀请,又试探着看张远山。

    张远山漫不经心给游孟哲挟菜,示意没管家的事了,可以走了。

    游孟哲道:“叔你不过节的么?”

    张远山摆手,游孟哲点了点头,打算在家里陪他,不然个人孤零零的甚是可怜。午饭后张远山就在房里让人生了火盆,取针给游孟哲截脉,这次截的是肋下血海门穴,张远山示意游孟哲把手搭在他肩上,手指摸进他肋间。

    “哈哈哈……”游孟哲嘻嘻哈哈,感觉张远山的手指有点凉,摸着摸着竟是动了情,不住躲让。

    张远山随手针下去,游孟哲登时全身就软了,左半边身子酸麻,整个人歪倒在张远山身上,气血受阻,左肋,左腿,连着手臂至尾骨的条线,甚至会阴处的任脉也隐约发麻,半天连话也说不出句。

    张远山给游孟哲系上腰带,便这么斜斜抱着他,让他倚在自己怀里。

    游孟哲道:“不……不会罢,就这么封住了?”

    游孟哲几次提气,全身真气就这么被阻住。左半身完全酸麻,勉强抬右手挥了挥。张远山侧过身,把他抱在自己身前,让他枕在自己肩上,双手搂着他,取了本书,摊开在他面前。

    游孟哲看了眼,见是篇口诀,说:“这个能练?”

    游孟哲面朝外,看不到张远山神情,但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头在自己手背上摸了摸,意思是对。

    游孟哲问:“是内功秘笈么?”

    张远山手指轻叩,意思“不是”。

    游孟哲又问:“现在练?”

    张远山答是,游孟哲便侧头看了看,见上头的口诀似是而非,像经书,又有其自身意义,大体是天地造化,世间万物自成统,心与天合,飘飘翱翔于天地,苍生渺茫之意。

    那秘诀又仿佛按着某种音诀写就,反复在心中念诵几次,登觉心胸豁然开朗,游孟哲闭上双眼,大有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之感。

    翻过书页,看到书皮上写着数字:鹰武总纲。料想是张远山练的独门武功。

    游孟哲又随手翻了翻,扔到边,张远山忙小心收起,料想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整个下午两人就那么抱着,对着房外景色发呆。

    游孟哲忽然觉得这么过也挺好,四周安静得很,外头连个小厮也不见,唯有春风吹过竹林时的沙沙声。

    摒除了心头杂念后,只觉这喧嚣尘世,纷扰都离自己远去,鹰武上记录的口诀将他的内心涤得尘不染。

    这哑巴的心里定很干净。游孟哲心想,坐得麻了,又朝后靠了靠,感觉到张远山胯间物顶着自己。

    游孟哲:“……”

    张远山也没动静,脸上泛着点不自然的红,却依旧搂着游孟哲。

    两人就这么坐了许久,张远山拔出银针,游孟哲浑身抖,憋着下午,险些尿了出来,马上冲去解手。

    晚饭后半又是围炉读书,发呆,游孟哲看着外头的灯笼等吃饭,却见张远山进来,提着件镶着银狐毛的暗青色文士袍,让游孟哲穿上。

    长袍上身,登时衬得游孟哲英俊清秀,张远山自己则穿了件墨黑的云龙锦,衽上,袖口,盘领处俱镶了圈薄薄的雪貂毛,当真是风度翩翩。

    “出去吃饭喝酒么?”游孟哲期待地说:“去哪儿吃饭?”

    张远山没有回答,伸出手,游孟哲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张远山牵着游孟哲的手出府,正门前停着辆小马车,管家张伯亲自驾车,带着二人前往京师最繁华的西大街处。

    虞国民风开放,四年前大虞帝君迎娶匈奴王之女为妃,两国联姻后那匈奴妃子带来大批貂皮,狐裘,时间京师便追逐风尚,争相穿着改良后的兽袄。其中又以张远山与游孟哲这新制的貂裘最为抢眼,两人在万灯桥畔下了马车,面前副花灯万盏,歌舞升平的元宵夜景,又有无数目光朝他们投来。

    “哇!”游孟哲道:“这么热闹的地儿,还好你带我出来了。”

    张远山微微笑了笑,手指稍紧,牵着游孟哲徒步走上万灯桥去。游孟哲被封了半身经脉,气机不继,走路还有点踉跄,张远山索性搂着他,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路朝前走。万灯桥分二十四道,千万花灯犹如幻境闪烁,元宵节尽是出来游玩的小情人,桥头有猜灯谜的,玩杂耍的,喷火的,买酒的,吆喝着拧麻糖的,放焰火的,当真是令人犹若置身梦境,辨不清何处是灯火,何处是水。

    途经处,沿街树上喷出璀璨焰火,小孩大笑尖叫,游孟哲倚在张远山身前,远远地看着,不住赞叹。

    “去那边看看。”游孟哲道:“卖鱼的?”

    张远山搂着游孟哲挤到摊前,老板吆喝道:“三文钱十网!来哟来哟!”

    木槽里装满鱼苗,小孩子都在那处嬉闹,游孟哲捋袖蹲下,说:“捞点鱼苗回去家里养着。”

    张远山点了点头也跟着蹲下,看着游孟哲捞鱼,就像两个大小孩。

    游孟哲捞着捞着,屁股上倏然被只手捏了记。

    游孟哲:“?”

    忙自转头时,身后个人也没有,长街上行人来往倒是络绎不绝。

    张远山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眉,看着游孟哲,游孟哲道:“没事,呀,那只是金色的……”

    话未完,屁股上又被捏了记。

    游孟哲马上转头,怒道:“妈的!谁捏小爷屁股!”

    张远山这下明白了,转身瞬间顺势在腰畔掠,抽出判官笔,游孟哲刚要阻他,张远山身影闪,已疾射出去!

    “妈的!你这骚货!”孙斌的声音响起,破口大骂道:“捏你几下屁股怎么了!”

    游孟哲道:“孙斌!叔!等等!”

    张远山动手,街道登时片混乱,还以为有人打架,摊贩纷纷收拾东西躲开,空地上孙斌现了行踪,布帛风向,几下交手,拍开张远山判官笔,孙斌被点中肩前,登时大叫声。

    下刻二人互拼掌,两道身影飞起,孙斌几步踏上街畔房屋墙壁,飞檐走壁跃上二楼勾栏,张远山平地旋身,袍襟荡开,抽身跃,稳稳落于房顶。

    沿街百姓纷纷喝彩,张远山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是武功胜筹,孙斌能倚仗的只有轻功,挨这么两记已颇有点吃不消,张远山的判官笔又是独门兵器,不敢恋战,抽身后喝道:“死哑巴!爷爷赏你钱!”

    孙斌招漫天花雨,哗啦声铜钱飞散!

    张远山袖子抖,五指撒,金光闪闪,同样也以天女散花手法,洒出漫天纯金鹰羽!

    那下沿街发了狂,叮叮叮叮阵响,孙斌的铜钱被尽数打落在地。

    紧接着枚三两大的金锭嗖声穿过铜钱间隙飞来,打在孙斌胸口,将他打得摔进房屋院内去。

    全街发了疯争相狂抢张远山的暗器,游孟哲追进暗巷内,孙斌已不知去向了。

    “别追了。”游孟哲忙向张远山道:“我认识的,没啥恶意,就是……玩玩。”

    张远山点了点头,揽着游孟哲出去,游孟哲心想居然又在这里见到孙斌了,也真够奇怪的。

    碰上张远山,孙斌完全是被压着打,输钱又输气势,那手铜钱镖遇上纯金鹰羽,估计这辈子也别想在张远山面前抬起头来了。

    23、心月狐

    孙斌跑这地方来做甚?游孟哲想起当初亭县别,贼王的伤都长好了?伤在身上,在心上,既又有了干劲,不再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也是好事。难道他路都跟着自己?这倒是没发现……

    张远山的手指紧了紧,游孟哲便回过神,四处看看,笑了起来,凑过去看队戏子在万灯桥栏旁的空地上闹哄,那处搭了个高台,戏子们各着五颜六色的衣饰,扮成大虞的朝臣们取乐。

    戏子对另戏子说:“我心里有事儿憋不住,你怎说?”

    那戏子便答道:“你寻个闷葫芦把话说了呗。”

    先前那戏子拿着个铜钱,从钱眼里朝外看,对着台下看客左看右看,说:“这年头有几个心里还憋得住话的呢?上回那康王爷,魏王爷听了我两句话,可不就回家说嘴皮子去了,脸上还挨了王妃耳刮子……”

    “哎!”马上又有戏子揣着袖,戴着个半红半白的面具出来溜了圈,看客们哄笑。

    “你找七王爷呗。”身后又有戏子穿着官服,捅了捅前台说话那家伙屁股:“七王爷憋得住话。”

    戏子道:“咱家里哪来的七王爷呀。”

    游孟哲:“……”

    张远山:“……”

    那人挨个点了轮,后头戏子排好,点到六时就不出声了,那戏子道:“你看,咱们原没七王爷来着。”

    文官戏子又道:“这不就是么,看看?”说着从戏子里拉出个穿黑戏服的白脸。

    戏子道:“原来是个哑巴,我说怎不应声呢。”

    看客又是齐声哄笑,文官戏子道:“七王爷不是憋得住,是压根儿就说不出。这回你就放心说罢!”

    看台下笑得东倒西歪,游孟哲马上就明白了,这是在影射张远山与皇帝的关系,偷瞥了他眼,张远山却是没什么所谓,笑了起来,仿佛觉得十分有趣。

    “走吧。”游孟哲心里怪不舒服的,见群丑角拿张远山取乐,却不知大虞国民风素来如此,百姓拿皇帝,大臣们取乐实在是家常便饭。

    张远山仿佛知道游孟哲在想什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摆手示意无妨,亲昵地牵着他的手朝街上走。

    游孟哲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么?”

    张远山想了想,略有点迟疑,没有回答。

    游孟哲又问:“你也不知道,对不?”

    张远山点了点头。游孟哲手指错开,两人十指交扣轻轻摩挲,游孟哲安慰道:“没关系,咱们……”

    “老爷!”张伯排开人群,匆匆过来。

    “宫里头召老爷,说是天子想找个人说说话儿。”张伯小声道。

    游孟哲噗的声笑了起来,想起戏台上演的。

    张远山摆了摆手,示意不去,牵着游孟哲的手要走,张伯略迟疑,表情十分为难。

    “老爷。”张伯小声道:“林公公亲自来的,说是今儿个宫中摆宴,太后说到嫁公主的事,天子回寝殿想了晚上,也未去赏灯,老爷还是……”

    游孟哲道:“你去罢。”

    张远山表情有点迟疑,游孟哲说:“我自个走走,不碍事,待会就回去。”

    张伯回身让马车过来,张远山看了游孟哲会,给游孟哲买了根糖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