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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玉(三部全) 作者:轩辕花祭

    的农家别墅下车。埃德加掏出铜钥匙开门,把我拉上二楼,推开窗户:“外面有个小湖,风景特别美。我租了这个别墅三天来画画,顺便请你来玩……你都好几个月都没当我的免费模特了。”

    我第反应是:“这种别墅即使是三天租金也很贵的,你哪来的钱?”

    埃德加推开窗户,回头看我,逆光中看不清脸,粟色卷发被被突然透进来的光线镀上层柔和的白光。

    “我卖画赚钱啊。”他轻松的说:“我要完成部真正的作品。”

    那三天我们过得很愉快。从别墅步行十分钟就是个湛蓝的湖泊,湖边有棵开花的树。我不认识是什么树,只记得它开满了大朵大朵白色的重瓣花朵,花瓣落满了树下的草坪。埃德加说要完成幅惊世之作,于是把我扔树下,开始画画。

    空气里充满花朵的甜香。我们聊经济聊政治聊未来,无所不谈。我说我从剑桥毕业后我想继续在剑桥任教,然后踏入学术界。我要把希尔伯特当初提出的二十三个数学难题依次解掉,震惊世界。我说埃德加你以后可以出画册,我在学校帮你卖,学生们人手本。

    埃德加就笑着点头,接着画他的画。

    他画得不满意的速写就随手扔在树下,有好些被风卷进了湖里。我顺手抓张,就能看见自己在纸上打哈欠挠痒痒无聊。

    我惦记着“迷”,突然有点心不在焉:“我要回去上课。”

    埃德加看了我眼:“反正你天天逃课,不急这几天。陪陪我吧,艾伦。”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竟然有些恳切。那正是最后天的上午,下午我们就要搭车回学校。我躺在草地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树荫里透下的刺眼阳光。他突然扔了笔走过来,在我旁边蹲下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埃德加说。

    我愕然。

    “我参军申请通过了。皇家空军缺飞行员。”

    那瞬间我有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啊。你总说我打扰你写数学论文,所以我就只给你的房东留了个口信,说我参军了,走之前想和你约会次。”埃德加和气的笑笑:“但是你写论文,口信没转到。我在你楼下等了很久,最后终于去活动室把你捉出来了。”

    我躺在地上,埃德加蹲在我身旁,低头俯视我。那刻他的琥珀色的眼睛特别明亮,仿佛有光线在瞳孔里流转。他捡起朵树上落下来的重瓣白花,放在我头发上,盛夏里贴着额头凉丝丝的。

    我问他:“为什么?”

    “我不像你,有天赋。我没有天赋,知道自己成不了画家,所以想试点别的。我们新造了喷火和飓风两种战斗机,空军很缺飞行员,正在公开招募。我报名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指……你说想和我约会。”我小心翼翼。

    埃德加坦白了。他像是想逃避逃避而最终不成功的孩子,心虚的笑了笑:“艾伦,我喜欢你。”

    他的脸离我很近很近。我想坐起来,被他按住肩膀。接着他俯身抱住我,脸埋进我的肩窝里,没有说话。他的鼻梁轻轻摩擦着我的颈项,有种酥痒感。

    “同性恋是犯法的。”我说。

    埃德加把我抱得很紧,他说得很认真:“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并没有要求你喜欢我。你看,我马上就走了……”他犹豫了下:“等我回来,你还可以把我当朋友。我不介意。”

    他向我道歉:“我不该发火,把你的论文扔楼下。我不知道你没收到口信,以为你宁愿写论文也不愿最后次陪我出来。”

    他的声音很低:“艾伦,参军只有三年。你能不能等我回来?”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对埃德加的态度几乎是残忍的。他参军离开剑桥以后,我去过他以前住的出租房。他的寝室墙上挂满了没有带走的油画。那些大大小小的油画每幅都镶着金色的相框,在老旧脱皮的墙面上绚烂的铺展开来。

    画里的人全是我,我在树荫下笑,我在餐厅切土司,我蹲在图书馆门口看美女……

    其实最开始遇到埃德加,他就笑着告诉我:“我把毕生的爱都献给了油画。”

    我和他谈起安得蒙时,他还抗议过:“我们也是见钟情啊。”

    等我真正理解他话里的含义,已经很晚了。

    他陪着我,看我追漂亮姑娘,看我追安得蒙,在我因为和安得蒙分手消沉的时候把我扔进酒吧,又在我喝醉的时候把我扛出来,他甚至建议我找个女朋友忘掉安得蒙……最后他要走了,才告诉我:“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不我介意你把我当朋友看。”

    那时的埃德加还很年轻,古板拘禁而带有过时的绅士风度。他还不是那个在我绝望的想见安得蒙时把我铐在床头的暴君,也不会拿枪抵着我的下巴,声音嘶哑,问愿不愿意立刻跟他去美国。

    军队和战争,都可以从灵魂最深处,改变个人。

    这时的埃德加只是低头吻了吻他插进我头发中的那朵白花,要我等他回来——作为个朋友。

    1938年夏末,埃德加正式离开剑桥,加入皇家空军。1939年秋天,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埃德加所在的分队参战。和轴心国相比,英国的空军力量薄弱,人员不足。天气晴朗的时候,有时可以看到远处天际有火球流星般堕下。那时我总是在胸前画十字,希望落下的不是埃德加。

    埃德加走后那个星期,我再次和阿诺德在酒馆谈话。他惊讶的扶眼镜:“胡子刮了,头发剪了……没想到艾伦你其实长得还挺不错!”

    “被朋友拖去理发店了。”我说:“抱歉,维斯科医生,下周我们可以不用见面了。”

    我声音平稳,并且理智:“我相信我已经摆脱安得蒙了。我会试着和女孩子交往,呃,不会再跟他的生活发生交集。谢谢你,你的心理治疗很有效。”

    阿诺德在喝咖啡,那刻他呛到了。

    “艾伦,你怎么了?”

    我大笑,指指心脏,竖了个中指:“麻烦你转告安得蒙,他已经被我从这里赶出去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从心理把安得蒙抹杀掉了,只是埃德加教会了我克制。即使再喜欢,也可以表现得像朋友样,把感情锁在胸口,表面上风轻云淡。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真正的新年快乐了o(∩_∩)o~

    祝所有看文的大人们兔年吉祥,2011年考试的不挂科,上班的工资,有空的看小说,日子洒洒脱脱!

    另:深夜赶文,写崩了。抚摸中弹倒下的同志万遍,灯泡拜完年后回来修文。

    ps小默同学和兔子率先试毒,现已中弹身亡,在此表示感谢。

    ps画家同志暂时不会回来了

    10

    10、第十章 ...

    埃德加离开剑桥后不久,蔓延整个欧洲大陆的金融危机爆发了。说不清楚是即将来临的战争引发了经济危机还是经济危机诱发了第二年的世界大战。

    长面包涨到了十便士,房租涨了三分之,我不得不减少研究“迷”的时间,通过报纸找了个家庭教师的职位,以减轻远在贝德福德郡叔父的负担。

    其实减少不减少研究时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迄今为止的突破都是安得蒙通过谍报手段获得的,我除了提出方程式外别无贡献。安得蒙首先肯定了数学方程思路的正确性,然后否定了我的算法。我气之下否定了他的算法,他紧接着又否定了我的提议。直到现在,这个方程式仍然达不到使用的条件。

    林顿很沮丧,我也很沮丧。安得蒙轻松的安慰林顿,说合作这么久的同事中只有他跟得上自己的思路,短暂的失败不用放在心上。

    于是我独自带着低落情绪穿过半个剑桥,照着报社上的地址寻找发布招聘启事的布莱德雷府邸。

    我走了很久,都差点以为要走到伦敦了,才听见街边两个提篮子的姑娘聊天:“布莱德雷府上在招聘家庭教师,终于有人能管那个小少爷了。”

    “是啊,天天往邻居小姑娘家扔死猫。”

    我于是上前问布莱德雷府在哪里,两个姑娘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遍,其中个捂着嘴巴笑了:“先生,你觉得你背后是什么?”

    我回头瞟了眼了半条街的白色巴洛克式建筑,摊手:“政府机构?”

    “那就是布莱德雷将军府呀。”

    我知道能请得起家庭教师的都是有钱人,但是没有想到是将军府。

    当时我对军事不关心,没有听过不列颠勋爵布莱德雷将军的大名,也不知道他的府邸不在伦敦,而在学术氛围浓厚的剑桥。

    巨大的白色巴洛克式建筑,高高的台阶,厚重波斯地毯和白天都半遮半露的天鹅绒落地窗帘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最让我震惊的和七个同样的应聘者起坐在图书室里,接受布莱德雷夫人的亲自测试。她是布莱德雷将军的妻子,个年近七十,和蔼可亲的老妇人。简历递交上去后会被要求解答些简单的数学问题,然后是单独谈话,最后我被领到布莱德雷小少爷面前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布莱德雷将军有儿女。小儿子和儿媳早年出车祸,留下这个小少爷住在将军爷爷家。小屁孩在贵族学校上学,上学期期末考试数学荣获鸭蛋。时隔年,成绩单终于暴露,恰逢老将军从伦敦回家小住,于是大发雷霆,登泰晤士报要招聘家庭教师。

    我只用每个周末上午来这里两次,给小少爷辅导乘法除法。这份职位不辛苦,薪水恰好能弥补我房租的空缺。入秋后物价飞涨,失业率居高不下,我庆幸自己能有这笔收入。

    补课不难,把学生从后花园抓回书房是最大的问题。第次见面的时候,将军夫人和蔼的把我领到书房前,还没走近我就听见小动物挠门的声音。刚开门就被个红毛球撞在肚子上,险些仰面摔倒。

    红毛球撞在我身上,弹回房内,沮丧的抱起算术本,委屈道:“我讨厌数学。”他瘪起嘴看着我:“还有,我不要长得像女人的家庭教师。”

    我微笑着请将军夫人出去,坚定的关上门,步步向我学生走过去,蹲在他面前:“呃,再说遍?”

    毛球不屑的扭头:“再说百遍都可以,我讨厌数学!”

    我笑眯眯的说:“不是这个,后句。”

    “我不要长得像女人的家庭教师。”

    我再笑眯眯的起来,打量房间,拿起书桌上的蜡笔和涂鸦,转头:“嗯,你喜欢画画?”

    小屁孩扑上来抢笔:“不准你碰!”

    我两根指头拎起小屁孩,扔书桌前,自己找了把椅子坐旁边,叠起腿,晃晃手中那盒彩色蜡笔:“乖,这里有百道乘法题,做完了我还你其中支——你可以挑支喜欢的颜色哦。”

    那刻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安得蒙。

    抢夺撕咬和打滚没有取得成果,小屁孩泪汪汪的做题去了。我直很喜欢记忆里的这个镜头:我坐在布莱德雷府书房的高背椅上,叠起腿看理想是当画家的小屁孩做数学题。红木书桌非常宽大,小屁孩才八岁,身子骨架小小的,握笔时表情委委屈屈。窗台上放着盆金黄色的金雀花,在微风中轻轻摇动。

    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乔.布莱德雷。”小屁孩哼道。

    我翻翻手上的画,抖出张涂鸦:“这个三角形下面两根竖线是画的什么?”

    “我的同学珍妮的裙子,被风吹起来了。”他很失望:“可是吹得不够高,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你蹲下来就看到了。”我告诉他。我小时候经常这么干。

    小屁孩很惊奇:“我表哥也这么说过!”

    我在抽象派作品翻来翻去,试图找张可以表扬:“嗯,这幅眼镜画的不错。两个圆圈根短线连起来……是画的眼镜吧?”

    小屁孩瞅了眼画,鄙视道:“这怎么会是眼镜?这是我表哥。”

    思维能抽象到这种程度的孩子,数学竟然不及格。我觉得这是个奇迹。

    我每星期定期来这里两次给布莱德雷小少爷补习数学。小屁孩整天画乱七八糟的画,说到数学小脸就皱起来,可怜巴巴的咬铅笔头。他天赋异禀,算题很快,五十道乘法除法题可以错四十五道。我满屋子找他的时间远远于给他辅导用的时间。

    我没有办法,只好拿埃德加留下的堆素描教程骗他说,学不好数学当不了画家。

    “你要相信我,我朋友是剑桥郡著名画家。”我信誓旦旦的说。

    小屁孩信了,掰着指头数:“画画时要用代数算比例,要用空间几何画透视……艾伦,透视是什么?”

    我写信问埃德加,他回信很快:“亲爱的,确实透视要用到空间几何,但是人家才八岁……你最好先让他把乘法表背下来。”

    小屁孩偶尔也会犹豫:“可是我表哥有个朋友就学数学的。他说长的挺好看,就是每天脏兮兮的蹲在小房间里做题。”

    乔.布莱德雷小少爷受他某位表哥荼毒颇深。最开始说我长得像女人,是因为他表哥教育他,“长得比男人好看的就叫女人”。他表哥在政府工作,有个脏兮兮的数学系朋友,当初因为追女朋友被将军用拐杖赶出将家门过。

    我直很好奇这人是谁,直到有天我又穿过半个剑桥推开书房的门,看见副金丝眼镜放在桌上。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小屁孩把他表哥画成副眼镜了。

    阿诺德仰躺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小屁孩温顺的蹲在他脚边。心理医生眯起眼睛翻他弟弟的抽象派涂鸦,阴沉沉的抱怨:“分析评估、分析评估……好不容易的休假,安得蒙是想让我直接累死去见上帝吗?数学家都是变态。”

    他懒洋洋的转向门口,愣住了。

    当时我已经在府上补课三个月,正是冬天,外面下着大雪。我脱下落满雪花的外套挂起来,走到温暖的壁炉前烤冻僵的手,半天后说话才不哆嗦:“阿诺德,好久不见。我是乔的数学家庭教师。”

    阿诺德惊讶了很久,然后高兴的过来拥抱我:“艾伦,我还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见面了呢。”

    埃德加参军是夏末,那时起我就决定像他样,把对安得蒙的喜欢深深的埋进心里。安得蒙就像我拥有的幅最美的油画,可是我现在要锁上收藏室的门。我告诉自己,我要像怀念位朋友样怀念我们在起的时光,然后沿着自己生活轨道路走下去。不在数学活动室也不用补课的时候,我会到遇见安得蒙以前常去的酒吧,要杯苹果酒看格子裙女招待。直看到女招待再也不从我身边过。

    因此整个秋天阿诺德都没有再来找我喝咖啡谈心理,我也以为我们自此不会再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灯泡这么亮,双日坚持得这么好的份上,求留言,求顺毛,求表扬!

    朋友的文过年收到长评了,羡慕打滚ing%gt;_lt;%

    11

    11、第十章 ...

    我很惊讶的问阿诺德:“你不是姓维斯科吗?”

    当时我正把手插在口袋里,靠着二楼的楼梯扶手不耐烦的等小屁孩做完算术题。阿诺德端起下午茶走过来,靠在我旁边。他转过过头,目光越过铺着厚重红地毯的长台阶,落在大厅里冷冰冰的镀金老爷钟和瓷器上。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我母亲是布莱德雷将军唯的女儿,嫁给了维斯科侯爵,布莱德雷将军是我爷爷。家族联姻,很正常的。”

    如果翻开《不列颠战争史》,就会发现布莱德雷家族历代名将辈出。布莱德雷老将军毕业于桑德赫斯特英国皇家军官学校,在坎伯利参谋学院进修过,参加过二十年前的世界大战和爱尔兰战争,险些送命。阿诺德告诉我:“我决定接受安得蒙的邀请去普林顿庄园时,父亲和爷爷把我关在楼上的房间里关了个星期——他们要我进陆军。你知道,家族关系……”

    “后来你怎么进普林顿庄园的?”

    阿诺德说:“加西亚先生亲自来这里来,说情报局需要名心理分析师。他在楼下大厅里和老爷子谈了五分钟,就有人上来给我开门,放我出来了。”

    阿诺德的背景很深,可是每次提到安得蒙,他总是用带着尊敬的口气说“加西亚先生”。仿佛安得蒙是凌驾于某种权威之上的存在,掌握着某些我不知道的权利。

    他又指了指书房:“我还指望你把我表弟教出息点啊,不然我随时可能被老头子从普林顿庄园抓回来联姻啊。”

    我想告诉他小屁孩昨天的算术题五十道只对了十五道,不要寄希望了。

    阿诺德问我为什么想着要来这里做家庭教师。我耸耸肩:“通货膨胀,没钱付房租了——接到这份工作前我欠了两个月的房租,差点被房东太太赶出来。”

    “加西亚先生没有付你分手费?他那么有钱,你随便要点就不至于这样了。”阿诺德很无辜:“我甩女朋友都付钱的。”

    我心情很不好:“滚,我倒贴钱甩他。”

    他突然想起似地:“哦,上次你让我带给加西亚先生的话,说他也不过是脸长得好看而已。他让我告诉你,谢谢。”

    时间久了我发现阿诺德有空的时候经常来剑桥郡。他住在将军府邸住上,远离远在伦敦的将军爷爷,他父亲和安得蒙,花天酒地掉整个假期。医生假期行程安排如下:十二点起床,和奶奶(将军夫人)吃午饭,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下午去地下酒吧喝酒,保持文质彬彬学者风范,晚上搂着喜欢的姑娘鬼混到天亮,回家睡觉,恢复文质彬彬学者风范。

    他还邀请我:“亲爱的艾伦,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话,和我起去樱桃酒吧怎么样?反正你已经不喜欢加西亚先生了。”

    当时林顿已经正式取得在安得蒙别墅过夜的权利。我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维斯科医生的邀请。

    还是上次他带我去的那个地下酒吧。我坐在吧台前面调戏眉清目秀的调酒师,他端着杯蓝色玛格丽特在人群中穿行,眯起眼睛找美女。我胳膊撑在吧台上,喝了大堆不知道什么味道的酒,直到调酒师找人把我扔出去。阿诺德搂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出来找我,不可思议:“你也是这样追加西亚先生的吗?死缠烂打?”

    我从地上爬起来,挑眉:“有意见?”

    “我不知道加西亚先生这么好追。”他意味深长的点头:“艾伦,你追我试试?不过我打赌我不会动心。”

    第二天补课时我阴沉着脸告诉小屁孩,如果奶奶再问你表哥白天去哪里了,就告诉她樱桃酒吧。

    其实阿诺德不知道的东西还很。

    比方说我帮安得蒙破译代号s,接手林顿的破译不了的密码。林顿每个月他会从自己的工资里给我笔钱。我缺钱到要死,但是林顿的账户动向被军情六处控制着,定期转账受到监控,因此他能不受怀疑转给我的量非常少。

    再比如说我和安得蒙能在不用方程式的情况下破译部分的“迷”电报。

    破译“迷”最大的难题在于找到三个转轮当天的初始位置。它共有1058 691 676 442 000种可能,我们需要找的是那1058 691 676 442 000分之。

    这就像茫茫宇宙中定位颗星辰,或者三公里长的沙滩上寻找到粒适合的沙粒。

    其实那是个巧合。有天我无聊的蹲在图书馆门前看剑桥为数不的女生走来走去,突然想到“迷”的键盘问题。我们找到的是商用加密机,和“迷”的军用加密机还有微妙的不同。

    安得蒙说,解密者永远要在加密者那方思考。思考对方怎样做,才能好的把信息藏起来。

    我想,或许“迷”的键盘不是普通打字机键盘左起第行qwerty的排列顺序。也许对方知道我们会按照那个顺序解密,所以把它换成了abcdef这个排列方式。

    我只是开玩笑的告诉林顿,林顿又开玩笑的告诉了安得蒙。安得蒙竟然真的试验了。他个人试了近千份密文,告诉林顿,“迷”的键盘排列方式的确是abcde,字母表的排列方式,四行六列。

    键盘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