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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扫墓 作者:吴沉水

    些赧颜,支支吾吾说:“那时候细个(小),才会把基佬当成病,其实我去英国这几年,早就知道这个,也没什么,而且你现在都不乸型啰,我罩你,谁敢说什么。”他忽然提高嗓门,叫嚣说:“怎么?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个屁啊!”

    “是是,我不介意。”我微笑着答,忽然有个长久的疑惑,小心地问:“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gay?我以前,难道……”

    “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李世钦疑惑地看着我,不耐烦地说:“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跑来我们年级跟学长表白,送情书,那,就是今天别人送你那样,扭扭捏捏,我看了就讨厌……”

    我睁大眼,试探着问:“我表白的对象,不会是你吧

    李世钦跳了起来,呸呸说:“是我我早打到你妈都认不得你了!”他忽然疑惑地说:“你完全不记得这些,不会现在,又变成喜欢女生了吧?”

    我故意逗他,点点头说:“是啊,我就觉得今天给我送信的女生很可爱啊,所以我直都好好奇为什么你们说我是gay。”

    李世钦呆了十秒,忽然苦笑了下,低头不知喃喃说了什么,然后抬头说:“这么说,你也不会喜欢上夏兆柏那样的有钱佬了?”

    “当然啦,”我心里暗骂好死不死,老提那混蛋,笑着起来,对他说:“所以,我可能会很快交到女朋友,你也加油哦。”

    李世钦说他还要再坐坐,我扔下他,个人走回干货铺。勇嫂见我平安归来,便不再骂骂咧咧,反而很有八卦精神地告诉我,刚刚传来消息,我们这区的街市可能要被拆,而会建个比较大的平价超市来替代。据说,这个举措是政府觉得,街市卫生防疫管理比较差,如今鸡鸭鹅等肉类疫病繁,个不小心,就很容易酿成灾祸。这想法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简师奶的档口就在街市,若那里被拆,则意味着她失业,她失业,我们家便会陷入困顿,无从运作。

    我心里迅速想了许法子,却又被否决,这具身体诸限制,连驾照都不够年龄拿,能干什么?股市期货,这些投资若无前期资本运作,长期盯盘,弄钱就跟赌博样,根本做不得数。我无资金,二无资历,如何解决这样的家庭经济危机?

    因为担心简师奶的情绪不好,我早早收工回家,进门,却见厨房内锅盘乒乓响,我闪身进去,却见简师奶性质颇高,系着围裙,路炒菜,路哼唱粤曲,我心里狐疑,说:“妈,今天什么好日子啊?煮这么好吃的?”

    简师奶白了我眼,说:“不是好日就不能煮两个菜吗?我今天遇到贵人了。”

    “什么贵人?”我满腹疑惑,说:“竟能向孤寒(吝啬)的简师奶割肉,这么厉害。”

    “死仔!”简师奶骂道:“这么有空,过来接着做!”她不由分说,将锅铲塞到我手中,转身说:“我去布置下,难得人家肯踏进咱们这种地方,要好好收拾才好。”

    “妈咪,”我边接着做她厨房的工作,边说:“你到底请了谁啊,做这么,吃得完吗?”

    “吃不完再说,别晒(浪费)口水了,快点干活,客人马上就来了。”简师奶吼了我声,解下围裙递给我,我只得系上,埋头做菜,忙得差不了,却听得外面阵喧闹,夹杂着简师奶高声笑语,似乎颇为高兴。我轻笑了下,这家里很久没来客人,难得母亲开心,我便尽职做好煮饭公好了。我将现炒的花甲盛入盘中,端了出去,笑说:“妈咪,吃得了饭了。”

    “啊夏先生,不好意思哈,家常便饭,你别嫌弃。”

    我呆,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下秒,却听得那个令我胆颤心惊的声音响起:“哪里,简太太,是我冒昧打扰,麻烦你们了。”

    第 16 章

    脑子里瞬间有些空白,我盯着眼前的男人,耳边恍惚传来谁家空调机的风扇运转声,谁家放着粤剧的咿咿呀呀声,腰腹小腿等等旧患,莫名其妙开始酸痛,胸口如压了巨石,艰于呼吸。

    怎么办?夏兆柏找上门来了。如此睚眦必报的男人,我用黄铜相框砸了他三两下,又拿高尔夫球杆抽了三下,还将他绑于床柱,拿手机拍了他的裸照,上世,他能为杯柠檬水,摧垮林氏八十年基业,害林世东生无可恋,葬身车轮底下,这世,我所做的,比之那杯柠檬水,不知冒犯了少倍,他想怎么报复?害我,还是害简师奶?

    我悚然惊,立即看向简师奶,只见她容光焕发,卷发梳得齐整体面,穿着礼拜日我们上茶楼饮茶才穿的黑底印花套裙,领口上还别着珍珠胸针。街市里拼搏抢生意的女人,精致打扮只是种奢侈,生活早将她的本来面目磨去,遗下众压迫的痕迹。我见惯的,是她凶悍泼辣,利索操劳的面,却忘了,原来母亲也是个女人,而且曾经,是个漂亮的女人。不然,简逸哪来张剔透干净的脸?只是这个漂亮女人,生性耿直,做人极傻,不懂得在青春未曾逝去之时,用美貌换取生活的保障,反而将女人爱美的天性生生掐断,守寡守了十几二十年,独自人拉扯孩子长大。也就是在此刻灯下,橙色光线将她的脸庞勾勒得极为柔和,我忽然看到她年轻时惊鸿瞥的美。只是那美被隐藏在生活的层层盘剥之下,所剩无几,唯有在客人上门,为不至于失礼,方显现出来。

    我心中如遭重锤,这个女人已经吃了数不尽的苦,若再因为我时的愚蠢,而再经受别的磨难,我良心何安?

    瞬间,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为什么要纠结林世东的过往,再招惹了夏兆柏?林世东算个屁,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让这世的亲人,因为他,而蒙受可能的危难?

    我浑身战栗起来,盯着夏兆柏,端着菜盘的手越握越紧,心忖:不管你要怎样,都不要伤害她,不然,我真的会跟你拼命。

    我世懦弱,却再不是当日那个愚蠢笨拙的东官,我早已死不足惜,我真的,可以为了妈妈,跟你拼命。

    他看着我,目光深沉,脸上波澜不兴,随即微微笑,仿佛看着闹别扭的孩子般,摇摇头,步踏上,在我来不及察觉之时,已经隔着菜盘,在底下握住我的手,温言说:“小心点,菜都要撒了。”

    我心中大骇,正要抽手,却觉他微微用力,握了我的手下,仿佛传递什么只有彼此方懂的讯息,随即手指抬,轻轻松松自我手上将那盘菜接了过去,微笑说:“好香,简太,你儿子的手艺看起来不错。”

    “家常便饭而已,就怕入不了你的眼,夏生(夏先生)不用客气,快坐快坐,你肯赏脸来,我们不知高兴。”简师奶笑呵呵地引夏兆柏坐下,又招呼我:“仔仔,你也快来吃饭。”

    “还有汤没煲好。”我看了夏兆柏眼,淡淡地说:“你们启筷先,不用等我。”

    夏兆柏微笑着说:“哪有不等主人的道理。”

    “仔仔还小,不用等他,我们先吃吧。来,试下他的手艺,”简师奶指着桌上我弄的西芹百合炒鸡柳,椒盐豆腐鲜鱿说:“这个是我们逸仔的拿手菜了,我做的都没他做的好,而且他身体不好,不能吃椒盐这些东西,夏先生试试。”

    夏兆柏看了我眼,夹了筷子试了下,眼睛微眯,慢慢笑了起来,倒好像想起什么美好的事情样,整张脸洋溢种堪称温柔的表情,轻声说:“确实好吃。”

    我心里冷哼声,转身进了厨房,心想若知道来吃饭的是你,我绝不会费这个心思。我揭开汤罐,里面是南北杏无花果煲白肺,正值雨季,我数处骨头隐隐作痛,又会干咳,这是简师奶常常为我煲的味汤。我加了调料,试了味道,老火煲足两个钟,再加了母亲的期待和爱意,这汤的味道,层层叠叠,汇就直达心肺的温暖。我转身拿碗,却吓了跳,只见夏兆柏倚在门框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哐当下扔下汤勺,压低声音说:“夏先生,我们谈谈。”

    “简逸,不用这么草木皆兵。”夏兆柏微笑着说:“我只是单纯上来吃餐饭,我很久,没有吃过家里厨房做出来的东西了。”

    “那是你的事!”我猛然转身,低声说:“你到底想怎样?你别忘了,我手上有你的……”

    夏兆柏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样,呵呵低笑起来,笑完了,才抬头看我,眼中有狠厉之色,放慢语速,轻声说:“信不信,你那些相片还没拿出来,我就能,让你拿不出来?”

    我心下惊,他状若无意地朝厨房外笑了笑,说:“简太太,我想先饮汤,你要不要?”

    “好啊,让逸仔给你舀,我不用了。”简师奶中气十足地回答:“仔仔啊,你赶紧弄完出来吃饭,不要等菜冷了。”

    我脚下软,简师奶就是我最大的软肋,夏兆柏,上辈子拿整个林氏都玩不过你,这辈子,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怎么跟你斗?拿什么跟你斗?

    他上前步,把扶住我,将我禁锢臂膀之间,嘴唇贴着我的耳括,仿佛厮磨亲吻,小声说:“别怕我,小逸,你乖乖的,我不会怎么样,好吗?”

    我闭上眼,种无力感充满全身,耳边听得他喟叹声,环抱着我,熟练拿起碗和勺子舀汤,随后又轻轻地吻了我的耳垂下,低声说:“味道不错,看来,我真是捡到了。”

    我浑身战栗,抬起头,哆嗦着问:“捡到什么?你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目光复杂深邃,似乎有无穷困惑挣扎,最终,慢慢平复为种温和,微笑着说:“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先出去吃饭,放心,我今日,什么也不做。”

    他说完,随即转身离去,我犹如梦游般,愣愣跟了出去。饭桌上虽然尽数是我精心烹饪的东西,可我却全无食欲,餐饭吃得食不下咽。耳边听得夏兆柏与简师奶倒是谈笑风生,仿佛认识许久的街坊邻里般。我细细旁观,深觉夏兆柏再不是当年那个初初来港,什么也不懂,言谈中露着腼腆的大陆移民。他早已挥洒自如,胸有成竹,对上至政要商界巨擘,下至三教九流,只要愿意,皆有套对应法子。这种自底层路过关斩将,杀出血路攀爬而上的人最为可怕,他吃过苦受过罪,知道人性丑陋的地方,清楚社会结构中明面下的暗箱操作,不讲求规则,可又明白怎么操纵规则。他又手段狠厉,耐性极佳,若盯上什么,便如丛林猎杀动物般,潜伏等待,击毙命。当初,他对林氏是如此,如今,只怕他要对我们也是如此?我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坐立难安,正在此时,却听得简师奶笑嘻嘻地跟我说了句什么话,我茫然无措,问:“妈咪,你说什么?”

    简师奶白了我眼,说:“我说,夏先生说,我对这片这么熟,又是开档口卖菜,他请我去新超市管蔬果进货这块,你说好不好?”

    我狠狠盯住夏兆柏,说:“夏先生投资做超市?小心转行血本无归。”

    夏兆柏微微笑,说:“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公益性质,我不指望挣钱,话说回来了,钱银这些东西,哪里挣得完?也要考虑回馈社会的。”

    “真这么好心,你怎么不去支援西部开发,怎么不去内地建希望小学,地震倒塌那么校舍,你怎么不去捐款?”我实在忍不住,咄咄逼人问他。

    “仔仔,不可以没礼貌!”简师奶训斥了我声,回头对夏兆柏赔礼说:“对不起啊夏先生,你知道,后生仔,这个年纪总是不听话……”

    她语气中的隐忍让我心痛,是啊,我现在不过文不名的穷孩子,街市拆除,母亲顷刻间就没了工作,家里困顿雪上加霜,她想要这份工,不得不求着夏兆柏。我颓然垂头,却听夏兆柏温言劝解说:“没关系,逸仔有自己想法,这很好,现在的小孩,就怕人云亦云,最后不知所云。逸仔,”他仿佛跟我认识很久似的徐徐说:“你刚刚说的那些,夏氏都有份投资捐助。而且,我迟点会选间大学,成立奖学金,资助他们的大学生。简太太,大家都知道,我夏兆柏出身贫苦,奋斗了很年才有今时今日的切,很实情,我比别人清楚。”

    “夏先生,英雄不问出处,不是跟你聊得来,我也不会请你来我家吃饭啦。”简师奶笑呵呵地说:“老实说,我刚刚直很担心,你会不会怀疑我们是为了巴结你借机搏上位,还好你没这么想。”

    夏兆柏淡淡地笑了,看着我说:“简太太虑,我公私分得很清,不可能因为吃你餐饭,就给你好处,同样,也不可能因为逸仔句话而怪你们。”

    “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又继续寒暄,我听不下去,放下碗筷说:“妈咪,我吃饱了,夏先生,你慢用。”

    “怎么吃这点点就饱了?”简师奶看着我:“胃口不好?”

    我怎好说看着夏兆柏吃不下饭,匆忙间随口应说:“天要下雨,我骨痛。”

    简师奶立即放下筷子,担忧地说:“药酒在壁柜里,阿妈给你拿来擦擦先。”

    “怎么年纪小小,还会骨痛?”夏兆柏看着我,缓缓地问。

    “夏先生,你不知道,仔仔出过车祸的,唉,都是我这个作妈的没用,让孩子受了那么苦……”简师奶面讲,面快手快脚,进房间壁柜里拿了药酒,说:“去房里自己搽,好不好?”

    “哦。”我接过去,又朝夏兆柏冷淡点了点头,回自己房间,顺手关了门。其实,我关节骨痛,并非不能忍耐,只是看着夏兆柏,实在心情起伏甚大。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细雨,雨点打落玻璃窗上,拖下道道无望的水痕,我心烦意乱地看了会,又察觉客厅不知何时,说话动静又小了下去。我了解夏兆柏,他此刻正扮演个有良心又亲民的富商形象,当不会对简师奶如何,怕的是他以后处处以此掣肘于我,我又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将他的裸照放上网路,公诸于世?夏兆柏那种人,被威胁已是极限,若真的惹怒他,那样才无异于自寻死路。

    我长叹声,遇上此人,我从来便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进退维谷,无法可想。我倒在床上,又觉头昏目眩,夏兆柏真是他妈的克星,见到他,林世东的灵魂会恐惧,简逸的身体也会恐惧。我闭上眼,忽听门上轻轻被扣几下,夏兆柏的声音传来:“逸仔,你怎样?好点没?简太太说你明年考大学,我想进来听听你的意向,看到时候能帮什么。”

    “不用不用!”我吼出声,顺手抓了物朝门摔去。却在此时,门恰好打开,夏兆柏眼见物飞来,迅速侧,那东西哐当声跌落在地,摔个粉碎,我猛然惊醒,那是我日常喝水只瓷杯,怎么能拿来砸人?尤其是,砸的是夏兆柏。

    第 17 章

    我跳了起来,年的教养令我脱口而出:“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没事吧?有没有弄伤?”

    夏兆柏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由阴沉逐渐转为柔和,最后慢慢微笑了,摇头叹气说:“第二次了。”

    我呐呐地转过头,说:“没伤到的话,请出去,谢谢。”

    “你第二次袭击我,再有下次,我定不会跟你客气。”夏兆柏口气平淡地说,大踏步进来,我的房间实在太窄,他人高马大,顿时占据不少空间,那压迫感随即而来,我退了步,咽了口唾沫说:“你,你要干嘛……”

    “坐下!”他简单命令。

    “夏先生,我不想争执”我清清嗓子,深吸口气,尽量不让外面的简师奶听见,说:“也不想袭击你,我不想我妈有什么误会。”

    “放心,她约了人,现在出去打麻将了。”夏兆柏淡淡地说,“她拜托我,来听听你的志向之类,据说,你想读历史?”

    我难以置信,他到底是如何取信简师奶,让她觉得他就是个关心民间疾苦,真心愿意帮助我们的好人?甚至于,我都能揣测到简师奶的心思,她那样单纯的女人定觉得这是个机会,夏兆柏在本港呼风唤雨,若我真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只怕日后能谋个好点的前程?

    我扶额叹息,坐了下来,夏兆柏是商人,我也曾经是商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坐下来谈判,看看能将事情如何解决。我睁开眼,指指我的床说:“我们谈谈吧。不好意思,只有把椅子,你坐床,我不介意。”

    夏兆柏却不答话,直直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坐下,我大惑不解,却见他俯身曲起我条腿,放到他膝盖上,我大骇,竭力收回,却被他牢牢按住,我口不择言,挣扎着叫道:“你,你说了今日什么都不做!”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夏兆柏好笑地看着我:“放松点,这点诚信我会讲,我给你搽药酒。”

    “不用……”

    “那或者我不跟你谈,我跟简太太谈谈?”他淡淡瞥了我眼,说:“比如她儿子蓄意伤人,拍我的不雅照片勒索,或者远点,在我宅子里偷东西又连夜潜逃?”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气得发抖:“我妈肯定会信我的!”

    “是啊,她当然会信你,只是她肯定会因此担心,来求我放过你,不要将你交个警察,你想看到她来求我?”

    我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他,半响,寸寸放松了搁在他膝盖上的腿,他说得对,我怎么舍得让简师奶去求这个混蛋?怎么舍得,我今世的母亲,去向我前世的仇人低头?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轻轻挽起我的裤脚,露出半截小腿,晶莹剔透的肌肤上,道常常的疤痕如蜈蚣般狰狞扭曲,份外醒目。他的手掌握了上去,温度炙热,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从上而下,由轻而重慢慢摩挲按摩。股热流涌了上来,夹杂着酥麻、疼痛、愤怒和无奈,我扭过头去,自欺欺人地想,就当这腿不是自己的,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片刻之后,他停了下来,轻声问:“疼吗?”

    我此时方觉得,腿上片火辣辣地疼痛,我咬牙不答,忽然,腿上被浇上阵冰凉,他将半瓶药酒,浇了下来,我嗤了声,本能缩,他猛地抓,手劲奇大,使劲搓揉拍打,我受不住,终于闷哼出声。

    “疼也忍着。”夏兆柏冷声说,头也不抬,继续揉我的腿,待那阵火辣辣的痛感伴随着血脉通畅的暖意出现,他方住了手,可手掌仍然慰贴在我的小腿处,阵阵暖意仿佛直达心底,他微微笑了,柔声问:“好点没,痛得可好些?”

    我惊诧地看着他,忽然想起,我见他便只顾着怕他要怎么报复我,报复我的家人,却忘了件最基本的事,那就是,夏兆柏今时今日,怎么样也算个富豪,收拾我这样的人,比捏死个蚂蚁还容易,又何须屈尊降贵,莅临这里?便是要施恩,可也无需亲自到来,还与我们道吃饭,还为我,搽药酒?

    他难道不该将我抓起来,交由手下痛扁顿,或是让简妈找不到工作,或是害我们流离失所,才符合他的向做法的吗?

    还是说,他此刻施恩的背后,隐藏为阴险的用心?毕竟,谁会闲着没事,为个即将失业的女人提供适合她的工作?会放着家里高薪聘请的厨师不用,来我们这,吃顿上不了台面的家常便饭?会为个数度忤逆他的少年搓揉伤腿,然后还暗示有个基金,可以帮助他上大学?

    这些俗称“雪中送炭”的事情,搁在林世东身上,他会做。因为他受的教养,他愚蠢的人人平等的观念,让他选择做个滥好人;可这是夏兆柏,夏兆柏,不是该杀伐决断,面不改色,不是该看着旁人被他逼了跳楼,还能倒红酒细品,他不是,曾经逼得我失魂落魄,没了活路,还能与我那个堂弟,媾 和庆贺的么?

    瞬间,他有阴谋的想法几乎为我所确信。但是,我心里却又隐约有了丝不安,那双搭在我的小腿上的手,确实温暖厚实,经过他那么折腾,我骨头缝隙中丝丝冒出的寒气痛感,似乎,真的有所缓解。

    我受的教育,从来没有教过我,如何恶狠狠在别人的帮助前转过头去,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仇人,我想了想,还是低声说:“谢谢。”

    夏兆柏仿佛很高兴,微笑着说:“我手艺不错吧?我的父亲,以前是个跌打医生,就是乡下那种,没有医师执照,专门给人看点风湿骨痛,跌打损伤的,我这都是跟他学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还未反目成仇的时候,夏兆柏有天喝了,也曾跟我说起他的家乡,据说很美,很安静的小地方,却不曾谈起他的亲人。我奇怪他为何跟我谈起这些,但我没有打断人说话的习惯,便默默听着,夏兆柏停了会,说:“我父亲因为没有正式执照,吃尽了苦头,尽管临床经验丰富,却不得不偷偷摸摸行医。所以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有天,我能考上省城医学院,成为名有学历的医生。可惜,我却不是那块料。”

    “我后来做过很事,”他见我看他,笑着拍拍我的腿,说:“到你想象不出来。可是,就没有做过医护这块。我现在生意做得很大,跨着好几个行业,可也没有涉足医药这块。我想,我是彻底,跟医字无关。”

    我心想,幸好无关,不然那人命关天的地方,你不知道又要造少孽。

    他深深地注视我,说:“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世东会跟你聊他不跟别人说的东西。你确实,令人有想说话的特质。”

    “这种特质,世东身上也有。”夏兆柏缓缓地,斟酌词句地说:“世东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仿佛总能,很认真地聆听你说话,但是,又好像句话也没听清……”

    我别过脸去,淡淡地说:“夏先生,怀念林先生,咱们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