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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扫墓 作者:吴沉水

    地口吐莲花,充分发挥他的奸商口才:“不是你不行,是我心疼你累,你看这样好,跟太爷似的根手指头不动,我得使出全身解数来伺候你,又是捶背又是端茶倒水,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别不知足啊,全世界能这么使唤我的可就只有你个,当然,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渴了吗?”

    我听得有些头昏脑胀,愣愣地点点头。

    夏兆柏乐呵呵地起身倒了杯水,扶起我,搁我唇边柔声说:“来,润润嗓子。”

    我低头喝了口,竟然是清甜沁人心扉的蜂蜜水。我咕噜咕噜几下喝完,夏兆柏又抽纸巾擦了擦我的嘴,未了说:“好乖,呆会我抱你去洗漱,完了再喝粥。”

    我又愣愣地答应,他含笑将我抱起,放在轮椅上,推进盥洗室,漱口洗脸,再泡热水澡冲去身疲倦,整个过程我真的不用动根手指头,只需要半眯着眼让夏长工忙活就行,这么看确实有几分旧时代老太爷的款。我扑哧笑,夏兆柏正给我穿衣服,闻声抬起头来问:“小祖宗,感动得笑不拢嘴了?”

    我瞪了他眼,忽然想起刚刚没说完的话,揪住他问:“你还没告诉我,无端端为何买什么益补房事的药方?”

    夏兆柏身形顿,叹了口气帮我扣好扣子,无奈地说:“真是欠你的,我那是为你买的,行了吧?”

    “为什么?”我问道:“你刚刚不是说,那是几年前买的……”

    “你还是林世东的时候,我们不是做过次吗?”夏兆柏蹙眉说:“虽然你印象糟糕,但我却等了好几年,才如愿以偿。那种感觉,既然尝过又怎么可能放开?”他抬起头,坦荡地说:“我不怕告诉你,那时候如果你不跟我,别说弄垮林氏,我什么干不出来?”

    我无语地看着他。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醒来后,硬要说成被强 奸。”他苦笑了下,撸撸头发,说:“明明当时我们就像昨晚那样,做得很开心,但你死活不肯认账,你那个性子啊,恨得我真想拿链子锁了你。”

    我惭愧起来,那时候的林世东,连承认是同志的勇气都没有,又深恨夏兆柏,打死也不可能说服自己接受跟敌人发生关系还有快感的事实。

    “有次我偶然得了那个方子,就郑重收藏起来,想着总有天,我定能拥有你,到时候为你身体好,也许用得上。”他的笑容有些沧桑,却压抑着故作轻松说:“你看,我果真有先见之明,对不对?”

    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轻声说:“那回去后,最我听话喝药就是。”

    他低头笑,吻吻我的脸颊说:“这才乖。”

    两天后,我已经能自如下床,天气回暖,膝盖等旧患之处也开始好转。眨眼,我们已经在法国呆得够久,这其间夏兆柏直在暗中操作他的返港大计,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明白这次回去,定然又是番龙争虎斗,而且是势在必得。夏兆柏为此准备了许久,对他来说,这就像场令人兴奋难耐的智力游戏,到了这步,已经无关报复或夺回失地,而像是个人与另个人的较量。

    他给我讲过大体的计划,我则尽我所能进行了修改和补充,跟夏兆柏讨论这些事情,犹如两军对垒,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样的感觉莫名的令人热血沸腾,它关于着男人血液中的成败与牺牲,光荣与梦想。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夏兆柏称不上好人,却能吸引这样批精干下属跟随左右,因为这个人天生就有领袖气质,能调动你的积极性,善于分配你的能力,生杀决断,毫不含糊。我生当中,只有两个人能在工作之中令我有不由自主的折服感,位是已经故去的林夫人,位就是夏兆柏。但因为从小的苛责和严训,我对林夫人从未有亲近之心,战战兢兢之下难免缚手缚脚,反倒无法放开心怀,真正做点事情。

    但夏兆柏不同,夏兆柏是我的爱人,他的包容令我安心,他的激赏和鼓励又令我增加不少信心。这种尔虞我诈的商战,本来是我所厌恶和无力的部分,但在夏兆柏的启发下,我忽然觉得,这里面也蕴藏着极大的脑力心力,以及智力较量之下的兴奋和挑战。我与他在起彻夜长谈,忽然再无所畏惧,即便陈三此时此刻我面前,我也不再因为记住他曾经的暴力相向而畏惧不前,因为我知道,其实我并非只有束手待毙,我也有能力反击。

    七亿美金的注入无异于如虎添翼,夏兆柏不顾我的反对,毅然将这笔资金作为入股方式纳入新公司,加上之前的财产转移,我跃成为夏兆柏海外公司的大股东。夏兆柏就如他所戏称的那样,让我成了他的东家,而他成了我的长工,这种关系让我感到非常新奇,仿佛我偶尔欺凌夏兆柏,底气也足了般。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个男人让我分享他的切,没有太复杂的念头,他做了这么,无非是想让我在他面前真正平等,做到无须顾虑,做回真正的自己。而千万句海誓山盟,其效果确实比不上让渡资产来得实惠有效。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七婆说过的句话“甜言蜜语抵不上猪肉价”,诚哉斯言。

    “有两碗粥人碗,有碗粥分你半。”夏兆柏如是说。

    “那如果只有半碗粥呢?”我如愚夫愚妇,也开始纠缠不清。

    夏兆柏翻白眼:“我怎么可能混到只剩下半碗粥?”

    “打个比方嘛,”我兴致勃勃地问:“快回答。”

    夏兆柏认真想了想,说:“那给你好了。”

    我心里喜,正要夸他,忽然听他说:“反正我也不爱喝粥,我宁愿啃汉堡。”

    准备事项已经进行得差不,我们正在商定到底哪天回去合适,忽然接到简师奶的电话。她神神秘秘要我离夏兆柏远点,才在电话那端说:“仔仔啊,你几时返来?”

    “过几日。”

    “我,我想到时介绍个人你认识。”她含含糊糊地说。

    “咩人啊?”我问,忽然间叫起来:“哦,简师奶,你有第二春!”

    “作死啊,叫咁大声!”简师奶骂道:“总之到时我会叫人过来吃饭,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了。”

    我笑了起来,柔声说:“妈咪,到底什么人,先讲明哦,我不同意,你就不要想了。”

    “哎呀,总之喺好人!”她斩钉截铁地说:“细路仔唔好问咁。”

    挂了电话后,我忍不住直微笑。夏兆柏走过来问:“什么事?”

    “简师奶找到第二春了。”我忍笑说:“这可真是好消息。”

    夏兆柏也微笑起来,说:“好事,这样她就没空管你了,嗯,等我买点礼品上门祝贺,她就得同意你住到我那去。”

    “那是我妈啊,怎么可能同意。”我横了他眼:“对你,兆柏,你可是答应过她某个条件,不会因为食言而心虚,进而进贡她吧?”

    夏兆柏竟然有些赧颜,掩饰地说:“什么啊,她也算我的丈母娘,给丈母娘带点东西,是应该应分的嘛。”

    我哈哈大笑,夏兆柏恼羞成怒,冲过来按住我在沙发上挠痒痒,笑得我差点岔气,连声讨饶才放过我,我喘着气靠在他怀里,说:“这下择日不如撞日,得赶紧回去了。”

    “好,”夏兆柏应承:“那就订后天的机票。”

    第 82 章

    飞机抵港的时候,我心里有些激动又难耐,急切地从窗户往下看,从没刻像现在这么觉得,这个岛屿,就面积而言不过弹丸之地,人口又异乎寻常密集的地方,竟然会有天,仅仅因为这样鸟瞰,就令我这样心潮澎湃。

    这大概就是回家的感觉。

    打开舱门,准备下飞机的那刻,夏兆柏握住我的手,忽然笑了笑道:“宝贝,有个事忘记跟你说。”

    “什么?”

    “那个,呆会机场迎接咱们的可能有点。”夏兆柏狡黠地笑了笑,说:“你别怕啊,也别慌,跟着我就行。”

    “你……”我困惑地皱眉,随即有些明白过来,狠狠地掐了他下骂道:“先斩后奏是吧?明知我最讨厌喧哗。”

    “哎呦,下手轻点,”夏兆柏揽住我,讨好地道:“你以前什么阵势没见过?区区点传媒界的朋友,怎么可能会吓到你?再说了,不还有我吗?”

    我无奈地说:“你都把消息放出去了,我还能怎么样,走吧。”

    “等等,”夏兆柏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副墨镜,盖住我半张脸,笑说:“好了,走吧。”

    夏兆柏所说的点传媒界的朋友实际上在我们出闸的那刻,确实铺天盖地的闪光灯和快门声,我心里恍然大悟,富商携同性情人出场,且二者年纪相差甚,又兼对夏兆柏离港时惹出来的风风雨雨的揣测,哪条都可以衍生出无数八卦新闻,满足街头巷尾的人们窥伺心理。夏兆柏为人张扬,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性取向,但这次如此大张旗鼓,却摆明了有引人注目的用意。他与我十指紧扣,面部表情从容不迫,甚至嘴唇边带了淡淡微笑,见我望着他,随即看向我,脸上的笑容加深,用嘴唇无形地说:“别怕。”

    我微微颔首,示意他放心,这是夏兆柏选择的方式,既然他觉得需要如此,那么我便需好好配合。我昂首前行 ,心里却升腾起种莫名的骄傲,从没想过我如此软弱平庸的人,竟然也有天能当着众家媒体的面,与自己的爱人携手同行。这个意义早已超过了事件本身,而成为种标志,在这样个人人自顾不暇,带着面具扮演各种角色的社会中,我却有机会坦然公开自己不为主流价值标准认可的性取向,这其实是件非常值得的事,它昭示着,我的生活由我自己做主,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对自己诚实,不撒谎,不特意去昭告和扮演,但如果有需要,我也不畏惧承认,这才是我应该过的人生。

    我们并肩走过去,似乎在心里都将这些狗仔队的相机视为种见证,这刻我想如果真有眼光,当看得出这是两个相爱的男人;但如果心怀叵测,硬要歪曲成香艳传奇,我也不在乎。说到底,我的生活中的重要构成部分,并不包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与我何干?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机场保全人员和夏兆柏随行的保镖下属们忙着隔开汹涌而上的记者,四周提问声不断,夏兆柏均不予作答,在拐角处,忽然根话筒伸到我们眼前,个女记者急切地问:“夏先生,请问这位是你的同性情人吗?”

    夏兆柏堪堪定,冷冷打量着那位女记者,可怜的女孩竟然在他凌厉的视线下自动消音了几秒钟,旁边名男记者立即顺势问道:“夏先生,传闻你卸任离港其实是冲冠怒为红颜,请问是为了你身边这位吗?”

    夏兆柏轻咳声,缓缓扫视过周围众人,喧闹的人群竟然在此刻渐渐安静下来,我不解地看了他眼,却见他微微笑,说:“你刚刚说错了。”

    “呃?”对方愣

    “他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爱人。”夏兆柏慢慢地,落地有声地说。

    众人哗然,立即有人抢先问:“那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他需要,我会十分乐意。”夏兆柏目光柔和地看向我,随后拉我的手,快步前行,不再理会身后众人咔嚓不断的快门声。

    我们坐进前来接机的车内,直到车子开走老远,才终于甩掉那些锲而不舍的人。夏兆柏半搂着我,有些不安地问:“小逸,你生气了?”

    “怎么会?”我冲他安抚笑,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说:“你说得很好,但这几日我们都会成为八卦周刊的封面人物了。你知道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我们就算不在乎,但家里两位妈妈,我还是有点担心。”

    “无妨,”夏兆柏呵呵低笑:“天底下做父母的,最怕自己孩子吃亏,简太太也好,欧阳女士也好,担心的就是怕我欺负了你。现在来这么出,其实从另面给他们吃了定心丸,况且你跟了我,这种状况早晚出现,他们也应该有了心理准备。”

    我点点头,闭上眼靠在他怀里,喃喃地说:“反正我不管,天塌了你也得给我顶着。”

    夏兆柏吻吻我的发梢,轻声说:“那当然,切有我呢,累了吧?”

    “嗯,”我含糊地应了声,忽然想到事说:“不能住我的公寓了,住进去等于把祖宗八代都交底给狗仔队,我跟你回宅子。”

    夏兆柏得意地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打算,宝贝,咱们真想到块去了。”

    我狐疑地看他,忽然道:“夏兆柏,你不是故意的吧?”

    夏兆柏装无辜地眨眨眼,说:“怎么会呢,我可是真为咱们着想。再说了,简太太现如今拍拖,带着个仔算什么回事?人家没准还得嫌她带个拖油瓶……”

    “夏兆柏!”我恨恨地道:“我是拖油瓶吗?”

    “不是不是,”他立马吻了下来,乱七八糟地说:“你哪里是油瓶,要算是也得是金瓶玉瓶,不对,你是我的无价宝瓶……”

    这种肉麻戏码我们每天都会上演,周围的人均见怪不怪,点反应也没,我偷偷看不出,只见坐前排的王助理与司机均面无表情,充耳不闻,只是眼里全是笑意,似乎暗爽不已的模样。活了这么年,倒是头次这么让人看笑话,可偏偏历尽沧桑的两个人都返老还童,对这些中学生的恋爱把戏乐此不疲,自己想想,也有些汗颜。然而,我却不愿改变分毫,因为只有经历过那些,我才能明白此刻在爱我的人面前能肆无忌惮是件么可贵的事情。

    我相信夏兆柏也如此。

    车子驶进林宅,庭院花木扶疏,冬季里仍旧派郁郁苍苍,内宅拱形门廊下俨然着好几个人,当前两位,却是七婆与日不见的黎笙。车子停后,我们下了车,夏兆柏伸出手,我迟疑了下,当着七婆的面把手搭进他的掌心,有些不安地唤了句:“姆妈……”

    七婆冷哼声:“去法国都玩野了,还知道回来?”

    “哪有,我想你们想得不行。”我笑嘻嘻地说:“有带礼物给您哦。”

    “算你乖。”七婆白了我眼,又瞪着夏兆柏说:“还不快洗手换衣服,然后赶紧下来吃点东西。小逸消化不好,你不会老是咖啡牛扒地喂他吧?”

    “放心,中式厨子我就请了两个,”夏兆柏含笑看我,说:“你没看我都把他养肥了?”

    七婆打量我,没好气地说:“虚肥有什么用?那肉看上去就是松的。”

    黎笙在旁扑哧笑出声,问:“不好意思打断下,你们确定谈的不是养猪?”

    他此言出,夏兆柏笑了起来,连七婆也忍俊不禁,只有我满头黑线,夏兆柏犹自不满足,摸摸我的脸说:“阿黎怎么知道?我可不就是想圈个猪圈把他给豢养起来。”

    “放屁!”我恼怒地推开他的手,上前亲亲热热地半抱住七婆说:“姆妈,煮什么好吃的给我?我可想死了你做的杏仁酪。”

    “放心,都是你爱吃的。”七婆微笑着拍拍我的手,说:“快进来,房间都替你收拾好了,还是你原来那间,我换了床单,你去看看颜色喜欢不喜欢。”

    行人说笑进去,我抛下夏兆柏,熟门熟路上楼,打开我原先的房间洗漱衣,七婆考虑周到,连我换的衣服,以前用惯的东西,都帮我备下。我舒服地洗完澡,打开衣柜时发现,我当年的那些西服都被整齐收好,放到旁,衣柜里了许时新却不夸张的,适合年轻人穿戴的服装。我心里暖,知道是夏兆柏事先授意了七婆去为我添置,遂挑了亚麻色高领毛衣并牛仔裤换上,下楼用餐。

    我进到餐室时,夏兆柏正与黎笙商议什么,夏兆柏眼神微眯,目光利如宝剑出鞘,黎笙则面露阴狠,完全无平日嬉笑怒骂的豪迈作风。我来得晚,正听到黎笙说了句:“那王八蛋没少好日子了,先让他得意着。”

    我走了过去,他们循声望来,脸上立即变成笑意盎然,仿佛适才均是我的错觉。我微微蹙眉,夏兆柏笑着向我伸出手说:“收拾干净了?过来我检查检查。”

    “去。”我脸上热。

    黎笙哈哈大笑,说:“老夏,你怎么越混越回去,整个猥亵未成年的变态大叔。”

    夏兆柏起来,把抱住我,也不管有人没人,拉下毛衣领子就往里嗅个没完,我又羞又恼,推着他低骂道:“你疯了,还有人看着……”

    “我什么也没看见。”黎笙转头说。

    “宝贝,你的味道真好闻。”夏兆柏心满意足地抬头说:“为什么同样的沐浴液,我用了却没这个味?”

    “胡说什么,”我没好气地说:“要发疯也得挑场合。”

    “管他呢,”夏兆柏在我耳边蹭来蹭去,低声说:“不行了,我们赶紧回房。”

    “你!”我巴掌拍他脑门上,低吼道:“再发情我阉了你!”

    夏兆柏死皮赖脸抱着我不撒手,黎笙忍笑忍得万分辛苦,我没奈何,只得转换话题问:“你们刚刚在商议什么?”

    “收购夏氏。”夏兆柏微笑着说。

    “陈成涵岂能放手?”

    “他当然不会放手,”夏兆柏冷笑着说:“他放手了这事就不好玩了。”

    黎笙插嘴道:“小逸,你放心,陈成涵那混蛋的哥位置不是说坐就坐的。”

    “他要赢我,就必须去逼那些老东西吐出股权。”夏兆柏笑着说:“我顾着江湖道义不能对那些老东西下手,陈成涵可没这层顾虑。等着吧,我这么些年没解决的问题,现在股脑交给他办。”

    我担忧地说:“但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夏兆柏亲了我口,笑着说:“我无所谓,输了就输了,反正有你就足够了。”

    七婆此时带着名厨子端着东西进来,见我们搂抱在块,咳嗽声,冷冷道:“用餐的礼仪都忘了?”

    我把推开夏兆柏,规规矩矩坐下,等着七婆为我们布菜。七婆命人摆了桌旧日林宅的好菜,全是我当年赞叹过的精品,老太太极为讲究中餐规矩,切安排得有条不紊,令我恍惚之间又见到旧日林宅的饭桌文化。我示意他们两个摊开餐巾,开始慢慢用餐,时不时朝七婆微笑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总算把老太太哄得高兴了些。

    时饭毕,上了甜品,果然是杏仁酪。我心满意足地吃完碗,只觉唇齿留香,却撑得不行,夏兆柏好笑地看着我说:“几日没吃饭了?不知道还以为在法国被我虐待了。”

    “外头的怎么比得上家里。”我笑了起来,问:“给简妈打电话了吗?”

    “打了,她看到新闻,同意你在这住。”夏兆柏回答道。

    黎笙漫不经心地说:“最近,简太太好像跟某位男士过从甚密。”

    我知道笙爷断不会无端端提起这个话题,放下筷子,对夏兆柏说:“我希望简妈也住过来。”

    “我已经邀请了,”夏兆柏说:“她没有同意,说来这返工不方便。”

    “这有什么?”我说:“你不能派车给她吗?”

    “她拒绝。”夏兆柏忍着笑说:“她说她不是卖儿子,犯不着沾我夏兆柏的光。”

    七婆点头道:“简太太倒是好志气。”

    我脸上热,看向黎笙说:“我还是不放心,笙哥,你知道我妈现在交往的人是谁吗?”

    “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黎笙微笑着说:“老夏已经让我把人祖宗八代都查过了,除了点,基本上没问题。”

    “疑点在哪?”

    黎笙道:“他送你妈妈只钻石表,简太太以为是假表就收下,但那款表却是真的。据我所知,般公务员,可不会这么追女人。”

    我微微冷笑,看向夏兆柏,夏兆柏拍拍我的手说:“放心,我来处理。”

    “不,”我摇头说:“帮我查下他的职务和账户情况,然后约下这位先生,我要亲自跟他谈谈。”

    第 83 章

    第二日铺天盖地的新闻均离不开前夏氏总裁夏兆柏携同□人返港的消息,财经以关注恒生指数派低靡的情况下预测夏兆柏此时回港对原夏氏公司股价升涨意义何在;而社会则以传奇故事形式叙述这样位白手起家的富豪在金融危机中全身而退的故事;娱乐八卦则关注他向来姿彩的私人生活,当然最终关注点落在此次高调带回的神秘恋人身上。也不知夏兆柏用了什么手段,各大周刊竟然均不知我的来龙去脉,时间揣测云云,猜我为法国富商之子有之,或浪漫之都的年轻学子也有之,或出身低微但却被富商见钟情而麻雀变凤凰的也有之。也许都市人窥伺的猎奇心理喜欢第三个本的故事,时间关于美少年如何落难法兰西,年轻富商如何英雄救美,终于使宝珠不再蒙尘,成就段佳话。整个将我当成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嫁入豪门的烂俗电影主角。

    似乎在此个事件中,同性恋成分只是整个俗套故事中吸引人眼球的看点,但却没有带来我惴惴不安的鄙夷和嘲讽。这绝不是因为社会已经开明了坦然接受同志的地步,而在于,人们已经自动自觉将我套入那灰姑娘现代爱情故事的框框中,这个故事决定了爱情至上的道理,而至于我是个男人,只不过在满足都市人言情想象的时候道绮丽的色彩而已。

    无论如何,报章都刊登了我们十指紧扣,相视而笑的那个瞬间。我的脸基本上被大幅墨镜罩住,只看到尖细的下颌骨昂起。夏兆柏整张脸袒露人前,低头看我的那瞬间,原本硬朗的线条柔和温暖,洋溢无需明言即能感受的爱意和宠溺。我第次在他者的角度看他,实在不能不承认,这个男人露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