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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作者:淮上
瓶。
哗啦声巨响,玻璃片和葡萄糖撒的满地都是。黎檬二话不说把针头拔,跟着靳炎两个愣头就往外冲——这小孩只穿了双袜子,也不知道玻璃割破脚了没有。
靳二哥躲闪不及,险些给这两人撞了个趔趄。等回头的时候只见靳炎已经抓住医生,脸红脖子粗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抖着问出句:“——人活着吧?”
“还、还活着,情况还不稳定,今晚是关键……”医生又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道:“你得在这里签名……不不是这里,这里。”
靳炎动作太用力,拿笔却把笔夹飞了。他捡起笔要签字,结果手滑笔又掉了。黎檬红着眼睛把笔捡起来,递给靳炎说:“爸爸你要冷静,那个柬埔寨人头子还没抓到呢。”
靳二哥心里赞了声,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
靳炎这才签好名,洗了把脸,回来时人已经不发抖了,但还是忍不住困兽般在重症监护室外走廊上转了两圈。
蒋衾现在是不允许探视的,他就算在墙上挖个洞都进不去。靳炎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手下去盘口里提了箱现金,又买了几条好烟,把钱塞烟盒里,跑到医生办公室去轮着发了圈,连护士都没落下。
门外都是凶神恶煞的黑社会——虽然表情不凶神恶煞且都衣冠楚楚,但是这都枪战了,黑社会等级想必不低;医生就算想拒绝也不敢开口,个个哆嗦着目送靳炎发完了钱,扬长而去。
“今天晚上的事市里都惊动了,花了这个数才压下来。”靳二哥比了个手势,又说:“关大公子也卖了个情面,他拿了s市二把手的个重要把柄,打电话让人先暂时不插手。”
靳炎狠狠抽烟,说:“他这还算情面?柬埔寨那条线是他转让给我的,我没现在飞到h市刀捅死他那是我涵养好!要是真想卖情面,今晚那帮狙击我们的柬埔寨孙子,他现在就应该把人提溜过来让老子活剐了泄愤!”
“……人提溜过来了,”靳二哥面色古怪,说:“关大公子真了解你。”
关烽给二把手打电话,温文尔雅的要求了,柬埔寨人是外籍,在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就抓起来实在不好,要不咱给点钱让他们假释吧,等找到确切证据在抓起来也不迟啊。
关烽纵横黑白两道,堪称娱乐界霸,手里能人无数,不知道捏了少高官的致命把柄。二把手立刻打电话到市局去麻溜儿的把人给放了,结果那几个柬埔寨人刚走出拘留所,就被靳二哥打包抓到s市的盘口,眼下已经绑得结结实实,只等下锅了。
靳炎立刻带了几个特别手狠的伙计,凌晨时飙车到达他们在s市最大的那个店面。从仓库进去有个小门,穿过去就是后堂,几个柬埔寨人被分别关押在转个身都困难的隔间里,想必已经受过私刑了,后堂股混合着血液和排泄物的可怕的味道。
靳炎进门只说了两句话,第句是:“谁开的枪?”
掌柜的低头叫了声老板,指指中间那个被打得最惨的,说:“就是他。”
靳炎抄起短刀,手起刀落砍断了那人条胳膊!
惨叫声里靳炎抬起头,第二句话是对自己的心腹伙计说的:
“天亮之前问出吉篾的下落,不然这批人个都不要留了。”
第二天上午靳炎回到医院的时候,虽然洗过头洗过澡了,但是仍然透出强烈的异味,仿佛在哪里蹭了满身铁锈。
留在医院看护蒋衾的伙计在路上就给他打过电话,说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但是还要观察,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出不来。
靳炎声音沙哑,说:“该打点的个都不要漏,礼只管往厚里加,千万不能薄了。”
“我懂的靳哥,只管往医院砸钱就行。”
车停在医院门口,司机打开门,靳炎下车就看见蒋衾父母正急匆匆往外边走。蒋父看到他,立刻拉着老伴往远处绕,而蒋母却,恨恨的盯着靳炎。
这副架势很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蒋父急忙拉了几次,蒋母都不为所动。靳炎于是也停下脚步,低声问:“伯母?”
“姓靳的,你给我等着!你害了我儿子,上天会报应你的,你尽管等着!”
靳炎眼睛余光瞥了眼蒋父,心里微微有些发寒,想说什么却又看见蒋母不管不顾的神色,最终沉默了。
“我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儿子,你骗了他就算了,还惹来这种祸事让他给你担着!要是没有你他现在该好!要是没有你,他怎么会躺在那里!你存心的,你就存心要他给你挡灾挡祸,你会有报应的!”
靳炎刚张开口,蒋母厉声喝道:“你从哪来的滚哪里去,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可以照顾!你要是再想拿他当人肉盾牌,我拼了老命也不会放过你!滚,你滚!”
“——我滚了您真能照顾他?”靳炎冷笑声,问:“要是老先生不准呢,您也能做主?”
这时气氛剑拔弩张,靳炎声音也淡淡的很容易被忽略过去。蒋母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狠狠呸了声:“你什么也别说了,别想再继续骗我儿子!”
靳炎摇头不语,转身对司机道:“送老先生老太太回去。”
司机应了声,想上去搀扶蒋母,却被老太太愤怒的挥手推开。蒋父赶紧拉过老太太,两人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总,这……”司机为难的回过头,只见靳炎面沉如水,心里便有些惴惴,“靳总您也别把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说不定是老糊涂了,说出这种话来……”
“她能说这种话,说明她心里还是爱她儿子。要是有天黎檬保护别人而受伤了,我的心情跟她也是样的。”
靳炎顿了顿,突然冷笑道:“出乎我意料的倒是蒋衾他爸,这种时候了,明明有熟人在医院里,还……”
司机好奇的听着,靳炎却又不说了,只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
靳家第批身手最好的伙计,凌晨时分出发去抓柬埔寨人的头子吉篾,到下午还没有消息。
蒋衾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上午突然发生了次呼吸衰竭,所幸医生抢救及时,到下午又脱离了危险。
靳炎的神经就像根蹦到了极限的橡皮筋,只要再加上点点力,就会啪的声猝然崩断。
等待太过熬人,到下午天气也很应景的阴了。s市本来就经常刮大风,这次来得尤其猛,从医院走廊窗外望去,碗口粗的树被整个压成三十度角,枝叶噼里啪啦狠狠打在玻璃上,那声音让人非常烦躁。
乌云滚滚遮盖了天际,豆大的雨点不会就翻天覆地的倾泻下来。远处雪亮的闪电划过天空,好会儿后,才听见雷声沉闷的轰响。
靳炎点起根烟,抬头看见医院走廊上的禁烟标志,默默摁熄了。
黎檬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跟谁都不说话,也不准别人走到他身边十米直径以内。他中午拒绝吃东西,连口水都不喝,仿佛只要苦行僧般等下去,蒋衾就会很快醒来。
狂风吹着尖利的口哨呼啸而过,树枝再次摔在他身后的玻璃上,啪的阵闷响。黎檬稍微受了点惊,茫然回过头,盯着在灰暗天空下群魔乱舞的树枝,玻璃映出他苍白如纸的脸,半点血色也没有。
突然他仿佛瞥见什么,从长椅上起身。
远处医院大门口蜷缩着个人,躲在台阶上,怀里好像还抱着个箱子。黎檬眯起眼睛看了几秒,轻轻“嗯?”了声。
他迟疑片刻,转身往楼下走去。
靳炎奇怪的看着儿子,却只见他游魂般擦肩而过。他向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个伙计抓起伞匆匆跟上小太子。
黎檬路上没有开口,出了大楼便是露天花园,此刻已经完全是水的世界了。伙计尽量把伞遮在小太子头顶上,只见他大步穿过花园,走到医院门口的台阶上,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动不动的缩在那里。
黎檬蹲下身,轻轻的问:“——扎西?”
扎西看着他,半晌短暂的笑了下,伸手把怀里抱着的箱子递过去:“捡来的,送你了。”
那箱子里蜷缩着只刚出生的,脏兮兮的小绵羊。
“你爸呢?”扎西艰难的爬起来,说:“我找他有事。”
39、第 39 章 ...
扎西好像受伤了,走起路来瘸拐的。黎檬想扶他,刚有动作身后那手下就急忙道:“哎……”
扎西沉默的抽出手。那动作虽然细微,拒绝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于是手下打着伞,黎檬抱着小绵羊,扎西人走在前边的雨里。
医院走廊上还等着几个伙计,以前见过扎西,知道他跟柬埔寨人是伙的,当即就要拦。然而话还没出口,黎檬把脸板:“别过来!”
“小少爷,这人跟柬埔寨那帮孙子……”
“天大的事,都等人吃了饭再说。”黎檬回头对伙计使了个眼色:“给他买点吃的,带去医生那检查下,顺便给我弄点羊奶。”
早有机灵的伙计接过小太子怀里的箱子,把小绵羊带下去喂奶清洗。
黎檬沉默了会儿,突然自言自语道:“蒋衾都救过他,怎么也不能让他死了啊。”
扎西把几个馒头狼吞虎咽吃下去,看来是饿得很了,又咕噜咕噜灌下去两杯水。吃完了抹嘴,伙计要带他去看医生,他摇头冷冷道:“带我去见靳总。”
这小子身上仿佛有股孤狼般的气质,坚定桀骜,沉默寡言,独来独往。
伙计有点发憷,便找人看牢他,自己上楼找黎檬。
黎檬正和靳炎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上,伙计把扎西的事情五十说了,靳炎立刻非常烦躁:“这小子来干什么?绑起来跟盘口里那几个关道去!”
“他说要见您,问他有什么事,又咬紧了不肯说……”
“不肯说往死里打!老子他娘的最烦这种人!”
伙计嗫嚅着答应了,黎檬立刻回头看靳炎。
“……”靳炎沉默几秒,起身道:“算了。人在哪?带到昨天那个临时病房去——黎小檬!你不准跟!”
黎檬悻悻的坐回到椅子上。
黎檬昨天昏过去时被送到个临时病房,装潢相当高档,附带小会客室和茶水间。靳炎让伙计在外边守好门,自己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冷冷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扎西看上去被狠狠打过顿。他脸上有淤青,腿不直,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带着雨水的咸湿。这副样子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非常狼狈的,他却尽量挺直脊梁,暴露在外的精瘦的少年躯干上,显出黝黑而结实的肌肉。
他在那里的姿态仿佛二十年前的靳炎,却又透出当年靳炎所没有的沧桑和孤骜。
靳炎看他非常不顺眼,讽刺道:“又被吉篾推出来当替罪羊了?这次你向他提的条件是不是太高,被揍了顿?”
扎西漠然道:“我逃出来的。”
“来投奔我?”
扎西不说话。
靳炎霍然起身:“来人!把这小子拖出去打死!”
伙计们轰隆隆跑进来,伸手就要去抓人,扎西却连脸色都没变下,盯着靳炎说:“我可以跟你交换。”
“交换什么,卖心还是卖肾?告诉你,老子这次做个好事帮蒋衾积德,宰了你以后把你器官捐献出来,尸体送给医科大学做解剖,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跟吉篾——”
“我知道吉篾在哪里。”扎西说,“你不想杀了他报仇吗。”
满房间静寂。
伙计们在那里都不敢动,靳炎看了心腹眼,几个人会意的欠身退下。
靳炎回头看着扎西,淡淡道:“小子,你太小看我了。我的人十个小时以前就已经出发去南京吉篾设下的秘密盘口,现在有可能已经得手了……永远别把自己消息的价值想象得太高,因为你知道的事,别人也有可能知道,你要是想待价而沽,就永远会比人慢步出手。”
他眼睛紧紧盯在扎西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坐回沙发里。
扎西眼神里点变化也没有,镇定得跟他第次出现在靳炎面前时判若两人,只说了三个字:“你错了。”
“……”
“你知道你错了,”扎西冷冷道,“不然你说这么长时间话干什么。”
靳炎看着他的眼神微微愕然,就在这个时候,先前退下的心腹匆匆走进来,贴在靳炎耳边低声道:“老板,我们查过了,去南京的人没抓到吉篾,他半个小时前带了钱跟个蛇头走了。”
靳炎点点头表示知道。虽然表情变化很细微,但是仍然透出股寒冷的阴沉。
手下低头出去,临走前顺手带上了房门。
扎西还是标枪般着,眼神里点波动也没有。
“你要什么?”靳炎终于再次望向扎西,“最好别要太,我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我只想留条命。”
“还有呢?”
“没了。吉篾的路线只有我知道,我偷听了他跟那个蛇头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往广西走,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靳炎眯起眼睛,“你背叛吉篾,把他的消息卖给我,却什么都不求?小子,我要是在你的位置上,起码会要百万。”
“蒋先生救过我。”
扎西说这话时表情非常淡定,目光仿佛深水般冰冷而平稳。靳炎见过太人了,他知道人说谎时是什么样子,这小子就算没完全说实话,真实度也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五。
“——让你带队立刻出发,几天能把吉篾抓回来?”
“五天,运气好四天。”
靳炎沉默几秒,最终道:“去外边等着,我会让人给你安排装备。”
扎西掉头就走。
突然靳炎在他身后说:“抓回吉篾我给你百万,但是你要死在半路上,我连片纸都不会给你烧,听明白了吗?”
扎西脚步顿,却没回头,大步走出了套房。
靳炎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过了几分钟,才打电话叫进来几个伙计。那些都是他的心腹,交代起事情来非常快,只是听这次由十七八岁的柬埔寨少年带路,都有点迟疑:“靳哥,那小子可信度还难说……”
“我知道。”
“那您还……”
“路上你们看着他,”靳炎淡淡道,“旦发现不对,立刻打死走人。”
扎西在走廊上,小腿骨的疼痛越发难以忍耐。
他迟疑几秒,看周围没人,才慢慢靠到墙上闭目不语。
“……你把柬埔寨人的消息告诉靳炎了吗?”
扎西猛回头,只见黎檬抱着小绵羊,盘腿坐在走廊拐弯口的盆栽后。
那只小咩吃饱喝足,全身白毛被洗得蓬松柔软,正没心没肺用尾巴挠黎檬的胳膊。扎西盯着黎檬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如果你不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靳炎定不会让你好端端的在这里。而现在对我们来说,唯有价值的就是柬埔寨人在哪里了。”
“嗯……”
“你大概还主动要求带队了吧。”
扎西意外的挑起眉。
“我猜的。”黎檬抱起小绵羊,说:“路小心,行动规矩,这是我的忠告,你最好用性命记住它。”
他转身慢慢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去。晦暗的光影横过走廊,那瞬间他侧过脸,表情竟让扎西觉得眼熟。
他思索很久,才恍然想起,那表情竟然跟靳炎如出辙。
暴雨过后的傍晚,天色阴沉仿佛口巨大的锅盖。第二批出去抓捕吉篾的人带着最好的装备出发了,他们会经过h市,关烽派了两个豢养年的狙击手,在h市长途汽车等他们。
蒋母下午又过来趟,蒋父没有露面。老太太不肯跟靳炎说话,在重症监护室外了半天,吃晚饭时才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靳炎本来想去送送她,然而还没抬脚,突然重症监护室里的值班护士了起来,大步向蒋衾那个床位走去。
靳炎当即魂飞魄散,差点推开门就往里闯!幸亏几个护士拦在门口,个劲慌忙道:“先生您不能进去!里边有层流消毒,你进去会影响医生抢救!”
“抢救?他怎么了?”靳炎当即大怒:“那你们抢救啊,医生呢?医生!医生!”
靳炎掉头就要找医生,几个伙计飞快上前护住他,那阵势把闻讯赶来的医生们吓得不轻。结果靳炎是个不讲理的,紧急火燎之下就差没跳着脚狂吼了:“怎么医生到现在才来?!病人都要抢救了!快去!还他妈磨蹭什么!快去啊!”
医生慌忙进去icu,那场面简直混乱得鸡飞狗跳。靳炎根本没法控制自己,跟在后边还想往icu里闯,几个护士赶紧拼命抵门不让他进来。有个护士长情急之下用小圆帽对靳炎照脸扫,喝道:“闹什么闹!你身上都是细菌!病人发生感染了责任都在你,你进来啊?!”
靳炎被打得愣,清醒过来了,边慌忙往后退边喃喃着道:“那我不进去了,我不进去了。”
护士长狠狠翻了个白眼,砰的把门关。
这种等待每秒钟都是煎熬,靳炎眼睁睁看着那群医生围在蒋衾病床边,他努力踮脚往里看,却只能从缝隙里看到蒋衾垂在床边的只手。
短短几分钟就像几年般漫长,靳炎双眼通红,恨不得拿枪把icu的玻璃墙打碎闯进去;结果来回找枪找了半天,最终只能把撸下手表,狠狠砸到玻璃上!
哐当声亮响表盘被砸得四分五裂,医生正巧推门出来,当即吓了跳:“靳先生您冷静点,病人他……”
“他还活着?!”
“……情况稳定下来了,刚才醒来了次。”
靳炎:“……”
“今晚没事的话明天就能转普通病房了。”医生看看手表,小心翼翼提醒:“这个……我们医院icu的玻璃比较先进,您看是不是悠着点?”
靳炎:“……”
黎檬默默把靳炎推到身后,仰起脸来问医生:“回头把这面玻璃墙开个发票来行吗?它可能活不过明天早上,今晚我们就去准备钱……”
医生想了想,竟然觉得这话很对:“行,我这就去。”说完心有余悸的看了靳炎眼,急匆匆往财务科跑了。
40、第 40 章 ...
靳二哥是靳家唯的文人。
这个文人是跟靳家其他几个兄弟相对而言的。比方说遇到什么事,靳大哥的第反应是:“拖出去打死!”
靳四姐要先挥下手,才说:“拖出去打死!”
靳炎在蒋衾的年熏陶下好歹学会了用脑子,可能要先听对方辩解两句,再说:“拖出去打死!”
至于三哥那是个软蛋,只有别人把他拖出去打死的份。
靳二哥面对这家子人,有时会感觉压力很大。
二哥有张明显的文人脸,肤色微深,戴眼镜,眼睛很有神采。体型标准精瘦,穿黑衬衣黑裤子往那,很像电影里搞特殊工作的人。
从外貌看,靳二哥绝对是个可上可下的人才;从地位和脾气来看,却是个标准的纯1。他以前去时星娱乐找靳炎,去次勾走个小歌手,满圈里的美少年们哭着闹着要跟他。后来在s市养了几个小男宠,没事就跑去躺在人家腿上看电视,美其名曰放松大脑。
靳二哥的智商绝对是可以的,比大哥靠谱,比四姐仔细,比靳炎冷静。他是靳家唯能跟蒋衾找到共同话题的人,以前没事还起下棋,胜负不计。
蒋衾出事这几天靳家比较混乱,靳二哥是首先发现靳炎已经方寸大乱的人。他当机立断把靳炎的职责全接手过来,第步就是跟关烽取得联系,把s市上上下下打点得和谐无比,尤其跟二把手的关系,简直好得能称兄道弟了。第二步他下令销毁了s市盘口里的切违禁品,价值巨万的玉石说砸就砸,还没出手的枪支全分解熔毁。整个工作四天内全部完成,其强悍的行动力和敏锐的政治嗅觉可见斑。
到第五天,蒋衾醒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靳炎正跟靳二哥商量事情,结果听整个人就发狂了,跳起来就往外跑。靳二哥躲闪不及,被脚踩中然后狠狠推开,差点没被撞断肋骨,被人扶起来时火冒三丈:“你他妈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蒋衾生了呢!”
靳炎路狂催司机开车,到医院时推开车门就往下冲,结果下扭了脚。他狂喜得连脚痛都感觉不到,蹦跳上了病房,路上行人纷纷回头,还以为他是精神科跑出来的病人。
靳炎好不容易蹦到病房门前,推门喊道:“蒋衾!”
蒋母正端汤喂蒋衾,闻言脸色立刻沉了:“滚出去!不敢劳烦你来看我儿子!”
蒋衾倚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对靳炎微微笑。
靳炎喜得什么都不顾了,腆着脸过去接勺子:“哎呀伯母,您歇歇,我来喂我来喂。这是黑鱼汤?闻着真香,怪不得蒋衾老惦记着。您老吃了没有?喂来人快请老太太下去伺候着!”
蒋母哪抢得过靳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靳炎急吼吼的挤了上来。蒋衾说话没力气,看眼神也不像是要阻止,靳炎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勺汤,他也张嘴喝了。
蒋母看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就想发作,司机慌忙上来扶她:“哎呀老太太,您可悠着点,我载您去金碧楼点桌好菜怎么样?您都照顾早上了,估计也累了,再请小姑娘给您做个全身按摩如何?”
“我不去!我……”
“咱们这小姑娘手劲可是等的好,保管按得您通泰舒爽,玉体万安,青春永驻,龙凤呈祥……来来来老太太,按完了摩咱们再回来医院,靳总保证把蒋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