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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作者:明鬼
有名器“琴歌”,个女人,再如何美貌,到了年纪大了也不行了,哪里能让那么男人惦记着。
所谓闻琴歌而知雅意,这名器“琴歌”,按分类属“口”,便是说美人吟曲时,能使人恍惚间如闻床调,不能自己,在床上是风情无限。
除了蔡文姬,还有的譬如玉真仙子、落雁昭君、飞燕合德姐妹、小周后等等,这些都是史上出名的美人,但少人知道的是,她们都身怀名器。
能知道这些美人有名器在身,乃是根据她们生平种种事迹推断,而蒙离,韩雁起是从未见过的。只听说他些还不知是否有夸大的事迹,自然不确定。
辨识名器,要从各个方面探看,才能确定是何种名器。
韩雁起想见蒙离的缘故正是在此,若不是当面看看,他怎能推断得出这个蒙离是否身怀名器。
且听闻但凡与那蒙离交/合过的,非死即病,若是名器,也是其中最恶毒,最下品的。
次日,明盛兰便同韩雁起和齐眉去找蒙离。
蒙离住在桐城北的小巷子,十分僻静,有衙役将他们带至附近。
明盛兰寻了个人打听蒙离家在哪。
那人看他几眼,叹气道:“这位小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
明盛兰道:“啊?为何?”
那人神神秘秘的低声道:“你不知道,那个蒙离啊,会妖法!你若是找了他,不死也脱层皮啊!况且他现在说已经不干这生意了。”
明盛兰面色古怪,道:“我只是慕名前来,不想还有这层关系,谢了。不过在下还想问问,那蒙离是否真同传闻中样绝色?”
那人咂咂嘴,道:“这个嘛,你若是问了不了解的人,肯定说那蒙离倾国倾城天姿国色,倒是问了我们这知情的。其实啊,那蒙离长相也并不是顶好的,至少就比不过我上次在妓馆看到的花魁。怎么的,他也是个男人不是?”
明盛兰点头称是。
那人又接着道:“可也奇了怪了,这人长相虽然不是顶好顶好,但那眉眼之间,总露着股妩媚,看着他的眼睛就想扑上去,那身段,真是没的说。”
明盛兰道:“所以蒙离是骨子里透着的妩媚?”
那人点头道:“何止妩媚,简直是风骚。”
明盛兰谢过这人,又回来对韩雁起和齐眉道:“看来这个蒙离不简单啊。”
齐眉道:“若是简单了,哪能骗的那许男人。”
韩雁起道:“我倒是好奇他妻子……”
齐眉道:“哦?”
韩雁起道:“他妻子该有大的勇气,才能嫁给这样个人呢?”
齐眉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好毒的嘴啊。”
明盛兰再拦了个人问蒙离,这回倒是问出来了,便并肩往巷内走。
边走齐眉边道:“他不是足不出户,我们如何看?”
明盛兰道:“偷看吧……”
韩雁起道:“这个提议点也不好啊,还是我来吧。”
齐眉道:“你来?”
明盛兰也满脸怀疑。
韩雁起微微笑,吩咐他们在这里等着,自己上去了。
“笃笃”敲了敲门。
那房内传来个声音,“稍等。”
是男人的声音,但颇为柔和。
片刻后,有人来开门。
韩雁起看着这个男人,心道他便是蒙离了吧。
蒙离穿着十分简朴的青衫,束着头发,光看打扮是十分丝不苟的。可他若穿着这身上妓馆,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在卖身。
只因蒙离身段实在风流,裹在薄薄的青衫中,风情独特。眉眼十分俊俏,偏带妩媚情。他生的不是凤眼,却流转顾盼间清艳秀美,虽无点绛唇,微微启唇却也惹得人心醉。
但凡个正常人,见了他,是没有不惊艳的。
可是韩雁起是惯见美人的,定力又强,看了蒙离连愣神都没有,直接绽开个笑容,道:“敢问这可是陈家?”
蒙离可能原以为来找他的又是麻烦,开门见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却有些惊讶,而且这人不知是傻心眼还是什么,对他的风姿完全忽视。
蒙离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感觉,道:“不是,你找错了。”
韩雁起做惊讶状,道:“这不是陈家?怎么可能呢,我五年前还来过啊。”
蒙离道:“我前两年搬过来的,也不知这里之前住的哪家,可能你口中的陈家已然搬走了吧。”
韩雁起懊恼的道:“这可怎么是好,这位小哥,请问你知道最近的客栈在哪么?在下本欲投靠亲友,谁知他竟然搬走了?”
蒙离伸细白的手指,道:“你往那里走,转角再走盏茶的功夫就有了。”
韩雁起拱手道:“打扰了,谢公子。”
待走开了,才与明盛兰齐眉会和。
齐眉感叹的道:“我就是远远看了眼,也觉风流逼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男人,简直是不让女人活了。”
韩雁起倒是不以为然,在他心中,没有名器,那这个人生得再美也是犹如泡沫,有了名器,七老八十那也是绝艳无双。他道:“这若是生在女人身上,也就不那么奇了。”
齐眉咂嘴道:“就算生在女儿身上,也够得惊艳了,我这些年见过的男人,竟没个比得上他。”
韩雁起失笑道:“自然了,又不是型的,这蒙离哪里算得男人,你用他和你见过的那些公子大侠比,怎能分出高下。若比妩媚,自然蒙离决胜,可比英气,蒙离哪里是对手。”
齐眉摇头叹气,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还是……唉……”
最后那声深深的叹息,包含了齐大姐当了三十年女人最后发现自己根本比不上个男人的怅惘。
明盛兰看得好笑,不过他关心另外件事。
他看向了韩雁起。
韩雁起会意,撇撇嘴,道:“不是。”
这两个字只有明盛兰听得懂,他皱着眉道:“不是?”
韩雁起细声道:“但凡那种下品恶毒的名器,面上总能看出来,例如眉心朱砂,抑或唇角小痣,等等。我仔细看了他的面相,没有点迹象。”
明盛兰道:“难道这线索要断了……”
韩雁起摆手道:“没断,这案子也能破,我方才已然确定八九分,他身无名器,却有伪名器,真正的害人东西。”
明盛兰道:“这是何解?”
韩雁起碍于旁边还有个齐眉,不好讲,只说回去再讲。
原来世间有名器,可助兴,却也能“伪造”。
便是譬如那些风月小说中,主角往往得了什么药,遂下面那根能伸缩自如,暴涨不疲,这蒙离,应该也是用了某种方法,将自己生生改了体质。
只是因果报应,啄饮,往往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个蒙离若不是几年前忽然不做了,那么也早晚死在床上,即便现在,也只是活些年而已。
这桩案子,如何解,全系在件事。
只要弄清楚蒙离怎样改了体质的,那么就能依次逼迫蒙离交代他为何谋人钱财害人性命,给那些家属个交代。
至于即时对民众的说法,蒙离究竟有何罪名如何犯罪……
蒙离旦招了,怎么向百姓解释,还不是任凭官府说?
第六章
待回去,明盛兰倒是好好想了想该如何办这案子,只是时间太短,了解的并不。
倒是韩雁起问道:“能否从他妻子那里下手?他们成婚也几年,日夜相对,总不该什么都不知道吧?”
明盛兰犹豫道:“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如何试呢,怕要打草惊蛇。”
齐眉懒懒道:“我也觉得你去找他妻子挺好,这女人,不就是求嫁个好男人,他妻子嫁了这么个名声不好的,指不定心里怨呢,出门都出不得。”
杨意道:“我却听县令说,蒙离的妻子出身贫寒,是桐城户农家女,父早亡,母亲卧病,亏了蒙离救济她,是以对蒙离是十分感激的。”
明盛兰道:“所以他妻子那里难下手的了。”
齐眉挑眉笑,道:“这也不难,你们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啊。”
明盛兰道:“齐大姐可有好法子?”
齐眉得意的道:“你们要想想啊,蒙离是洗手不干了后娶得妻,他妻子又是本地人,不可能不知道蒙离那点破事儿,可还愿意嫁给蒙离,那想必蒙离是许过她些事的……”
明盛兰了然道:“这事,必然是答应她,日后再也不与男人厮混。”
韩雁起接道:“可她若是知道她丈夫仍然瞒着她同男人玩,那从她嘴中套话岂不是轻而易举。”
明盛兰哈哈笑,道:“此事亏齐大姐的主意了,这便安排下此事?”
次日。
何氏挎着菜篮,埋着头走在路上。
耳畔依旧传来熟悉的嗤笑声,类似什么“嫁给那样的相公”“指不定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不堪入耳。
像这样的侮辱,何氏已经听了三年。
谁让她的丈夫从前是个半开门的男娼呢,还克死好些人。这城中可是都传他是妖怪,人人看不起。
“你们……”
何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开了个口,那些妇人便躲瘟疫样躲开了,然后在远处道:“蒙家嫂子,你可别过来。”
“就是,指不定你相公传了什么病给你呢。”
“哈,蒙家嫂子,我劝你句,还是早些和你那位休离吧,你们也过不久的。”
这些妇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何氏紧咬银牙,转身走了。
何氏原本家中贫寒,父死母病,是现在的丈夫蒙离救济她,然后提出要娶她的要求。
何氏也听说过蒙离的事的,可见他救了自己家里,又再三说日后安分过日子,再不做那些事,何氏这才心动。
何氏想,当年头久了,大家慢慢都淡忘,也就好了。
哪知成亲后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美了,那些曾经和蒙离来往过的男人们个个都不肯放弃,连同他们的家属也三天两头上门找事,何氏也就被连带着再三辱骂。
她如今就是个笑话!
今日何氏是实在的忍不住了才想开口,才说了两个字,便被好顿羞辱,让她羞愤欲绝。
何氏当然在心底埋怨过不止次,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都与蒙离成亲了,还能怎样?何况她也是亲眼看见的,蒙离鲜少再与人来往了。
再过些年吧,也许再过些年就会好了。
何氏默默擦了擦眼,向家中走去。
明盛兰趴在窗口,细声道:“来了没?”
齐眉倒挂着出现在窗口上方,道:“还没呢,来了我喊你们。”
明盛兰皱眉道:“怎么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吧?再晚蒙离可该回来了。”
齐眉应了句,又翻身上去了。
明盛兰几人合计了番,想了个计来挑拨何氏,便让陈县令派人将蒙离引开,由齐眉开锁,明盛兰和韩雁起光天化日之下钻进了别人家中,齐眉则挂在房上看何氏何时回来。
明盛兰正有些心焦,怕出意外时,齐眉忽然喊了声:“来了!”
明盛兰精神振,看向韩雁起。
韩雁起悠悠的指床,道:“坐上去。”
明盛兰依言坐到了床沿。
韩雁起再道:“摇。”
明盛兰愕然道:“啊?”
韩雁起道:“摇啊!响点。”
明盛兰面色古怪的开始手掰着床摇动,那床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嘎吱嘎吱的作响。
韩雁起再侧耳听了听,也坐在明盛兰旁边,张嘴便……叫!
却不是尖叫,而是犹如床上动情时的、妩媚的叫声。
对,就是叫/床。
那声音柔媚入骨,还微带着少年的清脆,与韩雁起平时的声音截然不同。
别提这声声叫的,是勾人无比,因为那床在摇,是起伏不定,娇喘连连。光是听这声音,也能想象出叫/床之人此时的娇艳……
明盛兰涨红了脸错眼去看韩雁起。
只见韩雁起面色不改,面侧耳听外边的动静,面张着嘴喘叫。
真是高人啊……看这严肃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办案呢……啊对,确实是在办案呢。
明盛兰长叹声,悲伤的并拢了腿。
韩雁起叫起来还带花样,高低有致,时不时夹杂着成熟男性的粗吼喘息,这听起来便如同两个在激情交孃的男子。
而无论哪种,都和韩雁起原本的声音不同,那个柔些的声音,却是足似了蒙离!
明盛兰是有些怅然,韩雁起提出这个计划时,他是惊讶得不得了,当韩雁起说即时可能需要他帮忙时,他还以为是要他来扮演这另个人的角色呢……
此时不禁赧然,也是,幸亏韩雁起能人分饰两角,不然就凭他明盛兰,哪里叫的出。
前文曾交代,名器有口有手有腰有足,身体任何个部位都可以是名器。
而其中口这出,其意正是韩雁起此时表演出的功夫。
只是韩雁起并不曾拥有口上名器,而是靠年练习,日日吊嗓子来习得,虽比不上口之名器韵味天成,却也是难得了。
据言口上名器中的极品,能使人光用听的,便泄出来,能绕梁三日不散,可见其妙处。
韩雁起后天练习出来的本事比起天生名器有不足之处,但也有胜过的地方,那便是后天雕琢之下,他的声音富有变化。
何氏带着满腹心事走到了家门口,方想推门,却听那里面有些古怪的声音。
声声娇媚入骨,明显是在做些龌龊事,细听之下,不正是她的丈夫蒙离的声音?何氏大惊之下,也不敢开门,贴到了窗口侧耳听。这听之下,还有另外个男子的喘息声,以及木床咯吱作响的声音。
韩雁起也察觉到了她在外面偷听,渐渐的低了声音,用蒙离的声音道:“好了,起身吧。”
何氏捂着了嘴,眼含泪花,不敢做声,仔细再听。
“我还要。”
“快些起来,何氏要回来了。”
“嘿嘿,你放心,我老早派了人拖住她,你那么怕她作甚?难道她在床上还能有我好?”
“去,好歹她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总要个人挡着吧,不然现在早被你家里的母老虎给撕了。”
“哼,怕不止我家里的吧?还有姓赵的姓王的他们家的,其他我不知道的,又有少家?”
“好了好了,说那么些做什么。”
“你还怕我说呢?哈哈,说起来,我看你家那娘们儿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如等她回来,与我们共做个三人行?”
“呸,你这个下流胚子。”
“倒是好不好呢?”
“得得得,我寻个机会再说吧。”
何氏听到这里,眼晕,险些昏倒,扶着墙走开,缩在角落里。
她眼泪不住的流,想起丈夫鲜少与自己行房,常常偷偷出门,还有他说起的那些事。是了,这样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和男人啊!
原来,蒙离骗了她这些年,都是拿她做挡箭牌!
何氏先是伤心,后来越想心中火越在烧。
她个妇人,原本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嫁的人不好,她也就认了。可蒙离偏生还如此荒淫,甚至想把自己妻子弄到自己情人床上!天爷啊,这是哪里的事啊!
亏她在外面受人指点,被人辱骂,他却风流快活到家中来了!
原来之前的坦诚相对,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
何氏喉口腥甜,眼泪流淌湿了衣襟,她咬着牙拢了拢衣服,起来向巷子外走。
韩雁起住了口,起来。
窗户也打开了,齐眉面红耳赤的钻进来,道:“走了。”
韩雁起道:“去哪了?”
齐眉耸肩,道:“看来是伤心之下去避避,我们过些时候去寻她。”
韩雁起点头。
齐眉舒了口气,道:“说起来,你那叫声还怪……怪像的,不知道蒙离在床上是不是真这样叫的啊,哈哈,人分饰两角,演的真是精彩,我若不是知道,还真以为这里面有两个人了。”
韩雁起无奈的看她,个女人倒也不避讳的说这些,果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啊。
齐眉又冲着明盛兰道:“哎,明捕头,你怎么还坐那儿呢,我们该走了吧。”
明盛兰整整面色,咳嗽声,道:“是该走了,你们先行步,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韩雁起嘟哝道:“这会有什么线索啊……”
齐眉道:“你不懂,人家神捕的想法哪里是你能懂的。”
韩雁起无所谓的同齐眉先走了。
明盛兰看着他们的背影,长叹声。
第七章
何氏心中哀戚惨淡,出了巷子后便未曾回去,生生在街上游荡了夜。次日清晨她才浑浑噩噩的往回走,只是心中已然想好,再怎么的也要同蒙离休离。
尚未走到家,便遇见个女子,明艳照人,问道:“这位是蒙家嫂子吗?”
何氏这些年哪里受过这么客气的称呼,有些局促的道:“我是……”
那女子微微笑,道:“我是县衙里派的人,特来请嫂子到衙门里去商量些事儿。”
何氏听慌了神,她这辈子都没和衙门的人打过交道,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可是良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女子道:“嫂子别急,叫你去不是你犯了事,是请你帮帮忙。”
帮忙?何氏愣了愣,心里却也模模糊糊知道了该是什么事……
何氏跟着齐眉亦步亦趋的进了衙门,齐眉把她带到间房。
何氏大着胆子抬头看,竟是三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儿,那样貌真是没得说。按理她个已婚妇人,不该和年轻男子共处室的,可这几位看就不是普通人,找她是为了……
何氏低眉敛目,沉默的朝他们行了行礼。
明盛兰抬了抬手,道:“这位就是蒙夫人吧?”
何氏道:“妾身是蒙家的,不知几位大人找妾身有何事。”
明盛兰道:“这事夫人当知道二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摊开了说。我是个捕头,现下接了城中众家告你相公蒙离谋财害命案,所以特请夫人来配合查案的。”
何氏变了脸色,她也知道这事情的,只是直都是蒙离自己处置,从未牵扯她的。想了想后,何氏低声道:“你们想问什么?”
明盛兰心中喜,道:“我们要问什么,就看夫人知道少了。”
何氏苦涩的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妾身同蒙离成亲数年,他大部分事情都和妾身说过的,相信捕头大人会想知道的……”
明盛兰这下也明白了,看来那个蒙离告诉他妻子的事还真不少,他是真想和何氏过辈子,可惜何氏个妇人家,什么都不懂,两人又不常交心,才会让明盛兰他们抓住了机会挑拨。
明盛兰沉吟片刻,道:“那夫人可知蒙离为何能引得那么男子为他痴狂?”
何氏点头,道:“知道,这事十分稀奇,妾身只求大人听完莫要说妾身胡诌骗人的。”
明盛兰点头道:“夫人请。”
何氏想了片刻,这才悠悠的叙说起蒙离的往事……
那蒙离少时父母见背,家中无甚亲友,个少年,只念过几年书,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哪里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他少年在学堂因生得俏,原也是个受喜爱的,不少好男风的富家子弟也同他表示欲效余桃之谊。蒙离那时却心中得意,又从未和那些富家子弟上过床。
这时家中陡然破落,他没谋生本领,思来想去,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个长处了。
遂那日,个素来喜爱他的富家子偷摸他时,他并未躲避,反而隐约的凑上去,把那人是高兴的眉开眼笑。到了下学,是邀了人去家中,被翻红浪,好好亲热了把。
那富家子得了蒙离的身子,心中是好不欢喜,只是还未等他说些情话呢,蒙离便说出了要钱。
这是实实盆冷水浇灭了春心,钱?那岂不是给妓子的缠头?
富家子给了些银钱,好不郁闷的回去了。
这事就坏在富家子的郁闷上,他心中憋闷,找上了学堂中的狐朋狗友去吃酒。待饮至微酣,酒过了三巡,富家子便醉醺醺的把白日的事说了出来,只是话中有贬低,这说来仿佛蒙离干这事已时,平时扭扭捏捏不让人碰,其实是个下贱的货色故作清高而已。
这话说的他那帮对蒙离也垂涎许久的狐朋狗友是又鄙夷又心痒难耐。
这些人起了兴,便在起商量了番……
那日蒙离下学,被几个人拉了去酒馆吃酒,席间有调戏,他却也没反应过来,直到酒中的迷药效力上来,那几个人按着蒙离上下其手。
蒙离那身好皮肉,被这帮禽兽个个玩便了,事了扔了些银钱在他身上便走人了。
蒙离觉醒来,后/庭血迹干涸,疼痛无比,全身青紫斑斑,撒了些银钱,他顿时眼中泪朦朦,哭了好阵才屈辱的捡起那些银钱,穿好衣服瘸拐的回家。
他受了伤,走不了快,况且已是夜里,这深深浅浅,哪知何时到家。
走的累了便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再接着走,后/庭的伤是好了又裂裂了又好。等看见家时,已是后半夜了。
蒙离跛跛的走到门口,脚下踢到什么东西,他先是吓了跳,定睛看,竟是个牛鼻子老道,衣衫破旧,躺在那里睡得正沉。
想来是哪里的游方道士,路上找不到投宿的地方,这才睡在他家门口。
蒙离见了这样和自己般都是可怜遭遇的人,心也发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