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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骨 作者:明鬼

    金七也随之把目光投向他,看见他脸上不加掩饰的失望,也有些惊讶。

    韩雁起很老实的道:“是不够好。”

    他这么说,等于把齐小白的面子也驳了,毕竟齐小白才赞过美人腰。可齐小白也并不生气,低笑声,道:“七小姐,我舅舅觉得你不够好呢,你可有什么想法?”

    金七面不改色,仍是笑意满满的,道:“这位公子说金七不够好,那金七肯定是有不好的地方,还请公子指教呢。”

    韩雁起也不看她,反而撑着下巴,冲鸨母道:“你是主事的?”

    鸨母道:“老身自二十七八主持这脂皮画曲馆,到如今也二十余年了,正是这里的主事,公子有何吩咐?”

    看来齐小白还真不赖呢,能让这里的老板这样小心接待着。

    韩雁起也是只心念转,又道:“你可是觉得我说的不对?毕竟金七小姐可是你们这儿的金字招牌。”

    鸨母脸上毫不见情绪,迭声的道:“哪能呢,公子想必也是见惯大世面的,觉得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好,也不奇怪,倒是我们见笑了。”

    这鸨母好会做人,恐怕她心里就算气得要死,也要笑出来称是。韩雁起慢吞吞的道:“怎么会是小地方呢,虽然现在看来不如传言中的,但毕竟也是脂皮画曲馆,风月场里的大角色,昔日秦淮三仙艳名犹在,我虽不敢小瞧,只是难免失望而已。”

    听他道出“秦淮三仙”的名头,鸨母便惊讶的轻“咦”了声。天嘉脂皮画曲馆与金陵脂皮画曲馆源出脉的事情到如今知道的人是十分少的了,几乎都是内行人。何况他还能说出秦淮三仙的名头,要知道,秦淮三仙,那也是百余年前的事情了。

    鸨母心中怀疑他也是同道人,又不好点破,只好含糊的答道:“公子见谅了,实则这上品——何况是三个起,哪里是寻常得见的,我们脂皮画曲馆几百年,也就出了那么次,往前往后,也就是没几十年出那么位。况且今时不同往日,那……是越来越难得了,公子也不到处看看,我们脂皮画曲馆,那还算是好的了呢。”

    韩雁起却不知道这个,名器如今很难见?他现在才有些奇怪,其实从前的学习中,他也知道,名器并不是寻常得见的,只是未曾实践,韩雁起也总不是十分信。直到后来出门,轻易就遇见好几个名器,觉得果然奇人都在民间,是把这件事有些忽略了。

    现在再想起在时花楼的见闻,确实……这名器,大家都说难见呢。按这鸨母的说法,也难怪时花楼能保持天下第的名头,几十年挖掘栽培出个的几率放在几百年不难见,却也不简单。到现如今,那就是顶尖的厉害了!

    韩雁起便有些奇怪起来,难道说他也是命犯……名器?这倒好,人家是命犯桃花,怎么他就是命犯名器,还真是好运的很。

    见韩雁起自顾自的想,鸨母小心的道:“不知公子……师出何门?”她这是在很大胆的试探了,想知道韩雁起是那座山头的。

    韩雁起回过神来,随口道:“好说,在下时花楼韩雁起。”

    “时花楼?”

    这声却是有两个人同时说出。

    个是鸨母,个自然是齐小白。

    鸨母听了先惊后喜,上前两步拉着金七拜下,道:“不知是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了,方才未曾知晓,脂皮画曲馆金桥宵这里有礼了。”

    “是……是那个公子……”金七也是十分惊讶的,然后很乖顺的跪了下来,执弟子礼,道:“金七见过公子。”

    此时她们口中的“公子”与先前的自然大不相同,了七分的尊重。

    韩雁起虚扶下,道声请起。

    见韩雁起受了自己的礼,金七喜不自胜,到了韩雁起身旁,副婢女的架势。那位鸨母,金桥宵不但不怪,还赞许的看了金七眼,似乎在夸她有眼色,够机灵。

    齐小白看着眼前的幕,神色之间有惊讶,加上之前韩雁起那句出自时花楼的话,再联想早晨他露的那两手,齐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道:“没想到,舅舅竟是风月中人?”

    韩雁起倒也不惊讶齐小白知晓这些,毕竟他也是惯历风月的,看金桥宵对他的态度,他知道些边边角角的事,也不奇怪,于是十分自然地点头,道:“对。”

    齐小白长长的“哦”了声,似笑非笑的道:“看来舅舅的辈分,还挺高呢。”

    岂止是高!当今天下,但凡风月中人,见了韩雁起哪个不要十分客气的喊声公子,就算是老资格的,也至平辈论处。无他,韩雁起的辈分,或者说他师门的辈分,那不是般高。

    这天下,有几个人能精通所有床技?有几个人,能掌眼便察出所有名器?寻常风月妓馆,能有两项厉害床技都是作为镇馆绝学的了,何况是像韩雁起这样的?

    不说大了,光是天下第青楼时花楼,那里边的弯弯绕绕够了吧,红的粉红的紫红的,小倌妓子,他就是再红,那也是韩雁起和他师父□出来的!不用,教你那么两手,就够你在床上销魂的了。

    韩雁起同他师父这门,堪称是风月行里的活宝典!

    韩雁起师门人其实也不少,真正拔尖的,除了他师父,就是韩雁起最厉害,不然哪能轮到他来坐镇时花楼,他最大的个师兄都够做他爹了。

    况且金桥宵能这样讨好韩雁起,也绝对不止是因为韩雁起那脑子的各种床技,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天下风月中人都隐约知晓唯独韩雁起不知道的事情,韩雁起此人……

    不可说,只句。

    谁有艳骨?风月尽覆!

    第十九章

    看见金七和鸨母金桥宵对韩雁起这样尊敬的态度,明盛兰的惊讶反而比齐小白,韩雁起从前该是有红啊……才能让鸨母态度这样好,好吧,按他的床上功夫,确实应当红的。

    齐小白的态度则了些玩味,甚至试探着笑道:“金老板,从未见过你这样诚惶诚恐的样子呢。”

    金桥宵含蓄的笑了笑,道:“哪里,齐公子说笑了,我向来对每位客人都那么恭敬的,只是韩公子又了层亲近身份罢了。”

    齐小白也挑不出毛病,状似无所谓的道:“这样么。”

    金桥宵看了看韩雁起,想说什么,还是低声道:“公子,您先用早点,等会儿若是得闲,赏脸聚如何?我也想让小七拜在门下,受受教导。”

    这个拜在门下显然不是让金七拜韩雁起为师,但也差不,执弟子礼,称公子,习艺,从此金七的名头上在行内就层光彩了。

    韩雁起淡笑道:“教导不敢,我在天嘉待得不久,有空指点二,权当切磋了。”

    金桥宵大喜过望,拉着金七谢过,又道:“我带小七下去准备,阿贵,去让小仙她们上来陪着几位公子,好好伺候着。”说罢又向齐小白谢罪,才匆匆走开了。

    而她话中提到的“小仙”也随之而来了,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带着两个小的孩子。这年纪虽小,身段却匀停得很,这么稚嫩的年纪,眉宇间竟带了几分妩媚,走起路来,那腰扭的也是款款生姿。

    小姑娘落落大方的敛衽行礼,口中道:“小仙见过四位公子。”她也是金家的,自然是叫金小仙,她带头,后面两个小姑娘也随着行礼。

    看来这个年幼却也隐见绝色的金小仙,就是脂皮画曲馆下任的花魁人选了,金老板也真是舍得本钱,让个尚是清倌的未来花魁来伺候。

    这其中,未必没有让韩雁起掌掌眼的意思。

    韩雁起看了,只说了两个字,“不错”,旁边的龟奴便留神记下了,神色间有欣喜。

    齐小白摸着下巴,道:“我在金陵的脂皮画曲馆也见过那儿的未来花魁娘子,和小仙比,竟是逊了三分。”

    不管他这话是真是假,金小仙都掩着口笑了起来,道:“谢公子夸奖了,其实我们天嘉的脂皮画曲馆才是正宗,自然是……呵呵。”

    齐小白不置可否,道:“这是不是,三月后的折艳会,自见分晓了。”

    金小仙听得这“折艳会”三个字,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片刻又黯淡下去,道:“倒是,只可惜我尚不够资格去见识,今年就看七姐的了。”

    明盛兰低声问道:“这个‘折艳会’又是什么名堂?”

    韩雁起道:“天下风月人士五年度的盛会,即是广邀群英,来评评哪家的最艳。”他又错眼打量了齐小白下,细声道:“这事儿向来在很小范围内传着,没想到齐小白也知道。”

    齐小白不但知道,他竟然还道:“那今年的折艳会我是见不着小仙妹妹啦,五年后帝都候卿。”

    金小仙甜甜笑,道:“借君吉言。”

    咦——没想到齐小白不但知道,竟然还能参加?韩雁起先是惊讶,转而释然,怎么说他也身怀“离水刃”,有那么些奇遇也是正常的。

    乘着齐小白和金小仙两个小孩儿勾勾搭搭,韩雁起也借机给明盛兰讲解起来。

    这折艳会,韩雁起虽然是不曾参加过的,但也了解。不入此门,不知其事,风月门中,寻常人来想,半以为都是些妓馆。

    实则不然,妓馆只是其中部分而已,光是半开门的暗娼也自成统了。例如写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妙句鱼幼薇,在为情所伤后,正是以鱼玄机的道号,在咸宜观做起了半开门的买卖。养着几个女道士,接待些客人,算是暗娼这道中最广为人知的人物之。

    这个暗娼没有贬义,只在“暗”字,虽同属娼门,但他们以别的身份遮挡,也能增加情趣。不少尼姑庵、道观,无论男女,其实做的就是这个买卖。

    还有些世家或者门派,寻了根骨身段好的来调/教,长成后卖与贵人,或者有别的用途。这类的,往往日后出头了,都是飞上枝头,莫说富贵,就是飞入王府皇宫的,也不是没有。

    再甚或,就是专门为达官贵人们驯养宠姬的,各种身份,不而足。

    像韩雁起师门,就兼了两种,在妓馆担当着个重要角色,专门培养花魁、红牌。厉害如他们,在风月门中声明是十分显赫的。

    而这些各种各样的风月中人,都约着五年度,齐聚帝都,大家来交流交流自己麾下的美人,自己近年练的技艺。看看又出了哪个名器,又有哪家要崛起,又有哪个被调/教好的尤物能够艳惊天下。可以说,如今天下,那些以艳名冠绝天下的名妓花魁,都曾在折艳会走过遭,受过点评指导。

    这不仅仅是场比赛,也是场交流。

    五年,正是代新人换旧人啊。

    而韩雁起此去帝都,除了办好师父交待的事,必然也要去参加折艳会的。

    韩雁起这边说完,齐小白那里也把金小仙给打发了。

    明盛兰看这样子,便知道齐小白有话要说。

    果然,齐小白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的道:“其实相信你们也该知道,我来意是什么。”

    明盛兰含笑不语。

    齐小白放下茶盏,道:“还请告之家母下落。”

    明盛兰道:“我倒是想先问问,齐公子,你可要去帝都?”

    齐小白道:“我要寻家母。”

    明盛兰摇头,道:“我是说,若是令堂的事用不着操心了,你可愿去帝都?”

    齐小白若有所思的道:“折艳会在即,我确想去见识见识。”

    明盛兰抚掌大笑,道:“这就好,那请齐公子这路,和我们起走了。也算明某实践了诺言。”

    齐小白道:“你是说……?”

    明盛兰含笑将齐眉的事告之他,讲完后道:“齐公子大可同我们道上路,令堂走的不远,你现在通知手下人,不迟。”

    齐小白含笑道谢。

    齐眉啊齐眉,纵你是再古怪精灵,妙手可偷天,还能逃得过回家当主妇的命运?

    待用完餐,韩雁起自去金桥宵安排的房间。

    金桥宵早同金七在等着,房里备着拜师礼,当即奉茶磕头,执弟子礼。

    韩雁起安心受了礼,才问道:“我却想知道件事,也不拐弯抹角了,天嘉与金陵两脉孰为正宗我不知道,但天嘉毕竟式微,我只是不明白,天嘉脂皮画曲馆培养出的人,似乎也算是稳定,怎么就与金莲那边大不相同呢。

    金陵的脂皮画曲馆可是驰誉天下,常有不知道的来了天嘉,以为这是分店呢。

    按理说,在这个名器难得的年代,天嘉脂皮画曲馆能保持这个样子,当算得好了啊。

    金桥宵叹口气,道:“公子你哪里知道,金陵那边的,可是搭上了达官贵人,这么来,想找到好苗子,比我们这儿是容易了,又有人牵桥搭线,客人那是个赛个有来头。这我们哪比得上,费老大力找来人,还用寿仙泉日夜养着,还是不如他们呢。”

    说到底,还是个人脉啊。

    听金桥宵的话,韩雁起便能确定她这脉才是掌握着秘方的正宗,脂皮画曲馆的美人不但是腰如杨柳,且浑身骨肉极妙,都是靠秘方泡出来的。

    看来这真本事,也不定能出头呢。

    可能在行内,是天嘉脂皮画曲馆名气大,可在世人眼中,还是金陵脂皮画曲馆厉害得。

    金桥宵愁眉苦脸的道:“我们虽然坐拥寿仙泉,却也无可奈何啊。”

    天嘉有三仙,三仙拥三山,曰寿仙,曰苏仙,曰王仙。寿仙者,有冬暖夏凉之山泉,饮之养肝,泡之养身。苏仙者,有灵秀山川,却无泉。王仙者,有温泉,泡之解乏去忧。

    这其中,还数寿仙山的寿仙泉最上乘。以脂皮画曲馆掌握得秘方,再配上这寿仙泉,真是锦上添花,这点,看金七那身皮肉便知道了。

    可惜呀,就是这样的妙人,不得天下闻。

    韩雁起也有些为金七可惜,他知道,虽然金七没有名器,看她这身段和功夫,真是用了心练出来的,心思也玲珑。

    也幸好,不久有折艳会,或许参加了折艳会后,她会有善缘呢。

    金桥宵笑道:“我正是打着这个主意,在参加折艳会前,请公子指点我们金七二,到时她在折艳会上,也好给我们天嘉的长长脸呢。”

    最主要的还是看能不能搭上哪条路子,这好事,总不能都让金陵的占尽了吧?总算他们好运,恰恰遇上了韩雁起。

    韩雁起觉得金七脾性玲珑不失灵气,有些难得的灵动,也动了心思,便答应下来利用在天嘉的这几天,好好指点金七。

    金桥宵欢喜谢过,又仔细打量了韩雁起,道:“那这几日,可到寿仙山去住,公子也可以试试寿仙山的泉水。”

    韩雁起含笑应了,这好泉,可是难得的。

    说完了,韩雁起想着明盛兰还在等,也就约好时间先行离开了。

    他方走,金七就拍着胸口道:“妈妈,我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公子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看他那等风骨,我真是……从前见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金桥宵十分欢喜的拍着她,道:“好女儿,你果然是有灵气的,虽无名器,但是真好料子啊。你倒是没觉错,妈妈虽不是十分清楚,但从前他师父也是透露过些消息的。我约莫也知道,大概他……呵呵,这么说吧,这位主,他若是亲自到台前做买卖,天下啊,所有名妓小倌什么的加起来,那也不如他个小指头!”

    第二十章

    “山泉?”

    韩雁起含笑点头,道:“这正是大热天的,玩玩水也好。”

    明盛兰也少年没有下水玩过了,幼时他也是曾与玩伴们起,偷偷瞒着大人去河里潭里摸鱼的,晃就这么些年,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他不过思索片刻,就欣然应许。

    齐小白眼睛转了转,甜甜笑道:“舅舅,我不会凫水呢,那你到时候要教我呀。”

    韩雁起道:“嗯?盛兰,杨意,你们会凫水么?”

    明盛兰和杨意同点头。

    韩雁起“哦”了声,道:“外甥啊,那你乖乖和杨叔叔学吧,舅舅我也不会凫水。”

    齐小白愕然,失算了,他讶然道:“不会凫水你还上去泡泉?”

    韩雁起道:“我都打听好了,那泉浅出人刚好在胸上,绝不会淹着的,我只是打算在浅出玩玩而已呀。”再说了,去那里的主要事情,还是教导金七嘛。

    齐小白怅然的道:“好吧……倒要麻烦杨前辈了,正好我们也可以切磋切磋轻功呢。”

    明盛兰听,饶有兴味的道:“对,江湖上不是直在猜测你们到底谁的轻功好么,不如就找个时间来比比?”

    齐小白狡黠笑,道:“还可以让杨前辈指点下我妙手空空的功夫。”

    众人先是惊讶,随即失笑。也是,身为偷天手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学上几招梁上君子的手段?

    到了收拾好衣物,便去脂皮画曲馆同金桥宵会和。金桥宵领了金七并几个小丫头,包括那个金小仙,带了十几个龟奴,浩浩荡荡的往寿仙山去。

    寿仙山是三仙山中最矮的座了,纵然是其中最矮的,也十分巍峨,在山脚下,齐小白微笑道:“金老板的别庄在哪个方向?”

    金桥宵道:“山顶,往那个方向,看到座石台后遇岔口转左,就是我的别庄了。”

    齐小白道:“那我们便从这里开始?”

    杨意点头。

    两人互视眼,然后极有默契的几乎是同时掠出,身形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树木间。

    韩雁起赞叹道:“真快,他们到底谁会赢?”

    明盛兰道:“自然是杨意。”

    “那金七认为呢?”韩雁起转向金七。

    金七十分玲珑的答道:“固然愿齐公子胜,然杨公子轻功高超,金七不敢测。”

    她这话说得极为巧妙,称自己希望齐小白胜,但又觉得杨意的轻功太好了。这么来,若是齐小白胜了,她这话讨好,若是杨意胜了,也无差错。重要的是,她与杨意没说几句话,同齐小白倒是亲近些,若是想两面讨好的说谁胜她都欢喜,就落了痕迹。这么说,就显得十分真诚。

    韩雁起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得行人上去,齐小白和杨意早已在别庄前等着了,气息平稳,比他们这些走上来的人轻松了。

    齐小白落落大方的道:“是我输了。”

    胜不骄败不馁,方见风范。

    明盛兰哈哈笑,道:“你还年轻呢。”

    杨意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前途无量。”

    “谢谢。”齐小白羞涩笑,从身后捧出堆东西……

    “啊!我的耳环!”

    “我的玉佩!”

    “……腰,腰带!”

    ……

    众皆愕然,谁也没想到,齐小白是什么时候,把他们身上的随身物品给顺手摸去了的。

    齐小白道:“说要切磋,我以为连这个起切磋呢。”

    杨意淡淡笑,摊开手,正是枚玉带钩。

    齐小白变色,道:“我的带钩……”

    齐小白长叹声,道:“技不如人,还是我输了。”

    韩雁起默然拍了拍他肩膀,道:“外甥……以后别当着捕头的面犯案了,别看我,把我玉佩还来……”

    说是别庄,其实并不十分大,但粉墙绿瓦,栽桃种柳,看着煞是清新可爱。

    金桥宵边带他们进去,边介绍道:“当初建这庄子时,特意将寿仙泉的水引到后院的池子里,还搬了大石放进去,修饰得十分天然有趣,公子若是教导小七时,可以隔着石头。”

    韩雁起笑道:“真是奇思妙想。”

    金桥宵道:“当时也没这个意思,如今恰能用上,其实我又想,也不必避嫌的呢。”

    她这话,正是在隐隐暗示,韩雁起可以随意享用金七。其实这不算的什么,风月中人,跟着师傅时,若是性别不同,许都是欢好过的,也能增加感情嘛。至于清倌什么的,呵,凭着内行人的手段,有得是不破身也享受的法子。

    金桥宵的话并不十分隐晦,至少在场的人包括明盛兰、齐小白、金七,他们都能听得出来,金七没有丝毫异色,也不知是事先通过气还是她确实不在意这个的。

    明盛兰道:“金老板,虽说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毕竟是没有血缘,这男女有别,即使是师徒,男女之防还是要有的吧?”

    “呀,明捕头说的是,是我没想周全,公子见谅了。”

    “啊,没事没事。”韩雁起浑不在意的道。

    金桥宵虽是笑意满满的道歉,可指不定她心中想的什么呢。和娼门中人说什么“礼法”和“男女有别”?这位捕头大人,你莫不是痴呆了吧?

    只是面上金桥宵还是十分给面子的,因为她也知道,这明盛兰用的理由,和她用的理由,都是说说而已,真正的意思,大家自然明白——当然,明盛兰想的这个理由,确实不着调了点。

    金桥宵何等心思剔透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明盛兰眼,心中即刻有了打算,看来让金七进步搭上韩雁起是不可能了,那就要从另个方面着手,比如——讨好讨好明盛兰,好让他吹吹枕边风什么的……

    金桥宵这里打着好算盘呢,哪里知道韩雁起和明盛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韩雁起就不必说了,他有点缺心眼。就是明盛兰,方才也是时冲动,脱口而出打消了金桥宵的念头,然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心中虽怪异,又不愿深究,面上还是装作真的是那么想的。

    只是他哪里知道,身在此山中的人看不清,金桥宵却是明明白白,而且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和韩雁起关系非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