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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 作者:明鬼
怎么没有?那是你没见过罢了吧。”
明盛兰听了便若有所思的看向韩雁起的腰,说起来,韩雁起的腰确实挺细呢……
韩雁起道:“你看什么?”
明盛兰收回目光,道:“你说男人的腰也有细的,我看了看,你的腰倒真细。”
“还很韧呢。”韩雁起得意的笑了笑,道:“我自幼练习床技,有项,便是用腿将人锁住,然后动腰身,所以这腰,自然是十分细的了。”
明盛兰有些哭笑不得,韩雁起倒是什么都会,在上的技巧会,在下的技巧也会,他忍不住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韩雁起撇嘴道:“哪来什么上下之分,用得好,用得合适,这在上面在下面,岂不是样的么。”
明盛兰听了这道理,初觉强词夺理,仔细想想,倒还真是这样,不由点头称是,
韩雁起道:“所以这腰嘛,也不定非得往女人身上找啊。你看那金莲名器,绝好的不就是出在了沈公子身上。男人,特别是好武的,这腰身便尤其有力,只要天生条件好,腰生得细些,再调/教二,那就是上好的了。虽少了女子那分柔软,却也别有滋味。”
韩雁起说起这些时,那神情,真是十分陶醉的,明盛兰看了不免有些怪,忍不住话中带刺的道:“从前去时花楼的人都这么夸过你么?”
韩雁起像是毫无察觉的道:“当然夸过了,不过般是等我夸他们。”
明盛兰听,脑海中便浮现起韩雁起同人在床榻间,人家夸他腰细软有力,他夸人家强壮持久……呸呸呸!这是想的什么呢!
明盛兰阴着脸撇开那些想法,人家干什么的,同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他这不是都从良了么。可是想到这个,明盛兰就打不住了。
般来说,小倌最好的年岁,自然是十二三岁,十七八岁慢慢有了须发,身体强健,也就过气了。像韩雁起这样二十岁的,任他床上功夫再好,也该从良了。
按说韩雁起这也离开时花楼了,当是已然从良的了吧?可他要去帝都做什么呢……
作为国之都,帝都的风月烟花之地,那是数不胜数的。难道……难道他要到帝都重操旧业……就算不是重操旧业,未必不是自己开个小倌馆当老板,甚或……去找他的老相好?
明盛兰想就想得没边了,韩雁起推了推他道:“你想什么呢?”
明盛兰这才回过神来,掩饰的道:“没什么,刚才说到哪了?”
韩雁起道:“说到夸我腰嘛,嗨,说来脂皮画曲馆调/教细腰的招数是密不外传的,我知道的虽好,可他们毕竟久负盛名,还真想知道知道其中奥妙。这倒是没什么可能,却也想看看脂皮画曲馆的腰,有什么特别之处。”
明盛兰心不在焉的道:“等明日去你不就知道了嘛。”他心中还在惦记韩雁起的事,只是虽好奇,却不好开口问人家这种问题。哪怕韩雁起再单纯,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总会翻脸的吧……
次日。
明盛兰三人在小二的指引下到了脂皮画曲馆,这妓馆果然是十分繁华的,楼热闹无比,脂粉香、酒气四溢。
要见花魁娘子,自然不可能在这里见的。
明盛兰向龟奴道:“想要见金七小姐,当如何?”
龟奴看了看他们的打扮,笑意盈盈的道:“三位爷若是想见蛇娘子啊,到三楼去便可。我们蛇娘子不接受点牌,她自从三楼的客人中寻。”
明盛兰道:“这三楼的客人,有什么条件呢?”
龟奴道:“我们开门做生意,利字摆中间,说来自然是不怕客官笑话的。要上三楼,有很办法,比如,您文采出众,赋的诗歌好,自然是请上去的。或是地位尊贵,不消说,是要三楼请的。再或是……像爷您这样,长相出众的。不过千条万条,上三楼还得有……银子。”
明盛兰微微笑,道:“果然是利字摆中间,文采再好,长得再出众,没钱,还是不能上三楼的吧。”
龟奴嘿嘿笑,道:“爷是个明白人。”
韩雁起随手从怀中摸出封银子,扔给龟奴,道:“那我也做回明白人。”
龟奴接了银子,笑得嘴都合不拢,摊手,道:“那就……三楼请?”
“请!”韩雁起朝明盛兰和杨意做了个先请的动作,三人齐往楼上走。
明盛兰低声道:“你倒是个有钱的主。”
韩雁起哪知道钱这东西的概念,他自出来,也没怎么花过银子,也不知道自己手中的银子是大笔数目,只是平日里观察别人怎么给的,般给少,照猫画虎。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也没怎么花过钱,以前在时花楼,食宿都不用我操心的。我的银子,都是找我的人送的。”
原来是缠头?
明盛兰又有些憋闷。
他们上到三楼,这里的装潢便与楼下不样,十分清雅。错落有致的摆着几张桌子,非富即贵的人们在谈笑风生。
这好些人中,明盛兰的目光下子就看住了个人。
他坐在窗边,穿着白衣。按说这年头,什么大侠、公子都爱穿白衣,把个白色都穿俗气了。可这个人穿起白衣衫来,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别有风味,点也不像在装风流潇洒。
而且细看,这白衫用银线在领口、下摆、袖口等处绣了暗纹,布料也是等的好,低调却不失华美。
穿得好,生得是好。
他身形虽然高挑修长,但看长相,还是隐隐带着青涩的,估摸年龄不会超过二九。那双眼睛的线条极为清晰锋利,眼瞳色深,看起来便有些阴沉,且张扬,
应该说,这个人是看见后便如尖刃刺在你心口留下刻痕的。让人印象十分深。
能让明盛兰眼便看见的人,自然绝非常人。
明盛兰头个关注到他,当然不会是因为他长得好,明盛兰可没有龙阳之好。他看见这个人,是看见他的身手。
那种属于高手的气质,那种属于年轻高手的张扬,真是展露无疑。
明盛兰想,这样年轻,这样厉害,又最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还能有谁呢?
至于韩雁起,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年轻人——应当说是少年。
可他也不是因为这个少年的外貌,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个人,他是做什么的,看人也就喜欢从那个方向去看。
比如明盛兰,他是捕头,他看人看别人的武功,然后猜测这个人是什么人。
而韩雁起看人,首先就看身段,看你有没有名器,是什么名器,若没有,身段又好不好,可有什么擅长的床上功夫。
所以当韩雁起看到这个少年后,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有句话,叫同行是冤家。
又有句话,叫同性相斥。
大概就是这样的局面了吧。
看到这个少年,韩雁起下意识的不爽起来。
名器?艳戈?顶级艳戈?
怎么回事,这出门,真艳壶只遇到个,还是别人的,怎么极品艳戈就遇到俩了?
第十七章
明盛兰和韩雁起注意到了那个少年,那少年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他淡淡瞥,便撑着下巴笑盈盈的往这边看。
韩雁起就盯着他出神了好久。
明盛兰拉他,他才回过神来。然后就有些莫名的怒火中烧,扯着明盛兰道:“你看那个傻缺,盯着我们看做什么。”
明盛兰道:“……人家听得见。”
韩雁起心虚的道:“听得见就听得见……”
少年挑眉,冲韩雁起龇牙笑,愣是把韩雁起吓得抖了下。他的眼神就像齐眉的无鞘利刃般,嗖嗖的射过来,再加上看着天真实则透着狠毒的笑容,立马把韩雁起镇住了。
明盛兰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韩雁起前面,道:“我们去那边坐。”
他挑了个正对少年的位置,但离他那边有点远,这是明盛兰估摸着少年听不到他们对话的距离。
明盛兰道:“这倒是我第次看见你对陌生人那么不友好。”也是韩雁起第次对着人发呆,从前就算是对着蒙离那样的,他也不曾愣过半会神。
想到这里,明盛兰犹豫的道:“难不成……他身上有名器?”
韩雁起脸色难看的道:“对。”
明盛兰轻声道:“那是什么名器,竟能让你都变了颜色?”
韩雁起道:“很厉害。”
明盛兰笑道:“你该不会是动了心吧。”
“胡说!”韩雁起愤愤的道:“我又不是找死,对他动心?”
明盛兰讶异的道:“你知道他是齐小白?”
“齐小白?”韩雁起愣住,道:“他是齐小白?”
明盛兰道:“我看你说找死,还以为你知道他是齐小白了呢。”
韩雁起若有所思的道:“他竟然是齐小白……?我真是不知道,只是他身上那名器太过狠毒了,这才心生厌烦,况且毒也就毒了……竟然还是……”
后面的话细如蚊呐,明盛兰道:“你说什么?还是什么?”
韩雁起叹气,道:“极品艳戈啊,艳戈中的大凶器。”
明盛兰道:“此话怎解?”
韩雁起道:“蒙离的伪名器你是知道的,能置人于死地,那个齐小白的厉害,他的艳戈是名器中鼎鼎有名的杀器‘离水刃’,被他上了次就半死,上了两次死的不能再死。所以这‘离水刃’也叫孤独死,他这辈子都因这离水刃的煞气不得与妻长久。
“按说这种人也挺可怜的,可偏偏看他面相,命犯桃花,艳福不浅,少不了女人贴上来。而离水刃是极品艳戈,能害人,同时补了自身。你看他武功那么好,浑身煞气重,死在他床上的,不知道有少。”
明盛兰讶然道:“世上竟有这样的凶煞?”
韩雁起道:“是以我才看他十分不爽。”
明盛兰道:“这倒也是,他如今不过十六七,就煞气那么重,日后若是为非作歹……”
“这个倒不必担心,”韩雁起道:“般来说,这样煞气十分重的名器,总有相克之物,他后半辈子都会因相克之人而行善积德的。”
明盛兰道:“这……怎么越听你倒越像江湖骗子,准么?”
韩雁起道:“当然准了!但凡极品名器,总不会是十分坏的,要不怎么称得上极品呢。”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忽然杨意淡淡的敲了敲桌子,两人抬起头来,竟是齐小白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他冲着韩雁起粲然笑,道:“三位兄台,恕在下冒昧,若是没认错,当是明盛兰明捕头,和杨前辈?”
韩雁起愤愤的想,还有我呢。
明盛兰道:“正是,可是齐风公子?”
“正是在下。”齐小白笑眯眯的道。
明盛兰道:“公子请坐。”
“谢,”齐小白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道:“请问这位是……”他看着韩雁起问道。
太假了!明明早就看到了!
明盛兰还来不及回答,韩雁起就闷闷的道:“好外甥,我是你韩舅舅。”
……
半晌,明盛兰才忍不住“噗”的声笑出来。
齐小白的笑意僵在脸上,道:“这位……兄台,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韩雁起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道:“我就是你舅舅呀。”
明盛兰咳嗽两声,出来打圆场,道:“齐风公子,他……确实是你舅舅,令堂前两天才同他结拜姐弟的,所以按辈分,他……确实是你舅舅。”
齐小白许久,才缓下脸色,想到自己母亲的为人,确实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他绽开个堪与韩雁起相比的无邪笑容,笑吟吟的拉着韩雁起的手甜甜的道:“舅舅。”
明盛兰暗道:这就是能屈能伸啊!
韩雁起不寒而栗,迅速抽出自己的手,语速极快的道:“乖外甥舅舅身上没东西就不给见面礼了你见谅呀。“
齐小白的甜笑又僵了下,贴上去软软的道:“那么生分干什么,叫我小白就好了。”
韩雁起咬着嘴唇瞪着他好久,才道:“我们吃东西么?”
莫道青楼里就不能吃好菜了,自古这青楼,特别是办得大的青楼,因接待的达官贵人,菜式也是好吃又精致,能自成体系,叫做堂子菜。
韩雁起十分不给面子的忽略了齐小白的话,齐小白不知是心机深还是涵养好,也没说什么,反而招手让龟奴去上菜。
他明明知道明盛兰三人明白他所来为何,却就是不讲,很是沉得住气。
拿着酒劝韩雁起,道:“舅舅,我敬你杯。”
韩雁起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吃酒的。”
齐小白佯装生气道:“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他不过十六岁,还尚显稚嫩,却说着这样的话,令人不觉好笑。
韩雁起道:“我酒量可不好了……”
齐小白的笑容深了,道:“没事,就喝点。”
韩雁起道:“那好,我就只喝点。”齐小白笑着点头,他便伸手去摸桌上的酒坛,仰着头口气全喝干了。然后擦嘴角,面不改色的道:“我干杯了,你们随意呀。”
明盛兰瞠目结舌,齐小白也缓缓道:“……好酒量。”
韩雁起不好意思的道:“我只能喝点的嘛,小白外甥,你快喝呀,来来来,这里有两坛,你都喝了吧。”
齐小白自然都喝了,也理所当然的醉了。醉的塌糊涂。
可他醉里还知道吩咐龟奴,道:“今晚我们就睡在这儿了,给我找个姑娘来,这三位你带他们挑。”
韩雁起还要故意乘他喝醉了死掐着他凄厉的道:“小白!小白!色是刮骨刀啊小白!”
……
明盛兰三人都没有要姑娘的,他们并肩跟着龟奴去房间。
韩雁起身上有浓浓的酒香,但他脸色十分好,点也不显醉态。明盛兰闻着酒香,就知道那是陈酿的醉颜红,他忽然低声道:“你那么不喜欢齐小白,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韩雁起左顾右盼,道:“哪有,不就是因为他身上的艳戈太狠毒啊。”
明盛兰道:“错,你自己也说了,那名器是没有太坏的。从前对蒙离你都不曾厌恶,何况是齐小白?他好歹也是你干外甥吧,我看没有见到他之前,你还很正常的呢。”
“这样也被你看出来了……”韩雁起撅着嘴道:“好吧,其实是因为……他有艳戈……”
明盛兰道:“什么?”
“艳戈啊!”韩雁起瞪着眼道:“那可是名器,他又命犯桃花,这路他若是和我们同走,要出现什么名器,岂不都被他抢光了?”
明盛兰哭笑不得,韩雁起竟然是为了这个原因不待见齐小白?也太无稽了,他……他不是做小倌的么!心真大,真是雄心壮志啊!
韩雁起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嘟囔道:“就算是有艳戈,也要像你这样没有杀伤力的嘛。”
“嗯……嗯什么?”明盛兰咳了下,道:“我?”
韩雁起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的道:“瞒了你那么久,真对不起,不过现在我也看出来了,你是正人君子啊,别人给钱你都不叫姑娘的。对我点妨碍也没有嘛……”
那最后句话说得极小声,连明盛兰也没听清楚,他只是目瞪口呆的道:“你是说我也有艳戈?”
“对啊,”韩雁起十分淡定的道:“不过没有深究,我也不知道你这艳戈有什么妙处,因为你的艳戈……似乎是前人从未发现过的新种。”
“还、还新种……”明盛兰都不知该欢喜还是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哭笑不得。
韩雁起笑道:“按理说,你还可以自己给它起个名字呢。”
明盛兰这时才缓过来,道:“名字什么的先放到边,怎么你第眼就看出来我有艳戈了?”
韩雁起道:“对啊。”
明盛兰道:“那……那你直不曾和我说。”
韩雁起扭捏的道:“真不好意思,其实开始我想着不要告诉你的,你知道,你这样出色,万我告诉了你你身怀名器,你个信心大增,到处猎艳,哪里还有我的份……喂,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我总不能学了那么年的床技就为了看你大展雄风吧。”
明盛兰扶着额,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韩雁起说在技巧不分在上在下,难道说每个好的为上者都曾经被人上过?所以才能理解为下者的感受……
韩雁起,你果然是心怀大志的人!
第十八章
韩雁起睡的正香呢,就觉得耳朵痒痒的,有人在他旁边喊……
“舅舅,舅舅?”
韩雁起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道:“等会儿起……”
“舅舅,起来吃早点了。”
韩雁起用被子蒙住头,道:“不吃!”
“舅舅……舅舅……”那个声音阴魂不散的喊,还伸手来推韩雁起。韩雁起被推得起床气大发,反手拉,将那人扯到床上,然后看也不看,右手疾点几下,耳朵便清净了。
诸位看官,咱们都知道,那自然不可能是点穴功夫了。
于是等过了会儿,韩雁起慢吞吞的睁开眼,然后半坐起来时,就看到齐小白靠坐在床边,盯着他脸若有所思。
韩雁起很慢的回想了下,道:“小白外甥,你怎么了?”
齐小白悠悠道:“舅舅你真是好手段啊,看不出来,舅舅还是个中老手呢。”
韩雁起略想,明白他说的什么,甜笑道:“过奖,见笑了。”这是韩雁起秉持的原则,人家夸你,你自然要谦虚的。
齐小白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韩雁起如此不要脸……
他道:“那舅舅可以起床了?我们去用早点。”
韩雁起嗯了声,掀开被子。齐小白瞟见了,眯着眼看。韩雁起穿着纯白色的内裳,虽有遮挡,却不知为何竟能感觉到他骨肉匀停,身段极好。
那皮肤,如同不濡之缎,连衣衫都裹不住的滑腻。
这个长得并不上佳的人,身段倒是极风流么。同时,齐小白竟隐隐约约嗅到奇异的香味,像是从韩雁起身上传来,但仔细闻,又毫无踪迹。
齐小白心中微微动,他所阅之人甚,却从未见到这样的,看起来天真无邪,偏生在某些时候透着股诱人味道。
韩雁起毫无所察齐小白的想法,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嫌的,他神态自若的穿上了衣服,道:“好啦,我们走吧。”
明盛兰和杨意正在等他们,见韩雁起过来,还挥了挥手。
韩雁起坐在明盛兰旁边,坐下来那瞬间轻声快速的说道:“混蛋你竟然让他去喊我起床!”
明盛兰也低声回道:“你这不是没事么?”
韩雁起不动声色的用力掐他下。
齐小白没有察觉到的样子,摆摆手,道:“让金七来。”
那个伺候在旁的龟奴愣了下,道:“这……公子,七小姐这会儿才睡下呢,您看是不是……”
“现在,就把她叫出来。”齐小白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他的话。
龟奴面露难色,却也没当场说什么,而是自去找鸨母了。不时,就见他同鸨母起过来,鸨母面带笑意的道:“齐公子,真是有得罪了,是我们脂皮画曲馆的龟奴不会办事,您等着,我已经叫人去喊小七了,她马上就来。”
齐小白淡淡的道:“我可等不了久。”
鸨母含笑道:“您说的哪里话,总要给姑娘点梳洗时间嘛。”她话虽是这么说,还是低声吩咐人去催促金七了。
齐小白在韩雁起他们有些呆滞的眼神下慢条斯理的道:“见笑了,我有个怪癖,这用餐时睡觉时若没有美人伴着,就浑身不自在。”
韩雁起暗自咬牙道:太奢侈了!
想他代床技大师,都还没享受过这样的日子呢!这个小鬼才大,十六而已啊,竟然就过着这样风花雪月的生活,真是让人妒忌啊。
韩雁起拍着齐小白的肩,语重心长的道:“色是刮骨刀啊小白,你才大,千万别弄得来日早x易x了。”
齐小白面色不改的道:“只要不常常去叫舅舅起床,我想也没大问题。”
韩雁起时噎住。
齐小白这人,真是看不见美人还就不肯用餐的,韩雁起他们只好陪他等。幸而鸨母催促之下,金七很快就粉墨登场了。
这位金七小姐真不愧是脂皮画曲馆的金字招牌,从出现,就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她面带慵懒,甚至鬓边还散着发丝,显然是没有睡饱,也未梳洗好,但并不显得憔悴,反而别有风情。
她穿着轻薄的纱衣,路款款走来,那水蛇腰扭的是摇三摆,千娇百媚。
到这时才能明白真正的水蛇腰是何等摸样,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在行走间十分自然地款款扭动,让人想起传奇中妩媚娇的蛇妖。
好个金七,不愧是蛇娘子。
待走至跟前,金七折腰盈盈拜,软声道:“金七见过四位公子。”
齐小白欣赏的看着金七,笑道:“好……”
金七娇羞低头。
“……好腰!”齐小白念完后面的。
金七很明显的错愕了下,才训练有素的堆起笑容,道:“谢齐公子。”
明盛兰悄声问道:“如何?”
韩雁起兴趣缺缺的道:“没有。”这个女人腰虽美,却不是名器。来之前韩雁起有期盼,因为脂皮画曲馆的名声实在是大得很,最显赫时候,馆中同时有三个身怀名器的大家。韩雁起以为半能见到呢,谁知……唉,美虽美,无神无韵呢。
齐小白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道:“舅舅,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满?这个,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