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明鬼

    么丑的人。”

    “哈哈，你说本小姐笨、丑？”少女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你还说我，我看你还是又笨又丑，我听江湖上传言说公子齐风生得俊美不凡，轻功登峰造极。今日看——啧，不过如此啊，传言夸大其词了，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其实齐小白年过十六，身量早已抽高，长相也确实当得上俊美不凡四个字，少女的话，显然是在气他。

    齐小白也知道这点，冷笑了两声，道：“你快些报上名来，我杀了你后好做好事，把你的头割下来送回去。”

    少女扬马鞭，傲然道：“我就是借你百个胆子，你敢动我下试试。你就是伤了我根头发，下辈子就等着被割狼山庄追杀吧！”

    听“割狼山庄”四个字，齐小白和明盛兰都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他道：“原来是你……”

    其实齐小白并不认识这个少女，只是听过她的名声而已。

    这个割狼山庄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势力，本有胡人血统，山庄上下皆是手弯刀，使得十分凌厉。看这少女腰间陪着的宝石弯刀，和她那挺直的鼻梁、泛着蓝光的眼珠子，确乎是割狼山庄的人无疑了。

    这代割狼山庄的嫡系子孙在江湖上闯荡的有两个，男女，是庄主的孪生儿女。个哥哥叫做林白湖，个妹妹叫做林香湾，正是眼前这个嚣张的少女。

    林香湾在江湖上的名头正是以嚣张为最响亮，她惯来娇蛮，目中无人，加上相貌十分美，又使手好刀法，便与其兄并称个割狼双壁。

    传言这位林小姐真的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连少林的方丈大师都被她指着鼻子骂过“秃驴”。

    此时林香湾见报出名号后，眼前的人都被“震住”，十分得意的道：“知道了我是谁，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齐小白道：“东西？什么东西？”

    林香湾挑眉，道：“还敢问什么东西？你偷了我家的割狼宝刀，怎么还想装作不知道么。你若是现在乖乖把刀交出来，再给本小姐磕头认错，本小姐就做主，饶你命。”

    齐小白心知肯定也是被齐眉盗去宝刀又误会才找上来的，但林香湾态度恶劣，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他不觉好笑，道：“那我若是不拿出来呢？”

    林香湾美目眯，寒森森的道：“那就不要怪我刀下不留情了！”她面说面抚着自己腰间的弯刀，刀未出鞘，却有了冰冷之意。

    齐小白脸色变，这个林香湾嚣张是嚣张，也确实有本事，至少在年轻辈中，算得上拔尖的了。

    其实齐小白根本没有偷刀，若是此时说出来，林香湾虽然未必就信，也不会立时动手了。可齐小白是什么人，林香湾这个态度，就算是拿了刀不占理，齐小白也是要教训教训的了。

    话说林香湾确实是有本事的，手中弯刀拔出半，昂着下巴道：“再给你最后次机会！”

    明盛兰看出来这二人身手都十分好，最不妙的是两人虽不至旗鼓相当，但齐小白要收拾她，恐怕还要费番功夫，这么来，这间客栈算是要毁了。明盛兰不愿给商家惹麻烦，便打圆场道：“林小姐还请息怒，此事有误会，请收刀好好说话。”

    林香湾瞪明盛兰眼，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明盛兰拱手，道：“好说好说，在下帝都明盛兰。”

    林香湾皱眉道：“明盛兰？”她面对明大捕头，也只是顿了顿，马上白眼翻，道：“干你什么事，走开！”

    明盛兰被摔了面子，有些尴尬，道：“林小姐……”

    “真啰嗦，先解决你！”林香湾说着抽出腰间弯刀，朝明盛兰不偏不倚的劈过去。她这式柔中带刚，圆滑有力，看似直劈，其中又有无限变化，合了林家弯刀的要旨，当真精妙。

    可明盛兰哪里是好对付的，他先前陪笑脸安抚这位大小姐，不但人家不给面子，还二话不说挥刀就砍，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明大捕头是心下也恼了。

    这位明捕头可是当今天下使暗器数数二的，只见他在桌上的茶盏中沾了沾手指，再那么甩，指尖缀的茶水珠儿就这么射向了林香湾的手腕！

    “且慢！”

    随着声清喝，尚未关上的门外飞来柄弯刀，后发先至，在茶水珠儿方到林香湾手前时，刀刃恰恰挡住了茶水珠儿。只听“铮”的声清鸣，水珠弹在刀刃，竟发出了金石之声！

    而后弯刀去势不减，直到深深插入墙中，仍在“嗡嗡”振动。

    弯刀精美，与林香湾手中那柄显是对的，款式模样，上面嵌的宝石分毫不差，只是刀柄上系的绦子个是粉色，个是蓝色。

    再看门外，那弯刀的主人也走了进来，月白华衫，眉目极为精致，肤色白皙，给人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同林香湾有六七分相似，面带歉意，显然就是林香湾的孪生兄长林白湖了。

    可笑这两人母同胞，虽然都生得十分漂亮，看气质却截然相反，完全不像是兄妹。若不是长相像，还真要以为这两人是不是有个人是林庄主捡来的。

    林白湖进来先向齐小白和明盛兰拱了手，道声“抱歉”，然后十分焦急的走向胞妹，执起她的手道：“湾湾，你没事吧？”

    林香湾那样脾气的人，在兄长面前竟然像个小孩子样，红了眼圈，道“哥，他们欺负我。”

    先前看林香湾容貌虽美，脾气骄纵，也就算不得上品。她兄长倒是温润如玉，武功也极好，在明盛兰三人对比下却也没那么大光彩。可此时兄妹两在处，执手软语，相映生辉，真是好对璧人，将众人都看得呆了。

    只韩雁起，先前直漫不经心的看他们斗，林白湖方进来时他还好好地，只是这时林白湖和妹妹握着手在起，韩雁起才猛然变色，拍桌子激动的起来，指着林白湖林香湾两人不能言语。

    在灿烂的阳光下，对年轻秀美的兄妹并肩在处，手拉手，背后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那对兄妹的眼睛竟如琉璃般，隐隐泛着五色光芒，恍若天人。

    春水比翼，竟然是春水比翼！

    第二十六章

    “艳壶“春水比翼”，名断肠鸟。

    有孪生子，性相反，容妍丽，分而视之无异态，若肌肤相亲齐对日则目生五彩，神仙之姿。得此名器，心得利，身受益。”

    ——摘自《古今名器浅谈》

    这是韩雁起在书中见到的关于“春水比翼”的描述，寥寥几句，尽显其妙。春水比翼，正是名器中数得上名号的艳壶。这种艳壶有个最奇妙的地方，它只会在两个同胞之子中出现，分开看就算是韩雁起，也不能分辨他们的身份，但他们若是肌肤相贴，在太阳下，双目会隐隐泛着琉璃光彩，璀璨夺目。

    而春水比翼中实则也分上下，书中记载着是孪生子，其实非孪生子也可以拥有，却是比不上孪生子最妙。历史上拥有春水比翼的人也有好些，例如宠冠后宫的赵飞燕、赵合德姐妹，武后的宠臣张昌宗、张易之兄弟，李后主的大周后、小周后等等。

    之所以是上品，自然是难得，能够拥有春水比翼的非孪生子都少之又少了，何况是孪生子。这书中记的很清楚，春水比翼，得之心得利，身受益。说的就是如果能够同时弄到春水比翼，对身体可是十分好的，对不管是习武之人还是读书人，都大大有益。

    但既然是“比翼”，自然要同时得到才行，单翼飞不起来呀。

    可是现在韩雁起面前就着对孪生兄妹，他们正身怀春水比翼。

    韩雁起就算是遇到齐小白这样的凶煞艳戈，也不曾如此失态，因为他惊讶的不是这难得见的孪生子中出现的春水比翼，而是眼前的两人，竟是男女。

    不错，所谓春水比翼，从来只在“兄弟”、“姐妹”中出现，还不曾有过似眼前的龙凤子出现，这令韩雁起又是惊讶又是费解。

    他经验尚浅，出世本就不久，是没遇到过与书中所写的不样的东西，韩雁起在想，有所变动，这还是春水比翼吗？或者说，这样的春水比翼，又是否还能令人受益？

    韩雁起正费心思的想着，明盛兰轻声道：“怎么了？”

    其实在寻常人眼里，那闪而过的五色光芒，只不过是太阳光照射下的幻影罢了，但明盛兰见韩雁起这样神色，也怀疑是不是这对兄妹身上有那什么名器？可为什么韩雁起这时候才露出惊讶神态呢。

    韩雁起敛了神色，道：“没什么。”

    他不会说谎，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只好胡乱敷衍，幸而明盛兰也明白，点点头也不问什么。

    那边林白湖、林香湾兄妹则仍牵着手，开始了交谈。

    林白湖轻斥道：“湾湾，你也太放肆了，擅作主张，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偷偷跑来，今日看谁救你。”

    林香湾撅着嘴道：“哥，你就知道说我，我有什么错了嘛，我还不是想及时把刀给拿回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林白湖无奈的摇摇头，道：“还说，是不是你先动手的？快道歉。”

    林香湾那样嚣张的人，被哥哥说，虽然还是皱着眉头，却竟然慢吞吞的转向了明盛兰，副要道歉的样子。

    明盛兰不大喜欢这个姑娘，也不想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便拦住了道：“林小姐还是免了。”

    林白湖抱歉的道：“阁下，舍妹无礼，在下代她道歉，还请阁下不要见怪。”

    明盛兰躲过他的揖，道：“不必了，我也没受伤。”

    “喂，”林香湾不满的道：“你这人怎么得寸进尺啊，我哥哥都这样了，你竟然还不情不愿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湾湾！”林白湖喝道。

    林香湾撇过头，仍用眼角睨他。

    明盛兰淡淡道：“明某确实觉得没什么，不用道歉，反正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林小姐是‘性情中人’。”他这话中不觉带上了丝嘲讽。

    林白湖也不知察觉这嘲讽没有，反而讶然道：“阁下姓明？姓明，如此年纪有这样绝妙的暗器功夫，难道是天下第神捕明盛兰明总捕头？”

    明盛兰拱手道：“不敢当，正是在下。”

    林白湖顿时加深了笑容，道：“竟然是明捕头，太好了，正好，此次林某同舍妹前来找齐风公子，正是为了件事，相信明捕头能助上二。”

    林香湾道：“哥，你看他们走在路，肯定是丘之貉，让他帮，岂不是……”话未尽，意思大家都明白。

    林白湖正色道：“林某相信明捕头不是那样的人。”

    明盛兰都怀疑是林香湾根本不像表面那样没头脑，还是林白湖太会说话，这三两句，就像是事先演习好样，将他的路封死了。

    可明盛兰也不是好算计的，本正经的道：“林公子放心，明某同齐风公子走在起，也正是为了最近江湖上发现的事。而且明某发现这事没那么简单，还需探查番。”他这时才刚知道消息，真相比较说不出口，时也不知道怎样把话编全，若是说查到齐风是被人陷害，也太假了，只好拖延阵，等大家私下商量下如何解决这事。

    林白湖皱紧了眉，道：“难道是有人陷害齐风公子？”

    明盛兰道：“有可能。”

    齐小白适时的道：“反正我没偷你家的东西。”

    林香湾嘟囔道：“你刚才还说就是偷了又怎么样呢……”

    齐小白似笑非笑的道：“这你也信？”

    林香湾道：“你！你混蛋！”

    齐小白道：“我当然不会是混蛋，可我知道有人是笨蛋。”

    林香湾委屈的拉着林白湖道：“哥，这回你看到了，他骂我是笨蛋。”

    林白湖哭笑不得，人家又没指着你的鼻子说你是笨蛋，他只好拍了拍林香湾的肩膀，道：“湾湾，退步海阔天空，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哥哥的话呢。”

    韩雁起暗笑，听得进就怪了，听得进你们就不是春水比翼了。

    林香湾十分委屈的低下了头，在低头的那瞬，分明恶狠狠的瞪了齐小白眼。

    林白湖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转而朝杨意道：“如果没猜错，这位……是杨兄？”他不好喊，毕竟杨意的职业有点特殊，只能含糊的叫“杨兄”。

    杨意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林白湖道：“久仰久仰。”杨意惯来是个不爱说话的，也不搭话，林白湖就只好又道：“那这位是……？”

    这回指的正是韩雁起。

    韩雁起不等明盛兰介绍，就自己道：“我姓韩，韩雁起，南飞雁，风云起。”

    林白湖“哦”了声，也道声久仰，实际上脑子里却在琢磨，这江湖上有哪号人物叫韩雁起啊？好像没有呢，难道是哪个世家出来历练的小辈？韩家……韩家？

    明盛兰道：“林公子不必想了，雁起不是江湖人。”

    “啊，我，我竟糊涂了。”林白湖略带尴尬的回过神，也是，面前三个都是武林高手，他乍见，还认为韩雁起必然也是相同地位的人，竟不知去看，韩雁起的气息、步伐，都不是个练武人的样子，确实是糊涂了。

    韩雁起对这对兄妹十分感兴趣，心中打定主意，定不能放过好机会，要研究研究这异性孪生子的春水比翼有没有特殊之处。于是反常态，可称热情的道：“林公子，盛兰也说了事情还要进步调查，那你们有什么打算么？”

    林白湖皱眉道：“割狼弯刀是我们山庄的祖传之宝，自然不能让它流落在外，可是现在只有齐风公子这个线索，我不能放任不管，所以，我想斗胆求明捕头，让我跟着你们调查此案，也好早日寻回弯刀。”

    明盛兰和齐小白对视眼，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道：“当然了，作为受害人，林公子就同我们道吧。”

    林白湖喜道：“谢明捕头，不知此行你们要往哪里走，可是有什么线索。”

    明盛兰看起来极严肃的道：“林公子跟着我们走便是，到哪里我可以告诉你是帝都，但具体情况不能说，这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免得出乱子。”

    林白湖理解的点头，道：“我相信明捕头，那弯刀的事就拜托明捕头了。我带舍妹先下去了，也在这客栈投宿，明捕头有事可以来找我。”

    “好说，慢走。”

    然后韩雁起分明听到刚出门后林香湾就迫不及待的道：“哥！你为什么要就这么算了，你逼问那个齐小白啊！他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他得罪了人，那我们把他抓起来和那个人交换不就好了。何必跟着那个什么捕头去费心探查啊。”

    林白湖道：“湾湾不知道就别乱说，明捕头可是誉满天下的神捕，为人刚正不阿，身手头脑非比寻常，我们若跟着他，相信弯刀定很快就能找回来。也算不负父亲期望了。”

    林香湾还在说些什么，两人渐渐走远了。

    他们的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房里的人都听见了，明盛兰嘴角浮出丝微笑。

    韩雁起也看了出来，这对兄妹确实是性子完全不同呢，个行事鲁莽脾气暴躁，个为人恭谨性情沉稳。

    第二十七章

    林家这双壁，虽然妹妹的脾气坏了些，可他们的身手无遗是十分好的。对于这点韩雁起难免有些疑惑，按理说，春水比翼不是为人增加功力来的么，难道这对孪生兄妹就那么特殊？

    林白湖老是温温吞吞的，只在教训妹妹时比较严厉，而林香湾也只在哥哥面前乖顺温柔。

    按照林白湖的说法，他们兄妹二人自幼丧母，相依相靠，总比平常兄妹要亲近些。最让大家惊奇的是，这对兄妹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睡在张床上。

    这时韩雁起去后院打水，明盛兰几人在客栈上楼拐角处，见到林香湾和林白湖准备进同间房，就好奇的问了问这么晚还做什么。

    听见林白湖的说法，明盛兰有些受不了，道：“林公子，虽是亲兄妹，男女之防，不得不守啊。”按照现在的习俗，男孩女孩七岁后就不同席，也不能随便在起玩闹，别说睡在张床上了。就算是兄妹，礼法也要守的啊。

    林白湖愣，道：“这……”

    他还未来得及回答，林香湾就恶狠狠的道：“这是我和我哥哥的事，与你有什么干系。”

    林香湾说得不错，就算他们这样做不合礼法，她家中亲父犹在，族中长老尚存，也是林家自己的事。外人说说，却不能上手管的。

    林白湖又要费脑筋为妹妹弥补，道：“明捕头请见谅，湾湾她天生率性，说话不经思考，有得罪处我代她道歉了。”说完又是揖。

    明盛兰也不好说什么了，他本也不是爱管人家闲事的人。

    可齐小白不同，他向来嘴就十分毒，又早看林香湾不顺眼，薄薄的嘴唇掀，道：“这可不好，令妹都二九年华了，迟早也要嫁出去，到了夫家这可怎么过啊，我可是为令妹着想。话说回来，令妹不是同南华剑派的江澜持少侠有婚约么？怎么还未出嫁呢。”

    这个事也是江湖上很人好奇的，林香湾小时候她爹就给她和林白湖都定了桩婚事，都是同南华剑派的弟子。林香湾是同南华掌门独子江澜持，而林白湖则是同江掌门的入室弟子白菁。

    可到如今，林香湾都十八岁了，也是老姑娘了，就算是江湖儿女，也不能这样直拖下去啊，还不愿说出原因。

    若不是南华江掌门和林庄主年交情，怕是早就翻脸了吧。

    再说了，林香湾愿意拖，不代表白菁能拖，白菁今年可是也快十七了，不快些嫁到林家来，也不大好呢。

    这是江湖人心知肚明的，可也不敢当着林香湾的面嚼舌。

    齐小白生生的戳出来，倒教林香湾脸阵红阵白。可齐小白还意犹未尽，自顾自的道：“啊，是我糊涂，林公子都还未成亲呢，做妹妹的怎好逾越呢。说起来白仙子也要十七了吧？林公子怎么还不迎娶回来呢，也别让妹妹苦等啊。”

    齐小白这话显然戳中了林香湾心中什么地方，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样，尖叫起来道：“休想！那个小贱人，她休想嫁进我们家来！”

    林白湖微微变色，去拉林香湾，可林香湾这会儿正激动呢。

    齐小白冷笑数声，道：“林小姐最好说话客气点吧，万被人家听见了怎么办，你个黄花闺女，当着这么人的面骂自己未来嫂子那么难听的话。”

    “她就是……”林香湾恐怕还想说她就是贱人，好在被林白湖把捂住了嘴，硬生生捂了回去，咬着牙道：“谢齐公子关心了，这事我们林家自有考量。”

    齐小白凉凉的道：“好说好说，我可等着喝喜酒呢。”

    林白湖匆匆告辞，拉着妹妹往后院走，林香湾不依不饶的挣扎，分明隐约的骂“谁要请你这个混蛋喝喜酒了，没门！”

    齐小白看着这对兄妹的动作，眯了眯眼，意味不明的冷笑了声。

    韩雁起手中拎着个木桶，里面装着半桶热水，路晃晃荡荡的往前面走去。

    可是走到假山处，他隐隐听见人的说话声，那声音，竟然像是林白湖和林香湾兄妹。韩雁起犹豫了好会儿，才放下木桶静悄悄的贴了过去。

    心扑通扑通的跳，韩雁起可是头回做这种事，谁让名器对他的吸引实在是太大了。

    说话声清楚了下，林香湾的声音分明十分急躁。

    “……我不管！回去你就退婚！”

    “湾湾……”无奈的声音。

    “退婚退婚退婚！我也不要嫁给那个江澜持，让他们都去死吧！”

    “湾湾，你知道这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辈子都不娶，你也不可能辈子都不嫁人啊。”

    “……你，你……好呀，你竟然打着这个主意，你是不是看上白菁的，你说！”

    “我没有，只是……”

    “别说了！我就知道，哼，好啊，你去吧，去娶她，我死了好了……”

    韩雁起静静的退回去，提起木桶悄无声息的走了。

    不要说韩雁起这种少根筋的人，就是傻子也该听出来这对兄妹的语气分明不对劲了。那哪里是正常兄妹的口气啊，简直就是对正在闹别扭的小情人！

    韩雁起在心底琢磨着，越想就越惊，说不出来的感受。这么对天生名器，竟然是兄妹乱/伦？

    他又想到林白湖和林香湾年纪轻轻，身手那样好，内力也深厚，怕不是……？

    天啊，他们不会已经突破男女之防，做出苟合之事了吧？

    韩雁起想着这推断出的真相，目瞪口呆，越想越有可能。天底下难得见的孪生艳壶，竟然……竟然自产自销啦！真是千古第奇闻！

    韩雁起是知道了，可明盛兰却不知道，所以当韩雁起在桌上坐立不安时，旁商量该怎样说辞的明盛兰和齐小白都有些奇怪了。

    明盛兰道：“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韩雁起道：“别管我，你们说你们的。”他正在惊奇加惋惜呢，好对难得的名器，生生糟蹋了。

    明盛兰道：“你这么大的动静，我们还说什么啊，还是说你吧，你又遇到什么了？还在为林白湖和林香湾烦恼？”

    韩雁起刚想说你怎么知道的，又闭了嘴，想想明盛兰怎么会知道呢，恐怕是在问那两人身怀名器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他们……他们身上倒确实有艳壶，只不过……唉……”

    明盛兰道：“只不过什么了？”

    齐小白嗤笑道：“不会是这对兄妹有什么苟且之事吧。”

    韩雁起惊讶的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