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 作者:明鬼

    不了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明盛兰才道：“我那位同伴冷是冷了点，可没你说的这么吓人吧？”

    掌柜的愤愤的道：“重点是除了他还有另外个人啊，浑身也是冷冰冰的，进来就坐在你同伴对面，他们俩加在起，都吓哭仨小孩了！”

    齐小白笑眯眯的道：“还有这回事呢，其实我以前也把个妇人吓哭过。”

    掌柜的受过杨意的惊吓，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齐小白。

    齐小白立即凤眼挑，斜眼睨他，眼神瞬间阴冷无比，就像条毒蛇，嘶嘶的张嘴吐舌。

    “嗬——”掌柜的白眼翻，往后退了好几步，被小二扶住，惊恐的捂着胸口，道：“你、你……”

    齐小白再次换上了暖洋洋的笑容，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掌柜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心中猜测这行人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江洋大盗土匪团伙吧？

    “好了，别吓他了，”明盛兰道：“来的是什么人？”他倒是没见过有人能比杨意冷呢，难道那人是个哑巴？

    （按：杨意冷到很少说话，那个人冷到不说话……噗～）

    掌柜的比比划划的形容道：“那个人啊，生得可高大了，我没敢仔细看，但长得很俊啊。看起来像个江湖人，腰上有条鞭子——哎，对了，就是和这位公子的鞭子摸样的，你们是不是认识啊？”

    被指中的蔚成碧脸黑，道：“那人的鞭梢是不是系了个铃铛？”

    掌柜的道：“你们果然认识啊……”

    蔚成碧转向众人道：“是鄙派宫主赵虞城。”

    韩雁起脱口而出，道：“是那个骚/货——呸，那个抓你去天羡宫的人？”

    蔚成碧道：“就是他。”

    韩雁起道：“他怎么会来这里，是为了你们派的……秘宝，还是抓你？”

    蔚成碧摊手道：“我也不知道，恐怕两者都有。”

    韩雁起皱眉道：“你放心，我教你几招，绝对让你们那个宫主服服帖帖的。”

    蔚成碧笑道：“好呀。”

    这几人走进了客栈，果然内里空无人，半点昨日入住的繁华模样也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烊了呢。

    这楼正中间的两张桌子，坐了两个男人。

    个面对这边的，是杨意，他面无表情的抱臂坐着，看着自己对面的人。

    他对面坐的那人正背对门口，只看得见是袭黑衣，黑色长发，腰间悬了条长鞭，末端系有铜铃铛。

    韩雁起道：“就是他？”

    蔚成碧点头，道：“就是他。”

    听见蔚成碧的声音，那个男人了起来，回身。这起众人才能发现他的身形十分高大，五官是刀削斧凿般锐利深刻，充满上位者的气息。只是他的神情也十分冰冷，冷到能同杨意较高低。甚至由于他的长相，看起来甚至比杨意恐怖，很能吓到妇幼老人。

    般来说，有这样长相的人都有着份威武的职业，比如捕快——

    韩雁起看了看明盛兰，好吧，杨意比你像捕快也就算了，现在个邪道中人，还是个“骚/货”都比你像捕快……

    不过说到这里，韩雁起疑惑的看着蔚成碧，低声道：“喂，你不是说他是个‘骚/货’么？”

    听到蔚成碧那样形容，韩雁起就以为那个宫主是个很淫/荡的、传说中专门采阳补阳的家伙，而且蔚成碧的名器是可上可下的，韩雁起自然认为蔚成碧是在上……谁知这照面，这位天羡宫宫主长得可不是般的阳刚，身形比蔚成碧魁梧了，怎么可能是在下面那个个呢。

    亏韩雁起还说要教蔚成碧两招对付他的方法呢。

    韩雁起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了，可那个赵虞城还是听到了，他冷冷的道：“骚/货是你旁边那个才对。”

    蔚成碧气急败坏的道：“死骚/货你说谁呢，信不信爷干死你！”

    赵虞城嘲讽的道：“等你控制住自己不要随时发/浪再说吧。”

    “嗬——”掌柜的捂住心脏，受不了这两人肆无忌惮的言辞，踉跄着爬出去了。

    韩雁起睁大眼睛，十分好奇的道：“成碧，你不是说他每日都要用你们门中的秘宝么？”

    赵虞城冷笑道：“对啊，用秘宝捅他啊。”

    “咳咳……你！”蔚成碧险些呛死，大骂道：“滚你妈的蛋！你快给我滚回去！我现在有情人了，死骚/货自重！”

    赵虞城先是轻蔑的看了他眼，明显对那句“骚/货”十分不以为意，神情就像在说般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是骚/货的人都管别人叫骚/货。

    接着他又道：“情人？谁？”

    蔚成碧就近拉住了韩雁起胳膊，道：“他！”

    韩雁起被吓了跳，道：“成碧，你……”

    蔚成碧用力拉了拉他的袖子，韩雁起乖乖闭嘴了。

    赵虞城走近几步，打量韩雁起几眼，道：“这种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蔚成碧怒道：“你少看不起人！”

    赵虞城缓缓抽出腰间的鞭子，冷冷道：“我就是看不起人又怎么样——”那长鞭，狠狠的扫向了韩雁起！

    如果说蔚成碧的鞭子是竹叶青，那赵虞城的鞭子就是蟒蛇。

    犹如毒蛇出穴，又快又猛，刁钻狠辣。

    韩雁起看便知，这也是个使鞭子的高手，那鞭梢上系的铜铃，半点声也不曾发出。

    赵虞城是用鞭的高手，韩雁起也是。

    只见韩雁起轻飘飘的伸出右手，在空中貌似不紧不慢的划了个圈，正将长鞭拢在手中——抓紧！

    出穴毒蛇顿时变成了绕指柔，在韩雁起手中软趴趴的垂了下来。

    蔚成碧愣了许久，才怒而扯开那鞭子。

    叮叮当当阵响，此时众人才意识到，那铜铃从赵虞城挥鞭到韩雁起拢鞭，都没有发出点声响！

    明盛兰忍不住赞道：“好鞭法！”

    赵虞城缓缓收鞭，漠然道：“有点意思。”

    他眼眯，似有所动，蔚成碧当即明白这个变态是要再向韩雁起出手，这回是撞上了韩雁起是用鞭子的高手，才没受伤，万赵虞城用上刀枪棍棒或者直接内力掌法，韩雁起还不死得不能再死。

    等明盛兰出手救人两方大打出手两败俱伤，最后他里外不是人，那傻子都知道不行，何况他蔚成碧。

    “等等！”蔚成碧及时叫住了赵虞城，道：“我骗你的，我找的情人根本不是他！”

    赵虞城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

    蔚成碧眼睛扫，指着齐小白道：“是他！这才是我情人！”

    齐小白微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

    “就是你！”蔚成碧把拉住齐小白的手臂，道：“这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啊，幼嫩可爱。”

    齐小白道：“……滚！”

    赵虞城显然时有些迷惑，因为虽然韩雁起“功夫”不错，但齐小白这种类型确实才是蔚成碧平日喜欢的。

    赵虞城不知想到了什么，可能觉得都弄死比较方便，那鞭子又朝齐小白甩了过去。

    这回韩雁起没有拢鞭，齐小白尚未出手，明盛兰无意阻挡，那鞭子还是停下了。

    铜铃叮叮当当的响起来。

    嗯，抓鞭子不及韩雁起，可他确实是实实在在的抓住了鞭子。

    这是今日赵虞城第二次被人抓住鞭子了，从前年也不见得有次。

    赵虞城冷冷的看向了那个抓住自己鞭子的人。

    那个人——杨意，也冷冷的回视赵虞城。

    两个同样冰冷的人，同样“声名狼藉”的人，目光犹如两座冰山，撞在了起。

    许久之后，赵虞城抽回了鞭子，与此同时杨意的十分默契的放下了手。

    韩雁起不明所以的挠挠头，道：“这是……？”

    没有人回答，

    过了会儿偷香窃玉才怯怯的道：“难道这是传说中同类的语言？”外族人听不见的那种？

    第四十六章

    杨意拦住赵虞城的鞭子后，便是阵寂静。

    然后赵虞城朝韩雁起拱手，道：“不知阁下师承何处？”

    韩雁起挠挠头，道：“我不是江湖人士。”

    赵虞城思索片刻道：“果然是民间奇人，若得空，希望向阁下讨教鞭法。”

    “这个好说，只是……”韩雁起道：“你还捉成碧吗？”

    赵虞城淡淡的道：“家事。”

    韩雁起倒是噎，这个赵虞城说的还真没错……家事，人家的家事你怎么好管太呢，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蔚成碧恶狠狠的道：“你敢动手我就杀了你。”

    齐小白嘿然，道：“他方才那鞭若抽着我，我就杀了你们天羡宫上下，也用不着你动手了。”

    赵虞城冷冷道：“齐风？好大的口气。”

    韩雁起见势不妙，又要打起来，忙道：“退步海阔天空。”

    蔚成碧嘿嘿笑。

    赵虞城手中长鞭递，灵蛇般探向蔚成碧的腰，在他腰身上缠了好几道，然后拉，蔚成碧便被卷到赵虞城怀中。

    赵虞城并掌向蔚成碧脖颈上劈，蔚成碧骂人的话还未出口，就软软倒了下去。

    “成碧！”韩雁起惊呼声。

    明盛兰拉拉他，低声道：“不用担心。”

    韩雁起道：“可是成碧说这个赵虞城对他……”

    明盛兰无奈的道：“你都被他整过回了，还不明白他这个人？他拜在天羡宫那么年，要有什么事，早没命了，还能闯下现在的名头？”

    韩雁起恍然大悟，愤愤道：“又骗我！”他现在也明白了，按照蔚成碧的性格，要没什么关系，能让赵虞城上么。

    赵虞城也不知听没听到，缓缓道：“我这次来青州其实不是专程为了找蔚成碧或者你们，鄙宫秘宝的事来日我会寻齐风公子计较，现在先告辞了。”

    “哎，等等，”韩雁起道：“那，那你可得对成碧好点。”

    赵虞城淡淡的道：“这个倒不知道了，若等会儿赵某能活下来，那就能。”

    韩雁起讶道：“什么？出什么事了？”

    赵虞城道：“江湖事。”

    韩雁起道：“是要去打架？不行呀，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成碧怎么办呢。”

    赵虞城扫了昏迷中的蔚成碧眼，道：“他不会知道我出了事的。”

    意思正是他会命人瞒过蔚成碧，蔚成碧可能辈子都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说罢，赵虞城转身离去。

    明盛兰道：“你很想救他？”

    韩雁起道：“当然，成碧还是挺好的。”

    “嗯。”明盛兰点点头，大声道：“赵宫主留步。”

    赵虞城微侧身道：“又怎么了？”

    明盛兰微笑道：“这件事，明某想插手。”

    赵虞城回身，讶异的看了他眼，然后道：“不必了，公门人插手，不好。”吃朝廷饭的，和吃江湖饭的，怎么能混在起呢。

    明盛兰笑容不改，道：“本官得到举报，青州城有江湖人士欲聚众斗殴，扰乱治安，并很有可能发生凶案，影响极其恶劣。身为个捕头，本官决定解决这件起将发生的斗殴。”

    青州城外。

    “赵虞城，你竟然不守江湖道义，带朝廷人来！”

    赵虞城独自在前面，对着那二三十个江湖人，后面着明盛兰行人，明盛兰为了显示自己真的有意解决这案子，还特意抽空换上了差服。

    听得对方大骂，赵虞城不耐的道：“我个人来的。”

    那人道：“呸！那你后面的什么啊！”

    赵虞城不屑的道：“就算加上他们，不还是你们人，你怕什么。”

    那人尴尬了好半天，才讪讪的道：“总之就是你不守江湖道义，这样，你若是立刻把人都交出来，这就算了。”

    赵虞城不语。

    那人挥着刀道：“喂，你答不答应啊？”

    赵虞城皱起眉，道：“你打不打啊？”

    “你……”那人噎住，大感丢人，故作无事的指着明盛兰道：“你以为我傻吗？这几个人不滚我怎么可能动手。”万被刑部盯住，那就惨了，不要以为江湖人就可以毫无顾忌了。

    赵虞城道：“那你自己和他们说。”

    那人瞪他眼，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明盛兰这身衣服代表的是什么等级的官儿，但是看他这么年轻，应该不会很厉害吧？咳嗽两声，他大声喝道：“喂，那边的，你们快走开。”

    明盛兰慢吞吞的道：“不行呀，我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要斗殴。”

    那人狠狠看着赵虞城，道：“还说不是你！”

    赵虞城冷冷的看回去。

    那人个寒颤，道：“喂，总之你小子要不走，我们可连你起灭了！”

    明盛兰道：“嗯。”

    那人道：“……啊？你说什么？”

    “我说‘嗯’啊，”明盛兰奇怪的道：“你没听到么，这意思就是你灭吧。”

    真气人。

    韩雁起轻笑，这种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态度，最气人了，而且还能起到震慑的作用。明盛兰干捕快这行，果然十分懂的人的心理啊。

    果然，那人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又不敢真的动手。

    赵虞城轻蔑的侧目，道：“薛横玉竟雇了你这样的来？他倒也放心。”

    明盛兰道：“薛横玉？我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号呢。”

    赵虞城道：“你自然不会认识，他并非江湖中人，而是南方个富商。前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频频派人来我天羡宫，让我将蔚成碧送给他。”

    明盛兰道：“是蔚成碧的爱慕者？”

    赵虞城冷笑道：“我管他是要干什么，我不答应，他便想用强的，灭了天羡宫，用钱雇了许江湖人来找我麻烦。可我天羡宫岂能由他们这些废物欺辱，此番不过是趁我人外出，想围攻我，然后就能直接带蔚成碧回去。”

    所以他才来找蔚成碧？

    明盛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冲那些人道：“给你们个机会，现在停止这帮凶的活，我便不计较了。”

    无人言语。

    明盛兰叹了口气，道：“非让我报名号，我为人可是很低调的。”

    韩雁起乐，道：“那你报其他人的名号得了。”

    于是明盛兰指指杨意，道：“这位是我表兄，姓杨名意，你们可认识他？”

    那些还是不说话，可这回是互视着，有些惊疑。

    “唉……不认识？”明盛兰只好指指齐小白，道：“这位是齐小白，还有个号是齐风公子，这个你们认识不？”

    “……齐风！”这回终于有人惊呼出来了。

    方才那个带头的人也颤声道：“杨、杨意……你是明盛兰？”

    明盛兰笑道：“正是在下。”

    那人回头道：“哪位去试试？”

    “这个……”

    “不好吧……”

    “唉！”那人重重跺脚，“我去！”谁让他收的钱最呢，做的事也要最最苦啊。

    “讨教了！”那人远远着，举起了手中的刀……

    “叮。”

    清脆的声，那人的刀便被根牛毛针击在刀脊，个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这手法，这速度，不是天下第神捕还能是谁？

    那人迅速遮住脸往回跑，大喊声“走！”便带着二三十号人起跑了，远远的还听见他们参差不齐的大喊“我们是良民，良民！”。

    半晌，众人大笑起来。

    韩雁起捂着肚子笑道：“良民，好个良民呀。不过，他为什么还要捂住脸呀？”

    齐小白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明捕头另外有个出名的，就是丹青妙手啊，但凡被他扫过眼的罪犯，那通缉画，是再像不过了。”

    明盛兰无奈的摇摇头，道：“不知何时我名声这样凶猛了。”

    韩雁起道：“那这事可算解决了么？”

    “怎么会呢，”明盛兰道：“那些人都跑了，可没办法联系上那个什么薛横玉，总要知道他为何要蔚成碧，然后才能让他死心吧。”

    韩雁起道：“难道这人真是因为喜欢成碧么。”

    齐小白看着尚在昏迷中的蔚成碧，撇嘴道：“怎么有人喜欢这样的呀。”

    “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成碧可是有三千眸呢。”韩雁起道，“不过我们现在是要怎么办？”

    明盛兰和赵虞城同时道：“等。”

    等薛横玉自己上门来找。

    这件事有了明盛兰这个公门人插手，薛横玉怎么可能不自己上门来。江湖人，可以用武力解决，但卷进来朝廷的人，就不那么简单了，何况是天下第神捕。

    明盛兰若不想，那薛横玉雇再人，他再有钱，也不能碰到蔚成碧根头发的。

    众人料的半点不错，薛横玉的信在第二天傍晚便送了过来，他昨日连夜从家中赶来，请赵虞城和明盛兰到他临时住处叙。

    那送信的俏丽婢女不卑不吭的道：“两位公子去就好，莫带其他人了。”

    明盛兰笑道：“怎么，你家主人还怕我们人打起来占便宜？”

    婢女道：“明公子说笑了，您可是天下第神捕。”

    言外之意不就是天下第神捕要什么帮手啊，你们两个人去都是占便宜了。这话真是带着股讽刺味，偏人家语气恭敬，挑不出错来。

    明盛兰不知为什么，总有种直觉，这次要带上韩雁起去。他本是想两个人去就两个人去，这忽然起的念头萦绕着脑海，怎么也散不去，干脆道：“我就带个人去可好？”

    婢女道：“谁？您莫不是说杨公子吧？”

    “不是，”明盛兰指韩雁起，道：“是他。”

    婢女打量韩雁起几眼，皱起眉，显然有些想不通，为什么明盛兰要带个点武功也不会的人去，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韩雁起也有些奇怪，指着自己的鼻尖道：“我？”

    明盛兰道：“可以吗？”

    婢女犹豫了片刻，道：“应该无事，好吧。”

    韩雁起边走上来边道：“怎么回事呀，叫上我。”

    明盛兰想了想，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道：“我也不知道，叫上便叫上了吧。”实际上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带上韩雁起，此行会顺利很。

    这个告诉我们，神捕有的不止是身手，还有直觉。

    那婢女带着他们赶车到了郊外处富丽的别庄，下马，垂手侍奉立道：“主人从未来过青州城，这是昨日匆忙买下布置好的庄子，他命我向客人们道歉，失礼了。”

    韩雁起哑口无言，良久才道：“你主子真是钱烧得慌。”

    婢女淡淡道：“我家主子穷的只剩钱了。”

    韩雁起低声冲明盛兰道：“你觉不觉得她这话特别像在吹牛逼？”

    明盛兰忍笑道：“有钱应该不是吹的，不过这年头真正有钱的都比较低调，你看比如沈千醒就很低调。”

    韩雁起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就是，沈千醒喜欢三寸金莲也没看他到哪都买很女人啊，我估摸着这个薛横玉是暴发户。”

    “请进。”婢女弯了弯腰，在那瞬间不留痕迹的剜了韩雁起眼，显然方才两人说话的声音并未小到旁人听不见。

    门里面是六个青纱美人，手里提着花灯，笑吟吟的道：“三位公子请随奴来。”

    三人跟着那六个女子穿廊过道，在这大得不像话的庄子里走了许久，才到间厅堂，三个美人礼，转身走开了。

    这时才又不知从哪钻出个黄衫美人，将三人引至座上，奉了茶，道：“我家主人正在沐浴衣，请三位先品茗赏歌舞。”

    说着轻轻击掌，门外便涌进许身着彩衣，雾鬓云髻的女子。然后她自己礼，退下了。

    韩雁起端起茶盏啜了口，不以为意的撇撇嘴，道：“哎，你说那些女子在外面竖着耳朵躲了久呀？”

    明盛兰也在喝茶，险些将茶喷出去，大笑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的啊？”

    韩雁起摊手道：“时花楼也玩这个，比他们玩的好，不是击掌，是扯铃铛。因为从前有个富商家里也闹过笑话，他在厅内击掌，可是因为太吵闹，外面等候的歌舞班子根本没听到，家里下人也蠢笨，不知去通知，于是老半天也没人上来。所以这人只好很尴尬的又拍了好几下手，说‘那位仁兄方才说得真好啊！’。他们玩这个，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觉得这家人真牛，哼。”

    赵虞城冷不丁的道：“耳力很牛？”

    “哈哈哈哈哈哈……”明盛兰朗声大笑，道：“这么说我倒也想起来了，这爱装的人家还真啊，还有件江湖旧事，方才才想起来。我有位公门朋友，去捉捕个罪犯，那人在宴请人喝酒，于是我的同僚混了进去，并和潜伏在屋顶上的其他同僚约好，摔杯为号，结果他都摔破了五个杯子，上面的人也没听见。”

    韩雁起道：“你那位同僚那时肯定是新人吧，看话本看了，什么就摔杯为号啊，这人，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明盛兰笑着还想再说什么，韩雁起忽然抬手，道：“这茶好像不对。”

    赵虞城挑眉，方才只有他尚未喝茶，他拿起杯盏嗅了嗅，道：“没问题啊。”

    韩雁起脸色有些难看，道：“赵宫主，你没喝茶吧？”

    赵虞城点头道：“没有。”

    “那好，你现在避开，等会儿发生了事，你好及时把那些女人都弄倒。”接着，韩雁起才指着茶道：“谈笑忘形，我竟才察觉出这茶中有药，还有那些舞女的问题，怪不得方才那黄衫女人自己下去了。看来这个薛横玉是门里人，不然就是有高人相助。”

    赵虞城听了前半句，就四顾扫，长鞭甩搭在房梁，然后跃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