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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骨 作者:明鬼

    。

    韩雁起瞥厅里的香炉,上前嗅了嗅,将它扣翻碾灭了。

    明盛兰皱眉道:“这茶中有什么药,还有,那薛横玉不是富商么?怎么也是门里人?”

    韩雁起指着那些舞女道:“你没发现么,她们的神情。”

    明盛兰细看,这才悚然惊,发现这些女子果然是神情迷乱,似梦非梦般舞着,但动作还很优美准确,十分诡异。

    韩雁起平静的道:“茶中有催/情药,单饮不可察觉,配上这香炉中的香,和这些女子的舞蹈,就是最上等的迷幻催/情药。”

    明盛兰脸色也难看起来了,道:“你能解吗?”

    在割狼山庄时也曾中过药,那时就是韩雁起接的。

    韩雁起摇头道:“这药只能用专门的解药,太复杂了,我虽配过,身上却不曾带着,现在配时不可能的。”

    明盛兰道:“你……你为何点也不急啊,这药什么时候发作?我怎么点感觉也没有。”

    韩雁起翻了翻白眼,道:“不要急,马上发作了。”

    明盛兰哭笑不得的道:“我哪里急了,是你太不心急了。”

    韩雁起边看着那歌舞边随口道:“赵虞城没中招,再说那薛横玉应该没胆子弄死我们吧。我们总不至于出事的,我看最被这些女人占点便宜,也是没办法的事……咦!”他忽然叫了声,然后转向明盛兰,道:“……开始了。”

    明盛兰方想问呢,就忽觉脚下软,踩在棉花上般,颠颠倒倒起来,那句开始了虚无缥缈的在耳畔回荡,眼前的韩雁起也变得有些如烟似幻了……

    第四十七章

    话至这明盛兰和韩雁起两人个大意,喝下了下有催/情药的茶水,明盛兰不会儿便脑子恍惚起来了。起先看那些舞女都是神情迷乱奇怪,可如今看来,那面上似笑非笑,神秘莫测的勾着唇角,眉梢眼角尽带着若有似无的媚色。

    到底是顶级的催/情药,就是明盛兰这么个心志坚定的人,也免不了有些迷糊。

    这顶级的媚药,绝不会服下后下/身立刻有反应,而是从你的心神下手。有些男人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来解决,最后会自己心甘情愿的爱上哪怕是头母猪。

    他似乎听到韩雁起的声音在耳畔虚无缥缈的响起来,“这药就是再贞洁的烈女也别想抵抗,男女通用,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切都很不真实呀?”

    明盛兰用力甩甩脑袋,低声道:“为什么你没事……”

    韩雁起仍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甚至还拿起下过药的茶盏又喝了口,慢条斯理的道:“我从小就服食各种媚药,这药虽厉害,对我却没太作用的。”

    不然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随便把安危交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呢——虽然就算赵虞城有什么歹念,他也逃不过就是了。

    那些舞女踏着种奇妙的步伐向他们走来,隐隐形成阵势。朱颜红唇,好不艳丽。

    韩雁起知道这些女子都是经过训练的,又按照阵势上来,这么人,韩雁起知道自己无法同时对付,他将明盛兰揽到了身后,冲上面的赵虞城道:“赵宫主,麻烦你了!”

    赵虞城跃下来,在了两人面前。

    这些舞女,竟不知何时手中都拿了柄软剑,那不知从哪里响起的丝竹声,也渐渐染上了肃杀。

    风月场中常有相互较量的,这阵势,唤作“姽婳将军阵”,正是用来对敌的。

    传说是明末个风尘女子林四娘所创,她将自身所习武功融入了此阵,再合以风月技巧,迷煞了后来的主人衡王,是以后人称她为“姽婳将军”。

    姽婳取之娴静美丽,将军则指其武艺,两者兼并,当真了得。

    那些软剑的作用,正同韩雁起初识明盛兰时对他用过的招,剑下去,人不会死,只是销魂得很。

    眼前这个姽婳将军阵显然是有很床技参杂其中,首先便是硬艳舞。艳舞也分为软舞与硬舞,软舞是手无寸铁,或执丝绸作舞,比如韩雁起与梅卡嘉在台上时那段云门舞。硬舞则是持着刀兵,这就要用上韩雁起拿手的功夫了,这招须得认位极准,力道精确,才能降人而不伤人。

    但这些女子看起来习艺并不精,许就不能像韩雁起样,让人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下手十分知轻重了。弄不好就要出人命,这是床技虐法中最需要注意的,个把握不住就会死在床上。

    韩雁起看了看周围,这丝竹声就是阵法关键所在,奏曲的人用乐声来让这些舞女做出相应的反应。

    可是这声音十分飘渺,根本不能听出来处。

    赵虞城冷冷道:“都杀了?”

    “别,”韩雁起阻止道:“她们都是无辜的人,何必呢。”

    赵虞城皱起了眉,道:“那就难了。”

    韩雁起无奈的道:“那你先尽量阻止她们,但不能伤人,我试试能不能找到起阵之人。”

    赵虞城点点头,手中长鞭振,跃向了那些姽婳将军们。

    此时明盛兰神志已几乎完全迷乱,他入坠仙境,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再看扶着自己臂的韩雁起,只觉这人十分眼熟,似曾相识,怎么也叫不出名字。

    明盛兰痴痴的看着他,然后将手抚住他的脸颊,轻声道:“你是谁?”

    韩雁起正在看赵虞城焦头烂额的对付那些娇滴滴的女将军,猛然被人凑得十分近摸了脸,悚然惊,侧头看去,与明盛兰贴得极近,呼吸可闻。

    这么近看,韩雁起微微红了脸,实在是明大捕头的眼神太过露骨,不知为何让惯见风月的韩雁起也有些不好意思。

    明盛兰又问了遍,道:“你是谁?”

    韩雁起动了动嘴唇,敷衍的道:“我……我是你爹啊,小兰乖,等会儿我们去吃糖。”他道明盛兰现下已然迷了心智,不认识人了,便诓他,想让他安分下来。

    “胡说!”明盛兰忽然面色整,正气凛然的道:“你还敢骗我?”

    韩雁起吓了跳,难道这捕头就算是迷了心智也这样厉害,还能看出人在说谎?

    “你……”明盛兰指着他,忽然下就窜上去死抱着他,头埋在他脖颈间乱嗅,嘴里还喃喃道:“你怎么是我爹呢,你分明是我媳妇……媳妇……”

    “噗……咳咳……”韩雁起被压得喘不过起来,绯红着脸道:“谁是你媳妇了!我呸!”

    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人平日看起来还算正经,怎么中了药就疯疯癫癫的,把个男人当媳妇。

    明盛兰越觉这人眼熟,又有种想亲近的念头越来越浓,便认定了必是自己的媳妇无疑,副小儿女情态,压在韩雁起身上,捧着他的脸道:“我们定成亲很久了……”

    韩雁起翻了翻白眼,有点好笑的道:“没有!我们才成亲天呢。”

    “哦……”明盛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严肃的道:“那我们还没圆房吧?来吧。”说着不给韩雁起反驳的机会,口就吻在他唇上,动作非般的迅速,舌尖抵进他唇间,含住滑嫩的舌头吮吸交缠。

    第二次,韩雁起第二次被明盛兰吻得手足无措了。

    他眼角沁着泪,仰头同明盛兰接吻,呼吸急促得像绕城跑了周,心跳得比野鹿跑跳还快,擂鼓般巨响着。

    明盛兰就像寻乳的幼兽般,从韩雁起的唇直舔吮,滑过下颌到脖颈,埋首在颈窝轻咬含舔那白腻滑嫩得犹如婴儿般的肌肤。

    韩雁起墨黑的发丝贴在颊边胸前,与他极白的皮肤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鲜明得让人生出种想拥抱的冲动。

    明盛兰微红着眼抬眼看他,韩雁起正侧着头半仰,露出脆弱的咽喉,他生得真不算顶好,可那双墨黑的杏眼,虽是单眼皮,却十分大,此时这个角度,眼角染红,挑起的角度竟妩媚得惊人。

    他眨眨眼,那长而浓密的睫毛便柔顺的搭下来,有些湿润,眼皮薄薄的,几乎能感觉眼珠在下面灵活的滚动。

    明盛兰的喉咙发干,他口含住了韩雁起的喉结,感觉舌底的生命。

    韩雁起发出细小的啜泣般的声音。

    明盛兰的舌尖就在那不断滚动的喉结上轻舔,让人又痒又无处挠,就像痒到了骨子里,痒到了心底。

    韩雁起就因此而难受的直用腿蹭他,足尖绷得很紧。

    明盛兰的动作太跳脱了,他前刻还在吮舔韩雁起的喉间,下刻,手便放在了韩雁起的下身。

    “……啊!”韩雁起几乎是从喉间猛的迸出这声短促的惊呼。

    他捣住了自己口,双眼湿润的看着明盛兰,“你……”明盛兰是第个除了他自己,摸他下/体的人。

    这种感觉要如何形容呢。

    就算明盛兰没有动,只是放在那上面,还隔着几层布料,还是如同有烟花炸开在脑袋里样,韩雁起整个人都被炸得晕了,脑子里乱哄哄的。

    种无法言喻的、极致的快感升腾起来,像是踩在了云层中,身体软得可以。

    心脏跳动得太快了,就像要蹦出喉咙口样。

    “呜……”韩雁起并拢了腿,难堪的闭上了眼。

    明盛兰在他眼角舔,暧昧的气息缠绕着两人,他的手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

    不需要任何技巧,不需要什么床技,只是贴近了抚摸,就让人彻底的心动……

    “韩雁起!”

    伴随这声大喝,韩雁起猛的弓起了身子,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洒下片浊白,脸颊红烫得惊人。

    韩雁起猛的清醒过来,抬头,越过明盛兰的肩膀看到了赵虞城在帮娘子军的包围下左支右绌,逐见窘态。

    这……这……太荒唐了!

    竟然忘记旁边还有人在打架呢……

    韩雁起羞愧得恨不得以头抢地,忙推开还陷在情/欲中的明盛兰,用凳子将他砸晕。然后忙不迭的跑到赵虞城那里去,并指如剑,在锋利的软剑中穿梭。

    果然不愧是韩雁起,他这手极妙的,却是金老五的拿手招式了,剑指左突右刺,出手极猛,只擦过那些女将军的衣表,但那衣料便如被锋利的刃口割过般破开了小口子!

    “啊……”随着韩雁起路过去,这些舞女都娇吟着躺在了地上。

    赵虞城瞪着他道:“怎么不早使出来。”

    韩雁起苦笑道:“我还以为你行的,而且我个人也不够用呀。”

    赵虞城冷笑着看向明盛兰那边。

    韩雁起的脸猛的烧红,低声道:“不要说出去。”

    赵虞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本就不是什么长舌的人,这种和自己无关的事,他又怎么会到处乱说呢。

    韩雁起并指再点倒个女子,道:“那主人,也该出来了吧?”

    第四十八章

    韩雁起方说完这话,那丝竹声戛然而止。而后便见这厅堂正中挂着绣画的墙“嘎嘎”的向两边分开,露出如花似玉的公子哥儿来。

    这位公子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闲适的坐在方垫着厚厚皮毛的软椅中,浑身裹着袭黑白相间的大氅,尖俏的下巴陷进了柔软的黑色皮毛里,愈发显得白净如玉。他低垂着眼,连嘴唇的颜色也淡淡的。

    韩雁起的皮肤是白腻的,滑嫩的,像婴儿样,而这人的皮肤,像玉石般,清冷光洁。那五官都精雕细琢,浑然天成,好似画里出来的人儿。

    这人看起来似乎十分畏寒,穿得那样厚,怀里还放着个手炉,抱着把二胡。

    说来也有些好笑,这大凡拉二胡的,在常人想象中,是天桥下卖艺的瞎子形象。可这翩翩如玉的佳公子也抱着把二胡,玉雕似的手指,和二胡实在是不怎么配呢。

    韩雁起见了这人,眼睛亮,走上前去。

    还未走到那人面前呢,就被几个女子给拦住了,手中都抱着乐器,或是琵琶或是箫,看来方才的丝竹声,就是她们吹奏出来的了。

    按说这几个女孩子生得实在不错,但她们直就在那人旁边,韩雁起和赵虞城竟都未注意到她们,实在是那人太过惹眼了。

    “让他过来。”那人低低的道,就连声音也如玉石相击,十分悦耳。

    女孩子们很是惊讶的看了那人眼,然后乖乖退下,只是忍不住去偷偷打量韩雁起。

    即便是说了句话,那人仍是低着头,看不大清神色。

    韩雁起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先是手指触到他的脸颊,而后整只手贴了上去……

    赵虞城疑道:“你们认识?”

    韩雁起收回手,不可思议的望望自己的手,道:“我不认识他……但却认识‘他山玉’。”

    “他山玉?”赵虞城皱眉,道:“不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么?”

    韩雁起并不作答,而是惊叹的道:“不愧是他山玉,我竟想不到有人的皮肤能如此温润。”简直就像最上等的羊脂玉,恨不得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那人道:“你果然是门里人。”

    韩雁起眨眨眼,道:“敢问师承。”

    那人抬头,韩雁起这才发现他的眼睛竟是片阴翳,毫无精神,原来却是个盲的。他凭声约莫对准韩雁起的方向,道:“无门无派,只因家母出身风月,我却是个行商的,对此略有涉猎而已。”

    “你是薛横玉?”韩雁起问道。

    “正是。”薛横玉颔首,道:“不想遇见大家,倒是我贻笑大方了。”

    韩雁起摇头晃脑的道:“你这阵排的已然不错了,你母亲难道是红袖阁的人,我知道如今懂姽婳将军阵的,也不过几处了。”

    薛横玉道:“家母正是红袖阁供奉。”

    韩雁起见是半个同行,又是个上等的名器,便道:“这样的,在下是扬州时花楼韩雁起,今日得遇他山玉,十分欣喜,想句嘴问下,薛公子为何要成碧。”

    薛横玉微愣下,道:“时花楼?久闻大名了,没想到这江湖人倒有些路子呢。不瞒你说,蔚成碧我是要定了,要来做什么,现在却不好说。”

    赵虞城冷冷笑,道:“你说要便要了么。”他往前跃了丈余,伸手去抓薛横玉。

    这薛横玉不会武功的,察觉赵虞城过来的风声,十分厌恶的拼命侧开身子,他那几个婢女都不要命般上来用身体挡住赵虞城。饶是如此,赵虞城的手也触到了薛横玉的肩。

    只见薛横玉翻身伏在软椅扶手上,剧烈的呕吐着。

    他身形较为消瘦,这要命的吐法,看起来是真让人心疼。

    那几个婢女都十分熟练的上前伺候,有的打扫秽物,有的给他抹嘴,有的去端来玉盆漱口,还有将大氅换下的。

    薛横玉用手帕掩着口,低眉敛目的轻声道:“记得把这大氅烧了,灰烬埋远些。”

    韩雁起目瞪口呆,就因为被赵虞城碰了下,这细细捻好的、看便名贵无比的大氅,就要烧掉它?灰烬还得埋远些?

    薛横玉将手帕仍到婢女捧得玉盆里,这上好的苏绣手帕也算是毁了,他轻声道:“我最讨厌男人碰我了。”

    韩雁起无语的道:“难道你是女人不成?”

    薛横玉道:“不是,这又怎么样。”

    韩雁起无奈的道:“不怎么样,只是……只是我方才还碰了你呢。”按照这位公子的逻辑,岂不是他要把自己的脸烧掉?

    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婢女道:“你可是第个能碰到主子的男人呢,我家主子自幼就有这个毛病,不能让男人碰,碰就恶心得紧。不知今日是怎么的,竟让你摸了。”

    薛横玉淡淡的道:“嘴。”

    那婢女连忙低了头。

    韩雁起想了想,道:“还有这等怪癖呢?”

    薛横玉道:“见笑了,韩公子,既你与蔚成碧他们是朋友,我也想问问你,你是否是要保他们?”

    韩雁起道:“我得先知道你要成碧做什么呀。”

    薛横玉不语,而后又道:“看来你是不会想让蔚成碧出什么事的了。”

    韩雁起皱眉道:“你原是想把成碧怎么样?”

    “唉……”薛横玉幽幽叹了口气,道:“我能请韩公子在舍下留宿几日么,有些事情想请教,顺道谈谈蔚成碧的事。”

    韩雁起倒是不怕薛横玉使出什么手段,因为这薛横玉是个商人,他找来的江湖人都是些落魄的、身手不怎么样的江湖人,有明盛兰和赵虞城在,又怎么会出事。他若要用风月手段,那也不看看韩雁起是什么人,韩雁起又看他不像坏人——究竟是个上等名器——想事情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便应了下来。

    “那能帮我同伴将药性解了么?”韩雁起问道。

    薛横玉轻轻击掌,便有个婢女从怀里掏了竹管,打开塞子在明盛兰鼻下晃了晃。

    薛横玉道:“闻完解药,立刻就解了药性。”

    等了片刻,还不见明盛兰醒来,韩雁起道:“这药怎么不管用啊?分量够了没?”

    “韩公子是大家,还分辨不出么。”薛横玉思量下,道:“你看,可是因为你方才用凳子敲了他头,这凳子可是陈年梨花木的。”

    韩雁起哑然,半晌才讪讪的道:“应该是吧……”

    他在明盛兰脑上揉了揉,果然起了包,幸而未流血。这么用手心按摩数次,不久明盛兰就幽幽转醒。

    薛横玉往韩雁起那边侧了侧首,道:“既然醒了,我先走了,等会儿自有人带公子去厢房,有什么事,我明日来请教。”

    “谢。”韩雁起看他神情烦闷,可能又是怪癖发作,不喜和男人们呆在起?

    明盛兰揉着后脑,有些困惑的道:“疼啊……这是怎么的。”

    韩雁起心虚的道:“你没事了吧?”

    才问了句,他忽然脸红起来,方才有事还不曾想起,现下才记起两人做了些什么事,他竟还问没事了吧,明盛兰若是答了些什么,岂不是尴尬死了。

    明盛兰盯着他看了许久。

    韩雁起羞窘的要命,又要装作若无其事,细声道:“看、看着我做什么……”

    明盛兰眨眨眼,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样,茫然的道:“方才我中了药,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了,雁起,我是不是给人占了便宜?”

    “分明是你占了别人便宜啊 ……”韩雁起嘀咕道,阵欣喜,好呀,果然是因为药的缘故呢,解完药性后就忘记发生了什么,以为那是梦境。韩雁起窃笑,他早知不用担心的,那进过姽婳将军阵的普通人,哪里还分得清幻觉与现实呀。

    这样明盛兰也就不得他被吻到丢人的起反应了,哈哈哈。这可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被个点床技也不会的圈外人三番两次吻到手软脚软,若是传出去真要羞愧死了。

    韩雁起忙道:“没什么,点点便宜而已,你放心吧,我帮你教训她了。”

    “哦,是吗,那就好。”明盛兰道:“对了,方才那个人是薛横玉吗?”

    “对啊,就是他。”韩雁起提到这个,有些兴奋的道:“你知道吗,那个薛横玉身上有名器‘他山玉’呢。”

    明盛兰道:“又是名器?这个他山玉又是什么呀?”

    韩雁起道:“这他山玉和三千眸样,也不好归属分类,只是性质偏向艳壶。都道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他山玉呢,不仅能攻石,能攻花月春风,端得是风月宝。你可看到他肌肤莹若玉石,古谱中记载,他山之玉抚之生春,质若羊脂滑三分,润比蓝田还暖筹。你想想,这么个人形玉石,在床上时简直是恨不得揉进骨血里的。何况这他山玉卧之健体,合以温泉,是最佳的补品。”

    明盛兰若有所思的道:“那这名器倒是占便宜,全身上下都是的。”

    “哈哈,对啊。”韩雁起忽然叹了口气,道:“可惜啊,这薛横玉竟是个盲的,要知书中记载,他山玉的双眸也是别有风情呢,光听他泠若玉石的声音就能探其三分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这可真称得上是白璧微瑕了。

    明盛兰道:“你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竟要留我们住下?”

    韩雁起忙把方才的话还有薛横玉的古怪癖好都转述了,明盛兰看他几眼,叹道:“你这莫不是起了怜香惜玉的心吧,满口就答应了。”

    韩雁起窘迫的道:“哪有,我是考虑到不要伤亡啊。”

    这时先前那黄衫婢女走了进来,道:“三位公子,主人命我带你们去西厢房。”

    韩雁起忙借机起来,道:“我们走吧。”

    明盛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微泛酸,又有些懊恼。他哪里忘了方才中药后的事情呀,纵然当时脑子是有些不清醒,但如今药性解了,还是清楚记得发生了什么的。

    只是明盛兰看了韩雁起的神情,又思及他的性格,生怕这事使韩雁起尴尬之下产生抵抗,便故意装作什么记不得了来哄韩雁起。看韩雁起松了口的样子,和他对又个身怀名器之人的不寻常态度,以及那个薛横玉对他似乎也不般,明盛兰真是忍不住后悔起来了。

    第四十九章

    韩雁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终于忍不住戳了戳明盛兰的背,道:“盛兰,你睡着了没?”

    “……干什么?”明盛兰当然没睡着,韩雁起每次翻身,他的心就跟着颤。

    韩雁起吞吞吐吐的道:“我是说……你真的记不得……你中药后发生什么啦?”

    明盛兰故作沉吟片刻,才道:“好像……我是不是被人亲了?”

    韩雁起真想说不是你被人亲,是你亲别人,不过他只能忍气吞声的道:“好像是吧。”

    明盛兰转过身来,道:“怎么能说好像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呀。”

    韩雁起黑着脸道:“是……”

    明盛兰道:“啊,那是谁亲的呢,我怎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