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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幽灵棋手 作者:空灯流远

    的林染九段认真起来,可以和雅门陈耀然分先对局不吃亏。

    五年前的聚渊赛,我错过了次与他正式对局的机会。

    这是第二次。

    林染关车门时又笑嘻嘻的把头探进来:“哎呀,虽然我向支持你赢棋,但是这次真的很想亲自给陈耀然点颜色看。所以下周,我会全力以赴。”

    54俊雅明朗,知礼而胜

    赢棋之后,我直没再见到韩潜。第四天出了趟门,回来钥匙怎么也捅不开房门。楼层保安很有礼貌的走过来解释:“不好意思沈先生,韩总给您换房间了。”

    新房间跟原来样大,还是在这层楼,只是换到走廊最尽头,到韩潜办公室要拐两个弯,离qs的房间也远。备用电梯就在我房间旁边,就是说只要我愿意,可能辈子碰不到韩潜。

    我的东西还是原样摆好,件不少。常翻的书和棋谱整整齐齐摆在床边的书架上,连窗帘都跟是原来那副。

    “窗帘是韩总亲自要求换过来的,说是隔光。窗帘透光沈先生睡不踏实……”

    嗯,窗帘透光会睡不踏实?好像有点印象。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十岁小孩的身体精力旺盛,中午睡得着觉才怪。韩潜总问小东西怎么不乖乖睡午觉,问烦了我就怪窗帘透光。

    保安说:“韩总说,您要是不满意这间,他在二十四层给您重新安排。”

    韩潜输了棋,棋圣战出局,只是给我换了个房间,我有甚不满意的?这个房间离他办公室远,所谓眼不见心不烦,我也正好,彼此彼此。

    我谢了保安换了钥匙,下楼吃饭。猛然见街角辆小破电瓶车闪过。进常去的小店吃面时,果然见张哲宇边打电话边进来,春天阳光不咋的,怎么觉得人比上次黑了:“……xx愿意和我们合作?不可能吧,这家媒体影响也太大了点。陈老板果然厉害……嗯嗯,我当然会保密……”

    我也很吃惊:“你不是退出了,怎么还敢来这边晃?不怕又被大奔追?”

    他取了鸭舌帽也叫了碗面,在我对面坐下:“偶然路过,在查别的,相对没有这么危险。对于记者来说,命永远比名誉重要。”

    我看着他的眼睛:“可是我听说你查体坛兴奋剂黑幕的时候,收到很恐吓信,差点真丢了命?张先生我真的很佩服你。”

    他不知可否,低头呼呼吃面,按理说也是个媒体界精英,吃东西狼吞虎咽,面汤都喝得精光才打了个咯,解释道:“干我们这行,出外勤就赶时间,所以能吃点就吃点。不像你们棋手,拿颗棋子的都要讲究那什么……风度。”

    我笑笑:“那是手势。”

    他问我盛世的事情是不是放弃了,我摇头说没有,就算他不帮我,我个人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曝光出去。

    师叔曾经问我,为什么四大门派的棋,唯独雅门流传得最久远?为什么同时期棋派并起,只有雅门的棋流传至今?

    因为我们的棋最纯粹。

    抛却胜负的执念,雅门为注重棋道修养。即使看上去从来没正经过的师傅,拿扇子指着棋盘教我和耀然下棋的时间,定是严肃的。

    时间会淡薄对局时的功名利禄,因此漫长的时光中流传下来的棋谱,最为干净纯粹。

    盛世日不曝光,就日有无辜棋手被韩潜打压。

    我想作为雅门的棋手,我唯能为围棋做的,就是维护它的这份单纯和干净。

    “我做事可能不成熟,但我会坚持做下去。张先生什么时候有再合作的意愿了,我们可以再联系。”

    “其实我很不理解,你没必要个人把这件事情扛下来——很危险,也很辛苦。我最近对围棋也做了些了解,很杂志都在风风火火的报道你和陈耀然九段的关系——当然我不歧视同性恋。”他不解的摊手:“为什么沈先生不考虑请他帮忙呢?以陈耀然在棋坛的影响,这件事好办得。”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我楞。

    我只是简单的觉得,这个错误是由我最先开始的,也应当由我结束。如果我开始拒绝的韩潜,他至今可能还是五段棋手,势力仅限于a市的围棋协会,而不会发展在现在的棋坛黑幕。不愿面对过去,连承担责任的骨气都没有的棋手,谈何赢棋的底气,又哪来追求棋艺顶峰的傲气?

    而且,唯独这件事,我不想耀然介入。

    “我爱陈耀然,所以我不求他。”我笑笑:“虽然求他帮忙或许会简单点,但我想要的是和他的关系是平起平坐的关系,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

    我说话的时候,张哲宇已经付了面钱,从背包里拿出上次的硬壳笔记本和金头钢笔直在写写画画,边写边说:“哦?挺要强的。还是个孩子,太要强了要吃亏。”

    本来就是十六岁少年的身体,我也懒得反驳他,张哲宇却突然啪合上本子,收起来,正色问我:“这件事曝光,你作为韩潜的幽灵棋手——”

    我纠正他:“前幽灵棋手。”

    他耸耸肩:“——好吧前幽灵棋手,你会第个受牵连。你确定不后悔?”

    我说不会,张哲宇思索了会儿,没再问什么,走之前他递给我本《围棋天地》,指指封面说:“与其想盛世,不如担心下自己。”

    我看,就看到透过金丝眼镜笑得格外灿烂的林染。难得《围棋天地》的封面人物竟然不是耀然,难怪林染笑这么开心。翻开封二是棋手介绍,标题八个大字,“俊雅明朗,知礼而胜。”

    记者很委婉,翻译过来是说林染为人开朗,棋风细腻规矩。二次翻译是说此人脸皮极厚,手下棋子生命力极其顽强,虽然不爱主动出击,但怎么杀都杀不死,偏偏要比你出那么口气,活活把人气死。

    往下看报道,棋手介绍之后就开始预测林染和耀然的三番棋对局胜负,采访了几位棋坛名将,分析林染和耀然在正式比赛中遭遇的胜负比例。我欣慰的发现,林九段的胜率是0。

    整报道看完了,最后行,终于看到了自己,轻描淡写的句,还是路人甲陪衬身份:“如果林染九段战胜超常发挥进入棋圣战第五轮的沈昭初段,将获得棋圣头衔挑战权,于四月二十五日与头衔现持有者陈耀然九段的决战三番棋。”

    我拿着《围棋天地》泪流满面,老子还没输……

    手机响了,接起来,林染在那边很开心:“小昭,买了这期的《围棋天地》没?没买我送你本……昭昭,马甲君?!”

    会儿他又打电话过来,很委屈:“难得这期封面我的照片拍得好,你挂为什么挂我电话?”

    我没好气的问什么事,林染问要不要陪我你下棋?赛前你可以熟悉熟悉我的棋路。

    我咬牙说不用了,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林染犹豫了会儿,说:“好吧,昭昭,其实我是想和你打赌。”

    我问他赌什么,林染说:“小昭,你直欠我个解释。我说过,只要你不愿意说,我绝不会强行问。但是,我们可不可以打个赌,如果下周的对局我赢了,你就告诉我。”

    我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林染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他的声音很轻:“小昭,我觉得从认识你起,你就直在掩饰。你明明有职业高段棋手的实力,却直很低调。而且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表情不像个……十来岁的少年。我想知道马甲君和沈昭,谁才是真正的你?”

    我问:“那要是你输了呢?”

    林染痛心疾首:“输了任你处理,要亲要抱都随便你我绝不反抗!喂你要是挂电话就代表答应了听到没——”

    我毫不犹豫的挂电话了。

    我总是跟自己说,会有向林染解释的时候。

    但是那个时候是久,我也不明白。

    吃完饭翻了会儿杂志,我去了盛世附近的家网吧。我和韩潜的对局在“棋赛快讯”里报道了,篇幅还挺长,只是重心都在韩潜中盘失误被我切断棋形上,记者似乎是个韩粉,很是扼腕叹息。只是在新闻末尾提到说我在三国战之后状态意外低迷,现在短期回升不算稳定,赢棋是实力还是运气有待观察。中间提到李小屁孩,说棋坛新锐李立峰二段(我后来才知道,小屁孩在我低迷其间,赢了场什么比赛升段了)对记者说他谁都不服,只服两个人,位是自己老师的陈耀然,还有位就是我。看得我颇为欣慰,小屁孩最嘴硬而已,还是挺记情的。

    我去的是盛世附近的家网吧,半地方上网,半地方空出来摆着桌椅供应茶水饮料,共网友见面聊天用。我很久没用过马甲号的id,登陆时差点忘了密码。

    我刚登陆没几分钟,对局申请弹了上百个。有人直接在申请页面上问:“不会吧,真身?”或者“真的是马甲号本人?”

    以前不在师叔家就在耀然的道场下棋,我真不知道这个id这么出名。对局申请很,我随意接受了个,想了想,第子落在天元上。

    师傅直说我下棋起来不知道轻重,不管是对耀然还是对其他围棋班的小朋友,能杀棋就杀棋,不赢彻底不罢休。赢过分了对方不服气,下完棋还要跟人打架。网上下棋也是这样,我不挑对手,但是每盘棋我都全力而战。

    我手气竟然不错,这次对方也是个厉害角色。我第手天元,对方也不在边角圈地了,靠着我的黑子就放了枚白棋,中盘战斗极为激烈。

    之所以突然决定用宇宙流,是因为我想起聚渊赛决赛前,耀然在上海家茶馆里这么对我说,对于实地型棋手,最好的办法有两条——是中盘绞杀,二是破坏实空。

    所以我选择了迅速挑起战争的宇宙流,第手天元。

    说起杀棋,最完美的陪练对手应当是耀然——无人企及的中盘计算能力,超常的目数敏感,简直是天生的胜负师。

    想到耀然,我忽然觉得远处靠窗的茶座上那个侧影很熟悉。

    揉揉眼睛看,身形好像耀然,都是白衬衫黑色休闲裤,清清秀秀的侧脸。

    嗯,端茶杯的姿势都样悠闲。

    个人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再揉眼睛,果然是耀然。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转过头来,目光那瞬间对视了。他怔了下,快步向我走来,伸手抱我:“小昭,恭喜你进棋圣战第四轮。那天我有点事情,不能现场观战,真的很抱歉……咦,你在上网下棋?”

    我手抖迅速关了对局页面,速度很快,估计耀然也看不清用的什么id。以他的牛掰程度,其实我怀疑即使看到马甲号这个id,也极可能不知道这是谁。他完全可以不关心。

    耀然美人抱我,我满足的在他身上蹭蹭:“我想试试宇宙流,盛世那边不是很好早找对手。”

    “那我可不可以?”

    55棋圣战挑战权

    耀然变态之处不仅在于算力,还在于他竟然随身带棋具。他问完之后,打了个电话,司机就从车里搬了张三寸厚的榧木棋盘过来。

    其实这么想想有些怪异,如果我赢了林染,那么下个挑战对象就是耀然。可以从耀然脸上完全看不到潜在的竞争关系,他只是平稳的落子——轻轻拈起枚白子,修长的手指划过棋盘,动作优雅从容。几乎我刚放下黑子,耀然的白棋就跟上来了。

    他问我还有周,想好对林染的策略没。

    我想了想:“我想试试武宫正树的宇宙流。林染下棋稳健仔细,善于防守,单比围地我肯定围不过他,不如选择提前挑起争斗,乱中取胜。况且围棋本来就是个不断突破和创新的过程,尝试次也未尝不好。”

    如果说注重实地的传统围棋是地面作战,宇宙流就加注重中腹的空间,要么三连星,要么第手天元,自由洒脱,淋漓尽致,视整个棋盘中央如天空,因此被称作宇宙流。

    “其实要赢林染不难,两点。”耀然摇摇手指:“,你杀棋足够狠,二,你落子足够快。”

    “你确定?”我问。

    耀然淡然喝茶:“我直就是这么赢他的。”

    我仿佛看到了林染悲愤的眼神。

    耀然陪我,我们从中午开始下棋,直到霞光透过干净透明的大玻璃窗户落满棋盘。周围人来人往,而我却觉得异常安静。耀然坐在我对面,睫毛低垂,面容清秀。他思考的时候会微微皱起眉头,手指无意思的夹紧棋子又慢慢松开。

    我们有几乎半年没有下棋,我竟然几乎和耀然打了平手。他必定放水了。

    “第,林染的棋看上去不厚,其实是张网,头撞上去很容易被缠住。要赢他,只有口气撕破这张网。要是缓口气,他立马可以重整队形,旦缓过来,防守固若金汤,想再杀他就难了。所以要杀林染,就杀到底,中盘屠龙。第二,林染其实很容易受对方行棋步调的影响。稳健派的棋手落子谨慎,每手棋花的时间不算短。这种情况下如果你落子快,不仅会在比赛时间上给他造成无形的压力,而且会为你中盘和收官赢得思考的余地。宇宙流不仅要有强大的攻击力,要有极强的盘面平衡感。棋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你选宇宙流说不定真选对了。”耀然仿佛突然想起:“对了,晚报杯前,林染训练过你快棋?”

    是有那么回事。当时耀然让林染到水木道场指导,我们下了五秒手的快棋。林染说,如果你不能增加时间的长度,就必须增加时间的密度。

    我瞪耀然:“你笑什么?”

    他眯起眼睛笑:“林染当初定想不到他在自掘坟墓。”

    离比赛还有五天,他陪我下了五天的棋。五天我都不在盛世,韩潜个字都没说。棋圣战挑战赛上接受现任棋圣的指导,我估计还是第个。

    和耀然下棋很容易忽略时间的流逝。我们彼此落子都很快,棋子碰撞棋盘发出清越的响声。每盘棋第手都落在天元,与其说是下棋,像是游戏。恍惚间我以为回到了小的时候,我们棋力相当,终日对弈不觉厌倦。

    耀然说,小昭,你拿棋子的姿势比以前好看了。

    我说有嘛?那美人让我亲个。

    耀然只是弯起眼睛笑,我就真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啦亲口。见没反抗,又亲口。亲完想撤,肩膀忽然被扳住。隔着茶座铺着格子布的小方桌,耀然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他身边拽,另只手握住我的脖子。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从脖子直滑到下巴,指尖顶,让我仰起头。然后他俯身吻我。

    他先是在我唇上轻柔的碰了碰,继而闭上眼睛深吻。

    我恍恍惚惚听到周围议论的声音,盛世围棋旁边棋迷比较,忽然就有人惊呼:“那不是陈耀然九段吗?”

    我不自觉的往旁边看,耀然却抬手蒙住的我眼睛,说“专心”,然后又吻我。

    隔着桌子的姿势很累,我的力几乎全搭在他扶住我的手臂上,所以当耀然放开我的时候,我晕晕乎乎的几乎不住,差点撞在到桌角。满眼都是窗外灿烂的阳光。

    耀然轻笑,你的棋,进步快得让我都感到害怕。

    棋圣战第五轮。

    中国棋院天地棋室。

    我进场时看发现棋室旁边的大厅里摆满了排凳,尽头的讲台上架起张巨大的教学棋盘,很的记者和棋迷陆续落座。棋圣战规格非常高,并且和三国战样现场直播,因而请了职业棋手即时讲解。来观战的职业棋手都穿了正装,看到我礼貌的点头微笑。

    进门就看到李立峰小朋友在大厅里焦躁的转圈圈,见我来了很生气:“我还以为你又向上轮那样晚到!决赛晚到是要被取消资格的!”

    我看表,还有半小时对局才开始。

    我问他在门口望什么呢,小朋友撇嘴,毫无逻辑可言:“我等陈老师,你以为我会等你啊?这次对局陈老师担任讲解。”

    旁边带我进场的棋院工作人员激动的插嘴:“没想到陈耀然九段会亲自担任讲解!本来说要派盛世围棋的名七段棋手讲解,陈九段突然跟领导说他去,于是这件事二话没说就拍板定下来了。棋圣亲自担任解说,真是、真是……”

    “哎呀呀,想到被陈耀然讲解我心里就发毛,天知道他会不会两三句话把我名声讲毁了。”正好林染到了,听说改耀然讲解,非常不满意。

    棋圣战么正式的场合,他竟然打了条异常花里胡哨的领带,在我棋盘对面坐下,透过金丝眼镜冲我眨眼:“小昭,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喜欢归喜欢,对局归对局,我不会放水哦——对了那天你挂我电话,那是答应和我打赌了?”

    旁边记者激动话筒都掉地上了:“喜、喜欢?!”

    有个记者相对利索点:“请问林九段打什么赌?”

    林染正色道:“我跟沈初段打赌,如果我赢了,他就甩了陈耀然跟我好,欢迎大家宣传报道。”他瞟了眼我的脸色,迅速改口:“好吧我开玩笑的。我们赌的是我和沈初段间不得不说的小秘密。”

    我大怒:“林染!”

    林染立刻指裁判:“对局开始了。

    宇宙流对算力和盘面平衡感要求很高,而且变化方式研究得不深入,所以高级别的正式对局中很少用。我把黑棋放在天元时,隐隐觉得四周安静了秒,接着就是阵快门声。

    第次在正式场合交手,平常看惯了林染随随便便满不在乎的模样,很少见他这么严肃。裁判说“对局开始”时,他立刻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林染那种是不认真就罢了,认真起来绝不留情的人。我早该发现他金丝眼镜下的眼神其实很犀利。

    这盘棋我才知道,以前和林染下的那么盘棋都白下了。这才是他认真的状态。

    般遇到宇宙流,白棋第二手可以下高目,和天元子遥相呼应,或者也可以下在星位。林染只是微微想了片刻,在小目上放了子。

    他选择得很巧妙,宇宙流重在取势,开始无法取得实地。与其是浪费子与我争外势,不如置之不理,照旧圈地合算。

    第二手,我下在三、4,星位旁边的个。

    这种下法是新手。林染拿起白棋的手顿了顿,最终放在另个小目上,选择了错小目开局。

    以后的棋很有意思,我凭借天元子在中腹持续弃子取势,林染在边角圈地,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三十手之后我突然明白了,宇宙流讲究的是行云流水,因势利导,利用对手的棋走成自己的形势。要避免自己被对手利用有个办法——就是不给对方借力的机会!

    厉害如林染,自然眼看到,他故意避免与我的正面交锋。

    毕竟九段棋手的段位不是白给的。

    林染的防线就像延绵长城,想越过并非易事。我的落子速度尽量的快,以给之后中盘的对杀留的思考时间。

    眼看要到中午,盘面上林染领先大约二十目大优。他的棋在边角已经围出地盘了,而我的黑棋在中央虽成了气候,但还没成眼。

    中午封盘吃饭,我去棋院食堂时路过讲解大厅,教学棋盘上摆着封盘前的对局图,远远的看到耀然穿着极为正式的黑西装,靠着大厅的柱子和几个职业棋手闲聊,韩潜也在其中。我还在对局中,只能跟着工作人员走,不能过去和他说话。路过大厅时,我清楚的看到他缓缓转向我,扣住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圈。

    我蓦然住。

    陪同的小姑娘喊我:“沈初段,这边走……沈初段?”

    我只是呆呆的看着耀然。扣住食指和拇指,这个动作久远得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小时候我犯错时(如往大黑猫食盆里偷倒师傅珍藏日的二锅头,那师傅书房里疑似贵重棋子当弹珠),常被拉到放杂物的偏屋面壁思过,不给晚饭。师傅般会饿我到六七点钟,然后气鼓鼓的去散步,这时耀然就会绷着小脸到我窗户外面用手比个圈,意思是安全,可以出来吃饭了。如果他比划个叉,意思是师傅还在,老实着为上。

    拇指和食指扣住,代表安全,可放心。

    中午在休息室沙发上小寐片刻,睡不着。我不明白耀然为什么突然对我比这个动作。他是说我现在盘面局势安全还是说别的东西?或许他是想表达这个意思,所以无意识的比了这个手势?

    下午继续对局,我强行破空,打入白棋势力范围内,挑起争端。林染抬头看着我笑了笑,又温柔的贴上来,不让我出去。

    有时候你会遇到这种对手,不管你用力,力气仿佛使在棉花上,不构成伤害。

    由于我上午落子极快,剩余时间比较充分。

    我选择了长考。

    然后我看到了那步。

    我弃了枚很重要的子,把林染的白棋引中腹。那里有个巧妙的冲断可以断开白棋中腹和边角的联系。晃眼看以为是要打吃,其实我要的是先手。

    在林染选择逃子的时候,我转身在右上角第枚炸弹。

    第二次,右下角埋下第二枚子。

    第三次的时候,林染选择了长考。

    他摘下眼镜拿镜布擦了擦,重新戴上,提子。

    开局第二手我预设了三、4,星位旁边的黑子。现在三枚棋子各埋伏在角上,加上棋盘左上角那枚子,如同四颗白棋里的深水炸弹。

    我再次长考,每步经过精确的计算,引爆。

    四颗棋子与棋盘正中的天元子遥相呼应,棋盘之大,包罗网中。从天元起向棋盘任何面,都有黑子呼应。整个棋盘的白子,被包了饺子。

    我果断强硬的挑起斗争,亮刀杀棋。

    林染的看清棋盘的瞬间有些仓促,他看看棋盘,又看着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