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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牛谈情(睡来的先生)+骗来的太傅+抢来的将军+缠来的神医 作者:叫我小肉肉

    小银针扎了下。

    “我……”萧凌远都快被这沈默而暧昧的气氛弄疯了,不得不说些什麽缓和这样的尴尬,而张阿牛比他快地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来看了局促的萧凌远眼,迅速摇晃了下脑袋冷静了下道:“嘿,你瞧我这活儿干的,再不洗水都凉了。”

    拿著萧凌远的脚在水里细细地揉搓了会,心里叨念著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这脚是张大宝的,可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脚洗的,跟被折磨了样,萧凌远咬著嘴唇忍受著这人粗糙的手掌在自己的嫩足上乱揉,就这样还不够,连每根白嫩的趾头都不曾放过,非得根根的掰开仔仔细细洗了干净才作罢,殊不知自己的脚已经麻痒到不像自己的,难受得他差点哭出来。

    当然不可以因为洗个脚就哭出来……不可以在这个混蛋面前哭出来……见他弄不够似的还在自己脚上乱做花样,萧凌远忍不住终於开口道:“够了……不洗了……”

    语带哭腔,弱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心里愤恨了。

    “哦?哦……”张阿牛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水都凉了,忙惊,拿放在边的巾帕连脚带脚趾头缝都给擦干了,好好地放在床上,再把薄被盖在萧凌远的身上,道:“洗完了,先生该乖乖睡觉了。”

    他优哉游哉地在地上铺了层薄薄的被褥,把从家里拿来的枕头摆上,口气吹掉桌上的蜡烛,倒地就睡上了。

    萧凌远还沈浸在刚才那奇妙感觉的余韵里,即使恨不得脚把他踹起来然後当球样踢出门外,可黑灯瞎火的,他什麽都看不见了,又不愿意去碰这个男人,气得满口银牙都咬碎了,想想算了,两个男人嘛,看个脚有什麽,随便他如何好了,自己就眼睛闭当他不存在了!於是把自己包在被子里,背对著张阿牛,也闭上眼睛睡觉。

    这萧凌远还是太过天真,他以为自己什麽都不想就能睡著,事实是他确实快要睡著了,可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几声震天响。

    打雷了?这天色看著不像会下雨啊……

    他睁开眼睛,凝神听,下子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这哪里是打雷,是张阿牛这混蛋打呼噜了!呼噜呼噜,声比声响,堪比那夏夜打雷的轰鸣声,这种声响之下,自己睡得著才有鬼吧!

    翻来覆去,耳边全是他的呼噜声,萧凌远都快疯了,坐起身子来,拿起枕头便往张阿牛的方向砸去。

    农村人用的枕头都是用草编的,虽说不重,但也不是富贵人家用的软绵绵的软枕,还是有些分量的。

    萧凌远不知道自己砸中了张阿牛哪里,可是听这声响肯定是砸到了,呼噜声果然消停了下来,他躺下想,虽然没有了枕头,但总算能睡著了,刚要闭上眼睛,呼噜声又卷土重来,此起彼伏。

    萧凌远在被子里狠狠地掐著自己的手掌心,这王八蛋!还说是守著自己爬自己出事,睡得如此沈连枕头都砸不醒,能守著谁?周公麽?

    他这次再也忍不住了,摸著黑,光著脚踩在地上往张阿牛的方向摸去,借著月光,也只能看到个大概,依稀判断哪儿是头哪儿是脚,走近他後,抬起腿来就狠狠踢。

    可这张阿牛也不知是练了什麽奇功,呼噜打著,美梦做著,竟然能精准地发现有危险逼近,大手捞,把美人踢过来的玉足给牢牢地握在了手里。光握著不算,还用手抚摸了好几下,嘴里喃喃:“好嫩的小脚儿……”然後……然後竟然把他的脚丫子凑到嘴边吧唧亲了口!

    12

    萧凌远哪里知道,此刻张阿牛正做著美梦呢,刚才给先生洗脚,给了他很深的刺激,当时不敢细想,梦里却是肆无忌惮地意淫了起来,恰巧萧凌远又拿著自己的足送羊入虎口,他也搞不清楚梦境还是真实,随意便轻薄了下,还嫌不够,吧唧了下嘴,又轻轻呢喃了些什麽,翻个身继续做梦继续呼噜。

    而被人就这麽亲了脚丫子的萧凌远整个人都沸腾了,好不容易定了没倒在张阿牛身上,被粗糙的大手握著的脚丫子阵阵发烫发痒,那麽私密的地方被人用手肆无忌惮地摸著亲著,还是在睡梦中摸著给了他极大的刺激,几乎傻愣了片刻才把脚抽回来,这回像是被猫用舌头舔过全身的老鼠,再也不敢想著去踢他打他,飞也似的逃回了床上,捂著自己发烫的耳朵,把被轻薄了的脚相互交叉著,任那张阿牛的呼噜声依旧震天响,心脏砰砰跳著也不觉得烦躁了,反正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比他的呼噜声还要响。

    就这麽不知所谓地睡了觉,萧凌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时辰睡著的,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日上三竿了。

    屋里没有人,张阿牛不在……

    莫名其妙地心里阵空落落的,奇怪,他空落落个什麽劲,那个杀猪的,白天里总要去杀猪卖猪,总不能天天在他身边陪著吧?

    啊呸!谁稀罕他天天在身边陪著了?嘴又坏,人又蠢,睡觉还不老实,打呼噜就算了,还……

    想到昨晚被睡梦中的男人把脚这般那般揉捏在手里,萧凌远的脸又红了,像天边的霞光,煞是娇俏动人。

    而那张阿牛端著水盆来伺候他洗漱,看到的就是他脸通通红,手紧紧地绞著被子,眼睛里片水水的可人模样。

    “咳咳。”男人咳嗽了声,萧凌远见了鬼样,高声问:“你怎麽还在这儿?”看著男人看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夜里许是太热了,只著了件白色的中衣,极其贴身,这脸上的温度是下不来了。

    “老子这不是要伺候你呢吗?哪能只伺候晚上就走了。今天学堂没课,你正好在家休息。”看著萧凌远把外衣套上,不知为何自己心里有阵小小的失望,其实只穿著中衣的先生也很好啊,这身姿纤长清瘦,可能那小腰自己个胳膊都能围过来,男人长这样,肯定没有姑娘肯嫁给他,谁愿意嫁比自己好看身材还比自己还瘦弱的男人?

    水盆里是温度适宜的热水,边上是自己的帕子,萧凌远望了张阿牛眼,见他真是好好地脸诚心地伺候自己盥洗,想到昨天被他伺候的情景,他是万分不愿意再来回的,便迅速地夺过了帕子,把自己收拾了个干净,起床便看见桌看著便让人食指大动的早餐。

    说东西名贵,当然不至於,桌上摆放的不过是碗白粥,糖醋黄瓜,两个大白馒头,还有些酸笋子。可对於在张家村每日都只有馒头当早餐的萧凌远来说,已经算是丰盛得不得了了。没办法,他自己不会做,村里人般就两个馒头碗水当早饭了,他入乡随俗,不能麻烦忠叔大早再给他弄复杂的菜色。

    “你不去出摊没关系吗?万有人家想吃肉,可不得到镇上才能买上了。”吃著爽口的脆笋,或许是因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萧凌远就算心里还有昨夜的尴尬和别扭,语气也不知不觉的,也柔和上了不少。

    “没事儿,我就等你起来了再去,昨天赶著来看你摊子没顾上收,还是张二爷帮我收的,回头我去他家取了,下午出摊也来得急。”听他那麽关心自己,即使是他儿子害得自己成那样的,萧凌远心口还是微微热,为了掩饰,只能小口小口埋头喝粥。

    “瞧你细致的,大姑娘都比你吃得。”张阿牛笑著往他碗里布菜,边道:“你今日若是身体没别的不舒服了,明日就可以见荤腥了。我给你炖鸡汤,老母鸡,帮你好好补补身子,嘿嘿。”

    “我要补什麽,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行,你太瘦了,张三哥家新娶的小媳妇儿都比你胖,我得把你养得胖些。”

    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自己是他的谁?胖或者瘦跟他又有什麽关系?还和人家的小媳妇儿作比,真是不知所谓无聊透顶!可是听他这麽说,萧凌远却不知道如何反驳,想来他就是照顾自己这几日,为了他儿子尽心尽力赔罪呢,也没有再说什麽了。

    用完早膳,萧凌远在屋里看书,张阿牛便出摊去了。他今日难得没有光著膀子,穿的衣服虽然是粗粗的料子,可他人长得英气又高大,衣裳好看或者不好看,对他点都没有影响,怎麽都能衬得他男人味十足。

    “等等。”他转身欲走,萧凌远却叫住了他,走到他面前,青葱手指抬起,把他衣裳上边的颗漏扣的纽扣扣上,低下头说:“穿衣服就好好穿,有扣没扣的,像什麽样子。”

    果然是不知礼数的乡野莽夫,不是光著个膀子四处招摇,就是穿衣裳也跟没穿似的,以为他的身材很好吗?

    萧凌远的身寸比张阿牛矮上大半个头,又低垂著脑袋,从张阿牛的角度看去,只看到他纤长的睫毛扑扇扑扇的,扇得他心阵阵痒,仿佛……仿佛这种事情应该发生在别人家相公和娘子之间,相公要出去干活了,娘子叫住了相公,帮他把衣裳扣好,还轻轻地数落他像什麽样子,言语之间尽是自己人才有的亲密。

    这种想象让张阿牛心热腾腾的,把抓住他的手,紧紧地看著他,张了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麽。

    萧凌远这手最近被张阿牛抓啊抓的都抓习惯了,也不挣开了,横了他眼,问:“还不走?”

    “哦,那我走了……”

    “嗯……”

    “你别乱跑,等我回来做晚饭。”

    “嗯……”

    “如果身子不舒服了,遣个邻居来找我。”

    “嗯……”

    “还有……”

    “张阿牛你有完没完!”

    这萧先生太难弄了,明明上刻还脸颊羞红著,很可爱很温柔的样子,下刻便编排他罗嗦了。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萧先生比那女人看来也好不了少。

    虽然被嫌弃了,张阿牛心情还是十分地荡漾,外头太阳大好,今天也要早点收摊回来守著先生呢。

    13

    等张阿牛宽阔的背影走远了,萧凌远才起身来把门给关上,他轻轻地呼了口气,按捺下心中莫名其妙的悸动。

    指尖还微微留著刚才帮男人系衣扣时,不小心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而残留的酥麻触感。

    自己怎麽会鬼使神差地帮这麽个人系扣子,他是光著还是裸著又和自己有什麽关系?萧凌远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十分地不理解自己的行为。忽的又想起了昨夜自己的脚被那混蛋轻薄的画面,整个人跟被炉火熏了般热了起来。

    他走到桌子边,想给自己续杯茶,水壶里是张阿牛走前刚烧好的开水,热乎乎的茶水冲泡著叶叶青嫩的绿芽子,这茶叶名为青芽,是张家村的特产,茶香清淡却回味悠久,可惜每年的产量不高,进贡些,再拿到市场上换些钱,村子里的普通村民是喝不上的。

    而自己所喝的,还是从京城带过的。

    他的生活和以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候又再次接触到曾经的锦衣玉食,总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从前,他不会因为不会生活没有饭吃,而对个给他做饭的男人有那种无以名状的感激,也不会因为水壶里蓄满了热水而觉得心窝子烫烫的,跟被这壶热水暖过似的。

    看著简陋的房间被张阿牛收拾得纤尘不染,萧凌远饮了口茶,身子里的热意慢慢地缓解下来,他翻开书,让自己沈浸在圣贤书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话说那张阿牛,伺候了金贵的先生两天,格外地神清气爽。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麽,看先生吃他做的饭,闻著先生读书人才有的好闻的味道,听著他就算是嘲讽编排自己这不对那不好的话,也仿佛是吃了琼浆玉液般,傻呵呵地乐著。

    唉,谁让他的宝贝儿子把先生给害了呢?他这个当父亲的承担起责任,给可怜的孤家寡人的先生些照顾,那是再应当不过的了。他有著儿子做借口,好像切都变成了理所当然,不用去深思内里的意思,只按照自己动物般的本能,就想在陪著那萧先生,即使每天晚上打地铺都在所不惜。

    “喂,我差不都好了,你什麽时候回去?”

    萧凌远已经完全康复了,并且打算明天便恢复上课,这张阿牛却像是在他家里生根了似的,每天收了摊便往他这儿赶,没听他提儿子,也没见他有走的意思。萧凌远便开始琢磨了,虽说吧,有这麽个人在,帮自己做饭洗衣整理家务,可他已经两个夜里没睡好了,听著他震天响的呼噜声,每次想把他踹醒就想到自己的脚落入他手中那令人羞耻不堪的场景,只能逼著自己忍著整夜的呼噜声,都是差不到了天亮才睡过去。

    这种日子,天两天便算了,长此以往,都不知道这张阿牛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坑害他的。

    “不著急,我在这儿不是住得挺好的。”张阿牛明显没感觉到萧凌远这是在赶人了,忙里忙外地帮萧凌远铺著蚊帐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蚊帐子,是他今日抽了小半天去镇上买的,因为先生昨夜没睡好,今早起床气很大。他问为什麽没睡好,先生翻了个身白眼道:“晚上有只大蚊子直在耳边嗡嗡嗡的,让人怎麽睡?”

    他们村,有庄稼自然有蚊子,又是大夏天的,连张大宝都习惯了,想来先生是从城里来的,城里蚊虫少,被叮咬得难受了,自然睡不著觉。

    心细如尘的铁汉这就去想了办法,用上这能把整个床都罩住的蚊帐,纵使那蚊虫有三头六臂,晚上也飞不进萧先生的床里去。

    “不著急?你在这儿,极大地影响到了我的生活。”

    “你有什麽生活?不就是吃喝拉撒教人上课吗?我怎麽就不能在了?”这话张大牛就听不懂了,他在这儿,伺候萧先生吃,伺候萧先生喝,要不是拉撒他实在管不著,可能他都顺手给管了,都做牛做马了,先生竟然对他不满意?

    “你这人……”什麽吃喝拉撒,这乡野村夫的脑子里估计也就只有这等俗事了。

    不行,再让他在自家祸害,自己的品味格调也会被他降低的。像是做好了赶走他的思想准备,萧凌远把手中的杯盏放下,问:“你不管你儿子了?”

    “那小兔崽子啊,嘿嘿……交给村长了,明日他若是来上先生的课,先生要打就打,爱骂就骂,不用给我面子。”

    儿子跟爹个模样,都是听不懂人话的!萧凌远翻了个白眼,心想自己才没那闲工夫打骂那冥顽不灵的张大宝呢,看他点思念儿子的样子都没有,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道:“我才不管你要不要你儿子,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不用你再照顾了!”

    这般拒绝的说辞,够明显了吧?萧凌远以为张阿牛至少知道自己忌讳的是什麽,没想到那家夥铺完了蚊帐,头抬,直勾勾地望著他:“你是不是嫌我照顾得你不妥帖?”

    根筋的汉子挠挠头,皱起了眉,仔细地想他这些日子还有啥做得不到位让先生不满意的地方。明明这人被自己养得气色红润有光泽,细长的凤眼炯炯有神,小嘴唇红红的水润润的,身子虽然还是偏清瘦,但好歹看著不像那天可怜兮兮都不住的模样……

    他从头到脚打量著萧凌远,目光好不避讳,萧凌远被赤裸裸的目光看得阵心慌,脸热,眼睛瞪:“看什麽看!”

    嘿,连瞪人都那麽好看。只是先生脾气实在太差,长得好看还有不让人看的道理麽?

    见他不说话,还这般饶有兴味地朝他望著,萧凌远也绷不住了,清了清嗓子,打算跟他好言好语地说说:“我的病已经好了,你也负责完毕了,你接著杀你的猪,我接著教我的课,你老土匪般地赖在人家家里是做什麽?”

    14

    心里微微有点莫名其妙的遗憾,晃眼也就这麽过去了,张阿牛道:“那你快睡了,今天有这蚊帐,保管你不会被蚊子闹醒。”

    谁被蚊子闹醒了,还不是被他这个最大的壮蚊子吵醒的!

    萧凌远白了他眼,看著被白色的蚊帐纱覆盖住的床,心思也松动了下,道:“好吧,我就同意你今晚再在这睡觉,明日可不许再过来了。”

    “好!。”

    张阿牛横竖是睡在地上的,把席子铺,人就能躺上去,吹熄了蜡烛,整个屋子只有个小窗户透著些月光,再也没有别的刺眼的光芒。

    照理说他应该很累了,他这人平日里也是沾到枕头就能睡著的,可不知是今夜的月光太亮了些,还是别的什麽个原因,张阿牛睡意全无,跟昨天的美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般翻来覆去了会,还是会不了周公,鲜少失眠过的张阿牛难受了,把睡姿调整到对著萧凌远床铺的方向,小声问道:“萧先生,睡了麽?”

    开始并没人应他。

    其实萧凌远也没有睡著,他时刻提防著这家夥震天响的呼噜什麽时候响起来,听他根本没睡著,还问自己睡了没,时不知该答话,还是假装睡著了不去理会他。

    “没睡著就陪我聊聊天嘛,这天气热得人静不下心来呢。”

    他不提还好,提,萧凌远也觉得热了,甚至比昨夜还热上些,许是蚊帐子厚厚地围著床铺,不透风的关系。

    “聊什麽?”萧凌远没好气地哼了声,这张阿牛真有本事,做的好事都能给他找麻烦,这麽闷这麽热,今夜可见又睡不好了。

    “嘿嘿,我就知道先生也睡不著。”张阿牛雄厚的男人笑声在夜里听著格外的低沈,仔细听著,其实并不难听,还有些好听……

    “就聊……嗯……就聊聊我们村子里以前的事情吧。”张阿牛根本不知道怎麽跟萧凌远交流,不知道什麽话题能让这个高傲的跟雪山上的白莲花般的先生有兴趣,脑子转,便转到了他童年时的经历,就是那个,和先生有著样身体的大哥哥……

    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却特别想说给萧凌远听,他见萧凌远不答话,便当他默许了,睁著眼睛望著白纱帐中的人,悠悠道:“我们村里,以前有个特不好的习俗,比如把不守妇道的女子浸猪笼……其实现在也许还有,只是我长大後便没看到了。”

    “哼,乡下地方,村民孤陋寡闻,迷信的习俗自然是少不了的。只是那些妇女无辜,即便是不守妇道了,难道还能她们个人成好事不成?却不见有那奸夫起受罚的。”

    “不是那种……是……是双性之人,也被浸过猪笼。”

    “你说什麽?”萧凌远的声音利了起来。

    “唔,我小时候,约莫七八岁的时候吧,见过次。那大哥人长得和先生样美,不,先生你脾气太坏了,即便美貌,也让人难以亲近,但大哥人美心善不说,还温温柔柔的,经常请我们这些小娃子吃城里带回来的糖人……”

    萧凌远很想让他少胡说八道,什麽美貌的,可听他性感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之中,带著些糖人般的味道,竟不忍心开口打断他了。

    “我其实和大哥也并不亲近,他是村里首富家的长子,很小便被送去镇上远亲家上学了,後来因为没考上功名便回来了。”

    “唉我希望他没回来啊,没回来便不用被人不小心发现他的身子竟是那般模样的。也不用……也不用被那些人五花大绑塞进猪笼里喂了河神……”

    “为什麽同样是人,也没见大哥做错什麽事,村子那年的收成听我娘说也是极好,为什麽就都觉得大哥突然之间变成了妖物,非得把他扔进河里不成呢?先生你读书,你说说,这都是为啥?”

    张阿牛的声音从甜美的童年回忆,慢慢地变得沈痛起来。他低声,缓缓地问著萧凌远,萧凌远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觉得心间烫烫的,氤氲著团湿意,又因为听到别的受到酷刑的双性体而产生了些许唏嘘,无处排解。

    这个问题,从萧凌远知道自己的身子和般男子不样的时,也反复地问过自己。小时候他的大哥便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能把身子露给别人看,再大点,大哥便告诉他,世人觉得像他们这样的双性之体都怀有偏见,觉得他们是会给他人带来不幸的。

    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大哥告诉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秘密,却没有告诉他为什麽不能,也许连大哥也不知道为什麽,只能为了保护自己而牢牢地守护住自己的秘密,即使萧家权倾朝野,也无法改变世人对他们的看法。

    只有伪装著自己是真正的男子才可以,大哥甚至因此接受了皇帝的指亲,即使从来没和那所谓的大嫂同床共枕过次,在外人看来,他便和那些真正的男子没有什麽不同。

    “萧先生?你睡著了吗?”

    “张阿牛,你……别人都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都是妖物,你为何……为何不怕?”萧凌远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想了想,犹犹豫豫地问道。

    “嘿,我读书读得少,听书却没少听。那妖物不是山里狐狸变的,就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精怪变的,为的是吃人肉吸阳气供他们修炼。你们……莫非也能吸阳气不成?”

    这张阿牛真真是自作聪明。他想用反诘来告诉先生,他们都是正正常常的,吃不了人肉,也吸不了阳气。可这话听在萧凌远耳朵里便不是这麽回事了。那些神怪小说里,狐狸精吸阳气,不都要跟男人做那样的事情,张阿牛这般问,不是嘲讽他也会和男人交媾吸男人阳气麽?

    於是刚才良好的氛围立马烟消云散了,只听萧凌远厉声说:“闭上你的狗嘴,再想写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便撕了你的嘴!”

    这怎麽聊得好好的突然说翻脸便翻脸?

    张阿牛忙关心道:“怎麽了这是?我又没说你会吸男人的阳气……”

    “闭嘴!睡觉!”萧凌远把薄被往头上盖,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