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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点懊恼自己当初没能坚持立场,早知道不管怎样都该逼凯墨陇开口的,那样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像只六神无主的无头苍蝇。

    贺兰霸拿下交叉的双手抵在下巴,叹了口气。对坐的便衣警员体贴地道:“累了吧,辛苦你了。”

    贺兰霸惟有苦笑,他又没法告诉警方“都回去洗洗睡了吧,我老婆不会来了”,只好将视线转向窗外,做出副望穿秋水的样子。早上天空还很晴朗,到傍晚这会儿星巴克窗外早已变了天,抹雨水从玻璃上蜿蜒滑落,凝成颗饱满的水珠挂在眼前,似乎每次他来星巴克总赶上下雨,真不是个好兆头。

    从这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广场上来往的车辆,偶尔也能看见两辆白色宝马x5,这种时候贺兰霸反而庆幸凯墨陇是如此低调的人,如果开着辆法拉利458,警方直接在跑车发烧友的论坛上发个寻车贴,保准不出个小时就能逮到凯墨陇先生。

    他和警方是提前到达星巴克的,约定的时间是六点,但是现在已经快六点半了,随着天色渐晚,贺兰霸注意到警方也开始有点坐不住,对坐的便衣接到右后方吴队微信发来的指示,对他道:“你打个电话给他。”

    贺兰霸刚拿过手机,来电铃声就响了。

    贺兰霸瞪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手机都差点没抓住。时间整个星巴克二楼仿佛都被根弦抽紧了,也许是因为太静了,窗外的雨声和车辆拥堵声变得像交响乐样清晰。

    贺兰霸不知道凯墨陇打来这通电话是什么意图,在警方的密切关注下开了免提,谨慎小心地“喂”了声。

    “等很久了吗?”凯墨陇的声音如方才般冷漠机械。

    “啊,是啊,”贺兰霸凑到手机前,边答边抬头看向对面的便衣和右前方的桌警察,“你怎么还没到?堵车了吗?”

    “我没到有什么关系吗?”凯墨陇笑道,贺兰霸能想象对方喉结冷冷跳动的样子,凯墨陇含笑的声音优雅华丽,像阴雨天里泛着光的冷金属,他说,“你和你的朋友看上去并不孤单。”

    行警察立刻做出了反应,不约而同朝楼下广场看去,贺兰霸也跟着望下去——

    广场上行人如梭,远处的车道上车辆停停走走,太的人太的物太的色彩,就像无限延伸的超广角镜头,贺兰霸甚至不知该从哪里找起,心跳忽慢忽快如同马友友拉奏的liber tango,视野里的切仿佛都在循着那个节奏旋转,行人,车辆,泛着水光的雨伞,明灭闪烁的车灯……恍若置身探戈的丛林。

    吴队在那刻率先起来,面用无线电联系在广场附近待命的警员,面领着手下奔下楼梯,贺兰霸对面那位仁兄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椅子上的外套离开,甚至打翻了桌面上那杯卡布奇诺。

    咖啡杯在桌面打着转,浓稠的液体泼开来像打翻的调色盘。贺兰霸大脑片空白,他终于在纷乱芜杂的画面中找到了那辆停在拉格菲尔德专卖店外,在大雨天里依然白得尘不染的宝马x。

    为什么?为什么要过来?!

    康辰驾着宝马x5在车流中战战兢兢钻来钻去,雨刷左右摇摆,摆得他头晕目眩,他扫了眼后照镜,警方的车子就追在身后不过四五辆车的距离,康枕头对手机那头的凯墨陇抓狂道:“这样不行!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你按着我给你的路线开就是了。”凯墨陇波澜不惊地挂断电话。

    康辰满头大汗,心说这十万元的代驾真不好当啊。

    警车有两辆,吴队坐在其中辆里,正从后方路追踪目标,另辆则从广场另边试图包抄,虽然位于cbd最繁华热闹的地段,车速提不起来,但也不至于跟丢。他用无线电和另辆车上的搭档互通着有无,车子此时追至广场西南方向的大十字路,车速却忽然停滞下来。

    “怎么了?”吴队诧异地转向身边驾车的小王。

    “吴队……”小警员傻眼地盯着前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该追哪边啊……”

    吴队蹙眉抬头看去,而后惊愕地张大了嘴,句话都说不出来。

    开阔的大十字路口上,东西南北各个方向竟然全是白色宝马x5的身影!

    吴队瞪着满眼白晃晃的suv,整个人都懵掉了,无线电通话器那头也咋舌般嚷嚷着“妈的这都是什么鬼”。太宝马x5聚集在这里,还都是清色的白色,它们源源不断地出没,吸引来无数路人驻足观看,两辆警车束手无策地困在这诡异又混乱的现场里。

    凯墨陇从帝王大厦的天台乘观光电梯下行,电梯里只他人,垂眸冷冷地俯瞰着大十字路口热闹的宝马x5秀。电梯下到第八层,凯墨陇注视着星巴克的方向,贺兰霸还在那里,有服务生正递给他什么东西,宅男编剧这才蓦然朝帝王大厦的方向看过来,而后掉头疾步离开星巴克。适时电梯也已经抵达楼,凯墨陇戴上墨镜,双手抄在衣兜里,转身步出电梯。

    旋转门悠悠地转开,冰凉的水汽袭来,外面还淅淅沥沥落着雨,凯墨陇两手拢上兜帽,帽边盖住了他的刘海,雨水落在有着黑胶涂层的兜帽上,沉闷地作响。

    帝王广场依然很热闹,但是也许什么地方就潜伏着想要抓住他的人,所幸这个广场上的人形形□□,和头顶橙发的非主流比起来,戴着墨镜拢着兜帽的他并不算起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走着走着,从朵接朵伞花间沉默地穿过,他穿着双跟挺高的猎装短靴,这将他的身高抬高了不少,放眼看去好像到处都是伞,整座广场又喧嚣又沉默,又热闹又寂寥。

    猎装靴忽然停了下来。

    凯墨陇停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中央,愣了下回过头去。暗色的墨镜上映着广场上的超大电子屏幕,那上面是即将上映的电影宣传片,除了他以外还有不少女生驻足观望——因为预告片里出现了安嘉冕。对女生们而言有安嘉冕的电影宣传片是与众不同的,对他而言这也是与众不同的。

    那是他的贺兰学长亲手写的第部电影。

    贺兰霸接到凯墨陇托人送来的留言就马不停蹄赶去指定地点,在肯德基等了半天也没见凯墨陇过来,他盯着手机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担心被监听,放弃了拨电话给凯墨陇的念头。这样来就只能在肯德基里死等了。这间肯德基就是当时和凯墨陇看完后来的那家店,贺兰霸看了看时间,快七点半了,餐厅里人很,点也不像当时他们来时那么冷清萧条。

    他握着杯热橙汁,望着窗外,这次是真的望眼欲穿了。那家伙会在那儿呢?

    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广场上逡巡,远处的超大电子屏上已经开始播送第二遍的电影广告,贺兰霸在心中有些寂寞地道,夏慧星,看见了吗?那是你贺兰哥的片子。

    虽然没有人知道,连邓小胖和凯墨陇都不知道,但你会为我骄傲的吧。

    他苦笑着收回视线,就在那霎,目光却被拉住了。

    在电子屏的下方,那个穿着黑色帽衫,修身牛仔裤和猎装靴的人影,那双羡煞旁人的长腿不能熟悉。

    他直以为凯墨陇还穿着上午那件黑色休闲西服,但他其实是可以换衣服的啊。可真的会是凯墨陇吗?贺兰霸拿不准,因为凯墨陇没可能跟个安嘉冕的脑残粉似的直那儿看广告。

    路人来来往往,不时遮住那道背影,贺兰霸实在按捺不住,放下还剩大半杯的橙汁离开了kfc。

    出门雨点就噼里啪啦落了头,他顶着雨先是小跑,靠近了又怕自己冒昧认错了人,于是放慢脚步打算绕过去看看对方的正面。

    雨被风吹得陡然倾斜,在呼呼的风声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贺兰霸不禁暗骂了声“卧槽”。

    长腿帽衫男显然已经在大屏幕下杵了很久,仰了太久的头,黑色的兜帽早就摇摇欲落,被风激干脆地滑落肩头,露出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岂不正属于凯墨陇先生?!

    “你到底在干什么?!”贺兰霸走上前,气不打处来。

    “他就是安嘉冕。”凯墨陇依旧抬头注视着大屏幕,淡淡地说。

    你傻了?你刚刚才被警察追捕,你现在是要跟我讨论明星吗?贺兰霸左右看了看,抬手把黑色的兜帽往凯墨陇脑袋上扣回去,耐着性子问:“你还好吧?”

    凯墨陇侧头看向他,双笑得很甜的眼睛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影影绰绰地看着他:“我觉得这是部好电影。”

    贺兰霸正欲脱口“别拍我马屁了”,忽然才想起凯墨陇都不知道这剧本是他写的,只好憋屈地道:“等你看完再评价吧。”末了生硬地转了话题,“你让我在kfc等你结果你就在这里看电影预告啊?你要看也把墨镜戴上啊。”有警察在找你,作为个要被美国政府兴师动众地引渡回去的杀人犯,麻烦你有点自觉好吗?

    凯墨陇视线落向手中的墨镜:“我就想看得清楚点。”说着展开墨镜低头戴上,“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我问了你这么久,越问越糊涂,我懒得问了。”贺兰霸耸耸肩,自觉这个破罐子摔得还挺帅的,他其实不是不想问,但是这个时候凯墨陇需要全然的信任,“你打算怎么办?”

    凯墨陇看着他不说话,虽然墨镜把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遮了个密不透风,贺兰霸还是知道这个人正在看他,因为深色的镜片上动不动地映着他的身影,但是他不知道墨镜后的那双眼睛其实是以怎样的目光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般我会写下雨,是因为我这边真的在下雨,都快发霉了。。。

    另外音乐真是会左右我写文的计划,原本这章我是打算写得酷帅狂霸拽点的,结果无限循环首歌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如果你们希望看我写什么情节,其实可以推荐歌给我听哈哈哈,来不来发?

    第54章

    那天晚上贺兰霸陪凯墨陇去了英尼斯菲尔德酒店,虽然不清楚凯墨陇和英尼斯菲尔德酒店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看起来这家全球连锁五星级酒店甘愿冒窝藏的风险也不惜保护他。贺兰霸目视凯墨陇跟随侍者的引领步入奢华的电梯,老实说侍者的打扮都比狼狈地淋了身雨的凯墨陇光鲜亮丽。贺兰霸见自己进电梯鞋底就在郁金香图案的电梯地板上留下行鞋印,颇有点不好意思,但凯墨陇就淡定了,他那双猎装靴底下的泥不比他少。

    插卡进房前凯墨陇只是回头给了侍者个“thanks”的微笑,年轻的侍者始终热情而恭敬,虽然在客人面前表演出恰如其分的热情对这些侍应生而言早是家常便饭,但贺兰霸还是能感觉出凯墨陇那个笑对这名侍者来说俨然是比百美元的小费还令人高兴的回馈。尽管表现得十分矜持,但侍应生眼中“能为您效劳荣幸之至”这话简直呼之欲出。他自然不信侍应生真的清楚凯墨陇的身份,但是显然在忠实地执行经理的嘱咐之外,这位小哥也十分地有眼力,坚信眼前这位既非明星大碗亦非豪门富贾的混血男子和他的宅男跟班配得上皇家级别的待遇。

    贺兰霸这人吊丝惯了,冷不丁住进总统套房各种不习惯,在玄关脚下就不争气地灌了铅。当然凯墨陇并非主动要求入住总统套房,着实是因为赶上庚林的旅游季,没别的套间,只剩下总统套房还空着了。

    宅男编剧抱着采风和学习的心思打量着玄关,这红木雕花柜难道是鞋柜,柜子上这只黄金狮子头像倒是挺符合凯墨陇的身份的,镜子边框还包金这也太俗了吧,柜子旁两把西式宫廷椅难道是坐下来换鞋用的?他走过去在其中把椅子上坐下来,拍了拍椅子扶手,心说你俩真特么寂寞啊……

    水晶灯柔和的光被挡住,贺兰霸抬头,走过来挡住灯光的是凯墨陇,贺兰霸盯着居高临下逆着光的混血美男,心里个激灵,心说这王霸之气全开的样子真特么王储啊:“呃,怎么?”

    凯墨陇举起手里的拖鞋:“没有你喜欢的那种。”

    贺兰霸忙狗腿地去接拖鞋:“啊,没关系我的脚不挑……”他抓着拖鞋另端,愣住了——凯墨陇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宅男编剧抬眼瞅去,凯墨陇笑着蹲下来,将拖鞋放在他脚边,手握着他的脚踝,手脱去他的皮鞋。

    虽然托着他的脚,但那双手的动作如此温柔优雅,像流动的雕塑,让手腕上的劳力士腕表也黯然失色的艺术品。贺兰霸没法拒绝,假设英国女王美国总统蹲下来给你脱鞋,谁还能有力气说个“不”字?

    凯墨陇为他换好拖鞋依然没有起来,贺兰霸想起曾经被这人遏住脚踝的滋味,吸取教训没敢贸然动弹,刚想开玩笑地说“爱妃平身吧”,背上忽然个激灵。

    卧槽!贺兰霸头皮都快炸了——凯墨陇的手顺着他的裤管滑了进去!那感觉像有两条滑溜溜的蛇钻进裤管,他大惊失色地低头去看凯墨陇,凯墨陇正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温情脉脉,那捉摸不透的黑色好像在水里晕开的墨,不断扩大着领域,看似平静,实则不然。

    “凯……”贺兰霸张口说了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了,凯墨陇双膝都跪了下来,两只手沿着他的小腿路滑到了他的膝窝。贺兰霸全身汗毛直竖,瞬不瞬地盯着凯墨陇的眼睛,感受着这双眼睛的主人竭尽全力地在他腿上抚摸着,轻挠着,又意犹未尽地往上攀爬着。

    “喂,裤脚有泥点呢……”

    贺兰霸想起凯墨陇的洁癖,他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裤管上肯定到处都是泥点,夏慧星以前就曾吐槽他“身为男神竟然掌握不了雨天走路不沾泥的技术简直差评”,但根本没用,每当凯墨陇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就可以完全变身成和自己语言无法沟通的物种,这次是狮子还是海豚?贺兰霸认命地想,那还是海豚吧,我比较喜欢海豚……

    海豚王子已经抚摸到了大腿,眼神越加汹涌热烈,贺兰霸只觉得玄关的光都因为凯墨陇*的摸再摸忽明忽暗起来,凯墨陇靠得近了,贺兰霸实在难以不注意到海豚王子身下某个比较……灵敏的器官,心里吐槽着你摸我的大腿我还没石你先升什么旗?!

    他是可以拿拖鞋扔他的,也是可以起来走了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特别能够理解凯墨陇的心情,哪怕是他这些看起来毫无节操的动作和毫无理由的兴奋。

    这是只受伤的海豚,大概是想求下安慰,海豚这种生物又没节操的,高兴的时候就想把那玩意儿塞进来,伤心求安慰的时候也还是“我想塞,我想塞”。

    得了,宅男编剧放弃地想,想塞就塞吧。

    .

    两个钟头后。

    宅男编剧扶着腰在比他的书房大足三倍的主卧浴室里,在三百六十度浏览完按摩浴缸淋浴间桑拿房干设施后,最后还是老实选择了淋浴间,虽然……合上淋浴间的门时他看了眼圆形的白色按摩浴缸,按摩池伴着开阔的落地窗,眼就能望到内海的夜景。

    那是属于凯墨陇的风景。他有时在剧本里也会写明星特工凯撒躺在按摩浴缸里,浪样的水花冲刷过他伤痕累累的身体,然后他就靠在椅背上,两手叉在脑后望着天花板想,楼上那人的世界其实离我挺远的吧。而如今又是被控谋杀又是引渡回国的,时至今日又来到总统套房,凯墨陇那金光闪闪刀光血影的背景才从飘渺模糊点点清晰实在起来。

    如果我那小金杯没刮到你的大宝马,我们那遥远的人生是不会有交集的吧,贺兰霸冲着水心想,这都不是大马路上捡24克拉钻石,而是大马路上捡到海洋之心啊。

    但是身体离得也太近了点,都特么有负二十公分了吧?既然是混血你也稍微折中下啊,全身都是混血就那玩意儿是原装进口这特么也太坑爹了吧。

    贺兰霸出来时凯墨陇还趴在床上睡着,他在床边垂眸看着暖男先生餮足温顺的睡脸,这个时候应该巴掌呼在凯墨陇先生的裸背上:

    “你特么不是洁癖吗?有种起来去洗啊!”

    然后凯墨陇就睡眼惺忪地睁开眼仰躺在床上撒娇般看着他:“你帮我洗吧。”

    贺兰霸被这个脑补雷得不轻。kingsize大床上重重叠叠靠着三大排枕头,贺兰霸选了最大最软的只,不怎么温柔地塞到凯墨陇脑袋下,用遥控器关了主卧的灯,倒头就睡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凯墨陇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留下张留言,贺兰霸打着哈欠摸了眼镜戴上,便签上写着——有事出去下,晚饭前回来,不要乱跑。ps,i love you。

    贺兰霸摇摇头,心说来酒店这十个小时你特么就跟我说了句“没有你喜欢的那种”,好歹说句早安啊,而且不要乱跑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吧,你真当我大天朝的警察是吃素的?

    宅男编剧抓着鸟窝头,趿着柔软的拖鞋走进洗手间,随手将便签纸扔掉了。

    今天下午还有刘美丽的课,贺兰霸看时间还早,打算先回丹美大厦换件衣服拿上剧本再去学校,哪晓得刚下巴士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下。

    贺兰霸回头就傻眼了,身后着的竟然是昨天坐在他对面那位便衣警察,姓什么来着,好像姓叶?这是什么节奏?难道我被怀疑了?

    叶警察笑道:“怎么了这副惊吓的表情?”

    “没,就是突然又看到你蛮意外的。”贺兰霸佯装镇定地道,他摸不准对方的来意,刚想说“又来找我协助”,发现不对,这不等于直接告诉警察我知道你们没抓到人吗,及时改口,“你们抓到人了吗?”

    叶警察摇头:“没呢,那家伙大手笔得很。”说着便将昨天十字路口的宝马x5秀绘声绘色地讲了遍。

    贺兰霸是当真不知情,所以也听得瞠目结舌,他这个表情估计是打消了叶警察的疑虑,对方开门见山道:“考虑到那家伙确实很危险,上头派我来看着你点,怕你被报复。”

    贺兰霸好半晌无言以对:“……有这个必要吗?”

    “不怕万只怕万,反正我们也安排了人手监视这栋公寓,”叶警察慷慨大方地说,“只是顺便照应下你,不过说实在的,你最近最好少个人行动,尤其是晚上……说起来,你昨天晚上没回公寓吧?”

    “哦,我去朋友家了。”贺兰霸随口编了句谎话,没说具体去干嘛,免得节外生枝,反正这会儿警察也没怀疑他。

    警察是没怀疑,但在电梯里宅男编剧的心情简直糟透了,警方说派了人手在这里蹲点,虽然并不是主要看防他,但这样来他跟凯墨陇就没法接触了。没想到真被凯墨陇说对了,他当真不该乱跑。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不跑这么趟,警方见他长期不归说不定反而会怀疑到他头上,那顺藤摸瓜地抓到凯墨陇也是迟早的事了,抓凯墨陇不容易,抓他介草民还不简单吗?

    贺兰霸麻木地揣了课本跨着邮差包下了楼,课还是要去上的,就这么待在家里他得憋死。在地铁上手拉着拉环,手看着手机犹豫良久,他最终还是没敢用手机联系凯墨陇,因为始终不能排除警方监听监视手机的可能性,就像叶警察说的,不怕万只怕万。

    贺兰霸花了堂课的时间冥思苦想,伴随着身边《植物大战僵尸》慢条斯理的bgm声,总算有了战果。邓小胖正玩在兴头上,手机忽然被把抽走。

    “我靠!!”胖兄整个人激动大发了,不过撞上贺兰霸闪着高光的镜片很快就认了怂,“哎呀大师怎么是你啊,有话尽管吩咐嘛……”

    贺兰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

    贺兰霸给凯墨陇留了信,托邓小胖送到了英尼斯菲尔德酒店,由前台转交。在凯墨陇想到不被引渡回国的办法前,也只能这样了。

    下课后他就回了公寓,果不其然老远就看见在路边辆雪佛兰上朝他挥手低调地打招呼的吴队和叶警察,明明不是来监视他的,却搞得他压力比谁都大,在洗手间里随便刮头,头发就掉大把。

    这之后他在家里宅了两天,不时到楼下买包泡面顺便到处晃晃,期间黑色雪佛兰不是停在楼下就是停在街对面,始终尽忠职守地守株待兔着。

    第三天总算又轮到严赋格的课了,贺兰霸心情沉重地走进教室,有学妹举着封信喊他:“师兄!有你的信!”

    贺兰霸眼睛亮。

    纯白的信封,上面只有庚林电影学院编剧系和他的大名,编剧系的学生信箱是每个班只,这连班级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