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 作者:非天夜翔

    包括安雅的父母，洛克的叔叔……地底坍塌，死了上万人。”

    雷克特缓缓点头，欧泊问道：“如果我向外界求助，星际警们会管这里的事情么？”

    雷克特说：“你认为呢？”

    欧泊说：“是因为太远了，所以赤炎星系管不着吗？”

    雷克特道：“所以呢？你需要他人的援助，是不是。”

    雷克特起身收拾东西，欧泊问：“去哪儿？”

    雷克特边收拾原子炉边说：“继续刚才的话题。”

    欧泊协助雷克特，解释道：“老师，你教过我在面对问题时不能盲目前进，要懂得利用周围的环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雷克特赞许地说：“是的，当局势错综复杂时，运用手头的资源，能够轻松地解决问题。”

    欧泊道：“那么我只要前往行政星，朝那里的警局……”

    “警察局。”雷克特纠正道：“那个职业叫警察，不是‘警’。”

    欧泊点头，雷克特把张沙蝠皮披在他身上，两人戴上斗篷，雷克特手提着原子炉，把少量维生物资背在背上，出山洞，铺天盖地的狂风迎面吹来。

    “去什么地方——！”欧泊在风里大喊道。

    雷克特回头大声答道：“找新的地方避寒，山洞里太冷了。”

    欧泊说：“回我家！”

    雷克特摆手，走到悬崖边上，系好绳子，他伟岸的身躯在狂风与暴雪中屹立如山，寒冷的洪流撼动不得他丝毫。

    “过来。”雷克特的声音在欧泊脑海中响起。

    他们沿着绳子滑下悬崖，进入片黑暗的裂谷隧道，在峡谷的山壁上有个自然形成的洞口，或许是因千万年前熔岩喷发的气孔而成型。

    不知道走了远，隧道间逐渐亮起，缕橙色的光隐约透出。地底隧道比山洞暖和得，

    雷克特找了个空旷处，放下原子炉。说：“你想寻求行政星的帮助。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个想法很不错，值得计划。”

    欧泊道：“太好了，我该怎么做？”

    雷克特笑了笑，把沙蝠皮铺好，欧泊出神地看着隧道尽头的光亮，说：“行政星球会派出人来实地勘察吗？老师，法律，公理与正义是不是存在的，就像你教给我的知识样。”

    雷克特道：“不定，公理与正义，往往只是大部分人的，有时甚至只服务于很小部分人，我可以告诉你行政星的现状。”

    “赤炎星系是整个宇宙中最大的红纹晶石矿供应处，在这里采集到的晶石，主要用于供应共和国和帝国的些社会服务设施能源。它的能量不，但污染较小，和宇宙飞船上采用的原子分解炉不样，红纹晶石没有辐射，不会对生物造成伤害。”

    雷克特用手头的仪器组装出个简易灯，把他们的临时营地布置了下，示意欧泊跟着他来，走在前面，说：“红纹晶石的开采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这个商人负责b11星的矿产资源开发，已经垄断了上百年。”

    面前现出面巨大的岩浆湖泊，湖泊中呈现出刺眼的橙红色光芒，远处又有隧道通向未知的地底深处。

    雷克特停下脚步，回头道：“垄断制是很难长久的，难道行政星上就没有想做矿产开采的商人么？或者你也可以朝共和国警察寻求援助，你也在教科书上看到了，赤炎星系是银河系共和国的辖区，b11虽然离行政主星很远，却也是受星际公约管制的。”

    欧泊缓缓点头。

    雷克特又道：“你读到过的教科书里提到了反垄断与人权宪章，变相的蓄奴制不管在哪个星球上都必须受到惩罚，这种地方需要派遣机器人前来作业，但黑岩矿业为了压低成本，谋取暴利，封锁这里的消息，让你们像奴隶样在这里工作。这种情况，在所有星系中有个特定的称呼，叫做‘黑工’。”

    欧泊已经大概有个计划蓝图了，承包b11星公司的商人名字是切尔，而这家公司叫黑岩矿业。

    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提交到赤炎星系的行政星上，就必须收集完全的证据，再找到星系政府。矿难带来的死亡与产品的高价倾销都是终止这切的有力证据。

    欧泊想了很久，雷克特没有打断他，两人在高温熔岩湖旁静静了会儿，这里跟外面相比起来热了很，没久欧泊就出了身汗。

    “想清楚了？”雷克特说。

    欧泊道：“想得……不太清楚，但大概有点计划。”

    两人面对面地着，欧泊忽然心底涌起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是感激，又是敬畏与亲近，他忍不住上前步，紧紧抱着雷克特，说：“谢谢，老师，你改变了我的生。”

    雷克特忍俊不禁道：“是你自己改变了自己的生。”

    欧泊掏出腰包里的手链送给雷克特，雷克特看了眼，随手戴上，什么也没说，深吸口气，道：“开始吧。”

    欧泊说：“开始什么？”

    雷克特道：“训练。”

    这是个开阔的地底空间，熔岩在地下五千米的地方流淌，欧泊没有问雷克特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半他有探索的方法。

    而熔岩中埋伏着许未知的危险，种存活于岩浆中的，十余米长的巨大钻地虫会随时冲出熔岩湖扑向切靠近的生物，它的躯壳滚烫，稍靠近就灼得人皮肤赤红发痛，雷克特利用张沙蝠皮作为诱敌网，手持黑色沙蝠皮，当钻地虫喷发着岩浆冲出时，便朝侧旁抖开黑布让。

    钻地虫撞上岩壁，雷克特瞬间抽身而退，闪到另个方位，钻地虫循着空气振动方向冲来时，雷克特又是抖手中幕布，闪开。

    如此数次，直到钻地虫变冷，欧泊方大喊声从侧旁冲出，将它砍为两半。

    这种训练非常危险，稍被钻地虫沾下，皮肤就彻底灼成焦炭，雷克特没有贸然让欧泊尝试，两人先是反复配合，足足十天后雷克特才让欧泊独自应对。

    狭小的隧道盘根错节，地面还发着红色的光，欧泊汗流浃背，腰间披着条布裙，穿着沙蝠皮制成的简易靴子在地面奔波，连大气也不敢出口。

    “呼呼”风声扬起，欧泊将手中引敌布反复抖开几次，钻地虫暴起，冲向洞壁！

    “小心！”雷克特喝道。

    欧泊在那千钧发间闪开，顺着熔岩湖狂奔，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碳化下场，心脏狂跳中几步踩上岩石，抖开沙蝠皮，钻地虫嘶吼着冲向他的后背，紧接着轻巧转身，到处都是烟尘与崩塌的岩石。

    这种生死濒临线的训练几乎动用了欧泊所有的能力，反应力，奔跑速度，闪躲，力量，跳跃，对敌时的判断，他的潜力被彻底激发出来，每次他都以为自己下刻即将面临死亡，然而大部分时间竟然都奇迹般地挺过去了。

    少数几次，他只差那么点点就要死在巨型钻地虫的啮咬下，却都被雷克特在最后秒救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看清楚雷克特是怎么出手的，每次失败，雷克特就会在洞壁上划下个记号。

    “如果这是实战。”雷克特说：“你已经死了超过三十次了。”

    欧泊喘着气说：“但我也胜利了上百次。”

    欧泊古铜色的皮肤在地洞里白了不少，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这里非常热，雷克特胯间也只围着块布，两人几乎赤裸相对。

    雷克特比欧泊强壮，身材也匀称，胸膛上浸润着性感的汗水，犹如古神话中星辰间的战神。

    欧泊很羡慕他的能力与气质，那是种发自内心的崇拜，他的能力离自己太遥远了，就像浩瀚的海洋，永远窥不到尽头。

    “但只要失败次。”雷克特淡淡道：“你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就像在太空中的战斗，次判断失误足够令你变成星际尘埃。何况，你以后要面对的敌人，或许还有难缠的，具备定智力的对手。”

    欧泊问：“刚才那次，你是怎么做到的？”

    雷克特在熔岩湖边坐了下来，两只钻地虫的尸体躺在地上。欧泊仍清晰地记得刚才那刻他的大剑自动从远处飞来，旋转着切断了其中只，雷克特的大剑又切断了另只。

    难道剑里有什么玄妙？他做了什么？欧泊把那剑翻来覆去地看。

    “出去走走。”雷克特说：“水快要喝完了。”

    欧泊起身，师徒二人在营地里穿上外衣，裹着沙蝠皮制的斗篷，离开山崖，前往地面。

    入冬以后的第三百七十三天，这是年中最寒冷的时刻，b11星离赤炎星系最远，正处于星系盘中阴暗的角落，天空没有太阳，风无边无际地刮着，天地间片漆黑。

    欧泊意外地发现，自己不再觉得寒冷了，他们顶着风行走，现在的气温已经接近宇宙温标零下六十度，却只有漏进斗篷内的风令他有些许寒意。

    雷克特定也不怕冷，欧泊这才明白，上次迁进峡谷隧道中，是为了让他不至于在山洞里被冻僵。

    欧泊现在体力比从前当矿工的时候好了，连着走了将近十个小时而没有半点疲劳感，这与以前的他对比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们要做什么？老师？”欧泊问。

    雷克特道：“先不挖雪，来。”

    风雪渐小，雪地上两行脚印通向巍峨的山顶，直到峰顶处，四周肆虐的狂风与飞雪散去，远方轮红月，映着安静的茫茫大地。

    这是赤红岩床区域里最高的山，欧泊在山顶，心胸豁然开朗。

    雷克特在山上空地处盘膝坐了下来，欧泊手撑地，跟着坐下，雷克特说：“欧泊，现在我要教给你另外些东西，是否能接受，全看你的能力，如果不行的话，不必太勉强自己。”

    欧泊问：“我会认真听的。”

    雷克特说：“不需要，只要闭上你的双眼，摒除心中的杂念。”

    欧泊闭上双眼，努力地驱除别的念头，令脑海中片空白，许久后，阵力量的冲击嗡的声，仿佛冲进了他的身体。

    沙沙声响，海浪此起彼伏。

    欧泊赤身裸体地悬浮在空中，雷克特消失了。

    这是什么地方？！欧泊四处转头，喊道：“老师？”

    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群星，只有脚下望无际的大海与头顶靛蓝色的天空。

    他包裹在团温润的光泽中，缓缓下坠，雷克特的声音在大海深处响起，说：“这是我的意识世界。”

    欧泊深吸了口气，雷克特接着道：“环绕着你的光，是你自己的信念，现在我用我的意识，吞并了你的意识。”

    欧泊沉入了海底，刹那紧张起来，雷克特说：“运用你的信念，尝试与我对抗，开辟出块属于你自己的精神领域。”

    欧泊说：“要怎么做？”

    雷克特没有再回答，刹那间无止境的大海掀起惊涛骇浪，欧泊在海里喝了口水，大喊道：“老师！”

    巨浪将他卷上天空，又从几十米高处狠狠摔下，欧泊大声咳嗽，在海潮中犹如片枯叶，时而沉入海底，时而被掀上天空。

    “这是你的意识世界。”雷克特说：“你想什么，它就会发生什么。”

    欧泊道：“我……我试试！”

    旋即又个浪头无情地将他击进深渊中。

    欧泊竭力抵抗，幻想以身体周围的光芒拦住那海潮，然而巨浪汹涌，波比另波强，及至漩涡疯狂卷起，产生无法抵抗的吸力，要将他卷入最深的海底。

    欧泊愤然大吼，头下脚上的瞬间，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那是心底生出的，灵魂最深处的抵抗力，永远无法摧毁的意志。

    “啊——”欧泊发出决绝的呐喊，身周的白光消散成无数光点，在漆黑的海水中散开，紧接着温柔的光点从四面八方扑来，照亮了安静的海底。

    大海平息了它的愤怒，不知离海面有远，就在这千万里的海底，源自欧泊精神世界中的光点发散出成千上万颗，在这深邃的黑暗里不住震荡，照亮了海洋区域。

    “很好。”雷克特的声音响起。

    “我办到了？”欧泊道。

    黑暗里走出全身赤裸的雷克特，彼此心灵都干净得犹如赤子，他们面对面地着，雷克特伸出颀长的手指，去触碰欧泊身周漂浮的光点。

    “让我看看，这就是你的信念，很弱小，但已经实体化了。”雷克特喃喃道。

    英俊的脸庞在白光照耀下有种难言的魅力，欧泊看得出了神。

    雷克特说：“你的精神世界以群星的方式呈现。欧泊，你是不是直向往夜空？”

    欧泊道：“对。”

    雷克特点了点头，说：“很好，这是个开放式的精神世界，甚至比我的海洋广袤。”

    欧泊问：“这有什么区别？”

    雷克特说：“意识能力由信念所激发，个人内心的向往，就是构筑出精神世界的太初形态。”

    欧泊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雷克特伸出只手，欧泊试着把手放在他的手中。

    瞬间，两人的身躯在海底靠近，并紧紧贴在处。

    “老师！”欧泊说。

    “放松。”雷克特说：“交给我。”

    那刻欧泊仿佛失去了自己精神世界中的身躯，又仿佛与雷克特融合在起，他感觉得到最深刻颤栗与最温柔的共鸣，似乎构成他灵魂与肉体的每个粒子散开，与雷克特并为团彼此融合的星云，又像个被抱在他怀里的初生婴儿。

    大海消散，雷克特的思想散开，犹如退潮的海水唰然离去。

    唯剩欧泊安静地悬浮在片星空中，漆黑的天幕上现出璀璨的万点繁星，下刻雷克特的声音再响起：“现在，这里已经是你的世界了。”

    雷克特倏然离开了他的意识，那阵浩瀚的力量收了回来，欧泊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轻轻喘气。

    “这就是你获得精神世界后，在宏观世界中的表现，星辰骑士们称呼它为信念之力。它是宇宙中的四大本源力量之。”

    两人面对面着，雷克特负手于背，他们身边的积雪卷起，琐碎的雪花朝着空中靠拢，聚合为个小小的雪球，雪球坍塌下去，冰晶被他的精神力压缩到起，形成枚透明的冰。

    欧泊双目中闪烁着明亮的神采，仿佛脱胎换骨，他注视着悬浮在雷克特手中的冰块，雷克特将手掌轻轻前推，冰块就这么缓缓飞了过来，欧泊闭上双眼，以意识操控冰块，再睁开眼睛，翻掌时冰块悬浮于他的手上。

    “我明白了！老师！”欧泊心内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欣喜，大声道：“信念，它能影响什么？它能影响所有的东西？”

    欧泊掌心相对，分开双手，冰块开始于空中飞速旋转，洒出无数碎雪。

    雷克特起身道：“你需要学会控制它，你的信念越坚定，能影响的东西就越。”他甚至什么也没有做，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山下平原的积雪呼啸卷起，朝着某个中央点围聚，聚合为根顶天立地的巨大冰柱，折射着红月的光芒。

    欧泊道：“要有坚定才能像你那样？”

    雷克特转过身，注视他的双眼，微微笑道：“我不清楚，它无法量化，但必须相信你自己，你的信念才会越来越强。”

    欧泊道：“老师，我现在还达不到，但我想请求你的帮助。帮我做件事好吗？”

    雷克特沉思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说：“可以。”他作了个让的手势，示意欧泊下山。

    6、第六章

    这是赤红岩床山脊低地的峡谷处，欧泊注视着掩埋了岩石的大雪，在峡谷空地上，运用信念之力扫除积雪。

    坚逾寒冰的雪层摇撼，松动，小块被搬出，在欧泊的精神力驱使下缓缓飞过高空，落在雪地上。

    块又快，积雪被清除，现出锈铁色的赤裸岩床，地面安静地躺着艘宇宙飞船。它的喷射器中填满了泥沙。

    欧泊朝雷克特道：“老师，能用你的信念帮我补好它么？”

    雷克特道：“这是你母亲的宇宙飞船？”

    欧泊点了点头，雷克特注视着飞船右下方的行标志——上面是团火焰印记，编号为时代vi703。

    “帝国的火焰军。”雷克特说：“703号小型战舰。”

    欧泊说：“对，她提到过！是什么意思？跟我的身世有关？”

    雷克特道：“二十年前帝国的战舰军，后来吃了次败仗，编制被解除了。”

    欧泊问：“我妈妈的家乡在狮子星系吗？”

    雷克特点头道：“或许，她有身份卡么？”

    欧泊摇头道：“丢了，她说过，当时她在这里迫降，飞船坏了，上面只有几个人，缺乏医疗条件，他们都死了，这个星球上的矿工没有能力帮助她，从赤炎星来的商人要钱，她也没有足够的钱，想用飞船抵押，但商人们不要飞船。”

    雷克特问：“那个时候你出世了？”

    欧泊茫然摇头，他也说不清楚。

    雷克特道：“你的父亲是谁？她没有告诉过你？”

    欧泊摇了摇头。

    雷克特检查了次：“它坏得很厉害，外壳与原子炉都炸毁了，没有星图。你得先把它补好。”

    欧泊说：“对，老师，麻烦你了，能把它补全么？”

    雷克特哂道：“我是说，你把它补全。”

    欧泊道：“没有换的零件啊，你用信念之力做点零件出来吧。我办不到。”

    雷克特说：“那么我也办不到。”

    欧泊道：“你能办到！”

    雷克特道：“所以，你也能办到。”

    欧泊：“……”

    雷克特不再与他开玩笑，正色道：“信念之力不像物理力量，它不受任何规则制约，只要你相信自己办得到，它就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欧泊问：“我办不到，老师你答应过我的！”

    雷克特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你对她的信念，定能办到。”

    欧泊说：“我真的办不到，我连零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信念之力的极限是什么？”

    雷克特说：“没有极限，它小到能影响个原子，或者令光停下它的传播，如果你相信自己能做到，你还可以用它来瓦解个星球，挪动整个星系。”

    欧泊听得傻了，雷克特又道：“如果你够坚定，信念之力甚至能毁灭整个宇宙。”

    欧泊道：“你……老师，你有这么强的能力么？”

    雷克特说：“我还不至于这么疯狂，或者说，我不相信我能做到。”

    欧泊对着飞船冥思苦想，说：“但我从来没见过那些零件啊！”

    雷克特道：“我也没有见过，咱们是样的。”

    “不行。”欧泊说：“老师，你定见过，帮我这个忙吧，我以后会努力练习的。”

    雷克特负手于背，随口道：“那就在这里冥想，直到想会了为止。”

    欧泊愤怒地说：“刚才谁说‘可以’的，你不守信用！”

    雷克特没有理他，转身离去，欧泊坐在空旷的雪地中，学着雷克特开始冥想。他的精神已经具备初步化为实体的能力，犹如许发着光的根须深扎入地。地底深处有团巨大的红光，隐约发出痛苦的呻吟。

    欧泊心中凛，睁开眼，精神力收回。

    “老师！”欧泊转头道。

    他发现身边了许金属，合金外皮足有半米厚，他试着敲了敲块金属，知道这是用来修补船体的外壳。

    雷克特已不知去了何处，刚才那是什么？！那是b11星的意识？欧泊缓缓呼吸，平静下来，脑海中胡思乱想片刻，盯着飞船，竭力搬动块门板大小的金属片，它太重了。

    欧泊尝试着用信念力把残破的船体补上，就算让它离地飞起来也觉得十分吃力，别说要怎么焊在船体上了。

    金属片滑下来，发出当啷声巨响。

    欧泊出了身汗。

    飞船坠落在这里太久了，足有十六年，和欧泊的年龄样悠久，十六年足够令山体的岩石与它融为体，雨水的冲刷，狂风带来的沙砾，风化后再凝聚的粘土已牢牢将它腐蚀成块巨大的废铁。

    欧泊沉思片刻，开始采取其他的办法，他尝试着用大剑把周围的泥土清掉部分，并观察它破掉的地方。这个工作足足做了整天，欧泊累得浑身大汗，抓了点雪吃，在空旷的地上就地躺下，打算休息片刻。

    不知睡了久，他被阵金属摩擦声惊醒，欧泊睁开双眼，踉跄着起身后退，下意识地寻找声音来源。

    破旧近乎腐朽的小型战舰悬浮在半空，它的悬空形成了巨大的黑影，千万块金属片闪耀着银色的光，朝着战舰飞来，犹如雪片般洋洋洒洒，覆盖了战舰锈驳的外壳。

    每片金属片贴上去，都与船体融为体。

    而山崖顶端着个人——雷克特。

    他的右手提着大剑，左手虚虚按着，说：“欧泊，你办不到，是因为潜意识里，永远不相信自己能办到。”

    欧泊松了口气，说：“谢谢你，老师。”

    雷克特道：“不客气。”说毕撤手，转身离去。

    那瞬间横亘天顶的小型战舰失去了信念之力的支撑，从近十米高处坠了下来！

    欧泊大叫声，吼道：“老师——！”

    欧泊顾不得再看雷克特，冲向峡谷中央，双手朝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