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 作者:非天夜翔

    推，大吼道：“给我停下——！不！别这样！”

    当头坠落的战舰速度渐缓，继而斜斜悬浮在离地面米高处。

    欧泊：“……”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脑海中片空白，所有的杂念都被驱逐出脑海，浑身发着抖，把它缓缓放下，声轰隆巨响，四周积雪在重物落地的冲击波下飞扬。

    欧泊抽搐般地猛喘，背上全是冷汗，浑身湿得犹如水里捞出来般，难以置信地缓缓摇头。

    “所以，你看，你能办到。”雷克特抱着膝，坐在另块石头上，若有所思地说。

    欧泊眼神空洞，又缓缓点头，雷克特笑了笑，说：“这就是信念的力量，只要相信你自己。”

    冬夜渐暖，岩洞里的钻地虫已经被他们清除得差不了，欧泊去把应物资再挪回地上，打开战舰外壳，里面已经坏得乱七八糟了。

    原子炉告损，侧翼引擎炸毁，需要换个新的喷射引擎。

    导航系统在撞山的瞬间丢失了好几部分，星图找不到。

    “你想用它做什么？”雷克特在旁看欧泊忙前忙后。

    欧泊把能用的零件都收集出来，放在雪地上，观察它们的外型，打算拆开看看，却怕组装不回去。

    他说：“我想做点零件出来，再把它修好。老师，你不守信用！你违背了星辰骑士的守则。”

    雷克特莞尔道：“我违背了哪条守则？你只是让我帮助你把飞船补好，可没让我帮你把它修好。”

    欧泊半晌无语，还惦记着这事，又说：“你还骗了卖暗能量电池的商人……”

    雷克特道：“那是你骗了他，我可没骗他。”

    欧泊：“……”

    欧泊不满意地咕哝着什么，看得雷克特十分有趣。他把零件全部收拾好，过来坐在雷克特面前，说：“老师，今天学什么？”

    “没有什么可学的了。”雷克特随口道：“老师再没有任何东西能教你了。”

    欧泊道：“不……不会吧，你懂得那么。”

    雷克特温和地笑了笑，说：“有许东西，你需要离开这里，再切身去了解。那些都是我无法教会你的。”

    欧泊点了点头，说：“我……去给你找能源，我自己也得找点零件，谢谢你，老师……你先别忙着走，我……不想离开你。”

    雷克特看了眼手中的匣子，说：“还缺少十万点的能源，我们还有很时间，不必着急。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某个计划。”

    现在的欧泊与年前的欧泊已判若两人，他不再是个单纯的矿工了，再想起五百天前他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挖掘红纹晶石，那仿佛是个死去了的自己，就像具行尸走肉。

    而现在，他才真正拥有了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生命。

    他离开峡谷，忽然想到件事：以雷克特的能力，完全可以抢到不少能源，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老师。”欧泊在峡谷入口说：“其实你不用我帮助，也能离开这里，是不是？”

    雷克特道：“不，有许事情是我不能做的，我的信念还没有强大到修好自己的飞船，也无法凭空制造能量出来，再令它转换成物质。刚刚给你看的合金，是启动我的飞船质能转化后制造出来的。”

    “而且，教导个你这样的学生，我觉得很有必要。”

    欧泊怔怔着，感激之情充满了他的内心，朝雷克特挥了挥手，转身跑出峡谷。

    欧泊背着大剑在风雪平原上行走，雪又飘了起来，赤红岩床被雪花覆盖，他已不再惧怕寒冷，不惧怕从前那些烦恼的矿工，能量点，未知的未来与明天。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个计划，要怎么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每个人生下来就是平等的，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机会，谁也不应该是谁的奴隶，正如雷克特教给他的些事——关于资本。

    b11星上的人是星际资本的奴隶，他们毫无选择，为了生存必须去做，没有皮鞭与血，伤口，物质的压迫却比皮鞭难以抗拒。他们在这个星球上创造了数以千亿计的能量财富，到头来却比机器人还不如。

    要让十万名矿工离开b11星，就必须寻求星际势力的支援与参与，暴动是最直接方式，却也是效果最差的，安雅，洛克他们与欧泊离开b11后，需要身份证明，才能在星系里其他的地方找到工作。

    他们还需要通行证，需要运载所有矿工的飞船。

    而这些以自己的力量都无法达到，首先得搜集在这个矿产星球上百年来，黑岩矿业公司奴役工人们的证据，再把它交到行政星上。

    那里有星际警察，立案后就能申请援助。

    这需要周全的人证，物证，先去搜集录像——包括四年前那场死亡上万人的大型矿难。

    接下来则是工分清单——上面是商人们与矿工的交易，这能有效说明许事，工人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用自己的血汗钱高价换取廉价物。

    而根据他从芯片中学到的信息，这在千年前，星际联合公务署通过的劳动法中就是被废除的。黑岩矿业的老板足够因此事坐牢，至不济也将失去他的某几个矿产星球。

    欧泊正思考时倏然间感觉到阵危机，刹那后跃，抽出背后大剑，面对茫茫平原，强大的气息在雪地下不断接近，越来越近……十米，五米。

    头巨大的沙蝠在地底跃出！

    雪花卷了漫天，欧泊抡起大剑，避过它横扫而来的尾鞭。

    沙蝠迎面发出嘶吼，欧泊大剑撞上，砰的巨响，剑锋发出尖锐刺耳的震荡，欧泊就地打滚，这只扁平的沙蝠不同与往，外皮坚硬得几乎刀枪不入，头顶的双眼散发着赤红的光芒。

    是只沙蝠王！

    欧泊反应过来，然而他也不再是当初与寻常沙蝠搏斗的水平了，沙蝠王潜入地下，再度飞出时欧泊以手掌决然推，轰然巨响，山峦崩塌了小块，将它压在下面。

    “喝——！”他的声音在雪原上回荡，沙蝠王的速度比寻常沙蝠快，来无影去无风，欧泊却不与它硬拼，身形就像在雪地上纵横来去的道黑色箭矢，每次沙蝠王的口钳当头啮下之际，欧泊都能在千钧发之刻避开。

    足足游斗了近个小时，沙蝠王拼尽全力却得不到任何收效，它比欧泊快地累了，双目从赤红转为深紫。

    有机会了！欧泊终于窥到它行动时的破绽，反手抡起大剑，干净利落挥而过，将它的长尾削了下来！

    沙蝠王痛苦的在雪上痉挛，洒出荧光色的血，扁平的三角形翅膀贴着地面反复扑腾，朝着地面乱钻乱掼。

    欧泊手提着它的尾针，另手揪着它的断尾大喝声，把它揪出了地面。

    沙沙声响，雪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有千万只沙蝠包围了他。

    沙蝠王不再挣扎，安静地伏在地面上，眼睛闭上，不知是血还是泪水，缕红色的液体顺着它长满尖刺的皮滑落。

    欧泊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松开了它的断尾，大剑从他的背后飞起，在身边旋转，荡开道弧光。

    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杀死方圆百里内的所有沙蝠，但他没有动手，只是在沙蝠王的尸体前静静着。

    不要进行没有意义的杀戮……他终于明白雷克特在许久之前说过的话了。

    欧泊收起武器，说：“我走了，别再来。”

    他提着沙蝠王的毒囊退后几步，继而转身离开，无数沙蝠从地底钻出，将它们的首领拉回幽暗的地下空间。

    欧泊走向他的村庄，脑海中被从未有过的念头占满了。雷克特交给他的芯片填充了他的知识空白，他知道万物的起源是微生物，微生物依靠与外界的有机物交换活着。

    当它进化成细胞后就开始吞噬其他的微生物增强自己，以期活得长久。演变为智慧生物后，宇宙间充满了无止境的杀戮与争斗……雷克特说，猎杀时必须心存敬畏，或许这就是星辰骑士的信条之：谦卑，永远尊敬你的对手，不管战胜，抑或战败。

    欧泊在家门口停下脚步，门口全是积雪，绞盘被冻住了。

    绞盘在他的注视中松动，冰块碎裂，石门在信念之力下摇撼，松动，打开。

    欧泊回到家，打开小机器人e7，这名小伙伴很久没有回来了，此刻嘀嘀嘀的双眼发光，开始扫描周围能量。

    “e7，跟着我。”欧泊说。

    他推开床下的石板，现出条通向地窖的隧道，继而走了下去。

    尽头是个宽敞的空间，四面八方的隧道通向个公共休息厅，酒精的味道，男人的汗味混合在起，腊肉的气味以及来自赤炎星系的劣质香水充斥着每寸空间。大声谈笑与喊声传来，矿工有的在角落弹奏着乐器，几人喝酒取乐。

    “欧泊！”洛克大声道：“你回来了！”

    欧泊手把兜帽揽到背后，笑着说：“我回来了。”

    不少人就像不认识般地注视着欧泊，洛克说：“你感觉比以前不样了。”

    欧泊道：“我还好吧？不，我是说，你们还好吧？”

    他注意到这里储藏着许从商人手中高价买来的酒，料想是某个极具生意头脑的矿工买到酒，再用高的价格卖给这些过冬的同伴。

    “阿曼呢？”欧泊问。

    “阿曼在他家的地窖里。”洛克答道：“你手里的这个是什么？老天……这是沙蝠的尾巴！你怎么得来的！”

    不少人围上来，欧泊道：“小心，里面有毒囊，这只沙蝠的毒性非常剧烈。”

    啧啧声四起，又有人看他背后的大剑，欧泊交给他们随便观看，朝洛克说：“带我去找阿曼，我有话找他谈谈。”

    洛克说：“你怎么感觉和以前不样了？”

    “有么？”欧泊有点迷惑，说：“我直都是我。”

    洛克提着灯，带欧泊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有个暗室，洛克问：“你找阿曼做什么。”

    欧泊说：“咱们三个私下谈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7、第七章

    阿曼在昏暗的石室里看个电影，那是上次欧泊送他的，从商人手中买来的电影投射器，三块五六十年前的全息电影芯片，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反复看。

    矿工们很都不识字，只能通过图像来娱乐，事实上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无论什么东西都能通过图像与声音进行传达，学习文字倒是其次的。但图像与声音传达的信息量并没有文字这么快，往往句话能交代的简单场景，全息影像需要通过数分钟的时间来演绎。

    石室角落摆着个全息投影仪器，上面的男女主人公拥抱在起。

    “噢，安达洛斯……”蛋型的投影仪里传来模糊的声音。

    阿曼静静看着，声音开得很小，三个女孩子在地窖的另个角落里聊天，安雅也在其中。

    欧泊上去把投影仪关了，阿曼回过神，说：“你回来了？欧泊？”

    “欧泊！”安雅眼睛亮了起来，女孩子们小声议论，声音中带着惊诧之意。

    “安雅。”欧泊微微躬身，朝她打招呼，他的眼神清澈，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与从前判若两人，安雅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看你们。”欧泊小声道：“阿曼，我有个计划，是关于我们所有人的未来的。”

    阿曼说：“安雅，拿点吃的过来。”

    安雅出去拿吃的，她的女伴笑道：“欧泊，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安雅？”

    欧泊脸上有点不自然地红，尴尬地笑了笑，说：“我……”

    阿曼没有谈这个话题，说：“有什么计划？”

    洛克说：“你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你杀了只沙蝠？”

    阿曼瞬间动容，问：“你怎么杀死沙蝠的？”

    欧泊坐在木凳上，双手十指抵着，想了想，说：“老师教我的，你记得么，洛克，你见到我在沙漠中捡到了个人。”

    欧泊把这些日子里的事，有选择地朝阿曼说了些，保留了许他的能力，譬如信念之力与雷克特的身份，最后把他的计划全盘托出。

    洛克与阿曼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外面的世界真的是这样？”洛克的声音发着颤。

    欧泊点头道：“我在他的芯片里看到的，许星球都比b11好。”

    阿曼低声说：“这个我也知道，所以直想把安雅送出去，她不应该在这里跟着咱们受苦，但是欧泊，你想过么？咱们只能挖矿，别的什么都不能做，在绯红星上要怎么养活自己？最后还是得回来。”

    “那是因为咱们没有受过任何教育！”欧泊愤怒地小声说：“咱们的父母辈是奴隶，所以咱们也是奴隶！这在星际人权法中是不允许的，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机会。如果这个计划成功，我相信我们能获得赤炎星系公民的身份，重新开始。来吧，我们起抗争，战斗。”

    “你不样。”阿曼愤怒地说：“你已经是能空手杀死沙蝠的人了，我们呢？我们会被工头活活打死！希克斯只要随便给他后脑勺记，再把他拖到矿洞里，说塌方死了，谁也没办法。”

    欧泊说：“你们不需要去和他正面对抗，这些事都由我来做，能力越强，责任也就越大，这点我很清楚。你们只要帮我个忙，我需要证据。关于那次矿难的，还有这个星球上每次交易会的购买明细。”

    阿曼说：“我知道和咱们交易的商人，都要朝黑岩矿业缴纳很大部分比例的分成。上次有个人说漏嘴过。”

    欧泊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阿曼摇了摇头，欧泊说：“总要有人起来反抗，阿曼。”

    洛克道：“我去！需要我做什么？我不想再呆在这鬼地方了。”

    “谢谢你，兄弟。”欧泊拍了拍洛克的肩膀，洛克说：“阿曼，你还在等什么？加入我们。”

    阿曼在思考，欧泊眯起眼，竟是感觉到了他的思维，阿曼怕事情败露，安雅会有危险。

    “你们在说什么？”安雅拿着面包和水过来，问：“哥哥？”

    欧泊接过水，说：“谢谢你，安雅。”

    他注视着阿曼，心里却想到别的事：思维感应？开拓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后，就能获得这种能力？雷克特从来没对他提到过。

    她不安地注视了他们会儿，转身离开，朝她的女伴们小声道：“咱们到外面去。”

    木门关上，欧泊说：“你如果担心安雅，我先把她想办法送走。”

    阿曼说：“你能？”

    欧泊迟疑片刻，而后点了点头，阿曼道：“给我个确切的回答。”

    欧泊说：“会，我定办到。”

    阿曼道：“我知道有个录像，是每天监视我们作业的安全录像，它就在希克斯的办公室。”

    洛克问：“把它偷出来？”

    欧泊道：“太好了！贸易会的交易单据在哪里？”

    阿曼说：“我不清楚，但定有备档，数据室里有完善的保安系统，不容易进去。而且除了打印给我们的单据，其他数据都是储存在中央控制室里的，要怎么取出来？”

    欧泊起身道：“把里面的芯片偷出来，这就去。”

    洛克道：“但是万他们回来以后发现芯片没了怎么办？”

    欧泊说：“再拷贝份，我有信息转录器，你们给我画张地图。”

    阿曼说：“我带路，上次找过希克斯，数控中心离这里有很远的路，太冷了，你们得准备好御寒物资。”

    三人马上开始着手准备，直到此刻，洛克还像做梦般，喃喃念道：“我们真的能离开这里？万办不到，全死了怎么办？”

    欧泊说：“以我的生命保证，你们都能活着。”

    阿曼点了点头，说：“要么起活着，要么起死。”

    “你们到底要去做什么？”安雅紧张地问道。

    三人穿上御寒衣物，阿曼说：“准备点食物，我们马上就回来，别问，安雅。”

    欧泊提着能量炉，走上阿曼家的房屋，外头的门已经冻住了，他用信念之力开启的刹那，白雪倾泄进来，狂风瞬间铺天盖地的淹没了他们。

    过完冬季最寒冷的那天，苍白的太阳开始在地平线上缓慢起伏，每次起伏都是天过去。b11星不再下雪了，并逐渐转暖，他们顶着寒风在雪原上行走，前面还有很远的路。

    他们走了三天三夜，进入另个矿村的地界，这里住了上万人，是b11星上最大的矿工聚集地，他们所占据的矿点也丰富。个正弯腰在埋什么东西的男人直起身，远远道：“什么人？”

    他的表情麻木而提防，看着阿曼等人。

    欧泊说：“过路的，天气很好，出来走走，你在做什么？”

    阿曼提着灯过去，看到雪地里有个小坑，里面是冻得乌青的，全身赤裸的小孩。

    “埋我的小儿子。”那男人瞎了只眼，用左眼瞪着他们。

    “你起码给他穿件衣服。”洛克说。

    “布太贵了。”男人说：“冬天太冷，小孩子活不下来。我妻子也快不行了。”

    那男人自我介绍，他叫乌戈·迈尔德，欧泊数人交换了名字，乌戈说：“进来烤火吧。带了药物么？我可以换点红纹晶石给你们，虽然不。”

    欧泊说：“我们身上没有药物。”

    乌戈把他们带进屋里，他的妻子躺在床上咳嗽，脸色发红，胸膛起伏犹如风箱。

    阿曼说：“怎么不把她抱进地窖？”

    “心肺热咳。”欧泊说：“容易传染，这里不应该有这样的病才对。怎么得的？”

    乌戈点了点头，说：“需要消炎杀菌的药水，我们没有。我在冬天前的销售会上给她买了双鞋子，穿上去后脚指头被磨出血泡，受到细菌感染，就成这样了。”

    欧泊揭开盖在乌戈妻子脚上的毛毯，看了眼，她的脚肿得就像水桶。

    乌戈用他没瞎的只眼睛打量他们，说：“那她只能死了，是我害了她。”

    他牵着她的手，表情麻木而冷漠，左眼却带着点点温情。

    “你知道仓库在哪里么？”欧泊说。

    乌戈说：“你们想去偷东西？”

    欧泊道：“我去帮你找找……尽量，不敢保证。”

    阿曼说：“欧泊。”

    欧泊摆手示意他们别话，如果乌戈知道仓库的所在地，里面或许有值得带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还有能量电池，这对雷克特来说非常重要。

    乌戈说：“我带你们去，有个主任在数据室值班。”

    三人俱是心头惊，欧泊却想到了好的办法。

    欧泊道：“你跟着我们，还得先去办点事。”

    乌戈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阿曼再度出发，带着他们走向山坡高处，那里有栋镶嵌在岩石里的五层合金大楼，大门紧锁着。

    “我只能带到这里。”阿曼说：“没有钥匙，他们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的通道都锁了。”

    欧泊说：“定有路的，我们可以从通风口爬进去，你们看那里，第四层。”

    循着欧泊所指，他们看见在光秃秃的合金墙壁上有个通风口。

    “太高了，不行。”洛克说：“办不到。”

    欧泊仰头说：“能办到，试试。”

    欧泊从包裹中取出e7，把它贴在合金墙上，又把绳子系在它的身上，e7的磁力履带开始转动，它牵着绳子，沿笔直的墙壁路上行，在整个合金大楼的最高处停了下来，循着楼顶的天线绕了三圈，欧泊扯直绳子试了试，朝墙壁上跃，双手收绳爬了上去。

    寒风凛冽，四个人字排开，在结冰的墙壁上缓缓行走，通风口是自内朝外焊接的，欧泊使力摇撼它，纹丝不动。

    “太冷了……”阿曼在他身后说：“有办法吗？”

    欧泊道：“再等等！坚持住！”

    他凝聚了自己的精神力，寻找着焊接缝处最细微的连接口，里面有十六个特殊螺丝钉交叉固定住通风窗，需要种头仪器才能同时卸下。

    他分散了信念之力，安静地注视着螺丝钉。

    个，两个，它们开始缓慢地顺时针旋转，当啷声连响，螺丝钉接连朝着黑暗的通风口深处滚落下去。

    “里面有保安系统！”阿曼大声道。

    欧泊马上用剑撬开通风窗，合身扑，钻进了通风口，伸手朝着远处抓，十六枚螺丝钉飞来，落入他的掌中。

    “你们小心！”欧泊大声道。

    通风口是个六十度的斜坡，欧泊头下脚上地滑了出去，紧接着在边缘出口处抓，揪住出口的横杆，荡了个弧线，身体悬在半空。

    四周片黑暗，节能绿光阴森森的，这是条走廊，对面天花板上装着个摄像头，正缓慢地朝欧泊转来。

    欧泊扬手，斗篷罩在摄像机上，松手落地。

    紧接着阿曼最先，其次是洛克，最后则是独眼乌戈，三人滑出通道，砰砰数声，把欧泊砸在地上。

    欧泊说：“接下来怎么走？”

    阿曼说：“去中央数据室，跟我走。”

    他们经过逃生楼梯，欧泊在楼梯口处，这里堆着不少支撑用的铁管。

    乌戈说：“我直在想办法从外面挖进来，帮安娜偷药，地下隧道离大楼只差不到五米了。”

    “你就算挖进地基墙壁。”洛克哭笑不得道：“也不可能挖穿那里的石头，你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