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 作者:非天夜翔

    这种“类人生命”通过几百年的研究与演化，逐渐初具雏形，它们具有机器人的身体强度，并拥有个和人类几乎完全样的生物大脑，婴儿般的大脑成型后，通过自主学习来获得意识，并受中枢芯片控制行为模式。

    这批人型机器人掀起了场智能革命，最后被批量销毁了。

    欧泊说：“它们没有灵魂。”

    雷克特嗯了声，吃完热狗，把锡纸扔进垃圾桶里销毁，垃圾桶连着原子分解炉，能把它转换成环保能量。

    雷克特说：“帝国皇帝菲洛因·卡尔特斯直反对人型智能大面积应用，但他拿他的贵族们没有办法。”

    欧泊点了点头，说：“最后他们都被毁掉了？”

    雷克特答道：“象牙塔里研究出种新的武器，利用核磁共振，重启了所有生物机器人的中枢芯片，令它们自相残杀。”

    这段却是欧泊从未读到过的，他好奇道：“什么？象牙塔？”

    “象牙塔，它在六个黑洞的中心连线交界处，未来视界以外的地方，光永远无法到达之处，只能通过高维度的星空门前往，里面住着群疯子科学家，没事光想着怎么毁灭宇宙。”雷克特翘着二郎腿，用个袖珍光标投射器心不在焉地翻光屏上的报纸，全息投影里还配合着发出哗哗声。

    欧泊蹙眉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雷克特说：“因为我参与了那场智能人革命的战争，当然，我是在共和国方的。”

    欧泊难以置信道：“你个人打败的他们？！”

    雷克特道：“是两个。”

    欧泊问：“还有个是谁？你的朋友么？我记得你说过，星辰骑士有三个……”

    雷克特没有再回答了，示意欧泊看报纸，说：“今天的资讯同步新了，欧泊，你看。”

    全息报纸翻过页，绯红星上整个星球覆盖着极度发达的信息网络，只需要购买次报纸，就能看到所有正在发生或是已经发生的新闻在不断新，每分，每秒，上千个杂志社的新闻在不断滚动，现在几乎所有的新闻面都换上了同样的头条。

    【b11星，共和国光辉所照不到的阴暗处。】

    配图是安雅的彩色照片，她的面容憔悴苍白，眼中蕴满泪水，仿佛是无声的控诉。

    新闻内容讲述个少女是如何从b11星逃离，带着她重病的朋友前来绯红星上求医。雷克特说：“想了解个星球的政治气氛与情况，最直接的方式是看看他们的报纸。”

    欧泊道：“安雅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得马上采取行动了。”

    雷克特说：“带你去警察局？星球警察局只负责本地事务，你得去找星际警察局总部。龙鳐，看看坐标。”

    银色龙鳐开动，沿着道路前往绯红之星的赤道处。

    欧泊嗯了声，开始思考要如何应对，雷克特把报纸屏幕朝下滚动，欧泊又看到条新闻。

    【矿产行星年度竞拍会将在三天后开始，黑岩矿业与霍伦斯矿产公司的商业战争。】

    “等等。”欧泊说：“老师，我改变主意了。”

    雷克特把车停下，面前是栋巨大的建筑物，办公楼前标志着星系警署，不少车围在警署前，欧泊问道：“那些人是谁？”

    雷克特说：“记者，是很难对付的种职业。”

    欧泊生起个大胆的念头，说：“霍伦斯矿产公司，是黑岩矿业的竞争对手？”

    雷克特眼中带着赞赏的目光，问：“你又想修改你的计划了？”

    欧泊点了点头，说：“我想拿着芯片去找这个霍伦斯矿产公司，或者他们愿意出笔钱来，买下这些证据。”

    雷克特问：“你要钱做什么？”

    欧泊说：“给阿曼，让他安置所有人。不行的话我还准备了另份拷贝。老师，你看，这里有两份。”

    银色龙鳐掉头驰向商业区，许矿产与商业公司的总部都在绯红星上，黑岩旷野与霍伦斯公司也不例外。黑夜来了，龙鳐却以极高的速度在信标轨道上掠去，犹如追着夕阳的抹红云，渐渐的，竟是再次驰进了傍晚的时空中。

    雷克特在停车场处停下车，说：“那么，你首先得想好，要怎么利用手中的资源。”

    欧泊说：“老师，你是怎么办到的？”他学着雷克特，注视着他的双眼，手掌在他面前摆了摆。

    “你办不到。”雷克特哂道。

    “我办得到。”欧泊坚持道。

    “不。”雷克特正色说：“现在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欧泊，信念之力的作用，绝不是为了让你窃取人的思想，并催眠与自己意见不合的人而使用。这么做违背了星辰骑士的信条。”

    欧泊说：“可是你刚刚也这么做了。”

    雷克特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如果你过于依赖信念之力，迟早有天你会毁掉自己。”

    “试想想。”雷克特的声音沉重而严肃，带着威胁的意味：“次，两次，敌人被信念之力催眠，在你的面前缴械投降，长期这样下去，你会失去战斗的勇气，旦碰上意志坚定的对手，甚至不受信念之力影响的特殊生命体，你会屈辱地死在他们的手下。”

    “之所以不教你强制催眠术与读心。”雷克特认真道：“是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成为个没有任何战斗意志的废物，你必须把你的精神世界控制住，不能依赖它去得到你不该得到的东西。滥用信念的结果就是你的信念逐渐变得文不值，最后陷入永久的黑暗世界里。”

    欧泊依稀明白了什么，却又十分茫然，但雷克特的每句话对他来说，已经是谁也不能改的教条，牢牢刻在他的心上，他答道：“我会照着你说的去做，老师。”

    雷克特的脸色依旧十分严肃，缓缓点头。

    欧泊深吸口气，取出芯片，认真思考片刻，说：“我先去试试。”

    雷克特道：“去吧。”他抬手摸了摸欧泊的头，说：“我赐予你勇气。”

    车门打开，欧泊跑出停车场，在火红色的黄昏中走上天桥，走向霍伦斯公司的总部。

    11、第十章

    欧泊穿着沙蝠皮的斗篷，甫出现在霍伦斯公司总部的大门前就引起了注意。

    “请问有什么事？”保安的声音从摄像头下的通讯器传来。

    镜头里，欧泊抬头注视摄像头，说：“我要见霍伦斯。”

    保安说：“说出你的名字，报出身份证编号，交代清楚你的来意。”

    欧泊四处看了看，霍伦斯与黑岩矿业两间公司的总部正对，那边的大门还紧闭着，欧泊开门见山道：“我没有名字，也没有身份证，是个星际黑工，你帮我转告负责人句话，问他们看了今天关于b11星的新闻了？请尽快安排次会面，我带来了很重要的消息。”

    那边没有再回答，欧泊在门口等了许久，正想离去时，侧旁的小门开启，通讯器里说：“进来。”

    欧泊走进大厦中间层，这里是职员私人小车的出入口，走进去，仿佛踏入了无边无际的海洋，四周都是在玻璃墙中游动的鱼，奇形怪状，许海洋生物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台机器人领路，将欧泊带进中央大厅，时间已是傍晚下班时间，他披着黑色的斗篷，像个来自远方的行者走过大厅，四周路过的职员带着奇怪的目光打量他。欧泊却毫不在意，边走边设想着接下来该说点什么。这显然是他们需要的，该直接切入正题，还是先谈条件？

    机器人把他带进中央大厅的电梯间，接通按钮，直达第九百层，欧泊在飞驰的电梯中心思忐忑，跟着机器人通过条空旷走廊，进入间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桌后坐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人，在他的背后则是块巨大的环形屏幕，屏幕上布满矿石名称，以及它们的每千克价格，这些价格正在随着分秒的流逝而不断变化。

    带路的机器人离开，中年人问：“你是从b11星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又有两只机器人端着盘子过来，将饮料放在欧泊面前。

    欧泊道：“自我介绍下，我叫欧泊。”

    中年人礼貌地点了点头，与他握手，说：“卡迪尔·霍伦斯。”

    欧泊心中凛，这就是霍伦斯公司的负责人？看上去感觉不太像，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不知道对方的级别，全凭着初生牛犊的勇气来了这里，唯的筹码就是手中的芯片。

    “你看新闻了吗？”欧泊看了饮料眼，没有喝。

    卡迪尔点头道：“看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是你带那个女孩到这个星球来的？你的飞船在哪里？”

    欧泊眯起眼打量他，始终觉得有点儿没底。

    他想使用读心术，这对于他来说还是第次主动使用，或许知道对方的思想，会有决定性帮助……老师，我就用次，只用这次。欧泊在心中反复说着。

    他说：“我其实不是b11星的居民，我的母亲十六年前在星球上迫降……”

    欧泊忽然注意到件事，对方没有正眼看着他。卡迪尔的眼睛盯着桌前的件东西，那是个飞马型的雕塑，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端详自己才对的吗？藉以判断自己是不是在说谎，又或者抱着其他目的……欧泊的眼睛也移向小雕塑，两人都注视着那个雕塑，欧泊刹那间想到了什么——他应该不是霍伦斯，还有另外的人在旁听他们的对话。

    对方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神情。欧泊只能用那个办法了，他在心里说：老师，让我用次，只用这次。

    欧泊眯起眼，聚集了精神力，看着对方的双眼，认真地朝他说出每个字：“让我见霍伦斯。”

    “什么？”卡迪尔微微倾身，蹙眉道：“我就是。”

    欧泊重复了次，说：“你不是，让我见你的老板，我有话对他说。”

    卡迪尔双目注视着欧泊，目光微有那么瞬间的涣散，仿佛有点儿动摇。

    欧泊手虚按身前，重复第三次，说：“你们如果欺骗我，我现在就走。让我见霍伦斯，最后提醒你次。”

    卡迪尔喃喃道：“好的，请您稍等。”

    就在他起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两堵墙上各出现个暗门，六只机器人守卫分别从暗门中出来，个声音在欧泊身后响起，说：“你不可能是b11星上来的。”

    欧泊坐直身子，六只机器人包围了他与卡迪尔的办公桌，他的办法奏效了。名红色头发的年轻人从左手侧的暗门处走出，他长得不帅气，穿着却十分有品味，穿着件淡绿的衬衣，脚上趿着鱼型的蓝色金属拖鞋，那中年人马上让到边，真正的卡迪尔·霍伦斯坐到椅上，满脸如临大敌的表情，提防地打量着他。

    “请说，星辰骑士。”卡迪尔的声音有点儿不稳：“你的来意是什么？”

    欧泊只是略微那么怔，便明白了什么。

    “你知道我的身份？”欧泊问道。

    卡迪尔说：“我不喜欢被催眠，我承诺会认真听取你的意见，办公室里的切都有录像，而且本公司在许星系都有产业，我也不怕你们。”

    欧泊道：“你先看看这个吧。”

    他翻手摊开手掌，芯片遥遥飞向卡迪尔，卡迪尔表情变得严峻，他的眼睛几乎眨不眨地盯着欧泊，抬手拈住芯片，办公桌的桌面开启了个隔板，翻出全息投影仪。

    “这是旧式的芯片。”卡迪尔说：“绯红星上已经淘汰了，从什么地方得到的？秘书，拿个讯号转换器来。”

    中年人被打发了出去，卡迪尔又道：“让a3送进来，你不用再回来了。”

    欧泊始终没有再开口，安静地坐着等待，卡迪尔说：“请喝点冰晶果汁，放松点。我们不想与你们敌对，至少目前大家还没有过冲突，不是么？”

    欧泊心里十分奇怪，卡迪尔也知道星辰骑士？他仿佛很忌惮雷克特？

    欧泊没有开口询问，只淡淡道：“好的。”

    他忽然发现了件事：旦离开了雷克特的身边，要独自去解决什么事情时，就会不自觉地模仿他的语气，他的动作与神态。

    雷克特那成竹在胸的语气在他心中根深蒂固，欧泊把他当做个模仿的对象。

    “你认识我的老师？”欧泊忽然问道。

    卡迪尔马上警觉地说：“不认识。我是说……我听说过他。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能为他做的，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欧泊心里奇怪了，卡迪尔很怕雷克特？

    他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卡迪尔说：“我猜你还不是个正式的星辰骑士。”

    欧泊点了点头，说：“我还在学习。”

    卡迪尔顺着欧泊的话头说道：“我明白了，是那位先生给你安排了什么试炼？我想我们或许可以籍这件事互相认识下，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欧泊完全猜不透卡迪尔的思想，但他不打算用读心术了，这时讯号转换器送了过来，办公用机器人把它接驳在卡迪尔的立体投影器材上，三维影像出现。

    卡迪尔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信息不住朝上滚动而过，关于矿难与倾销他只简单地看了眼便不再关注，最后在某个飞船泊港记录上停了下来。

    “哈雷·佛克特。”卡迪尔说。

    欧泊想起雷克特也提到过这个人，马上道：“麦哲伦星云的星际海盗。”

    三维投影收起，卡迪尔的目光从信息记录上转向欧泊。

    欧泊学着雷克特的语气，认真说：“我觉得这些资料你或许有用，所以带来了，现在请求你的帮助，卡迪尔·霍伦斯。”

    卡迪尔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不自然地靠后些许，说：“交易条件是什么？”

    欧泊道：“不不，这不是交易。听我说，我们可以谈谈了？”

    卡迪尔带着受宠若惊的神情，他时间竟是茫然不知所措，欧泊又道：“交个朋友。”

    卡迪尔猛地又后退了些，险些把椅子碰翻，说：“这是真的？我是说……荣幸之至，非常荣幸。”

    欧泊也有点儿懵了，他起身，把手伸过办公桌，与卡迪尔握手，卡迪尔心有余悸地点头，目光有点儿呆滞，喃喃说了几句什么。

    “请您稍等。”卡迪尔说：“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欧泊点头道：“当然。”

    卡迪尔说：“您是否介意我请几位公司高层过来，听听您的条件……不，彼此之间的互相帮助？”

    欧泊想了想，说：“可以，请便。”

    卡迪尔按了个按钮，又说：“欧泊先生，您喜欢喝什么？我马上让人去预备。”

    欧泊摆手道：“不了，刚吃过热狗。”

    卡迪尔表情有点尴尬，片刻后办公室大门开启，六名老头子进来，卡迪尔挨个介绍，名字欧泊记不住，与他们点头致意。

    “这位是来自b11星的欧泊先生。”卡迪尔介绍道。

    欧泊扫视众人眼，说：“这份资料是我从b11的数据中心得到的。”

    接着欧泊开始说他的来意，他先是把b11星的局势大致描述了番，又分析了红纹晶石的矿产现状，听众们都没有打断他。

    欧泊说着说着话头断了，注意到气氛仿佛很严肃，便主动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卡迪尔终于明白了他的来意，说：“我们非常乐意和您合作，只是不知道您想具体做到哪步？”

    欧泊说：“我不太懂这个，由你们决定。”

    卡迪尔扫视几名旁听的老人，寻思片刻后说：“这次的事，足够令黑岩矿业栽个大跟斗，b11星他们是不可能再开采了，根据今天傍晚的回报，星系警部现在已经派出巡逻艇，前往b11星调查。”

    欧泊心想，太好了！

    卡迪尔道：“但黑岩矿业也已经在昨天的这个时候派出飞船，当时我们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开，现在总算明白了。”

    欧泊眯起眼，说：“他们会去毁灭证据？”

    卡迪尔忙道：“应该是这样。”

    欧泊还转录了另份芯片，倒是不怕他们毁灭证据，但也不知道矿工们转移得怎么样了，事情办完就得马上回去。卡迪尔又说：“实话说，我们公司本来也有意竞标b11的开采权，同时这里朝海盗走私晶石矿的信息，也能在必要的时候发挥大作用。非常感谢您的这份芯片，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欧泊点头道：“那么我想……你们在开采红纹晶矿时，还是用与黑岩矿业样的方式？”

    卡迪尔道：“当然不，霍伦斯公司都是使用机器人进行地下作业。”

    欧泊点了点头，说：“那么十万名矿工，他们的归宿。”

    卡迪尔说：“理论上说，他们都是自由身，虽然是星际黑工，却依旧拥有共和国的公民权，但黑岩矿业如果为了销毁证据，说不定会把他们全部……你懂的，就像您的老师那样……呃。”

    欧泊蹙眉道：“什么？我没听懂。”

    卡迪尔眉毛上的汗水滑了下来，他改口道：“我是说，可能他们会被转移到另外个星球，从事新的矿产挖掘作业……您想要这十万人？但政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这可不太好办……让我想想。”

    欧泊说：“不不，您误会了，我要这十万人做什么？我希望他们能找份新的工作，获得共和国的公民身份，有自主选择权，就像……绯红星上的大数人样。”

    瞬间所有人的表情都极其古怪，卡迪尔甚至有点嘴角抽搐，说：“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

    欧泊说：“我为什么要开玩笑？让大家安居乐业，是我直以来的理想。”

    卡迪尔：“……”

    众人：“……”

    “容我冒犯地问下。”名年纪最大，表情稳重的老者终于开口道。

    欧泊转头看他：“请说。”

    老者道：“是科洛林先生让您来解决b11星的问题？我不太明白他的用意，恳请您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们。”

    欧泊微微蹙眉，科洛林？科洛林是谁？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们认错人了？欧泊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把他认成了另外个星辰骑士的学徒！

    欧泊道：“不。”他决定不提到雷克特的存在，但也不问科洛林是谁，但知道这人雷克特定认识，回去后再问他。

    办公室内阵肃静，所有人都现出奇怪的表情，没有人猜得透欧泊在想什么，欧泊却隐约触及了问题的中心点，他们果然是认错人了。

    另名老人仿佛想通了什么，说：“欧泊先生，我在新闻上看到，今天下午有名女孩，带着受伤的妇人出现在雅格医院门外……”

    欧泊说：“她是我的好朋友，名字叫安雅。”

    瞬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卡迪尔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样。”

    欧泊说：“她现在……可能已经在警察局里了。”

    卡迪尔说：“我马上派人去查，您需要我们提供的帮助就只有这十万人的安排问题？”

    欧泊说：“你能办到？”

    卡迪尔说：“下全部解决，确实有点不好办，但霍伦斯的矿产也有很，我保证他们不再会有被当做奴隶使唤的情况发生。公司打算招聘些核对矿量的人，大部分都在绯红星上班，可以培训后上岗。还有些新星球的地面勘探工作，这份工作报酬相当优厚，正缺有定经验的矿工。”

    最先出言的老者又说：“毕竟您想，绯红星政府已经知道了这事，接下来的个月里，它将是所有媒体的焦点，只要我们接手，就定会受到社会各界的监督，必须妥善安置，您说对不？”

    欧泊道：“没错，这样就行了。我还想要张私人的身份证明，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助我，以后我定会……”

    欧泊的“报答”二字还没出口，卡迪尔便爽快地说：“没有问题，包在我们身上。您需要录入下瞳孔、指纹以及基因扫描信息。”

    外头有人请求进来，恭敬道：“安雅小姐现在正在警察局安排的救援中心里等待，另外名叫做丝·乌戈的夫人病情已经好转，留在雅格医院里观察，十天后应该可以出院。”

    欧泊知道卡迪尔不可能骗他，欣然道：“太好了。我不方便去看她。”

    卡迪尔连连点头道：“确实不太方便，能理解。”

    欧泊起身道：“那么这就算解决了，我马上得回b11去，朋友们还在等着。希望星系警察能尽快赶到那里。”

    卡迪尔说：“安雅小姐……需要我们代为照顾？”

    欧泊想了想，说：“她有她的哥哥，如果切顺利的话，阿曼很快就能来了。他直想给她物色个爱人……呃，我说得太了，告辞。”

    众人同情地点头。

    卡迪尔道：“非常感谢您这次的帮助，以后如果需要我们出什么力，您只要到霍伦斯的任何家分部，让他们通知我就行。”

    “哪里话。”欧泊与他们道别，卡迪尔亲自把他送下电梯，送到中央层门口，欧泊走过大厅，又看到了来时的鱼，说：“这层布置得很漂亮。”

    卡迪尔笑道：“我从小就很喜欢鱼。对了，你今年大？”

    欧泊答道：“十六岁。”

    卡迪尔怔，继而点头笑道：“真年轻。”

    欧泊与他握手，说：“就送到这里吧。”

    卡迪尔停下脚步，伸手与他郑重互握，欧泊说：“你定会做到的，对不对？”

    卡迪尔说：“定，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