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 作者:非天夜翔

    。

    欧泊把激光炮的瞄准镜架在英俊的眉前，透过电子望远准星窥探下面的动静，视野被放大，四艘运输舰，其中两艘是用来载人的。另外两艘相对较小，都关着后舱门。

    应该有艘里装的是小型飞行战斗机器人——那种嗡嗡嗡用振动翅膀飞行，蚊子样的，带着光弹枪的杀伤性武器，也有可能两艘都是。

    这么大的运输舰，放出来只怕有上万只，不能让它们出现。

    这些机器人都有个电脑控制中枢，通过接受保安系统的信号来统行动，追杀入侵者。但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放出来无法准确定位，所以需要通过飞船上的信号系统来定位，只要瘫痪掉指挥中枢，战斗机器人就不足为患……

    第辆运输舰的登机口缓慢打开。

    矿工们开始登船，欧泊把激光炮架在岩石上，试开枪，紧接着调转炮头，朝着运输舰直接开炮！

    第炮落地，所有矿工发出恐惧的大叫，人群倏然炸了锅！

    冲击波炸在空地侧，沙地轰的声陷下些许，紧接着第二炮飞来，准确地击中运输船起落架！

    嗡的声，舱门起落架被打断，巨响声中卡住了。

    工头马上吼道：“有敌人！”

    上百名工头抽出枪，雨点般的白色光弹飞向山后欧泊的藏身之处，欧泊反手背上激光炮，吼道：“走！别管我！”

    乌戈跳上他们来时开过的矿车，按电钮，矿车风驰电掣地驰出岩石掩护，在火光与爆炸中箭似地冲出了棕脊山地域！

    到处都是黑烟，矿工们的呐喊传来，纷纷逃跑，无数光弹追着乌戈的矿车飞了路，地面战斗机器人紧接着追了上去，欧泊深吸口气，凝神注视山顶，眉毛紧紧拧着，额上满是汗水。

    他按下矿岩崩解管的引爆按钮，巨大的岩石滚落，整座棕脊山发生了大面积塌方，上万吨泥土倾泄而下。

    乌戈操纵矿车冲过了塌方地带，追上的电磁战斗机器人纷纷转向，接近半被泥石的洪流冲倒，继而层层掩埋在泥土中。

    欧泊喘息片刻，掏出装着沙蝠王喷雾器的瓶子，把它装在e7的头顶，拍了拍它，e7叽叽咕咕地闪着灯，原地打转，朝着岩石另边绕了过去。

    下刻，工头大喊道：“放战斗飞行机出来！”

    欧泊抽出背后大剑，跃出山石，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岩石后竟是还有人，有人发现了他，马上朝着他开枪，越来越的工头退后躲避，双手持枪，时间光弹犹如铺天盖地的流星飞向欧泊。

    矿工们仍在逃跑，空地上片混乱，哭声，喊声，流弹擦过，伤者倒在地上痛苦大叫。

    欧泊抡起大剑，挡开面前的光弹，吼道：“你们！都回地窖里去！”

    继而在距离运输船近三十米处定，剑交左手，右手朝沙地按，双眼闪烁着太空深处浩瀚星辰的光芒。

    整个沙地轰的声坍塌下去，现出道横亘百米的沙坑，四艘运输舰同时轰然倾斜，尾部齐齐陷入了沙砾之中，流沙填向坑中，堵住了运输舰的舱门。

    好！欧泊再次抡开大剑，朝e7吹了声口哨。

    密集弹雨越来越，欧泊肩上被枚光弹擦过，伤口破开的瞬间便即碳化，登时闷哼声，手捂着肩膀，抽身疾奔，寻找掩体躲避。

    不起眼的e7在人群中左穿右拐，头顶的喷雾器吹出无色的烟雾，绕到工头们的防线后，叽叽咕咕地过去，激战正酣时工头们吸入神经毒气，登时双眼涣散倒地。

    欧泊靠在辆巨大的，倾斜的战舰侧旁喘息，肩膀上的伤口痛得令他眼前发黑，数只飞行战斗机器人钻出沙砾下舱门的缝隙，振动翅膀抖开沙尘，朝逃跑的矿工们追去。

    欧泊捂着肩膀，五指分开，朝着空中虚虚拧，两只疾飞追敌的机器人失去平衡，被信念之力强行拧了个转，彼此炮火都打在对方身上，在半空中爆成两团火球。

    战场上渐渐安静下来，剩下矿工们的绝望呼喊，欧泊收起大剑，解下小型激光炮，调转米长的炮口，踉跄退后，朝着运输艇的前端开了炮。

    轰然巨响，四艘运输艇纷纷打开光能引擎，高温喷发，正在竭力离开沙砾中央，流沙被电磁风吹开，欧泊不住退后，又朝它开了炮。

    运输艇□的合金外壳上能量罩光芒闪，光弹炮被反弹，斜斜飞向山顶，爆发出阵爆炸。

    糟了，欧泊忽然见到正开过来的e7，喊道：“进去！e7！进里面去！”

    e7在沙地上转弯，凑近艘运输艇，喷雾器倾斜，对准它开了道缝隙的舱门，开足喷气马达。

    运输舰嗡嗡嗡的引擎声又小了下去，光能引擎的蓝光消失——里面的机师想必也昏倒了。最后辆运输舰摇摇晃晃升空，朝着大气层外飞去。

    谢天谢地，欧泊顾不得逃跑的运输舰了，他把激光炮卸下扔在地上，过去检查伤亡，他的右臂几乎快失去知觉了，勉强抬就是钻心的疼痛。

    欧泊说：“找个人，你，就你了。”他随便找了个陌生的男人，让他过去，沙漠风大，神经毒素已消散得差不，欧泊捡起把枪，交到他手里，又吩咐道：“把工头们带走，捆起来，关进地窖，关在地下的起居大厅里，每家分个，拿枪监视他们。”

    那人脸色苍白，连连点头。

    欧泊说：“敢逃跑的话，你就开枪，知道么？”

    “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道：“乌戈呢？他承诺了我们……”

    欧泊道：“我叫欧泊，我就是那个让乌戈通知，警察会来的人，现在都过来！过来！”

    “每人把枪。”欧泊说：“看紧他们。别让任何人进地窖，开枪的时候别手软！千万别手软！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矿工们纷纷过来，到处都是伤者，他们抱着受伤的伙伴回去村子里，年轻人来捡起枪，按欧泊的吩咐，把昏迷不醒的工头抬走。

    欧泊说：“我们就快胜利了，坚持住。都到地窖里去，把通道关上，只留通风口！以免被轰炸！”

    他跃上辆矿车，把激光炮扔在后座上，把速度开到最高，追向北边的赤红岩床。

    乌戈开着矿车在平原上不住躲避，背后仍追着上百只地面机器人，电磁的弧光交织乱窜，几次险些电翻矿车，乌戈不敢再直线前进，在剧烈的颠簸中冲过乱石群，逃向西北。

    欧泊把速度开到最快，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把车开回赤红岩床，奔上峡谷，洛克冲出来，大喊道：“怎么回事！我听到爆炸声！乌戈呢？！”

    欧泊抬头，只见天空高处，那辆运输舰朝着大地开启后舱门，上百辆大型飞行战斗机器人飞了出来。

    “洛克！回去告诉阿曼！”欧泊大声道：“用金属！反光的东西当做盾牌！能抵挡光弹！回矿洞里去！别出来！”

    乌戈的矿车出现了，他正在艰难地操纵矿车，带着群地面机器人朝赤红岩床飞驰，欧泊将激光炮架在坡地上，朝远处的地面开了炮，紧接着扣下连发的按钮，凑在准星前旋转炮口。

    激光炮开始扫射，洒出道弧形的光弹轨迹，上百发光弹沿着乌戈的行进路线沿途扫去，沙漠中炸起冲天的黑烟，地面机器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乌戈的矿车在爆炸中侧翻，把他甩了出来。

    欧泊跃下高地，冲出峡谷去，而远方的大型空中战斗机器人发现了这里的爆炸，分出六台高速追来。

    无数光弹从天顶斜斜飞至，欧泊拼尽全力奔跑，身后的岩地留下道爆炸的痕迹。

    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巨响，欧泊已辨不清方向，全凭直觉与本能在奔跑，最后朝黑烟中跃，打了个滚，两眼带着泪水咳嗽，拖出受伤的乌戈。

    “乌戈！”欧泊大喊道。

    乌戈的条腿被矿车压伤了，他竭力推开欧泊，示意他快走，欧泊拉起他的手臂，把他扛在肩上，手环着他的腰，踉跄跑回峡谷内。

    大型战斗机器人追来，还有千米……快了。

    欧泊回头看，战斗机已在黑烟中靠近，人形机甲手臂上的炮口绽放着聚能的蓝光，大型的炮口激光区域定位覆盖了他们的身体。

    紧接着声巨响，刺眼的白光覆盖了天际，霎时所有的声音都远离了他们，大地现出片苍白色，战斗机在空中化为火球坠落。

    上百艘小战舰划过天空，追在飞行战斗机后，带有黑岩矿业标志的战斗机接二连三爆炸，坠毁。

    “下面的人注意，下面的人注意。”

    “这里是银河共和国星系警察赤炎星系分部，马上放下你的武器。”

    欧泊松了口气，疲惫地栽倒在地上。

    欧泊笑了起来，说：“终于来了。”

    “哈哈哈——”乌戈大笑出声，两人安静地看着天空，带着警徽的黑色战舰越来越，在赤红岩床上降落。

    火红色的太空舰艇在峡谷外缓缓降落，它的侧带着霍伦斯公司的标志，登陆后舱门打开，卡迪尔跑了下来，喊道：“朋友！你没事吧！真够帅气的，单枪匹马拯救个星球么？”

    欧泊躺在大地上，朝他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13、第十三章

    星系警察来了，但卡迪尔似乎提前打过次招呼，他们没有盘问欧泊，只是把乌戈带到飞船上，简单地问了近来发生的些事。欧泊把躲在洞里的工友们叫出来，时间群情汹涌，连话都无法说清楚。

    乌戈再从飞船下来的时候，腿已经用飞船上的医疗设备治好了。

    卡迪尔飞船上的技师在给欧泊修理他的飞船，卡迪尔大方地取出个自己飞船上的备用引擎，装在欧泊的飞船上。

    “谢谢你，卡迪尔。”欧泊左手按在右肩前，朝卡迪尔行了个礼节。

    “这是……这是……”卡迪尔完全未料自己也有这殊荣，忙道：“不用客气。”

    他掏出张身份卡，交给欧泊，说：“这张证件，基本上可以在所有文明地区通行。”欧泊把它收好，又道了声谢，霍伦斯公司的随船医生过来，把个装置罩在他的伤口上，上面是刺激肌肉再生的宇宙射线。

    欧泊与卡迪尔·霍伦斯并肩坐在峡谷前，眼望星际警察调查这里的矿工，挨个问话，记录，并采集指纹与瞳孔摄像。

    卡迪尔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欧泊说：“我得走了，绯红星球不适合我。”

    卡迪尔问：“你会直支持我的，对不？”

    欧泊略有点奇怪地看了卡迪尔眼，点头道：“当然。”

    卡迪尔松了口气，说：“朋友，在不久的未来，如果我想与你联络，要怎么才能……”

    欧泊马上道：“我会想办法主动联系你。”

    卡迪尔连连点头，欧泊说：“有什么困难，我定会为你提供帮助。”

    这句话出，卡迪尔登时如释重负，感激地拍了拍欧泊的手臂，说：“谢谢！”

    欧泊忽然就明白了，在卡迪尔的眼里，自己是黑暗星辰骑士科洛林的学徒，他看重自己的原因，无非是想取得科洛林的支持。

    而根据雷克特的描述，这个科洛林是杀人不眨眼的残酷家伙，与他的徒弟结识并成为朋友，获得个承诺，将对卡迪尔与他公司的未来大有帮助。

    欧泊想通了，他略微有点儿为这种友谊而悲哀的感觉，但也不打算澄清自己的身份，卡迪尔确实提供了极大的助力，当然，欧泊也在某个意义上帮助他获得了b11的开采权，与交给他个扳倒竞争对手的机会。这本来是两清的，不过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欧泊缓缓点头，仿佛忽然动念，随口道：“卡迪尔，关于我的身份，请你暂时帮我保密。”

    卡迪尔道：“定。”

    欧泊说：“包括对我的老师，但是……我想应该不用保密太久，他迟早会知道的。”

    欧泊使了个小手段，他所指的人只是雷克特，但听在卡迪尔耳中，却只道是科洛林。他心里也不太踏实，万被那个连雷克特也战胜不了的人，知道星际间有人冒充自己的学徒，自己会是怎样个下场。

    卡迪尔略有点儿诧异，但想到欧泊或许也有自己的缘由，缓缓点头道：“定。”

    欧泊笑了笑，随手拍卡迪尔的背，他的肩膀已经恢复如初，说：“我得去搬点东西，我还有不少东西在仓库里。”

    卡迪尔说：“我为你准备了些信用点……”

    欧泊忙推辞道：“不不，你已经帮我够了。”

    欧泊坚持不收，卡迪尔也只得点了点头，星系警察已经进入追捕阶段，开始追缉b11星上剩余的黑岩矿业公司员工。

    卡迪尔回去处理后续，协助警方暂时接管这个星球，欧泊在边看技工修理飞船，他们的工具都很完善，磁悬浮千斤顶，光测算细节，还自带合金溶解炉，用计算机调出引擎模型，直接在半空中将金属溶液浇上去，利用反重力技术直接铸模。

    “你这个引擎是三十年前的帝国机型。”技师说：“我们没有详细结构图，为您换上了巡航探索公司的种新引擎，飞船外壳也给您补好了。”

    欧泊道：“谢谢，原来的引擎型号和厂家可以给我么？”

    这是他母亲的飞船，找到生产厂家，说不定能查出他的身世。

    “可以。”技术人员递出个芯片，里面是飞船的大体信息。

    欧泊操作矿车过去把山洞里的红纹晶矿搬上飞船，两名技师看着他，其中人说：“你没有星图，这很关键，需要朝总部申请个给你么？”

    欧泊道：“不，我有，谢谢。”

    星图就像大海中的航海图，录入了每个星系之间的彼此方位，现在大数宇宙飞船使用共和国出产的大宇宙星航图。价格十分昂贵，检修技师们虽看出欧泊和卡迪尔的关系不错，却也不敢擅作主张。

    大部分宇宙飞船上只会配备个星图系统，越是造价昂贵，就越精细，宇宙中有无数未知的空间是人类所未曾探索过的，信息完善的星图能标出许其余人不知道的地方。星图是艘飞船的灵魂。当初欧泊的母亲就是失去了星图才无法起航。

    个完美的星图系统是冒险家们的最爱，有人甚至不惜倾家荡产的代价，去购买张信息完全的星图。

    欧泊将雷克特留给他的星图板插在导航系统中央的凹槽处，透明板缓慢沉下去。

    飞船中央，面巨大的光屏上呈现出无数繁星，投射出三维立体投影，控制台前就像个环状的宇宙，无数微型星云的光点围绕着他缓慢旋转。

    欧泊用手将整个立体导航星图调转，茫然地左右看看。

    两名技师抽了口冷气，人道：“这星图真不错，哪个公司产的？”

    欧泊道：“我也不……清楚，是老师给我的。”

    技师们收拾好东西离开，欧泊找到了宇宙中的某个星系——长蛇座，战神星系。

    他把导航台关上，星图折叠为张光幕，收拢为条线，回归导航仪中。

    欧泊把e7抱上来，放在后舱舷的甲板上，e7伸出摄像头，朝着赤红岩床咔嚓声，拍了张照。欧泊在思考，是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还是去告个别再走？

    “欧泊！”阿曼带着人跑过来。

    欧泊笑道：“怎么样了？”

    阿曼道：“他们已经把人都带出来了，有人偷了东西，还在清点……你……”

    阿曼和洛克望向小型战舰里的空间，里头堆满矿石，洛克大声道：“欧泊？你要去哪里？”

    “他要走了。”独眼乌戈过来，和欧泊拥抱，说：“欧泊，你想去什么地方？带我们起去？”

    欧泊说：“不，不行，你的妻子还在绯红星球上治病呢。”

    洛克道：“那我……”

    欧泊说：“你们也不行，阿曼不行，你要照顾妹妹，别问了，我早就想好的。”

    阿曼说：“你为什么不去绯红星球？警察说政府会给咱们安排工作。切都会好起来的。”

    欧泊沉默许久，答道：“我还有点事想去办，这是我的理想，阿曼，就像你们的理想是过上好生活样。不，洛克你不行，下来！我没有能力保护你。”

    欧泊笑着把洛克抱下飞船，说：“大家来合照吧，e7，给我们拍照。”

    众人没有再说什么，四人搭着肩膀，在赤红岩床棕褐色的群山前，e7伸出个光感摄像头，咔嚓声，把他们的合影留在了这个瞬间。

    欧泊朝他们挥手，登上飞船，说：“以后我还会回来的！会来绯红星上找你们，再见了，我的伙伴们！”

    小型战斗舰在数人的仰望中缓缓升空，掉头朝着蔚蓝的天幕飞去，尾焰倏然喷发，加速，消失在大气层外。

    星图展开，欧泊在导航台中央，查看亿万颗恒星的方位，开口道：“导航机器人？”

    呆板的电子男声回答：“飞船机器人时代6型为您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

    欧泊道：“长蛇座，战神恒星。”

    星图扩大，周围星域消失无踪，现出个环形的恒星体系。欧泊道：“这里是佣兵王国的地方么？”

    “无法识别。”时代6冷漠地回答：“请重新提交指令。”

    这只声控机器人竟然不是智能的……配备也太落后了。欧泊说：“就这里吧，寻找文明行星。”

    三个行星的放大图出现，时代6说：“战神星系中行星‘烈’，星际佣兵组织总部所在地，行政主星。战卫五，温室培养星球。战卫七，矿产与能源所在地。”

    “目的地烈星，制定航行线路。”欧泊在控制台前坐下。

    道白色的光轨从墨绿色的星球射出，穿过大半个恒星系，在某个点消失，紧接着景象切换到赤炎星系，断开的光轨接上。

    “成功定位。”时代6报告：“跃迁点：星空门y1750074——星空门t107。”

    欧泊深吸口气，说：“开始航行。”

    时代6飞船拖出道能量轨迹，飞向遥远的，千四百万光年外的长蛇座星云。

    ——序卷·圣堂的来客·end——

    【第卷·佣兵的国度】

    14、第十四章

    歌剧王子柔和的声线在时代iv的船舱里流淌，令欧泊想起绯红星上的大朵大朵火焰般的花。

    虽然只是个小战舰，里面的空间对于个人来说也很宽敞，从b11星抵达长蛇座的旅途，对于没有自带跃迁功能的普通飞船来说，星空门就像宇宙中的无数台，走到台也需要定时间——大约五天。

    船舱里有自带的维生食水转换器，里面是种产自水蓝星的休眠蓝藻，能源燃烧后产生水与排放在太空中的尾气，水则供给绿藻生长。

    飞船自身外壳上有光能采集板，足够从所有恒星上搜集到它们散播在宇宙空间的光。蓝藻箱通过简单的光合作用，吸取船舱成员呼出的二氧化碳快速生长繁殖，每个成长周期是12小时，最后再放到造食机内予以分解，加工，产出成品。

    幽暗的太空中有不少悬浮的碎冰，每当有冰陨石靠近，飞船就会自动采集，并经过过滤储存下水。个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足够形成供给自己的蓝藻所需，换句话说，就算这艘飞船的能源全部耗完，乘客们也能直活下去，不至于被饿死。

    当然，几十年，上百年漂浮在茫茫宇宙中的滋味也绝不好受。但如果真有这个意外发生，还能利用电波通讯器发出救援信号。漫长的星际旅途是枯燥的，欧泊很后悔自己没有买点小游戏芯片打发时间玩。

    他半躺在控制台前的转椅上，看着舷窗外的星空，从这个角度看，赤炎恒星就像团燃烧的火球，它喷发出的恒星珥犹如无数触角，最长的有上千万公里之远。

    欧泊无聊地注视着e7，小型机器人在他的信念之力下倒来倒去，于控制台上打了个跟斗，却又能马上恢复平衡起来，履带沿着光滑的合金控制台左右动。

    e7和时代vi小型战斗舰样，都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小时候母亲去挖矿，欧泊没有人照顾，她就从飞船上拆下些零件，做了这个小机器人给他。e7伴随了他的整个童年，具备初级智能，里面的构造十分精细。欧泊长这么大只拆开过次，那次是在母亲遇难的两年后。e7里面的电池受潮了，欧泊拆开后不敢乱动，看不懂电路和错综复杂的芯片，只能把它暂时放着。

    过了几天e7奇迹般地又好了，仿佛在证明他的母亲没有抛弃他。

    欧泊心想说不定e7的控制中枢，就是用飞船上的智能计算机芯片组装出来的。难怪时代vi飞船没有半点智能。

    “啊——！”欧泊无聊地大喊道。

    整个船舱里的所有东西在他的信念之力中漂浮起来，又哗啦啦地掉回去。

    欧泊乏味道：“e7，去把重力系统关了。”

    于是他轻飘飘地浮动起来，在船舱里飞来飞去。

    “爱情是情人的滴眼泪……”歌剧王子莱杰森的声音在船舱中回响，这是他演唱会中最出名的首歌，歌词是光纪元前位古诗人所创。

    “即使把我关在核桃中，我依旧是无限星空的王者……”

    欧泊听得都会唱了，悬浮在控制舱中闭目养神。

    “接近星空门，次跃迁准备，进入星空门引力场倒计时，六十、五十九……”

    欧泊手忙脚乱地开启重力系统，哗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