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骑士 作者:非天夜翔

    的蓝色天空，蓝得令人晕眩，脚下则是滚烫的沙砾，绵延至远方。

    欧泊，雷蒙与银垨三人在沙漠上，欧泊的眉毛在阳光下焦灼地拧着，极目所望之处是片烟雾蒸腾的地平线。

    “报告损伤系数，e7。”雷蒙道。

    e7投射出船体损坏程度，37%，能源池炸了，备用能源池也在迫降时被抛掉。

    “这是什么地方？”银垨道。

    “斯芬克斯。”欧泊指向e7头顶的光屏：“无尽沙漠的中心点。”

    雷蒙喝完花茶，起身进飞船里修理损坏部件，欧泊想了想，问：“能修么？”

    雷蒙不答。

    银垨小声道：“哥们，你那位生气了？”

    欧泊摆手示意无妨，进去朝雷蒙道：“修……不了吧。”

    雷蒙反问道：“你说呢？”

    机器人也是有脾气的，不知道为什么，欧泊忽然想起这句话，觉得十分好笑，当然雷蒙并不能算是机器人。

    欧泊讪讪了片刻，雷克特戴上护目镜，找出焊接机，修理船体内破损的部分，欧泊道：“还是先离开这里，去城镇找补给吧。”

    雷蒙还是不答。

    银垨在外面道：“嗨，雷蒙，你别生气，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去找人来修好它。”

    欧泊忙蹙眉示意他别说了，银垨便笑了笑，出去沙漠里晃荡。

    欧泊捡起激光扫描定位器帮雷蒙定位缺失零件，浇铸又缺少材料，正在想办法时，外面传来又声巨响。

    欧泊马上放下仪器出去看，只见有枚火红的流星划过天际，坠向离他们不远处的沙漠中央。

    “那是什么？”欧泊警觉道：“是追兵？”

    银垨茫然摇头。

    欧泊回去拿了大剑，银垨诧道：“你还会玩这个？”

    欧泊说：“过去看看？”

    银垨从腰畔抽出短棍，按了个按钮，短棍展开，成为电磁精钢长棍。

    “静观其变。”银垨道：“你搭档呢？”

    欧泊侧头看飞船里，说：“雷蒙，我出去看看。”

    雷蒙摘下护目镜，疑惑地蹙眉，三人望向天空，只见蓝天下有队飞行机器人追着个人，朝时代vi冲来。

    “是追兵。”银垨喃喃道：“但不是追我们的……不好！那家伙我认识！”

    那男人吼道：“快帮忙！想起死吗！”

    话音未落，欧泊与银垨已冲了出去！男人背后追着疯狂扫射的机兵，竟然还有台机甲！机甲上身飞速旋转，雨点似的密集炮弹覆盖了整个区域，那男人抱头在地上打滚，欧泊与银垨左右从他身边掠过，欧泊抡起大剑跃起。

    银垨长棍横挡，喝道：“起！”

    欧泊在银垨胸前的武器上借力踹，于空中翻了个跟斗，大剑挥去，带出道电光，引发了小型机器人的连环爆炸。

    紧接着背后炮贯穿了天空，将机甲腹部击穿，雷蒙收炮，那男人又吼道：“是无人作战机！”

    机甲嗡声射出上万枚微型催泪弹，欧泊拖着大剑躲避，雷蒙于雨点般的爆弹中不住闪避，调转冲击炮口又是接连三炮。

    三炮全部击中它的腰间，那机甲上身被轰成两段，倒在沙漠里，四处都是此起彼伏的爆炸，欧泊大声咳嗽，好不容易冲出烟雾圈，所有人都被熏得两眼通红。

    雷蒙扯起外套蒙着口鼻，转身进飞船里去。

    “咳……咳……”那男人直起身。

    银垨疯了般地狂咳，并不住呕吐。

    欧泊道：“你……你……”

    他和那男人打了个照面，怔怔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被催泪弹呛出的泪水。

    那是迅。

    刹那间烈星的往事起浮上心动，迅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了，他也长大了。

    “迅？！”欧泊难以置信道。

    迅的双眼也被呛得通红，他晒黑了很，眉眼间有股流氓般的气质，仿佛看谁都欠了他钱似的，他蓄了很淡的胡须，须根沿着他的嘴角蔓下直至下巴，不再是他们曾经彼此认识的少年模样了。

    迅带着眼泪，怔怔看了他会，仿佛有那么瞬间的恍神，说：“我认识你？”

    欧泊正要说点什么时，远处大地却阵阵震动，那震荡从极远的天边瞬间传到脚下，下刻，整个沙漠被掀翻，天与地犹如掉了个转！

    “什么玩意！”银垨大吼道。

    远处雷蒙喝道：“刚刚的机器人惊动它了！欧泊！小心——！”

    三人起身朝时代vi里冲，背后那庞然大物喷出漫天酸液，犹如雨点般洒向沙漠，欧泊吼道：“能进飞船里躲着么？！”

    迅的肩膀被酸液腐蚀，登时发出痛喊，雷蒙从数十米外的飞船冲向欧泊，那刻欧泊心底生出股颤栗，眼前浮现出曾经雷蒙被腐蚀的景象，两人抱在起的瞬间，欧泊把雷蒙按倒在地，以身体护住了他。

    四人摔向地面，追着他们的巨兽现出全貌——浑身长满倒刺，头尾不分的巨型喷酸物，雷蒙喝道：“朝飞船跑！”

    “不行！”迅大声道：“朝空旷的地方跑！这是沙漠酸液兽！会造酸湖！”

    他们不住退让，沙漠酸液兽喷出又波强酸，圈住了猎物的逃跑范围，迅踩进滩强酸内，痛得发出咆哮，银垨扛着他的肩膀踉跄逃离，雷蒙喝道：“没有办法杀了它么？”

    银垨道：“只能跑！表皮破，所有酸液都会出来的！”

    欧泊气喘吁吁，眼看那酸液兽张开棘皮下的大口，强酸在它的体内翻滚，朝着他们喷出最后波排山倒海的灭顶酸液。

    那刻欧泊再无退路，他双手前推，信念之力卷动了整个沙漠，遮天的沙石瞬间被掀起。

    天地间漆黑片，锋利的沙石与尘埃旋转着，伴随着阳光透入这龙卷沙暴后闪烁的光点，筑起面横亘近千米的壮观沙墙，挡住了沙地酸液兽的腐蚀□，继而下刻，重达万吨的沙砾层层压下，将酸液兽压进了地底。

    欧泊缓缓喘息，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双手。

    “老天……”银垨道：“刚刚是什么现象？”

    时代vi也被埋进了沙暴里，雷蒙四处看看，说：“飞船呢？”

    欧泊：“我试试把它弄出来……”

    雷蒙沉吟片刻，说：“不，这个地方不能呆太久，得马上离开，恐怕又有追兵会来。”

    半小时后，四人在炎炎烈日下的沙漠上行走，身后跟着两只导航小机器人，迅瘸拐，搭着银垨的肩膀。

    迅：“你……你没有按照计划行动，银垨……”

    银垨道：“你也……不是总指挥，迅，我没必要听你的……”

    迅道：“你……你对那小孩做了什么？席德他……现在非常生气……”

    银垨：“你的心上人被……被戴绿帽了，你还不得不过来救我……”

    迅骂了句极其难听的脏话，拧着银垨的领子把他掀翻在地，抽出武器吼道：“你这混帐！”

    欧泊回身道：“哎，等等！我说，迅！”

    银垨刚咳嗽着起身便被迅棍揍倒在地，那是动真格的，欧泊甚至能听得出电棍与银垨头部的碰撞声，马上道：“别打他！你要杀了他吗！”

    银垨头部中了迅棍，刚要起身反击，肚子上又被迅捅了棍，登时跪在地上遏制不住地呕吐。欧泊见状不好，上前要把银垨拖开，迅却不顾切地把银垨朝死里打。

    欧泊抽出大剑，迅正要加上第三棍时，大剑招直劈，迅敏捷避过，紧接着欧泊又是剑，哐声将他扫倒在地。

    迅破口大骂，气急败坏地上前要拼命，欧泊又是招，门板般的大剑拍上迅的脸，登时把他拍得鼻血横流，说不出的狼狈。

    迅摇摇晃晃要起身，欧泊又用大剑抵着他的胸口轻轻推，把他推回地上，说：“哥们，祝你长命百岁。”

    迅眼眶红肿，与银垨都打得像只猪头，索性躺在沙漠中不走了。

    “这见鬼的沙漠，走远都样。”雷蒙道。

    欧泊说：“让我看看……”

    他走上沙丘，再仰望头顶烈日，辨认方位，过来说：“e7，打开地图。”

    e7发射出全息地图，欧泊说：“我们应该朝东北方走，那里有个小型绿洲。”

    “太远了。”雷蒙说：“走到那里起码要十天。”

    欧泊说：“不，这种是大型绿洲灌溉点，我是说在这里……地图上没有标注出的地方，有个小村庄，离我们大约两天路，占地面积几万平方公里的……居民聚集地。在那里补给，找艘船……”

    迅道：“你是斯芬克斯人？”

    欧泊注视光屏，摇了摇头。

    斯芬克斯是个沙漠星球，星球上的沙海无穷无尽，四十七个绿洲点缀在沙漠中央，奇异的气候形成了海拔万米的高地与深不见底的峡谷，几条河流从雪山顶上流下，灌溉着河流两侧的绿洲带，水量随着深入沙漠而不断减少，最终完全枯竭。

    在沙地下有着极其宝贵的星际原料——古代石油。

    石油在纪元前的人类世界是四大主燃料之，但在光纪元的现代，已经成为工业与军事生产中不可缺少的添加剂。

    斯芬克斯原本是个充满生机的绿色星球，大宇航协会曾经用计算机推演出它在上百亿年前的模样，整个星球上覆盖着绿意盎然的植被，生活着无数原始生物，然而在时间长河中的某个转折点，斯芬克斯绕着公转的那颗恒星发生了次微弱的震荡。

    这个震荡或许是由星球的热核反应产生，又或许是受到其他天体引力的影响，总之它改变了整个星系中大半行星的公转轨迹，包括斯芬克斯。这导致这个行星上的温度骤然抬升，99%的植物与动物都灭亡了。地壳变动，星球中70%的水逃逸，直到它再次稳定在新的轨道上。

    这对于星球的原住民来说，无疑是末日，但末日过后，被保存下来的新的生命再次复生。

    有学者甚至怀疑在古斯芬克斯上曾有智慧生命的存在，正是这批智慧生命保留了植物与动物的种子，如果这个猜测被证实，那么斯芬克斯的第批住民或许将是宇宙中最古老的智慧文明，但很可惜，它们最后还是没有活下来，只留下了个埋藏着占宇宙石油总出产量7%与有着丰富二氧化硅资源的自然大矿场。

    然而要开采斯芬克斯上的石油也并不容易，因为这里的白昼实在太长了。

    银垨说：“怎么直是中午？”

    “这里和烈星差不。”雷蒙说：“白天很长。”

    诸如“你们也是佣兵？”类的提问迅已经问过许次，但欧泊被晒得蔫了，根本没力气回答他，口渴外加饥饿，令他盲目地坚持着朝前走，有什么问题只能摆手让迅自便。

    “朝峡谷里走。”欧泊道：“马上就胜利了。”

    “我背你。”雷蒙说。

    欧泊摆手，指指迅，意思是迅的脚已经残废了，照顾我不如照顾他。

    雷蒙看了迅眼，不表态。

    迅躺在地上，不住喘气，他的脚上散发着恶臭，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全烂了。

    银垨的肩膀则片焦黑。

    欧泊过去背起迅，勉强背着他朝峡谷里走。

    “我来吧。”雷蒙说，他把迅背到自己身上，穿过峡谷，面前果然出现了个村庄。

    欧泊松了口气，整整走了近三十个小时，累得快瘫倒了。

    然而村庄戒备森严，依稀看得见不少军人带着机器人在村庄里搜查。

    “糟了。”欧泊眯起眼道。

    “帝国军。”雷蒙说：“什么时候来的？”

    “得想个办法给他们治疗。”欧泊说：“都快撑不住了，酸液兽的□里有毒。”

    先前迅驾驶未来领主号追着出来救银垨，太空船被机甲击毁，只得坐逃生舱弃船坠落，孰料帝国知道此事至关重要，追丢了时代vi便马上派出搜查部队前往斯芬克斯。

    雷蒙道：“我去想办法吧。”

    欧泊道：“不，我去。”

    雷蒙说：“你得留下照顾他们，试试加强他们的信念，撑住直到我回来。”

    欧泊想也是，自己不定就能找到射线治疗仪，而雷蒙在戈壁中守着迅与银垨也不是办法。

    雷蒙走了，迅的伤势最重，躺着不住喘气，他的眼窝凹陷下去，脸颊现出苍白，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全身。

    “喂。”迅朝欧泊动了动嘴唇。

    欧泊坐在石头前，抱着边膝盖朝远处看，雷蒙已经成为个小黑点。

    “你偶尔说句谢谢会死么？”欧泊道。

    迅说：“有、有的时候……朝战友说谢谢是种侮辱，我……我知道你是佣兵。”

    欧泊看到银垨已经陷入昏迷了，不禁心想毒素有这么猛？希望雷蒙快点回来，不会死的……

    迅道：“不……不。你拿着这个。”

    他从怀中掏出本东西，欧泊接过，那是迅的佣兵日记，它和从前不太样，似乎换了封皮，而这本日记的封皮，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拿着它。”迅说：“银垨也快死了，你到烈星去，交给、交给罗森……我……辜负了他的期盼。”

    欧泊：“……”

    他单膝跪地，翻开迅的佣兵日记，里面是七十三位a级佣兵团长以及罗森与乌尔卡签署的联名佣兵王委任状。

    “乌尔卡、海棠、扳手……”迅说：“只要……只要找到海棠，只要海棠……只要海棠签名……就过半数了……扳手就不能再……不能再和帝国勾结……但我找不到她……我尽力了……”

    “佣兵王委任状。”欧泊喘着气道：“你，迅……你是佣兵王？！”

    “我是……”迅的声音渐低下去，陷入弥留之际，断断续续道：“我叫迅·亚泽拉斯……我要弥补父亲……犯过的错误……我要向……帝国狗……复仇……向……科洛林……复仇……”

    “迅。”欧泊发着抖，把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说：“迅！你得活着！”

    那刻，欧泊的信念之力强行侵入了迅的脑海。

    他看到无数景象断断续续地掠过，有什么仿佛从迅的精神中散发开去，灵魂犹如团光，笼罩着他的身体不住震荡，又犹如若有若无的风，飘向蓝天。

    欧泊抱着迅残破的躯体，闭上双眼，他在内心颤抖着祈祷，在他与迅所身处的小世界中浮现了浩瀚的繁星与无涯的宇宙，群星光线交织，犹如个囚笼，压制了迅的灵魂。

    118、第百十八章

    面前出现片锈铁色的贫瘠之星，七零八落堆积如山的飞船残骸，陈旧的娱乐酒馆，形形色色的冒险者与奇异生物占据了街道，个小孩抱着膝在小巷中大哭，被另外几个成年人欺负取乐，那是迅临死前的幻觉。

    欧泊坠入迅的精神世界，双手撒释出群星的信念领域，霎时间锈铁之星变了副模样，红色的海浪此起彼伏，它们在星光的旋转中逐渐消褪，现出夜空下冰冷的沙漠。

    迅光着脚在沙漠中央，茫然地看着天空，他从小时候的模样逐渐长大，继而成为浑身赤\裸的青年男子。

    “我死了么？”迅诧道。

    “没有，还没有。”欧泊的精神与天空融为体：“呆在那里，别乱动。”

    迅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快死了！”

    话音未落，迅倏然意识到了什么，蹙眉道：“你是死亡之神？”

    欧泊：“……”

    “你说是就是吧。”欧泊道：“呃……总之先呆在这儿，别说话，不，我们聊聊天吧。说点什么，别走开。”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迅已经完全混乱了。

    欧泊忽然想起雷克特与科洛林曾经点燃过他的信念之火，他们的精神便处于个封闭空间中，难道他正在点燃迅内心深处信念的种子？！

    这实在是太扯了……欧泊生平第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但要怎么点燃迅的信念之火？他试着朝迅说：“是的，我是无所不知的神，我知道你的父亲亚泽拉斯……”

    迅登时现警觉的神色，欧泊在瞬间感觉到他的强大排斥，仿佛要将欧泊的精神驱逐出他的意识世界之外。

    “你必须回去。”欧泊换了个语气，低声道：“你还有你的使命没有完成。”

    迅说：“我不想干了，太累，还是让我死了吧。”

    欧泊又头疼了，他索性朝迅大骂道：“你还欠我两条命！想这样就死了吗？！”

    迅丝毫不惧，回骂道：“你谁啊！什么时候欠你两条命了！我现在不是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欧泊：“席德还等着你回去。”

    迅：“放屁！他已经不再爱我了！”

    欧泊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迅警惕地说：“你不是神么？无所不知的神，你会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欧泊：“你到底想不想活着回去？”

    迅：“不想。”

    欧泊：“……”

    欧泊说：“我赋予你力量，让你回去做未完的事，这次你定能办到。”

    迅说：“我不和魔鬼做交易。”

    欧泊暴躁道：“省点吧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管你了！”

    迅：“你到底是谁？！”

    欧泊道：“我……”

    欧泊真是团乱麻，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候忽然想到件事，遂道：“你记得有人给你带过封信吗？”

    迅：“！！！”

    欧泊：“四年前，有人发给你份通讯，告诉你扳手被科洛林控制的事……”

    迅道：“你就是那个人？！”

    欧泊马上道：“是！我是！”

    迅道：“我找你很久了！扳手被科洛林催眠了，但他直否认有这事……罗森作过次详细的调查，当年科洛林就是用扳手的通行口令进入陨星大厦的……”

    欧泊道：“是是是，你得回去解决他。”

    迅道：“你是科洛林的什么人？”

    欧泊道：“我是他的，呃……敌人，嗯，就是这样，他有个孪生哥哥，不，弟弟，正在想办法阻止他。”

    迅又问：“但扳手他现在表现得很奇怪，罗森和乌尔卡都搞不懂他，按道理他应该把整个烈星卖给伊斯祖尔，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和帝国……你在什么地方？能见个面吗？我有太的问题想问你了。”

    欧泊：“不不……我们没有余的时间了……听我的，放开你的灵魂，我会试着增强你的信念之力。”

    迅：“信念之力？那是什么？”

    欧泊道：“待会再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内情的话……先释放出你的精神，不要抗拒我。”

    欧泊回忆他与雷克特第次灵魂交汇的时候，以及科洛林那悬浮于天空中的血眼，尝试着将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入迅的思想世界中。

    迅孤独地在夜幕下的沙漠中央，欧泊化作阵朦胧的光绕着他转来转去，说：“我听到你的灵魂在哭。”

    迅道：“关你屁事，快点，你到底要做什么？”

    欧泊道：“你不能这么抗拒我，我是来帮助你的！”

    迅无奈道：“好吧，我只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些事。”

    欧泊想起看到迅生前回放时的那幕，他伸出手，轻轻按着迅的头，迅微微颤，说：“我现在已经死了么？”

    欧泊说：“没有。”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迅现在的状态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再伸出手，搭在迅的肩膀上。

    “很奇怪。”迅说：“我怎么……好像认识你。”

    欧泊说：“我们本来就认识。”

    迅道：“而且还是……很好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欧泊没有回答，两只手收拢，搂住了迅的灵魂，刹那他感觉到迅的意识中充满了孤寂，冰冷与痛苦，就像无边无际的夜晚沙漠，然而四周瞬间亮了起来，烈日驱散了整个夜空，犹如令欧泊的星幕信念冰消瓦解。

    欧泊觉得非常难受，他只得退开些许，他明白到莱杰森所说的了——引燃他人的信念时，自己的信念之力会作为代价被燃烧掉部分，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在迅的烈日与沙漠中疾速崩毁，他几次想离开这里，却怕离开后看到现实世界里迅的尸体，只得强撑着。

    然而就在这时，两人同时醒了。

    欧泊睁眼，骤然发现周围环境已变了个模样，大地阵阵震动，天空卷起血红的烈火——是幻境？！不，不是！

    迅浑身大汗，躺在地上不住抽搐，失神的双眼望向烈火燃烧的靛蓝色天顶，沙漠中已经入夜了，而借着黄昏前的最后抹微光，天空被染成暗红，两艘大型战舰突破了斯芬克斯的夜幕，释放出无数炮火朝地面疯狂扫射。

    是战争！

    欧泊茫然抬头，望向天顶的战舰，那是帝国军的星际巡航舰，而地面则释放出防御机冲向天空，远方地平线上的沙漠底下现出对空炮台，帝国竟是与斯芬克斯疯狂交战！

    枚燃烧弹飞向不远处的村庄，掀起轰雷般的大爆炸！

    “雷蒙！”欧泊把迅与银垨挪进岩洞中，伸手按，信念之力驱动巨石将洞口封住，转身跑向村庄去寻找雷蒙。

    雷蒙提着治疗机跑来，喊道：“在开战！”

    欧泊道：“是怎么回事？！这么太空舰就为了追你个人？！太夸张了吧！”

    雷蒙道：“别开玩笑了！是帝国和斯芬克斯本地的武装冲突！”

    欧泊前去接应雷蒙，忽见远处辆地面运油车被炮火掀翻，打着旋朝两人飞过来，雷蒙原地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