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归 作者:天使奥斯卡

    第二卷 汴梁误 第百十章 庞氏骗局（补完）

    萧言笑。这懿肃贵妃果然干脆爽快，直指主题。来到汴梁，和人打交道都是反复周旋。和这个有些象后世女强人流的懿肃贵妃对谈，倒是胸怀畅，感觉不错。

    懿肃贵妃所言，再明白不过。你萧言在汴梁做出这番事业，最后惊动赵佶，得到如此地位。和他们这些人是分不开的。你现在手中掌握着资源，要做出的事业只会大。应奉官家，弥补国用，这是你的正分差事，且不必说。我们这些人，也要跟着水涨船高，有大的好处。不然就是我们这些人横加阻挠，也够你受的。现在就看看你能许下什么样的好处来罢

    在心中稍稍转，萧言就缓缓开口：“萧某南归粗鄙之人，得圣人垂顾，诸君抬爱，才得稍有寸进。于心岂能不凛凛惕惕，生恐将来误了大事？贵妃所言，自是正理。天家外家连同禁军将门世家，都是国朝支柱，只要得安，大宋就安了大半。萧某人岂敢不小心从事？然则萧某初领差遣，力薄任重，整理禁军财计事，非段时日不得见功。眼下只能勉力维持这个局面，不敢许诺什么。只有萧某人掌握资源，才能做事情。上可慰圣人垂顾，于国计稍有弥补，下可对与萧某人同行此事诸位，以至四处安宴。现在要萧某人许什么，却是不能的这段时日，只要对天家应奉之事不至于误什么事情，想必萧某人还能勉力支撑的。”

    萧言开口也很实在，整顿禁军财计事，不用说是麻烦事情。怎么也要段足够长的时间。不彻底掌握禁军财计的资源，就不能放手行事。现在要许好处，办不到。只要能先将许诺赵佶的二百五十万贯来自球市子的应奉如数交差，冲着这笔钱的份上，赵佶想必也暂时不会动萧言什么。

    萧言这番话说出，懿肃贵妃脸上就情不自禁的挂上了层寒霜。隔着珠帘，萧言就当没看见。

    旁边却慌了赵楷，他是居中说合的。此等中人，双方谈拢了，他自然是处处沾光，处处承情。双方谈崩了，他这个中人就里外不是人了。他经事少，这个时候忍不住就有点慌乱，忙不迭的开口：“显谟，你不是有以球市子收入作为支撑吸纳财用的打算么？吸纳了这笔财用，应奉天家部分，弥补国用部分，还有不少，同样不是可以做出少事情？怎么说就能勉力维持呢？以萧显谟手段，何至于此？”

    萧言转头，静静看了赵楷眼：“以球市子收入为息，发债吸纳财货，本不是难事。年七百万贯利息，按照分利算。七千万贯也吸纳来了。此事萧某人稳稳图之就可，实用不到其他助力。圣人垂顾萧某之情，弥补国用之重，这般收益，萧某人如何敢轻许什么？只要萧某人在这上头做好自己本分，其他的也就不用想了。”

    赵楷怔，不知道萧言怎么态度突然变硬了。他是很少被人这么顶的，恼怒倒不至于。赵楷这些雅量还是有，对于萧言这等他看重且要心拉拢的人是宽容。只是时僵住，转着心思想着怎么筹措词句答复。那边懿肃贵妃却在珠帘后嗤的冷笑声：“分利的债，显谟去哪里借去？就是青苗贷，也有三分。汴梁放债，有至七分者，甚至年下来就是倍之。凭借这七百万贯利息，只怕显谟连两千万贯也拉不来而且这七百万贯当中，显谟能动用的是少？恐怕只有应奉天家的二百五十万贯罢？”

    萧言心下感叹，这才对嘛这才是谈生意的样子。来到这个时代，不忌讳言利的，自己所遇，也就是懿肃贵妃这么个女子而已和她打交道，真是爽快。

    当下打叠精神，立即就回了句：“诸大家放债，年能放少笔？七分之利，每笔又能放出去少？放出去的，还上的有少，还不上的有少？岂有次就能放出几十万贯，每年稳稳就收数万贯的贷家？”

    这句话反问得极其实在，也问到了根上。民间放贷，本就是细碎，笔几贯的都有。帐目细碎，就需要极大精力，用人去管，投入如此之，自然就要求回报高。还不上的也是众，白白就放淌掉了。家哪怕是有几十万贯闲钱，能放出去生利的有几万贯就算了不起。而萧言坐拥这个巨大的融资平台，不管从规模效应还是从风险上来说，比起来优越处何止十倍。省心省力，回报率虽低些但是规模在这儿，每年所得只会远远超过自家私下放债。穿越客就算是不懂科技，不会造大炮造玻璃，现代金融手段拿出来些在这个时代也很容易风生水起，当然前提是你能爬到运用这些现代金融手段的地位上去萧言也是因为皇帝暂时会全力罩着自己，才敢如此有底气

    懿肃贵妃生性近于后世商界女强人，但凡是这种商界精英，就不会认死理，只会看利益。萧言这番话说得有理，她也只能默然。心下也只是惊叹，萧言经营起球市子轰动汴梁，每天大笔财货流入，已经是被人目为财神了，都让人忘记了他善战平燕之名。却没想到，他的财神手段，不过是露出了冰山脚这的确是太过于巨大的利益，让她也不能不心动。

    此等利益之下，懿肃贵妃的气焰顿减。本来是就准备白手要好处的，现在却说不出这番话来了。默然少顷才冷冷道：“分利，终究是太少。萧显谟所图，未必能成。”

    萧言笑，竖起三根指头：“第批放债的，年三分三利，三年还本。还本之后，每年二分五利。谁家在球市子收益拿出来作为还息担保的，以这担保借来的财货，谁家就占成。这是只对第批放债之家有效，只为密约。后来之辈，最年给到两分利了，分五也是论不定的事情。”

    这句话说出，就连赵楷也是砰然心动。他本来是打算投个万把贯，就当结好萧言了。收益少点也没什么。现在萧言这番话说出来，却是大利之所在投笔钱进去，三年就能还本，以后每年坐收四分之的利益。要是谁家在球市子收益当中本来就占有份子的，以他们的份子为担保借来债，就算是三分三利，借来债就是三倍于各家份子。拿走成，等于就是放债只放出去七扣。如此所得，简直就是暴利当下只恨自己之前在球市子当中不占有股份，现下唯的冲动就是赶紧收罗家当，全部投到萧言这举动当中

    懿肃贵妃却不那么容易被忽悠，淡淡反问句：“如此厚利，每年经营球市子所得也是有限，第年应付过去了，将来如何？不要到了后来，却是血本无归”

    萧言呵呵笑：“球市子每年都有收益，自然是每年都要发债球市子直有收益，就年年都能吸纳财货。如何不能弥补对第批买债之家的厚利？有此资本，除应奉天家弥补国用之外，球市子经营自然还会扩大。而且将来整练禁军财计事得手，又能得笔还息担保。如此循环不息，贵妃还有何忧？”

    懿肃贵妃砰然心动。本来番对萧言收好处的会面，就变成了萧言对她推销发债之事。而且她还很有兴趣。其实萧言此举，近乎于后世的庞氏骗局，庞氏骗局要成事，难就难在有第批愿意投资之人，第批投资人获利丰厚，自然就引起了大笔资金趋之若鹜加入的效应。哪怕放在后世金融高度发达的美利坚合众国，这种事情也是屡见不鲜，还有闹得极大的。而且萧言比起完全空手套白狼的庞氏骗局来说，还了个球市子真金白银的现金流收入，再加上个未来整顿禁军财计获得收入的概念在。有足够的说服力。

    懿肃贵妃不是傻子，未尝不能隐隐想到，这就是个借旧债还新债的把戏。但是对于懿肃贵妃他们第批投资人而言，也无所谓，只要维持萧言几年，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的离场了，管将来萧言如何顶缸呢。

    萧言自然也对这个心里有数，可是对他而言，现在要紧的就是赶紧获得大笔收入，砸得赵佶直死死的支持他，让他可以放手行事，在几年内，彻底走到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位置上面去至于将来，只要自己地位够高，总有手段化解。而且按照现在投资渠道之匮乏，大宋淤积的民间财富不知道有少，只要风潮起来了，后面涌来的大笔财货不见得要給那么高的回报，容易维持下去。再说句诛心点的话，几年后女真铁骑南下，这些债主，还能剩下少，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懿肃贵妃和萧言两个人精番对谈，这盘子几乎就商定了。懿肃贵妃也是爽快风格不减，在珠帘后淡淡道：“兹事体大，本宫自然要与诸家好好商议番。不过本宫这里，放几十万贯出来，也是差不可以成定论的事情，但请显谟好好经营就是。不日显谟差遣就要发下明旨，显谟有少大事要筹划准备，本宫这里，不能再留难显谟了。这几日自然有人寻显谟商定此事，既如此，就请显谟安置罢。”

    萧言笑起身，拱手为礼，就要告辞。赵楷忙不迭的也起身，就要跟萧言出去。不过这个时候再不是居高临下的准备示好拉拢了。而是想和萧言商定，自家拿笔钱出来，从萧言手里要到最好的条件。现下赵楷心中只恨，自家实在想不到什么东西定然能将萧言拉拢过来。这等能统军又有财神之目的人物，若然能为羽翼，可济大事少

    就在两人起身，恭恭敬敬准备告辞请安置的时候。另侧席棚甬道入口，突然传来了几个轻快的脚步声响。还听见几个宫娥压低了声音的呼喊：“帝姬，帝姬，娘娘有客”

    接着就听见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就是个还未长成，双螺垂钿的少女拉着另个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粉颊微微泛红的十七八少女撞了进来。萧言目光正转过去，就和后面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秋波撞了正着

    萧言顿时就是震。

    前面的少女也还罢了，比小哑巴还小些。就算是个美人坯子，现在这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形象也只是让人想捏她粉粉的脸颊。后面那个少女，只是乍眼看，就知道是个萧言两世为人，从来未曾见过的绝世尤物这个时候在这名少女带着惊惶羞怯的眼波当中，什么样的形容词都不必加到她身上了，只要她盈盈的在这里，就已经盖尽了天下颜色。

    这世间竟然还有这般美女造物之初，只怕将所有美的东西都留给这个少女了罢？

    萧言前世不比说，托发达的传媒之福，什么样的美女人工美女都看够了。就是来到这个时代，小哑巴和郭蓉也是等的颜色。萧言自认为对美色有足够抵抗能力了，小哑巴到现在都还没吃，郭蓉是吃不着。自己偶尔diy下也没觉得辛苦到哪里去。回到汴梁事情，连偷空推倒个丫鬟都没时间没心情。自认为自己现在是事业型男人，女色什么的就是soso。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美女还是有着极为强大的占有欲，几乎就是瞬间的事情此时事件，我萧某人自诩英雄，此等绝色，不归我萧言还能属谁？

    这不是萧言禽兽，也不是没见女人憋得久了。单纯就是雄性气息强烈之人，就要将这个世上最为能代表雌性美丽的事物，占据为自己所有就是种烙在这个世间雄性基因当中的天然冲动

    少女迎着萧言转为炙烈却不含杂志的目光，浑身颤，后退步，深深垂下头来。

    而前面那个小萝莉却歪着头看着萧言，就差摇着手指头发问了：“三哥哥，你旁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