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汴梁误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只是开始一
宋时归 作者:天使奥斯卡
第二卷 汴梁误 第百十章 只是开始()
对于行事随心,从来谈不上深沉二字的赵佶而言。禁中就从来未曾有什么保得住的秘密。
不仅在球市子中,懿肃贵妃第时间就知道了赵佶对萧言新差遣的安排。其他关心着这件事情的各方,也同样在最快时间内就得知了这个消息。绝不会等到过夜。
赵佶出宫临幸球市子,这件事情上受损最大的,莫过于隐相梁师成了。以他的势力,对付个在汴梁毫无根脚可言的萧言,最后弄成这样。这几年直被他压着的蔡京临了还来个上门打脸,这种打击对梁师成而言,可想而知。
政治这门艺术,实在是种很微妙的东西。特别是在赵佶这个阴差阳错获得有宋以来至重君权的皇帝治下,这些年都是幸进之辈得以大用的情况下。判断个当道之人得势与失势与否,根本就在于判断赵佶对他是宠信不替还是有所变化。往往个很微小的变动,就能引来众解读,最后掀起滔天巨*,朝局来番大洗牌。
梁师成此次栽了跟头,他自己有数,还不知道有少人会在暗中判断他在官家面前宠信已衰。但凡握有重权之人,就没有不得罪人的。不知道有少人摩拳擦掌正等着这刻。就算是素无仇怨,也有投机之辈,希望朝局因而变化,自己能在其间捞到最大好处。如果能参与攻倒自己,就是献给新的得势之辈最好的投名状。
虽然这枚石子不过才将将落下,可这波浪总要漾开。最后能变成什么样子,梁师成自己完全没有把握。
以前梁师成不是没有遭遇别人攻击,弹章自然也是等身。但是那个时候,他完全有信心,自己在赵佶面前地位不可替代。可是现在,他却没了这个信心。也许赵佶恋旧,也许赵佶对自己曾经宠信之臣总有分香火情。可是但凡君王,本心总是凉薄。用人但看这个时候能給自家在君王之位上带来什么好处,自己直都将赵佶哄得舒服,在这上头,连蔡京都不如他。但是再有个能将赵佶哄得加舒服的幸进之辈出现,他的命运只怕还不如蔡京。蔡京是正统士大夫出身,还有理财本事,这根脚,比全靠君王宠信,时气焰煊灼号称隐相他的,不知道稳固到了哪里去而且这老狐狸,越发的显得沉稳,复相以来,阵脚不乱,最后偶发力,就能见功。到老心思清明不减,自己如何及得上他?现在又有失宠迹象,这几年自己直压迫得蔡京有些凄惶,他旦回手,自己能不能留居汴梁,还在未定之天
赵佶出禁中临幸球市子,梁师成自然不会跟随。这个时候跑去凑趣,那只能是打自己的脸。他留在禁中,还在往常所居的内诸省衙门宅邸内,却没了往常安居禁中操控切的雍容。不住遣人出去,联系在赵佶身边侍候的内使,将赵佶今日在球市子的举动都飞快的回报回来。
在这种微妙关头,越是要加紧揣摩上意,才能决断下步到底如何走,才能稳住阵脚栽不能凭借隐相之权威下树敌处动手,甚至服侍赵佶都有些轻慢,直有不可世,只觉得这汴梁甚而大宋切,都在自己掌中的心态了
当赵佶在球市子举动的最新个消息传来,梁师成在自己宅邸寝室当中颓然而坐,半天则声不得。
居然委萧言以枢密院副都承旨差遣,还兼领管勾检查两路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这是重用,这是不折不扣的重用这份差遣,每个字似乎都在梁师成脸上重重扇了记耳光,偏偏大宋的差遣名义往往又臭又长,这长串下来,直扇得梁师成眼冒金星
原来在梁师成料来,萧言就算在枢密院中得差遣,也该是无足轻重的名义。毕竟萧言此人,有太不能让人放心大用的原因存在了。再则他梁师成隐相的架子还未曾全倒。再还没有人可以替代他位置,,还需要他在和蔡京保持平衡的局面下。赵佶怎么也要顾及他的面子。全汴梁都知道萧言是他梁师成的对头,只要大用萧言,就是表明对他梁师成的不满。昨日蔡京去后,赵佶还特意留下他温言慰勉了番,话语中隐隐透露出来的也是这个意思,他要用萧言,不过是让他将球市子经营好,做好在汴梁应奉天家的事情,算是取代当年朱缅的部分用处。
却没想到,今日球市子行,等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枢密院副都承旨,除了执政之外,已经算是相当要紧的差遣名义了。有此资序,再出外知任大军州或兼路帅,就能够到枢密副使的位置。枢密副使,就是大宋执政之其实梁师成内心也知道,萧言平燕大功太厚,这个底子在这里,又有知兵之名。得这个差遣名义,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毕竟离平燕者王还差得远呢。
可是再加上后面那兼领管勾两路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就是除了名义,有实权。虽然说的是财权,但是梁师成已经深忌萧言手段,谁也说不准他能不能从钱财入手,最后掌了整练禁军这般大事的重权如果他真能做到,那萧言就再不可复制了。而他梁师成,将来在萧言眼中就是个笑话而已,萧言想怎么对付就能怎么对付。
这毕竟还是将来的事情,萧言真正走到能随意对付他梁师成的位置,还有段漫长的时间。关键在于这要紧差遣背后的意思,官家已经不在乎他梁师成的作用和脸面了方面固然是萧言争宠有术,方面未尝是对他梁师成不满。蔡京去后,他在背后控制着王黼童贯等辈。国事弄得团糟,财政近乎崩溃,赵佶也大受窘迫,在江南还激起了方腊之乱。主持童贯伐燕试图转移视线,结果也打得团糟,最后还导致王黼童贯去位。蔡京还复了相。要对付个萧言,结果这般尴尬。赵佶再好脾气,也不能忍受他梁师成次又次的无能了。重用萧言,就是他梁师成宠衰的真切表现,再也掩盖不住
当最大的靠山靠不住,满目皆敌的时候,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样束手等着,等着对手慢慢逼上门来,最后遭致王黼童贯般的命运?
梁师成再接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模样,也未曾如何作色。只是挥手让众人退出去,自己在榻上坐下,静静的想着该如何应对此局。
阻挡萧言不能得此差遣已经不可能了,自己进言,已经不会起任何作用。禁中发出旨意之后,在政事堂中坐着的是蔡京,他必然会副署此旨意。这样就完全无法动摇。蔡京借此也会声势大涨。官家可以再寻觅个人来制衡蔡京,或者就干脆等着蔡京老死。说实在的,赵佶还镇得住这个场子。可是自家,既然已经不足以独立应对这切,就要另寻个依靠,与之连成气
这个可以依靠的方势力,到底是谁呢?
官家赵佶那里,已不足恃。梁师成自己也不敢将赌注完全压在赵佶对自己的宠信上面了。蔡京那系不用说,已经是势成水火。
难道是嘉王赵楷?
才想到这个名字,梁师成第时间就否认了。赵佶对赵楷宠爱自然不假。但是赵楷也单单是靠着赵佶的宠爱而已。自家并没有什么太靠得住的羽翼,当年王黼童贯倒是有心支持赵楷,旦易储,就可以长保地位,继续保持对支持太子的清流旧党系还有蔡京系的压制。牢牢把握朝纲。当时看来,易储之事也很有几分指望。可是王黼童贯都很快倒台了。
梁师成作为王黼童贯背后之人,本来对赵楷的态度就有些模棱两可,并没有露骨支持。赵楷现在声望大损,乏实力。赵佶虽然宠爱不减,但也没有什么易储的风声了。机会旦错过,就是错过。现在自己朝赵楷贴过去,只有加倍遭忌。除了蔡京系这个旧对头,还添了太子和太子背后的清流旧党系,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好选择。
如此想来,只有太子了,还有在太子背后的清流旧党系
想到这个,梁师成顿时就了起来。在室中负手飞快的踱步。自己和清流旧党系,始终未曾撕破脸。当年还在蔡京薰灼之时颇为回护了他们阵。蔡京去位之后,自己也直在王黼童贯等幸进之臣和清流旧党系之间保持平衡,并没有刻意打压他们,甚至说有定同盟关系也不过分。这次对付萧言,是和他们携手。大家起灰头土脸。
自己虽然威风大减,但是对于太子和清流旧党系,还有相当作用。太子长成之后就为官家所不喜。缺的就是这么个连通中外之人,他梁师成仍然提点宫观,仍然常在赵佶身边,正是这个不二人选而且现在看来,太子地位已经甚难动摇,大是个足够好的靠山。他与太子系携手,在朝中仍然是实力极为雄厚的股力量,就是官家也轻动不得。而且双方对头都是般的,就是蔡京和隐隐约约与蔡京有所关系的萧言这新进之臣。向太子表示投效之意以后,双方再无隔阂,携手应对,互为倚靠,岂不是又住了脚步?
萧言萧言,蔡京蔡京,你们切莫得意得太早你蔡京已经垂垂老矣,还能风光几年?你萧言虽然年轻,携平燕大功,现在又在官家面前有宠。但是要检查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现在与你在处的禁军将门世家,迟早要做了对头,到时候有的是破绽,只要旦抓住,就足够让你万劫不复到时候,就再没有上次那般迟疑客气,最后自家反受其害了
既然如此,就等着新轮争斗的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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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出宫临幸球市子,蔡京仍然如常般去政事堂当值,早早也就回转自家宅邸。他何等身份,自然不会陪着赵佶去凑这个热闹。要是跟着去了,招来的只有耻笑。
蔡京虽然心思清明不减,但是毕竟岁数高大了。精力不济。早早回转之后,吃了点清淡的东西就去午睡。这觉睡得还算不错,知道未末才在使女的服侍下起身。起身之后,稍稍梳洗,两名使女就搀扶着他在后花园中散步活动筋骨。才走了半圈,内宅管事之人就匆匆进来回报,听完管事回禀之后,蔡京忍不住就是皱眉:“他又来做什么?还是这般不会看风色,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传我的话,不见”
蔡京动气,管事之人何敢说什么,施礼之后就要退下。走了没几步就被蔡京叫住:“也罢,让他进来这般沉不住气,要是生出什么事情来,不管他如何不成气。父子总是体,我也脱不了干系,还是交代他番该如何行事才好”
管事匆匆退下,不会儿功夫,就见他将现在无差遣在家闲居的蔡攸蔡学士引入花园,远远的就能看见蔡攸脸喜色,眉飞色舞的迎向自家老子。蔡京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蔡攸走到近前,深深礼行下去:“恭喜爹爹,贺喜爹爹,梁师成这厮,这番是折了威风矣”
蔡京面色阴沉,冷冷道:“梁宫观是梁宫观事,与我何干?我这喜又从何来?”
蔡攸起身,笑吟吟的道:“梁师成这般对付萧某人,最后不济事也就罢了。本来都以为,官家总要顾及他隐相体面,萧言随便得差遣名义就够了,实则还是管勾球市子应奉内库那些事体。却没想到,今日官家临幸球市子,又传出来惊人消息。萧言就要得枢密院副都承旨差遣名义,还兼领管勾检查京畿路京西南路驻泊禁军财计费用事,如当年韩献肃公故事。可称位高权重…………官家如今再不顾梁师成体面矣太师苦梁师成此辈久矣,现在眼看梁某人自身不保,岂不是太师的喜事?”
蔡京双眉挑,沉吟不语。蔡攸看着自家老爹神色,迟疑着发问:“难道这消息还没传到爹爹这里?”
蔡京哼了声:“我去钻头觅缝的打听这个做什么?萧言是萧言,某自是某,并无什么干系。难道非要生出点干系来不成?”
蔡攸讶然:“难道不是爹爹那日入对禁中,才有萧某人今日?如今萧某人得大用看来是明摆的事情了,此人理财本事不浅,收为羽翼,当有大用,岂能不干爹爹的事情?”
蔡京又是重重哼了声:“某入对禁中,也是为国惜才。如此薄待平燕功臣,伤损的是圣人体面。萧某人得此重用,与某何干?你要知道,这萧言只能为官家人所用,谁要凑上去,就是祸事”
蔡攸就历宦海,其间的道理不难能想明白。但是他权位心实在太重。闲居汴梁,就想再复当日位高权重的景况,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想办法。反倒迷在其中了,蔡京这么几句话说,顿时就在那里谔谔,半天没醒过神来。
蔡京看着这个儿子,也只能无奈摇头。不过自己去日无,将来撑持门户,也只能靠着这个儿子了。就算他行为再不堪,也只能帮手到底。当下长叹声,缓缓分说:“萧言得用,平燕大功是底子,财计上面的显露出来的才华是关键。某管着国家财计事,如今国用如此窘迫,保他保,也还说得过去。如果再和他连成气,那就是真的结党了。难道你忘了为父当日如何去位了?还不就是官家防着老夫结党之事?权位太重,何尝就是好事了?”
蔡攸赦然,他老爹上次去位的根底,他如何能不知道。还不就是因为官家忌惮蔡京势力太大,党羽太厚。他及时反戈击,得了参知政事这个执政位置。现在老爹提起,纵然是家人不计较太,说起来也是脸红。
蔡京看着自家儿子脸色,他心中所想当然清清楚楚,当下冷笑声:“不必作色了,你能得执政位,也是你自家本事。难道不都是蔡家的?只要能坐稳,老夫只有欣慰。可惜你自己不能成事…………话便是如此,萧言得用,那是他的事情。绝不能朝上面凑去。保持好距离就罢…………老夫对付梁师成,和萧某人结党连同气,这是绝不能混淆之事,你可明白了?”
话说到如此分际,蔡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梁师成压制蔡京,蔡京反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借萧言之事由头也没什么。作为君主,有的时候还乐见用事重臣这样斗来斗去。但是与萧言连成气,有结党嫌疑,那就是自找倒霉了。所以蔡京的态度就是不打听,不关心,做好自己这摊子事情便罢。原来蔡攸还想着梁师成威风大损,自家老爹自然就是权势大张,借着老子东风,复位也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政事堂中参知政事白时中,又算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个唯唯诺诺充位之人罢了。父子纵然不能同在政事堂,自己得个美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却没想到,自家老爹只是斗斗梁师成便罢,提醒诸人,他蔡京虽老,却不是能说踩就踩的,大家不要打他老太师的主意。根本没有想在由此引发的朝局变动当中捞什么好处,自家巴望搭顺风船,看来也是没什么指望了。
希望落空,蔡攸神色就变得有些讪讪的。却又不能这样转身就走,只好上前挥开使女,自家扶着蔡京,陪他在花园当中散步,没滋没味的扯些闲话:“既然如此,那就是萧言独得彩头了…………此人当真命硬枢密院副都承旨也就罢了,还兼领了整理驻泊禁军财计的重任。都门驻泊禁军数十万,积弊之深,人人皆知。萧言纵然有些本事,难道还能回天不成?少代名臣,也没在这上面理出头绪来,现在就是不堪问了…………将来只怕也是不了了之。熬任都门当中资序,在官家面前固宠,然后出外知大军州,再领路使之职。十三四年之后,恐怕就有望西府的位置了。东府政事堂,他是指望不了的,不是东华门外唱出的进士出身…………饶是如此十许年纪,就能熬到枢府执政位置,此子际遇之奇,当真非凡啊…………”
蔡攸对萧言何尝没有妒恨之心,他这个参知政事的位置,可以说也是间接的丢在萧言手里。但是在自家老爹对萧言看来还颇为赏识。自家也只能表现出恬淡气度。并未曾说什么表示嫉恨的话出来。他是宦海沉浮年中人,随口而说,也将萧言正常该走的道路勾画了个*不离十出来。按照常理而言,萧言要是不出什么意外,不中途落马的话,应该就是按照这个路线图慢慢的朝上爬。
蔡京却是认真的皱眉想想,沉默半晌,最后才摇摇头:“照常理而言,萧言绝不能扭转都门禁军积弊。他就是以都门禁军将门世家为倚靠,甚而直勾连到了禁中当中,才在汴梁熬出头来。说什么也不会真去得罪这些将门世家…………可是此子将来作为,谁又说得准?平燕大功,回汴梁之后便下了梁宫观威风,骤然而得重用。哪样不是常人都不敢想的事情?在这个位置上,他到底能做什么,将来能走到如何地步,老夫宦海沉浮数十年,也猜不出,看不透啊…………实在是看不透…………”
蔡攸呆呆的望向自己老爹,没想到向成竹在胸,将每个人都能看到骨子里,少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蔡京,却对萧言会做什么,能做到什么,将来到底能走到如何地步,半点把握也都没有。
哪怕当年他背离蔡京,投靠梁师成。其实内心当中,蔡攸还是将蔡京作为泰山之靠的。遇到烦难不可解的事情,在蔡京这里总能得到答案。现在却看到自己父亲终于承认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他全然能够掌握,蔡攸心中,时间竟然有些空落落的。看着蔡京显出的颓然老态,竟然难得在心中浮现出丝父子温情,加紧小心的搀扶着他,缓缓在花园中踱步。
蔡京默然半晌,看看自己儿子,也难得的浮现出些慈爱之情,低声缓缓道:“你也不会在汴梁闲居久了…………宣和元年以来,官家所用之人,已经纷纷凋零去位。伐燕战事之后勉力维持阵,已经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候。朝中还是要有些官家用熟之人已为平衡。你也是做过任执政的了,将来差遣,定然很快就有说法…………也不至于出外知军州,应该还在都门中枢之中。为父去日无,只要在日,总没有人能欺到头上来,梁师成如此薰灼,也不过如是,将来如何,就要靠你们小辈自己了…………”
蔡攸怔,难得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什么喜色,迟疑下才发问道:“既然留在都门中枢,如今朝局,总要队。到时候儿子是对付萧言呢?还是和他在处?”
蔡攸这句话问在了点子上,如今朝局,已经非结党而不能立足脚了。只有蔡京复位之后,无非是保个尊荣富贵而终,以他地位,已经不必如何结党了,结党反而就是大招忌讳的事情。此次出马对付梁师成,无非是提醒诸人,他蔡京虎老威风犹在,谁也不能在他在世的时候动他的权位。说是再想手遮天,将朝局完全掌控,蔡京已经没有那份心思了。
而蔡攸之辈,要在中枢立足。却只能结党,必须要选边不可。萧言和蔡京算是有份香火情,而蔡攸也不得不认可萧言本事,至少此子命硬,不是轻易能得罪的。他蔡攸将来如何应对萧言在朝局中的异军突起?
蔡京沉默良久,却始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来。到了最后,他缓缓甩开蔡攸掺着他的手,负手慢慢离开这个花园,两名使女无声的接过。蔡京并不回头,只是极是感慨的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旧人总要去的,眼前这切,都是新的开始了…………将来如何在朝堂当中立足,但凭你本心自处罢…………为父就句话,也不算是叮嘱,也不知道对错,若是为父换了你,将来就不要恶了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