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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未来]外交风云 作者:春溪笛晓

    饶人了。

    秦时章说:“他可是你母亲留给我的人。”

    乐棠浑身僵。

    他的生母用自己的生命给予了他现在的躯体,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她对自己的丈夫、对东华帝国所做的切,因为他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哥哥怎么和他的朋友们起为帝国的未来不断努力,他不能容忍任何意图破坏帝国、甚至毁灭帝国的行动。

    乐棠的态度依然坚决:“我的父亲叫容恩,而我的母亲叫梁绪萍——我不是容君临和秦桑柔的儿子。”

    秦时章盯着他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他朝乐棠挤挤眼:“告诉你个秘密。”

    乐棠紧抿着唇,不接腔。

    秦时章说:“你承认的那位母亲,其实是……”

    乐棠跳了起来,浑身都在战栗:“你住口!”

    秦时章说:“不敢面对吗?你承认的那个母亲和你承认的那个父亲,个只是我的暗线,个是耳根子软、眼高手低的废物,乐棠,你想想,他要是真的为你好,怎么会把你养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天真小鬼吗?他对你的好都是淬着毒的糖,骗着你上了个大当,硬生生当了二十几年的温室花儿。”

    乐棠说:“你胡说!”

    秦时章怎么可能住口?他本来就是要把美好的假象撕开给乐棠看:“还有你那个完美的哥哥就可笑了,他如果真的那么疼你,怎么会想让你顶替他和高家那个傻子结婚?他只是想借你摆脱那个傻子,好成就自己的野心。”

    乐棠揪紧自己的衣领。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痛楚袭向自己的脑袋,疼得他眼睛都看不清眼前的切了。

    但是他的理智还在。

    秦时章是在挑拨离间。

    哥哥……哥哥虽然是个很矛盾的人,但是从来都没有不尊重他的意愿!

    父亲……父亲……

    怎么都找不到好的辩词,乐棠只觉眼前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秦时章伸手揽住往前摔倒的乐棠,伸手婆娑着他的鼻子和唇,这两个地方真是像极了他的姐姐。秦时章心里有阵阵激流在涌动,这是他姐姐生命的延续,体内流淌着他姐姐遗留在这世间的最后血脉,他冷笑:“容君临那家伙有什么好,你宁愿牺牲性命去为他生儿子。你死了,可就没人能管我了!姐……”他次又次地抚过那与姐姐极为相像的唇瓣,“姐啊……那么容易就能被我摧毁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连你的儿子也继承了他的天真,真是恶心透了。”

    秦时章的手臂越收越紧,突然疯了般咬上乐棠的唇,遍又遍地深入、舔咬,仿佛要吞掉那柔软的唇舌似的。

    等看清乐棠的脸时,秦时章猛然清醒过来,把将乐棠扔到地上,快步离开房间。

    等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被摔得浑身都在疼的乐棠睁开眼睛,抬起手狠狠地抹了抹唇,那带着血腥味的男性气息却怎么也擦不掉。他胃里阵翻腾,趴在边干呕起来。

    太恶心了!

    没想到这个自称他“小舅”的疯子,居然对自己的亲姐姐怀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难怪这疯子对曾经的“老师”那么狠,因为这种卑劣的、罔顾人伦的肮脏想法早就让他扭曲了!

    谁才恶心透了?!

    乐棠感觉自己的喉咙又酸又痛,身体有些乏力,趴在原处把脑袋埋进手臂里,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这时门外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

    乐棠愣,抹干泪抬起头来。

    迎着光,个他熟悉无比的人影在那儿,像是从来都没有从他的生命里消失过样。

    从小到大只要他有危险,这个人永远都会及时赶到。

    句“哥哥”正要跳出喉咙,乐棠心头突然阵阵发疼。

    秦时章是个疯子。

    他是秦时章的外甥。

    他母亲是潜伏在帝国的远东间谍。

    他……他不能回去!他回去只会给哥哥添麻烦!

    不不不,他已经给哥哥添麻烦了!

    哥哥放下了西部的事来找他……这个时候哥哥要脱身出来,是么困难的事!

    他只会添麻烦……

    乐棠咬着牙绷起脸,冷冰冰地说:“你来做什么?”

    马不停蹄赶到远东的容裴顿。

    这个节骨眼他确实脱不开身,但乐棠是他的弟弟——全心全意依赖着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利用公务的由头赶到了远东、直接向秦时章提出要带乐棠回去的要求。

    虽然这并不明智,但这辈子他要的东西不样,登上顶峰并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珍惜身边的人、享受这次所能获得的情感才是他想要追求的。正因如此,在被范立云拒绝后、在和林静泉分手后,他想起他们时心中依然充满暖意——毕竟他想要的,他们都已经给予过他。

    乐棠是第次让他体悟到个哥哥应尽到什么责任、体悟到兄弟之间应该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的弟弟,他怎么也不会让乐棠受制于秦时章。

    只是……事情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顺利。

    容裴皱起眉。

    他想起自己要求将乐棠带回去时秦时章用胸有成竹的语气说出了这样句话:“只要他肯跟你走。”

    容裴看着乐棠说道:“我是过来带你回去。”

    乐棠说:“带我回去做什么?让我代替你和高竞霆那个傻子在起?”

    容裴沉默下来。

    乐棠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宠得找不着北的傻瓜蛋吗?我已经不样了,‘哥哥’,我对回去没有任何兴趣!你们个假惺惺地对我好,个假惺惺地哄着我,真不愧是父子——做事的方法都那么让人犯恶心。”

    容裴说:“秦时章对你做了什么?”

    乐棠说:“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帮我看清你们的真面目而已。”

    容裴深吸口气,说道:“你对秦时章又了解少?”

    “至少比你了解。”乐棠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你可以走了。”

    见他冥顽不灵,容裴终于有了火气。他扯住乐棠的手腕逼他面对自己,另只手用力揪住乐棠的领子:“跟我回去。”

    这时秦时章的声音插入进来:“这跟说好的不符吧?容秘书长。”

    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段==

    最近感觉略坑爹……_(:3」∠)_

    104第零三章

    容裴冷静下来,他安静地看着乐棠。

    乐棠从来没有见过容裴眼睛里有过这样的沉寂,像是将全世界的黑暗都盛在了里面样,黑漆漆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心头慌,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容裴的手。可是原本不抱希望的挣扎却真的让他脱出了容裴的掌控,连连倒退了几步。

    乐棠惊愕地看向容裴。

    容裴在乐棠脸上读到了些熟悉的神情,夹杂着震惊、恐惧与慌张,像极了最近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张张脸。

    他的亲人从来都不算少,但是到最后他们总会这样看着他。

    他们在害怕他、他们觉得他冷血、他们觉得他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即使他伪装得再完美,最终他们也会察觉真正的事实。

    容裴沉默着移开视线,转头看向秦时章。

    秦时章也在打量着容裴。

    他了解容裴做过的所有事,对于容裴其实有着定的好奇心。他原本以为容裴跟容君临是类人,整个人自内而外地耀眼的光芒,刺伤所有身处于黑暗中的可怜人的眼睛。

    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这个行事风格完全仿着容君临来的家伙,眼底下藏着个与容君临截然不同的灵魂,那种感觉秦时章太熟悉了,简直就像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所以他第眼就能看出来。

    秦时章哼笑:“容秘书长,你也听到了,他并不愿意跟你走。”

    容裴平静地说:“那也没什么。”

    秦时章“哦”地声,修长有力的双手扣在起,露出了笑容:“你决定放弃了?看来兄弟情谊在你心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容裴直视他的眼睛:“反正远东迟早会重新归附于帝国,乐棠先留在这里学点东西也不错。”

    秦时章哈哈大笑:“真是有趣。”

    容裴说:“我会让人将乐棠交流学习的推荐信寄过来,到时候希望远东这边及早寄回回执。”

    秦时章说:“你逼自己做到事事周全就点都不累吗?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比如到我这边来。”

    容裴冷笑讥讽:“到这个领土跟不及帝国十分之的地方当村官吗?”

    秦时章微眯起眼,盯着容裴满是嘲讽的脸。从前段时间的反击看来,眼前这家伙明明很清楚他什么事都下得了手,从来不嫌手段脏,可这家伙却依然对他点畏惧都没有,反而还反唇相讥。

    秦时章说:“那我就等着你来收复远东。”

    容裴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向秦时章告辞。

    等到屋里只剩下秦时章和乐棠两人,秦时章挑挑眉:“刚刚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乐棠还想着跟没没再看自己就转身离开的容裴,根本没有听到秦时章的问话。

    秦时章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凑近:“是在我吻你的时候吗?”

    乐棠慌乱地回神,用力推开秦时章。

    秦时章当然不是乐棠能挣脱的,他上前两步将乐棠逼到墙边,微笑起来:“像你哥哥那样的人,这次你这样在他心上砍了刀,往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挽回了。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知道吗?小乐棠。”

    乐棠怔怔地看着他。

    秦时章说:“不懂吗?其实你那个哥哥,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理智,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忍受,如果他可以忍耐切的话,就不会次又次地找上范立云、林静泉那种能够让他感到安宁、感到平静的人。正因为太缺乏,所以才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说起来,还真像你的母亲、我的姐姐——她就是那样被容君临吸引。”

    乐棠不吭声。

    秦时章说:“我把你留下来不是为了为难你。我会教给你很东西,让你彻底地成长——远东是属于我和你母亲的,你身上留着远东的血!乐棠,我来跟你做个约定。”

    乐棠愣:“什么约定?”

    秦时章说:“医生说我大概还有五年可活。”

    乐棠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秦时章说:“只要你在这五年里面用心跟我学,五年之后远东就归你所有。”

    乐棠愕然。

    秦时章神色平静:“只要这五年你能够学会怎么掌控整个远东,到时候你要航宇计划彻底废除也好、想把远东送给你哥当礼物也好,都随你。”

    乐棠终于缓过神来,他说道:“我不相信你的话!”

    秦时章轻轻拍抚他的脑袋:“在这件事情上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乐棠愣愣地望着秦时章。

    秦时章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口:“你是要直当个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还是希望能做出点成绩、能帮上别人忙?你好好考虑,想好了再来找我。”

    ***

    没有成功地接回乐棠,容裴依然冷静地完成了所有的出访任务。他在远东境内接了将近三十场的演说邀请、赴了近二十场的宴会,每天几乎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圆满地完成了被远东方刻意加大强度的访问流程。

    就在他准备踏上返程时,秦时章给他发来通话邀请。那边的人笑容非常惬意:“你弟弟有话要说和你说。”

    容裴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另个人。

    这时候的乐棠已经换上了远东联邦的装束,他脸上已经找不出丝毫属于“乐棠”的怯懦、内向,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冰冷。他看着容裴眼底下难以掩藏的疲惫,翘起唇角说:“哥,还满意我的安排吗?”

    从听到乐棠决定留在远东开始,容裴就预料到乐棠会变成什么模样。像秦时章那样的家伙,想要摧毁个人的意志是很容易的,想要引导个人走上他设计的道路也是易于反掌。

    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容裴说道:“谢谢你给我送上那么表现机会。”

    乐棠哼笑声,切断通话。

    容裴走上预定的航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明明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浑身上下也都在抗议着说要休息,容裴却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取出份报纸翻看起来。

    直到航班抵达首都,容裴完成汇报工作,似乎都没有任何异常。得到天的假期之后他甚至还去看了看已经清醒过来的容家三叔,与他三叔进行了场被密切监控着的对话。

    最后他还和容父和继母共进了晚餐,解释了这次假公济私去接乐棠为什么会失败。

    容父的神色始终沉郁无比,有句没句地搭话,没有像以前样谴责他不曾把乐棠带回来。

    十月的首都簌簌地飘着雪,容裴离开容宅后个人走在铺满落雪的街道上。感觉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冷,他收紧了脖子上的围巾,慢慢地往前迈步。

    他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绷到了极限,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许应该找个朋友聊聊天,可是他的朋友很,却各有各的生活——而他的老友个刚刚新婚不久、个远走他乡,都不好找;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许应该联系上高竞霆,向这个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办法做出反应。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已经丧失了说话的功能、自己的耳朵好像也已经丧失了聆听的功能,整个世界突然变得空旷又寂静。

    容裴凭着最后的意志登上了回云来港的列车,路上终于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梦中的世界也很安静,容裴感觉世界直在往回走,清晰地回放着他遇到过的每件事、看见过的每个人,这种绝佳的记忆力由始至终都伴随着他,这让他拥有了比很人都要出众的能力。

    但是不想回忆的事情也永远挥之不去。

    容裴木然地看着回忆不停地倒流,最后停在了个白茫茫的地方。

    个满脸迷茫的孩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容裴安静地瞅着“他”。

    “他”似乎看不到容裴,加安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完全无法感知外物样。

    容裴知道这是什么时候。

    那是他第次看见母亲露出笑容的那天。

    那时候母亲搂着他的表弟笑得非常开心,轻声细语地教导对方辨认花草。

    他在原地看了很久,妒忌、愤怒、恼恨在那瞬间糅杂在块,揪紧了他的心。

    可是最后这些情绪都变成了迷茫,所以他尝试着朝母亲伸出手,想看看能否得到母亲同等的对待。

    结果当然是得不到。

    当晚他大病了场,醒来后就再也没感受过那些不愉快的情绪。

    只在偶尔梦回的时候直往回跑、往回跑——跑到尽头,静静地看着那个迷茫的“自己”安安静静地在那里。

    有那么瞬间时间和空间都停滞了,整个世界静寂到连自己也跟着迷茫起来。

    容裴顿了顿,做了个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那个只有七八岁的“自己”的肩膀,缓声喊道:“喂。”

    作者有话要说:

    “叮!你遇到了神展开!请选择——1、继续往下看神展开!2、摇晃作者肩膀要求开颅欣赏脑回路!3、我什么都没看到……”

    105第零四章

    韩定原本正在筹措冬季即将展开冰雕节,这是容裴出访前就交代好的件大事。就在他忙于挑选参赛人选时,通急电突然打进他的办公室。

    那边的人声音带着慌乱:“容秘书长出事了。”

    韩定整个人绷紧了,容裴出访远东自然不可能只身前行,他带了几个活泛人跟着,遇到不好的情况也能帮把手。这个报讯的人是随行成员里最稳重的个,和韩定私交很好,这会儿见他神态慌张,韩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韩定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详细地询问容裴的情况。

    对方说:“容秘书长最近休息不好,在列车上才好好地睡了觉。可是抵达云来港时我们却喊不醒容秘书长……”

    韩定心头震,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容君临前不久的遭遇。如果容裴也碰上了那样的事……他攥紧拳头:“你们想办法将容秘书长送回家,我马上就赶过去。”

    对方点点头,切断了通话。

    韩定坐回原位,眼前的文件却个字都看不进了。他起来来回走了会儿,咬牙找上了小肖:“我要离开趟。”

    小肖见他脸色沉凝,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韩定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事!”

    小肖丝毫不惧于与他对视:“既然没有事你就不该在这时候擅离职守。”

    韩定按住小肖的肩膀,语气有些发颤:“他醒不来,他醒不过来。”

    小肖还是第次看到韩定失去冷静的样子,她隐隐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韩定的秘密。但是她的处事原则是切以容裴为先,因而她镇定地说:“这个时候不应该由你出面。”

    韩定盯着她,语气不自觉地尖锐起来:“不该由我出面,难道应该由你出面!”

    小肖深吸口气,平静地说道:“我联系高上校。”

    韩定突然爆发的锐势像是冬雪遇烈阳,瞬间颓退。在小肖的逼视之下,他点点地敛起了不自觉外露的情绪与感情,这个过程明明只花了短短的几秒,对他而言却漫长得像场痛苦的凌迟。

    ——他必须承认,有资格出面的人永远不会是他们。

    高竞霆接到小肖的通话邀请时正盘算着怎么迎接容裴,得知容裴的情况后整个人都蒙了。

    他拿出连自己都要佩服的冷静找了邱靖海趟,走完正常的请假程序才驱车离开军区,路上也没有违反任何交通规则,该慢行的慢行,该停顿的停顿。

    事实上他的大脑几乎已经停止思考,只剩下惯性在行动。他跟韩定样想起了容君临的境遇,而且他想了,他恨自己明明知道容君临的事和远东联邦、和秦时章有关,偏偏还让容裴出访远东;他恨自己没有腾出时间来和容裴起去面对……

    容裴,容裴。

    高竞霆暗自念着这个自己最在意的名字,感觉心跳已经快到让他无法正常呼吸的程度。

    看到容裴家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发颤。

    高竞霆停好车、打开容裴家的门,却发现里面依然是空荡荡的。

    他们还没把容裴送回来。

    高竞霆用双掌捂住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已经满额汗水。

    紧接着泪水也顺着手掌往下流。

    这是这具身体潜意识的反应。

    从来都是容裴为他铺好所有道路、从来都是容裴走在前方让他追赶、从来都是容裴镇定自若地带他面对任何风雨,他没想过容裴也会倒下,没想过容裴也有承受不了的事。

    仔细回想,这其实是早有征兆的。

    像容裴那么冷静、那么理智的人,却选择在这种节骨眼上出访远东——不顾会不会背上嫌疑、不顾会不会被指斥为因私忘公,这显示着容裴对乐棠这个弟弟到底有看重。

    可他却没去思考过容裴接不回乐棠的可能性。

    他盲目地相信容裴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所以他甚至还欢欢喜喜地给容裴送行,完全没考虑过自己可以做点什么去帮容裴。

    高竞霆抹掉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他像是木桩子样在玄关处,等着容裴回来。

    他联系安管家:“把我们家的医生叫到容裴家趟!”

    很快地,门铃就被按响了。

    高竞霆第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