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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外交风云 作者:春溪笛晓
害了整个海州。
处置不当、判断失误、求助过迟,无论哪条都是巨大的过失,实在有愧于亲手把海州交给自己的恩师。
假如海州在他手里没了,他就是整个帝国的罪人,而举荐他的老师也将受到牵连,到时候生清明的老师将因此而蒙羞——他有愧!
饶是范立云刚毅过人,这刻眼眶也泛红了。他笔直地在书桌前喊道:“老师。”
古老爷子抬起头看了他眼,说道:“立云,你在二十五年前就弃武从政,当了我的学生。你的性格和能力,你的原则和秉性,我都很清楚,这次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判断力?”
范立云沉默。
古老爷子说:“是因为云来港的容裴?”
范立云闭起眼。
他平生最恨因私废公的人,这次却因为不想破坏容裴谋划已久的计划,将海州拖到这种地步。
古老爷子瞧见他那沉寂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平心而论,云来港的冰雕盛会确实是步好棋。
西部的扩军是势在必行的,可帝国向来以民意为上,没有足够支持率,扩军议案很难通过。要不是这些年层层铺垫、云来港也随着逐步发展而蒸蒸日上,再加上今年冬季的冰雕节又大大地煽情了把,这决议也不会通过得那么顺利。
毕竟西部的人口就那么,要扩军就是从帝国内部抽调,指不定调就调到自己或者自己亲人头上——心为帝国做奉献的人当然不是没有,可大部分人的爱国之情爱国之心都是需要鼓动的,不会无端端地跑出来。
容裴的计划并没有出错。
那错的是什么呢?
错在他病的时机不对,没有及时发现海州的异常?
——可谁也没听说过得病还能自己挑时间的。
那么只能是海州这边出了错。
古老爷子说:“你准备怎么做?”
范立云的眼神变得格外冷静,像只完全活过来的猛兽:“我要弥补自己的过错,同时我也要躲过这次劫难——为了我自己,也为了老师您。”
古老爷子这才注意到范立云已经换上了身帝国的军装,那纯粹的黑色衬得他的眉宇比往常还要冷峻几分。
这个年岁已高的老人拧起眉头,忧心地说道:“当初军医做过判断,如果你接触太血腥的东西,将会慢慢迷失本性——甚至连人性都会丢失。正因为这样,你的老长官才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觉得你应该这么做!”
范立云坚决地说:“我要弥补我的过错。”
古老爷子气得拍案而起:“你有把握守住本心吗!”
范立云说:“我在市政跌摸滚爬那么年,什么没见过——”
古老爷子冷下脸,厉声斥责:“你没见过的了去了!其实就连你时时刻刻不忘敲打的容裴,在很事上面也比你看得通透,你不相信?瞧瞧你连个海州都守不住,而他即使病得再重,整个云来港——甚至整个西部,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你就是没遇到过大的挫折,才会觉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都能靠自己来办成!”
天之内第二次遇到向冷静的人朝自己发火,要说范立云心里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但是他在穿上军服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地怀念将它穿在身上的感觉。
腰带束得再紧,他也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由。
范立云想起自己穿着军校的预备军服在毕业典礼上,听着容君临在台上以激昂的演讲激励着他们这些军校毕业生,告诉他们家国重责即将交予他们这代,并为他们描绘帝国恢弘的未来蓝图。
当时所有人都为那段演讲鼓红了手掌。
要不是他第次任务回来后就查出了家族性疾病,不能接受强刺激,尤其是过的血腥刺激,他怎么也不会离开他从小向往的那条路。
对上长官惋惜的眼神,他也明白了父亲听到他要去念军校时那复杂的眼神与母亲强烈的反对。
违拗所有人的意思孤身考进首都军校,他直都是同辈之中最优秀的,毕业后也立刻被身居重职的长官接手,那么快就开始执行任务。
若不是……
范立云说:“对不起,老师。”他的眼神充满歉意。
这么年来,古老爷子待他极好,把自己所有学识、经验都尽数教给他——对于这个对自己来说如师亦如父的老人,范立云实在很惭愧。
古老爷子明白范立云这句道歉的意思,也很清楚范立云来找自己的意图。他长长地叹息声,说道:“市政先交给我吧。你想去就去,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控制好自己。”
范立云知道古老爷子已经对自己失望了,心中痛苦无比。
但这是唯的法子了。
如果他还是坐守市政,等着各方援兵为自己解围,那么在海州保下来以后第个遭处理的就是自己——接着则是自己的推荐人——自己的恩师。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出来,以他最不屑的、最痛恨的方式去挽回切。
走到风口浪尖、做最夺人眼球的事,以博取最的支持率。
范立云身着军装迈出市政。
不同于以往的政客形象,这刻的范立云看起来是仿佛刚从地狱里走回来样,神色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凛冽。
被拦在市政外的媒体们看到范立云的第眼时并没有认出来,等他们回过神后立刻将镜头对准了他,并且企图发问。
范立云只对他们说了“抱歉”两个字,就坐上了军区派过来的车。
随着车窗外景色飞驰,范立云也冷静下来。他知道给自己送军装是谁的主意,但他同时也知道出这个主意的人并不完全了解他的事,因为他从来没有对那个人说过什么。
想到那个人在次被伤害的年以后仍然为自己的事情愤怒得失了贯的冷静,范立云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对自己有着什么未了的情愫,只是习惯性地将自己归为“己方”而已。
这时有人提醒:“到了。”
范立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四方涌来的机舰群。
这是西部最精锐的队伍,他们都是为海州的困境而来。
范立云下车,立刻就迎上了出来迎接自己的高竞霆。
范立云看向逐渐成长的、和容裴有婚约在身的高竞霆。
高竞霆也在看着他。
这是在高竞霆“觉醒”以来第二次见到范立云,但这个时候的范立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不同。
在范立云身上了种侵略性以及种属于军人的铁血气息——不,或者应该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潜藏在范立云身体里!
高竞霆不肯输了气势,所以他挺直腰杆朝范立云伸出手,笑着说:“范执政官,你来了。”
范立云说:“我觉得这时候我们应该以军人的礼仪当开场。”
高竞霆顿,迎上了那双变得十分锐利的眼睛。
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被放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晋江玩我……最后半小时登陆!不!了!!!
我只能叫群里的基友发上来……orz
错别字都没改成……%gt;_lt;%
118第七章
在高竞霆和范立云第次正面交锋——或者应该叫“正面接触”时,命运让两个人错身而过,个是原本正在赶回云来港、途中却被郝家突然召回首都的郝英才,另个则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而仓惶逃遁的郝英杰。
郝英杰紧靠着钢铁做成的墙壁,感觉那上面的凉意似乎透进了心底。他的神色有着任何个失败者应有的情绪,从少年得志的云端狠狠往下摔的痛苦和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郝先生,吃饭了。”
郝英杰起来打开门,朝对方露出个勉强的笑容。
对方说:“瞧您的神色不太好,要不要将医生喊过来看看?”
郝英杰说:“不需要。”
对方也不勉强,宽慰道:“您第次在船上生活这么久,可能有点不习惯。不过现在已经出了东华领海,再有几天就到联邦了。”
郝英杰点点头,没再说话。
自由者的真正控制者果然是远东联邦。
海州只是个开头而已,秦时章想要做的恐怕拟出东西夹攻之势,让帝国必须兼顾两边,导致兵力分散。
帝国旁边躺着这么只凶狠的怪物,永远都不得安宁。
郝英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声名狼藉,所有人提起他的名字恐怕都会骂成片。他也知道自己有可能再也回不了帝国、回不了郝家,可是那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关系了。
因为他活不久了。
第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郝英杰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好几天。其实这事儿直有征兆,比如他的胃跟刀割样疼,比如疼到极致之后他的身体反而失去了感觉,连刀切得手指鲜血淋漓都没有半点痛苦。
他直以为是老毛病,后来才发现这是身体发出的最后警告:它快要撑不住了。
如今的医疗水平非常高,可是不能治疗的疾病反而越来越。别看平均年龄那么好看,事实上每年都有无数人死于各种各样的“新生疾病”,医学界日夜忙碌于给教材打补丁,却怎么也敌不过新生疾病的新速度。
就在郝英杰明白自己属于需要打补丁的那批人以后,正好就碰上有人对海州下手。郝英杰边不动声色地加入进去,边不着痕迹地透露自己对上郝英杰时的怨愤与矛盾,很快就有“盟友”找上门来与他接洽。
郝英杰骄傲地回绝了他们。
等到海州事发、被软禁在云来港外交部,郝英杰才拉下脸接受“盟友”的帮助。
跟着“盟友”离开云来港、离开帝国。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投靠了在“自由者”背后的人。
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郝英杰在心里微微笑。
反正他也活不久了,豁出这条命去办点儿实在的事也不错。而且他出事,家里肯定会把他哥哥找回去,因为同辈之中也只有哥哥能够撑得起郝家……到时候哥哥当上郝家家主,正正经经地娶妻生子,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那就再美满不过了。
至于年轻时有过的错误的想法、拥抱过的错误的人,都只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点微不足道的瑕疵,年以后想起来只会报以轻轻哂。
完全不需要记在心里。
郝英杰脸自如地入座,端出最好的用餐礼仪解决了自己的晚餐。
搁下餐具后他问道:“出了东华境外能收到那边的讯号吗?”
直侍奉在边的接待人说:“可以的,我们联邦是最包容的,世界各地的讯号都能接到,您想看新闻吗?”
瞧着跟伺候大爷似的语气,郝英杰有些好笑。
帝国讲究平等,即使是管家佣人也对家里的小辈直呼名字,对主人家是直接喊“某哥”、“某姐”,人情味儿很浓。
这种恭谨到骨子里,不流露丝毫个人情绪的仆人,在帝国还真找不到。
也许是海上的日子太无聊了,郝英杰问道:“你姓什么?”
接待人说:“我姓管。”
郝英杰说:“我看你好像比我年长二三十岁,那我就叫你管叔吧。”
接待人愣,时间反应不过来。
郝英杰问:“我到了那边以后,他们会给我派几个像管叔你这样的人吗?”
接待人觉得郝英杰终于认清了现状,想要好好地在远东联邦过下去,所以他给郝英杰透露了些消息:“您应该听过容乐棠,他现在是我们联邦的特别议员。”
那只小兔子?郝英杰笑了起来:“我和他认识。”
接待人意外地看了他眼,然后说道:“那您很可能会被安排到容议员的身边,因为听说首长直想在东华那边给容议员找几个幕僚。”
郝英杰点点头,又问道:“那我能跟那边把管叔你要到身边来吗?”
已经被打上“管叔”标签的接待人终于有了丝讶异:“为什么?”
郝英杰说:“我已经看习惯了您这张脸,再换个人来天天对着我喊‘您’,我又得再适应遍,麻烦。”
管叔:“……”
和管叔拉近了距离,郝英杰坐在起居室里面看帝国的新闻。他关注的是云来港的动态,这个时候海州的危难已经解除了,在这场真正的战役最出风头的不是初次上战场的瞿洺和高竞霆、不是第时间赶来援助的高衡,而是身穿帝国军服指挥着战舰深入敌后,并以十分巧妙的阵式狠挫那支“自由者”临时军的范立云。
他所驾驶的战舰尖端染满了鲜血,仿佛刚从地狱中驶出来,看上去血淋淋的,叫人心惊胆战。
让人惊诧的是在范立云那张向来正直而谦和的脸在那刻,流露出种近乎无情的冷酷,眼睛里闪烁着的也是那真正见过无数鲜血之后才磨练出来的嗜血寒芒。
这幕被战舰中的监控忠实地记录了下来,直播回海州的监控室——紧接着有流入了海州各大媒体的手中,因而在看到范立云恢复贯的平静走出战舰时,人们给他冠以“双面”这特性,不过这搁在范立云是个具有赞誉意味的词:对待敌人冷酷如冬、对待自己人温暖如春!
这不仅抵消了范立云执政期间出现重大事故带来的恶劣影响,还让他战扬名。
军方表示欢迎范立云这个军校毕业生回归,暂领海州军区。
由于海州这次遭受重创,西部十八州在首都的指示下成立了西部统筹部,这个统筹部选址于云来港,负责统规划西部发展计划,包括军事、经济、文化、教育等等,其实主要是为统划军防而设。统筹部有议事会,议事会成员由西部十八周州代表构成,共三十六人,代表本州意愿,议事会将在成员之中择为西部总统筹官,作为议事会的最高负责人。
其实这样的统筹制度在内陆各地区推行已久,只不过西部十八州直没有个可以作为中心的核心城市而已。就算云来港蒸蒸日上,人家也能说它不够格——毕竟帝国财政这块蛋糕就那么大,个统筹部代表要分出大块,这大块从哪里来?谁都不愿意把到嘴的肉吐出来啊!
统筹部的设立意味着西部十八州和内陆各州的距离又拉近了大步。
郝英杰关闭电视。
不用往下看他都知道,这个统筹部肯定归了容裴。那个人永远能把劣势化为优势,不仅能让自己这方转危为安,还要大捞好处,真是让人佩服。
有这么个朋友在,“他”以后的路会走得很顺畅吧?
郝英杰感觉自己的胃又在阵阵抽疼,他的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可是他愣是动也不动,任由痛苦席卷全身。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发青的脸色却还是让管叔察觉了他的异状。
管叔连忙问道:“您怎么了?我马上给您找医生!”
郝英杰说:“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了。”他的声音有些发虚。
管叔不赞同地说:“不管老毛病新毛病都是病,怎么能不找医生!”
郝英杰被他吼了愣,然后笑了起来:“谢谢管叔关心。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我啊,活不久了。”
管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郝英杰说:“不然你以为我有大好的前程、我有大好的日子可以过,为什么要折腾出那种事?不就是活不久了,心里不痛快,想把他的朋友逼到绝境,逼他回来面对我吗……可惜最后还是没见着。”他半合着眼,神色寂然。过了会儿,他打了个哈欠,“算了,我去睡觉。”
管叔说:“您先好好休息,我叫医生准备好,等您醒来后就给您做个检查,远东的医疗水平很好……说不定会有办法。”
郝英杰点头收下了他的安慰,神情却满是不以为然,仿佛在说“远东能比得过东华吗”。
管叔当然不会在意,他恭敬地目送郝英杰回房,然后自己也回到房里。
他不是回去睡觉的,而是回去跟联邦那边汇报郝英杰的情况。
“言行与调查结果完全相符,初步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
#请叫我狗血爱好者#
今天看了《温暖的尸体》,自带吐槽系统的僵尸君好萌!吃掉你脑子占掉你女盆友什么的萌!(喂
还有僵尸基友!
然后陪侄女儿看《艾特熊和赛娜鼠》,看到最后居然泪目了,好温暖好治愈qaq
119第八章
第八章前路岂能料(上)
高衡在东部经营了那么年,远东联邦的情况少还是能掌握的,因而就在郝英杰抵达远东联邦后不久高衡就得到了消息。
他知道了,容裴自然也知道了。
容裴将这消息转给了远在首都的郝英才。
经此变,郝英才身上那种吊儿郎当的不成熟扫而空,眼神比起以往了几分冷冽。
他听完容裴转告的消息后感觉自己像只直在做场年少轻狂的梦,它是那么地虚无和脆弱,以至于被现实轻轻戳就碎了——他原本想着远离段时间,如果彼此冷静下来以后真的还想要走到起的话,就以新的身份重新回归,给彼此个全新的开始。
可惜郝英杰走错了那步,那是谁都不能去触碰的底线。
郝英才抬起头看着容裴:“如果有天不幸遇上了,我也许会亲手杀了他。”
容裴看着画面里改变了许的好友,沉静地说:“不要勉强自己。”
他切断了通话。
事实上海州这次动乱虽然损失惨重,但如果以个政客的目光去审度的话,对于容裴这方来说是获利的比较。
因为范立云和杜明怀不和。
杜明怀这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对于范立云直看不太顺眼——当初他的部属就曾经在陶安的挑拨之下毫不犹豫地把枪口指向范立云。海州军方直明里暗里地针对范立云,这次海州经济衰败得那么快,要说杜明怀没有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加把火那是不可能的。
但凡杜明怀有点点出来挺市政的表示,哪怕只是与范立云见个面、在公众面前露个脸,都不会造成后来那种经济大衰败。
海州转危为安,海州军区也重新洗牌,范立云这个临时总司令有着清洗内部的权限,可想而知,往后的海州将是铁桶个,军政两边都紧握在范立云手里了。
而对于容裴来说,最近是迎来了个巨大的飞跃:他成为了西部统筹部的最高负责人。
按照帝国行政区的划分国内原本有六个统筹部,每个统筹部大约都分管着二十个大州或小州,每年它们的最高负责人都会以统筹区域为单位争取经费,以前西部直附属于黑水统筹部,属于“借宿”区域。这些年来西部需要上交的税额高、得到的经费少,各项政策优惠也很难享受到。
西部人每次往黑水那边跑经费都会遭白眼、遭奚落,正因如此,西部各州才会空前地团结。只有紧紧地与彼此靠拢,才能把自己的拳头武装得足够硬气、从那边要回最的款项。
这次西部有了和其他统筹部平起平坐分蛋糕的权利,绝对是往前跨了大步。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海州事变已经从件糟糕的意外变成了值得高兴的事。
然而容裴却从这件事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把根扎在这片土地上面。
从开始容裴就无法把他当成可以投机取利的机会,正相反,他为有人敢打西部主意感到愤怒。这种愤怒蔓延得很快,甚至烧到了郑应武和范立云身上,让他对着他们发起了脾气。
容裴找了挺久的原因,最终不得不承认个事实:呆在云来港这么年,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这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