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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主角成魔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 作者:温敛
温如故抬眼,眼眸之中有着淡淡的、坚韧无比的、极具力量的笑意。
“毫无疑问。”他道。
这世上的切事物都得遵循等价交换原则。
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来作为交换。
最坏的打算,温如故在决定保护宁琛的那刻起,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两日后。
渝州。
“宫主,”木回雪低声对木回风说道:“我们的迷惑战术已经奏效,右旗弟子与万剑门、灵禅古寺的大部队对上了。”
“很好。继续绊住他们,”木回风扬起抹邪气凛然的笑:“我要这天下人知道,天门秘宝,是属于无常宫的。窥视觊觎者,什么也别想得到!”
说罢,木回风长鞭扬,骑着良驹黑云恍如闪电般猛地往前方的坡地上冲去。
木回雪见状,忙下令无常宫精锐仓促跟上。
震动得嗒嗒作响的马蹄声激起尘土飞扬,路尘嚣直直地指向渝州北部,本是未经开化的荒芜苍凉之地,却意外的在无常宫破解了天门之匙后成为了天门秘境的开启的所在。
而抵达那如今的天门秘境、渝州最北部,需经过条修建于凌驾于中原第高峰善恶峰的栈道。
栈道的左侧是高耸入天的善恶峰,右侧则是万丈深渊。因为鲜少有人经过,又长久的日晒雨淋,已经风化不少,随着山风的吹拂而摇摇欲坠。
木回风行骑着快马到了善恶峰边境,而后在栈道前停了下来。
“宫主,此路险峻,由我等先行探路……”木回雪恭敬地道,却被木回风挥手制止了。
木回风冷笑了声,环视这眼前的险要栈道周,而后猛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饮血剑!
“宫主?”木回雪愕然地看着木回风的动作,不明白为何木回风突然变脸。
山峰与悬崖之中的空间里形成的气压使得气流的运转速度越发地快,耳边灌满了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却显得周遭无比的荒芜苍凉。周围除却几株光秃秃的枯木外,便只有离木回风众约莫百来米处的显得孤零零的座凉亭。
木回风表情冷凝,握住饮血剑的手点点的收紧。
将木回风的动作尽收眼底的木回雪心里咯噔下,她明白这是木回风警戒的动作,然需要他露出如此警戒动作的人却是世间少有……
木回雪顺着木回风的目光看去,发现那刚刚还被她忽略的孤寂无比的凉亭之中,赫然立着抹红色的身影!
那抹红就这样静静在这天地间,在周遭的苍凉荒芜、孤绝死寂的映衬之下,硬生生地让人心中寒!
仿佛那红色,能代表着人的心绪,其中充斥着何等哀婉悲伤、晦暗绝望、以及不惜切代价都要用憎恨、用鲜血来抹杀切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之大
“哼!”
木回风冷哼声,下瞬便祭出饮血剑,双脚借着马镫踏,便如飞箭般朝着那道红衣身影激射而去!
“温如故,我倒要看看,你这么个修为尽废之人,还掀得出什么浪来!”
铮——
饮血剑寒光凛冽,逼人的杀气似形成了排山倒海之势,笔直地朝着那在凉亭、仿佛毫无感知、毫无动作的红衣身影袭去!
烈烈的寒风夹杂着致命的杀气,将凉亭中孤立已久的人的长发吹得当空扬起,与他身上的红衣相互映衬,有种说不出的孤绝凄美,仿佛临近的滔天杀意也不能迫得他动摇分毫,仿佛这世间,能令他心神微动的事物,早已灰飞烟灭、再不存在!
饮血剑的寒光倒影在那人的脸上,下瞬,木回风终于与对方的眼眸相对而视!
那是怎样的双眼,就像是千帆过尽、百经风霜的旅人,好不容易在他以为的终点停靠了下来,却发觉这切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觉、空无物的海市蜃楼罢了!
平静、淡然、却毫无生机!
心存死志的人,是无法战胜的。
与这样双眼腾然相对,木回风的心脏突然紧!
嘭——
红色的长袖扬,虽只有短短几秒,木回风却看见了,自那袖中如闪电般伸出只苍白修长、覆满血色符咒的手!
“禁魔。”
温如故声色冷凝地开口,随即掌风凌厉地与木回风的剑招迎了上去。
股浩瀚的内劲自温如故周身震荡开来,最后凝结于他的掌心点——
霎时,周遭片飞沙走石、血雾齐飞,连天地,似乎都因为这两股强大得几近于打破天道平衡的两股力量而变得有瞬间的黯淡!
木回风通过渠道得知温如故失去毕生修为,曾猜想过消息有假,却万万没料到温如故的修为竟然比原来的基础上上了层……
不,是前所未有的强!
“哈哈哈哈!好,温衍,你好得很!”木回风双目之中闪烁着兴奋嗜血的光芒,他从不怕敌人过于强大,就怕这天下间没有与他木回风匹敌之人!
“有趣,当真是有趣至极!”
木回风拭去嘴角边的抹鲜红,盯着温如故的眼越发地亮了。
“木回风,你该死。”
温如故盯着木回风的眼眸没有丝情绪波动,然张口却是句语气平淡至极、内容挑衅极致的话来。
“哦?可我至始至终都不太明白,你对我的杀意究竟是源自何处?”木回风笑了笑:“难不成就是因为那个宁琛?可我听说,他如今摇身变成为了万剑门门主……”
木回风勾起唇角,目光中带了点讽刺:“温衍,你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准呐……”
温如故猛然攥紧了拳头,双眸之中开始点点的便红。
“若不是你……!”
温如故全身因为压抑着极大的怒气与憎恨,而开始无法自控的颤抖着。
“若不是你!”他咬着牙,盯着木回风,字句地说道:“我的师门不会被灭,我的该还的恩情不会换不了,沈鸠不会受制于你最后落得个连自保也不能的下场……如若没有你,宁琛他变不会……!”
如果不是因为木回风的激,不是因为过分担心自己,宁琛的心魔便不会过早迸发,不会被那个恶魔趁虚而入……
他心中真正认可的那个宁琛,也许,就不会死。
温如故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略微松动的魔气与心底的酸涩,道:“木回风,今日,我便代替你手下无数冤魂,向你索命!”
“好派中原正道的口气!”木回风哈哈大笑:“想取我命?有本事,便来吧!”
“铮——!”
饮血剑带着凌厉无比的剑气朝着温如故的薄弱处袭去,然温如故不退反进,与木回风正面相对,掌风与剑气激荡在处,产生了强烈的气压,将周遭的山石都震得粉碎了个彻底!
击过后。
温如故与木回风齐齐后退,相背而立,两道得笔直的身影仿佛代表着对方骨子里共同的骄傲,在这静默的几秒之间,谁也不肯先示弱步。
嘀嗒……
鲜血自木回风的嘴角蜿蜒而下,顺势恰好低落到了饮血剑上。
木回风身体颤,缓缓地弯下腰去。
温如故这才回转身来,面露讽刺地看着木回风,这柄饮血剑饮过人血千千万万,或许不曾料到有朝日也会尝到自己主人的鲜血。
内腑受创,木回风呼吸变得沉重且痛苦,他勉力睁着眼,却是弯起嘴角笑道:“哈哈哈,温如故,我竟然会输给你……但那又如何,无常宫并不会因为缺少我人而崩溃,反而会因为我的死而拼死反扑。”
“嘿嘿,”木回风猛地吐出口鲜血,目光中却依然闪烁着疯狂与嘲讽:“你的修为会大幅度提高,怕是因为沧浪派的轮回果吧?可惜到时,旦你将轮回果的效力消耗殆尽,你便再也无法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了……”
“是。”温如故抿了抿唇,看着木回风的眼点点地冷了下去。“可惜,即便你有么该死,我有么的……想让你死,但至少现下,你还没有死的资格。”
木回风没想到如此憎恨他的温如故竟然没打算杀了他,但也只是认为对方怕了他无常宫势力的威胁,不敢妄动。
然下瞬,温如故却在转眼间点住木回风周身几处大穴,卸了他的下颌,猛地将藏匿于袖中的枚药丸塞到木回风口中。
木回风只觉那药丸入口即化,心中猛地沉了下去。
那药,恐怕……
温如故冷冷地看着木回风前所未有震怒与屈辱的表情,顺手将对方的下颌接好。
“你给我吃了什么!”木回风咬牙切齿地问道。
“此蛊名为并蒂血莲,南疆母子蛊中,传闻中已经消失的种。”温如故勾起唇角,表情戏谑地看着木回风道:“木回风,如若你日后不听令于我,或者违背我的意志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这血莲蛊会让你瞬间变成具没有思维能力的行尸走肉,木回风,受制于人的滋味,你也当尝尝才好。”
“你……!”木回风看着温如故的双目中尽是无尽的怒火。
然温如故像是没有察觉到般,淡淡地开口道:“现在,给我天门之匙,然后带着你的人,滚离我的视线。”
木回风四肢僵硬、动作扭曲地照做了。
先是将天门之匙递与温如故,而后运起轻功,飞快地吩咐属下远离了温如故所在的范围。
温如故双腿软,在木回风众彻底远离视线的下瞬瞬间维持不住自己的身体,猛地头栽在了地上。
“噗——”
口有些泛黑的淤血猛地从温如故口中喷出,温如故眼前黑,顿时觉得全身仿佛半在火中炙烤、半在埋在冰雪地里煎熬。
他的冷汗瞬间将身上的衣衫打湿了,呼吸也下比下急促。
温如故勉力了起来,双眼的视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踉踉跄跄、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丝毫没有完成与沧无悔商定的任务的喜悦,也没有丁点因为遭到轮回果反噬的焦虑与痛苦。
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茫然。
有瞬间他觉得……这寂寞太过,让人无端紧绷,几乎令他有些难以呼吸。
温如故深深吐出口气,于恍惚间突然在心底里蹿出句话来:
这天下之大,却再没有了那个独独属于他、独独等待他归家的掌灯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宿敌
“控制了木回风……”
“但是,据回报,中原正道得到消息,现下集结了众人马,正往天门秘境处前往!”
沈鸠猛地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沧无悔:“温如故正在那里!”
“是,这些可能,我都告诉过他,他执意前往。”沧无悔缓慢而凝重地道:“沈鸠,你明白若是大队前往,木回风绝不会放松警惕与温如故单打独斗,你要以大局为重。”
沈鸠喉咙哽,缓缓地攥起了拳头。
“现下,我们静等温如故将天门之匙交予接头人便可。”
渝州边境。
温如故无比狼狈、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在渝州边境突然增加的大批中原正道人士。边还要极其困难的与沧无悔安排的接头人百般艰难的保持着联系。
天门之匙仍在他身上,又是万剑门门主之死的‘元凶’……
温如故僵硬地牵起嘴角笑了下,随即隐匿于暗巷的红色身影闪,了无踪迹地消失在了原地。
接头人的暗号自西直延伸到了北路。
然温如故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自西向北,这条线路离南疆越来越远了,然接头人拿到天门之匙的第要务,难道不是即刻动身前往南疆与沧无悔众接头吗?
隐凤阁。
温如故抬头,皱眉注视着接头人最后留下暗号的位置,再仔细环视了周遭的环境。
四通八达,即便有埋伏,他也是有把握离开此处的。
温如故将暗号轻轻用药粉擦去,不急不缓地踏进隐凤阁。
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这隐凤阁,布局点缀着假山小溪,又隐有妙龄女子于半透明的纱帘后轻轻弹奏吟唱。乃是带了几分红粉窟窑味道的酒楼。
接头人所在的房间位于隐凤阁后院,是处十分清幽雅致的小别院。
温如故掀起被竹林遮掩住的林间小道,却感觉手背被锐利的物什划了过去,皱眉抬手看,却是被那似乎新裁剪过的竹子伤了,道殷红的血痕出现在原本光洁的手背上,血珠缓缓地自皮肉之中渗透了出来。
温如故眉头微蹙,心跳突然急促了几拍,隐隐的阴霾浮在心底。
前方等待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即便将天门之匙交给沧无悔……
但温如故清楚,沧无悔并不是什么正义之士,与之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可是。
……
“温如故,听闻天门秘境之中存在着种可驱逐夺舍、稳固魂魄的药物。”沧无悔意味深长地看着温如故,目光中有着丝仿佛能看透人心的了然与淡漠。
沧无悔道:“与我沧浪派合作,此药,由沧浪派出手定无所失。只不过……”
“你可是想好了,究竟愿不愿意与我们诚心合作?”
……
因此,温如故别无选择。
宁琛死了吗?
本能的软弱与泄气使得温如故无法理智的直面这件事情。加上上世打败自己的魔头再次的以占据宁琛身体的可怕姿态,再次的打败了自己。
温如故只知道,自己重生的意义便是为了阻止宁琛成魔,如若宁琛死了,那魔头重现江湖,再度掀起血雨腥风,他又有何意义苟且生存于这世间?
血的疼痛使得温如故加清晰,他并没有抬手去擦拭手背上狰狞的伤口与鲜血,只是抿紧了有些发白的唇,大步地朝着庭院走去。
他不信那个带给自己那么温暖、单纯美好的宁琛就这样死了。
他不信,因此为了宁琛,也为了自己,温如故下决心赌赌。
赌宁琛还活着……
赌他温如故……还有无在这世间存在的价值!
温如故路无阻的踏入庭院的大门,于幽寂安静的庭院之中,看到了抹无比熟悉的白衣身影!
瞳孔狠狠缩,那抹白色仿佛依然是三个月前他沉睡之时的模样,然即便仅仅只靠背影,温如故却依旧眼看出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那白衣身影所蕴藏的那种温和柔暖的包容风骨全然消退了,身材比之从前加修长精瘦,远远看上去,令人觉得无比飘渺无比凌厉,仿佛是柄出鞘的剑,满含冷意与凛凛杀机。
不是他。
不是宁琛。
满心苦涩如鲠在喉,无从发泄,温如故明明面色平静无比、镇定无比,然独独那双平日里总是噙着戏谑笑意与无所谓的眼睛,在他本人毫无自知的情况下,悄悄地红了。
寂静无声。
隔着弯浅浅的溪流,红白就这样安静的伫立在庭院的之中。
仿佛千百年来魔教与中原正道之间的对立般,者狂放至极,者拘束道义,却皆被自身所处的‘浅溪’所限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真正出手,只会这样局面紧张的隔岸对峙。
仿佛他与那魔头之间唯的联系便是仇恨与宿命对决,仿佛宁琛……从未曾出现过样。
温如故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拳头。
因为眼前的这个魔头,他所做的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仿佛,切又回到了原点。
“呵。”
“呵。”
两道异口同声的轻笑同时自两人口中发出,只不过个笑的是对方,个笑的是自己。
“温如故。”
低低地、带着隐约笑意的男声自背着的白衣人口中传来,温如故抿了抿唇,目光凌厉地看着已经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那抹白色,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那白衣人转过身来,面目温和地看着温如故,道:“许久不见。”
“你不需要这样装腔作势。”温如故缓缓吐出口气,淡淡地道:“不需此举,万剑门门主,你是不是他,眼便知。现在,说出你的目的。”
“哈!我便是宁琛,宁琛便是我,怎能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你……不觉得可笑吗?”宁琛顿了顿,目光玩味地看着温如故没什么表情的脸,仿佛在等待温如故发怒或者是悲伤。
然等了半晌,也不见温如故有什么余的表情,宁琛便下子收起了那伪装的温和与笑意,面露阴狠与讽刺地道:“接头人等待的东西,便是我的目的。”
“不过我没想到,另个人会是你,温如故。”宁琛牵起嘴角,最后几个字却渐渐低沉了下去,仿佛在克制着、忌惮着什么般。
“我的……宿敌。”宁琛轻柔而艰难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彼此憎恶
“天门之匙?”温如故皱眉,警惕地看着宁琛:“你要此物做什么。”
宁琛缓步向温如故的方向走来,面目上的表情再次回归平淡,看不出任何喜怒。
温如故暗暗运气,目光紧紧盯着宁琛的举动,警戒心提到了最高。
这般警惕宁琛,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你难道不知?我上辈子之所以会以入魔、以牺牲中原势力为代价,便是为了天门秘境中的至宝。”自宁琛的嘴角缓缓诞出抹邪佞到了极致的微笑,他看着温如故终于荡起些微涟漪的深潭般的眼眸,心里畅快至极地道:“传闻食之便可长生不死的至宝,温如故,难道你就不心动吗?”
“心动?”温如故的脸上露出丝裂痕,然而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的确,如若真有长生不死的诱惑,我也抵挡不了。”温如故冷冷地看着宁琛道:“所以,我不可能把它交给你这么个滥杀无辜的东西!”
“哈哈哈,温如故,你真该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万剑门门主的位子其实适合你来坐!”宁琛哈哈笑,随即突然之间将纯戮出鞘,以风雷之势朝着温如故攻去!
温如故眼睛眯,他与这魔头敌对数十年,早就摸清他的攻击套路,加上直戒备有佳,防御得也算是滴水不漏。
他目前要做的,便是拿着天门之匙全身而退。
这点,温如故自认还能够做到……
“嘭——!”
激荡的剑气与真气将浅溪之中的水激得炸起,细细密密的水珠溅落到了温如故与宁琛的身上。
嘀嗒……
击之后,两人都没有了下步的动作。
自温如故的嘴角缓缓蜿蜒而下抹猩红。
宁琛勾了勾嘴角,目光闪烁地看着对方。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温如故攥紧了拳头。
“这个庭院的所有物品都抹了东西,”宁琛笑道。
温如故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裁剪的新竹划伤的手背,俄而才道:“倒是我大意了。”
宁琛上前,用纯戮剑尖轻轻地抵住温如故修长光洁的脖颈处。
“这些天我总是无法安眠,”宁琛目光晦暗,纯戮剑上的寒芒闪,随着剑主的心绪而迸发出凛冽的煞气。
直到温如故的脖子被纯戮剑尖压迫得开始破皮流血,宁琛才将纯戮剑缓缓地往下移,力道掌握得无比精准,路顺势在温如故的脖颈处留下道血痕。
“我读取了这个身体的记忆。”宁琛不屑地笑了笑,仿佛看到什么令他无比恶心厌恶的东西:“温如故,不得不说,如若不是我从中破坏,这个身体的我怕是真的会被你养成……条狗了!”
温如故浑身震,目光中腾然燃烧起抹憎恨的火焰来。
宁琛与他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心脏部位突然前所未有的急促地跳动起来。
而后,他看着温如故牵起抹极有深意的笑容。
“你憎恨什么?憎恨我抢了我自己的身体?温如故……说起来,你怕是不知道这个‘宁琛’对你是存了份何其有趣的心思罢?”宁琛眼眸之中闪动过抹嘲讽与雀跃,不论直接与间接,眼前的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不论从上辈子还是现在,都直是阻挡他宁琛大业上最沉重的颗绊脚石。
这个男人,修为上其实并不能与自己并肩,但之所以能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是因为对方有颗无论如何都无法摧毁的、无比坚强顽固的心。
除了杀死对方,宁